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盘砥柱,淮济不同波。莫讶清时少,都缘曲处多。
洪流盘砥柱,淮济不同波。莫讶清时少,都缘曲处多。
远能通玉塞,高复接银河。大禹成门嶮,为龙始得过。
远能通玉塞,高复接银河。大禹成门嶮,为龙始得过。

liú--yín

hóngliúpánzhùhuáitóngqīngshíshǎodōuyuánchùduō

yuǎnnéngtōngsāigāojiēyínchéngménxiǎnwèilóngshǐguò

徐夤

徐夤

徐夤:字昭梦,福建莆田人。登乾宁进士第,授秘书省正字。依王审知,礼待简略,遂拂衣去,归隐延寿溪(现留于绶溪公园,系莆田二十四景之一)。著有《探龙》、《钓矶》二集,诗二百六十五首。 ▶ 236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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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日暮¹²山远,天寒白屋³贫。
译文:当暮色降临山色苍茫的时候,就越来越觉得路途遥远,当天气越寒冷茅草屋显得更加孤零零。
注释:¹日暮:傍晚的时候。苍山远:青山在暮色中影影绰绰显得很远。²苍:青色。³白屋:未加修饰的简陋茅草房。一般指贫苦人家。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柴门闻犬吠¹,风雪夜归人²
译文:柴门外忽传来犬吠声声,原来是有人冒着风雪归家门。
注释:¹犬吠:狗叫。²夜归人:夜间回来的人。

诗词大意
  这首诗描绘的是一幅风雪夜归图。前两句,写诗人投宿山村时的所见所感。首句中“日暮”点明时间:傍晚。“苍山远”,是诗人风雪途中所见。青山遥远迷蒙,暗示跋涉的艰辛,急于投宿的心情。下句“天寒白屋贫”点明投宿的地点。“天寒白屋贫”:主人家简陋的茅舍,在寒冬中更显得贫穷。“寒”“白”“贫”三字互相映衬,渲染贫寒、清白的气氛,也反映了诗人独特的感受。

  后两句写诗人投宿主人家以后的情景。“柴门闻犬吠”,诗人进入茅屋已安顿就寝,忽从卧榻上听到吠声不止。“风雪夜归人”,诗人猜想大概是芙蓉山主人披风戴雪归来了吧。这两句从耳闻的角度落墨,给人展示一个犬吠人归的场面。

  这首诗用极其凝炼的诗笔,描画出一幅以旅客暮夜投宿、山家风雪人归为素材的寒山夜宿图。诗是按投宿的顺序写下来的。表达了诗人对劳动人民清贫生活的同情。

反客为主
  唐代诗人刘长卿的《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一诗可谓广为流传,家喻户晓,其中最后一句“风雪夜归人”甚至为剧作家借用为剧名,遂使此诗在当代更为著名。然而对此诗的理解,窃以为问题颇大,通常的讲析很难令人信服。

  主要问题是两个,一是标题,前面“逢雪宿芙蓉山”六字似已申足诗题,何以还要加上“主人”两字?于是有人以为此乃衍文,“主人”两字应该删去;二是“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一联,诸多赏析者都展开神思,想象为:诗人夜宿于芙蓉山某农户家,夜闻农家主人雪夜归来,犬吠人答,所谓:“这些声音交织成一片,尽管借宿之人不在院内,未曾目睹,但从这一片嘈杂的声音足以构想出一幅风雪人归的画面。”(《唐诗鉴赏辞典》406页) 此诗不但运用了“反客为主”——出奇制胜的艺术构思,而且还采用了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艺术技巧。由此可见,刘长卿的这首小诗,上联写贬谪中的投宿,重在客观描写,下联写投宿时的感受,重在主观抒发,自然婉转,一气呵成。在表现形式上则相辅相成,相得益彰,音律上也如弹丸圆美流转,自有其美,并不存在所谓脉络的跳跃。诗虽全用赋体,然仍意在言外,启人深思。至此,标题中“主人”两字所特含的暗示意味,也就不言而喻,迎刃而解了,这个芙蓉山“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诗人之自谓也。

