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通过描写鸿门宴,歌颂刘邦的诗歌。公莫舞,即后世之巾舞。《宋书·乐志一》:“又云晋初有杯槃舞、公莫舞……公莫舞,今之巾舞也。”《乐府诗集·舞曲歌辞三·巾舞歌》:“《唐书·乐志》曰:‘《公莫舞》,晋、宋谓之《巾舞》。其说云:汉高祖与项籍会鸿门 ,项庄舞剑,将杀高祖,项伯亦舞,以袖隔之,且语庄云:“公莫。”古人相呼曰公,言公莫害汉王也。汉人德之,故舞用巾以像项伯衣袖之遗式。’” 此舞蹈表演鸿门宴项伯保护刘邦的故事。
如诗序所言,《公莫舞歌》原为歌颂项伯保护刘邦在鸿门宴上。诗人意在翻新,将一旧题改为赞颂刘邦的新内容。
此诗起笔不凡,一连六句铺排鸿门宴杀机四伏的紧张气氛,随后,以范增示玦,项庄舞剑继续渲染刘邦所处的困境。最后八句不正面描写刘邦言行举动,而是模拟樊哙口吻追述刘邦事迹,理直气壮地提出“汉王今日须秦印”的主张,其语气之雄健、气势之雄壮都映衬着刘邦的英雄伟业。
《公莫舞歌》以《史记·项羽本纪》所描写的“鸿门宴”为题材,诗人充分发挥诗的想象并进行了独具匠心的艺术再创造。诗中着力刻画樊哙“排闼闯宴”、怒斥项羽、掩护刘邦脱险的英勇无畏行为,成功地塑造了这一赤胆忠心、生气虎虎的英雄形象。前半篇描绘宴会厅的高大宽敞,宴饮的豪华粗犷,项羽的威武和优柔寡断,范增三次举玦的焦急神态,可谓有声有色,人物传神,情景逼真,场面壮丽,气氛紧张。笔触有厚度有力度,酷似以诗笔绘出的巨幅油画。
●全文层次
全文可分三层。第一层,自发端至“其相似也适然”。内容是介绍作者两位友人的共同特征:“非今所谓贤人者”,“学圣人而己”。尽管他们素不相识,所师所友也不同,然而,他们的言行极其相似。这就表明,他们“学圣人”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第二层,自“予在淮南”到“辅而进之,其可也。”同是“学圣人”,“既相似,又相信不疑”,而作者也是有志于“学圣人”的,他们共同努力,“辅而进之”。第三层,至结尾。声明作文的缘故。由于“会合不可以常”,难得经常聚首交流,所以,作文“相警”亦“相慰”。“相警”足见其重道,“相慰”足见其重情。《同学一首别子固》的表现形式,颇具特色。文章题曰“别子固”,但是,一开始便以曾巩和孙侔相提并论,称赞他们是“学圣人”而有成的“贤人”,而且是“非今所谓贤人者”。作者写正之即是写子固,交互辉映。
●构思特点
这篇文章在构思上有一个显著特点,即不单从曾巩与自己的关系着笔,而是引出一位各方面情况与曾巩神合的孙正之作为映衬,分别从作者自己与曾、孙两人的关系着笔,形成平行的双线结构。这样来体现“同学”的主题,是比较新颖独特的。
文章一上来就分别介绍“江之南”、“淮之南”的两位贤人曾子固和孙正之。强调他们都不是当今世俗所说的那种贤人,暗示下文的同学于圣人;同时又分别点明“予慕而友之”,将自己和曾、孙两人分别挂上了钩,暗示了三人趣尚的一致,为下文两人之相似、师友之相同张本。作者在《送孙正之序》表示:“予官于扬,得友日孙正之。正之行古之道,又善为古文。”这正是他们三人志趣契合的基础。
接着,作者又转而强调,这两位自己所仰慕的朋友和贤人,他们之间却从来未曾相互拜访、交谈,或互致书信礼物。三个排句,蝉联而下,把双方未曾识面的意思强调得非常突出。既然如此,“其师若(与)友,岂尽同哉?”这一问自在情理之中。下面又一转:“予考其言行,其不相似者,何其少也!”,这就有些超越常理了。既未谋面,师友又不尽同,何以两人竟如此相似?这就不能不推出下面的结论:“学圣人而已矣。”为了使这一论断更确切不移.作者又进而论证:既然同学于圣人,那么他们的师友,也一定是学圣人的;圣人的言行都是相同的,同学于圣人的人,各方面都很相似,就是很自然的了。这一层,一步一转,从未曾相识说到师友的不同,再转出两人的相似,最后揭出同学圣人的正意。纯用抽象的逻辑推理,丝毫不涉及两人的具体行事,但他们“同学”于圣人这一点却被论证得很有说服力。正是在这里,作者揭示出“同学”的深刻涵义。真正意义上的“同学”在于同道,在于同学于圣人,而不在形迹上曾否相过、相语、相接。这也正是作者一开头所说的他们与“今所谓贤人者”有区别的具体涵义。既然如此,仰慕而分别与之相交的作者自己,其为“同学”也自在不言中了。
