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开宝地,方外有良缘。偶与许洵辈,来参支遁禅。
东山开宝地,方外有良缘。偶与许洵辈,来参支遁禅。
晴光分翠岱,春色满诸天。不尽贪幽兴,松林锁夕烟。
晴光分翠岱,春色满诸天。不尽贪幽兴,松林锁夕烟。

chūnyóuyǒngtài--yīng

dōngshānkāibǎofāngwàiyǒuliángyuánǒuxúnbèiláicānzhīdùnchán

qíngguāngfēncuìdàichūnmǎnzhūtiānjǐntānyōuxìngsōnglínsuǒyān

李英

李英

李英,字心华,号苕生,聊城人。诸生。有《齐竽》。 ▶ 37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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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初,李家洼佃户董某,父死,遗一牛,老且跛,将卖于屠肆。牛逸至其父墓前,伏地僵卧,牵挽鞭捶,皆不起。村人闻是事,络绎来视,忽邻叟刘某愤然至,以杖击牛曰:“其父堕河,何预尔事?使随波漂流,充鱼鳖食,岂不大善?尔无故多事,引之使出,多活十余年,致其奉养,死而买棺葬。且留此一坟,岁需祭扫,为董氏之孙无穷累,尔大罪矣!尔就死,活该!”盖董某之父尝坠河中,牛随之跃入,牵其尾得脱险也。董某初不知其事,闻之大惭,自打颊曰:“我乃非人也!”急引牛而归。老牛数月后病死,泣而埋之。
雍正初,李家洼佃(diàn)¹董某,父死,遗一牛,老且跛,将卖于屠肆²。牛逸³至其父墓前,伏地僵卧,牵挽鞭捶(chuí),皆不起。村人闻是事,络绎来视,忽邻叟刘某愤然至,以杖击牛曰:“其父堕(duò)河,何预尔事?使随波漂流,充鱼鳖(biē)食,岂不大善?尔无故多事,引之使出,多活十余年,致其奉养,死而买棺葬。且留此一坟,岁需祭扫,为董氏之孙无穷累,尔大罪矣!尔就死,活该!”盖董某之父尝坠河中,牛随之跃入,牵其尾得脱险也。董某初不知其事,闻之大惭,自打颊曰:“我乃非人也!”急引牛而归。老牛数月后病死,泣而埋之。
译文:雍正初年,李家洼有一姓董的佃户。他的父亲死了,留下一头牛,这牛又老又瘸,董某想把牛卖给宰牛的屠户,牛逃到董某父亲的墓前,僵硬地趴在地上,不管是用力拉,拽,还是用鞭子抽打,它都不想来,村里的人听说这件事,陆续来到墓前观看,忽然邻居姓刘的老头儿气愤地来到墓前,用手杖击打着牛说“他的父亲堕入河中,关你什么事儿啊?让他的父亲随波漂流,成为鱼鳖的食物,岂不是大好事吗?而你却无故多事,把他的父亲从水里救出来,多活了十多年,致使他供奉赡养,死后还要为父亲买棺安葬,而且留下一座坟墓,年年都要祭扫,成为董氏子孙的无穷的累赘,你的罪过太大了,你马上死掉,也是活该。”原来董某的父亲曾不慎坠入河中,牛随即和他一起跃入河里,他牵住牛腿得以脱险。董某开始不知此事,听到后大感惭愧。边打自己的脸边说:我真不是人啊!急忙牵着牛回家,老牛几个月后病死,董某哭着把牛埋葬了。
注释:¹佃户:地主租地的农户。²屠肆:屠宰场;肉市。屠:屠夫。肆:铺店。³逸:逃跑。⁴鞭捶:鞭打。⁵络绎:前后相接,连续不断。
江汉思归客,乾坤一腐儒。
江汉¹思归客,乾(qián)坤一腐(fǔ)(rú)²
译文:我漂泊在江汉一带,思念故土却不能归,在茫茫天地之间,我只是一个迂腐的老儒。
注释:¹江汉:该诗在湖北江陵公安一带所写,因这里处在长江和汉水之间,所以诗称“江汉”。²腐儒:本指迂腐而不知变通的读书人,这里是诗人的自称,含有自嘲之意。是说自己虽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却仍然没有摆脱贫穷的下场;也有自负的意味,指乾坤中,如同自己一样的心忧黎民之人已经不多了。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
片云天共远,永夜月同孤¹
译文:看着远浮天边的片云和孤悬暗夜的明月,我仿佛与云共远、与月同孤。
注释:¹“片云”两句:这句为倒装句,应是“共片云在远天,与孤月同长夜”。
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
落日¹心犹壮,秋风病欲苏²
译文:我虽已年老体衰,时日无多,但一展抱负的雄心壮志依然存在;面对飒飒秋风,我觉得病情渐有好转。
注释:¹落日:比喻自己已是垂暮之年。²病欲苏:病都要好了。苏:康复。
古来存老马,不必取长途。
古来存¹老马²,不必取长途。
译文:自古以来养老马是因为其智可用,而不是为了取其体力,因此,我虽年老多病,但还是能有所作为的。
注释:¹存:留养。²老马:诗人自比。

