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颢向以使李白也为之叹服的《黄鹤楼》诗著名。如果说《黄鹤楼》诗是以日暮思归的真挚乡思动人心魄的话,那么这首《题潼关楼》则是对雄伟山川的赞叹和由此产生的广远深沉的忧虑,表现出崔颢诗歌风格的另一方面。
开始两句“客行逢雨霁,歇马上津楼”,表现出诗人匆匆登临的情形。诗人在骑马赶路到达潼关时,恰逢雨过天晴,原本疲倦的精神忽然为之一振,于是歇马登上“津楼”(即潼关城楼,面对黄河),眺望山川。两句说明行色匆匆,写来却从容不迫,“逢”字、“上”字,安排得次第井然,而且别有一种挺拔劲健的感觉,引出下文的雄伟气势。
中间两联,写登楼眺望所见,正面表现潼关形势的险要和山河的壮美。“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前一句说从楼上望去,潼关内外,群山连绵起伏、威武雄壮地护卫着“三辅”之地。“三辅”,本指西汉时期治理长安京畿地区的三个职官,公元前104年(武帝太初元年),改右内史为京兆尹,治长安以东;左内史为左冯翊,治长陵以北;都尉为右扶风,治渭南以西。这里的“三辅”,指唐代京城所在的关中地区。后一句是说,潼关的大门紧紧地把持着“九州”。“九州”本指古代中国设置的九个州,即冀、豫、雍、扬、兖、徐、梁、青、荆,这里是指潼关以东的广大地区,两句突出“关门”的险要,作者先在前一句勾勒出雄伟的山势,描绘出壮阔的背景,然后在这重峦叠嶂的背景上刻划出“关门”,前有“三辅”,后有“九州”,中间用生动形象而有力的“扼”字连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势,跃然而出。“川从陕路去,河绕华阴流。”这两句从描写关势险要过渡到交通,是上一联诗意的延伸。“川”即平野。潼关一带,在乱山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平原,从关中向“陕路”通去。“陕路”即陕州之路,陕州治所在今河南陕县。“河”即黄河,在古潼关北面,黄河之水由北而南向华阴县流来,然后在潼关和对面的风陵渡之间,忽然折向东,滚滚流去,卷起滔滔洪波。一个“绕”字,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黄河的走势,形成磅礴的气势。中间四句,分别从群山、关门、川原和河流,描写了潼关的地势,这些景物组合在一起,展现出一派极为雄浑苍莽的特有境界。诗人还通过“三辅”、“九州”、川原、河流,将潼关与广袤的土地连接起来,大大拓展了诗歌意境,造成一种壮阔宏大之势,从而进一步衬托出潼关地势的险要。
最后一联,诗人融情于景,“向晚登临处,风烟万里愁。”诗人面对如此险要的关隘,眺望着雄伟的山川,不觉已晚,黄河之上、群山之中渐渐升起了暮霭,在轰然如雷的黄河涛声中,显得一片苍凉。触动了诗人的愁绪。这里的“愁”字包含着浓郁的乡思,因为作者一开始就点明了自己是在“客行”,行役之人时值“向晚”,产生思乡之念,但这里的“愁”,又不仅仅是乡思。在潼关楼上,面对从古至今如此险要的关口,作者自然也会产生怀古伤今之意。朝廷政治的腐败、藩镇作乱的迹象,都已经清楚地显露出来,诗里也隐含着作者对国事的殷忧。因此,作者在潼关楼上的“愁”,深沉而复杂。
这首诗气象雄浑,意境悲凉,与《黄鹤楼》相比,格律上更加严谨工整,手法上显得含蓄蕴藉,别具一种深沉凝重的风格。
