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以乐府体写的寓言诗,表面上是写猛虎危害村民的情景,实际是写社会上某些恶势力的猖獗,启示人们认识现实。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点出猛虎所居,及其大胆妄为之状:“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村行。”猛虎本出入深邃幽暗的山林,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绕村寻衅,比喻恶势力依仗权势,肆意横行。两句发端立意,统领全篇。
接着,步步深入地刻画老虎的凶恶残暴、肆无忌惮之举。“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傍晚之际,猛虎孤身在大路上捕食生灵。这富有启迪性的诗句,可以令读者联想到羽林军的“楼下劫客楼上醉”,宦官们名买实夺的“宫市”,藩镇们的“政由己出”,屠城杀人,以及贪官们的税外“赋敛”羡余,这些都是趁朝廷黯弱之际的“当道”捕食。慑于猛虎的淫威,山中的麋鹿不敢有半点动静,喻指当时社会上一片恐怖,善良的劳动人民只好战战兢兢、忍气吞声地生活。
“年年养子在深谷,雌雄上下不相逐”,也是一种人世社会的借喻。它深刻揭示当时社会的恶势力有着非常深广的社会联系,皇亲国戚,豪门大族,利用封建宗族和裙带关系,结成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统治集团,官官相护,上下勾结,各霸一方,危害百姓。
猛虎施虐为害,受害最深的要算靠近虎穴的山村了:“谷中近窟有山村,长向村家取黄犊。”黄牛是农家的重要生产资料,“取犊”而去,民必不堪。这两句表面是说老虎把爪牙伸向了附近的山庄,把农家的小黄牛咬死、吃掉,实则是写人中之“虎”用“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残酷手段虐害人民、弄得民不聊生的情形。
五陵年少不敢射,空来林下看行迹。”这两句字面是说,这些猛虎作恶多端,就连那些号称善于骑射、以豪侠自命的人也不敢惹,只是来到林下看看它们的行迹。实际上是讽刺朝廷姑息养奸,为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空来看行迹”,含有辛辣的嘲讽。
诗人胸中怨悱,不能直言,便以低回要眇之言出之,国事之忧思,隐然蕴于其内。全诗处处写猛虎,句句喻人事;写“虎”能符合虎之特征,寓事能见事之所指,寄思遥深,不言胸中正意,自见无穷感慨。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山南山北树林茂密幽深,老虎在白天围绕树林而行。
傍晚要来临时就在大路上捕食生灵,山绕的糜鹿都不敢有半点动静。
老虎每年都在深谷绕繁衍后代,雌雄在山上团结一气。
离谷里老虎洞窟近处有个山村,老虎经常到村民家猎取小黄牛。
善骑射的豪侠少年也不敢射杀,只是空对着林子下面老虎的行踪。
注释
猛虎行:乐府古题,属《相和歌·平调曲》。
冥冥:昏暗的样子。这里指树林茂密。
向:朝向,渐近。
子:指幼虎。
谷:两山间的夹道。此处指老虎居住的山谷。
不相逐:指团结一气。相逐,互相驱逐。
窟:洞窟,指老虎居住的洞穴。
长:通“常”,经常。
黄犊:小黄牛。犊,牛的幼崽。
五陵年少:泛指豪侠少年。五陵,指汉代五个皇帝的陵墓。当时富豪权贵都居住在五陵附近,后人在诗文中常用五陵代指富豪子弟居住的长安。
空:空对,形容面对老虎束手无策的样子。