  “江汉”句,表现出诗人客滞江汉的窘境。“思归客”三字饱含无限的辛酸,因为诗人思归而不能归,成为天涯沦落人。“乾坤”代指天地。“乾坤”句包含“自鄙而兼自负”这样两层意思,妙在“一腐儒”上冠以“乾坤”二字。“身在草野,心忧社稷,乾坤之内,此腐儒能有几人?”(《杜诗说》)黄生对这句诗的理解,是深得诗人用心的。

  “片云”二句紧扣首句,对仗十分工整。通过眼前自然景物的描写,诗人把他“思归”之情表现得很深沉。他由远浮天边的片云,孤悬明月的永夜,联想到了自己客中情事,仿佛自己就与云、月共远同孤一样。这样就把自己的感情和身外的景物融为一片。诗人表面上是在写片云孤月,实际是在写自己:虽然远在天外,他的一片忠心却像孤月一样的皎洁。昔人认为这两句“情景相融,不能区别”,是很能说明它的特点的。

  “落日”二句直承次句,生动形象地表现出诗人积极用世的精神。《周易》云:“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恰好说明:次句的腐儒,并非纯是诗人对自己的鄙薄。上联明明写了永夜、孤月,本联的落日,就决不是写实景,而是用作比喻。黄生指出:“落日乃借喻暮齿”,是咏怀而非写景。否则一首律诗中,既见孤月,又见落日,是自相矛盾的。他的话很有道理。落日相当于“日薄西山”的意思。“落日”句的本意,就是“暮年心犹壮”。它和曹操“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步出夏门行·龟虽寿》)的诗意,是一致的。就律诗格式说,此联用的是借对法。“落日”与“秋风”相对,但“落日”实际上是比喻“暮年”。“秋风”句是写实。“苏”有康复意。诗人飘流江汉,而对飒飒秋风,不仅没有悲秋之感,反而觉得“病欲苏”。这与李白“我觉秋兴逸,谁云秋兴悲”的思想境界,颇为相似,表现出诗人身处逆境而壮心不已的精神状态。胡应麟《诗薮·内篇》卷四赞扬此诗的二、三联“含阔大于沉深”,是十分精当的。

  “古来”二句,再一次表现了诗人老当益壮的情怀。“老马”用了《韩非子·说林上》“老马识途”的故事:齐桓公伐孤竹返,迷惑失道。他接受管仲“老马之智可用”的建议,放老马而随之,果然“得道”。“老马”是诗人自比,“长途”代指驱驰之力。诗人指出,古人存养老马,不是取它的力,而是用他的智。我虽是一个“腐儒”,但心犹壮,病欲苏,同老马一样,并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的。诗人在这里显然含有怨愤之意:莫非我真是一个毫无可取的腐儒,连一匹老马都不如么?这是诗人言外之意,是从诗句中自然流露出来的。

