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自潇湘见雪飞,炎氛遮眼暗渔矶。今朝才入湖南界,便睹玉光生翠微。
一自潇湘见雪飞,炎氛遮眼暗渔矶。今朝才入湖南界,便睹玉光生翠微。
邹浩

邹浩

邹浩(1060—1111)字志完,遇赦归里后于周线巷住处辟一园名“道乡”,故自号道乡居士,常州晋陵(今江苏常州)人。生于宋仁宗嘉祐五年,卒於徽宗政和元年,年五十二岁。元丰五年(1082)进士,调扬州颍昌府教授。吕公著、范纯仁为郡守,皆礼遇之。哲宗朝,为右正言,累上疏言事。章惇独相用事,浩露章数其不忠,因削官,羁管新州。徽宗立,复为右正言,累迁兵部侍郎两谪岭表,复直龙图阁。卒谥忠,学者称道乡先生。浩著《道乡集》四十卷,《四库总目》传于世。 ▶ 28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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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身世浑如¹水上鸥,又携²竹杖过南州。
译文:身世就像漂浮在水上的鸥鸟,只能携带一根竹杖四处飘零。
注释:¹浑如:非常像;酷似。²携:携带,带上。
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饭囊¹傍晚盛²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
译文:残月照着空空如也的饭囊,敲着竹板一边唱一边乞讨。
注释:¹饭囊:装饭的口袋。²盛:把东西放在容器里。
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两脚踢¹翻尘世界,一肩挑²尽古今愁。
译文:两脚想把人世的道路全踏翻,一肩已将古今的愁苦都担尽。
注释:¹踢:用脚触击;一脚踢开。此处用以宣泄乞丐的不平情绪。²挑:用肩承担着。此处表达了乞丐的担当精神,愿将世间苦楚都给予他一人承受。
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
而今¹不食嗟(jiē)来食²,黄犬何须吠不休。
译文:如今我不再吃这些嗟来之食了,路边的黄狗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叫个不停呢?
注释:¹而今:现在;如今。²嗟来食:他人施舍的吃食。

  首联“身世浑如水上鸥,又携竹杖过南州。” 乞丐说他的身世,是如水上鸥,有两层意义,一是随波逐流,二是起起伏伏,因此对于乞丐的身世,众说纷纭,有人认为他曾风光过,而最后落魄街头沦为乞丐,与红楼梦中贾宝玉的遭遇,非常相似。这句诗中,“浑”和“又”字,用得恰到好处。

  颔联“饭囊傍晚盛残月,歌板临风唱晓秋。”盛残月和唱晓秋,充满了诗情画意,乞丐流落街头,生活艰苦,最后还被冻死了,虽然身临绝境,但是他还保持着内心的乐观,外在物质极度匮乏的这位乞丐,精神世界是何等的丰富。

  颈联“两脚踢翻尘世界,一肩挑尽古今愁。” “两脚踢翻”、“一肩挑尽”,用得非常有气势,有大诗人李白:“一拳打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的霸气,李白的这份气概,是针对“崔颢题诗在上头”,而这位乞丐的气概,针对的是对尘世界、古今愁的愤懑。

  尾联“而今不食嗟来食,黄犬何须吠不休。”这首诗的“风骨”,便来自结尾的这句尾联,这也是整首诗的灵魂所在。“嗟来食”出自《礼记》,饿死不吃嗟来食,指的是对别人傲慢的施舍或者给予,即使饿死了也不吃,然而这位乞丐即使做到了不吃嗟来食,但是“黄犬”却还是对他狂吠不休,由此体现世人的一种偏见,类似的偏见,常见于“笑贫不笑娼”

此马非凡马,房星是本星。
此马非凡马,房星是本星。
译文:这匹马不像是人间的凡马,似乎是天上的房星下凡。
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
译文:它看上去瘦骨嶙峋,可你如果上前去敲一敲它的瘦骨,好像还能听见铮铮的铜声。

