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落雪霜后,犹含千载春。
一株化为石,谁是种时人。
零落雪霜后,犹含千载春。
一株化为石,谁是种时人。
杨蟠

杨蟠

章安人,字公济。仁宗庆历六年进士。为密、和二州推官。诗为欧阳修所称。苏轼知杭州,蟠通判州事,与轼唱酬甚多。历知寿州卒。平生为诗数千篇,号《章安集》。 ▶ 101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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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春连日醉昏昏,醒后衣裳见酒痕。
惜春¹连日醉昏昏,醒后衣裳见酒痕²
译文:惜别伤春连日来酒醉昏昏,醒来之后衣裳上全是酒痕。
注释:¹惜春:爱怜春色。²酒痕:酒污的痕迹。
细水浮花归别涧,断云含雨入孤村。
细水浮¹花归别涧(jiàn)²,断云³含雨入孤村。
译文:细水上漂着落花流入另涧,阴见带雨飘入那远处孤村。
注释:¹浮:一作“漾”。²别涧:另外一条河流。涧,一作“浦”。³断云:片片云朵。
人闲易有芳时恨,地迥难招自古魂。
人闲¹易有²芳时恨³,地迥(jiǒng)难招自古魂
译文:闲居无聊恨芳时白白流去,异地千里难招来古人精魂。
注释:¹人闲:作者在朱全忠当权时,被贬到濮州,后来依附他人,终日无所事事。²有:一作“得”。³芳时恨:就是春归引起的怅恨。终日闲呆,不能有所作为,辜负了大好时光,故有“芳时恨”之感。芳时,指春天。⁴地迥:地居偏远。迥:一作“胜”。⁵古魂:故人的精魂,指老友已故化为精魂。
惭愧流莺相厚意,清晨犹为到西园。
惭愧流莺(yīng)¹相厚意²,清晨犹为到西园。
译文:最感激流莺掀转深情厚意,每当清晨还特意飞到西园。
注释:¹流莺:叫声悦耳的莺。流,谓其鸣声婉转悦耳。²厚意:深情厚意。

  这是韩偓晚年寓居南安之作,与《安贫》表现同一索寞情怀,而写法上大不相同。《安贫》直抒胸臆,感慨万端;此篇则融情入景,兴寄深微。

  春尽,顾名思义是抒写春天消逝的感慨。韩偓的一生经历了巨大的政治变故,晚年寄身异乡,亲朋息迹。家国沦亡之痛,年华迟暮之悲,孤身独处之苦,有志难骋之愤,不时袭上心头,又面临着大好春光的逝去,内心的抑郁烦闷自不待言。郁闷无从排遣,唯有借酒浇愁而已。诗篇一上来,就抓住醉酒这个行为来突出“惜春”之情。不光是醉,而且是连日沉醉,醉得昏昏然,甚且醉后还要继续喝酒,以致衣服上溅满了斑斑酒痕。这样反复渲染一个“醉”字,就把作者悼惜春光的哀痛心情揭示出来了。

  颔联转入写景。涓细的水流载着落花漂浮而去,片断的云彩随风吹洒下一阵雨点。这正是南方暮春时节具有典型特征的景象,作者把它细致地描画出来,逼真地传达了那种春天正在逝去的气氛。不仅如此,在这一幅景物画面中,诗人还自然地融入了自己的身世之感。那漂浮于水面的落花,那随风带雨的片云,漂泊无定,无所归依,正是诗人自身沦落无告的象征。扩大开来看,流水落花,天上人间,一片大好春光就此断送,也可以看作诗人深心眷念的唐王朝终于被埋葬的表征。诗句中接连使用“细”、“浮”、“别”、“断”、“孤”这类字眼,更增添了景物的凄清色彩,烘托了诗人的悲凉情绪。这种把物境、心境与身境三者结合起来抒写,达到融和一体、情味隽永的效果,正是韩偓诗歌写景抒情的显著特色。