féngxuě宿róngshānzhǔrén

liúzhǎngqīng tángdài 

cāngshānyuǎn tiānhánbáipín 
cháiménwénquǎnfèi fēngxuěguīrén 
诸葛亮字孔明,琅邪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章武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笃,召亮于成都,属以后事,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子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先主又为诏敕后主曰:“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建兴元年,封亮武乡侯,开府治事。
诸葛亮字孔明,琅(láng)(yá)阳都人也,汉司隶校尉诸葛丰后也。章武¹三年春,先主于永安病笃(dǔ)²,召亮于成都,属(zhǔ)³以后事,谓亮曰:“君才十倍曹丕,必能安国,终定大事。若嗣(sì)可辅,辅之;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亮涕泣曰:“臣敢竭(jié)股肱(gōng)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先主又为诏敕(chì)后主曰:“汝与丞相从事,事之如父。”建兴元年,封亮武乡侯,开府治事。
译文:诸葛亮,字孔明,是琅邪郡阳都县人,汉朝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代。章武三年春天,刘备在白帝城的永安宫病重,把诸葛亮从成都召来,把身后事情嘱托给他,刘备对诸葛亮说:“先生你的才能超过曹丕十倍,必定可以安定国家,最后完成统一天下的大业。如果太子刘禅可以辅佐的话,那就拜托你辅佐了;如果他不成才的话,你可以自己取而代之。”诸葛亮流着眼泪说:“臣一定会竭尽所有辅佐的力量,献上忠贞的节操,坚持到死为止!”刘备又下诏告诫刘禅说:“你和丞相共掌国事,要像侍奉父亲一样侍奉他!”建兴元年,刘后主封诸葛亮为武乡侯,设丞相府,管理大小事情。
注释:¹章武:三国蜀汉刘备的年号,章武三年即公元221年。²笃: 重。³属  : 通“嘱嘱托。⁴嗣子:继承人,指刘禅。⁵股肱: 大腿和胳膊的上部,都是人体的有力部位。比喻辅佐帝王的得力大臣。⁶效: 奉献。⁷敕 : 君主对臣下或上级对下级的命令。⁸后主: 刘备的儿子刘禅。
六年春,扬声由斜谷道取郿。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张郃战于街亭。谡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戮谡以谢众。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钺以厉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闇,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咎。”
六年春,扬声由斜谷¹道取郿(méi)²。亮身率诸军攻祁山,戎陈整齐,赏罚肃而号令明。亮使马谡督诸军在前,与张郃(hé)战于街亭。谡(sù)违亮节度,举动失宜,大为郃所破。亮拔西县千余家,还于汉中,戮(lù)谡以谢众。上疏曰:“臣以弱才,叨窃非据,亲秉旄(máo)(yuè)³以厉三军,不能训章明法,临事而惧,至有街亭违命之阙,箕谷不戒之失,咎皆在臣授任无方。臣明不知人,恤事多闇(àn),春秋责帅,臣职是当。请自贬三等,以督厥(jué)咎。”
译文:建兴六年(228)春,诸葛亮扬言要从针谷道攻取眉州,并派遣赵云、邓芝率军为疑兵,占据其谷虚张声势,魏国大将军曹真领兵前来抗击。诸葛亮亲自统率各军前攻祁山,军容整齐,赏惩肃严,号令分明,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叛魏归蜀,一时间整个关中地区震动惊惧。魏明帝御驾西进坐镇长安,命令张邻率军抵御诸葛亮。诸葛亮派遣马设督率各军前行,与张邻大战于街亭。由于马设违背了诸葛亮的作战部署,进军布阵失策,被张郁打败。诸葛亮迁移西县百姓千余户,逃军汉中,处死马设,向全军承认错误,并向后主上奏说:“臣下以浅薄的才能,担当了不能胜任的职务,亲自领受君令和所赐锦旗斧钱以激励三军,却未能按照规章、严明军纪,面临大事而犹豫决策,以致发生了街亭违背军令的错误,其谷发兵失于处事不谨慎,其责任都由于为臣用人不当。臣下既无知人之明,考虑问题又多有糊涂之处,依据《春秋》军事失利先罚主帅的典则,此次战争失误的主要责任在臣。自请降职三级,以罚过错。”