  首句开门见山,直言本意,肯定并且强调诗歌所表现的是一匹非同寻常的好马。起句平直,实在没有多少诗味。

  次句“房星本是星”,乍看起来像是重复第一句的意思。“房星”指马,句谓房星原是天上的星宿,也就是说这匹马本不是尘世间的凡物。如果这句的含义仅限于此,与首句几乎一模一样,那就犯了重沓的毛病。诗只四句,首句平平,次句又作了一次重复,那么这首诗就有一半索然无味,没有价值。但如细细咀嚼,便会发现第二句别有新意,只是意在言外,比较隐晦曲折。《晋书·天文志》中有这样一段话:“房四星,亦曰天驷,为天马,主车驾。房星明,则王者明。”它把“房星”和“王者”直接联系起来,就是说马的处境如何与王者的明暗、国家的治乱息息相关。既然马的素质好遭遇不好,那么,王者不明,政事不理的状况就不言可喻了。这是一种“渗透法”,通过曲折引申,使它所表达的实际意义远远超过字面的含义。

  三、四句写马的形态和素质。如果说前二句主要是判断和推理,缺乏鲜明生动的形象,那么,后二句恰恰相反,它们绘声绘影,完全借助形象表情达意。李贺写诗,善于捕捉形象,“状难见之景如在目前”,这两句就是突出的例子。“瘦骨”写形,表现马的处境;“铜声”写质,反映马的素质。这匹马瘦骨嶙嶙,说明境遇不好。在常人的眼里,它不过是匹筋疲力尽的凡马,只有真正爱马并且善于相马的人,才不把它当作凡马看待。“向前敲瘦骨,犹自带铜声。”尽管它境遇恶劣,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却仍然骨带铜声。“铜声”二字,读来浑厚凝重,有立体感。它所包含的意思也很丰富:铜声悦耳,表明器质精良,从而生动地显示了这匹马骨力坚劲的美好素质,使内在的东西外现为可闻、可见、可感、可知的物象。“素质”原很抽象,“声音”也比较难于捉摸,它们都是“虚”的东西。以虚写虚,而又要化虚为实,的确很不容易,而诗人只用了短短五个字就做到了,形象化技法之高妙,可说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尤其可贵的是,诗歌通过写马,创造出物我两契的深远意境。诗人怀才不遇,景况凄凉,恰似这匹瘦马。他写马,不过是婉曲地表达出郁积心中的怨愤之情。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1016-1017页

