漫把新词当曲听。尊前一例断肠声。料应欠我伤春泪,抱著红绡过一生。
漫把新词当曲听。尊前一例断肠声。料应欠我伤春泪,抱著红绡过一生。
花可可,意盈盈。小窗斜月旧帷屏。天涯已自多情误,争忍才名更误卿。
花可可,意盈盈。小窗斜月旧帷屏。天涯已自多情误,争忍才名更误卿。
郑文焯

郑文焯

郑文焯(1856~1918)晚清官员、词人。字俊臣,号小坡,又号叔问,晚号鹤、鹤公、鹤翁、鹤道人,别署冷红词客,尝梦游石芝崦,见素鹤翔于云间,因自号石芝崦主及大鹤山人,奉天铁岭(今属辽宁)人,隶正黄旗汉军籍,而托为郑康成裔,自称高密郑氏。光绪举人,曾任内阁中书,后旅居苏州。工诗词,通音律,擅书画,懂医道,长于金石古器之鉴,而以词人著称于世,其词多表现对清王朝覆灭的悲痛,所著有《大鹤山房全集》。 ▶ 29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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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五斗先生者,以酒德游于人间。有以酒请者,无贵贱皆往,往必醉,醉则不择地斯寝矣,醒则复起饮也。常一饮五斗,因以为号焉。先生绝思虑,寡言语,不知天下之有仁义厚薄也。忽焉而去,倏然而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故万物不能萦心焉。尝言曰:“天下大抵可见矣。生何足养,而嵇康著论;途何为穷,而阮籍恸哭。故昏昏默默,圣人之所居也。”遂行其志,不知所如。
有五斗先生¹者,以酒德²游于人间。有以酒请者³,无贵贱皆往,往必醉,醉则不择地斯寝矣,醒则复起饮也。常一饮五斗,因以为号焉。先生绝思虑,寡言语,不知天下之有仁义厚薄也。忽焉而去,倏然而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故万物不能萦心焉。尝言曰:“天下大抵可见¹⁰矣。生何足养¹¹,而嵇康著论¹²;途何为穷¹³,而阮籍恸哭¹⁴。故昏昏默默,圣人之所居¹⁵也。”遂行其志,不知所如¹⁶
译文:有位叫五斗先生的人,因为喜欢喝酒而游历于人世间,有用酒来请他的人,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他都前往,而且必定喝醉,喝醉了,就不挑选地方倒地便睡,酒醒后又起来继续喝酒。他经常一喝就是五斗,于是就用“五斗”作为自己的别号。五斗先生没有忧愁,很少说话,不知道人世间有仁义冷暖。他忽而离开,忽而回来,行为动静自然,符合天地法则,所以万事万物都不能缠绕住他的心。他曾经说:“天下事物大概能够看得清楚。人生如何能够保养,嵇康便撰写了《养生论》;道路为什么会穷尽,阮籍于是悲恸哭泣。所以,故作糊涂,是圣人的行事态度。”于是,他一直实践自己的心意,最后不知去向。
注释:¹五斗先生:作者自嘲而取的绰号,指自己一饮五斗。²酒德:能剧饮的美名。³有以酒请者:有请他去饮酒的人。⁴无贵贱:不论是官吏还是平民。⁵不择地斯寝:不管什么地方,倒头便睡。⁶绝思虑:不思世事。⁷厚薄:指世风的淳厚和浇薄。⁸“忽焉而去”二句:谓来去倏忽,飘忽无定。⁹萦心:纠缠他的内心。¹⁰天下大抵可见:天下万事大都可以看破。¹¹生何足养:生命有什么值得保养。¹²嵇康著论:嵇康,晋初人。曾写《养生论》。¹³途何为穷:道路哪里有穷尽。¹⁴阮籍恸哭:阮籍,晋初人。据《世说新语》载,阮籍深感世风浑浊,常乘牛车,任其行走,至途穷,则痛哭而返。¹⁵圣人之所居:圣人所处的境界。¹⁶如:去,到。

  这篇散文开篇先交待名号“五斗先生”的来源,然后介绍自己嗜酒的原因,最后他批评为养生而著论的嵇康、为途穷而哭返的阮籍,表明自己远离生世之扰,摆脱万物之累的决心。这篇散文属于自传性小品,短小精悍,字字珠玑。