这首诗创作于中唐时代,正值安史之乱结束不久后的藩镇割据时期。国家对地方的控制力大大减弱,地方政治不稳,官府与地方势力狼狈为奸,人民生活困苦。该诗即为讽刺时局所作。
这是一首以乐府体写的寓言诗,表面上是写猛虎危害村民的情景,实际是写社会上某些恶势力的猖獗,启示人们认识现实。全诗比喻贴切,描写生动,寓意深刻。
诗的开头,点出猛虎所居,及其大胆妄为之状:“南山北山树冥冥,猛虎白日绕村行。”猛虎本出入深邃幽暗的山林,而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绕村寻衅,比喻恶势力依仗权势,肆意横行。两句发端立意,统领全篇。
接着,步步深入地刻画老虎的凶恶残暴、肆无忌惮之举。“向晚一身当道食,山中麋鹿尽无声。”傍晚之际,猛虎孤身在大路上捕食生灵。这富有启迪性的诗句,可以令读者联想到羽林军的“楼下劫客楼上醉”,宦官们名买实夺的“宫市”,藩镇们的“政由己出”,屠城杀人,以及贪官们的税外“赋敛”羡余,这些都是趁朝廷黯弱之际的“当道”捕食。慑于猛虎的淫威,山中的麋鹿不敢有半点动静,喻指当时社会上一片恐怖,善良的劳动人民只好战战兢兢、忍气吞声地生活。
“年年养子在深谷,雌雄上下不相逐”,也是一种人世社会的借喻。它深刻揭示当时社会的恶势力有着非常深广的社会联系,皇亲国戚,豪门大族,利用封建宗族和裙带关系,结成盘根错节、根深蒂固的统治集团,官官相护,上下勾结,各霸一方,危害百姓。
猛虎施虐为害,受害最深的要算靠近虎穴的山村了:“谷中近窟有山村,长向村家取黄犊。”黄牛是农家的重要生产资料,“取犊”而去,民必不堪。这两句表面是说老虎把爪牙伸向了附近的山庄,把农家的小黄牛咬死、吃掉,实则是写人中之“虎”用“杀鸡取卵”、“竭泽而渔”的残酷手段虐害人民、弄得民不聊生的情形。
五陵年少不敢射,空来林下看行迹。”这两句字面是说,这些猛虎作恶多端,就连那些号称善于骑射、以豪侠自命的人也不敢惹,只是来到林下看看它们的行迹。实际上是讽刺朝廷姑息养奸,为掩人耳目,虚张声势,故作姿态。“空来看行迹”,含有辛辣的嘲讽。
诗人胸中怨悱,不能直言,便以低回要眇之言出之,国事之忧思,隐然蕴于其内。全诗处处写猛虎,句句喻人事;写“虎”能符合虎之特征,寓事能见事之所指,寄思遥深,不言胸中正意,自见无穷感慨。
《词林纪事》根据《宣和遗事》载:宣和间,上元张灯,许士女纵观。各赐酒一杯。一女子窃所饮金杯。卫士见,押至御前。女诵《鹧鸪天》词云云。徽宗大喜,以金杯赐之,卫士送归。
词中记述宣和年间,元夕观灯的盛况。上片写京都的繁华。元宵节日,灯宣交辉,歌舞腾欢,笙乐通宵。下片写观灯女子饮酒窃杯的一段月话。这首小词,反映了当时都市生活的繁华,也反映了当时的佳风之盛。通篇以一个民间女子的口吻,写得婉转自然,颇具诗色。
欧阳修的这首诗曾被收入《永州府志》。柳宗元贬谪永州司马,这里的山水之胜便形于词人学士之口。自唐宋以来,吟咏零陵、永州的诗文层见叠出,流传最广的莫过于欧阳修的《咏零陵》。
这首七律,首联以肯定和否定相叠的方式来写总的感觉,提挈全篇。颔联、颈联铺写城郭、山画、驿亭、岩石等典型景物,以点带面,活现了零陵的真面目。尾联画龙点睛,曲终奏雅,巧用移居事,使描绘的所有物象都获得了灵魂。通篇即兴即事,信笔点染,全以口语道出,但天巧偶发,外质内秀,富有自然真率、似俗实雅的韵致。
此诗若按旧说理解,一、二章赋陈其事,第三章起兴以比。诗开篇即夸耀卫宣公建造的新台是多么宏伟华丽,其下奔流的淇河之水是多么丰盈浩瀚。这都是极力渲染卫宣公的赫赫威势和装点门面,也可以看作是姜氏(宣姜)眼中所见,已被宣公的表面现象迷惑了。她本为是嫁过来追求蘧婉之好,想过一种郎才女貌、琴瑟和谐的幸福生活的,却不料成了一个糟老头子的掌中玩物。
