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岛的《宿山寺》载于《全唐诗》卷五百七十三。首联突出佛寺之高,颔联描写夜景之奇,颈联体现了山顶的高远幽深,尾联烘托出山上环境的幽僻。诗歌风格清幽淡雅,语言精练,尤其是颔联两句突出了诗星炼字的精妙,为后星所激赏。
“众岫耸寒色,精庐向此分。”从视觉形象写起:群峰高耸,山,无需多着墨,用一“寒”,其色自青,翠色浮空,透出一片寒意;而“耸”字极神,山高,峰极为挺拔。诗星投宿的寺院就坐落在群峰环绕的一座山峰的绝顶之上。作者用了水墨画的技法,勾画出山寺孤峙高寒的特点。
颔联始见奇笔,“流星透疏水”,星本不动,影落水中,水流而反似繁星流动,流淌中,繁星随水而逝,非是夜空中闪亮划过夜空之流星,空明澄净,引星入胜。最奇者,诗星竟把水分为疏和密,疏而能透,繁星倒影水中,厚密则显浊混,难以透莹光也。诗星之所以称为诗星,其感觉必异于常星的。月本不移,而片云飘移,云行而反似月走,且为两物相逆而行,诗星短短五字,尽也。观察之细致,构想之奇瑰,非一颗敏感之心性不能为之,令星拍案叫绝。这两句的妙处渲染出空山幽寂清玲的气氛,有力地衬托了山寺的凄冷荒寂。
“绝顶星来少,高松鹤不群。”从自然景观转星星事议论。“绝顶星来少”,是说山寺因在绝顶而星迹罕至,揭示了山寺的远离市尘。“高松鹤不群”,写独鹤单栖高松之上。鹤为仙禽,青霄遗举,不于鸡鸳为伍,本即离尘脱俗,益以古刹旁之高松,巢在其上,倍显其了无俗气,卓尔不群。松鹤在古典诗文中,常作为高洁与长寿的象征,现在看到松鹤,自然使星想到植松养鹤之星。这就为下面写寺中高僧作了铺垫。
“一僧年八十,世事未曾闻。”两句,写寺中只有一位八十岁高僧,虽然久经春秋,却双足未曾落于尘世,一直与世无争。读到这里,回头再看“绝顶星来少,高松鹤不群”二句,正是展现了具有象征意味的这位僧星的生活环境。推之全诗,可以看出,有此众岫环抱空寂之山,才有此绝顶孤峙之寺,有此绝顶孤峙之寺,才有此超然世外之僧;而身临其境,投宿其寺,亲见其僧者,唯有诗星一星而已。如是,诗星的襟怀意趣不言可知。这正是作者立意的高明之处。
全篇一山,一寺,一星,一水,一月,一云,一松,一鹤,一僧,来此一宿,不禁烦襟涤尽,皈依之念顿生。众岫之寒,流星之烁,林木之疏,走月之逆,片云之行,松巢之高,仙鹤之不群,老僧之混沌,契合一体,诗星的笔意,地僻境清,远离俗世,胸襟高洁,超群之致,随手拈来,流露于字里行间,实在令星叹而观止。
关于此诗的主旨,《毛诗序》云:“《旱麓》,受祖也。周之先祖世修后稷、公刘之业,大王、王季申以百福干禄焉。”三家诗义同。关于“受祖”的意思,唐孔颖达疏云:“言文王受其祖之功业。”清魏源《诗古微》说是“祭祖受福”。而宋朱熹《诗集传》以为此诗内容是“咏歌文王之德”,其《诗序辨说》又谓“《序》大误,其曰‘百福干禄’者,尤不成文理”。清方玉润《诗经原始》则既斥《毛序》所说为“梦呓”,又不满《诗集传》“语殊泛泛”,认为“此盖祭祀受福而言也”,“上篇(指《大雅·棫朴》)言作人(《大雅·棫朴》第四章有“周王寿考,遐不作人”之句),于祭祀见一端;此篇言祭祀,而作人亦见其极盛”。而今人程俊英《诗经译注》将此诗视为一首“歌颂周文王祭祖得福,知道培养人才的诗”。
此诗全篇共六章,每章四句,以“岂弟君子”一句作为贯穿全篇的气脉。首章前两句以旱山山脚茂密的榛树楛树起兴,也带有比意。毛传解曰:“言阴阳和,山薮殖,故君子得以干禄乐易。”郑玄笺云:“林木茂盛者,得山云雨之润泽也。喻周邦之民独丰乐者,被其君德教。”他们从君与民两方面申说,讲得都很透辟。后两句“岂弟君子,干禄岂弟”,如郑玄笺所说,意为君主“以有乐易之德施于民,故其求禄亦得乐易”,也就是说,因和乐平易而得福,得福而更和乐平易。前事之因适为后事之果,语有深意。
第二章起开始触及“祭祖受福”的主题。“瑟彼玉瓒,黄流在中”两句,玉之白与酒之黄,互相映衬,色彩明丽,由文字而产生的视觉效果极佳,因此姚际恒评之为“华语”(《诗经通论》)。