  颈联再由写景转入抒情。为什么要说“人闲易有芳时恨”,大凡人在忙碌的时候,是不很注意时令变化的;愈是闲空,就愈容易敏感到季节的转换,鸟啼花落,处处都能触动愁怀。所以这里着力点出一个“闲”字,在刻画心理上是很精微的。再深一层看,这个“闲”字上还寄托了作者极深的感慨。春光消去,固然可恨,尤可痛心的是春光竟然在人的闲散之中白白流过,令人眼瞪瞪望着它逝去而无力挽回。这正是诗人自己面临家国之变而不能有所作为的沉痛告白。下联“地迥难招自古魂”,则把自己的愁思再转进一层。诗人为惜春而寄恨无穷,因想到:如有亲交故旧,往来相过,互诉心曲,也可稍得慰藉,怎奈孤身僻处闽南,不但见不到熟悉的今人,连古人的精灵也招请不来,更叫人寂寞难堪。当然,这种寂寥之感虽托之于“地迥”,根本上还在于缺乏知音。“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登幽州台歌》)韩偓此时的孤愤心情,同当年的陈子昂确有某种相通之处。

  七、八句抛开议论事理,转入抒情。借流莺相顾、春愁略解,含蓄地表达了对“春尽”的感伤和悲叹之情。诗人在这里虽然没有具体写自己是如何苦闷,表面上冲淡了全诗的悲剧色调,但其无限苦闷之情却形象地表现出来。

  这首诗有叙述,有描写,有议论,三者紧密结合是其主要特点。这首诗描写景物具体形象,“细水浮花归别洞,断云含雨入孤村”这些诗句,真实地描绘出春天雨前农村的美景,有很大的艺术魅力。这首诗语言流畅优美,对仗工整。通篇扣住“春尽”抒述情怀,由惜春引出身世之感、家国之悲,一层深一层地加以抒发,而又自始至终不离开春尽时的环境景物,即景即情,浑然无迹,这就是诗篇沉挚动人的力量所在。

参考资料:
1、 吉林大学中文系.唐诗鉴赏大典(十二):吉林大学出版社,2009:216-217
2、 尚作恩 等.晚唐诗译释: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246-248
3、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330-1332

chūnjǐn--hán

chūnliánzuìhūnhūnxǐnghòushangjiànjiǔhén

shuǐhuāguībiéjiànduànyúnháncūn

rénxiányǒufāngshíhènjiǒngnánzhāohún

cánkuìliúyīngxiānghòuqīngchényóuwèidào西yuán

寄辛承旨。时承旨招,不赴。
斗酒彘(zhì)¹,风雨渡江,岂不快哉!酒香山居士²,约林和靖(jìng)³,与坡仙老,驾勒吾回。坡谓(wèi)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二公者,皆掉头不顾,只管衔(xián)杯。
译文:想着你将用整斗酒和猪腿将我款待,在风雨中渡过钱塘江到绍兴与您相会岂能不愉快。可半道中被白居易邀约林逋、苏东坡强拉回来。苏东坡说,西湖如西施,或浓妆或淡妆自照于镜台。林逋、白居易两人都置之不理,只顾畅饮开怀。
注释:¹斗酒彘肩:《史记》载,樊哙见项王,项王赐与斗卮酒(一大斗酒)与彘肩(猪前肘)。²香山居士:白居易晚年自号香山居士。³林和靖:林逋,字和靖。⁴坡仙老:苏轼自号东坡居士,后人称为坡仙。⁵驾勒吾回:强拉我回来。⁶“西湖正如西子”二句:苏轼诗“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斗酒彘肩,风雨渡江,岂不快哉!被香山居士,约林和靖,与坡仙老,驾勒吾回。坡谓西湖,正如西子,浓抹淡妆临镜台。二公者,皆掉头不顾,只管衔杯。
白云“天竺(zhú)去来,图画里、峥(zhēng)(róng)楼观开。爱东西双涧(jiàn),纵横水绕;两峰南北,高下云堆¹。”逋(bū)曰“不然,暗香浮动²,争似孤山先探梅³。须晴去,访稼轩未晚,且此徘(pái)(huái)。”
译文:白居易说,到天竺山去啊,那里如画卷展开,寺庙巍峨,流光溢彩。可爱的是东西二溪纵横交错,南北二峰高低错落白云霭霭。林逋说,并非如此,梅花的馨香幽幽飘来,怎比得上先到孤山探访香梅之海。待到雨过天晴再访稼轩不迟,我暂且在西湖边徘徊。
注释:¹“天竺去来”六句:白居易在杭州时,很喜爱灵隐天竺(寺)一带的景色。他的《寄韬光禅师》诗: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便是写东西二涧和南北两高峰的。²暗香浮动:林逋《山园小梅》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³孤山先探梅:孤山位于里、外两湖之间的界山,山上种了许多梅花。
白云“天竺去来,图画里、峥嵘楼观开。爱东西双涧,纵横水绕;两峰南北,高下云堆。”逋曰“不然,暗香浮动,争似孤山先探梅。须晴去,访稼轩未晚,且此徘徊。”
白云“天竺去来,图画里、峥嵘楼观开。爱东西双涧,纵横水绕;两峰南北,高下云堆。”逋曰“不然,暗香浮动,争似孤山先探梅。须晴去,访稼轩未晚,且此徘徊。”