全诗三章,前两章叠咏。叠咏的两章前二句是兴语,但兴中有赋:卫宣公欲夺未婚之儿媳,先造“新台”,来表示事件的合法性,其实是障眼法。好比唐明皇欲夺其子寿王妃即杨玉环,先让她入道观做女观一样,好像这一来,一切就合理合法了。然而丑行就是丑行,丑行是欲盖弥彰的。诗人大赞“新台有泚”“新台有洒”,正言欲反,其兴味在于,新台是美的,但遮不住老头子干的丑事。这里是运用反形(或反衬)的修辞手法,使美愈美,丑愈丑。
“新台”之事的直接受害者是宣姜:美丽的少女配了个糟老头,而且还是个驼背鸡胸,本来该做她老公公的人。这一对儿是怎样也不能般配的,就如俗语所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难怪诗人心中不忿,要为宣姜,也要为天下少年鸣不平。他好有一比:“鱼网之设,鸿则离之。”打鱼打个癞虾蟆,是非常倒楣,非常丧气,又非常无奈的事。按照闻一多《诗经通义》中的说法:“《国风》中凡言鱼者,皆两性间互称其对方之虞语(隐语),无一实拾鱼者。”古今诗歌中以捕鱼、钓鱼喻男女求偶之事的民歌很多。例如汉乐府民歌《江南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僮人情歌》:“天上无风蘧子飞,江河无水现沙磊。鱼在深塘空得见,哄哥空把网来围。”即是显例。此诗中所写的就是女子对婚姻的幻想和现实的相悖,构成异常强烈的对比,产生了异乎寻常的艺术效果。这里强烈地表明:宣姜可真是倒楣透了。诗中“河水弥弥”“河水浼浼”,亦似有暗喻宣姜泪流不止之意,就如《卫风·氓》“淇水汤汤,渐车帷裳”以及辛弃疾《菩萨蛮·书江西造口壁》“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所表现的那样,渲染出一种浓厚的悲剧氛围。
这是一首咏颂中秋明月的词作,借“月有盈亏”的现象,抒发“烦玉斧、运风重整,教夜夜,人世十分圆”的豪情。词语洗炼精熟,意境开阔,富有哲理,较之轻浮、侧艳的儿女情,以及粉饰太平的利禄语高出很多,是词中上品。
上阕开句是个比喻句,“碧天如水”将烟霏云敛、一望千里的碧天比作清澈的绿水固是常见,但“一洗秋容净”之句的出现,不仅使它顿失俗态,且显示出一种阔大无比的气势,点睛之处便在一个“洗”字。下面是一个问句“何处飞来大明镜?”看似平淡无奇但却点出了要写的主体对象——月亮,且出语自然轻松、比喻贴切。紧接着又使用了一个反诘句“谁道斫却桂,应飞光辉?”意思是:谁曾说起过这样的话,把月中的桂树砍倒,明镜似的月亮会飞加光辉流溢。
这是在用典,《世说新语·言语》中记载一段趣话:“徐孺子年九岁,尝月下戏。人语之曰:‘若令月中无物,当极明邪?’徐曰:‘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必不明。’”月中之物,当指桂树,因神话中谓月中有桂树。词人在这里是反其意而用,态度明确地发出了“无遗照,泻出山河倒影”的呼声,意思是说:诚如所言,砍去月中之桂飞如光辉的月亮,便会无所遗漏地覆盖大地山河,使它们的倒影完整地映照出来。“无遗照”,“山河倒影”,表现了作者一心想收复中原、统一国土,但面对南宋王朝所辖的半壁山河,无计可施,只能寄情皓月,发出兴叹。词人反用典故主张砍去月中之“桂”,与期盼能除去朝中的奸佞秦桧可能也是谐音巧合。因为“桧”本与“桂”同音,唐宋之后由于音变,而且是仅在秦桧这个专有人名中“桧”才发“会”音。即使不是偶然巧合,也加深了一层强烈的政治色彩。
