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小诗记叙诗人在傍晚送灵澈返竹林寺时的心情,它即景抒情,构思精致,语言精炼,素朴秀美,是唐代山水诗的名篇。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这两句是说作者眺望苍苍山林中的灵澈归宿处,远远传来寺院报时的钟响,点出此时已是黄昏时分,仿佛在催促灵澈归山。诗人出以想象之笔,创造了一个清远幽渺的境界。此二句主要写景,景中也寓之以情。
“荷笠带斜阳,青山独归远。”这两句就是写灵澈辞别归去情景。灵澈戴着斗笠,披带夕阳余晖,独自向青山走去,越来越远。“青山”即应首句“苍苍竹林寺”,点出寺在山林。“独归远”显出诗人伫立目送,依依不舍,结出别意。只写行者,未写送者,而诗人久久伫立,目送友人远去的形象仍显得非常生动。
全诗表达了诗人对灵澈的深挚的情谊,也表现出灵澈归山的清寂的风度。送别多半黯然情伤,这首送别诗却有一种闲淡的意境,和作者的寂寞心情。
精美如画,是这首诗的明显特点。但这帧画不仅以画面上的山水、人物动人,而且以画外的诗人自我形象,令人回味不尽。那寺院传来的声声暮钟,触动诗人的思绪;这青山独归的灵澈背影,勾惹诗人的归意。耳闻而目送,心思而神往,正是隐藏在画外的诗人形象。他深情,但不为离别感伤,而由于同怀淡泊;他沉思,也不为僧儒殊途,而由于趋归意同。这就是说,这首送别诗的主旨在于寄托着、也表露出诗人不遇而闲适、失意而淡泊的情怀,因而构成一种闲淡的意境。十八世纪法国狄德罗评画时说过:“凡是富于表情的作品可以同时富于景色,只要它具有尽可能具有的表情,它也就会有足够的景色。”(《绘画论》)此诗如画,其成功的原因亦如绘画,景色的优美正由于抒情的精湛。
刘长卿和灵澈相遇又离别于润州,大约在公元769—770年(唐代宗大历四、五年)间。刘长卿于公元761年(唐肃宗上元二年)从贬谪南巴(今广东茂名南)归来,一直失意待官,心情郁闷。灵澈此时诗名未著,云游江南,心情也不大得意,在润州逗留后,将返回浙江。一个宦途失意客,一个方外归山僧,在出世入世的问题上,可以殊途同归,同有不遇的体验,共怀淡泊的胸襟。这首小诗表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境界。
这首诗从衰病起笔,以挑灯夜读《出师表》结束,所表现的是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永不磨灭的意志。其中“位卑”句不但使诗歌思想生辉,而且令这首七律警策精粹、灵光独具,艺术境界拔人一筹。全诗表达了诗人的爱国情怀以及忧国忧民之心。
起句两句“病骨支离纱帽宽,孤臣万里客江干”叙事、点题,是诗人诗文自身的写照“纱帽宽”,一语双关,既言其病后瘦损,故感帽沿宽松。也暗含被贬官之意,写出了现实,纵使有满腔报国之志,也只能身处江湖之远,客居江边,无力回天,心中的痛苦与烦恼可见一斑。
三四句“位卑未敢忘忧国,事定犹须待阖棺”为全篇的主旨所在,其中“位卑未敢忘忧国”同顾炎武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意思相近,它的主旨就是热爱祖国。这两句使我们看到诗人高尚的人格和一颗忠心爱国的赤子之心。正因为诗人光明磊落、心地坦荡,所以他对暂时遭遇的挫折并不介意。他坚信历史是公正的,是一定会对一个人做出恰如其分的评价的。但是诗人并没有局限于抒写自己的情怀,而是以国家的大事为己任。
五六句“天地神灵扶庙社,京华父老望和銮”宕开一笔,抒写了对国家政局的忧虑同时呼吁朝廷北伐,重返故都,以慰京华父老之望。在这里诗人寄托了殷切的期望:但愿天地神灵扶持国家,使广大民众脱离战火,安乐昌盛。
最后两句“出师一表通今古,夜半挑灯更细看”采用典故抒发了诗人的爱国情怀,可收复河山对于诗人来说毫无办法。只能独自一人挑灯细看诸葛亮的传世之作,希望皇帝能早日悟出“出师一表通古今”的道理。
此诗贯穿了诗人忧国忧民的爱国情怀,表现了中华子民热爱祖国的伟大精神,揭示了百姓与国家的血肉关系。“位卑未敢忘忧国”这一传世警句,是诗人内心的真实写照,也是历代爱国志士爱国之心的真实写照,这也是它能历尽沧桑,历久常新的原因所在。诗人想到自己一生屡遭挫折,壮志难酬,而年已老大,自然有着深深的慨叹和感伤;但他在诗中说一个人盖棺方能论定,表明诗人对前途仍然充满着希望。
