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胜之为人方严,不苟言笑,而素以“豪情壮采”称的戴复古,却偏偏写了这样一篇类乎谐谑的词为之饯行,寓谏于谲,词写得很有味道。
第一句:“龙山行乐,何如今日登黄鹤?”一开头既交代了时间、地点,更表白了自己的意见——对他此行的反感。龙山在安徽的当途,地处武昌之东,时已沦陷于金。但作为“重九”的典故,“龙山”正是当年孟嘉重九登高,落帽之处。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就有了“一石二鸟”的用意,是很见技巧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有去向敌国祝贺叛乱的功夫,还不如就在这黄鹤山上陪我喝喝酒;祖国的“风光正要人酬酢”哩,何必要跑到那么远去献什么殷勤呢?这当然是借他来讽刺朝廷的。词语带了几分的酒意,然而词意却极冷隽。他醉眼蒙胧,直是把吴胜之当了宁宗赵扩。
吴胜之和戴复古虽属同一战线,但看来观点又不尽一致。吴胜之积极出仕,而戴复古却坚决不出仕。他们之间可能就这事曾有过争论。所以他说“欲赋归欤,莫是渊明错?”在戴复古看来,在投降派占统治地位的朝廷里,是不会有爱国志士的地位的。岳飞、辛弃疾就是极好的例子。所以他不愿降心屈志地与之委蛇,宁可归隐以申其志。这话似反问,实则是对于自己的肯定。至少酬酢江山,比媚敌为好。它与上句一正一反,把自己看似俏皮而其实是苦于无法积极的爱国之情表露无遗了。
换头“江山登览长如昨。飞鸿影里秋光薄。”一笔宕了开去,词断而意未断,从人事而跳到了自然。上句属宏观,作总体的概括;下句属微观,点明眼前的风光。“长如昨”,是祖国之可爱,亘古如斯;“秋光薄”,是眼下意绪之悲凉,纵是登高作乐,其奈山河破碎,兴味蜩螗何!所以他紧接着说:“此怀只有黄花觉”,正是感慨晏安的人太多,是以只有黄花知己,则对于吴胜之此行的惋惜之情也就溢于言表了。
至于怎么办,他说:“牢裹乌纱,一任西风作”吧。这句可以是指自己,也可以是指人,将几层意味混合在了一起,读来韵味无穷。它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在技巧上是借用了“乌纱”的双重性,而又只写出形象,并不加以诠释之故。乌纱帽在隋唐时原为达官贵人所用的,以后才上下通用。所以它既可意味着指那些投降派,则“牢裹乌纱”这一形象就是深刻地揭露了他们那种“笑骂由人笑骂,好官我自为之”的卑鄙咀脸。也可以是借孟嘉落帽的典故反衬之,以表示自己政治立场的坚贞:我偏要紧裹纱帽,不让西风吹落。“西风”正是金风。在当时,这金风不仅可以吹落乌纱,还可以掉脑袋的。然而这句的气概却是壮可吞牛,大有你其奈我何的英雄气概。如果这乌纱是下人都可以戴的话,那么,他终于看到了西风所无法吹落的力量之所在了。故这一结,实在是结得馀音绕梁,妙趣横生。有那样多的侧面闪着思想光芒,让人玩味无穷,这就使它无比丰富起来。是以它在词意上可谓做到了“一箭双雕”,在章法上又做到了与首句之“龙山”相照应,在技巧上复显得气势浑成。以这样波俏精致的笔墨,将一股无可发泄的爱国之气,于嬉笑怒骂之中发出,读来直是一种美的享受。不仅解气,亦且感到鼓舞。使金本是一种屈辱的差事,吴胜之怀着这样的一纸赠词,当一定会感到胸中会有一团火。则他对这种屈辱,此时虽会忍受下来,但也决不会永远忍受下去。因为戴复古的这阕词就是不屈的精灵。