  词的上片写他想赴辛弃疾之邀,又不能去。

  “斗酒彘肩,风雨渡江,岂不快哉”起势豪放,奠定了全文的基调。这三句用典。使风俗之气变为豪迈阔气。这里的典故,出之于《史记·项羽本纪》。这几句是想象之词,刘过设想在风雨中渡过钱塘江,来到辛弃疾的住所,觉得是一件特别痛快的事情。前三句起笔突兀,似平地而起的高楼,极具气势。

  “被香山居士,约林和靖,与东坡老,驾勒吾回”。就在他要出发之时,却被白居易、林逋、苏轼拉了回来。“驾勒吾回”四字写出了他的无可奈何。接着词人概括三位诗人诗意,说明他不能前去的理由。作者把本不相干的三人集于同一场景进行对话,构思巧妙新奇,“二公者,皆掉头不顾,只管传杯”,林逋、白居易两人只顾着喝酒,对苏东坡的提议丝毫不感不趣。

  下片开端打破了两片的限制,紧接着上文写白居易的意见。

  “白云天竺去来,图画里、峥嵘楼观开。爱东西双涧,纵横水绕;两峰南北,高下云堆。”自居易在杭州做郡守时,写过不少歌咏杭州的诗句,其中《寄韬光禅师》就有“东涧水流西涧水,南山云起北山云”之语。这六句也是化用白诗而成,用“爱”字将天竺美景尽情描绘而出,给人以如临其境之感。

  “暗香浮动,争似孤山先探梅”,词人化用三位诗人描写杭州风景的名句,更为杭州的湖光山色增添了逸兴韵致和文化内涵,再现了孤山寒梅的雅致与芬芳.给人美好的想象。词人笔意纵横。杂糅了涛的特点于词作之中,正是其创新之处,虽然没有正面写杭州之美,但却使我们看到了杭州的旖旎风光。不同时代的诗人跨越了时空的界限.相聚一堂。他们的音容笑貌、言谈口吻鲜活地呈现在我们面前,体现出作者丰富的想象力。

  “须晴去,访稼轩未晚,且此徘徊”三句顺势而出了,这里“须晴去”的“晴”字,当然与上片的“风雨渡江”遥相呼应,可当作“晴天”讲。但是,从词旨总体揣摩,它似含有“清醒”的意味,其潜台词中似乎是说自己目前正被杭州湖山胜景所迷恋,“徘徊”在“三公”争辩的诱惑之中。那么,赴约之事,且待“我”“清醒”过来,再作理会吧!这样理解,可能更具妙趣。这几句也回应开头,使全词更显得结构严谨,密不可分。