文章的第二段,从“相似”进一步引出了“相信”,作者分别向两人谈到对方,尽管他们从未有过交接,却都相信作者的介绍。这种“相信”,似又超乎常情。但这正表现出“同学”于圣人的贤人之间那种超越空间、不拘形迹的神交,那种高度的相互信任。而曾、孙两人对作者的“相信”也就不言而喻。
文章的第三段从两位贤人的共同志向引出作者追随他们的愿望。首先提到曾巩赠给自己的《怀友》一文,表示要携手共进,至乎“中庸”,然后捎带一笔,正之盖亦常云尔”,照应上文“相似”之论。并进而指出,能达中庸之境的,除了他们再没有别人。这正是“同学于圣人”的表现。曾巩先在《怀友》(见宋吴曾《能改斋漫录》卷十四所载)中,诉说自己少而学,不得师友,望圣人之中庸而未能至。“尝欲得行古法度士与之居游,孜孜焉考予之失而切剧(磨)之。皇皇四海,求若人而不获。自得介卿。然后始有周旋激恳、摘予之过而接之以道者;使予幡然其勉者有中,释然其思者有得矣,望中庸之域,其可以策而及也”。可惜彼此远隔,会少离多,切磨之效不深。本篇这一段,正与子固殷殷求友之意相呼应,又提出孙正之正是其所渴望相交的最佳人选。至于作者自己,则谦虚地说从来不敢自期其必能到圣人中庸的境界,但愿在他们的帮助下朝这个方向努力。到这里,把三人“同学”于圣人以至乎“中庸”的意思完全表明了。
末段以抒情之笔收束,正面点出题中“别”字。在官为职守所拘,在私有人事牵系,彼此不能经常在一起,这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怀友》说:“思而不释,已而叙之,相慰且相警也。”这里也说:“作《同学一首别子固》,以相警且相慰云。”朋友之问,互赠文字,以为学之道相策勉,以交谊之诚相慰藉,此篇是个很好的榜样。
●写作手法
此文出现了许多重复句式,如“江之南有贤人焉”、“淮之南有贤人焉”等句,作者这样写意在向读者传递一个信息:自己所说的贤人跟世俗所说的贤人有所不同。他所说的贤人是以“学圣人”为务的,这些贤人的目标是“至乎中庸而后已”,而世俗所说的贤人仅仅是就才学而言,二者的差别一目了然。此文写“别子固”,但多数篇幅以正之作陪,交互映发,错落参差。此文笔情高奇,淡而弥远,令人寻味无穷。
此文在表现形式上的最大特色,是陪衬法的运用。文章一开始便以曾巩和孙侔相提并论,称赞他们是学习圣人而言行一致的“贤人”,表示自己与他们志同道合,要互相勉励,以达到中庸之道的境界。因此,文章题为“别子固”,却处处以孙正之陪说,写正之即是在写子固,反复强调,交互映发,错落参差,结构紧凑,而不显得单调重复。文章淡淡写来,却显得情真意笃。
在修辞方面,运用排比手法。如开头几句,以整齐的排比句写曾、孙二贤。第二段的排比句稍有变化,文章显得既整饬又灵活。这种写法是为了说明贤德之士,不必同师,只要效法圣人,便能殊途同归,从而突出了君子同道而合的主题。
文章从江南、淮南二贤人言行相似入手,自然引出同学圣人之意。然后紧扣“同学”二字,从共同学习圣人之道上立意。共同学习圣人,就会志同道合,言行相似,相互信任,友谊长存。这也正式建立朋友之间牢固友谊的基础。最后以相互攀引而共同登上圣人殿堂来互相勉励,更显示出作者志向远大,思想高尚。子固、正之二人言行相似,互相映衬,为文章增色不少。文中排比句的反复运用,长短句的交错出现,也增强了文章的语言美。