jiānghàn

 tángdài 

jiānghànguī qiánkūn 
piànyúntiāngòngyuǎn yǒngyuètóng 
luòxīnyóuzhuàng qiūfēngbìng 
láicúnlǎo cháng 
少年上人号怀素,草书天下称独步。
少年上人号怀素¹,草书天下称独步。
译文:小小少年,小小和尚,名号怀素。你的草书堪称风格迥异,独步天下。
注释:¹怀素(725—785,一说737—799):字藏真,本姓钱,出生于零陵。七岁到“书堂寺”为僧,后住东门外的“绿天庵”,自幼爱好书法,刻苦学习,经禅之余,勤练书法,因无钱买纸,特在寺旁种下许多芭蕉树,用蕉叶代纸练字。经长期精研苦练,秃笔成堆,埋于山下,人称“笔冢”。其冢傍有小池,常洗砚水变黑,名为“墨池”。他好饮酒,醉后每遇寺壁及衣带、器皿无不拿来书写,兴到运笔,情随笔转,意随字生。他曾几次外出游历,“竭见当代名公”,切磋书技。怀素以草书闻名于世,继承张旭笔法,而有所发展,“以狂继颠”,并称“颠张醉素”。永州现存怀素的作品有《瑞石帖》、《千字文》、《秋兴八首》等。
墨池飞出北溟鱼,笔锋杀尽中山兔。
墨池¹飞出北溟(míng)鱼,笔锋杀尽中山兔²
译文:你用掉的墨水之多,简直就可以养北海的鲲。你用了那么多兔毫笔,难怪中山的兔子都被杀光了。
注释:¹墨池:《法书要录》载:“弘农张芝善草书,改临学书,池水尽墨。”《太平寰宇记》:“墨池,王右军洗砚池也。”《方舆胜览》载:“绍兴府成珠寺本王羲之故宅,门外有二池,曰墨池、鹅池。”²中山兔:《元和郡县志》载:中山在宣州水县东南十五里,出兔毫,为笔精妙。
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
八月九月天气凉,酒徒词客满高堂。
译文:八九月这里天气正凉爽。酒徒诗人,高堂满座。
笺麻素绢排数箱,宣州石砚墨色光。
(jiān)¹素绢(juàn)²排数箱,宣州石砚(yàn)墨色光。
译文:地上放着几箱白布和纸笺,都是别人请你书写的。桌子上摆放着宣州的石砚,放射着墨水的黑又亮的光芒。
注释:¹笺麻:唐代的纸。以五色染成,或用砑光,或用金银泥画花样来做成笺纸,纸以麻来作为材料,称为麻纸。²绢素:丝织品的名称。在丝织品中,中等至下等者被称之为绢,绢中精白的织品被称之为素。
吾师醉后倚绳床,须臾扫尽数千张。
吾师醉后倚(yǐ)绳床¹,须臾扫尽数千张。
译文:我的小师傅喝醉以后就在绳床上小眯一会 。突然起身,须臾之间就横扫了几千张字。
注释:¹绳床:原称胡床,又称交床。一种可以折叠的轻便坐具。“胡床”是东汉时从域外传入中原一带的,《风俗通》中便有“灵帝好胡床”的记载。这种坐具的最大特点是可以交叉折叠。交椅就是在绳床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飘风骤雨惊飒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飘风骤雨惊飒(sà)飒,落花飞雪何茫茫!
译文:如同疾风骤雨一样,飒飒惊魂。又像花飞雪飘飘扬扬,一片苍茫。
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
起来向壁不停手,一行数字大如斗。
译文:有时候对着粉白的墙壁手不停笔,字大如斗。
怳怳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huǎng)¹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译文:观看你书写的人一个个惶惶然如见鬼神。满眼只见龙飞凤舞巨蟒游走。
注释:¹怳怳:隐隐约约,看不清楚的样子。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
左盘右蹙如惊电,状同楚汉相攻战。
译文:笔势左盘右收,左冲右突,如同漫天的闪电。也如同汉楚之间的战争来回拉锯。
湖南七郡凡几家,家家屏障书题遍。
湖南七郡¹凡几家,家家屏障(zhàng)书题遍。
译文:湖南七郡多少名门大家。那家的屏风和粉壁没有珍藏你的笔墨?
注释:¹七郡:湖南七郡指长沙郡、衡阳郡、桂阳郡、零陵郡、连山郡、江华郡、邵阳郡,此七郡皆在洞庭湖之南,所以说“湖南”。
王逸少,张伯英,古来几许浪得名。
王逸少¹,张伯英²,古来几许浪得名。
译文:什么王羲之什么张伯英,那也叫草圣?跟你一比就知道他们是浪得了几百年的虚名。
注释:¹王逸少:王羲之(303—379),字逸少,琅邪临沂(今属山东)人,东晋书法家。出身贵族,官至右军将军、会稽内史,世称王右军。其书法俊逸遒劲,独创圆转流利的风格,擅长隶、草、正、行各体,被奉为“书圣”。²张伯英:张芝,字伯英,弘农(今河南灵宝县)人,善草书。他继承传统,精于草书技巧。凡是家中衣帛,他必定拿来练习书法。临池学习书法,池水全被染成墨色。韦仲将称他为草圣。
张颠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
张颠(diān)¹老死不足数,我师此义不师古。
译文:我那位癫狂的酒友张旭,也号称草圣,他现在可是廉颇老矣,饭都吃不了了,现在凑不上草圣的名号了。我的小师傅的笔法不拘于古人的规矩。
注释:¹张颠:张旭,《旧唐书》载:吴郡张旭善写草书而且喜欢喝酒,每次醉后号呼狂走,索要毛笔挥洒写字,变化无穷,如有神功。时人称为“张颠”。
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
古来万事贵天生,何必要公孙大娘浑脱舞¹
译文:从古到今,万事到了极至的水平都要靠天生的才能。何必要像张旭一样,要观看公孙大娘《浑脱》剑舞才有所启发呢?
注释:¹浑脱舞:唐代舞名。长孙无忌以乌羊皮为浑脱毡帽,大家仿效,叫做赵公浑脱,后来演变为舞蹈。浑脱,指以全羊皮制成的物品。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并序》说:“昔者吴人张旭,善草书书帖,数常于邺县见公孙大娘舞西河剑器,自此草书长进,豪荡感激,即公孙可知矣。”《乐府杂录》载:“开元(713—741)中有公孙大娘善舞剑器,僧怀素见之,草书遂长。盖准其顿挫之势也。”

