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学道,个个心急。急要妙玄端的。搜索刀圭铅汞,洞天月日。采访木金间隔,紧搜求、天机秘密。听予劝,这异名异相,且休寻觅。先断气财酒色,把尘心俗念,速当洗涤。万事俱忘,精气自无走失。心清自然明道,万神灵、自通消息。能如此,望蓬莱三岛咫尺。
人人学道,个个心急。急要妙玄端的。搜索刀圭铅汞,洞天月日。采访木金间隔,紧搜求、天机秘密。听予劝,这异名异相,且休寻觅。先断气财酒色,把尘心俗念,速当洗涤。万事俱忘,精气自无走失。心清自然明道,万神灵、自通消息。能如此,望蓬莱三岛咫尺。

mǎntíngfāngzènglíngkǒukāngxiānshēng--

rénrénxuédàoxīnyàomiàoxuánduāndesōusuǒdāoguīqiāngǒngdòngtiānyuècǎi访fǎngjīnjiānjǐnsōuqiútiāntīngquànzhèmíngxiāngqiěxiūxúnxiānduàncáijiǔchénxīnniàndāngwànshìwàngjīngzǒushīxīnqīngránmíngdàowànshénlíngtōngxiāonéngwàngpéngláisāndǎozhǐchǐ

马钰

马钰

凤翔扶风人,徙居登州宁海,字元宝,号丹阳子。初名从义,字宜甫。海陵王贞元间进士。世宗大定中遇重阳子王哲,从其学道术,与妻孙不二同时出家。后游莱阳,入游仙宫。相传妻孙氏与钰先后仙去。赐号丹阳顺化真人、抱一无为真人、抱一无为普化真君等。 ▶ 72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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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桥人渡泉声,茅檐日午鸡鸣。
板桥人渡泉声,茅檐日午鸡鸣。
译文:走在板桥上,只听桥下泉水叮咚;来到农家门前,刚好日过正午,茅草房前公鸡啼鸣。
莫嗔焙茶烟暗,却喜晒谷天晴。
莫嗔(chēn)¹(bèi)²烟暗,却喜晒谷天晴。
译文:不要嫌怨烘茶时冒出青烟,应当庆幸晒谷正逢晴天。
注释:¹嗔:嫌怨。²焙茶:用微火烘烤茶叶,使返潮的茶叶去掉水分。焙:用微火烘。

  这是一首访问山农的纪行六言绝句。全诗二十四字,作者按照走访的顺序,依次摄取了山行途中、到达农舍、参观焙茶和晒谷的四个镜头,层次清晰地再现了饶有兴味的访问经历。作者绘声绘色,由物及人,传神入微地表现了江南山乡焙茶晒谷的劳动场景,以及山农爽直的性格和淳朴的感情。格调明朗,节奏轻快,具有独特的艺术风格。

  首句“板桥人渡泉声”,截取了行途中的一景。当作者走过横跨山溪的木板桥时,有淙淙的泉声伴随着他。句中并没有出现“山”字,只写了与山景相关的“板桥”与“泉声”,便颇有气氛地烘托出了山行的环境。“人渡泉声”,看似无理,却真切地表达了人渡板桥时满耳泉声淙淙的独特感受。“泉声”的“声”字,写活了泉水,反衬出山间的幽静。这一句写出农家附近的环境,暗点“过”字。“人渡”的“人”,实即诗人自己,写来却似画外观己,抒情的主体好像融入客体,成为景物的一部分了。短短一句,使人如临其境,如闻其声,仿佛分享到作者步入幽境时那种心旷神怡之情。

  从首句到次句,有一个时间和空间的跳跃。“茅檐日午鸡鸣”,是作者穿山跨坡来到农家门前的情景。鸡鸣并不新奇,但安排在这句诗中,却使深山中的农舍顿时充满喧闹的世间情味和浓郁的生活气息。茅檐陋舍,乃“山农家”本色;日午鸡鸣,仿佛是打破山村沉静的,却更透出了山村农家特有的悠然宁静。这句中的六个字,依次构成三组情事,与首句中按同样方式构成的三组情事相对,表现出六言诗体的特点。在音节上,又正好构成两字一顿的三个“音步”。由于采用这种句子结构和下平声八庚韵的韵脚,读起来特别富于节奏感,而且音节响亮。

  前两句可以说是各自独立又紧相承接的两幅图画。前一幅“板桥人渡泉声”,画的是山农家近旁的一座板桥,桥下有潺湲的山泉流过,人行桥上,目之所接,耳之所闻,都是清澈叮咚的泉色水声。诗中有画,这画便是仿佛能听到泉声的有声画。后一幅“茅檐日午鸡鸣”,正写“到山农家”。在温煦的阳光下,茅檐静寂无声,只传出几声悠长的鸡鸣。这就把一个远离尘嚣、全家都在劳作中的山农家特有的气氛传达出来了。

  “农月无闲人,倾家事南亩”(王维《新晴野望》)。这里写日午鸡鸣的闲静,正是为了反托闲静后面的忙碌。从表现手法说,这句是以动衬静;从内容的暗示性说,则是以表面的闲静暗写繁忙。故而到了三四两句,笔触便自然接到山农家的劳作上来。

  “莫嗔焙茶烟暗,却喜晒谷天晴。”这两句是诗人到了山农家后,正忙于劳作的主人对他讲的表示歉意的话。诗人到山农家的前几天,这里连日阴雨,茶叶有些返潮,割下的谷子也无法曝晒;来的这天,雨后初晴,全家正忙着趁晴焙茶、晒谷。屋子里因为焙茶烧柴充满烟雾,屋外晒场上的谷子又时时需要翻晒。因此好客的主人由衷地感到歉意。

