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是一首思乡诗。
“江水三千里”,写去家之远;“家书十五行”,写家书之短。古代的信笺一般每页八行,这封家书只写了两页不到。惟其去家有三千里之遥,而家书又仅有十五行之短,故这封家书的分量更显得非同凡响,诗人接信后也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两句全用实字,对仗工整,对照强烈,简括凝练。 在远离亲人的京师得到盼望已久的家书,诗人的欣慰、喜悦之情是可以想见的,因此诗的后两句完全可以抒写诗人捧读家书时的激动心情,或写对故乡亲人的深切怀念。但诗人却匠心独具,将自己的感情意绪完全抛开不写,只从家书的内容落笔,写在这封仅有十五行的家书中,亲人没有别的话语,只叮嘱自己尽早还乡。
“行行”、“只道”突出了“早还乡”是家书中惟一的书写内容,因其“行行无别语”,更写出这是一种千叮咛、万嘱咐,一再反复诉说的话语,两句诗写出了亲人对自己思念及盼望的殷切和深沉,作为诗人感情的折光,诗人强烈的乡思和迫不及待的归情也就尽在不言中了。据《明史》卷二百八十六《文苑传》记载,袁凯元末曾为府吏,博学有才辩,议论飙发,往往屈座人。在文网森严的明初,士大夫人人自危,袁凯历仕二朝,忧谗畏讥,进退维谷,他的处境必然是十分险恶的。家书中亲人切切的叮嘱,固然有对远方亲人的深切思念,也包含着对身羁官场的诗人安危的担忧,而袁凯的乡情中包含对惶惶不可终日的仕宦生活的厌弃及对闲适的家居生活的向往。后来,袁凯就因触怒明太祖朱元璋,惊惧不已,徉狂免归。因此,这里的“早还乡”,是有更深层次的感情内容的。 这首诗紧扣家书展开叙述,信中只劝早早还乡,与诗人以病免归的情事完全吻合。唐人五绝往往自然真切,不假雕饰。这首诗围绕家书一事,纯用白描,情真意切,恰到好处,颇有唐人之风,在明代怀乡诗中实属难得。
唐时音乐正处于发展阶段,所以诗歌中关于音乐的诗也甚多。诸如白居易的《琵琶行》、韩退之的《听颖师弹琴》和李长吉的《李凭箜篌引》,皆称绝唱。温庭筠这首《郭处士击瓯歌》与它们并列,当毫无逊色。
郭处士,据《温飞卿诗集》补注说,即郭道源。唐武宗朝,以善击瓯名,率以邢(山西)瓯、越(浙江)瓯十二只,旋加减水其中,以箸击之。瓯,《洪武正韵》谓“今俗谓碗深者为瓯。”《正字通》说:“俗谓茶杯为瓯。”击瓯是民间的一种音乐,这在现在也还可见。由于它不是正规乐器,古所谓的“革金石丝竹土木匏”八音之内,就没有瓷或玻璃的席位。对于这种土乐器的演奏,比之于琵琶、箜篌,当然有更难好之处。那当然,描写起来也就相对地要更困难些的。
温庭筠本人就是一个大音乐家。他不仅善于能依律而填词谱曲,所谓“能逐弦吹之音为侧艳之词”,而且还精于演奏,其水平之高,达到了“有丝即弹,有孔即吹,不必柯亭爨桐”,也就是说,即使是粗制滥造的乐器,他也可以奏出很美妙的音乐。因此可以说,温庭筠的诗,就不是一般的泛泛的谀词,而是行家对于这一音乐之美的鉴赏了。