  鲁迅先生曾感叹:“批评一个人的言行实在难”(《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之关系》)。就以王绩的《五斗先生传》来说,如果说这是他自己为自己写的“传”,无庸置疑,王绩就是一位“绝思虑,寡言语,不知天下有仁义厚薄””万物不能萦心”,只知醉酒的糊涂先生。如果能这样论定,而且其结论又可靠,是很容易,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首先,这自号“五斗先生”的王绩本非如此,他对自己的一生曾经作过比较全面的回顾:“弱龄慕奇调,无事不兼修……明经思待召,学剑觅封侯。弃绢频北上,怀刺几西游”(《晚年叙志示翟处士》)。可见他本与一般出身世家的青年一样,深受儒学教养,满怀建功立业的壮志,而且也颇有才气,“君性好学,博闻强记……阴阳历数之木,无不洞晓”(吕才《东皋子集》序)。可生活给予他的只是“才高位下”,失意的情怀,简放的个性,仕途的险恶,加之隋末唐初的社会动乱,才使他萌发出退隐的念头,但排难解纷,有所作为的希望,也还未完全泯灭,这就是他所说的“中年逢丧乱,非复昔追求……解纷曾霸越,释难颇存周”(《晚年叙志示翟处士》)。真正绝意仕途,皈依自然,还是四十几岁以后的事情,所谓“晚岁聊长想,生涯太若浮。归来南亩上,更坐北溪头……自有居长乐,谁知身世忧”(同上)。于是乎释、道,尤其是道家思想,便成了他观照世界和人生的哲学。然而生活毕竟是现实的,那种“绝思虑,寡言语”,“万物不能萦心”等等,总是很难办到的。他在“一饮五斗”之外,也要考虑到家庭的生计、子女的婚嫁,这就如他在《独坐》中写的:“问君樽酒外,独坐更何须?有客谈名理;无人索地租。三男婚令族,五女嫁贤夫……”。他还说过“物外知何事,山中无所有。风鸣静夜琴,月照芳春酒。直置百年内,谁论千载后。张奉娉贤妻,老莱藉嘉偶。孟光倘未嫁,梁鸿正须妇”(《山中叙志》)。有琴有酒,尚嫌不足,还想娶一位贤淑的妻子共同偕隐。除了这些之外,他还要写诗作文,这都是很现实的。但是,正是这种现实才给他带来了另外一面,那就是失意的苦闷,与解脱苦闷的思考。“古来才命两相妨”,如今的境遇证明了个人的命运是无法把握的。不过就算是帝王将相,君不见有汉一代曾经是“何其赫隆盛,自谓保灵长。历数有时尽,哀平嗟不昌。……金狄移灞岸,铜盘向洛阳。君王无处所,年代几荒凉”(《过汉故城》)。兴衰更易,沧海桑田,亦是“忽焉而去,倏然而来,其动也天,其静也地”。既然是来不可阻,去不可留,一切在“天”,在“地”,在自然,那么万物自然不必“萦心”,也没有什么苦闷可言。这就是他所见到的“天下”,以及他认为生活在这样的“天下”应持的态度。由此观之,嵇康大谈“养生”,阮籍途穷而哭,实在是多余的,因为性命非善求可得,途亦无所谓穷通,“盛衰自有时,圣贤未尝屑”(《古意六首》)。所以“圣人”就处于“昏昏默默”的境界,一切不知,一切不谈,委身自然。但是,并非人皆“圣贤”,王绩大概也不敢自封“圣贤”,那要进入“圣人所居”的境,就要回到原来的命题上,只有“以酒德游于人间”,做“五斗先生”,长醉不醒,才可以“昏昏默默”,“不知所如”了。那么自号“五斗先生”的王绩,是否完全进入了这个境界,前面已经说过——没有。因此,要说这传中的形象,就是王绩的真貌,恐怕不妥;要说与他无关,也不准确,因为他毕竟是一位“平生唯酒乐,作性不能无”(《田家三首》)的“斗酒先生”;比较客观地看,这里有他的一些“影子”,而更主要的是在于表现他晚年对老庄哲学的追求与向往。这追求与向往又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遁世伤时,保全自己,与苦闷愤懑,牢骚不平等等思想感情的复合体。

  五斗先生是本文的传主,但不能就此认定是作者的小传,不过文中确有作者自己的影子。五斗先生绝尘脱俗,浑身道家风韵,一切顺其自然,物我皆忘,竟是在“醉乡”中寻觅到了快乐的活法。他期望“昏昏默默”的境界,然而又只有借助于酒,才能追求到这样的境界。这便是一个力图摆脱尘世烦恼者的幸与不幸。由此也可以看出本文的主旨不仅仅是宣扬饮酒的妙处。