参考资料:
1、 姜钧 .宋词大鉴赏 :外文出版社 ,2012年5月 :第310页 .
2、 刘默、陈思思、黄桂月 .宋词鉴赏大全集 下 :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2.09 :第545页 .
3、 夏于全 .唐诗宋词 宋词第十九卷 :北方妇女儿童出版社 ,2006年1月 :第114页 .
4、 聂石樵、韩兆琦 .历代词选 :南海出版社 ,2005年8月 :第270页 .
青嶂度云气,幽壑舞回风。山神助我奇观,唤起碧霄龙。电掣金蛇千丈,霆震灵鼍万叠,汹汹欲崩空。谁泻银河水,倾入宝莲宫。
青嶂度云气,幽壑(hè)舞回风。山神助我奇观,唤起碧霄¹龙。电掣(chè)金蛇千丈,霆震灵鼍(tuó)²万叠,汹汹欲崩空。谁泻银河水,倾入宝莲宫。
译文:青色险峻的山峦上云烟弥漫,幽深的山涧中狂风肆虐。山神帮助我领略大自然的奇观,呼唤碧霄泉的长龙来行风施雨。电闪拉拽如千丈长蛇,雷声震动(像鼍龙似的)万堆云团,声势浩大,就像天空将要崩塌了。是谁要将那把银河之水倾倒在宝莲宫中。
注释:¹碧霄:隐净山有碧霄泉。²鼍:鼍龙,扬子鳄。
坐中客,凌积翠,看奔洪。人间应失匕箸,高处独从容。洗尽从来尘垢,润及无边焦槁,造物不言功。天宇忽开霁,日在五云东。
坐中客,凌积翠,看奔洪。人间应失匕箸(zhù)¹,高处独从容。洗尽从来尘垢,润及无边焦槁,造物不言功。天宇忽开霁,日在五云东。
译文:我这位座中之客,登上苍翠的层峦之上,观览奔涌的洪流。(此时此刻,看到了这奔涌的洪流的人)应该吓得羹匙和筷子都握不住了,只有我站在山峦高处,从从容容。雨水洗尽了长久以来淤积的尘世污垢,滋润广阔无垠的枯萎的草木,生长万物不居功自傲。忽然间,雨停了天开了,太阳从东边的云中露出了笑脸。
注释:¹匕箸:羹匙chí和筷子。

  开篇两句描写山中大雨来临之前云气汹涌、狂风舞动的自然景象,生动形象。诗人描绘电闪雷鸣、雨势磅礴的雄伟奇观时运用了想象、比喻、夸张的手法。诗人登上高处从容观雨,但看到奔流,作者写人间的惊慌,是为了突出雨势之猛,并与自己登高从容观雨的状态形成对比。

  下片作者登上苍翠的层峦之上观览奔涌的洪流,从从容容镇定自若。“洗尽从来尘垢,润及无边焦槁,造物不言功”,描写雨水洗尽了长久以来淤积的尘世污垢,滋润广阔无垠的枯萎的草木,生长万物不居功自傲。诗人借眼前大雨洗尘垢、润焦槁的景象,展现了荡涤污秽、惠施天下的远大抱负,从而寄托了自己不居功自傲的高洁情怀。本词以雨后放晴、太阳破云而出的情景作结,使全词收束于开阔明朗的意境。

夜醉长沙酒,晓行湘水春。
夜醉长沙酒,晓行湘(xiāng)¹春。
译文:昨天夜里在长沙痛饮沉醉而眠,今天拂晓就伴着湘江两岸的明媚春色远行。
注释:¹湘水:即湘江。
岸花飞送客,樯燕语留人。
岸花飞送客,樯(qiáng)¹语留人。
译文:环顾四周,只有江岸上春风中飞舞的落花为我送行。船桅上的春燕呢喃作语,似乎在亲切地挽留我。
注释:¹樯燕:船桅上的燕子。
贾傅才未有,褚公书绝伦。
贾傅¹才未有,褚(chǔ)²书绝伦³
译文:西汉时的贾谊才能世上少有,初唐时的褚遂良书法绝伦无比。
注释:¹贾傅:即汉代贾谊 。因曾官长沙王太傅,故称。²褚公:指唐代书法家褚遂良。³绝伦:无与伦比。
名高前后事,回首一伤神。
名高¹前后事,回首²一伤神。
译文:两人在不同的时代都曾名高一时,但是都被贬抑而死。这不堪回首的往事,真是令人黯然神伤。
注释:¹名高:盛名,名声大。²回首:回想,回忆。

  首联紧扣题面,点明题意,但又含蕴着奔波无定、生计日窘的悲辛。杜甫本来是“性豪业嗜酒”的,何况是天涯沦落,前途渺茫,所以夜来痛饮沉醉而眠,其中饱含着借酒浇愁的无限辛酸。天明之后,湘江两岸一派春色,诗人却要孤舟远行,黯然伤情的心绪自然流露出来。