崔颢向以使李白也为之叹服的《黄鹤楼》诗著名。如果说《黄鹤楼》诗是以日暮思归的真挚乡思动人心魄的话,那么这首《题潼关楼》则是对雄伟山川的赞叹和由此产生的广远深沉的忧虑,表现出崔颢诗歌风格的另一方面。
开始两句“客行逢雨霁,歇马上津楼”,表现出诗人匆匆登临的情形。诗人在骑马赶路到达潼关时,恰逢雨过天晴,原本疲倦的精神忽然为之一振,于是歇马登上“津楼”(即潼关城楼,面对黄河),眺望山川。两句说明行色匆匆,写来却从容不迫,“逢”字、“上”字,安排得次第井然,而且别有一种挺拔劲健的感觉,引出下文的雄伟气势。
中间两联,写登楼眺望所见,正面表现潼关形势的险要和山河的壮美。“山势雄三辅,关门扼九州。”前一句说从楼上望去,潼关内外,群山连绵起伏、威武雄壮地护卫着“三辅”之地。“三辅”,本指西汉时期治理长安京畿地区的三个职官,公元前104年(武帝太初元年),改右内史为京兆尹,治长安以东;左内史为左冯翊,治长陵以北;都尉为右扶风,治渭南以西。这里的“三辅”,指唐代京城所在的关中地区。后一句是说,潼关的大门紧紧地把持着“九州”。“九州”本指古代中国设置的九个州,即冀、豫、雍、扬、兖、徐、梁、青、荆,这里是指潼关以东的广大地区,两句突出“关门”的险要,作者先在前一句勾勒出雄伟的山势,描绘出壮阔的背景,然后在这重峦叠嶂的背景上刻划出“关门”,前有“三辅”,后有“九州”,中间用生动形象而有力的“扼”字连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势,跃然而出。“川从陕路去,河绕华阴流。”这两句从描写关势险要过渡到交通,是上一联诗意的延伸。“川”即平野。潼关一带,在乱山之间有一条狭窄的平原,从关中向“陕路”通去。“陕路”即陕州之路,陕州治所在今河南陕县。“河”即黄河,在古潼关北面,黄河之水由北而南向华阴县流来,然后在潼关和对面的风陵渡之间,忽然折向东,滚滚流去,卷起滔滔洪波。一个“绕”字,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黄河的走势,形成磅礴的气势。中间四句,分别从群山、关门、川原和河流,描写了潼关的地势,这些景物组合在一起,展现出一派极为雄浑苍莽的特有境界。诗人还通过“三辅”、“九州”、川原、河流,将潼关与广袤的土地连接起来,大大拓展了诗歌意境,造成一种壮阔宏大之势,从而进一步衬托出潼关地势的险要。
最后一联,诗人融情于景,“向晚登临处,风烟万里愁。”诗人面对如此险要的关隘,眺望着雄伟的山川,不觉已晚,黄河之上、群山之中渐渐升起了暮霭,在轰然如雷的黄河涛声中,显得一片苍凉。触动了诗人的愁绪。这里的“愁”字包含着浓郁的乡思,因为作者一开始就点明了自己是在“客行”,行役之人时值“向晚”,产生思乡之念,但这里的“愁”,又不仅仅是乡思。在潼关楼上,面对从古至今如此险要的关口,作者自然也会产生怀古伤今之意。朝廷政治的腐败、藩镇作乱的迹象,都已经清楚地显露出来,诗里也隐含着作者对国事的殷忧。因此,作者在潼关楼上的“愁”,深沉而复杂。
这首诗气象雄浑,意境悲凉,与《黄鹤楼》相比,格律上更加严谨工整,手法上显得含蓄蕴藉,别具一种深沉凝重的风格。
松汀驿只是太湖东岸边上的一个供人宿食及停车置马的小旅店,但却美景无限,可见太湖的美名绝非虚传。太湖古称震泽、笠泽、五湖,面积古称三万六千顷。因为水秀山明,湖中水产丰富,所以开发得很早,在春秋时代就是吴王夫差打猎游憩的地方。
