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以轻淡的笔触,描写了古代少女们春天生活的一个小小片段,展示在读者面前的却是一副情趣盎然的图画。
词的上片写景。“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这两句既点明了季节,又写出了季节与景物的关系,给人以具体的印象。行文轻快流丽,蕴含喜悦的情意,为全词的明朗、和谐、优美的基调打下了基础。“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三句描绘了一个春意盎然的园子,园中有一个碧水荡漾的池塘,池面上点缀着几点青苔,密林深处不时传来莺儿的歌唱,空中还有柳絮飞舞。“日长”,表明季节已开始变化,多少有点惜春的意味。柳絮在空中飞舞,显示出晴和的景象。“碧苔”、“黄鹂”、“飞絮”,看来似乎是极其常见的自然景物,经词人稍加点染,宛如一轴初夏风光小幅,特别惹人喜爱。
下片写人。“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趁着这春暮夏初的季节,少女们停了针线,来到这大自然的怀抱里。这时,东边邻居的女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们正好在那条桑田小路上相逢了。“巧笑”二字,捕捉到了“东邻女伴”用白描手法,通过人物的心理活动以及情态的描写,由内心到外表塑造了东邻女这一形象。内心真情流露的一刹那,巧妙地揭示了人物的精神世界。读时,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这位天真的少女充满着青春的欢乐。她忽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那个好梦,认为那原来是“斗草赢”的兆头,脸上又飞起了笑容。词中没有正面来描写斗草的活动,而是捕捉住两人斗草时的情景,着意描写人物的内心活动与神态,以轻松欢快的笔调写出了少女纯洁无暇、活泼天真的性格特征。只用一笔点出人物的内心活动,表现了这位少女不仅聪明,富于想象,而且心灵是那样纯洁无瑕。
此词画面明媚,情调欢快,风格质朴,或可视为晏殊词中的别调。上片写景,刻画出一幅秀丽的春景图。 “燕子”、“梨花”,形态一动一静,色彩一黑一白,以之对举开篇,有相映成趣之妙。同时,用“燕子”、“梨花”带出“新社”和“清明”,又为下片中少女的登台亮相埋下了伏笔。下片写人,勾勒出一幅美丽的仕女图。“巧笑”二句写女主人公与她的女伴在采摘花草的小路上欣然相逢,逗出下文所描写的斗草游戏。但作者既不对斗草场面稍加展示,也不对斗草规则略作交待,而聚焦于主人公斗草过程中的心理活动,这同样别具匠心。“笑从双脸生”,尤为传神写照之笔:只有涉世未深、全无心机的纯情少女才会因为如此细小的缘由而笑得这般自然、这般天真。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燕子飞来正赶上社祭之时,梨花落去之后又迎来了清明。几片碧苔点缀着池中清水,树枝掩映下的黄鹂偶尔歌唱两声。白昼越来越长,随处可见柳絮飘飞。
在采桑的路上邂逅巧笑着的东邻女伴。正疑惑着她是不是昨晚做了个春宵美梦,原来是今天斗草获得胜利了啊!双颊不由的浮现出了笑意。
注释
新社:社日是古代祭土地神的日子,以祈丰收,有春秋两社。新社即春社,时间在立春后、清明前。
碧苔:碧绿色的苔草。
飞絮:飘荡着的柳絮。
巧笑:形容少女美好的笑容。
逢迎:碰头,相逢。
疑怪:诧异、奇怪。这里是“怪不得”的意思。
斗草:古代妇女的一种游戏,也叫“斗百草”。
双脸:指脸颊。
这首词以轻淡的笔触,描写了古代少女们春天生活的一个小小片段,展示在读者面前的却是一副情趣盎然的图画。