参考资料:
1、 汤高才主编 沈伟麟 吉明周副主编.历代小品大观: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1.06:145-146:
2、 孙俊毅,姜晋编著.酒趣:苏州大学出版社,2012.09:160
榆关断音信,汉使绝经过。
(yú)¹断音信,汉使绝经过。
译文:边塞上梁朝的音信已然断绝,梁朝的的使者也不见到来。
注释:¹榆关:犹“榆塞”,泛指北方边塞。
胡笳落泪曲,羌笛断肠歌。
胡笳(jiā)落泪曲,羌(qiāng)笛断肠歌。
译文:听到的皆是胡地悲哀凄凉的音乐,联想到自己的遭遇,只能泪落痛断肠。
纤腰减束素,别泪损横波。
纤腰减束素¹,别泪损横波²
译文:自己原本纤瘦的腰,更加消瘦如束素,眼睛也因伤别流泪而损伤。
注释:¹减束素:言腰部渐渐瘦细。²横波:指眼。
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
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
译文:离恨之心终不能尽,以至于很快就衰老了。
枯木期填海,青山望断河。
枯木期填海¹,青山望断河²
译文:自己回归故国的愿望就像用枯木填平大海,华山想重新合起来阻断黄河一样难以实现。
注释:¹填海:精卫填海。精卫是古代神话中的鸟名。它本是炎帝的少女,名女娃,溺死于东海。死后化为鸟,名精卫,常衔西山木石以填东海。²“青山”句言望山崩可以阻塞河流。

  “榆关”,是战国时期的关名,在今陕西省榆林市东。这里泛指北方的关塞。这句说边塞上自己祖国梁朝的音信已然断绝。“汉使”,汉人朝廷的使者,指梁朝。庾信被滞留的西魏为鲜卑族拓跋部所建。这句说祖国梁朝的的使者也不见到来。这二句点出了自己稽留北朝,而故国的音信、使节均已断绝,流露出思念之情。

  “胡笳”,我国古代北方民族的管音乐,其音凄凉,汉时流行于塞北和西域一带,古时称北方和西域民族为胡人,故云胡笳。“羌笛”,亦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的管音乐,原出自古羌族(西部民族)。这二句写作者听到的皆是胡地悲哀凄凉的音乐,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更不仅落泪断肠。

  “束素”,为白色生绢,喻腰,宋玉《登徒子好色赋》:“腰如约素”,喻腰细软如一束绢,形容是美女。“横波”,指眼睛。这二句写作者离别了祖国,非常悲伤,听到胡笳而落泪,闻羌笛而断肠,自己原本纤瘦的腰,更加消瘦如束素,伤别的眼睛,因流涕而损伤。

  恨心,充满离恨之心。“歇”,尽,竭。“红颜”。指女性艳丽的容貌。这两句说自己离恨之心终不能尽,以至于很快就衰老了。以上四句,作者表明上是写满怀离恨的闺中思妇,而实际上是以此来自喻。

  庾信羁留北方后心情郁愤,曾作《咏怀》二十七首,抒发怀念故国的感情和身世之悲,艺术上也更为成熟。本篇为其中第七首。诗中写自己稽留北朝,悲伤落泪,恨心不歇,依然怀着不能实现的期望。