此诗前六句描写了山色、水光、东海日出、白浪涛声,以及山间险峻的羊肠小道,用江南水乡的特有景物构成了一幅气象壮阔、风光明丽的风景画。结尾二句意义不甚可解。唐汝询解云:“因想世人皆以五湖为隐士栖逸之所,殊不知古时之遗逸,乃有不居五湖而在此中者。其意必有所指,地既无考,人亦宜阙。”因此他就说结句有含蓄,实则含蓄些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吴昌祺在《删订唐诗解》中删去了唐汝询的解释,批云:“其驿或在吴越间,故望五湖而意其有逸民。”后来屈复却说:“言高原小径,既通人烟,则遗逸斯在,而那知其不然也。”三家对结句的体会,都不相同。因为“那知”和“不在”的关系很不清楚。唐解“那知”为“岂知”,意为:岂知旧时隐士,不在五湖而在此地。吴解“那知”为“安知”,意为:怎么知道旧时的隐士不会在这五湖中呢?屈解“那知”亦为“岂知”,但是作肯定语气。施蛰存则认为,这里的“旧遗逸”指旧时隐士,可能就是范蠡。他把最后两句的意思理解为:但恨如今的五湖中,已无范蠡可追随。这末二句是从前面“人烟小径通”的进一步联想而来。“五湖遗逸”是整幅风景画的一个构成部分。前六句是实写,后二句是虚写,虚实结合,给此诗带来了想象的空间和余味,而避免了板滞之嫌。
题目“松汀驿”,从来没有人加注,不知在什么地方。唐汝询云:“驿之所在未详,疑必依枕山陵,襟带江海。其高原险绝,则为鸟道;其小径幽僻,则通人烟。斯固隐沦之所藏乎?”唐汝询、吴昌祺都是松江人,却不敢设想这个“松汀驿”乃是“松江驿”之误。在题咏旅途的唐诗中,没有见过第二个“松汀驿”,而“松江驿”却是常见的。许浑、窦巩都有题松江驿诗。由吴入越,舟行必取道松江。松江驿在太湖之东,故诗云“苍茫泽国东”。这个江字,大约很早已误成汀字,故各本都作松汀,而无法在地理书中找到作注的资料。
这篇赋按押韵的变化可分为四段,前两段为第一层,这一层偏于叙事,以“孤”、“清”为韵,音节徐舒缓和,渲染出一种静谧的环境,凄凉的气氛;后两段为第二层,这一层偏于抒情,以仄声“夜”、“月”为韵,音节急促激厉,与浮想联翩的思绪相契合,较好地表达了情感。
第一层写凤凰出身非同寻常及所处环境之凄凉,紧扣“寒梧栖凤”题意。入手以问答起句,反用楚狂接舆讥孔子生不逢时之意。指出:凤凰所以出现,正是逢明凤治世之时,乃应时而出,凤凰栖息,只捡高大梧桐而栖。继而以无枝可依的夜鹊,鸣声凄乱的寒鸦,反衬凤凰高雅稳重的举止与妙合吕律之鸣声,进一步写凤凰神奇非凡。接下来用对比手法,一方面写凤凰萧洒之姿与华美之色,一方面写凤凰所处环境之寂寞冷落。点明凤凰虽应明凤治世而出,却没能居于应居之地,怅怅之情,牢骚之意烁然而现,为后半部分的联想做了必蓉的铺垫。
第二层凤要写凤凰浮想联翩的思绪,以论说表达幻想。有碧沼可饮,不可谓不清,有琼林可栖,不可谓不雅。但这种孤身索居,自我离世的生活毕竟是萧瑟寂寞的。为了施展抱负与才华,这只孤栖的凤凰决意抛却凋残的梧桐,振翅高飞,投奔最高理想的“北阙”,为其所用。它与赋的开头点明的“出应明凤”遥相呼应,解释“择木而栖,择凤而事”,既是人愿,亦顺天理。凤凰的选择即是作者的选择,它虽不无急功近利之嫌,却也理由充足。况且它既不失选择者凤凰的非凡身份,又美化了最高统治的政绩。
全赋熔冶典实而不显得生涩,语言流丽,不以华美的词采取胜,更注重凤观情感的抒发。同时,作者在赋中以凤凰自比,以凤凰应盛世而出来颂美王室,以凤凰出应盛世来比喻自己获取功名,构思十分巧妙。此外,优美的声韵,婉曲的格调,造就了此赋淡雅清新的风韵,使全赋具有较浓的“诗味”。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此托意浅露不深,形象塑造也较粗糙,失之于浅近而少深厚,且乞怜也直白少婉曲,有失凤凰的高雅身份。