诗的题目既是《郭处士击瓯歌》,所以他可以不必叙述,而从第一个音符写起。“佶傈金虬石潭古”,虬,无角龙。正因为它无角,不得登于天廷,所以它因长期抑郁而多暴厉之气。佶傈,耸动的样子。佶傈金虬,正是写金色的无角龙,在古潭里翻腾怒吼,搅得潭水发出了噌吰的声音。以水声来写瓯声,自然给人以亲切的感受。击瓯的第一乐章,可以想见是何等的激烈而宏伟。接着,“勺陂潋滟幽修语”,第二乐章由急转缓,由重移轻。从噌吰跳荡而转为轻波唼喋。又好像是独坐在幽篁里,听那微风拂过竹梢。陂,是水边逐步倾斜的坡岸。所以这里写的就不是水的拍击之声,因为无岸壁可拍,而是水波荡漾以进退的唼喋声,或是轻波逐戏的潋滟。“幽修”指的当是竹。所谓“幽篁”、“修竹”者是。人坐在幽篁里,亦即深竹丛中,一切的声音,都隔绝了,这里仿佛是王维“入定”的境界。但微风却闯了进来,拂动竹叶,发出切切嚓嚓的声响,有如小女子们在那里说着悄悄话。这个意境只有虽入定而又不甘寂寞的王维体察得出来,故他在他的《山居秋暝》中说:“竹喧归浣女”,这不止是写竹之喧,也含有她们的笑语声。这就不仅写出了轻音部,而且又都带有人间熟悉的生活情趣,使人听来,于分外宁静之中,还有一种亲切的感受。
第三乐章,手法一变,“湘君玉马上神云,碎佩丛铃满烟雨。”不是一句一个意境,而是用两句同写一个意境。乐声于沉静之中又飞扬了起来,有如湘君骑着宝马自天外远远而来。这个感觉极细,正是捉住了瓯声从轻而渐扬的音步。湘君身上的佩玉发出丁东之声,和着马脖子上的鸾铃锵锵。有轻有重,有急有徐,却又是如此的和谐。正因为从敲着盛水的杯子发出的声音吧,所以听来都带有水的滋润。不是响晴的天空那种爽朗的声音,而是仿佛从烟雨中发出的;因而都沾上了水的滋润。“碎佩丛铃满烟雨”,温庭筠确实是有着音乐家的耳朵。他是这样准确地捕捉到了乐声燥湿的质感,他又有着文学家的手,能把它换成立体声的画面传给了读者。这就使得千百年后的读者,也能通过他留下的非常富有特色的画面,而想象得到这支音乐的节奏:第一乐章是宏大的,第二乐章是宁静的,而到了第三乐章则飞越而悠扬,恰似音乐最好的结尾。
接着下面三段,用“吾闻”领起,一下转到了宫中,这是为了写演奏家的。武宗在位的时候,李德裕执政,郭道源曾充太常寺调音律官。那在晚唐,曾是一个开明的朝代。以后宣宗继位,朝政又趋于腐败。李德裕贬死,从郭道源流落到了民间看,他当也是一位耿介拔俗的艺术家。正是这样的思想渊源,才会被温庭筠引为同调。所以温庭筠这才用了更大的篇幅,用闪回、插叙的回忆笔法,来写他过去演奏的这一段光荣。这在文字的背后,那是寄托了对于李德裕的哀思与夫对现实的批判的。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用了“吾闻”,那当然是对于郭的传说又加上作者的想象,那么读者就要注意作者在这里的设想了,因为这里正是诗人可以有最大的自由,寓意传神,以表达他的言外之意的地方。因而在这里捕捉诗人的精神实质,读者也就有可能懂得他诗旨之所在了。这样,他虽然写的是别人,却很可以见设想者自己的精神的。或者说是抒情和对象的结合,是情与志的共同体。
这里第一段“三十六宫花离离,软风吹香星斗稀。玉晨冷磬破昏梦,天露未干香着衣”是写郭处士曾在宫中生活的情景。而且,他似乎还是一位道教之士。本来“处士”是对那些有德而隐居的人的一种尊称。按说对曾在宫中当过待诏的人是不当的。但唐朝由于姓李,很尊崇李家的道教,入宫后而又隐退的也大有人在,如和李白很要好的司马徽就是。郭道源既已出宫很久,那么尊之为“处士”自也可以。由于温庭筠没有进过皇宫,对皇宫里的生活只能根据传闻加以想象,所以用听说“三十六宫花离离”来展开他的叙述。