春雨总是惹人愁,这样的天气里,也怪不得纳兰写出这样的词句。斜风细雨斜织着,迷蒙一片。 “淅淅”是象声词,形容风声。总觉得象声词也是有感情的,像“淅淅”两字,同样是风,却有种柔弱迷惘的情绪在里面。唐朝李咸用《闻泉》诗中有一句: “淅淅梦初惊,幽窗枕簟清。”似乎是约定俗成,“淅淅”的风总与大喜大悲无关,多是愁绪,即便有些欢乐,也是似有还无的那么一丁点。“纤纤”两字转而描画春雨的形态,这两个字本是用来描画女子双手柔细之态的,《古诗十九首·青青河畔草》中就有: “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用这里描摹雨丝,倒也有种婉约雅致的风情。细雨如丝,依然朦朦胧胧地笼罩着一方天地,又慢慢地浸入心底。秋雨愁,是不能愁过这连绵的春雨。雨打芭蕉,春雨愁结,于是乎凄凄惨惨切切。春雨的细腻和夏雨的豪情截然不同,只有春天才会有这连绵的细雨。空气中布满浓浓的湿气,阴阴的灰色,映在眼底,隐在心里,胸口被堵得紧紧的,似磐石般压得使人透不出气来,所有的委屈苦恼全部喷涌而出,伤感瞬间在心底最潮湿的角落里发芽。
因此纳兰才说,“难怪春愁细细添。”风雨凄迷中最是容易自怜。尤其是一人独处,怀思之情便难免。而南这浓重的愁情而致似梦非梦的幻觉生起了。词人喃喃自语着,那过去了的事已记不分明了。庄子曾经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梦醒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庄子,于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此言一出,便成就了千百年文人墨客心中的一个结。真实是什么,是眼睛看到的,还是手指触碰到的,如果梦足够真实,人没有什么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如今眼前的这一切,或许一朝梦醒皆成幻影。但纳兰随即苦笑摇头,即使在梦中,也隔着一层厚厚的帘,看不清楚。这种愁绪就像一场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跑步,因为起点便是终点。也像是梦,醒来时分明觉得梦是真的,而再真实的梦也不过只是场梦罢了,与现实永远隔着一重甚至多重的帘。帘里帘外,有的人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这是一种朦胧恍惚的境界,也从中流露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惆怅。
纳兰的词总是意深而情婉,就如这首小令,语句中有“花间”风韵,却更显得清丽自然。寥寥几笔,景致情感都在其中。
这是一首寻春的小词。作者并未开门见山地道出他的寻春感受,而是在小词的开端,娓娓如话家常,将读者逐渐引入胜境:“着意寻春懒便回,何如信步两三杯?”抱定了寻春的目的四处寻找,不如喝上几杯酒,在家门附近和春光不期而遇。其实,辛稼轩自己就是那种“着意寻春”的人。为了寻春,他风雨无阻,阴晴不避:“莫避春阴上马迟,春来未有不阴时。”(《鹧鸪天》)作者“柳外寻春,花边得句”(《满庭芳》)。他寻求、欣赏春天的妙趣,真可以说达到了“众里寻他千百度”的程度。而令人困惑的是,在此《鹧鸪天》小词中,他不但一开端就否定了“着意寻春”的佳处,而且还进一步辩解道:“山才好处行还倦,诗未成时雨早催。”作者又说:刻意游春之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见到“山才好处”,人却已经疲惫不堪了,哪里还有十足的精神去赏春呢?有的时候,人的诗思还未成熟,而一场急雨却过早地来催他做诗,那诗就不可能做得好。
词题为“鹅湖归病起作”,说明作者前不久游览了名胜鹅湖山(今江西铅山县东)。从鹅湖归来后,他生了病。这一次他病得大概还不轻,性情倔强的词人不得不卧床休养了。一贯主张抗金、恢复失地的辛稼轩自被朝廷罢黜后,常常借游山水来消除心中愤懑。现在他大病初愈,暂且无力出游,只好大唱“着意寻春”大可不必的高调了。辛稼轩虽然不能远游寻春,却在病愈初时徘徊于家门附近之际,感受到了一种他从未如此强烈感受过的蓬勃春意,使他获得了意外的惊喜。
