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通过对“山上月”和“水上月”的描写,形象地表现了月光的位置和环境,营造出一种明媚舒畅、迷离幽静的境界,并从音乐声联想到边塞征战士卒对家乡的思念。此诗语言清新,意境清幽。
诗的开头“玉蟾离海上,白露湿花时”两句描绘了初月的倩影,和月光下的花朵,夜色笼罩下彼此辉映,如同恋人般呢喃细语,营造出一种迷离幽静的意境。
“云畔风生爪,沙头水浸眉”两句的景色描写极为精彩,微风吹动白云,让白云也生出了爪牙;沙头的流水不经意漫上了岸边的草坪,看似静态的事物写得灵动活泼。“乐哉弦管客,愁杀战征儿”两句,出句是环境描写,远处的客船上管弦清越,欢声笑语,是一帮人在做长夜之饮;对句写那些戍守边关、征战沙场的士兵,这音乐让他们躁动不安。最后“因绝西园赏,临风一咏诗”写诗人拒绝游赏西园,独自来到江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和水里的月光,迎着温柔的晚风吟起诗来。
这首诗并非严格的五言律诗,但已经非常讲究对仗和修辞。中间两联“云畔风生爪,沙头水浸眉”和“乐哉弦管客,愁杀战征儿”对仗相当工整。此诗意境清幽,由月亮引出乡愁,是自古以来众多文人骚客所追捧的创作思路。因此,在中国,月亮早就和家乡绑在了一起,有月亮的地方,就会有思家的人。李白的诗,月亮有月亮的皎洁美,山水自然有山水的清新美。
这首诗,前二句是写过宋之问旧庄,后二句则写对旧庄而有感。
第一句“宋公旧池馆,零落首阳阿”是交代事件和地点,用场景的描写勾勒出萧瑟零落的场景,为全诗奠定感情基调。
第二句“枉道祇从,吟诗许更过”,是全诗的主旨。杜甫之所以枉道过宋庄,而且那么匆忙,主要在于他相当尊重宋之问的诗作,所以他说:为了吟诗,也许会再一次访问这位诗坛前辈的故居。宋之问媚附张易之等权贵,以善写应制诗得到武则天的赏识,其人杜甫是不取的,所以全诗只及其诗,不及其为人。杜甫能做到不因人废诗。
第三句,“淹留问耆老,寂寞向山河”,是说访宋之问的子孙家世,对着依然如故的山河,感到十分冷落、孤寂。为宋之问“迹在人亡”而感到悲伤。
末句“更识将军树,悲风日暮多”是通过将军树来借景抒情,增加了悲凉的色彩,通过该句把悲凉的气氛勾勒出来,悲凉之情呼之欲出。
此首为思妇之词。开头两句,通摄全词,点明由春色引起春恨。上片主要写春色,下片主要写春恨。上下片仿佛两个相连的画面,全词情景交融。
开始两句十二字,内蕴丰富。“深闺”暗示抒情主人公是少妇,面对恼人春色,不禁情思绵绵。一个“劳”字透露出她那“为君憔悴尽,百花时”的隐痛。由“劳”瘁而怨“恨”,可见其爱之深切。“恨共春芜长”,佳在“春芜”一词含义双重面使全句意味隽永。以春草喻离别,是中国古典诗歌的传统。远如“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楚辞·招隐士》),又如“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李煜《清平乐》)。以上“春草”都是本义,没有引申之意。而“恨共春芜长”的“春芜”,除春草本义外,还隐寓行人之意,也就是说此句不仅有闺中人的怨恨随着春草不断增长之意,还含有“平芜尽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的人越远、恨越长之意。这就深化了诗意,即前人所谓得“句外意”之妙。下面三句写景,以具体意象补充首句“春色”,选取深闺“琐窗前”的视角写思妇所见所闻。“黄鹂娇啭泥芳妍,杏枝如画倚轻烟”两句宛如五代花鸟画,用笔工细,着色鲜艳。前一句声色并茂,以声为主,富有动势。黄鹂的婉啭娇鸣,似与满园春色而共语。后一句写杏枝倚立于淡淡烟霭中,恬静如画。这春色以黄鹂、红杏为主,缀以群芳的姹紫嫣红,一片暖色,再加上黄鹂悦耳的娇啼,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不足喻其美。少妇透过琐窗听见以上春光,当比“忽见陌头杨柳色”感触更为深婉了。上片如从思维顺序出发,触景而生情,则开头两句亦可算是逆笔。