如此众多的离宫,错落地隐在繁茂的花树丛中,这是多么富丽庄严的景象。既具体又有着高度的概括,使人产生了许多的联想。然而接着读下来的,仿佛郭处士正在这里深夜徘徊,给人一种幽冷孤独的意味。本来正如骆宾王《帝京篇》里说的:“汉家离宫三十六”,是言帝王所居宫殿之多,“花离离”,是花木披纷的世界。这是实写;但按中国诗歌的传统语境,花往往又是用以写美丽的女人的。花离离,对于皇宫来说,又是美女的世界。“离离”,除了有草木繁茂的意义外,用于人,也有“懒散、忧伤”的意义。在这样的深宫里,该囚禁了天下无数美色,而皇帝只有一个,是以有的从少女一直到头白都不得见皇帝一面的。“软风吹春星斗稀,玉晨冷磬破昏梦。”因为女子太多了,而一个皇帝又照顾不过来,所以在深宫里,固然有的地方笙歌达旦,和暖的春风软软地吹着,在这令人沉醉的春晨,金屋中有人正如《红楼梦》中薛大少说的:“洞房花烛朝慵起”。但也有的地方,则只能是伴着春风,独自对着星空,从稀到密,又从密等到了稀,良宵空待。更有的连这空待的幻梦也消灭了,就只有与青灯冷磬相伴,明知此生已矣,只希望修个来生。“天露未干香着衣”,使人想到了杜甫的“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这是爱的执着,同时也是对美的摧残。温庭筠把这一切都揉合在了一起,这就成了最典型的内宫写照。“香雾”也好,“香露”也好,这不止是具体地写了雾与露,更是写了这里的一个大的环境,使雾与露而香的,说明了这里的环境,至少也是在花树丛中或脂粉香中的。露与雾也因花气或脂粉之香气之重而被薰香了。
但是,“玉晨”似还有一说:据《上清紫晨君经》说,玉晨是上皇先生的精灵。因为郭道源是道士,故尔“玉晨冷磬破昏梦,天露未干香着衣”,也可以说是借重来指郭道源自己。说他用“冷磬”来惊破人们的“昏梦”。以“冷磬”对“昏梦”非常之妙。中国的俳优,即宫廷艺人有一个优良的传统,就是寓谏于滑稽之中,想必郭道源也是这样的,以滑稽谏,得罪了宣宗,这才遭到了朝廷的遗弃。那么,这“软风”、“冷磬”,也许更多的是在写在这里徘徊了一夜,因而让露水打湿了衣裳的郭道源的感觉了。这虽属纯客观的描写,但由于他写出了一个在这样富丽温柔而又幽森孤独的环境里,竟然竟夕起徘徊的他,这就是通过这样典型环境里的典型性格,使读者可以“以形传神”,从他那无言的客观的神态中,看到他那满怀心事的忡忡之情,这就把一个忧国忧民的志士形象,非常突出地立在了读者的眼前了。这样的歌颂郭之为人,既艺术,又得体。
接下来,写郭的艺术。“兰钗委坠垂云发,小响丁当逐回雪”,他在宫中击瓯,也许是为舞女伴奏,也许正是因他击奏的瓯声丁当,而使人幻发出如见疾风回雪之舞,她旋转的是的么疾速呀。以致云鬓松动,头上的兰钗都掉了下来。那丁当之声也许就是这首饰坠地时发出的声音。众多的首饰,纷纷坠落,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发出清脆的丁东声,如瓯如磬,似幻似真,倒也有趣。“晴碧烟滋重叠山,罗屏半掩桃花月。”乐声渐入轻微,仿佛是她停了下来,由于刚才旋转得太疾,乍歇下来,是以这时读者仿佛听到她喘息着,仿佛看到了她的脸色绯红,在罗屏半掩之中,恰如那桃花染就的一轮明月,白中透红。衬得她那细细的黛眉,也像晴天里那含烟的一弯远山。