shīèrshísānshǒu ·

 tángdài 

fēifán fángxīngshìběnxīng 
xiàngqiánqiāoshòu yóudàitóngshēng 
余尝论画,以为人禽宫室器用皆有常形。至于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常形之失,人皆知之。常理之不当,虽晓画者有不知。故凡可以欺世而取名者,必托于无常形者也。虽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当,则举废之矣。以其形之无常,是以其理不可不谨也。世之工人,或能曲尽其形,而至于其理,非高人逸才不能辨。
余尝论画,以为¹人禽宫室器用皆有常形。至于山石竹木,水波烟云,虽无常形,而有常理。常形之失,人皆知之。常理之不当,虽晓画者有不知。故凡可以欺世而取名者,必托于无常形者也。虽然,常形之失,止于所失,而不能病其全,若常理之不当,则举废之矣。以其形之无常,是以其理不可不谨也。世之工人,或能曲尽其形,而至于其理,非高人逸才不能辨。
译文:我尝试着讨论画的原理,认为人物、禽鸟、宫室、器物都有其常有的、固定的形态。至于山石竹林,水波烟云,虽然没有固定的形态,但有其固定的、内在的一些规律,也就是常理。在画面上,物象的常有形状表现不准确的地方,人们都能够观察到并有所体会,但是物象的内在规律表达是否准确合理,则是连专业画家也不见得就能通晓的了。所以,凡是可以欺世盗名的画家,必然会选择表现一些没有固定形态的物象。然而物象的固定形态表达不够准确的话,我们尚不能全盘给予诟病;但是物象的内在规律表现不准确的作品,就没有什么可取之处了。物象的造型没有常态的,其内在规律的表现就不可以不严谨地对待。当世的画家里,能曲尽其形,又通晓而准确表达物象内在规律的,恐怕只有高人逸才,造诣高深的人,才能分辨出来。
注释:¹以为:认为。
与可之于竹石枯木,真可谓得其理者矣。如是而生,如是而死,如是而挛拳瘠蹙,如是而条达遂茂,根茎节叶,牙角脉缕,千变万化,未始相袭,而各当其处。合于天造,厌于人意。盖达士之所寓也欤。
与可之于竹石枯木,真可谓得其理者矣。如是而生,如是而死,如是而挛(luán)(quán)¹(jí)(cù)²,如是而条达遂茂,根茎节叶,牙角脉缕,千变万化,未始相袭,而各当其处。合于天造,厌于人意。盖达士之所寓也欤(yú)³
译文:与可所画的青竹、岩石、荒败的树木,真可以说是掌握了事物的本质。有的这么的生动,有的却这么的充满死意,有的这么的弯曲、紧缩,有的这么的畅达、通畅。枝根、细茎、枝节、叶片,其中的纹路、凸起,千变万化,从来不遵循规律,却都在他应该在的位置上。像是上天所制造的,又可以满足人的意愿。大概是明智达理之士所喜爱的吧!
注释:¹挛拳:蜷曲。²瘠蹙: 瘦弱、收缩。³欤:指表感叹、反诘、疑问语气。
昔岁尝画两丛竹于净因之方丈,其后出守陵阳而西也,余与之偕别长老道臻师,又画两竹梢一枯木于其东斋。臻方治四壁于法堂,而请于与可,与可既许之矣,故余并为记之。必有明于理而深观之者,然后知余言之不妄。
昔岁尝画两丛竹于净因之方丈,其后出守陵阳而西也,余与之偕别长老道臻(zhēn)¹师,又画两竹梢一枯木于其东斋。臻方治四壁于法堂,而请于与可,与可既许之矣,故余并为记之。必有明于理而深观之者,然后知余言之不妄。
译文:我曾经白描两从竹子送给方丈,方丈后来将要从陵阳出去向西走,我同方丈一起告别长老说真正懂得画的人,又画了两个竹子的尖梢和一个枯败的树木在他的东斋房。等到方丈在整理说佛法的屋子,就请了文与可来,与可既然已经答应了,所以我就并为他记下了。必须要是明知其本质而深刻观察的人,才知道我说的话不是妄言。
注释:¹臻:达到。
秣马临荒甸,登高览旧都。
(mò)¹²荒甸(diàn)³,登高览旧都
译文:喂饱马儿来到城郊野外,登上高处眺望古城襄阳。
注释:¹秣马:喂马,放马。²临:临近。这里是来到之意。³荒甸:郊远。⁴旧都:指古襄阳城。岘山属襄阳治,名城襄阳当汉水之曲,与樊城隔水相望,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距襄阳县西二十里,为隆中,即卧龙先生草庐对策之地。襄阳故城,即其县治。
犹悲堕泪碣,尚想卧龙图。
犹悲堕(duò)泪碣(jié)¹,尚想卧龙图²
译文:仍因堕泪碑而感到悲伤,又想起孔明的宏伟政纲。
注释:¹堕泪碣;即岘山上的羊祜碑(碑为方形,碣为圆形。这里即指碑)。²卧龙图:指诸葛亮的谋略。应专指《隆中对》。
城邑遥分楚,山川半入吴。
城邑(yì)遥分楚¹,山川半入吴。
译文:城邑从这里远分为楚国,山川一半入吴到了江东。
注释:¹“城邑”句:战国时襄阳为秦、楚交界之处,故云“城邑遥分楚。”
丘陵徒自出,贤圣几凋枯!
丘陵徒自出,贤圣几凋枯¹
译文:丘陵在平原上陡然显现,圣人贤人几乎凋亡一空。
注释:¹“丘陵”二句:意思是:丘陵空自高出于平原;而圣贤该有多少已经谢世,二无继起者。慨叹自然的变化和人事的代谢。
野树苍烟断,津楼晚气孤。
野树苍烟断,津楼晚气孤¹
译文:田野树木断于苍茫烟雾,渡口亭楼在晚气中孤耸。
注释:¹“野树”二句:是说远处荒野林木,被苍茫的雾气遮断了;渡口的楼台在傍晚的烟霭中孤零零地耸立着。
谁知万里客,怀古正踌蹰。
谁知万里客¹,怀古正踌(chóu)(chú)²
译文:有谁知道我这万里行客,缅怀古昔正在犹疑彷徨。
注释:¹万里客:离家远行的游子,指作者自己。²踌蹰:忧愁徘徊的样子。