  山农的话不仅神情口吻毕肖,而且生动地表现了山农的朴实、好客和雨后初晴之际农家的繁忙与喜悦。如此本色的语言,质朴的人物,与前面所描绘的清幽环境和谐统一,呈现出一种朴素、真淳的生活美。而首句“泉声”暗示雨后,次句“鸡鸣”逗引天晴,更使前后幅贯通密合,浑然一体。通过“板桥”、“泉声”表现了“山”:既有板桥,下必有溪;溪流有声,其为山溪无疑。

  前两句从环境着笔,点出人物,而第三句是从人物着笔,带出环境。笔法的改变是为了突出山农的形象,作者在“焙茶烟暗”之前,加上“莫嗔”二字,便在展现劳动场景的同时,写出了山农的感情。从山农请客人不要责怪被烟熏的口吻中,反映了他的爽直性格和劳动者的本色。“莫嗔”二字,入情入理而又富有情韵。继“莫嗔”之后,第四句又用“却喜”二字再一次表现了山农感情的淳朴和性格的爽朗,深化了对山农形象的刻画,也为全诗的明朗色调增添了鲜明的一笔。

  六言绝句,由于每句字数都是偶数,六字明显分为三顿,因此天然趋于对偶骈俪,趋于工致整饬,绝大多数对起对结,语言较为工丽。顾况的这首六言绝虽也采取对起对结格式,但由于纯用朴素自然的语言进行白描,前后幅句式又有变化,读来丝毫不感单调、板滞,而是显得相当轻快自然、清新朴素,诗的风格和内容呈现出一种高度的和谐美。

参考资料:
1、 萧涤非 等 .唐诗鉴赏辞典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 ,1983 :664-665 .