东方之极,自碣石山,过朝鲜,贯大人之国,东至日出之次,槫木之地,青土树木之野,太皞、句芒之所司者万二千里。《准南子》
东方之极,自碣(jié)石山,过朝鲜,贯大人之国,东至日出之次,槫(tuán)木之地,青土树木之野,太皞(hào)¹、句(gōu)²之所司³者万二千里。《准南子》
译文:东方的最远处,从碣石山出发,路过朝鲜,穿过巨人国,一直向东来到靠近太阳升起的地方,那里长满扶桑树,到处都是青土和长满树木的土地,是太皞、句芒所管辖的区域,共一万二千里。
注释:¹太皞:原始时期太皞部落的首领称号,号伏羲氏。²句芒:中国古代民间神话中的木神、春神、东方之神,主管树木的发芽生长,忠心耿耿地辅佐伏羲。³司:掌管。
太嗥,伏羲氏,以木德王天下之号,死祀于东方,为木德之帝。……句芒,少皞氏之裔子曰重,佐木德之帝,死为木官之神。《吕氏春秋》
太嗥,伏羲氏,以木德王天下之号,死祀于东方,为木德之帝。……句芒,少皞氏之裔(yì)¹曰重,佐木德之帝,死为木官之神。《吕氏春秋》
译文:太嗥,就是伏羲氏,以木德统治天下的称号,死后祀于东方,成为木德之帝。......句芒,少皞氏的裔子,名字叫作重,辅佐木德之帝,死后称为木神。
注释:¹裔子:后代子孙。
钓鱼台,十年不上野鸥猜。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欠伊周济世才,犯刘阮贪杯戒,还李杜吟诗债。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钓鱼台¹,十年不上野鸥猜。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欠伊周²济世才,犯刘阮(ruǎn)³贪杯戒,还李杜吟诗债。酸斋(zhāi)笑我,我笑酸斋。
译文:严子陵隐居的钓鱼台已经十年都没去了,野鸥都在猜想我到那儿去了。白云飘忽在青山上面,我对着美酒开怀畅饮。虽没有伊尹周公的来也之才,但对酒的嗜好却超过了刘伶阮籍等竹林七贤。对吟诗的爱好不在李白杜甫之下。贯云石嘲笑我,我羡慕贯云石。
注释:殿前欢:指双调曲名。¹钓鱼台:指东汉严子陵隐居的钓台。²伊周:伊尹和周公,伊尹是商朝开国名臣;周公姓姬名旦,是周朝的辅佐大臣。³刘阮:即刘伶与阮籍,同是“竹林七贤”中人物。刘伶字伯伦,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而随之,谓曰:“死便埋我。”阮籍字嗣宗,与刘伶同是“竹林七贤”之士,两人都嗜酒如命。⁴酸斋:贯云石号酸斋,这首曲子是和贯云石(殿前欢·畅幽哉)所作。
晚归来,西湖山上野猿哀。二十年多少风流怪,花落花开。望云霄拜将台。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¹归来,西湖山上野猿哀。二十年多少风流²³,花落花开。望云霄拜将台。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酸斋笑我,我笑酸斋。
译文:在西湖的孤山上,野猿不断的嚎哀,叫我赶快回家乡。二十年来有多少,异常杰出的人物,随风雨花落花开。遥望那高耸云霄,中兴名将拜将台。袖藏满天星斗,心怀安邦妙策,攻破那烟花风月迷魂寨。贯云石讥笑张可久,张可久讥笑贯云石。
注释:¹晚:作“唤”通假字。²风流:风流人物,俊杰。³怪:异常人物。⁴拜将台:借用东汉显宗时代二十八位中兴名将图像绘画于云台之事。⁵袖星斗:袖藏满天繁星。这句的意思是,怀有安邦兴国妙策,喻指辅国大臣。

  “钓鱼台,十年不上野鸥猜”。钓鱼台,即浙江富春江畔名隐士严子陵之钓鱼台。“野鸥猜”,典出《列子·皇帝》:“海上之人有好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数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此典本说人若有世俗机巧之心,鸥鸟则不肯与之做伴。此句有自愧之意,自己为了生活,长期寄身官场潜规则的想法,不如酸斋清俊脱俗。“白云来往青山在,对酒开怀”。今日终于重上钓鱼台,只见白云悠悠,青山隐隐,忍不住开怀畅饮。“欠伊周济世才,犯刘阮贪杯戒,还李杜吟诗债。”畅饮过后,张可久审视平生,觉得自己俗心未绝,尚称不上真正的隐士。扪心自问,自己尽管长期寄身官场之中,却并无伊尹、周公那样的安邦济世之才;尽管喜欢饮酒,却又不如刘伶、阮籍那样忘情;尽管终生填词作曲,但那些“清词丽句”早被李白、杜甫用完了,自己仅能拾其牙慧、替其还“债”而已。这三句的“自我检讨”,看似自嘲意味甚浓,实则暴露了张可久内心深处说不出来的酸楚:回首人生,竟无一事可引以自得!