词的上片写景。“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这两句既点明了季节,又写出了季节与景物的关系,给人以具体的印象。行文轻快流丽,蕴含喜悦的情意,为全词的明朗、和谐、优美的基调打下了基础。“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日长飞絮轻。”三句描绘了一个春意盎然的园子,园中有一个碧水荡漾的池塘,池面上点缀着几点青苔,密林深处不时传来莺儿的歌唱,空中还有柳絮飞舞。“日长”,表明季节已开始变化,多少有点惜春的意味。柳絮在空中飞舞,显示出晴和的景象。“碧苔”、“黄鹂”、“飞絮”,看来似乎是极其常见的自然景物,经词人稍加点染,宛如一轴初夏风光小幅,特别惹人喜爱。
下片写人。“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趁着这春暮夏初的季节,少女们停了针线,来到这大自然的怀抱里。这时,东边邻居的女伴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她们正好在那条桑田小路上相逢了。“巧笑”二字,捕捉到了“东邻女伴”用白描手法,通过人物的心理活动以及情态的描写,由内心到外表塑造了东邻女这一形象。内心真情流露的一刹那,巧妙地揭示了人物的精神世界。读时,使人有似曾相识之感。“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这位天真的少女充满着青春的欢乐。她忽然想起昨天夜里做的那个好梦,认为那原来是“斗草赢”的兆头,脸上又飞起了笑容。词中没有正面来描写斗草的活动,而是捕捉住两人斗草时的情景,着意描写人物的内心活动与神态,以轻松欢快的笔调写出了少女纯洁无暇、活泼天真的性格特征。只用一笔点出人物的内心活动,表现了这位少女不仅聪明,富于想象,而且心灵是那样纯洁无瑕。
此词画面明媚,情调欢快,风格质朴,或可视为晏殊词中的别调。上片写景,刻画出一幅秀丽的春景图。 “燕子”、“梨花”,形态一动一静,色彩一黑一白,以之对举开篇,有相映成趣之妙。同时,用“燕子”、“梨花”带出“新社”和“清明”,又为下片中少女的登台亮相埋下了伏笔。下片写人,勾勒出一幅美丽的仕女图。“巧笑”二句写女主人公与她的女伴在采摘花草的小路上欣然相逢,逗出下文所描写的斗草游戏。但作者既不对斗草场面稍加展示,也不对斗草规则略作交待,而聚焦于主人公斗草过程中的心理活动,这同样别具匠心。“笑从双脸生”,尤为传神写照之笔:只有涉世未深、全无心机的纯情少女才会因为如此细小的缘由而笑得这般自然、这般天真。
本首词的具体创作时间不详。古时,每年在春秋时节,人们会两次祭祀土地神。这两次祭祀土地神的日子叫春社和秋社。而尤重春社,邻里聚会,非常热闹。古代女子在社日和清明时节可以停止劳作,做一些斗草、踏青、荡秋千之类的游戏,这首词就是以春社为背景所写。
此词通过清明时节的一个生活片断,反映出少女身上显示的青春活力,充满着一种欢乐的气氛。全词纯用白描,笔调活泼,风格朴实,形象生动,展示了少女的纯洁心灵。
二十四节气,春分连接清明,正是一年春光最堪留恋的时节。春已中分,新燕将至,此时恰值社日也将到来,古人称燕子为社燕,以为它常是春社来,秋社去。词人所说的新社,指的即是春社了。那时每年有春秋两个社日,而尤重春社,邻里聚会,酒食分餐,赛会欢腾,极一时一地之盛。闺中少女,也“放”了“假”,正所谓“问知社日停针线”,连女红也是可以放下的,呼姊唤妹,门外游玩。词篇开头一句,其精神全在于此。
按民族“花历”,又有二十四番花信风,自小寒至谷雨,每五日为一花信,每节应三信有三芳开放;按春分节的三信,正是海棠花、梨花、木兰花。梨花落后,清明在望。词人写时序风物,一丝不苟。当此季节,气息芳润,池畔苔生鲜翠,林丛鹂啭清音。春光已是苒苒而近晚了,神情更在言外。清明的花信三番又应在何处?那就是桐花、麦花与柳花。所以词人接着写的就是“日长飞絮轻”。古有诗云:“落尽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可以合看。文学评论家于此必曰:写景;状物!而不知时序推迁,触人思绪也。
当此良辰佳节之际,则有二少女,出现于词人笔下:在采桑的路上,她们正好遇着;一见面,西邻女就问东邻女:“你怎么今天这么高兴?夜里做了什么好梦了吧!快说来听听!”东邻笑道:“莫胡说!人家刚才和她们斗草来着,得了彩头呢!”