  此诗刻画了怀素酒后运笔挥洒的形态,如骤雨旋风,纵横恣肆,给人以龙腾虎跃,奔蛇走马的艺术享受。“草书天下称独步”,李白对怀素的书法评价极高。

  此诗由于语言率直,与李白以往的诗风稍有差异,曾引起历代学者的怀疑和争论。宋代大学士苏东坡曾以“‘笺麻素绢排数箱’之句,村气可掬”为由,认定此诗非李白所作。与苏轼同时代的书法家朱长文则认为“此诗本藏真(怀素)自作,驾名太白者”。清人王琦“以一少年上人而故贬王逸少、张伯英以推奖之,大失毁誉之实。至张旭与太白既同酒中八仙之游,而作诗称诩有‘胸藏风云世莫知’之句,忽一旦而訾其‘老死不足数’,太白决不没分别至此。断为伪作,信不疑矣。”其实这些多为推测之语,尚不足断定此诗非李白所作。现代学者郭沫若先生则持相反意见,认为“李白与其他诗人每每有率直之句,这是不成其为理由的”。肯定了李白的诗作。

  从这首诗的题材形式比较,此诗以乐府《杂曲歌辞》旧题形式写成。李白以诗歌著称于世,作诗近千首。一生最擅长以乐府歌行旧题作诗,而且以乐府旧题写诗成就最高。他诗歌的最大特点是浑然天成,不假雕饰,散发着浓厚的民歌气息。具体表现为语言的直率自然。此诗以乐府歌行旧题体裁形式写成,恰巧与李白擅长相符。而诗中的“笺麻素绢排数厢”句,正体现了他率真的一面。对苏轼的“村气可掬”是一个很好的回应