guòshānnóngjiā

kuàng/zhāng tángdài 

bǎnqiáorénquánshēng máoyánmíng 
chēnbèicháyānàn quèshàitiānqíng 
不孝完淳今日死矣!以身殉父,不得以身报母矣!痛自严君见背,两易春秋,冤酷日深,艰辛历尽。本图复见天日,以报大仇,恤死荣生,告成黄土;奈天不佑我,钟虐先朝,一旅才兴,便成齑粉。去年之举,淳已自分必死,谁知不死,死于今日也。斤斤延此二年之命,菽水之养无一日焉。致慈君托迹于空门,生母寄生于别姓,一门漂泊,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问;淳今日又溘然先从九京:不孝之罪,上通于天!
不孝¹完淳今日死矣!以身殉父,不得以身报母矣!痛自严君²见背³,两易春秋,冤酷日深,艰辛历尽。本图复见天日,以报大仇,恤死荣生,告成黄土;奈天不佑我,钟虐先朝¹⁰,一旅¹¹才兴,便成齑(jī)¹²。去年之举¹³,淳已自分¹⁴必死,谁知不死,死于今日也。斤斤¹⁵延此二年之命,菽水之养¹⁶无一日焉。致慈君¹⁷托迹¹⁸于空门¹⁹,生母²⁰寄生²¹于别姓,一门漂泊,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问;淳今日又溘(kè)²²先从²³九京²⁴:不孝之罪,上通于天!
译文:不孝完淳而今死了!以身体奉献给父亲,不能再以身体来报答母亲了。自从父亲离我而去,悲痛地过去了两个年头。怨恨惨痛越积越深,历尽了艰难辛苦。本来希图重见天日,以报大仇,使死者得到赠恤,生者获得荣耀,向九泉之下的父亲报告我们的成功。无奈上天不保佑我们,把灾祸集中于明朝,一支军队刚一起来,就立即被粉碎。去年的义举,我已自以为非死不可,谁知当时不死,却死于今天!短短地延续了两年的生命,却没有一天得以孝养母亲。以致尊贵的慈母托身于空门,生母则寄生在异姓之家。一门漂泊,活着不能相互依靠,有人死了也不能相互安慰,我今日又奄忽先赴九泉,不孝之罪的深重,连上天都已知晓了。
注释:¹不孝:作者自称。过去在写给父母的信件中或祭奠父母的悼词中,普遍地自称“不孝(子)”。²严君:对父亲的敬称。³见背:去世。⁴两易春秋:换了两次春秋,即过了两年。作者父亲在两年前——弘光元年(年)殉国。⁵冤酷:冤仇与惨痛。⁶复见天日:指恢复明朝。⁷恤死荣生:使死去的人(指其父)得到抚恤,使活着的人(指其母)得到荣封。⁸告成黄土:把复国成功的事向祖先的坟墓祭告。⁹钟:聚焦虐:指上天惩罚。¹⁰先朝:指明朝。¹¹一旅:指吴易的抗清军队刚刚崛起。夏完淳参加了吴易的军队,担任参谋。¹²齑粉:碎粉末。这里比喻被击溃。¹³去年之举:指隆武二年(年)起兵抗清失败事。吴易兵败后,夏完淳只身流亡。¹⁴自分:自料。¹⁵斤斤:仅仅。¹⁶菽水之养:代指对父母的供养。¹⁷慈君:作者的嫡母盛氏。¹⁸托迹:藏身。¹⁹空门:佛门。²⁰生母:作者生母陆氏,是夏允彝的妾。²¹寄生:寄居。²²溘然:忽然。²³从:追随。²⁴九京:泛指墓地。
呜呼!双慈在堂,下有妹女,门祚衰薄,终鲜兄弟。淳一死不足惜,哀哀八口,何以为生?虽然,已矣!淳之身,父之所遗;淳之身,君之所用。为父为君,死亦何负于双慈!但慈君推干就湿,教礼习诗,十五年如一日。嫡母慈惠,千古所难,大恩未酬,令人痛绝。——慈君托之义融女兄,生母托之昭南女弟。
呜呼!双慈¹在堂,下有妹女,门祚(zuò)²衰薄,终鲜兄弟³。淳(chún)一死不足惜,哀哀八口,何以为生?虽然,已矣!淳之身,父之所遗;淳之身,君之所用。为父为君,死亦何负于双慈!但慈君推干就湿,教礼习诗,十五年如一日。嫡母慈惠,千古所难,大恩未酬,令人痛绝。——慈君托之义融女兄,生母托之昭南女弟
译文:唉!两位母亲都健在,下面又有妹妹、女儿,家运衰败,并无兄弟。我死了并不足惜,我所哀痛不已的,是家庭的众多人口今后怎么生活。虽然如此,但是,就这样吧!我的身体是父亲遗给我的,我的身体是为国君所用的,为父为君而死,又哪里是辜负两位母亲呢?但尊贵的慈母对我爱护备至,教我学礼习诗,十五年来从未改变,嫡母如此慈爱恩惠,千百年来所少有。大恩未曾报答,使我悲痛到了极点!——现在我只得把尊贵的慈母托付给义融姊,把生母托付给昭南妹了。
注释:¹双慈:嫡母与生母。²门祚:家运。³终鲜兄弟:这里指没有兄弟。⁴推干就湿:把床上干处让给幼儿,自己睡在湿处,指母亲抚育子女的辛劳。⁵义融女兄:作者的姐姐夏淑吉,号义融。⁶昭南女弟:作者的妹妹夏惠吉,号昭南。
淳死之后,新妇遗腹得雄,便以为家门之幸。如其不然,万勿置后!会稽大望,至今而零极矣!节义文章,如我父子者几人哉?立一不肖后如西铭先生,为人所诟笑,何如不立之为愈耶!呜呼!大造茫茫,总归无后。有一日中兴再造,则庙食千秋,岂止麦饭豚蹄,不为馁鬼而已哉!若有妄言立后者,淳且与先文忠在冥冥诛殛顽嚚,决不肯舍!
淳死之后,新妇¹遗腹得雄²,便以为家门之幸。如其不然,万勿置后³!会(kuài)(jī)大望,至今而零极矣!节义文章,如我父子者几人哉?立一不肖后如西铭先生,为人所诟笑,何如不立之为愈耶!呜呼!大造茫茫,总归无后。有一日中兴再造,则庙食¹⁰千秋,岂止麦饭豚(tún)¹¹,不为馁(něi)¹²而已哉!若有妄言立后者,淳且与先文忠¹³在冥冥¹⁴诛殛(jí)¹⁵(wán)(yín)¹⁶,决不肯舍!
译文:我死之后,如果妻子能得到一个遗腹子,那就是家门的幸运。如果不然,千万不要另立后嗣。会稽的大望族至今如此零落已极。节义文章像我父子这样的有几个呢?像西铭先生那样地立一个不肖的后嗣,为旁人所诟骂讥笑,还不如不立为好!唉!天地是无穷无尽的,家族却不可能永远绵延不绝。有一日朝廷中兴重建,那么,我们就能千百年地在庙中接受祭祀、供养,又哪里只是享受麦饭豚蹄,不至成为饿鬼而已呢?如果有人妄言另立后嗣,我与父亲在冥中一定要诛杀这个顽固愚蠢之人,决不饶恕他!
注释:¹新妇:这里指作者的妻子。²雄:男孩。³置后:抱养别人的孩子为后嗣。⁴会稽大望:这里指夏姓大族。古代传说,夏禹曾会诸侯于会稽。于是后来会稽姓夏的人就说禹是他们的祖先。⁵零极:零落到极点。⁶西铭先生:张溥,别号西铭。明末文学家,复社的领袖。死于崇祯十四年(公元年),无后,次年由钱谦益等代为立嗣。钱谦益后来投降了清朝。人们认为这有损张溥的名节。⁷大造:造化,指天。⁸茫茫:不明。⁹中兴再造:指明朝恢复。¹⁰庙食:指鬼神在祠庙里享受祭祀。¹¹麦饭豚蹄:指简单的祭品。¹²馁鬼:挨饿的鬼。¹³文忠:夏允彝死后,南明鲁王谥为文忠公。¹⁴冥冥:阴间。¹⁵诛殛:诛杀。¹⁶顽嚣:愚顽而多言不正的人。
兵戈天地,淳死后,乱且未有定期。双慈善保玉体,无以淳为念。二十年后,淳且与先文忠为北塞之举矣!勿悲勿悲!相托之言,慎勿相负!武功甥将来大器,家事尽以委之。寒食盂兰,一杯清酒,一盏寒灯,不至作若敖之鬼,则吾愿毕矣!新妇结褵二年,贤孝素著。武功甥好为我善待之。亦武功渭阳情也。
兵戈天地,淳死后,乱且未有定期。双慈善保玉体,无以淳为念。二十年后,淳且与先文忠为北塞之举矣!勿悲勿悲!相托之言,慎勿相负!武功甥(shēng)¹将来大器²,家事尽以委之。寒食³盂兰,一杯清酒,一盏寒灯,不至作若敖(áo)之鬼,则吾愿毕矣!新妇结褵(lí)二年,贤孝素著。武功甥好为我善待之。亦武功渭阳情也。
译文:兵戈遍布天地,我死之后,战乱不会有停止之日。两位母亲请好好保重玉体,不要再把我挂在心里。二十年之后,我跟父亲将要扫平北方边境!不要悲伤,不要悲伤!我所嘱托的话,千万不要违不。武功甥是未来大有成就的人物,家里的事都交托他。寒食节和七月十五,以一杯清酒,一盏寒灯来供我,使我不至于成为无人祭祀的饿鬼,我的愿望就已达到了。妻子与我成婚二年以来,贤孝素来为人所深知,武功甥为我好好地看待她,这也是武功甥的渭阳之情!
注释:¹武功甥:作者姐姐夏淑吉的儿子侯檠字武功。²大器:大材。³寒食:这里指清明节,是人们上坟祭祖的时节。⁴盂兰:旧俗的农历七月十五日燃灯祭祀,超度鬼魂,称盂兰盆会。⁵若敖之鬼:没有后嗣按时祭祀的饿鬼。若敖:若敖氏,春秋时楚国公族名。这一族的后代令尹子文看到族人子越椒行为不正估计他可能会给整个家庭带来灾难,临死前,对族人哭着说:“鬼犹求食,若敖氏之鬼,不其馁而。”后来,若敖氏终于因为越椒叛楚而被灭了全族。⁶结缡:代指成婚。⁷渭阳情:指甥舅之间的情谊。
语无伦次,将死言善。痛哉痛哉!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父得为忠臣,子得为孝子。含笑归太虚,了我分内事。大道本无生,视身若敝屣。但为气所激,缘悟天人理。恶梦十七年,报仇于来世。神游天地间,可以无愧矣!
语无伦次,将死言善¹。痛哉痛哉!人生孰无死?贵得死所耳!父得为忠臣,子得为孝子。含笑归太虚²,了我分内事。大道本无生,视身若敝屣(xǐ)³。但为气所激,缘悟天人理。恶梦十七年,报仇于来世。神游天地间,可以无愧矣!
译文:语无伦次,而这都是将死之时的肺腑之言。悲痛,太悲痛了!但是,人有哪个是不死的呢?贵在死得其所。父亲能成为忠臣,儿子能成为孝子。含笑归天,完成我的分内之事。道家的说法,人本来是从无而生,死后又归于无,我把自己的身体看得像破旧的鞋子一样地不足珍惜。我只是为刚正之气所激,因而懂得了天人之理。十七年来只是一场恶梦,报仇在于来世。我的神魂将遨游于天地之间,我对一切都毫无愧怍。
注释:¹将死言善:语出《论语·泰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²太虚:天。³敝屣:破草鞋。⁴气:正义之气。⁵激:激发。