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亮每患粮不继,使己志不申,是以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相持百余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军,时年五十四。及军退,宣王案行其营垒处所,曰:“天下奇才也!”初,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于渭南。亮每患¹粮不继²,使己志不申³,是以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耕者杂于渭滨居民之间,而百姓安堵,军无私焉。相持百余日。其年八月,亮疾病,卒于军,时年五十四。及军退,宣王案行其营垒处所,曰:“天下奇才也!”初,亮自表后主曰:“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余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余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译文:建兴十二年(234)春,诸葛亮带领所有军队从斜谷出发,用流马运送军粮,占据在武功五丈原,和魏将司马懿在渭水南边列阵对抗。诸葛亮常常忧虑粮食供应不上,让自己统一全国的壮志无法伸展,于是分派出部分士兵屯田,作为长久驻扎的基础。耕田的士兵混杂在渭水边的居民间,而百姓都安居乐业,军队不曾侵扰百姓谋取私利。两军对峙了一百多天。这年八月,诸葛亮生重病,死在军中,享年五十四岁。等到蜀军撤退以后,司马懿去巡察蜀军的营垒、住所,说道:“诸葛亮真是天下奇才啊!”起初,诸葛亮自己向后主上表说:“臣成都家中有八百棵桑树,贫瘠的田地十五顷,我子孙们穿衣吃饭之外,尚有剩余。臣在外任职当官,别无开销,随身的衣物和饮食,完全由官府供给,也没有另外经营其他产业,来增加家财。等到臣死的时候,不要让我家里头有多余的币帛,外面有多余的钱财,以致辜负了陛下。”到诸葛亮死的时候,果真和他说的一样。
注释:¹³患:忧虑。²不继:中断、不持续、不连接的意思。³申:伸展,施展。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某尝以谓君子之文章,不浮于其德,其刚柔缓急之气,繁简舒敏之节,一出乎其诚,不隐其所已至,不强其所不知,譬之楚人之必为楚声,秦人之必衣秦服也。惟其言不浮乎其心,故因其言而求之,则潜德道志,不可隐伏。盖古之人不知言则无以知人,而世之惑者,徒知夫言与德二者不可以相通,或信其言而疑其行。呜呼!是徒知其一,而不知夫君子之文章,固出于其德,与夫无其德而有其言者异位也。某之初为文,最喜读左氏、《离骚》之书。丘明之文美矣,然其行事不见于后,不可得而考。屈平之仁,不忍私其身,其气道,其趣高,故其言反覆曲折,初疑于繁,左顾右挽,中疑其迂,然至诚恻怛于其心,故其言周密而不厌。考乎其终,而知其仁也愤而非怼也,异而自洁而非私也,彷徨悲嗟,卒无存省之者,故剖志决虑以无自显,此屈原之忠也。故其文如明珠美玉,丽而可悦也;如秋风夜露,凄忽而感恻也;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挹也。惟其言以考其事,其有不合者乎?
译文:我曾认为君子的文章,不应该只停留在道徳的表层,它的刚柔缓急的气韵,繁于舒敏的格调,全出自他的诚心,不遮掩他已知的,不强求他所不知的,好比楚人必说楚话,秦人必穿秦衣。只有他的言语不停留在心的外面,因此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他,那么(他)潜藏的道德心志,就藏不住了。古人不知言就不能知人,而世上的糊涂人,只知言与德不可以相通,或者信其言却疑其行。唉!这是只知其一,却不知君子的文章,固然出于其德,其实与那些无其德却有其言的人情况不同。我刚开始写文章时,最喜欢读左丘明、《离骚》这类书。左丘明的文章是华美的,但他的行事却不见流传于后,不能得以考证他。屈原之仁,不愿为自身谋私利,他的气韵趣味高超,因此他的言语翻来覆去曲曲折折,起初怀疑他太繁琐,左顾右挽,中间怀疑他迂阔,然而他的心思至诚恳切,因此他的言语周密不止。推究到最终,才知其仁,他是愤怒而非怨怼,不与人同流合污,自洁其身而不是为己谋利,彷徨悲叹,最终却没有安慰他的人,因此他的心思明白却没有显露自我,这是屈原之忠。