  从这首诗的风格及表现手法比较,此诗豪迈,格调飘逸,想象丰富,音节错综,语言奔放,在民歌体中融入了齐梁体的某些表现手法,而以李白自身独具的俊逸之气将它们统一在一起,典型地表现了诗人“清水出芙蓉”的特色,符合李白的诗风特征。李白作诗喜用夸张之句,此诗中“须臾扫尽数千张”、“一行数字大如斗”与李白其它著名诗句如“飞流直下三千尺”、“燕山雪花大如席”等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这首诗的创作状态分析,此诗是在一种醉态中写成。诗中“墨池飞出北溟鱼,笔称杀尽中山兔”,正是诗人醉态狂幻气质的表露。小小的墨池在诗人的醉眼里被幻化成苍茫的北海,书家狂书疾书的情景,似乎连中山兔都要杀完了。这种狂幻式的语言描写,与李白一生好酒、嗜酒、常在醉态之中“斗酒诗百篇”的状态有关。因此,这首诗的创作状况和李白大量写有酒的诗歌风格极其一致。

浮杯万里过沧溟,遍礼名山适性灵。
浮杯¹万里过沧溟(míng)²,遍礼³名山适性灵
译文:智藏僧乘着小舟不远万里远涉重洋,走遍名山以礼求法,修养心性。
注释:智藏:可能是唐宪宗元和元年时来中国的日本僧人。¹浮杯:相传南朝宋有一位高僧,不知姓名,不知来历,神力卓绝,常以木杯渡水,人以杯度呼之。后世人们常以杯度比喻船渡。这里就是以杯比喻大海里漂泊的船只。²沧溟:海水弥漫貌,常用来指浩渺无际,水色深绿的大海。³遍礼:指走遍名山,以礼求法。唐代日本僧人来中国,多数是在佛教名山习法。⁴性灵:指人的精神、性情、情感等。
深夜降龙潭水黑,新秋放鹤野田青。
深夜降龙¹潭水黑,新适放鹤²野田青。
译文:终于学成,像涉公那样,夜深降龙潭水变黑,像支遁那样,在新秋的田野上把鹤放飞。
注释:¹降龙:借用佛教降龙伏虎的故事。《续高僧传》卷十六:“(僧稠)闻两虎交斗,咆响震岩,乃以锡杖中解,各散而去。”这里是比喻战胜重大困难和邪恶势力。²放鹤:《世说新语·言语》:支公(道林)好鹤。有人遗其双鹤,少时翅长欲飞,支意惜之,乃铩其翮。鹤轩翥不复能飞。……有懊丧意,林曰:既其陵霄之姿,何肯为人作耳目近玩。养令翮成,放之飞去。
身无彼我那怀土,心会真如不读经。
身无彼我¹那怀土²,心会真如³不读经。
译文:已经修持到忘怀人我的地步,便不用怀念故土,已经证悟到永恒不变的真心,就不必再读经书。
注释:¹无彼我:即佛家“无我”的意思,这是佛教根本的思想之一,否定世界上有物质性的实体的存在。彼我:主观和客观。²怀土:怀念故乡。³真如:佛家语。佛教认为用语言、思维等来表达事物的真相,总不免有所增减,难能恰到好处。要表示其真实,只能用“照那样子”的“如”来作形容。《成唯识论》卷九:“真,谓真实,显非虚妄;如,谓如常,表无变易。”中国佛教学者,大都将它作为宇宙万物的本体之称,与实相、法界等同义。
为问中华学道者,几人雄猛得宁馨。
为问中华¹学道者,几人雄猛得宁馨(xīn)²
译文:我倒要问一问中华求道学佛的人,有几个能够达到这样的精神境界和佛学造诣。
注释:¹中华:古时对华夏族、汉族的称谓。这里指中国。²宁馨:晋宋时俗语,犹今天的“这样”、“如此”的意思。馨,语气助词,没有实在意义。

  这首诗描写了智藏僧人留学唐朝的举动,并盛赞了其高深的法力以及高超的佛学造诣。诗的首联写智藏乘舟漂流万里,远涉重洋来到中华;颔联写智藏高深的佛法修为和与物同体的大悲精神;颈联写大师的修行境界,对于自我与国土都不再执着;尾联称赞了僧人的“雄猛”。全诗运用大量佛学典故,语言含蓄,结构谨严,感情真挚。