作者在词之上阕并未明言他寻到了一种什么样的春意,而是有所保留,正见出此春意的宝贵。这也正是稼轩词艺术表达的曲折含蓄处。若问辛稼轩如今在村头到底有何得,可先看他南渡这多年后每年寻春都寻到了什么。翻检稼轩长短句,会发现到处是这类词句:“花径里一番风雨,一番狼籍。”(《满江红·暮春》)“可惜春残风雨又”(《蝶恋花·点检笙歌多酿酒》)。“闻道春归去,更无人管飘红雨”(《惜分飞·春思》)。在作者的春词中,春天总是那么满纸满行的娇软脆弱!年年盼春、游春的辛稼轩,虽然饱览着春的千姿百态,但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娇春却给他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下阕写词人移动着刚刚病愈的身体,手拄竹杖,穿上草鞋,向家门附近的田野漫步走去。“携竹杖,更芒鞋”,创造出轻松而随便的氛围,为下面与乡村春色猝然相遇时的喜悦心情做了不露痕迹的铺垫。
走着,走着,蓦地,若干亮色映入了作者的眼睛。词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些在野草中间开放的野蒿花。这些不入品流、无人护理的花儿,这儿几朵,那儿一片,沐浴着春风,颜色鲜亮,别有一番健康秀美的魅力。“朱朱粉粉”,用语特妙。它把花儿鲜明的颜色和生气蓬勃、随处自由开放的特点简洁地描绘出来,也把词人与野花不期而遇时的喜悦心情含蓄地透露出来,大有“得来全不费功夫”的味道。作者在欣赏乡村花朵那无拘无束之形式美的背后,还有对它们的一种理性的思考。此次鹅湖归来,他已从乡村景物中获得了深沉的启示:“春入平原荠菜花,新耕雨后落群鸦。”(《鹧鸪天·游鹅湖醉书酒家壁》)城中娇嫩的桃李之花是经不起风雨的,只有在乡野溪头久沐风雨、倔强生长的荠菜花一类的花朵,生命力才更为长久,才真正启示着春天的奥秘。明晓了稼轩对人生的这种思考,我们就会接触到他目睹野蒿花时心灵中更深一层的东西。
当词人正为野蒿花所吸引的时候,另一番景象又把他的视线吸引了去:“谁家寒食归宁女,笑语柔桑陌上来。”一些有说有笑的归宁女子,正沿着长满桑树的田间小路走过来了。这两句写得很美,“柔”字尤为巧妙传神。它不但状出桑叶之嫩,春光之新,而且衬托出村女那柔美的容貌、步态和笑声。这些村女快要回到娘家看到亲人了,所以心情是甜甜的,笑声是美美的。她们的笑声,感染着词人。这是农村淳朴自然、充满生命活力的美好场景。他不禁驻足倾听,若有所思。这就是辛稼轩寻找到的春天。春天在乡野之花中,在村女的步履中,笑声里。
这村女便是春天的化身。如果把这“谁家寒食归宁女,笑语柔桑陌上来”和作者同期所作另一首《鹧鸪天·游鹅湖醉书酒家壁》中的“青裙缟袂谁家女,去趁蚕生看外家”相比较,便可发现,前者和后者在时间(寒食节)、景物(桑蚕)、人物(女)、语气(谁家)诸方面,都有着和谐的一致。所不同之处,是前者侧重于其音容的纯真无邪(笑语柔桑),后者则突出着其穿着的素朴无华(青裙缟袂)。然而这纯真无邪的“笑语”与素朴无华的“青裙缟袂”,本是统一于村女之纯朴的特质之中,原不可分割的。明乎此,便可断知,彼天真无邪的“笑语柔桑”之女,原也是衣着朴素的“青裙缟袂”之女。这两首《鹧鸪天》中的村女形象正可参照合读。“青裙缟袂”化用苏轼诗《于潜女》:“青裙缟袂于潜女,两足如霜不穿屦,沙鬓发丝穿杼,蓬沓障前走风雨。……逢郎樵归相媚妩,不信姬姜有齐鲁。”诗中的于潜(旧县名,在杭州西)女,足不穿鞋,在风雨中穿行,体魄强健,风貌古朴,爱情真挚,其气质,足使齐鲁之贵族妇女相形见绌;其“青裙缟袂”,也成为了善于抗击风雨、具有春天般活力的一类人物精神的象征。而当辛稼轩将苏诗“青裙缟袂”之意象引入其词章中时,他便赋予了村女一种和苏诗中于潜女同样的品格,和他称颂的荠菜花、野蒿花同样的品格——在风雨中顽强生存、获取着持久的生命力的品格。作者被村女那普通而又不平凡的装束和充满生气的笑语所触动的秘密也就在于此。