因此他的文章如明珠美玉,华丽悦人;如秋风夜露,凄然感人;如神仙烟云,高远而不可触及。根据他的言语来推究其事,难道有对不上的么?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慨,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自三代以来,最喜读太史公、韩退之之文。司马迁奇迈慷(kāng)(kǎi),自其少时,周游天下,交结豪杰。其学长于讨论寻绎前世之迹,负气敢言,以蹈于祸。故其文章疏荡明白,简朴而驰骋(chěng)。惟其平生之志有所郁于中,故其余章末句,时有感激而不泄者。韩愈之文如先王之衣冠,郊庙之江鼎俎,至其放逸超卓,不可收揽,则极言语之怀巧,有不足以过之者。嗟乎!退之之于唐,盖不试遇矣。然其犯人主,忤权臣,临义而忘难,刚毅而信实,而其学又能独出于道德灭裂之后,纂(zuǎn)¹孔孟之余绪以自立其说,则愈之文章虽欲不如是,盖不可得也。
译文:自三代以来,我最喜读司马迁、韩愈的文章。司马迁超群出俗,慷慨激昂,从他年少时,周游天下,结交豪杰。他的学问擅长于讨论寻究前世的踪迹,凭恃意气敢于说话,而遭遇灾祸。因此他的文章疏荡明白,于朴奔放。只因他的平生志向郁积于心,因此他的只言片语,常有感怀激愤却不能宣泄。韩愈的文章如先王衣冠,庙堂礼器,放逸超卓,一发不可收,极尽言语的巧妙,有不足也有过头。啊!韩愈在唐朝,大概也是命途多舛。然而他冒犯君王,对抗权臣,守义忘难,刚毅信实,而他的学识又能独自在道德灭裂之后,继承孔孟之遗风而自立其说,那么韩愈的文章虽然不想这样,却不能实现。
注释:¹纂:继承。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休养生息,日趋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乐,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濯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自唐以来,更五代之纷纭。宋兴,锄(chú)叛而讨亡。及仁宗之朝,天下大定,兵戈不试¹,休养生息,日趋²于富盛之域。士大夫之游于其时者,谈笑佚(yì)³,无复向者幽忧不平之气,天下之文章稍稍兴起。而庐陵欧阳公始为古文,近揆(kuí)两汉,远追三代,而出于孟轲、韩愈之间,以立一家之言,积习而益高,淬(cuì)(zhuó)而益新。而后四方学者,始耻其旧而惟古之求。而欧阳公于是时,实持其权以开引天下豪杰,而世之号能文章者,其出欧阳之门者居十九焉。而执事实为之冠,其文章论议与之上下。闻之先达,以谓公之文其兴虽后于欧公,屹(yì)然欧公之所畏,忘其后来而论及者也。某自初读书,即知读执事之文,既思而思之,广求远访,以日揽其变,呜呼!如公者真极天下之文者欤!
译文:自唐以来,历经五代之纷纭。宋朝兴起,铲锄叛乱,攻灭他国。等到仁宗即位,天下基本平定,兵戈不起,休养生息,一天比一天强盛。士大夫在那时游乐,谈笑佚乐,不再有之前幽忧不平之气,天下的文章渐渐兴起。而庐陵欧阳先生才写古文,近者揣度两汉,远者追溯三代,继承孟轲、韩愈之风,来建立一家之言,积习更高,锤炼更新。然后四方求学之人,才以他们已有的文风为耻,只追求古文。欧阳先生在那个时候,实际上把持重心来引导天下豪杰,而世上那些号称能写文章的人,十有八九出自欧阳先生门下。而您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您的文章论议,可以与欧阳相提并论。先达之人听闻,认为您的文章虽然兴起于欧阳后,却高高耸立,足以被欧阳所敬畏,忘记后来那些论及此事的人。我从起初读书时,就知道读您的文章,已经思考了还要继续思考,绞尽脑汁,来每天探究他的变化,啊,像您这样的人,真是天下文章最厉害的人呀。
注释:¹试:使用。²日趋:一天一天地走向;逐渐地。³佚乐:悠闲安乐。⁴揆:揣度。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定定¹住天涯²,依依向物华³
译文:久久滞留在远离家乡的地方,依依不舍地向往着春天的景物。
注释:¹定定:唐时俗语,类今之“牢牢”。²天涯:此指远离家乡的地方,即梓州。³物华:万物升华,指春天的景物。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寒梅¹最堪恨²,常作去年花³
译文:寒梅最让人遗恨的是早占春意却又早早凋谢,常常被称为“去年花”。
注释:¹寒梅:早梅,多于严冬开放。²恨:怅恨,遗憾。³去年花:指早梅。