文章通过记叙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探究,强调要正确判断一件事物,必须要深入实际,认真调查。在艺术上,此文具有结构独特、行文曲折、修饰巧妙、语言灵活等特色。
第一段提出石钟山得名由来的两种说法,以及对这两种说法的怀疑。可以分为三层。
第一层,引《水经》上的话,交代石钟山的处所,紧扣题目,点出石钟山,引起下文。
第二层,提出郦道元对石钟山得名由来的说法,点明人们对此说法的怀疑态度,用钟磬置水中不能发声的情况对郦说质疑,说明“水石相搏”之说难以取信于人。正因为对郦说“人常疑之”,才引起后人的异议,这就由郦道元的说法导出唐人李渤的说法。
第三层,提出李渤的说法并质疑。李渤也在“人常疑之”的“人”之列,于是就有他“访其遗踪”的行动。他亲“访”遗踪,亲“扣”其石,亲“聆”其声,理应无疑。作者表明自己对李渤的怀疑,并以处处有石,石石能扣而发声,反驳李说,说明扣石发声之说难以置信。对这两种说法,看起来是相提并论的,但实际上是有先有后,有主有次的。对两说的分别怀疑,提法上也有所不同:用“人常疑之”,说明人们对郦说的疑惑,这里的“人”是否包括作者,没有明说,这是一种客观记叙,作者没有轻率地判断郦说的是非;用“余尤疑之”,强调自己对李说的否定,这里的“余”字,就明确地表示了作者对李说的态度。对郦说“人常疑之”和对李说“余尤疑之”,这两疑引出作者探访石钟山的行动,为第二段的“固笑而不信”和夜游石钟山,以及结尾的一“叹”一“笑”,一“简”一“陋”作铺垫。
第二段记叙实地考察石钟山,得以探明其名由来的经过。
可以分为三层。第一层(“元丰七年······得观所谓石钟者”),点明探访石钟山的时间、同行者和缘由。因为对石钟山得名由来已存“疑”念,所以作者乘自己赴任临汝并送长子苏迈赴任饶州德兴之便,顺道考察石钟山,正好借此释疑。这一层紧承上文。
第二层(“寺僧使小童持斧······余固笑而不信也”),写访问寺僧。寺僧“使小童持斧”扣石发声,表明他们相信李渤的说法,也说明李渤的说法影响很大。这一段回应李说,“择其一二而扣之”,“因笑而不信”,分别照应第一段的“扣而聆之”,“余尤疑之”。寺僧的做法既然不能使人满意,就有了作者下面月夜考察的行动。
第三层(“至莫夜月明······古之人不余欺也”),写月夜考察游石钟山的经过。先交代探访石钟山的时间是“莫夜月明”时分,同游者是长子苏迈,方式是“乘小舟”,地点是“绝壁下”。然后写绝壁下的情景:看见的是“侧立千尺,如猛兽奇鬼,森然欲搏人”的大石;听到的是“云霄间”鹘鸟的“磔磔”的惊叫声,以及“山谷中”鹳鹤像老人边咳边笑的怪叫声。描绘出一幅阴森可怖冷清凄厉的石钟山夜景,有远有近,有高有低,有动有静,有形有声,十分逼真,使人有身临其境之感。这段描写着力渲染阴森可怖的环境气氛,烘托出亲身探访的不易,为下文批评“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伏笔。转而写作者在“心动欲还”的时候,忽然“大声发于水上,噌吰如钟鼓不绝”,使“舟人大恐”,而作者却被吸引了。他“徐而察之”,发现“山下皆石穴罅,不知其浅深,微波入焉,涵淡澎湃而为此也”,查明了发出“噌吰”之声的原因。但事情并未到此为止,下面又起波澜。作者在“舟回至两山间”的时候,发现入港处有“大石当中流······空中而多窍,与风声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这里的“回”不是“返回”的意思,而是“掉转”的意思。“舟回至两山间”,不是船返回到两山中间,而是船掉头转行至两山之间。作者对两处声音的考察,极为细致深入,处处印证了首段的郦说:“微波入焉”和“与风水相吞吐”,分别照应“微风鼓浪”;“山下皆石穴罅······涵淡澎湃而为此也”和“大石当中流······空中而多窍”,分别照应“水石相激”;“噌吰如钟鼓不绝”和“窾坎镗鞳之声”,分别照应“声如洪钟”。