这种景致出现在稼轩词中是有很深刻的社会生活背景的。作者南渡以来每年都在寻春,他在大量的寻春词章中寄寓着他的炽热的报国理想。他曾不遗余力地写奏折,提出抗金种种策略。然而,事实却告诉他,南宋的偏安小朝廷,很像是城中娇弱的桃李之花,经不住风雨的考验,这使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如今在罢黜闲居之时,他目接着乡野之花与青裙缟袂之女,心中的希望之火又一次被点燃。春,存在于神州广大的乡野之中。这是辛稼轩此次寻春之最深刻的感受。
这首诗中所说的凉州,治所在今甘肃武威,唐河西节度府设于此地。馆,客舍。从“河西幕府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等诗句看,岑参此时在凉州作客。凉州河西节度使幕府中,诗人有许多老朋友,常欢聚夜饮。
此诗写作者赴北庭途经凉州在河西节度府作客,与老朋友欢聚宴饮的景况,同时写到了凉州的边境风格及民俗风情。全诗格调豪迈乐观,尤其把夜宴写得兴会淋漓,充满了盛唐的时代气象。
“弯弯月出挂城头,城头月出照凉州。”首先出现的是城头弯弯的明月。然后随着明月升高,银光铺泻,出现了月光照耀下的凉州城。首句“月出”,指月亮从地平线升起,次句“月出”,指月亮在城头上继续升高。
“凉州七里十万家,胡人半解弹琵琶。”这是随着月光的照耀,更清晰地呈现了凉州的全貌。“凉州”,有的本子作“梁州”(今陕西汉中市)。这是因为后人看到“七里十万家”,认为甘肃凉州没有这种规模而妄改的。其实,唐前期的凉州是与扬州、益州等城市并列的第一流大都市。“七里十万家”,正是大笔淋漓地勾画出这座西北重镇的气派和风光。而下一句,就更见出是甘肃凉州了。凉州在边塞,居民中少数民族很多。他们能歌善舞,多半会弹奏琵琶。不用说,在月光下的凉州城,荡漾着一片琵琶声。这里写出了凉州城的歌舞繁华、和平安定,同时带着浓郁的边地情调。
“琵琶一曲肠堪断,风萧萧兮夜漫漫。”仍然是写琵琶声,但已慢慢向夜宴过渡了。这“一曲琵琶”已不是“胡人半解弹琵琶”的满城琵琶声,乃是指宴会上的演奏。“肠堪断”形容琵琶动人。“风萧萧兮夜漫漫”,是空旷而又多风的西北地区夜晚所给人的感受。这种感受由于“琵琶一曲”的演奏更加增强了。
以上六句主要写环境背景。诗人吸取了民歌的艺术因素,运用顶针句法,句句用韵,两句一转,构成轻快的、咏唱的情调,写出凉州的宏大、繁荣和地方色彩。最后一句“风萧萧兮夜漫漫”,用了一个“兮”字和迭字“萧萧”、“漫漫”,使节奏舒缓了下来。后面六句即正面展开对宴会的描写,不再句句用韵,也不再连续使用顶针句法。
“河西幕中多故人,故人别来三五春。”两句重复“故人”二字,见出情谊深厚。因为“多故人”,与各人离别的时间自然不尽相同,所以说“三五春”,下语是经过斟酌的。
“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花门楼”在这里即指凉州馆舍的楼房。二句接“故人别来三五春”,意思是说:时光迅速,又到了秋天草黄的季节了。岁月催人,哪能互相看着在贫贱中老下去呢?言下之意是要赶快建立功业。
“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一个“笑”字,写出岑参和他朋友的本色。宴会中不时地爆发出大笑声,这样的欢会,这样的大笑,一生中也难得有几回,老朋友们端着酒杯相遇在一起,能不为之醉倒。
这首诗把边塞生活情调和强烈的时代气息结合了起来。全诗由月照凉州开始,在着重表现边城风光的同时,那种月亮照耀着七里十万家和城中荡漾的一片琵琶声,也鲜明地透露了当时凉州的阔大的格局、和平安定的气氛。如果拿它和宋代范仲淹的《渔家傲·塞下秋来风景异》相比,即可见同样是写边城,写秋天的季节,写少数民族的音乐,但那种“长烟落日孤城闭”、“羌管悠悠霜满地”的描写,所表现的时代气氛就完全不同了。
至于诗所写的夜宴,更是兴会淋漓,豪气纵横,不是盛唐的人不能如此。“花门楼前见秋草,岂能贫贱相看老。”不是有感于时光流逝,叹老嗟卑,而是有着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豪迈感,表现出奋发的人生态度。“一生大笑能几回”的笑,更是爽朗健康的笑。它来源于对前途、对生活的信心。同样,末句“须醉倒”,也不是借酒浇愁,而是以酒助兴,是豪迈乐观的醉。以酒助兴,兴浓欢悦,笑声爽朗,豪迈乐观,读者从人物的神态中,能感受到盛唐的时代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