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的村庄,当春天时,最抢眼的是桃红柳绿、碧草绵绵,诗人就从桃花入手,说桃花盛开,绿草上笼罩着一片雾气,望不到边,在夕阳的余晖中,乌鸦喧闹着。桃花盛开本是一幅很鲜明的画面,显示出勃勃的春的生机,但诗加上“无主”二字,就平添了凄凉与伤惨;而春草笼烟展示的也是万物繁昌的景象,加上“茫茫”二字,隐隐在说,这里的耕地都长满了野草,一片荒凉,末缀上乌鸦这一不吉祥的鸟,不啻在告诉人们,这里已经没有人烟了。诗人匠心独运,把极热闹奋发的春天写得极不堪,不写兵荒马乱,兵荒马乱已经包括了进去。
三、四句承上而来。一、二句写景,通过无主的花卉及无人耕种的荒田、盘旋的乌鸦,点出了背景后的人都已被杀尽逃光了,三、四句就更深一层写,说到处都是毁坏了的矮墙围着废井,这儿原来都住有人家。这两句呼应题目“淮村兵后”,把景物从大背景中拉回,定格在“村”上,具体写时则混写一句,以住家的破败来囊括兵后一切。家成了败垣废井,屋子自然无存,人就更不用说了。
“小桃无主自开花”,桃花不识人间悲苦,花开依旧。这早春的艳阳景色,倍增兵后的凄凉。烟草茫茫,晚鸦聒噪,兵后逃亡,人烟稀少,为后面两句点题的诗蓄势。“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这两句是诗的主旨。本来,这里原是人们聚居的地方,可现在只留下了残垣故井,一切都已荡然无存了。这首短短的绝句,为兵后荒村,画出了最典型的图景。
井是聚居的重要标志。有井处,方有人家。干戈寥落,家园破败,最难移易的是井,最难毁损的是井,井是逝去生活的不移见证。因此,井最能触动怀旧的心理。历来诗人对故宅荒芜、沧桑变迁,多有以井为题材的描写。唐·佚名《过故宅》:“草深斜径灭,水尽曲池空。林中送明月,是处来春风。惟余一故井,尚夹两株桐。”韦应物:“废井没荒草,阴牖生绿苔。门前车马散,非复昔时来。”许浑:“乱藤侵废井,荒菊上丛台。”物在人非,故井,废井,最能引发往昔的思念。因为,井旁人家,饮用洗涤,须臾不能离开;井旁人家,悲欢离合,演出了多少人间故事。井,如此贴近人们的生活;井,如此感应人们的心灵。“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典型的环境,典型的细节,戴复古找到了兵后荒村最真实的遗迹,找到了追怀往昔最有力的载体。
诗的巧思源于生活的实感。戴复古家居浙东,偏安一隅,却能把离乱景象写得如此真切。南宋文士忧国忧民,“难禁满目中原泪”,他们对沦入敌手的中原,铭记心中,正如戴复古感叹的那样:“最苦无山遮望眼,淮南极目尽神州!”所以,他在《久客还乡》中写道:“生长此方真乐土,江淮百姓正流离。”正因心存沦亡后的中原,心存流离中的百姓,方能心心相印,方能写出如此真切的劫难后的荒村景象。
整首诗以景为主,寄托诗人对遭受兵乱的人民表示深厚的同情和对入侵敌人的仇恨。江湖诗派的作者固然多应酬之作,但当他们的笔触涉及到现实生活时,同样有自己深沉的思想。
在中国古代,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战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因而不少诗人通过对战祸的描写,表示自己的哀悼。著名的诗如杜甫《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借草木花鸟以抒愤疾。又如韩偓《乱后却至近甸有感》写乱后的城市情况说:“狂童容易犯金门,比屋齐人作旅魂。夜户不扃生茂草,春渠自溢浸荒园。”戴复古这首诗,很明显借鉴了杜、韩的写法,含蓄地表示情感,很具特色。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寂寞的一株小桃树,没人欣赏,默默地开着红花。满眼是迷离的春草,笼罩着雾气,黄昏里盘旋着几只乌鸦。
一处处毁坏倒塌的矮墙,缭绕着废弃的水井;这里与那里,原先都住满了人家。
注释
小桃:初春即开花的一种桃树。
烟草:烟雾笼罩的草丛。
败垣:倒塌毁坏了的矮墙。
故井:废井。也指人家。
向来:一作“乡来”。往昔,过去。