  颔联紧承首联,描写启程时的情景。诗人扬帆启航,环顾四周,只有岸上春风中飞舞的落花在为他送行;船桅上的春燕呢喃作语,似乎在亲切地挽留他,一种浓重的寂寥凄楚之情溢于言表。岸上风吹落花,樯桅春燕作语,这原本是极普通的自然现象,但诗人“以我观物”,而使“物色带情”,赋予落花、飞燕以人的感情来“送客”、“留人”,这就有力地渲染了一种十分悲凉冷落的气氛,这种气氛生动地表现了世情的淡薄,人不如岸花樯燕;同时也反映了诗人辗转流徙、飘荡无依的深沉感喟。这一联情景妙合无垠,有着强烈感人的艺术力量。梁代诗人何逊《赠诸旧游》一诗中,有“岸花临水发,江燕绕樯飞”之句,写得很工致。杜甫这一联似从此脱化而来。但诗人在艺术上进行了新的创造,他用拟人化手法,把花、鸟写得如此楚楚动人,以寄寓孤寂寥落之情,这就不是何逊诗所能比拟的。

  颈联是用典抒情。诗人登舟而行,百感交集,情不能已,浮想联翩。身处湘地,他很自然地想到西汉时的贾谊,因才高而为大臣所忌,被贬为长沙王太傅;他又想到初唐时的褚遂良,书法冠绝一时,因谏阻立武则天为皇后,被贬为潭州都督。历史上的才人志士命运是何等相似,诗人也正是因为疏救房琯,离开朝廷而沉沦不遇。正因为如此,这两位古人的遭遇才引起诗人感情上强烈的共鸣。诗人是在借古人以抒写情怀。前人论及诗中用典时强调以“不隔”为佳,就是说不要因为用典而使诗句晦涩难懂,杜甫这里用典,因是触景而联想,十分妥贴,“借人形己”,手法高妙。

  诗的最后一联进一步借古人以抒怀,直接抒发诗人沦落他乡、抱负不能施展的情怀。贾谊、褚遂良在不同的时代都名高一时,但俱被贬抑而死,而诗人流落荆、湘一带,漂泊无依,世事不堪回首,沉郁悲愤之情在这里达到了高潮。诗人感叹身世、忧国伤时的愁绪,如湘水一样悠长。

  这首五言律诗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或托物寓意,或用典言情,或直接抒怀,句句含情,百转千回,创造了深切感人、沉郁深婉的艺术意境,成为杜甫晚年诗作中的名篇。

参考资料:
1、 王启兴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596-597
谢傅门庭旧末行,今朝歌管属檀郎。
谢傅¹门庭旧末行,今朝歌管属檀郎²
译文:我在王家门庭的诸子婿中排列最末,今天的歌舞宴饮之乐只能归韩瞻摹用。
注释:王十二兄:是指其岳父王茂元之子,畏之即李商隐连襟韩瞻。悼亡日近:指李商隐的妻子去世不久。¹谢傅:东晋大臣谢安,死后赠太傅,这里以谢傅门庭借指岳父王茂元家。商隐娶的是王茂元之小女,故称“旧末行”。²檀郎:晋潘岳小字檀奴,貌美,人称檀郎,唐人常以此谓为女婿。在此作者似指韩瞻。
更无人处帘垂地,欲拂尘时簟竟床。
更无人处帘垂地,欲拂尘檀簟(diàn)¹竟床。
译文:无人的空室帷帐静静地拖到地上,想要擦一下灰尘却发现床上只有长竹席。
注释:¹簟:竹席。
嵇氏幼男犹可悯,左家娇女岂能忘?
(jī)氏幼男¹犹可悯,左家娇女²岂能忘?
译文:儿子尚小实在让人觉得可怜,女儿娇小更是不能忘怀。
注释:¹嵇氏幼男:晋代嵇绍,为嵇康之子,十岁丧母。在此指李商隐的儿子衮师。²左家娇女:晋代大诗人左思有二女,作有《娇女诗》。此处借指李商隐的女儿。
秋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
秋霖(lín)腹疾¹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
译文:连绵不断的秋季苦雨淅淅沥沥,西风阵阵黑夜是那么久长。
注释:¹秋霖腹疾:语本《左传》昭元年“雨淫腹疾”。原指淫雨引起的腹泻。