  日本与中国相距万里,中有大海间隔,在交通尚不发达的中古时期,来华学习的日本僧人需要付出的勇气和艰辛是可想而知的。然而,诗人并没有叙写智藏来华的艰苦情状,以及惊涛骇浪的渡海场面,而是说“浮杯万里过沧溟”。“浮杯”一典,使万里沧溟似乎瞬间而过,原有的长时间的颠簸之苦化作了乘龙御风般的轻快,原有的波涛汹涌的担惊受怕化作了腾云驾雾般的缥缈神奇。智藏不远万里而来中国,目的是“适性灵”,即学习佛法,修养心性。中国的名山他都游遍了,名寺高僧也都访遍了,这期间该经历了多少雨雪风霜,该踏过了多少崎岖坎坷,却都被诗人一笔轻轻带过,而智藏不同凡响的坚毅性格和虔心向佛的苦行精神却跃然纸上。

  天道酬勤,他终于学到了高深的法力,就像高僧涉公那样,夜深降龙潭水都变黑了;获得了心灵的超脱,就像高僧支遁那样,在新秋的青青田野上把鹤放飞了。另外,佛经认为,心之可畏,甚于毒蛇,所以常常以毒蛇、毒龙、恶龙来比喻人的种种妄念,而以“降龙”比喻禅家降伏其心。“放鹤”一句用晋代高僧支道林爱鹤养鹤以及放鹤的典故,生动地刻画出智藏彻底放下思想包袱而获得了心灵的解脱。既然已经修持到忘怀人我的地步,便不用怀念故土了;都已经证悟到永恒不变的真心了,就不必再读经书了。“身无彼我”,即泯灭是非人我界限,无人相、无我相、人我平等。主体和客体,人和我,日本和大唐,故土和他乡,在清净自性上是本无区别的,区别只在于人心。心生则种种法生,心灭则种种法灭。所谓“心安即是家”。“真如”代表了永恒不变的真心,即佛性。禅的终极关怀就是明心见性,既然已经证悟真如自性,就不必再读经书。从赠诗的角度来看,此二句既是巧妙的安慰,又是对朋友的赞美。

  而智藏的苦修精神和佛学造诣,的确是值得中华人物学习的。试想,当时来华学习的日本学问僧何其多也,其成就不过是“艺业稍成”(《旧唐书·日本传》),或者是“学得中州语”(张籍《赠东海僧》)。而智藏,不但超过了他的同胞,并且超过了唐朝当时的一般学者。这要付出极大艰辛和努力,付出的坚定信念和坚毅精神。怨不得诗人在最后两句中极力赞美:“为问中华学道者,几人雄猛得宁馨”。诗人要问一问中华大地那些求道学佛的人们,有几个能够达到智藏的境界。诗人形容智藏为“雄猛”,不畏艰险视万里沧溟如履平地,为雄;遍礼名山顿根妙悟,为猛。

参考资料:
1、 姜子夫主编.禅诗精选:大众文艺出版社,2005.01::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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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ēiwànguòcāngmíngbiànmíngshānshìxìnglíngshēnjiànglóngtánshuǐhēi

xīnqiūfàngtiánqīngshēn怀huáixīnhuìzhēnjīng

wèiwènzhōnghuáxuédàozhěrénxióngměngníngxīn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
尚有¹(tí)²赠,应怜³范叔寒。
译文:像须贾这样的小人尚且有赠送绨袍的举动,可见范雎的贫寒是多么惹人同情。
注释:¹尚有:尚且还有。²绨袍:用粗丝绸做成的长袍。³怜:同情。⁴范叔:范雎,字叔。战国时期的范雎。由于须贾告状,他被毒打得几乎死去,后来逃到秦国当了宰相。须贾来秦,他特意以贫穷的面貌去相见,须贾送绨袍给他御寒,他感到须贾还有故人之情,就宽恕须贾。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
不知天下士¹,犹作²布衣³看。
译文:现在的人不了解像范雎这样的天下治世贤才,只把他当成凡夫俗子看待。
注释:¹天下士:天下豪杰之士。²犹作:还当作。³布衣:指普通老百姓。

  高适在仕途辉煌时,曾官至淮南、西川节度使,封渤海县侯,诗名远播。一些优秀的边塞诗赞扬了边防将士的斗志,歌颂了他们以身殉国杀敌立功的豪情,不仅形象生动而且充满了乐观情绪和爱国主义精神,表现出高适的为国“万里不惜死,一朝得成功”的政治抱负。但是他在少年时,相当落魄,其诗歌大多感慨怀才不遇,仕途失意。这首诗则写于未入仕途之时。