  这是李商隐作幕梓州后期之作,为咏梅而寓意之诗。写在百花争艳的春天,寒梅早已开过,所以题为“忆梅”。

  一开始诗人的思绪并不在梅花上面,则是为留滞异乡而苦。梓州(州治在今四川三台)离长安一千八百余里,以唐代疆域之辽阔而竟称“天涯”,与其说是地理上的,不如说是心理上的。李商隐是在仕途抑塞、妻子去世的情况下应柳仲郢之辟,来到梓州的。独居异乡,寄迹幕府,已自感到孤孑苦闷,想不到竟一住数年,意绪之无聊郁闷更可想而知。“定定住天涯”,就是这个痛苦灵魂的心声。定定,犹“死死地”、“牢牢地”,诗人感到自己竟象是永远地被钉死在这异乡的土地上了。这里,有强烈的苦闷,有难以名状的厌烦,也有无可奈何的悲哀。屈复说:“‘定定’字俚语入诗却雅。”这个“雅”,似乎可以理解为富于艺术表现力。

  为思乡之情、留滞之悲所苦的诗人,精神上不能不寻找慰藉,于是转出第二句:“依依向物华。”物华,指眼前美好的春天景物。依依,形容面对美好春色时亲切留连的意绪。诗人在百花争艳的春色面前似乎暂时得到了安慰,从内心深处升起一种对美好事物无限依恋的柔情。一、二两句,感情似乎截然相反,实际上“依依向物华”之情即因“定定住天涯”而生,两种相反的感情却是相通的。

  “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三、四两句,诗境又出现更大的转折。面对姹紫嫣红的“物华”,诗人不禁想到了梅花。它先春而开,到百花盛开时,却早花凋香尽,诗人遗憾之余,便不免对它怨恨起来了。由“向物华”而忆梅,这是一层曲折;由忆梅而恨梅,这又是一层曲折。“恨”正是“忆”的发展与深化,正像深切期待的失望会转化为怨恨一样。

  但这只是一般人的心理。对于李商隐来说,却有更内在的原因。“寒梅”先春而开、望春而凋的特点,使诗人很自然地联想到自己:少年早慧,文名早著,科第早登;然而紧接着便是一系列不幸和打击,到入川以后,已经是“克意事佛,方愿打钟扫地,为清凉山行者”(《樊南乙集序》),意绪颇为颓唐了。这早秀先凋,不能与百花共享春天温暖的“寒梅”,正是诗人自己的写照。诗人在《十一月中旬扶风界风梅花》诗中,也曾发出同样的感叹:“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非时而早秀,“不待作年芳”的早梅,和“长作去年花”的“寒梅”,都是诗人不幸身世的象征。正因为看到或想到它,就会触动早秀先凋的身世之悲,诗人自然不免要发出“寒梅最堪恨”的怨嗟了。诗写到这里,黯然而收,透出一种不言而神伤的情调。