吴胜之为人方严,不苟言笑,而素以“豪情壮采”称的戴复古,却偏偏写了这样一篇类乎谐谑的词为之饯行,寓谏于谲,词写得很有味道。
第一句:“龙山行乐,何如今日登黄鹤?”一开头既交代了时间、地点,更表白了自己的意见——对他此行的反感。龙山在安徽的当途,地处武昌之东,时已沦陷于金。但作为“重九”的典故,“龙山”正是当年孟嘉重九登高,落帽之处。这个典故用在这里,就有了“一石二鸟”的用意,是很见技巧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有去向敌国祝贺叛乱的功夫,还不如就在这黄鹤山上陪我喝喝酒;祖国的“风光正要人酬酢”哩,何必要跑到那么远去献什么殷勤呢?这当然是借他来讽刺朝廷的。词语带了几分的酒意,然而词意却极冷隽。他醉眼蒙胧,直是把吴胜之当了宁宗赵扩。
吴胜之和戴复古虽属同一战线,但看来观点又不尽一致。吴胜之积极出仕,而戴复古却坚决不出仕。他们之间可能就这事曾有过争论。所以他说“欲赋归欤,莫是渊明错?”在戴复古看来,在投降派占统治地位的朝廷里,是不会有爱国志士的地位的。岳飞、辛弃疾就是极好的例子。所以他不愿降心屈志地与之委蛇,宁可归隐以申其志。这话似反问,实则是对于自己的肯定。至少酬酢江山,比媚敌为好。它与上句一正一反,把自己看似俏皮而其实是苦于无法积极的爱国之情表露无遗了。
换头“江山登览长如昨。飞鸿影里秋光薄。”一笔宕了开去,词断而意未断,从人事而跳到了自然。上句属宏观,作总体的概括;下句属微观,点明眼前的风光。“长如昨”,是祖国之可爱,亘古如斯;“秋光薄”,是眼下意绪之悲凉,纵是登高作乐,其奈山河破碎,兴味蜩螗何!所以他紧接着说:“此怀只有黄花觉”,正是感慨晏安的人太多,是以只有黄花知己,则对于吴胜之此行的惋惜之情也就溢于言表了。
至于怎么办,他说:“牢裹乌纱,一任西风作”吧。这句可以是指自己,也可以是指人,将几层意味混合在了一起,读来韵味无穷。它之所以有这样的效果,在技巧上是借用了“乌纱”的双重性,而又只写出形象,并不加以诠释之故。乌纱帽在隋唐时原为达官贵人所用的,以后才上下通用。所以它既可意味着指那些投降派,则“牢裹乌纱”这一形象就是深刻地揭露了他们那种“笑骂由人笑骂,好官我自为之”的卑鄙咀脸。也可以是借孟嘉落帽的典故反衬之,以表示自己政治立场的坚贞:我偏要紧裹纱帽,不让西风吹落。“西风”正是金风。在当时,这金风不仅可以吹落乌纱,还可以掉脑袋的。然而这句的气概却是壮可吞牛,大有你其奈我何的英雄气概。如果这乌纱是下人都可以戴的话,那么,他终于看到了西风所无法吹落的力量之所在了。故这一结,实在是结得馀音绕梁,妙趣横生。有那样多的侧面闪着思想光芒,让人玩味无穷,这就使它无比丰富起来。是以它在词意上可谓做到了“一箭双雕”,在章法上又做到了与首句之“龙山”相照应,在技巧上复显得气势浑成。以这样波俏精致的笔墨,将一股无可发泄的爱国之气,于嬉笑怒骂之中发出,读来直是一种美的享受。不仅解气,亦且感到鼓舞。使金本是一种屈辱的差事,吴胜之怀着这样的一纸赠词,当一定会感到胸中会有一团火。则他对这种屈辱,此时虽会忍受下来,但也决不会永远忍受下去。因为戴复古的这阕词就是不屈的精灵。
《天净沙·即事》系叠字小曲,28字全都用叠字,真可谓妙语天成,自然通俗,诗人全用白描手法,写出久别重逢后喜悦的心情,也写出了心上人的娇柔可爱。
前四句用春天的莺燕双双飞舞、花柳婆娑多姿来形容两情相悦和女子的美好。后三句赞美女子言谈举止事事都很有风度,富于韵致,又是那么娇美年轻,一切都恰到好处,端端正正。全曲音韵和谐,语带双关,言简意丰,极具特色。