这就不仅证实了郦说,而且以详补“简”,为末段叹郦说之“简”作好铺垫。最后写作者对苏迈的谈话。“因笑谓迈曰”的“笑”不同于前面“笑而不信”的“笑”。前者是表示怀疑和否定的笑,这里是释疑后轻松愉快的笑,表现了作者探明真相后的得意、兴奋。作者在谈话中将两种声音与“周景王之无射”和“魏庄子之歌钟”相联系,肯定自己的考察结果,点出以钟名山命名的缘由。又以“古之人不余欺也”肯定郦道元的说法,言语之间生动地显现了作者的确信和欣喜。在这一段,作者以自己的目见耳闻,证实并补充了郦道元的说法,进一步否定了李渤的说法,为末段的议论提供了事实依据。
第三段写探明石钟山得名由来的感想,表明写作意图。可以分为三层。
第一层,“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这句话,语气强烈,以反问的方式表示充分肯定的意思,点明了全篇的主旨,是作者探明石钟山得名由来后所得出的结论、所总结的事理,是作者的心得。
第二层分析世人不能准确知道石钟山得名由来的原因,从两方面说。一方面是说正确说法不能流传的原因,有三点:一是“郦元之所见闻,殆与余同,而言之不详”,是说郦道元的说法是正确的,可惜“言之不详”,致使“人常疑之”,得不到人们的承认;二是士大夫不做实地考察,“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三是“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不能言”是说不能为文,并非不能说话。郦说失之于不详,士大夫能为文而“莫能知”,“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为文,这就是石钟山得名由来在世上没有流传下来的原因。然后用“而”字转到另一方面:“陋者乃以斧斤考击而求之,自以为得其实”,是说李渤之类的“陋者”,主观臆断,“自以为得其实”,这是得以有李渤的错误说法和后人以讹传讹的原因。
第三层分承上面所说的两个方面,点明写这篇游记的目的。“叹郦元之简”是肯定郦道元的观点,而又叹其太简略。“笑李渤之陋”是否定李渤的观点,并讥笑其浅陋。这就表明写这篇文章的目的是为了传播自己的见解,证实、补充郦道元的观点,纠正李渤的观点。
这篇文章将议论和叙述相结合,通过夜游石钟山的实地考查,对郦道元和李渤关于石钟山得名的说法进行了分析批评,提出了事不目见耳闻不能臆断其有无的论断,表现了作者注重调查研究的求实精神,富有教育意义。
《醉公子·岸柳垂金线》轻借流丽潇洒之笔,用岸柳明媚莺声如簧的环境作衬托,委婉曲折地描写一位别后妇女的春思。“岸柳垂金线,雨晴莺百啭。”起拍二句,为对春日景物的描绘:“岸柳”已被春风吹绿,垂下缕缕长有嫩叶的枝条,而雨后新晴,黄莺百啭,一片春光融融。
“家住绿杨边,往来多少年。”写家居环境及宅前路上来往多青年人的情景。美景当前,故少年人来游者众,这一切都暗示这是一个易于挑起春情的季节,也是一个令人忆起少年情事的地方。潜气内蕴,深藏不露。
“马嘶芳草远,高搂帘半掩。”过片二句,写由所见来往多青年人而引发的对心上的人的思念:女主人公闻马嘶以为心上人即将来到,因而于楼上卷帘望远,但并未见到心上人,唯见郊原芳草连绵直伸向天边。这里只说“帘半卷”,不像后来宋词“倚危楼,望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之类直说,“点到即止”,正是唐五代词的含蓄处。
“敛袖翠蛾攒,相逢尔许难。”结拍二句,言因不见心上人的身影,女主人公眉峰紧锁、愁思满腹,并慨叹和心上人见面是如此之难。这里以蹙眉表愁态,于是不由内心发出惆怅无奈问己又问人的“相逢而不离开却是如此的艰难”的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