“笑从双脸生”五字,再难另找一句更好的写少女笑吟吟的句子来替换。何谓双脸?盖脸本从眼际得义,而非后人混指“嘴巴”也。故此词,美在情景,其用笔明丽清婉,秀润无伦,而别无奇特可寻之迹;迨至末句,收足全篇,神理尽出,天时人事,物态心情,全归于此。
归飞的燕形,飘落的梨花,池上的碧苔,清脆的天啼,映衬着笑靥如花的少女,让人感受到春天的生机勃勃和青春的无限美好。
在《珠玉词》中,这是一首清新活泼的作品,具有淳朴的乡间泥土芬芳。上片写自然景物。“燕形”、“梨花”、“碧苔”、“黄鹂”、“飞絮”,五色杂陈,秀美明丽,写足春色之娇娆媚人。下片写人物。撷取烂熳春色中一位年轻村姑之天真形象和幼稚心态进行表现。“巧笑”已闻其声,见其容;“逢迎”更察其色,观其形。“疑怪”两句通过观察者心理活动,用虚笔再现“女伴”“昨宵春梦”和“今朝斗草”的生活细节,惟妙惟肖,将村姑的天真可爱一笔写足,与上片生气盎然的春光形成十分和谐的画面美与情韵美。“笑从双脸生”,特写,绾合换头“巧笑”语意,收束全篇春光无限之旨。全词浑成优美,音节浏亮,意境清秀,场面轻快,洋溢着诱人的青春魅力。尤其上下片的构思,景与人对应着写,将春天的生命写活了。其中巧笑的东邻女伴,仿佛春天的女神,给人间带来生气、美丽与活力。
这首诗,寓新语于古风,写来浅白轻灵而富于情韵。诗的首句先点染秋日湘江的景色。秋日湘江,无风无浪,放眼望去,更显得江面开阔。七个字中出现两个“水”字,这是诗词中常见的“同字”手法。前一个“湘水”,点明送行的地点,后一个“秋水”,点明时令正是使离人善感的秋天,笔意轻捷而富变化。联系全诗送别的情境来理解,秋江的无潮正反衬出诗人心潮难平;秋江的开阔正反照出诗人心情的愁苦抑郁。次句“湘中月落行人发”,具体交代送行的时间,是玉兔已沉、晨光熹微的黎明时分。第一句着重写空间,第二句着重写时间,而且,次句开始的“湘中”和首句开始的“湘水”,“湘”字重复,不仅加浓了地方色彩的渲染,也增强了音韵的回环往复之美。
流利自然,是乐府诗的特色之一,而在句式上用了长短句,是获得流利自然的艺术效果的一个重要因素。这首诗的后半首就是这样。“送人发,送人归”,以“顶针”格的修辞手法紧承第二句,前后连用三个“人”字,两个“送”字,两个“发”字,加强了诗的行云流水回旋复沓的旋律,而加上“发”与“归”的渐行渐远的进层描写,就对送别的意绪作了回环往复的充分渲染。如果说,前面两个七字句弹奏的还是平和舒缓的曲调,那么,“送人发,送人归”,则为变奏之声,急管繁弦,就“凄凄不似向前声”了。最后一句是写斯人已去的情景。“白蘋茫茫”是江上所见,回应开篇对秋江的描给,诗人伫立江边遥望征帆远去的伤感情态,见于言外;“鹧鸪飞”是写江边所闻,和茫茫的白蘋动静互映,那鹧鸪的“行不得也,哥哥”的啼鸣,仿佛更深微地传达了诗人内心的离愁和怅惘。这种以景结情的落句,更给读者以无穷的意味。
这首诗描述湘江畔送别时的情景,表达了诗人无比惆怅的思想感情。全诗语言浅白而情韵丰富。
月亮因其朦胧、晦暗、可阐释性强,历来是文人墨客们乐于歌颂的对象。这一看上去单调、简明的意象,在不同的文学作品中也蕴涵着不同的意义和形象。清夜良辰,对月兴叹,文学家们往往会敏锐地觉察到月亮的圆缺不定,同时感到自身的渺小。这时,不同的境遇和心态就会产生不同的情感抒发。这首双调《折桂令·中秋》即是一首借月抒情之作。