此曲描写春暖花开时燕飞莺啼,柳绿花红的明丽春景,以及那极具风韵、袅娜娉婷的佳人。此曲最突出的特点是全篇使用叠字,颇具重叠复沓的单间之美,将人之美与景之美交融在一起,互相映衬。
柳绿花红、燕飞莺啼、美人如云,使人产生暇接的感觉,诗人以语言音韵来表情达意,颇有情致。
题曰“漫兴”,是罢官归田园居后的自我解嘲之作,看似漫不经心,信手拈来,实则胸中有郁积,腹中有学养,一触即发,一发便妙,不可以寻常率笔目之。
词的上片通过汉代李广李蔡才干高下有别然而遭遇却恰恰相反的强烈对比,借以痛斥南宋当局在人才使用上执行的佞谀升迁、真虎不用的原则。下片借除草、灌溉方面的道理隐喻必须除旧布新,解决积重难返的问题。词中不论是用典还是设譬,极为简洁而洗练,准确而生动,表现了作者语言艺术的功力。
上阕用典,全从《史记·李将军列传》化出,借古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
“千古李将军,夺得胡儿马。”西汉名将李广四十余年中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英名远播,被匈奴人称为“飞将军”。小令篇制有限,不可能悉数罗列这位英雄的传奇故事,因此词人只剪取了史传中最精彩的一个片断:公元前129年(汉武帝元光六年),李广以卫尉为将军,出雁门击匈奴。匈奴兵多,广军败被擒。匈奴人见广伤病,遂于两马间设绳网,使广卧网中。行十余里,广佯死,窥见其傍有一胡儿(匈奴少年)骑的是快马,乃腾跃而上,推堕胡儿,取其弓,鞭马南驰数十里归汉。匈奴数百骑追之,广引弓射杀追骑若干,终于脱险。斯人于败军之际尚且神勇如此,当其大捷之时,英武犹胜。司马迁将此事写入史传,可谓善传英雄之神。作者从史料中选取这一片断,是见其匠心独运。
“李蔡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史记》叙李广事,曾以其堂弟李蔡作为反衬。词人即不假外求,一并拈来。蔡起初与广俱事汉文帝。景帝时,蔡积功劳官至二千石(郡守)。武帝时,官至代国相。公元前124年(元朔五年)为轻车将军,从大将军卫青击匈奴右贤王,有功封乐安侯。公元前121年(元狩二年)为丞相。他人材平庸,属于下等里的中等,名声远在李广之下,但却封列侯,位至三公。词人这里特别强调李蔡的“为人在下中”、“却是封侯者”,一“却”字尤值得品味,上文略去了的重要内容——李广为人在上上,却终生不得封侯,全由此反跌出来,笔墨十分节省。
四句只推出李广、李蔡两个人物形象,无须辞费,“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楚辞·卜居》)的慨叹已然溢出言表了。按词人年轻时投身于耿京所领导的北方抗金义军,在耿京遇害、义军瓦解的危难之际,他亲率数十骑突入驻扎着五万金兵的大营,生擒叛徒张安国,渡淮南归,献俘行在,其勇武本不在李广之下;南归后又献《十论》、《九议》,屡陈北伐中原的方针大计,表现出管仲、乐毅、诸葛武侯之才,其韬略又非李广元所能及。然而,“古来材大难为用”(杜甫《古柏行》),如此文武双全的将相之具,竟备受猜忌,屡遭贬谪,时被投闲置散。这怎不令人伤心落泪!因此,词中的李广,实际上是词人的自我写照;为李广鸣不平只是表面文章,真正的矛头是冲着那人妖不分的南宋统治集团来的。
下阕写实,就当时的田园生活抒发感慨,满肚子苦水都托之于诙谐,寓庄于谐。