  岘山,又名岘首山,位于湖北襄阳城南九里,以山川形胜和名人古迹著称。岘山属襄阳治,名城襄阳当汉水之曲,与樊城隔水相望,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距襄阳县西二十里,为隆中,即卧龙先生草庐对策之地。襄阳故城,即其县治。

  陈子昂登临岘山,不觉发思古之幽情,写下这首怀古诗。

  开头二句说“秣马临荒甸,登高览旧都。”外城为郭,郭外为郊,郊外为甸,秣马于荒甸,说明岘山在襄阳郊外。公元208年(建安十三年),曹操平荆州,立襄阳郡,自此“冠盖相望,一都之会也”。诗人登临岘山,俯瞰襄阳,不禁想到晋朝的羊祜、三国的诸葛亮。羊祜喜游山,常登岘山,终日不倦,曾对从行者说过:“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羊祜为太守,清名远扬,很受百姓的爱戴,且有献策平吴之功,终身清廉不营私,唯对岘山的青峰白云流连不已。羊祜病笃,荐杜预自代,年五十八卒。襄阳百姓在岘山、羊祜平生游憩之所,建碑立庙以纪念,望其碑者,无不流涕。杜预死后为碑起名曰“堕泪碑”,就是陈子昂诗中所说的“堕泪碣”。

  曹操伐刘表时,表已卒,刘备屯兵樊城,闻讯赴襄阳,曹操即派精锐紧紧追击,刘备兵溃于当阳、长坂;诸葛受命于危难之间,东结孙吴,共御曹魏。赤壁之战,奠定鼎足之势,功盖三分,名成八阵,登临岘山,俯见襄樊,不能不缅怀以南阳布衣而名垂环宇的诸葛武侯。

  “犹悲”、“尚想”,点明“怀古”,也抒发诗人斯人虽逝,而凭吊弥深的感情。

  以下接诸葛功业回顾三国时代,古之楚地,魏、蜀、吴,各个分据;汉水入江处在夏口,夏口城为孙权所筑。《尚书禹贡》谓:“汉水南至大别入江。”大别山,《元和志》谓指汉阳县东北之鲁山,“南枕蜀江,北带汉水”,孙吴据长江天险,因此诗中说:“城邑遥分楚,山川半入吴。”“遥”既表现楚地辽阔,又表现事已久远,兼指时空。“山川”句,诗人于岘山之上,思绪万千,见汉水曲流岘山之东,而想到滔滔东去的景象。

  三、四句诗人怀想羊祜、诸葛,五、六两句则转谈三国事,并非仅就山川而言,其间包涵了“人谋胜天险”的寓意。羊祜献平吴之策,晋灭东吴诸葛用联吴之策,以抗曹魏;刘备因意气用事,败于夷陵;孙皓以残暴多疑,终致亡国。面对四百多年前的历史遗迹,诗人不禁发出慨叹。

  岘山之南,有后汉襄阳侯习郁故居。习郁在此引水作养鱼池,筑以高堤,间种楸、竹。秋来,楸丝垂垂,修竹亭亭,景致怡人。晋朝时的征南将军山简,都督荆、湘、交、广四州,镇守于襄阳,每过习郁园池,必痛饮至大醉方归。常说:“此我高阳池。”

  刘景升治襄阳时,筑景升台,常登层台之上歌《野鹰来》曲,死后,葬襄阳城东门外二百步。杜甫十三世祖、镇南大将军,杜预,字元凯,曾在襄阳兴水利,百姓称之为“杜父”。元凯作两碑,一碑沉万山山下潭水中;另一沉岘山山下水中,碑文述己之功业。元凯沉碑时说:“百年之后,何知不深谷为陵也。”陈子在此即借杜元凯沉碑事,并引申其意,即使百年之后,深谷突起为丘陵,亦是徒然。空有丘陵出,无数英雄豪杰、古圣先贤,都已经凋零作古了。

  “野树苍烟断,津楼晚气孤。”沔水经过习郁的邑城,出安昌县东北大父山,西南流,注于白水,南面有汉光武故宅,后汉人苏伯阿曾在此“望气”,称白水乡光武宅有郁郁葱葱的兴旺佳气。陈子昂借此慨叹郁郁葱葱之气已经中断消失了。“苍烟断”、“晚气孤”,诗人借景抒怀,表达他对时政的忧心焦虑。