  此文共五段,第一段申诉与母诀别的原因,中间三个段分别从三个方面立下遗言,感谢母亲的养育之恩,嘱咐安排家人的生活和自己的身后事,最后一段抒发与母诀别的慷慨之情。全文条理清晰,层次分明,悲壮苍凉,一唱三叹,雄强恣肆,感人至深。

  首先触动读者的,是夏完淳“不得以身报母”的遗恨。他想到,“慈君推干就湿,教礼习诗,十五年如一日;嫡母慈惠,千古所难。大恩未酬,令人痛绝”。这是对双慈养育之恩的崇高礼赞,也越发映衬出作者“大恩未酬”的负疚之情。有道是,“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慈母的恩惠,本来就难报于万一,更何况夏完淳又自感“菽水之养无一日”。做儿子的除了自省和自责之外,看来是不可能作其他解释了。但此书的一二两节,却对不能“报母”的原因做了情理交融的陈述,读来令人感佩。作者将“报国”、“殉父”与“报母”的关系串通起来加以阐述,指出:“淳之身,父之所遗;淳之身,君之所用。为父为君,死亦何负于双慈?”这就把能否真正“报母”,放到了抗清复明的民族斗争大背景下来考察。只要“天日”尚未“复见”,杀父之“大仇”一日未报,作者就不能心安理得地承欢于双慈的膝下。换句话说,夏完淳是以继承父亲的报国之志,来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的,他不想做一只厮守在母亲身边的碌碌无为的家雀,而要到反抗民族压迫的斗争风云中,一展鸿鹄之雄图,这才是真正的“报母”。如此情怀,中国古代的许多民族志士已用各种形式的语言铿锵有力地抒写、陈述过了,而夏完淳在这封信中不是一味地明理,是寓理于真诚的、炽烈的念母之情。

  信的前两节,作者袒露了回环起伏的内心波涛:他首先想到的是“不孝”、“不得以身报母”,但不在此多作停留,而是笔锋一转,痛惜地回顾了“一旅才兴,便成齑粉”的抗清义举,忧国之情暂时淹没了念母之情。他痛定思痛,觉得去年不死,竟死于今日,实在是必然中的偶然既然以身许国,迟早总是要捐躯的。以此为情感转换的契机,他又一下子想到了双慈,“斤斤延此二年之命,菽水之养无一日焉”,自己勤于王事,匆匆就是二载,却没有一天供养母亲,啜菽饮水尽其欢,令人肝肠寸断。于是,念母之心潮陡涨,“致慈君托迹于空门,生母寄生于别姓,一门漂泊,生不得相依,死不得相问。淳今日又溘然先从九京,不孝之罪,上通于天”,这些难以言表的痛楚、无法消解的遗恨,一齐壅塞在笔端,逼出了第二节的“呜呼!……何以为生”。这是感情激流凝涩的大漩,作者的内心天平几乎完全倾向于“哀哀八口”。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报国之情又猛地突破一家之私,义无反顾地发出了“虽然,已矣”的庄严誓言,推出了“为父为君,死亦何负于双慈”的光彩论断。至此,难解的人生命题似乎已经解开,执著的念母之情又趁势抬起头来,故有了“但慈君推干就湿……”这样“令人痛绝”的文字,以及托养双慈的不得而已的安排。