这真是太艳丽了,于是“太平天子驻云车,龙炉勃郁双蟠拏”,连经常接近声乐女色,享尽了人间富贵的太平天子,也不由得要停下车来,久久地注目而视。以至两边香炉中的御烟,因停得久了而如双龙样的纠结在了一起。“宫中近臣抱扇立,侍女低鬟落翠花。”那些执掌礼仪的中性太监们,也一个个地抱着羽扇而发呆。侍女们连发饰松脱了都不知道。大家都看、也许是听得太痴呆了。以至大家如醉如痴,君臣失仪,一切的威严、恐惧,在她的面前,都扫地以尽了,剩下的就只是对于音乐舞蹈的倾倒。则这音乐之美,中人之深,就可想而知了。
“乱珠触续正跳荡,倾头不觉金乌斜。”这时瓯击得如玉珠跳荡,他低着头那样入神地敲打着,不知道竟到了日已西斜的时分;然而人们似乎意犹未足。他不仅采用了声音的传统的写法,“以声写声”,而且还以意识来写声,写众人的痴呆,进一步把郭处士的才艺写得简直出神入化了。
这上面四段,下了偌大的气力,从各方面来写郭道源:写他的音乐奇才,写他的忧国忧民,但这实在不是赞美他的技艺,而只不过是用作铺垫,为的是写其才志如此,竟无可用。所以他最后说:“我亦为君长叹息,缄情寄远愁无色。”
也许郭道源对朝廷还抱有幻想,所以他最后说:“莫沾香梦绿杨丝,千里春风正无力。”其实武宗不幸死于太监之手后,太监们怕再出一个像武宗似的英明的皇帝,所以这才特地选了一个懦弱而又酷好声色的李忱当皇帝,是为宣宗。温庭筠对于朝廷的这一套,他是太了解了。与他很亲近的太子永之死,武宗之死,宣宗之立,几乎在他的身心上,都留下了道道血痕。所以他这才在最后用《杨白华》的故事来劝他,说:莫做杨花梦,春风正无力,你是飘不到旧窠里去的。明末的大思想家王夫之曾感叹地说:“武宗不夭,德裕不窜,唐其可以复兴乎!”可惜的是,宣宗却反其道而行之。王夫之说;“唐之亡,宣宗亡之”。这真是一针见血,入木三分。旧窠早已没有了。据《梁书》说:“杨华,少有勇力,容貌雄伟,魏胡太后逼通之。华惧及祸,乃率其部曲来降。胡太后追思之不能已,为作《杨白花》歌词,使宫人昼夜连臂蹋足歌之。”杨华,本名白花,奔梁后改名华。其歌词曰:“阳春二三月,杨柳齐作花。春风一夜入闺闼,杨花飘荡落谁家?含情出户脚无力,拾得杨花泪沾臆。秋去春来双燕子,愿衔杨花入窠里。”温庭筠用这样一个故事,非常含蓄,特别是以情歌里的单相思来写政治,郭道源当然懂。但别人就不好说他是对朝廷的不满了。
武宗当政时间不长,从公元841年至847年,则温庭筠已有三十多岁,正当壮年,从他娴熟音乐,也和郭道源因李德裕之故而一同沉浮着,他们当是知己,所以他才能对技艺写得这样的深切,对郭道源之情写得这样深挚,而对于时事的手法,又是这样的深沉。特别是最后,他这唤醒春梦的沉痛的语,表达出的是对同志的叮咛,而绝不是浪荡子的泛声。则这一首诗,实际是充满着对于理想的追求、对于同志无限深情的咏叹;同时也是对于时事最清醒的估计和鄙弃。总之归结起来,便是一阕对于人才沉沦的悲歌。正因为温庭筠对过去了的武宗的政治爱得那样深,对于当前宣宗之治是这样不信任,他既无限忠贞于过去,又十分洞察于现在,所以他才不为当世所用,也不肯为当世所用。这绝不是持什么“无特操……为当涂所薄”的论者们所可理解的。
词上片“浪涌孤亭起”,就起得突兀奇谲,显出了垂虹亭的气势。翻滚江涛,孤亭屹立,巨浪腾空涌起。这样有气势的建筑,在词人眼里,“是当年、蓬莱顶上,海风飘坠”。蓬莱山是海上三神山之一,当年秦皇、汉武都曾派臣前往寻访仙人,可惜都未能找到,但却有亭子飘落到了人间。可见重虹亭来历非同寻常。仙山上飘来的亭子,还有谁能来上持它。“帝遣江神长守上,八柱蛟龙缠尾。斗吐出、寒烟寒雨。”八根柱子上有八条蛟龙环绕,并能喷烟吐雨,显示出亭子外观极为壮丽。