这首散曲作者着力描绘了中秋之夜月光格外的澄澈空灵。通过对澄澈月光的反复渲染,创造出异常清幽宁静的意境与氛围,最后才以对嫦娥发问的形式,抒发了中秋之夜,意欲一醉方休的情致。而其结构则是触景生情,前半写景,后半抒情,转、合融一,用典不露痕迹。凡此皆别具一格。
首句“一轮飞镜谁磨”即是写月。天空中这一轮飞镜般的明月,是谁将它打磨得这般圆滑清亮?比喻和语言虽简单,但不失优雅。这一句反问好像作者在宁静的夜晚,独自一人与月相望后,发出的轻声探问。
“照彻乾坤,印透山河”,明亮的月光仿佛照彻了乾坤大地,印透了大好河山。这句紧承上句反问而来,写“飞镜”的实际效果,也是作者直观感受的延伸。张养浩没有直视月亮的光芒,而是描绘它遍洒在大地、河川、山林上之后的效果。月光与日光不同,不会给人强烈、充满穿透力的印象。月光是阴柔、幽媚之美的代表,“照彻”“印透”是月光无孔不人的渗透、无声无息的轻抚。
“玉露泠冷,洗秋空银汉无山,比常夜清光更多,尽无碍桂影婆娑”四句,写秋夜里清澈透亮的白露,被此时特有的中秋明月映衬得更加洁白、优美。透明的清白色遍洒在整个秋夜的天空里,洗净了平日银河山浪般的星光。中秋之夜的月,较平常更盛,所以说“比常夜清光更多”。月光通透、明达,照在了庭院中的桂树上。澹澹清夜,树影婆娑,明月清光,相与无碍,共同构成了一幅幽静、空灵的图画。
“老子高歌,为问嫦娥,良夜恹恹,不醉如何”,最后四句又是反问。作者引吭高歌,对月起舞,只想问问那月中的嫦娥,这般良夜美景,如此动人心弦,此时此地,何不纵情一醉?这四句表现作者月夜赏景中澎湃的情感。嫦娥是明月的代表,也是美丽和孤独的象征。
张养浩自叹不如嫦娥一样,可以长生长在,看尽世间浮华。但他可以亲身体验人间苦辣酸甜,因此又比嫦娥幸福。这种现世世界的情感与自然世界的永恒之间的矛盾,又一次激起了作者无限悲伤的情绪,所以说“不醉如何”。
总体来说,《折桂令》一曲所描写的月亮既不同于“秦时明月汉时关”,又不同于“月有阴晴圆缺”,更不同于“对影成三人”,但又确确实实继承了先辈文人对月这一意象的阐释,独具空灵、幽远的艺术特色。
作者因为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就用他的兵器“大铁椎”来代替。文中以细腻生动的手法,刻画了一位有识见、有气节、精武艺、识文墨,使用铁椎的大力士的“异人”的形象,描写出这样一个英雄人物,本可大有作为,在当时却所遇不合,无用武之地,只能去与响马决斗的可悲境遇,透露出作者对明朝亡国君臣的不满,抒发了他的亡国之痛,表达了作者希望有人起来“抗清复明”的爱国思想。
《大铁椎传》属于作者所谓“布衣独行士”传。铁椎(chuí),古兵器。传主姓名无考,十分勇武,以其兵器来命名。传文主体部分采用传中特定人物的视点,叙写传主的非常相貌、诡秘行动、搏斗场面,活现一位隐身民间的豪侠形象,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致。结末论赞亦留有不尽之意。
文章一篇是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传记,作者善于层层设疑,读来引人入胜。但直到文章结尾,仅知道传主是个身灿绝技的人,至于他为什么来找宋将军,为什么后来又说宋将军“不足用”,则讳莫如深。由此可以看出,作者写这个人物是有所寄托的。宋将军陪衬出了大铁椎的性格特点,“宋将军”也暗指当时那些沉寂的明朝旧臣,徒有虚名,没有勇气和力量起来反抗。