“蔡草去陈根,笕竹添新瓦。”二句对仗,工整清新。上下文皆散句,于此安排一双俪句,其精彩如宝带在腰。“蔡”,通“耘”。“笕”,本为屋檐上承接雨水的竹管,此处用作动词,谓截断竹管,剖作屋瓦。既根除园中杂草,又修葺乡间住宅,词人似乎准备长期在此经营农庄,做“粮食生产专业户”了。于是乃逗出结尾二句:“万一朝家举力田,舍我其谁也?话说得极风趣,然而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含着泪的微笑,其骨子里正不知有多少辛酸苦辣。“舍我”句本出《孟子·公孙丑下》,到得词人手中,一经抽换前提,自负也就变成了自嘲。尽管词人曾说过“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见《宋史·辛弃疾传》)的话,并不以稼穑为耻,但他平生之志,毕竟还在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旌旗万夫,挥师北伐,平定中原,“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辛弃疾岂满足于做一“农业劳动模范”。读到这最后两句,读者真不禁要替词人发出“骥垂两耳兮服盐车”(汉贾谊《吊屈原赋》)的叹息了。南宋腐朽不堪,萎靡不振,始困于金,终亡于元,非时无英雄能挽狂澜于既倒,实皆埋没蒿莱之中,不能尽骋其长才。千载下每思及此,辄令人扼腕。惟一切封建王朝,概莫能外,盛衰异时,程度不同而已。观辛弃疾此词,其认识价值就在这一方面。
根据诗题,此诗应为怀古诗,其实称之以“旅游诗”可能更恰当。此诗描写了这位年轻的西部人第一次进入中国中心区域(虽然仅在南方边缘)的旅程。他不断地回顾“巴”(四川),细心地寻访“周甸”(不包括四川),寻访“禹功”所覆盖的地区。他反复提到那些广泛的地理名称,仿佛这些名称本身就具有某种神奇的意义。他为这些地区的历史和古迹所倾倒。他在白帝城怀古,所缅怀的既不是历史事件,也不是盛衰过程,而是集中于与中国文化的中心区域相联系的古迹本身。
由怀古而产生的忧伤很容易转换成孤独及思乡的情绪。与较老练诗人的修辞练习不同,陈子昂这首诗更多地与情绪的激发有关,而不是与技巧有关。他的旅行诗并不像王勃、卢照邻、骆宾王的同类诗,而更接近李百药的诗。诗中对句的排列比王勃、卢照邻的诗较不板滞。他的风格离开骆宾王的风格更远。骆宾王的怀古旅行诗用了高度矫饰的语言,即使最真诚的感情也会黯然失色,从而彻底破坏诗的情调。
陈子昂描写自然景物的对偶句不似上官仪那样复杂,可是在这首诗中,这些对句也一铺到底,破坏了诗篇的流畅。此外,诗人还隐喻性地运用动词描写直观景象,表现了宫廷诗的一定影响。
孟浩然诗多写自己的日常生活,常常“遇景入咏,不钩奇抉异”(皮日休评价),故诗味的淡泊往往叫人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这首《舟中晓望》,就记录着他约在开元十五年自越州水程往游天台山的旅况。实地登览在大多数人看来要有奇趣得多,而他更乐于表现名山在可望而不可即时的旅途况味。
船在拂晓时扬帆出发,一天的旅途生活又开始了。“挂席东南望”,开篇就揭出“望”字,可见情切。诗人大约又一次领略了“时时引领望天末,何处青山是越中”的心情。“望”字是一篇的精神所在。此刻诗人似乎望见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望见,因为水程尚远,况且天刚破晓。这一切意味都包含在“青山——水国——遥”这五个平常的字构成的诗句中。