  “谁知万里客,怀古正踌蹰。”诗人来自蜀山之中,所以自称“万里客”,“谁知”,表现了诗人孤寂落寞的心境,“踌蹰”,指惆怅而徘徊。当诗人凭吊遗踪的时候,缅怀治世良材,有为的将帅以及像羊祜、诸葛亮那样永远为百姓思念的贤臣良相,更希望这样的贤圣,代代不绝。

xiànshān怀huái--chénziáng

línhuāngdiāndēnggāolǎnjiùdōu

yóubēiduòlèijiéshàngxiǎnglóng

chéngyáofēnchǔshānchuānbàn

qiūlíngchūxiánshèngdiāo

shùcāngyānduànjīnlóuwǎn

shuízhīwàn怀huáizhèngchóuchú

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
一时谋议略¹施行,谁道君王²³(jiǎ)生。
译文: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谁能说文帝轻视贾谊呢?
注释:贾生:即贾谊(前200—前168),洛阳(今河南洛阳东 )人,十八岁时,以善文为郡人所称。汉文帝时任博士,一年中迁太中大夫。他主张改革政制,颇得汉文帝赏识。后遭受大臣周勃、灌婴排挤,谪为长沙王太傅,又转梁怀王太傅。梁怀王坠马而死,贾谊深自歉疚,抑郁而亡,时仅33岁。《史记》、《汉书》有传。¹略:大致,差不多。²君王:指汉文帝刘恒(前179—前157在位)。³薄:轻视,亏待。
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
爵位¹自高言尽废²,古来何啻(chì)³万公卿
译文: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
注释:¹爵位:官爵和职位。²废:弃置,废弃。³何啻:何止。啻:仅,止。⁴公卿:达官贵人。

  此诗咏汉文帝与贾谊,但与李商隐诗的着眼点不同,议论更大相径庭。李诗以小事而见大节,王诗则因大事而忽小节。王安石认为贾谊的政略,文帝基本都有采用,在这种情况下,个人官职的高低与否不重要;李商隐抱负难申,乃为贾谊悲,王安石得宋神宗宠遇,乃为贾谊喜,正是不同的遭际,才产生出不同的议论来。就诗歌艺术而言,此诗纯是议论,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诗的前两句“一时谋议略施行,谁道君王薄贾生?”一写贾谊,一写文帝。诗中指贾谊的治国安民之方,这两句是反诘句,意为贾谊所献的“谋议”,大体上都能获得施行,所以说文帝并不轻视贾谊。以贾谊进言与文帝纳言相对照,承班固《汉书·贾谊传》中之“赞”词:“追观孝文玄默躬行以移风俗,谊之所陈略施行矣”,与前人写贾谊怀才不遇之作唱反调。

  后两句“爵位自高言尽废,古来何啻万公卿”,一写爵位高的“公卿”,一写君王。这两句也构成了一个反诘句,意为: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达官贵人,尽管他们的官爵职位很高,但其言论都被君王废弃了。弦外之音是贾谊比那些达官贵人更为幸运。

  此诗采用两个反诘句,寓答于反问之中,以贾谊的“谋议略施行”与身居高位的达官贵人“言尽废”相对照,以文帝采纳贾谊的“谋议”,古来君王废弃众多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的言论相对照,突出贾谊超群的才能与汉文帝的爱惜贤才。

  此诗不像李商隐的《贾生》那般讽文帝悼贾生,反而赞文帝褒贾生。这是因为王安石受到宋神宗的殊遇,依托他推行新法,他也就有了新的体验,认为贾谊只是遭到周勃灌婴等人的谗毁而未能如愿以偿而已。从以上的比较中不难看出,李商隐与王安石的同题诗《贾生》,虽然都是咏贾谊,但各自的着眼点不同,笔法相异,主要在于两位诗人的思想有别,他们根据各自的思想对同一人物发表独特的见解,前者欲抑先扬,以古讽今,笔锋犀利而含蓄,后者褒贬分明,对比强烈。

参考资料:
1、 王紫微编著. 古代怀古诗词三百首[M]. 北京: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2014.09.第157页
2、 王美春,郭志明著. 诗美的永恒 同题古诗佳作比较谈[M]. 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 2001.10.第199-20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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