  “晚归来,西湖山上野猿哀”。猿啼,声噭噭,又高又急,似哭似号,为哀音。郦道元《三峡》:“每至晴初霜旦,林寒涧肃,常有高猿长啸,属引凄异,空谷传响,哀转久绝。故渔者歌曰:‘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西湖山上,野猿哀啼,声音急切,唤我归去。“二十年多少风流怪,花落花开。”二十年来,多少风流人物辈出。但时间兀自向前,不论是谁,都如花落花开般消长,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因此,生命从来无须固执。“望云霄拜将台。袖星斗安邦策,破烟月迷魂寨。”然而,当目光转向那高耸入云的中兴名将拜将台时,终难抑制内心充溢的壮志。星汉灿烂,皆藏我袖;安邦妙策,皆著我心;而那烟花风月迷魂寨,能奈我何!“酸斋笑我”,酸斋早已体会到退隐之乐,看到我此时既羡慕又扭捏的样子,心领神会,故而不免“笑我”。“我笑酸斋”,这个“笑”字里隐含的情感很复杂。它既是一种畅快的笑,自己受酸斋影响,欲步酸斋之后,自然也就笑出声来。它又是一种羡慕的笑,有多少人能像酸斋那样无忧生活,顺应自己的内心做自己欢喜的事呢?它还是一种含而不露的苦笑,自由是酸斋的,我什么都没有,还必须为了生活继续在宦海淹留。“我笑酸斋”张可久只在笑。不着一言,却胜千书。

参考资料:
1、 肖俊玲.张可久《殿前欢·次酸斋韵》赏析[J].语文月刊,2014年07期
名场阅历莽无涯,心史纵横自一家。
名场¹阅历莽²无涯³,心史纵横自一家
译文:多次经历科考以后,便发觉它深不可测。科举场中士子们无所拘束地任意发挥,自成一家之见。
注释:逆旅:客舍。周伯恬:即周仪暐(wěi)(1777—1846),字伯恬,江苏阳湖(今常州)人。嘉庆九年(1804)举人,选宣城县训导,改授陕西山阳知县,署凤翔知县。工诗,著有《夫椒山馆诗集》。次韵:和诗的一种形式,要求入韵字与原诗依次相同。周仪暐原诗为《富庄驿题壁和龚孝廉自珍韵》:“何曾神女有生涯,渐觉年来事事赊。梦雨一山成覆鹿,颓云三角未盘鸦。春心易属将离草,归计宜栽巨胜花。扇底本无尘可障,一鞭清露别东华。”¹名场:争名的地方,指科举考场。²莽:草木深处,引申为深邃。³无涯:不能穷尽。⁴心史:指自己主观上对社会历史的看法。⁵纵横:无所拘束。⁶自一家:自成一家之见。
秋气不惊堂内燕,夕阳还恋路旁鸦。
秋气¹不惊堂内燕²,夕阳³还恋路旁鸦
译文:隐藏在堂屋内的燕子完全感受不到秋天的肃杀之气,路旁的那些乌鸦依然留恋着没落的夕阳。
注释:¹秋气:使草木凋残的秋天肃杀之气。比喻衰败的形势。²堂内燕:比喻得势的达官贵人。³夕阳:比喻没落的形势。⁴路旁鸦:比喻顽固守旧的人物。
东邻嫠老难为妾,古木根深不似花。
东邻¹(lí)²老难为妾,古木根深不似花。
译文:美人已经成了老寡妇,怎能再做人家的姬妾?古木年久根深,再也不像盛年那样繁茂了。
注释:¹东邻:指美女。宋玉《登徒子好色赋》:“天下之佳人,莫若楚国;楚国之丽者,莫若臣里;臣里之美者,莫若臣东家之子。”司马相如《美人赋》:“臣之东邻,有一女子,云发丰艳,蛾眉皓齿。”²嫠:寡妇。
何日冥鸿踪迹遂,美人经卷葬年华。
何日冥鸿¹踪迹遂²,美人经卷³年华。
译文:哪一天能够像天上的飞鸿,离开这个名利之场,剩下美人和经卷,从此结束自己的一生。
注释:¹冥鸿:高飞远举的鸿雁。后比喻隐士。²遂:遂心。³经卷:佛经。⁴葬:葬送。

  这是诗人会试下第,从京城返家,途中题壁之作。诗人感叹科举考试的艰辛,以及饱食终日的当权者不知道朝廷已日薄西山,危机四伏,却依然迷恋着昔日的余晖,因而说出就此归隐,与美人佛经相伴,了此一生的激愤语。诗中既表现了诗人科场失意的愤懑,也流露出对国事时势的深切忧虑。全诗以比喻象征手法刻画社会现实,将个人遭际与国家命运融为一体,深沉蕴藉,耐人寻味。