  “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这两句歌咏历史上范睢的一段故事。诗中的“尚有”,还有;“绨袍”,用一种比绸子厚实、粗糙的纺织品做成的袍子。“范叔”,指范睢。范睢字叔,故称。《史记·范睢蔡泽列传》记载:战国时范睢事魏大夫须贾,因随须贾出使齐国,齐王赐他金十金和牛酒。须贾怀疑范睢通齐,告诉魏相。魏相派人凌辱范睢,几欲置之死地。范睢装死得以逃到秦国,游说秦昭王获得成功,被拜为相,封于应(今河南省宝丰西南),称“应侯”。“范睢既相秦,秦号曰‘张禄’,而魏不知,以为范睢已死久矣。魏闻秦且东伐韩、魏,魏使须贾于秦。范睢闻之,为微行,敝衣间步之邸,见须贾。须贾见之而惊曰:“范叔固无恙乎!”范睢曰:‘然。’须贾笑曰:‘范叔有说于秦邪?’曰:‘不也。睢前日得过于魏相,故亡逃至此,安敢说乎!’须贾曰:‘今叔何事?’范睢曰:‘臣为人庸赁。’须贾意哀之,留与坐饮食,曰:‘范叔一寒如此哉!’乃取其一绨袍以赐之。”后须贾知范睢已为秦相,前往谢罪,范睢没有处死他,说:“然公之所以得无死者,以绨袍恋恋,有故人之意,故释公。”放须贾回魏国。诗中的“寒”,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寒冷,而应有贫寒、穷困潦倒的意思;“尚有”与“应怜”相连接,说明须贾虽然曾得罪于范睢,差一点置范睢于死地,但他对故人还有一点同情、怜悯之心,这是非常可贵的。也就是这样的同情、怜悯之情,救了他的命。这说明,为人不可太势利,太刻薄,要宽容,要大度。

  “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这两句写须贾并不知道范睢已贵为秦相,还把他当成平民看待。诗人在这里是在借题发挥,意在讽刺须贾徒有怜寒之意而无识才之眼,竟然把身为秦相,把天下所重的范睢看成是布衣寒士,实在可悲可叹。诗中的“天下士”,即国士,杰出的人才。“布衣”,代指平民。古时一般平民穿布衣。平心而论,这两句议论与须贾不识范睢为宰相相衔接,有些牵强附会。范睢被魏相羞辱、鞭挞后,世人都以为魂归地府了;须贾使齐,要拜见的是秦相张禄,不可能知道范睢改名换姓。范睢布衣往见须贾,装作一副穷酸相,没有人会把他与威风八面的秦相张禄联系在一起。因此,说须贾不识国士,不以国士待之,是有些强人所难;而须贾在那样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留他吃饭,赠以衣服,应当说是做得不错的,说明他的人性没有完全泯灭,这与他当初向魏相报告范睢受齐人之金,范睢受到凌辱,奄奄一息,而他不加丝毫劝阻相比,不知要胜过多少倍。也正因为如此,范睢才留他性命,让他回国。但是,诗人是有感而发,向诗人这两句中所说的现象,在当时的社会中比比皆是,诗人少年落魄,晚年才发迹,少年时虽然没有范睢那样的遭受奇耻大辱,但也没有少遭达官贵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没有人在他没有发迹的时候把他当作人才来看。因此诗人借范睢之事批判了这种糟蹋人才、埋没人才的社会现象;同时,也间接地表明,自己要做一个“天下士”,要成为国家有用的人才,让世人刮目相看。

  这首诗叙事和议论结合,充满情感。诗人在诗中发古之幽情,给人一种强烈的感受,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诗中几个连接词的运用也恰到好处,上两句的“尚有”、“应怜”,写出须贾赠袍时的那种怜悯心态,并不以为范睢能够发迹,更没有看出范睢已经发迹,看出须贾只是一个平庸之人;下两句的“不知”、“犹作”,看上去是心平气和借事说事,而实际上是充满激情,对这种把人不当人看待的社会现象深恶痛绝,同时心高气傲,让世人为之瞻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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