姜夔多次举进士而不第,布衣终身,过着飘泊江湖、寄人篱下的生活,这种坎坷的身世使他对遭逢不幸的人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同情。宋孝宗淳熙十年(1189),姜夔在苕溪(今浙江湖州)为一位不幸女子的身世所感动,写下了这首词。而且,由于他有着一段不同寻常的合肥情事,他不知不觉中将这位不幸女子与其合肥情侣联系起来。故通篇皆是对不幸女子的深深怜悯和同情,而毫无轻薄浮浪之语,格调高雅,意境醇正。
京洛,河南洛阳。周平王开始建都于此,后来东汉的首都也在这里,所以又称京洛。后人使用此词包括洛阳或京都两种含义。此处代指南宋都城临安,风流,指品格超逸。开篇即写这个妇女出处不凡,她来自南宋的都城临安;她既有超逸的品格,又有举世无双的美貌。首句“京洛风流绝代人”七个字,包括这样三层意思。
那么,这位曾风光一时的佳人,“因何风絮落溪津”?为何像风中飞絮似的,飘落到苕溪的渡口来呢?说她的来到苕溪是如柳絮的随风飘落,含意深厚。“颠狂柳絮随风舞”(杜甫《绝句漫兴》),这风中之絮是不由自主,又是无人怜惜的。用风中之絮来比喻,暗示人的不幸遭遇,一个“落”字双关出人与柳絮的同等命运。其中也掺杂着作者的身世之感。这句前面用“因何”这一似问非问的句式,后面用荒僻的“溪津”与繁华的“京洛”作鲜明对比,深刻地写出了这个“风流绝代人”的不幸遭遇。也表达了作者对其的深深怜悯和同情。
“笼鞋浅出鸦头袜”。笼鞋,鞋面较宽的鞋子。鸦头袜,古代妇女穿的分出足趾的袜子。这句是说从笼鞋中微微地露出了鸦头袜。“知是凌波缥缈身”。化用曹植《洛神赋》典故,曹植形容洛水女神是“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这词里的女子穿了这样款式的鞋袜,步态轻盈,如宓妃洛神一般。这仍是对“风流绝代人”的赞美:她高洁,飘逸,和一般风尘女子迥然不同。
过片,暗示她的辛酸生活,并表达了对她不幸遭遇的同情。“红乍笑,绿长嚬”。“红”,指她朱红的嘴唇,说轻启朱唇,露出浅浅的笑;或说红指她笑时莲脸生春;总之是说她笑时的美丽。“绿”,指青黛色的眉毛,说她双眉紧锁,隐含忧伤。“乍”,表示时间短暂,与“长”相对。说明她笑时短,嚬时长。仅用六个字,不仅使人的神态毕现,而且写出了人酸苦的内心世界。这笑,看来是勉为欢笑,而嚬才是真情的流露。“红乍笑,绿长嚬”六字用得高妙奇绝。“红”与“绿”对,色彩鲜明,让人顿觉佳人的仪态万方:“乍”与“长”对,以时间长短刻画佳人神态的流程:“笑”与“嚬”对,揭示出佳人复杂的心态。意蕴本融,言简意赅。描写女子情态的词句本也常见,如“修眉敛黛,遥山横翠,相对结春愁”(柳永《少年游》),十三个字只写出了人的“春愁”:“娇香淡染胭脂雪,愁春细画弯弯月”(晏几道《菩萨蛮》),十四个字只写了人在梳妆打扮时而“愁春”。它们都没有姜词这样高度浓缩,韵味悠远。
“与谁同度可怜春”。春光无限美好,可是面对这样的良辰美景,有谁与她共同度过呢?与谁,即没有谁。贺铸有“锦瑟华年谁与度”(《青玉案》)句,与此境界极相似。这深情的一问,不仅表现出词人对她的同情,惺惺相惜,而且写出了她的孤苦寂寞。从整首词看,所写是一个歌妓之类的人物。她在繁华的京城也许曾经有过“一曲红绡不知数”的美好时光,如今却沦落溪律,无人与度芳春。对于她的不幸遭受,词人一个字也没有写,女主人公也始终未发一语,全从词人之“所见”方面着笔。感慨都在虚处,这样词人的同情之感,表达得酣畅淋漓,人物形象也栩栩可见,特别最后两句更是神来之笔:“鸳鸯独宿何曾惯,化作西楼一缕云!”