传记的语言十分简练,但读者任依然能够从外貌、语言、行动等方面感受到主人公豪爽而深沉的性格。大铁椎前来拜访宋将军,目的是结交能够干大事的真正英雄。待他细心观察发现宋将军武艺平庸、缺乏胆识后,就果断做出了“皆不足用”的结论,决定告辞,这是他深沉性格的一面。
全篇以星夜决斗这一部分写得最为精彩。写环境:鸡鸣月落,星光照旷野,突出了决斗的肃杀气氛。写来者之多,武器之盛,步齐环集,声势浩大,越发衬出“大铁椎”的勇敢。而那个“工技击”、有虚名、挺自负的宋将军,在一旁看着,竟吓得不敢喘大气儿,俩腿哆嗦几乎要跌下来。这一描写更从侧面衬托出“大铁椎”的勇猛过人。正面描写他奋椎挥击,人马四面扑地。寥寥几笔,就把他过人的神力、高强的武艺、豪迈的性格,刻画得淋漓尽致。
朱孝臧晚年隐居苏州,往来于苏沪之间,写下不少感事抒怀之作。这首小令作于齐卢之战的第二年春季,词题中的“黄渡”乃地名,在上海市区西,靠近沪宁铁路。1924年秋,直系军阀、江苏督军齐燮元与皖系军阀、浙江督军卢永祥为了争夺上海地盘曾在江浙一带展开混战,黄渡、浏河一线,是双方争夺的主要战场。
上片记述沿途所见。起句“过客能言隔岁兵”,“过客”乃词人自指;“隔岁兵”,指发生在前一年的战事。开门见山,点明词旨。“连村遮戌垒,断人行”,“戌垒”指军队挖筑的工事、壕沟。词人沿途所见皆是“闾里为墟,居民流散”的破败景象,原先那些村屋房舍全被壕沟工事所掩没。“断人行”,指交通堵塞,道路不通。“飞轮冲暝试春程”,写此时刚刚通车。“飞轮”,当是指火车。“冲暝”,扣题面的“晚”字。“春程”点明时令。此句七字将题意“晚过黄渡”囊括已毕。结句“回风起,犹带战尘腥”,写景之中,包含词人对战事的愤懑和厌恶。“腥”乃血腥之气,可以想见当时枪弹纵横突飞,兵士死伤无数,流血漂橹,而沿途百姓无辜遭难,生灵涂炭的悲惨景象。
下片,词人面对眼前荒凉的情景发出哀叹。“日落野烟生”,写老百姓流离失所。当太阳落山时,无家可居的人们在荒野点起了篝火。“野烟”与炊烟相对照,暗合上文“连村遮戌垒”句。“荒萤三四点,淡于星”,“荒萤”是指荒草里飞的萤火虫,此虫常常出没于丘坟墓地。这里暗示遍地都是死人的坟丘,不堪目睹。上句是写死人,下句再写活着的人。“叫群创雁不成声”,用“哀鸿遍野”之成语,采用比喻的手法,描绘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一派悲惨景象。尾句“无人管,收汝泪纵横”,是说面对这么多衣食无告、家破人亡的灾民,当局却不关心过问,抚恤赈济,实在太可悲了。末一句、充满同情与愤慨之情,直抒胸臆,毫无掩饰。当时报刊记载,黄炎培等进步人士为救济筹金,曾巡行战区,其报告书中有一节云:“无辜良民死于战时之炮火,已属可怜,困于战后之焚掠,尤为奇惨。其间,如浏河全市,弥望瓦砾,方泰一镇,洗劫殆尽。……流亡间有归来,无衣无食,垂涕悲号,全无人色,而骸骨转于沟渠。……至少有六七百万人将因战事近于饥寒而垂毙。”正可为此词之注脚。
这首纪实性的小令,感情真挚深沉,境界高旷悲古,颇近杜少陵之诗史。它代表了朱孝臧晚年词作苍劲沉著,掩抑绵邈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