  这是一首悼亡诗。诗的首联写诗人心绪不佳,无心参与宴饮。颔联承上,说室内空寂,绝无人迹。颈联写王氏去世后,留下幼小的儿女,深为哀悯怜念。尾联通过描绘凄冷黑暗的环境,凸现出自己内心的痛苦。这首诗语言平易,却蕴含丰富情感。

  “谢傅门庭旧末行,今朝歌管属檀郎。”两句是说,过去我在王家门庭之中,曾忝居诸子婿行列之末,参与过家庭的宴会,而今天的歌吹宴饮之乐,却只能属于韩瞻了。李商隐娶的是王茂元的幼女,故谦称“末行”。不过他最得茂元的喜爱。如果说,“旧末行”的身份所引起的是对往昔翁婿夫妇间家庭温馨气氛怅然若失的怀想,那么,“今朝歌管”所带给诗人的就只有无边的孤孑与凄凉了。“歌管属檀郎”,“属”字惨然。诗人感到,自己与家庭宴饮之乐已经永远断绝了。

  颔联“更无人处帘垂地,欲拂尘时簟竟床。”顶上“歌管属檀郎”,掉笔正面抒写悼亡。对句化用潘岳《悼亡诗》“展转眄枕席,长簟竟床空;床空委清尘,室虚来悲风”句意。两句以重帘垂地、长簟竟床和清尘厚积来渲染室空人亡、睹物思人。这原是悼亡诗中常用的手法和常有的意境,但此处却不给人以蹈袭陈旧之感,写得别具新意,极富神韵。诗人在恍惚中,感到妻子还在室内,不觉寻寻觅觅,下意识地到处搜寻那熟悉的身影,却发现已是人迹消逝的空房,不禁发出“更无人处”的悲伤叹息。正在这时,眼光无意中落到悄然垂地的重帘上,若有所失。看到床上积满了灰尘,过去拂拭,但定睛一看,但却是一张除了铺满的长席之外别无所有的空床。这后一个举动,不但突出了诗人目击长簟竟床时的惊悸之感,而且表现了诗人面对空床委尘而不忍拂拭的心理,似乎那会拂去对亡妻的亲切回忆。句首的“欲”字,正传出这种欲拂而未能的意态。

  颈联“嵇氏幼男犹可悯,左家娇女岂能忘?”写幼女稚子深堪悯念。这里分别以“嵇氏幼男”、“左家娇女”借指自己的幼子衮师和女儿。失去母亲怜爱的孩子是可怜的,自己孑然一身,在寂寞凄凉中稍感慰藉的,也只有幼男娇女,身在幽冥的妻子,想必更加系念留在人间的幼男娇女,经受着幽显隔绝无缘重见的痛苦,两句又好象是对幽冥中的妻子所作的郑重表白和深情安慰。怜念子女、自伤孤孑、悼念亡妻,这几方面的感情内容都不露痕迹地表达出来了。

  尾联“愁霖腹疾俱难遣,万里西风夜正长。”在秋雨西风、漫漫长夜的背景下进一步抒写因悼念亡妻而触发的深长而复杂的内心痛苦。李商隐一生的悲剧遭遇和他的婚姻密切相关。由于他娶了王茂元的女儿,遭到朋党势力的忌恨,从此在仕途上坎坷曲折。这种遭遇使得诗人的婚姻笼罩着一层悲剧的阴影,造成他心灵上深刻的创伤和无法解脱的痛苦。如今王氏虽已去世,这种悲剧阴影仍在继续。绵绵秋雨,万里西风,茫茫长夜,包围着他的是无边无际、无穷无尽的凄冷和黑暗,内心的痛苦也和这绵延不绝的秋雨一样无法排遣,和这茫茫长夜一样未有穷期。“西风”而说“万里”,“夜”而说“正长”,都写出了在黑暗的夜晚,外界环境作用于诗人的听觉、感觉所引起的感受。

  这首诗对亡妻的悼念深情与其对身世的自伤融为一体,和盘托出。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唐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1165-1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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