“昨夜鲸翻坤轴动,卷雕翚、掷向虚空里,但留得,绛虹住。”但来自仙山神力的亭子也遭劫难,昨夜巨鲸翻动了地轴,把飞檐抛到天空,只把垂虹桥留了下来。这个巨鲸实指人间的巨怪,这里是指蒙元贵族。元兵于德祐元年(1275年)攻宋,平江府通判王矩之、都统制王邦杰迎降于常州,元丞相伯颜进入平江府。垂虹桥是必经之路。说重虹亭毁于此时,也非无根之果也不至纯属垂虹亭的被毁,象征着国家灭亡。
下片“五湖有客扁舟舣”,转写词人吴江之行。从太湖里驾着小舟停靠在垂虹桥边,目睹亭子残破,作者都积于心中多时的愤懑,便喷发出来。“怕群仙、重游到此,翠旌难驻。”垂虹亭本来是蓬莱山上群仙的聚会之所,但飘坠到这里,仙人们如果重来,目睹亭子被毁,恐怕他们无法留驻。借群仙的难驻,表明了山河改易使神仙也不再留恋人间。这里安排得匠心独具,不直抒感慨,比直接抒发感慨要委婉得多,深刻得多。
“手拍阑干呼白鹭,为我殷勤寄语;奈鹭也惊飞沙渚。”词人想借白鹭为群仙报信,但白鹭也被惊飞。此处思维之奇,亦难以片言卒说。把沙洲飞鹭等拉进了神奇境界。“星月一天云万壑,览茫茫、宇宙知何处?”词写至此,真情流露出来。“万重乌云遮蔽”,四海茫茫,何处是容身之地。词人的亡国之痛,从这两句里集中地表现出来。词人在入元之后,始终不肯出仕,终老竹山。是其一贯思想使然。词中在易代之后,俯仰身世,无所寄寓,与古代诗人契合。结语“鼓双楫,浩歌去”,展现了词人遗世独立的风貌,读来让人意犹未尽。
这首词语言凝炼,意境奇幻,是一首极具特色的佳作。
诗的首句简要地介绍了主人公的姓名、性别和大概年龄。“雍容”用在句中,既指主人公的名字,也暗示了她的气质,有助于形象地层现李波小妹坚定自信、遇事从容镇静,应付裕如的性格。
诗文以“李波小妹字雍容,褰裙逐马如卷蓬。左射右射必叠双。”短短两句,将李波小妹的英姿栩栩如生地显现在读者面前。李波小妹撩起衣服飞身上马,骏马奔驰,迅捷而轻快,衣衫在马上飞动,好似被风卷起来的蓬草,她以百步穿杨之能,左右开弓,每箭能够射中两个猎物。在这里,“褰裳”、“逐马”的行动描写精细、准确,它与“如卷蓬”的生动比喻巧妙地融为一体,形象地表现了李波小妹高超的骑术。“左射右射必叠双”,则一方面赞扬了李波小妹神奇的射猎本领,另一方面,显示了她非凡的战斗业绩。
最后两句,诗的笔势一转,面对能骑善射,英气逼人的李波小妹发出这样的感慨:李波家的妇女尚且武艺卓越,那么,李波家男子的武艺一定更加高超,无法抵挡。该诗把李波小妹作为衬托和铺垫,通过赞美她的骑射本领,从而颂扬李波一伙的人马精良、武力强大,所向无敌。
在诗尾点出题旨,收结颇为得体。可以看到,对于以李波为首的这支民间武装力量,官府和地主豪绅引以为患,而老百姓却非常拥护,并高度地加以颂扬。
全诗运用了叙述、描写、议论三种表达方式,把李波小妹盘马弯弓、勇敢善战的形象塑造得丰满生动,精神气概表现得鲜明突出,达到了“字立纸上”的艺术高度。诗的格调刚健豪放,与南朝民歌的纡回宛转,大异其趣,充分显示了北朝民歌独特的艺术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