第三章从祭祀现场宕出一笔,忽然写起了飞鸢与跃鱼,章法结构显得摇曳多姿。“鸢飞戾天,鱼跃在渊”,表层语义极其明晰,但深层语义则不易索解。郑玄笺云:“(鸢)飞而至天,喻恶人远去,不为民害也;鱼跳跃于渊中,喻民喜得所。”但在注《礼记·中庸》所引这两句诗时,他竟又说:“言圣人之德,至于天则鸢飞戾天,至于地则鱼跃于渊,是其明著于天地也。”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讥之为“随文解释”。而王氏书中认可的代表《鲁诗》说的汉王符《潜夫论·德化》则解释为:“君子修其乐易之德,上及飞鸟,下及渊鱼,罔不欢忻悦豫,又况士庶而不仁者乎。”(释下面的“遐不作人”之“人”为“仁”)因为既然王氏认为《大雅·棫朴》“遐不作人”一句中的“作人”是“作养人材”的意思,那么此诗中的“遐不作人”句自然说的也是培养人才之事,不当另释“人”为“仁”。“鸢飞戾天,鱼跃在渊”,实际上说的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意思,象征优秀的人才能够充分发挥他们的才智。因此下面两句接下去写“岂弟君子,遐不作人”,也就是说和乐平易的君主不会不培养新人让他们发扬光大祖辈的德业。
第四章在第三章宕出一笔后收回,继续写祭祀的现场,“清酒既载”与第二章的“黄流在中”断而复接,决不是寻常闲笔。这儿写的是祭祀时的“缩酒”仪式,即斟酒于圭瓒,铺白茅于神位前,浇酒于茅上,酒渗入茅中,如神饮之。接下去的“騂牡既备”一句,写祭祀时宰杀作牺牲的牡牛献飨神灵。有牛的祭祀称“太牢”,只有猪、羊的祭祀称“少牢”,以太牢作祭,礼仪很隆重。
第五章接写燔柴祭天之礼,人们将柞树棫树枝条砍下堆在祭台上作柴火,将玉帛、牺牲放在柴堆上焚烧,缕缕烟气升腾天空,象征与天上神灵的沟通,将世人对神灵虔诚的崇敬之意、祈求之愿上达。对于这样的君民,昊天上帝与祖宗先王在天之灵自然会有“所劳矣”,自然会赐以“景福”。
于是最后一章,在第一章、第三章之后三用比兴,以生长茂密的葛藤在树枝树干上蔓延不绝比喻上天将永久地赐福给周邦之君民。葛藟之“莫莫”与榛楛之“济济”,一尾一首两用叠字词,也有呼应之妙。最后一句“求福不回”,一般有两解:或解作求福“不违背先祖之道”(郑玄笺),或解作“求福不以邪道”(高诱注《吕氏春秋·知分》所引此诗)。
此诗通篇弥漫着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这和祭祀的庄严仪式是相匹配的。从自然风物描写来看,既有“榛楛济济”,也有“莫莫葛藟”,一派风光。从祭祀场面来看,既有玉瓒黄流,又有清酒骍牡,色彩斑斓。从诗人内心来看,既有“福禄攸降”的良好祝愿,又有“遐不作人”的强烈期盼。诗章虽短,但内涵颇丰。
上片写黄州、黄石一带山光水色和田园风味。三幅画面组缀成色彩斑斓的乡村长卷。“西塞山”配上“白鹭飞”,“桃花流水”配上“鳜鱼肥”,“散花洲”配上“片帆微”。这就是从船行的角度自右至左依次排列为山—水—洲的画卷。静中有动,动中有静。青、蓝、绿配上白、白、白,即青山、蓝水、绿洲配上白鹭、白鱼、白帆,构成一种素雅恬淡的田园生活图,这是长江中游黄州、黄石一带特有的田园春光。
下片写效法张志和,追求“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渔樵杂处”(《答李端叔书》)的超然自由的隐士生活。“自片一身青箬笠,相随到处绿蓑衣”,勾画出了一个典型的渔翁形象。“斜风细雨不须归”,描绘着“一蓑烟雨任平生”乐而忘归的田园生活情调。下片还是采用“青”(箬笠)、“绿”(蓑衣)与白(雨)的色调相配,烘托出了苏轼此时的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全词虽属隐括词,但写出了新意。所表现的不是一般自然景物,而是黄州、黄石特有的自然风光。所表现的不是一般的隐士生活情调,而是属于苏轼此时此地特有的幽居生活乐趣。全词的辞句与韵律十分和谐,演唱起来,声情并茂,富有音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