从上结至过片,时空转换为另一个画面。张炎云:“最是过片,不要断了曲意。”(《词源·制曲》)“凭阑”句既自成画面,又未断意脉。原来闺中人被春色所吸引,不满足于隔窗观花,她轻移莲步,款款伫立于阑干旁,含愁凝眸。“双娥细”,以秀眉的细长以形容其青春貌美。“‘柳影斜摇砌”,是思妇凭阑所见,也是下片唯一景语,寥寥五字,一波三折,确是词的当行本色语。表层意思是柳条之影因风吹斜而摇曳于台阶,但其中还隐含摇落了杨花、杨花飘落于“砌”两层意思。这三层意思浓缩于五字句中,写得极密。五字中没有“杨花”字样,而于下文显现,是诗人匠心所在。下文思妇的内心独白,由上片的蓄势,直至此句才引发出来。从杨花的摇落,联想自己红颜将凋零,所以她痛苦地唱出了全词的最强音:“玉郎还是不还家,教人魂梦逐杨花,绕天涯。”和开头暗相呼应。她终日盼不回丈夫,怅恨之情悠然而生,于是嗔问道:“你倒是回来不回来?叫人家成天价象在梦魂中一看,跟着那漫天的柳絮,绕世界去神游寻觅!”这种奇思遐想,意味深长,倾吐出少妇的无限离愁和情思。“魂梦逐杨花”为思妇词开创了新的意境,对后代有所影响,如晏几道名句:“梦魂惯得无拘检,又踏杨花过谢桥。”(《鹧鸪天》)似受此词启发,又如章楶的《水龙吟·杨花》以及苏轼的和词,咏杨花而和思妇情怀相联,也似乎受到此词的影响。
《花间》词温庭筠多丽藻,韦庄多质朴语。顾敻成就不及温、韦,此词却能熔丽藻与质朴于一炉,使之疏密相间,恰到好处。
此诗用朴素粗犷的笔调,逼真地刻画出了茅草和榾柮两个生动的形象:一个风风火火,张牙舞爪,却无所作为;另一个不慌不忙,扎实行动,使人受益。全诗语言浅显,通过茅草与树根的对比,劝谕世人,做人不能虚空而要扎实;尽管带有打油诗的意味,却风格朴拙,意蕴深远。
全诗可以分开来看,上下两句写的是两种不同的火:一种是野地里,一团乱蓬蓬的茅草燃烧起来,看似来势凶猛,一瞬间便可烧红半边天,但是也在一瞬之间,乱茅草就烧完了,火势自然不能随之延续,也就迅速的灭了。“蓦地烧天蓦地空”,两个“蓦”字,突出地表现了一团浮躁虚夸的茅草,来得快也去得快,闹哄哄地一场空,成不了什么气候。另外一种是在火炉里烧老树根疙瘩,它们埋在土里有些年头,早就腐朽了。也正因为腐朽,火劲儿也就小,烧起来慢腾腾的,看着并不张扬,反而能保持恒温,特别耐烧,因而冬天可以用来煨火,于平平淡淡间给人以长久的温暖。
诗人用朴素粗犷的笔调,逼真地刻画出了茅草和榾柮两个生动的形象:一个风风火火,张牙舞爪,却无所作为;另一个不慌不忙,扎实行动,使人受益。这里概括了日常生活中的两种形象:一种是华而不实,好大喜功;另一种则是扎扎实实、默默作来以求实效。诗很浅显,却隐含深意。全诗以烧火为喻,通过茅草与树根的对比,劝谕世人,做人不能虚空而要扎实。此诗似乎在讽刺当时的王安石变法之政令繁复,执行草率,声势浩大,收效甚微。
诗人在诗里并未留下明确的只言片语,对这两种火的形态进行评价,只是单纯地将这两种形态描述出来,诗便结束了。但诗人的态度已经很分明,他用这两种火的形态来喻指世人做事的两种不同风格,一种谓之爆发力,一种谓之持久性。辩证地来看,二者或许各有千秋,难说好坏,但诗人字里行间的意味,很显然是赞成后一种风格的,拒绝那种虚燥的、短暂的辉煌,而是去追寻踏实的、长久的温暖。所以,诗的前后两句之间要用“争似”二字来勾连。另外,这首诗对比手法的运用很有特色。如茅草燃烧前后情况的对比。两个“蓦地”强调其时间之短、反差之大。又如烧茅草与烧树根不同状态对比。“蓦地烧天”与“漫腾腾地”突出茅草的轰轰烈烈与树根的不动声色。又如“蓦地空”与“暖烘烘”对比,强调二者结果一虚空、一实在。
这首诗语言通俗,类似打油诗,但寓理于物,针砭时弊,也可说它是“主理”的宋诗一个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