  首联回顾亲身经历的两次科举考试的失败,诗人禁不住发出一声浩叹,这浩叹正如晏殊所谓“劝君看取利名场,今古梦茫茫”(《喜迁莺·花不尽》)的怅惘失望。但是,他并没有因失败而一并失去自信。他相信自己的学问、见识都是独步一时、自成一家的。而也许正因为是“自一家”,他才屡次落第。“莽无涯”三字把时间延伸到遥远的未来,含有无限的感慨,沉痛低徊;“纵横”则又把时间向历史深处推溯再向未来延伸,同时又把现在的一段拓宽,大有纵观古往今来、横视天下当代的气概,充满自信,深沉坚定。这两句一果一因,一叹一转,已经蕴含了全诗的大意。

  颔联是全诗的警句,表面是描写此时此地所见的景与物:秋天来了,堂内的燕子还安卧不动;暮色苍茫,路旁的乌鸦依然痴恋夕阳而不归巢。实际上,只要稍微联系一下当时的社会背景,就不难发现这两句诗所隐含的深层意义,那时的清王朝正是处在这样―种秋风衰飒、暮色浓重的局势中,眼看着就有被吞没被覆亡的危险,诗人一路上或许就有许多这样的见闻。而全国上下仍像堂内燕、路旁鸦一样,还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燕子是候鸟,秋冬之际必须南迁,否则,北方的冬天将冻结它的生命;乌鸦也得在天黑之前归巢,否则将遭遇“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曹操《短歌行二首·其一》)的难堪。而诗人笔下的燕和鸦,居然感受不到秋风、暮气的侵袭,感受不到冬天黑暗死亡覆没的气息,由此引发了诗人的哀叹、焦虑。“夕阳”“暮鸦”意象常见于古诗词中,确有实写景物之义,但这里的“夕阳”应该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李商隐《乐游原》)一类,与“秋气”一起,成为王朝渐趋衰落的象征。这是诗人的深忧,也是他作为政治家的敏锐,先觉者的悲哀,“自一家”的具体表现。

  颈联这两句意思比较晦涩、模糊,大意是说:天生丽质而不愿以姿容媚俗的绝色女子,是得不到人的宠爱的;根底深厚而不能绽开鲜花笑脸迎人的参天古木,也不会得到众眼的赏睐。“东邻”“嫠老”似合用宋玉《登徒子好色赋》中“天下之佳人……莫若臣东家之子”及《左传·昭公二十四年》中“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等典故,却又难以指实。这样就导致对诗句的理解产生一定的分歧。“东邻嫠老”“古木根深”作感慨解可,作自负解也可;“难为妾”“不似花”作伤心语可,作矜持语也可;就主体言,作诗人的自道看可,作为对方设看也可。联系全诗及其创作背景,应该说,这些理解都是可以成立的,而只有同时并存才是较为合理的解释。诗人才华出众,思想敏锐,“常为大国忧”,但因为不愿趋时媚俗,得不到世人的理解和赏识,一再落第。现在面对周仪暐这个理解他的人,其内心活动的复杂是可以想见的,自伤自负、自怜怜人,种种情感交结一起,难分先后主次。这两句照应开头两句,是全诗所有情结的绾合。

  尾联是说诗人想望着有朝一日像飞鸿那样高翔远翥,退出名利场的追逐,伴着美人和佛经,度过自己的一生。“何日”是一种期盼的口吻,而“葬”则语含酸痛。冥鸿遂迹,美人经卷,似带着一定的哲理和玄义,予人某种启迪,但同样扑朔迷离,难以指实。这两句自是愤激话。其实,由唐至清一千余年有关科举的诗中,最不能当真的就是落第诗的结尾两句。不管它是怎样的激昂慷慨,还是怎样的意志消沉,都只是一时冲动。拿龚自珍来说,虽然从这一年开始他“收狂向禅”,但并未真的一生礼佛成为高僧,况美人与经卷也是难以同时捧置在手的。这一次失败后他又多次赴举,直至一第,也并未真的“鸿飞冥冥”成为世外高人。这是他的矛盾和不幸,也是时代的悲剧。在“秋气”“夕阳”中,他空有救时扶世而“自一家”的心与才,却没有施展怀抱的时与世。他预感到“堂内燕”“路旁鸦”的危险,却只能希望像“冥鸿”那样独自离开,这也正是那个时代“先觉者”的写照。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诗鉴赏辞典 第1版 清、近代.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18:1565,1577-1578
2、 吴功华编著.龚自珍.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2007:3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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