野外的村庄,当春天时,最抢眼的是桃红柳绿、碧草绵绵,诗人就从桃花入手,说桃花盛开,绿草上笼罩着一片雾气,望不到边,在夕阳的余晖中,乌鸦喧闹着。桃花盛开本是一幅很鲜明的画面,显示出勃勃的春的生机,但诗加上“无主”二字,就平添了凄凉与伤惨;而春草笼烟展示的也是万物繁昌的景象,加上“茫茫”二字,隐隐在说,这里的耕地都长满了野草,一片荒凉,末缀上乌鸦这一不吉祥的鸟,不啻在告诉人们,这里已经没有人烟了。诗人匠心独运,把极热闹奋发的春天写得极不堪,不写兵荒马乱,兵荒马乱已经包括了进去。
三、四句承上而来。一、二句写景,通过无主的花卉及无人耕种的荒田、盘旋的乌鸦,点出了背景后的人都已被杀尽逃光了,三、四句就更深一层写,说到处都是毁坏了的矮墙围着废井,这儿原来都住有人家。这两句呼应题目“淮村兵后”,把景物从大背景中拉回,定格在“村”上,具体写时则混写一句,以住家的破败来囊括兵后一切。家成了败垣废井,屋子自然无存,人就更不用说了。
“小桃无主自开花”,桃花不识人间悲苦,花开依旧。这早春的艳阳景色,倍增兵后的凄凉。烟草茫茫,晚鸦聒噪,兵后逃亡,人烟稀少,为后面两句点题的诗蓄势。“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这两句是诗的主旨。本来,这里原是人们聚居的地方,可现在只留下了残垣故井,一切都已荡然无存了。这首短短的绝句,为兵后荒村,画出了最典型的图景。
井是聚居的重要标志。有井处,方有人家。干戈寥落,家园破败,最难移易的是井,最难毁损的是井,井是逝去生活的不移见证。因此,井最能触动怀旧的心理。历来诗人对故宅荒芜、沧桑变迁,多有以井为题材的描写。唐·佚名《过故宅》:“草深斜径灭,水尽曲池空。林中送明月,是处来春风。惟余一故井,尚夹两株桐。”韦应物:“废井没荒草,阴牖生绿苔。门前车马散,非复昔时来。”许浑:“乱藤侵废井,荒菊上丛台。”物在人非,故井,废井,最能引发往昔的思念。因为,井旁人家,饮用洗涤,须臾不能离开;井旁人家,悲欢离合,演出了多少人间故事。井,如此贴近人们的生活;井,如此感应人们的心灵。“几处败垣围故井,向来一一是人家。”典型的环境,典型的细节,戴复古找到了兵后荒村最真实的遗迹,找到了追怀往昔最有力的载体。
诗的巧思源于生活的实感。戴复古家居浙东,偏安一隅,却能把离乱景象写得如此真切。南宋文士忧国忧民,“难禁满目中原泪”,他们对沦入敌手的中原,铭记心中,正如戴复古感叹的那样:“最苦无山遮望眼,淮南极目尽神州!”所以,他在《久客还乡》中写道:“生长此方真乐土,江淮百姓正流离。”正因心存沦亡后的中原,心存流离中的百姓,方能心心相印,方能写出如此真切的劫难后的荒村景象。
整首诗以景为主,寄托诗人对遭受兵乱的人民表示深厚的同情和对入侵敌人的仇恨。江湖诗派的作者固然多应酬之作,但当他们的笔触涉及到现实生活时,同样有自己深沉的思想。
在中国古代,不知发生了多少次战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因而不少诗人通过对战祸的描写,表示自己的哀悼。著名的诗如杜甫《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借草木花鸟以抒愤疾。又如韩偓《乱后却至近甸有感》写乱后的城市情况说:“狂童容易犯金门,比屋齐人作旅魂。夜户不扃生茂草,春渠自溢浸荒园。”戴复古这首诗,很明显借鉴了杜、韩的写法,含蓄地表示情感,很具特色。
首联紧扣“出山”二字,写出山路途。在狭窄的山路上,曾巩乘坐着竹轿,眼前一片光明,带着一身清爽。
颔联承接上文,写出山路上所见。白云和流水也像是有了人的情态,白云笑我出山是多事之举,而流水却对我情谊颇深,一路随着送我出山。
“云”这个意象在诗歌中有两个比较常见的含义,一是指游子,二是指小人。因云无根,随风而飘,身不由己,正如羁旅之人,所以用来指游子。如李白《送友人》:“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古诗《行行重行行》:“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云又是没有主见的,风往何处吹,云就往何处飘,正如见风使舵之人,所以又可以用来指小人。比如李白《登金陵凤凰台》:“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王安石《登飞来峰》:“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这里的“浮云”都是指小人。