  总观上述感情的起伏变化,可体察到:夏完淳是在“剪不断,理还乱”的矛盾思绪中处理情理关系的,他终于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一如既往地把握住了人生的舵柄,恰当地将“报国”与“报母”有机地融合在一起,显示了少年英雄的崇高思想境界。

  正由于他毫不矫饰,自然坦荡,所以才格外叫人感到可亲、可敬、可信、可叹。与一、二两节相映照的是,第三节以斩钉截铁的语气,告白母亲“万勿置后”。夏完淳之所以如此决断,是因为他对这个问题看得很深。那是一个大浪淘沙的年代,许多大家子弟丧失民族气节,认贼作父,已为人所诟笑,故不能轻率从事,使夏家平添不肖子孙。再者,如若“中兴再造”,“我父子”一定会“庙食千秋”,那也比享受子孙们的“麦饭豚蹄”好得多这种见解,固然反映了年仅十七的夏完淳,已在大风大浪中锻炼得相当成熟,但更主要的还是满腔碧血的强有力的迸射。他已经立下了破家报国的壮志,即使破釜沉舟、断绝后嗣也在所不惜。所以,他在交待这一要事时口气相当严厉:“若有妄言立后者,淳且与先文忠在冥冥诛殛顽嚚,决不肯舍!”

  接下来,文意偏重于安慰家人,咏叹人生,另一侧面勾勒出夏完淳的性格风貌。他恳望双慈保重玉体;他指望寒食盂兰时节的一杯清酒、一盏寒灯;他牵挂结褵二年、贤孝素著的妻子;他以五言诗式的咏唱来抒发豪情,感悟哲理,冷对屠刀,神游天地。

zhōngshàngshū

xiàwánchún míngdài 

    xiàowánchúnjīn shēnxùn shēnbào tòngyánjūnjiànbèi liǎngchūnqiū yuānshēn jiānxīnjìn běnjiàntiān bàochóu róngshēng gàochénghuáng nàitiānyòu zhōngnüèxiāncháo cáixīng biàn便chéngfěn niánzhī chúnfèn shuízhī jīn jīnjīnyánèrniánzhīmìng shūshuǐzhīyǎngyān zhìjūntuōkōngmén shēngshēngbiéxìng ménpiāo shēngxiāng xiāngwèn chúnjīnyòuránxiāncóngjiǔjīng xiàozhīzuì shàngtōngtiān 

     shuāngzàitáng xiàyǒumèi ménzuòshuāi zhōngxiǎnxiōng chún āiāikǒu wéishēng suīrán  chúnzhīshēn zhīsuǒ chúnzhīshēn jūnzhīsuǒyòng wéiwéijūn shuāng dànjūntuīgānjiùshī湿 jiāoshī shínián huì qiānsuǒnán ēnwèichóu lìngréntòngjué   jūntuōzhīróngxiōng shēngtuōzhīzhāonán 

    chúnzhīhòu xīnxióng biàn便wéijiāménzhīxìng rán wànzhìhòu kuàiwàng zhìjīnérlíng jiéwénzhāng zhěrénzāi xiāohòu西míngxiānshēng wéirénsuǒgòuxiào zhīwéi  zàomángmáng zǒngguīhòu yǒuzhōngxīngzàizào miàoshíqiānqiū zhǐmàifàntún wéiněiguǐérzāi ruòyǒuwàngyánhòuzhě chúnqiěxiānwénzhōngzàimíngmíngzhūwányín juékěnshě 

    bīngtiān chúnhòu luànqiěwèiyǒudìng shuāngshànbǎo chúnwéiniàn èrshíniánhòu chúnqiěxiānwénzhōngwéiběisàizhī bēibēi xiāngtuōzhīyán shènxiāng gōngshēngjiānglái jiāshìjìnwěizhī hánshílán bēiqīngjiǔ zhǎnhándēng zhìzuòruòáozhīguǐ yuàn xīnjiéèrnián xiánxiàozhuó gōngshēnghàowéishàndàizhī gōngwèiyángqíng 

    lún jiāngyánshàn tòngzāitòngzāi rénshēngshú guìsuǒěr wéizhōngchén wéixiào hánxiàoguītài liǎofènnèishì dàoběnshēng shìshēnruò dànwéisuǒ yuántiānrén èmèngshínián bàochóuláishì shényóutiānjiān kuì 

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胡为¹乎株(zhū)²³?从夏南!匪株林,从夏南!
译文:为何要到株林去?那是为了找夏南。不是为到株林玩,而是为了找夏南。
注释:¹胡为:为什么。²株:陈国邑名,在今河南柘城县。³林:郊野。一说株林是陈大夫夏徵舒的食邑。⁴从:跟,与,此指找人。一说训为因。⁵夏南:即夏姬之子夏徵舒,字子南。⁶匪:非,不是。⁷适:往。
驾我乘马,说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
驾我乘(shèng)¹,说(shuì)²于株野³。乘(chéng)我乘(shèng),朝食于株!
译文:驾着大车赶四马,株林郊外卸下鞍。驾着轻车赶四驹,奔抵株林吃早餐。
注释:¹乘马:四匹马。古以一车四马为一乘。²说:通“税”,停车解马。³株野:株邑之郊野。⁴乘我乘驹:驹,马高五尺以上、六尺以下称“驹”,大夫所乘;马高六尺以上称“马”,诸侯国君所乘。⁵朝食:吃早饭。闻一多考,性曰为食。