  五言绝句,贵天然浑成,一意贯串,忌刻意雕镂,枝蔓曲折。这首《忆梅》,“意极曲折”(纪昀评语),却并不给人以散漫破碎、雕琢伤真之感,关键在于层层转折都离不开诗人沉沦羁泊的身世。这样,才能潜气内转,在曲折中见浑成,在繁多中见统一,达到有神无迹的境界。

méi

shāngyǐn tángdài 

dìngdìngzhùtiān xiànghuá 
hánméizuìkānhèn chángzuòniánhuā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胜日¹寻芳²(sì)³(bīn),无边光景一时新。
译文:风和日丽之时在泗水的河边踏青,无边无际的风光焕然一新。
注释:¹胜日:天气晴朗的好日子,也可看出人的好心情。²寻芳:游春,踏青。³泗水:河名,在山东省。⁴滨:水边,河边。⁵无边:无边无际。⁶光景:风光风景。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等闲¹识得东风²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译文:谁都可以看出春天的面貌,春风吹地百花开放、万紫千红,到处都是春天的景致。
注释:¹等闲:平常、轻易。²东风:春风。

  此诗表面上看似一首写景诗,描绘了春日美好的景致;实际上是一首哲理诗,表达了诗人于乱世中追求圣人之道的美好愿望。全诗寓理趣于形象之中,构思运笔堪称奇妙。

  首句“胜日寻芳泗水滨”:“胜日”,点明天时;“泗水滨”点明地点;“寻芳”,点明主题。一句中分三层叙说,特别是以“泗水滨”结穴,是作者的有意安排。“寻”字不仅写出作者逸兴,也给诗歌添了不少情趣。

  次句“无边光景一时新”,描写观赏春景中获得的初步印象。“无边光景”逆承首句“胜日寻芳”,说寻芳的结果。用“无边”形容视线所及的全部风光景物。“一时新”,既写出春回大地,自然景物焕然一新,也写出了作者郊游时耳目一新的欣喜感觉。这里不做细碎描写,不在一草一木一石上做剪贴,而是从极广大的空间落笔。

  后两句用形象的语言,具体描绘了光景之新,抒写了寻芳所得。“等闲识得东风面”,句中的“识”字承首句中的“寻”字。“等闲识得”是说春天的面容与特征是很容易辨认的。意谓胜日寻芳,本不期望有无边光景的所得,今既有如此新鲜感受,不禁欢欣雀跃。“东风面”,把春气、春景形象化了,拟人化了,把“识”字落到实处。

  末句“万紫千红总是春”,是说这万紫千红的景象全是由春光点染而成的,人们从这万紫千红中认识了春天,感受到了春天的美。这就具体解答了为什么能“等闲识得东风面”。而此句的“万紫千红”近承“东风面”,远承“无边光景”,对偶修辞,意象色彩强烈。诗以“总是春”收官,都落到“春日”上。

  从字面上看,这首诗好像是写游春观感,但细究寻芳的地点是泗水之滨,而此地在宋南渡时早被金人侵占。朱熹未曾北上,当然不可能在泗水之滨游春吟赏。其实诗中的的“泗水”是暗指孔门,因为春秋时孔子曾在洙、泗之间弦歌讲学,教授弟子。因此所谓“寻芳”即是指求圣人之道。“无边光景”所示空间极其广大,就透露了诗人膜求圣道的本意。“东风”暗喻教化,“万紫千红”喻孔学的丰富多彩。诗人将圣人之道比作催发生机、点燃万物的春风。这其实是一首寓理趣于形象之中的哲理诗。哲理诗而不露说理的痕迹,这是朱熹的高明之处。

参考资料:
1、 蒙万夫 等.千家诗鉴赏辞典.西安:世界图书出版西安公司,20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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