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关”,是战国时期的关名,在今陕西省榆林市东。这里泛指北方的关塞。这句说边塞上自己祖国梁朝的音信已然断绝。“汉使”,汉人朝廷的使者,指梁朝。庾信被滞留的西魏为鲜卑族拓跋部所建。这句说祖国梁朝的的使者也不见到来。这二句点出了自己稽留北朝,而故国的音信、使节均已断绝,流露出思念之情。
“胡笳”,我国古代北方民族的管音乐,其音凄凉,汉时流行于塞北和西域一带,古时称北方和西域民族为胡人,故云胡笳。“羌笛”,亦是我国古代北方民族的管音乐,原出自古羌族(西部民族)。这二句写作者听到的皆是胡地悲哀凄凉的音乐,联想到自己的遭遇,更不仅落泪断肠。
“束素”,为白色生绢,喻腰,宋玉《登徒子好色赋》:“腰如约素”,喻腰细软如一束绢,形容是美女。“横波”,指眼睛。这二句写作者离别了祖国,非常悲伤,听到胡笳而落泪,闻羌笛而断肠,自己原本纤瘦的腰,更加消瘦如束素,伤别的眼睛,因流涕而损伤。
恨心,充满离恨之心。“歇”,尽,竭。“红颜”。指女性艳丽的容貌。这两句说自己离恨之心终不能尽,以至于很快就衰老了。以上四句,作者表明上是写满怀离恨的闺中思妇,而实际上是以此来自喻。
庾信羁留北方后心情郁愤,曾作《咏怀》二十七首,抒发怀念故国的感情和身世之悲,艺术上也更为成熟。本篇为其中第七首。诗中写自己稽留北朝,悲伤落泪,恨心不歇,依然怀着不能实现的期望。
在送别杨绘的诸多词作中,此篇最大的特点是以直抒胸臆为主。只有首尾两句是个例外。首句从当前聚会的场景落笔,说友人阳春白雪一般的清妙的词作在座席中间就一挥而就了。虽然由于杨氏作品的失传,今天已无法欣赏他的原作,但从苏轼的赞美中仍然可以看出其作品的格调高雅以及其人的才思敏捷。这一笔精要的叙写,从一个侧面写出了友人的才华,为下文作了一个铺垫。接着词人便直抒对友人的爱赏之情:“爱君才器两俱全。”唐人刘肃说过:“士之致远,先器识而后文艺也。”(《大唐新语·知微》)固然强调了“器识”的重要性,却也说明了才识两全的不可多得。而在词人心目中,友人杨绘却是这种才识两全的人才。这除了出于倾慕友人的才华之外,当然也与在党争中志同道合分不开的(见《宋史》杨绘本传)。“异乡”句则意在暗点节令“重九”,“异乡”杭州,说明它与故乡蜀地的节令风光没有什么两样,似乎流露出认他乡为故乡的亲切感,怅惘与慰藉兼而有之。
下片进而抒写离愁别绪。词人满怀优伤地写道:可恨彼此相聚能有几多时光,这一次分手之后,不知到哪一年才能重逢。字里行间充分表露了对相逢短暂、后会难期的怅恨。这两句是词人向友人直接吐露衷肠,有语浅情深之妙。末句“茱萸子细更重看”,暗用杜甫“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九日蓝田崔氏庄》)的诗意,以对带有节令特征的茱萸“重看”这一细节表达了依恋的情慷,并将“明年此会知谁健”这一层意思寄之于言外,暗含着别后对友人怀念的深情。所以此篇尽管在作者的别情词中略嫌平实,还是有它的可取之处的。
这首小令,词短情长,语言流丽平易,表达了词人深挚的友情。
开篇两句,辛弃疾将人比作酒器,形象生动地描绘出那些见风使舵、阿谀奉承之人的可笑姿态。一个“先”字将官场小人低眉顺目,争先恐后吹捧的动作充分表现出来。接下来两句,词人进一步从语言上进行描写官员们笑眯眯,点头哈腰,顺从统治者,凡事都说“好、好、好”的谄媚之态。
“滑稽坐上,更对鸱夷笑。”这两句描绘出腐败官场上人们应酬中相互吹捧、言谈虚情假意的场面。“寒与热,总随人,甘国老。”词人在此用来指那些没有原则,一味跟从,和稀泥的人。
下阕开头中的少年指词人自己。史书记载,辛弃疾二十二岁就在抗金前线冲阵杀敌,可称少年英雄,但因其为人正直,不善奉承而遭人排挤,正如其说的“出口人嫌拗”。“此个和合道理,近日方晓。学人言语,未会十会巧。”在官场中要顺从、虚伪才能讨得君主的欢心,这个道理,“我”现在才明白,但是要效仿这些人,“我”却正好不擅长。词人此处的自嘲和上文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突出词人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洁身自好的高尚品格。
结尾三句中,词人以幽默的笔调调侃:看他们那些得宠的人,都是像学舌鸟一样会唯命是从,攀附权势。
辛弃疾用诙谐的口吻描述了一场“物”的狂欢,这些物都有着南宋官场得宠之人相似的特质:随人俯仰、圆滑虚伪、碌碌无为。当时南宋正处于山河破碎、民不聊生之时,可朝廷却只一味偏安,宠信小人。词人正是通过揭露当时朝廷官员的丑恶嘴脸来反衬自己的正直和有为,但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得不到重用,因而内心充满悲痛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