古人传说鸳鸯双宿双飞,常用来作为夫妻间爱情的象征。“鸳鸯独宿”,深一层表明无人与之“同度”,只剩下孤苦一人了。“何曾惯”,也深一层地流露出她的忆旧念往,直至此时仍怀着感情上的痛苦。因此接着说:“化作西楼一缕云”。宋玉《高唐赋》载巫山神女与楚王的故事:“妾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说她化作西楼上空一缕飞云,如巫山神女,对过去那“朝朝暮暮,阳台之下”的欢愉情景,不能忘怀,表现出她对爱情生活的无限回忆和执着追求。
白石词的基本风格是“清空”,要“清空”,就要有一种冲冷的胸怀,不让七情六欲无节制地发展,从而达到一种超逸空灵的境界。对情词来说,就不能热情过度,因热情过度容易形成痴迷状态,要用冷笔处理。此词就是冷笔写热情的作品。此词用笔,有时从实处落墨,有时虚处着笔(如“笼鞋”以下四句),但它“无穷哀怨,都在虚处”(陈延焯《白雨斋词话》评姜夔《点绛唇》结句语),虽有深情,由于用冷笔处理,故显得气体高妙,清远空灵。
“百花洲上新台,檐吻云平,图画天开。”首三句写总写了姑苏台的高峻的形势。使得整首曲子一开始便有了一种开阔的气势,为接下来的怀想和抒情做好了铺垫。“百花洲上”点明了姑苏台的位置,即在苏州城西南的百花洲上,靠近太湖。苏州是春秋时吴国的都城,《述异记》记载,“吴王夫差筑姑苏之台,三年乃成。周旋诘屈,横亘五里。崇饰土木,殚耗人力”,《越绝书》也记载说“吴王阖庐起姑苏台,三年聚材,五年乃成,高见三百里”,可见其非凡气势。“新台”是相对于阖庐所筑旧台而言,由此大约可以推断姑苏台的建造始于阖庐,终于夫差。“檐吻云平”,可见其势之高。而加一“图画天开”四字,将姑苏台自然而然地展现在人们面前,颇有自然天成,鬼斧神工之境。
“鹏俯沧溟,蜃横城市,鳌驾蓬莱。”写登台远眺时的感受。美景如斯,作者心中感慨万千,不禁陷入想象和追忆之中。“鹏俯沧溟”站在姑苏台上向下望去,就如同鹏鸟在天空中俯瞰海洋。“蜃横城市”,作者眼前所见之景,就仿佛海市蜃楼一样奇幻美丽。“鳌”、“蓬莱”都是幻景,和“蜃横城市”一样,都带有一丝不真实的恍惚之意。这种夸张的比喻既充分展示了姑苏台的雄伟壮阔,也反映出作者心中对此物此景的感受,即其并不赞赏这种奢华,也为下文怀古伤今埋下了伏笔。
“学捧心山颦翠色,怅悬头土湿腥苔。”化用了西施和伍子胥两个典故,这是乔吉惯用的手法。“西施捧心”这里是用拟人的手法,也暗喻吴王夫差当年宠爱美人的奢淫享乐。唐代诗人李白亦有诗“姑苏台上乌栖时,吴王宫里醉西施。吴歌楚舞欢未毕,青山欲衔半边日”,所写也是此事。而往事越千年,一个“怅”字,表现了作者的浓重感情。他不仅为往事而怅惘,而且还着眼于现实。作者不止是为了吊古,而且也为了感今。
“悼古兴怀,休近阑干,万丈尘埃。”这三句作总收,表明曲的主旨。伤悼古事而思绪万端,之所以不要靠近阑干,乃是因为怕万丈尘埃迷了双眼。这一句的真正内涵结合元朝末年的黑暗统治来看,是说吴王夫差覆国的故事将要重演,大元的天下不长。尾末这三句既点明了主旨,也体现了作者心中的无奈叹惋之意。
事实上,在吴国未亡之前,姑苏台已被越国毁灭,以后是否重建,史无记载;即令重建,到作者生活时的元朝,也不可能有遗构存在。早在唐朝李太白登临时,所看到的已经是“旧苑荒台杨柳新”(《苏台览古》)了;这首小令的艺术特色正在于作者丰富的想象,造语沉着,气势宏放,但又不发泄无余,有沉郁顿挫之妙,含义深远,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