下阕承前,词人也深知月中之桂不可斫,月光映照出的也只能是破碎了的山河,所以“人犹苦馀热,肺腑生尘”之句表面写的是:夏日的酷暑虽退,但馀热还时而袭来,令人烦闷;实际抒发的却是对以秦桧为首的投降派恃权猖獗、炙手可热的愤怒,与朝中爱国之士受尽压抑的不平之气。“移我超然到三境”中的“三境”,指神话中的海上三仙山蓬莱、方丈、瀛州;这种想遁入仙山的想法,只是词人在悲愤之极时寻求解脱的思想流露,但这只是刹那间的闪现,很快又对着明月再次点燃起希望:“问姮娥、缘底事,乃有盈亏?”又是一个问句。
“姮娥”即指神话中主管月宫的仙女,本作“恒娥”(因避汉文帝刘恒讳,改称“常娥”,通作“嫦娥”),这是借向嫦娥发问到底因为什么事,竟然出现让月亮时而圆时而缺的现象,以引出下面要说的正文:“烦玉斧、运风重整。教夜夜、人世十分圆。”一个“烦”字又引出了一则神话故事,据《酉阳杂俎·天咫》记“旧言中有桂,……高五百尺,下有一人,常斫之,树创随合。人姓吴名刚,西河人,学仙有过,谪令伐树。”这几句是说:麻烦吴刚挥动手中忽忽生风的玉斧,把缺月重新修整,教它夜夜年年光洁饱满,普照大地,无遗露地映照出统一的山河和繁华的人间。
这是词人梦寐以盼的希望的火花又次迸发。然而,词人深知自己并非生活在幻想里,他曾亲率部队在潭州(今湖南长沙)抵抗过强大的金兵,惨痛的教训告诉他要把希望变成现实,必定要不屈不挠直至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便是尾句“待拼却长年,醉了还醒”所显示的内容。“醉”应指受挫折、受贬谪后不得不以酒浇愁而醉;“醒”则是除奸、杀敌、收复国土之志不已。
以中秋圆月为内容的词篇,当首推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之作,其拳拳缱绻之情、豪爽浪漫之气充溢流动,后人无有出其右者。然而向子湮此词,追从苏轼之后,就其包容之大涵盖山河而言,基本上可与苏轼的词比肩。全词气势磅礴,感人至深。
这首诗写的是作者人到中年后的一些感受。郑谷当时寓居长安,面临着新春的到来。漠漠秦云(长安旧属秦地),淡淡天色,正是西北春天的典型景象。望见这个景象,诗人自然会想到,又一个春天降临人间。但随即也会浮起这样的念头:跟着时光推移,自己的年岁不断增添,如今是愈来愈品尝到中年的滋味了。
中年,往往是人的一生中哀乐感受最深切的时候。青春已逝,来日几何,瞻前顾后,百感交集。诗中不作过多的描述,只是抓住对花无语、借酒浇愁两个细节,就把那种思绪满怀的复杂心理状态烘托出来了,笔墨经济而又含蓄。
那么,诗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底下一联为我们略作提示。“故第”,即旧时的住宅。寻找故第,只见苔色满墙,斑驳难认,意味着追怀平生,遗踪恍然。“春田”,指家乡的农田。由连夜雨声,触发起春田的忆念,暗示要弃官归隐,安度余生。上句是回顾,下句是展望,正体现了人到中年时的典型思想活动。作者借故第、春田、苔色、雨声等事物反映出来,形象鲜明而又富于概括力。
然而,往事既不可追,来日也未必可期;现实的处境一时难以摆脱,衰迟的年华更无情地逐日而去。在这样的矛盾交织之中,除了翻出旧诗稿来修改几遍,琢磨一下自己作诗的技巧,还能用什么方法来排遣心头的烦恼呢?结末两句表面说的“自喜”,实际是在年事虚长、无所作为情况下的自我安慰。透过外在的平静气氛,分明可以体会到诗人那种强自压抑下的无聊索寞心绪。
郑谷的诗以轻巧流利见称,反映生活面不广,从本篇也可以得到验证。此诗涉及中年的苦闷,虽不无时代政治的投影,而主要仍限于个人的感兴,社会意义不大。但文笔清新,思致宛转,尤善于用简炼明白的语言表达凝蓄深沉的情思,在其作品中亦属上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