在这首诗中,联系后文“起为苍生试一鸣”来看,曾巩这次出山应是为百姓而出仕从政的,所以这里的“白云”应是指小人。小人们嘲笑我这次出山是多事之举,殊不知我此行是要为天下苍生发声鸣不平。
颈联和尾联转到曾巩对“出”与“隐”的看法。身在官场,终不如山中飞鸟那般自由自在,隐居
山中的僧人,这一生就可以悠然闲适地度过,这种生活真令人羡慕。可以看出,曾巩对隐居
生活是充满了向往的。然而,他与红尘俗世也并非全然了断,为了替天下苍生发声鸣不平,他最终还是放弃了隐居生活,决然出山。在“独善其身”与“兼济天下”之间,他选择了后者,把个人之乐暂且放下,将苍生之忧挂在心头。在这一点上,他与“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可谓异代同心。
这首词题目点明遇旧有感。旧时的恋人对他仍然非常倾心,但星移斗转,世事多变,自己已很难接受这分情意。梅村对自己无情谴责,正好反衬他内心对这一女子的爱。情词一般都写得艳丽,梅村词却凄怆怨悔,这是他身世所决定的。
词上片落笔于眼前的卞玉京, 下片抒发“此生终负卿卿”的歉疚之情,凄丽缠绵,异常沉痛。
开端“落拓”句紧扣题目。梅村少年得意,二十三岁进士及第,不久即卷入党争,几遭杀身之祸。明王朝覆灭后,应召仕清,出于无奈,给他精神上以极大的折磨,以病乞归后不再复仕。“落拓江湖常载酒”是他对脱离官场后的生活概括。增加了词中潦倒,伤感的气氛,用词情景交融,文情并茂,使他们的这次重逢和分别显得更为痛苦,悲伤和凄凉。
“十年重见云英”一句表达了作者和卞玉京久别重逢时丰富复杂的感情。以仙女云英来比喻卞玉京,说明她在作者心目中地位的崇高;又以“掌中轻”这一典故来形容卞玉京,显示她依然轻盈、俏丽。作者用词凝炼、含蓄,富于感情色彩。
“云英”“依然绰约掌中轻”。那是因为她对生活充满希望,坚信情人会把她从火坑中解救出来。等了十年,一旦相见,毫无半句怨言。相反,“灯前才一笑,偷解砑罗裙。”描绘她见面后,便以最赤诚的方式把爱献给恋人。这女子的真诚与热烈,使词人感到内疚。此乃一铢千斤之法,表面上轻松,实际上感情的负重更加沉重。
“薄幸萧郎憔悴甚,此生终负卿卿。”可以想见他被内心痛苦折磨得憔悴不堪,已无心思谈情说爱或另建家室。如今面对等了他十年的痴情女子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感到内疚。看到自己的恋人不得不继续忍受灵魂的蹂躏,心中更不是滋昧呢。此处,词写的哀怨超脱。
“姑苏城上月黄昏。绿窗人去住,红粉泪纵横。”这结尾表面写景,实则写情,抒发词人内心的痛苦以及对“云英”的同情和怜悯。整首词倾注梅村真诚的感情,又弥漫着悲凉的气氛。词人见到“云英”由喜到悲,“云英”见到词人由笑到哭,对照强烈,层次分明。
公元810年(元和五年),白居易的好友元稹因得罪了权贵,被贬为江陵士曹参军。元稹在江陵期间,写了五首《放言》诗来表示他的心情:“死是老闲生也得,拟将何事奈吾何。”“两回左降须知命,数度登朝何处荣”。过了五年,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这时元稹已转任通州司马,闻讯后写下了充满深情的诗篇《闻乐天授江州司马》。白居易在贬官途中,风吹浪激,感慨万千,也写下五首《放言》诗来奉和。此诗为第二首,诗主要讲祸福得失的转化。
这首诗包含了矛盾转化的朴素辩证观点。应该指出的是,矛盾的互相转化是有一定条件的,没有一定条件,是不可能发生或实现转化的。诗中所讲的《塞翁失马》的故事就是这样。塞翁的马失而复还,而且还带回一匹好马,这是福;但是后来,其子骑马又摔坏了腿,福于是变成了祸。其中,这个儿子去骑马,或是由于事先没有做好安全措施,或是由于他的骑术不高明,摔下马来,这就是其福转化为祸的条件。而“马失应无折足忧”的说法,只讲转化,忽略了转化的条件,带有一定的片面性,是不足取的。当然,这是诗句,不可能讲得那样细致,后人是不能苛求于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