  《陈风·株林》一直以来被认为是揭露陈灵公君臣的荒淫生活,讽刺上层统治者的政治腐败的作品。

  此诗之开篇,大抵正当陈灵公及其大臣孔宁、仪行父出行之际。辚辚的车马正喜孜孜驰向夏姬所居的株林,路边的百姓早知陈灵公君臣的隐秘,却故作不知地大声问道:“胡为乎株林(他们到株林干什么去)?”另一些百姓立即心领神会,却又故作神秘地应道:“从夏南(那是去找夏南的吧)!”问者即装作尚未领会其中奥妙,又逼问一句:“匪适株林(不是到株林去)?”应者笑在心里,却又像煞有介事地坚持道:“从夏南(只是去找夏南)!”明明知道陈灵公君臣所干丑事,却佯装不知接连探问,问得也未免太过仔细。明明知道他们此去找的是夏姬,却故为掩饰说找的是“夏南”,答得也未免欲盖弥彰。发问既不知好歹,表现着一种似信还疑的狡黠;应对则极力挣扎,摹拟着做贼心虚的难堪。这样的讽刺笔墨,实在胜于义愤填膺的直揭。它的锋芒,简直能透入这班衣冠禽兽的灵魂。

  到了第二章,又换了一副笔墨。辚辚的车马,终于将路人可恶的问答摆脱;遥遥在望的株邑眼看就到,陈灵公君臣总算松了口气。“驾我乘马,说于株野”——这里摹拟的是堂堂国君的口吻,所以连驾车的马,也是颇可夸耀的四匹。到了“株野”就再不需要“从夏南”的伪装,想到马上就有美貌的夏姬相陪,陈灵公能不眉飞色舞地高唱:“说于株野!”“说”,一般均解为“停车解马”,固为确诂。但若从陈灵公此刻的心情看,解为“悦”也不为不可。“说(悦)于株野”,也许更能传达这位放荡之君隐秘不宣的喜悦。“乘我乘驹,朝食于株”——大夫只能驾驹,这自然又是孔宁、仪行父的口吻了。对于陈灵公的隐秘之喜,两位大夫更是心领神会,所以马上笑咪咪凑趣道:“到株野还赶得上朝食解饥呢!”“朝食”在当时常用作隐语,暗指男女间的性爱。那么,它正与“说于株野”一样,又语带双关,成为这班禽兽通淫夏姬的无耻自供了。寥寥四句,恰与首章的矢口否认遥相对应,使这桩欲盖弥彰的丑事,一下变得昭然若揭。妙在用的又是第一人称(我)的口吻,就不仅使这幕君臣通淫的得意唱和,带有了不知羞耻的自供意味。可见此诗的讽刺笔墨非常犀利。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277-279
2、 黄伦峰.《诗经·陈风·株林》新探.太原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3

zhūlín

míng xiānqín 

wéizhūlín cóngxiànán fěishìzhūlín cóngxiànán 
jiàshèng shuìzhū shèngshèng zhāoshízhū 

晓光催角。听宿鸟未惊,邻鸡先觉,迤逦烟村,马嘶人起,残月尚穿林薄。泪痕带霜微凝,酒力冲寒犹弱。叹倦客,悄不禁重染,风尘京洛。
晓光催角¹。听宿鸟未惊,邻鸡先觉,迤(yǐ)(lǐ)²烟村,马嘶³人起,残月尚穿林薄。泪痕带霜微凝,酒力冲寒犹弱。叹倦客,悄不禁重染,风尘京洛
译文:晨曦微露,催响了凄凉的号角声。仔细聆听,林中栖息的鸟儿尚在安睡,未被惊醒,但邻舍的雄鸡已经先自啼鸣,喔喔报晓。连绵相接的村落烟雾朦胧,征马在晨雾中嘶鸣,旅人们早已匆匆上路,此时,尚有一轮残月将余辉洒落在稀疏的树林里。我感伤的泪痕处已结上了一层微微的白霜;体内残存的酒力渐渐变得薄人,难以抵挡清晨刺骨的寒气。可叹我这倦游的客子,再也不愿重新沾染京师的风尘,当年在京城的情景至今让我如惊弓之鸟,心存余悸。
注释:喜迁莺:词调名,始见于由唐入蜀的韦庄词,为双片小令,四十七字。¹角:号角声。²迤逦:形容曲折连绵貌。³嘶:马的嘶叫声。⁴林薄:草木丛杂的地方。⁵叹倦客:长期在外疲倦厌烦的客子。⁶悄不禁:犹浑不禁,全未料到。 悄,宋人口语,犹浑、直,简直的意思。⁷风尘京洛:后人多借此比喻世俗的污垢。京洛:这里借指北宋首都汴京。
追念人别后,心事万重,难觅孤鸿托。翠幌娇深,曲屏香暖,争念岁华飘泊。怨月恨花烦恼,不是不曾经著。者情味、望一成消减,新来还恶。
追念人¹别后,心事万重,难觅孤鸿²托。翠幌(huǎng)³深,曲屏香暖,争念岁华飘泊。怨月恨花烦恼,不是不曾经著。者情味、望一成消减,新来还恶。
译文:追想与妻子分别以来,心头总是思念重重,千头万绪,却又难以寻觅到一只离群的孤鸿将音讯为我传送。家中的娇妻独自坐在翠绿色的深深的帘纬中,曲折的画屏里飘逸着暖融融的麝香,她又怎会想到在这岁暮时节,我正在异地他乡飘泊。怨月儿圆明,恨花儿开放,因为这只能使我徒增烦恼,我不是未曾经历过这样的苦楚,我只是想让这种烦恼情味随着时间的推移能稍稍减少一点,谁知近来这段日子却让我更感到惶恐不安。
注释:¹人:指妻子。²孤鸿:失群的孤雁。喻捎信人。³翠幌:绿色帘幕。幌,布幔,此处泛指帷幔。⁴娇:情爱。⁵曲屏:由若干扇组成、可随意折放的屏风。⁶者情味:这种情味。者,犹“这”。⁷一成:宋时口语,犹渐渐”,指一段时间的推移。

  这首词上片写景,下片怀人,而景中有人,人前有景,情景历历,互相交融,重点突出了倦客怀人、思念妻子的主题。

  上片描写“晓行”所见所闻所感的情景。头三句说,角声催促清晓,曙光开始到来;因为天未大亮,听那睡鸟还没有被惊醒,邻村邻户的雄鸡先已觉醒起来,啼鸣声声,报告天明的消息。这是凌晨在驿站客舍所听到的情景,点明题中的一个“晓”字。“迤逦”以下三句写的是词人已经上路,看到连续不断的村庄袅袅地飘着晨雾;马在嘶鸣,行人已经起来;透过丛丛树林,还可以看到一弯残月挂在天边。这是晓行的见闻,还是描写晨景,进一步点明时间,晨烟未散,马嘶人起,残月在天,可见是在阴历下旬的清晨。“泪痕”二句说,晨起在客店流过眼泪,擦干了又流淌,上路后被寒霜微微凝结;出门前为御寒而喝了一些酒,但是酒所给人的热力还不够抵抗天气的寒冷。这是写晓行的感触和感受,“泪痕”与“霜”“寒”等用字,使人感觉到天气是寒冷的,词人的心情是悲伤的。“叹倦客”,这是词人的感叹,他此时人到中年,四五十岁了,长期离乡背井,在外作客奔波,已经感到疲倦。他的《洞仙歌》词,写他天涯作客,路远音稀,“叹客里经春又三年”,如果注意到这里的一个“又”字,就可判断他的羁旅生活,至少经历了六年以上。“重染风尘京洛”,说再次去京都,染上污浊的风尘。以上三句,写词人离家别妻,岁寒飘泊,实非出于心愿,故前文有“泪痕”之句。此三句结束上片写晓行之景,过渡到下片抒情,诉说词人对妻子的怀念。

  下片以“追念”起头,承上启下,追溯思念之情。首先想到的是,词人同妻子分别后,有千般眷恋,万般相思,种种恩爱缠绵之情,却难找到一只鸿雁传书,来通报音讯。他写的《洞仙歌》还有“负伊多少”这样的话,表示对妻子的歉意。接着想到温馨的家庭生活,并用“争念”作纽带,同“岁寒飘泊”的羁旅生活作了对比。然后,词人又写因同爱妻分别,不得团聚而怨月恨花,且此种烦恼,“不是不曾经著”,可见他为生活而离家别妻,已经是屡次三番的了。最后,他写夫妻别离的“情味”,无论是孤苦思念,抑或是想望心切,原希望渐渐消减、淡化下来,却不料新近的心情更加不好了。这“新来还恶”的结句,把离家别妻的苦恼延伸发展,把国事(时局)、家事(离别)、个人的事(前程)以及所有不顺心、不惬意的事情都包容在一起了。整个下片从怀人而带出的思潮起伏,的确是作者“心事万重”的具体刻画。写心理活动细致入微,层次分明,感情真挚。

  此词上片写晓行景色,下片写怀人,乍看起来似乎连系不紧。但细读全篇,就可知道下片的怀人是由上片晓行引起的,没有晓行的感触,就不致产生下片怀人的思绪。所以上片是因,下片是果,两者结合得非常紧密。这是首写景抒情兼胜的作品,陈振孙说刘一止的这首词“盛传于京师,号‘刘晓行’”。可见当时人对这首词的赞赏。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 等.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1098-1099
2、 蔡义江.宋词三百首全解: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159-160

qiānyīng ·xiǎoxíng

liúzhǐ sòngdài 

xiǎoguāngcuījiǎo tīng宿niǎowèijīng línxiānjué yāncūn rén cányuèshàngchuān穿lín lèihéndàishuāngwēiníng jiǔchōnghányóuruò tànjuàn qiǎojīnchóngrǎn fēngchénjīngluò 
zhuīniànrénbiéhòu xīnshìwànchóng nánhóng鸿tuō cuìhuǎngjiāoshēn píngxiāngnuǎn zhēngniànsuìhuápiāo yuànyuèhènhuāfánnǎo shìcéngjīngzhuó zhèqíngwèi wàngchéngxiāojiǎn xīnláiháiè 
丙辰之冬,予留梁溪,将诣淮南不得,因梦思以述志。
丙辰¹之冬,予留梁溪²,将诣(yì)(huái)³南不得,因梦思以述志。
译文:庆元二年的冬天,我留在无锡,将往合肥而不能实现,依照梦中所思以记述自己的感情。
注释:¹丙辰:宋宁宗庆元二年(1196)。²梁溪:在今无锡市,相传因东汉梁鸿曾居此而得名。³诣淮:到淮南去。合肥在淮河以南。诣,往。
人间离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几度小窗幽梦手同携。今夜梦中无觅处,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
人间离别易多时。见梅枝,忽相思。几度小窗幽梦¹手同携。今夜梦中无觅处,漫徘徊,寒侵被,尚未知。
译文:人世间的离别容易看重时节,见梅枝,相思情忽地涌上心头。几回小窗内幽深的梦里,花间漫步手牵手。今夜梦中找不到你,我徒自徘徊独游。梦中我还未感觉,寒气已将衾被浸透。
注释:¹幽梦:幽远的梦。
湿红恨墨浅封题。宝筝空,无雁飞。俊游巷陌,算空有、古木斜晖。旧约扁舟,心事已成非。歌罢淮南春草赋,又萋萋。漂零客,泪满衣。
湿红¹恨墨²浅封题³。宝筝空,无雁飞。俊游巷陌,算空有、古木斜晖。旧约(piān)舟,心事已成非。歌罢淮南春草赋,又萋(qī)¹⁰。漂零客,泪满衣。
译文:眼泪沾湿了红笺,怨恨饱和着墨迹。淡淡地封了信函,题了信头。宝筝空放久不弹,没有飞雁把书投。风流地游荡在大街小巷,想来只有古树斜阳空自留。旧日小舟共载的盟约,美好的心愿已付之东流。唱罢淮南小山“王孙不归”的诗句,恰好又是春草萋萋的时候。四处漂泊的游子,思念往事,泪满衣袖。
注释:¹湿红:一说,红泪。《丽情集》载蜀妓灼灼以软绡聚红泪寄裴质。一说,泪水湿透红笺。²恨墨:表达运筹别恨的书信。³封题:封缄书信。⁴宝筝:筝的美称。⁵无雁飞:即无人弹奏,雁柱不动。⁶俊游:胜游,亦指良伴。⁷算空有:意为算来空有……借指回忆过去。⁸旧约:往日之约。⁹淮南:指隐士淮南小山刘安。¹⁰萋萋:草木生长茂盛的样子。

  在白石词中,对梅花的描写总是与其对合肥情人的追忆联系在一起的,这成为白石心中一个解不开的“情结”,因此,睹梅怀人成为白石词中常见的主题。

  这首《江梅引》正是如此。宋宁宗庆元二年丙辰之冬,姜白石住在无锡梁溪张鉴的庄园里,正值园中腊梅绽放,他见梅而怀念远在安徽合肥的恋人,因作此词,小序指出:“予留梁溪,将诣淮南不得,因梦思以述志。”说明这是藉记梦而抒相思之作。

  上片以悲欢两种不同梦境反映相思之情。“人间”三句,回想起五年前两人依依难舍的惜别场面,这曾在另几首词中提到“拟将裙带系郎船”,“玉鞭重倚,却沈吟未上,又萦离思”。时光流逝,匆匆五年过去,相会仍是无期。看到“翦翦寒花小更垂”的腊梅,相思之情,悄然而生,然思而不见,就只能在梦中寻觅。

  “几度”句,写两人欢会梦境。小窗之下,伊人几度进入词人的梦境仿佛当年两人携手出游,荡舟赏灯,移筝拨弦,其乐融融。“今夜”四句,写另一种梦境,“今夜”却是“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词中只好在凄凉的庭院中独自徘徊,却一无所见,不禁悲从中来,以致寒气侵入衾被,也感觉不到。两种梦境相比,前者能给予暂时的安慰,后者却带来无限的伤感。梦境,本来是虚无缥缈的,词人正是借此进一步诉述别后对情人刻骨铭心的相思之情。白石写梦,多用提空描写,即不拘泥于对梦境本身的细腻描写,而是化实为虚跳出梦境,重在叙写对梦境的难以言传的独特感受。

  下片“湿红”三句,用晏小山词意:“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薄薄香笺,和泪写成,而无限伤心往事,尽在其中;所恨的是书已成而信难通。于是想起伊人当年弹筝情状:“纤指十三弦,细将幽恨传。当筵秋水慢,玉柱斜飞雁。”此时玉颜既不可见,那玉柱斜列如飞雁的宝筝也踪影全无。“无雁飞”,包融有二层含意,一是指伊人不见无人弹筝,另一是无雁传书,音问难通。亦即秦少游所云:“衡阳犹有雁传书,郴阳和雁无。”这一种刻骨相思之情,又能诉与谁人说?

  “俊游”四句,通过回忆透露内心的惆怅和伤感。先忆旧日携手同游之地,恐怕巷陌依稀而人事已非,那斜阳枯树,徒然增人悲思,正是“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再念别时曾指花相约:“问后约、空指蔷薇,算如此江山,甚时重至。”在送人往合肥诗中,也曾表示后会有期:“未老刘郎定重到,烦君说与故人知。”但此时看来是泛舟同游的旧约已难以实现,这种悲苦的心事也只能深埋于自己的心底了。

  “歌罢”两句,用《楚辞》淮南小山赋春草之句,“王孙游兮不归,春草生兮萋萋。”眼下冬将尽而草已青,春草萋萋归期何时?一种惆怅迷离之感弥漫心头,无人与说。结尾两句,总收全词,梦已醒,人不归:泪下沾襟,是既恨相见之难,兼以自叹飘泊,自伤身世。白石一生布衣,虽不乏名公臣卿与之交游,但仍多有寄人篱下,仰人鼻息之感。白石恋情词注重的不是声色描写,也不是行动描写,而主要是反复倾诉一种难言的内心感受,故以蕴藉深挚见长,此词也不例外,可说是落落而多低徊不尽的风致。

jiāngméiyǐn ·rénjiānbiéduōshí

jiāngkuí sòngdài 

bǐngchénzhīdōng liúliáng jiānghuáinán yīnmèngshù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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