既然如此,只好暂时忍耐些,抓紧赶路吧。第二联写水程,承前联“水国遥”来。“争利涉”以一个“争”字表现出心情迫切、兴致勃勃,而“来往接风潮”则以一个“接”字表现出一个常与波涛为伍的旅人的安定与愉悦感,跟上句相连,便有乘风破浪之势。
到此自然想要知道他“何往”了,第三联于是转出一问一答来。这其实是诗人自问自答:“问我今何适?天台访石桥。”这里遥应篇首“东南望”,点出天台山,于是首联何所望,次联何所往,都得到解答。天台山是东南名山,石桥尤为胜迹。这一联初读似口头常语,无多少诗味。然而只要联想到这些关于名山胜迹的奇妙传说,就会体味到“天台访石桥”一句话中微带兴奋与夸耀的口吻,感到作者的陶醉和神往。而诗的意味就在无字处,在诗人出语时的神情风采之中。
正因为诗人是这样陶然神往,眼前出现的一片霞光便引起他一个动人的猜想:“坐看霞色晓,疑是赤城标。”在诗人的想象中,映红天际的不是朝霞,而当是山石发出的异彩。这想象虽绚丽,然而语言省净,表现朴质,没有用一个精美的字面,体现了孟诗“当巧不巧”的特点。尾联虽承“天台”而来,却又紧紧关合篇首。“坐看”照应“望”字,但表情有细微的差异。一般说,“望”比较着意,而且不一定能“见”,有张望寻求的意味。而“看”则比较随意,与“见”字常常相联,“坐看霞色晓”,是一种怡然欣赏的态度。可这里看的并不是“赤城”,只是诗人那么猜想罢了。如果说首句由“望”引起的悬念到此已了结,那么“疑”字显然又引起新的悬念,使篇中无余字而篇外有余韵,写出了旅途中对名山向往的心情,十分传神。
此诗似乎信笔写来,却首尾衔接,承转分明,篇法圆紧;它形象质朴,却又真彩内映;它没有警句炼字,却有兴味贯串全篇。从声律角度看,此诗是五言律诗(平仄全合),然而通体散行,中两联不作骈偶。这当然与近体诗刚刚完成,去古未远,声律尚宽有关;同时未尝不出于内容的要求。这样,它既有音乐美,又洒脱自然。
此词蕴含了词人丰富的情感:久别重逢的喜悦、宦海沉浮的悲惋无奈和离别在即的愁绪。全词想象奇特,虚实相生,虚实处理得当,境界缥缈开阔,语言洒脱灵动,富有浪漫色彩。
此词上片抚今追昔。
先怀念过去。久别的朋友来访,词人无比喜悦地与朋友畅谈从前:当年自己与朋友一同参加科举殿试,同榜及第,金銮殿上一同被皇上唱报名次,然后一同跨马游街,到琼林苑赴宴赏花,在繁华的汴京,自己和朋友都觉得春风得意、前程似锦。
再感慨现在。分别十年,岁月沧桑,如今自己却远离京城、身贬滁州、官职低微,多年在人生的岔路口徘徊,无所成就,徒然辜负了当年皇上的隆恩和风光荣耀。过去的得志与现在的失意形成鲜明的对比,抒发了词人对过去春风得意的岁月的怀念与留恋,对自己宦海浮沉、如今遭受贬谪的境遇的郁闷与悲叹。
下片抒写对朋友的情意。
先写对朋友的留恋与关心。听说朋友要去赴任的阆州和神仙的住处相通,那么自己今后就再也见不到朋友了,即使登上高楼也够不着神仙之地,看不到朋友的家。久别重逢,自是喜悦,但离别在即,分别难再相见,怎能不让人依恋不舍;何况朋友任职的四川阆州与自己的贬所滁州相比,是更偏远、蛮荒之地,自己和朋友“同是天涯沦落人”,朋友也要善自珍重啊。
再想象朋友离开后自己的离愁别绪。朋友的离去,使滁州似乎变成了孤城,太阳不再令人温暖,一天天的日子显得空虚、难以打发,生活孤单、清冷、无聊,心里充满无尽的离愁,只能将思念付予那些经霜的红树以及与它们相连的远处的红霞。
此词风格飘逸。首先,多重时空转换变化,有重聚的现在,有同榜及第的十年前,还有即将到来离别之后;有词人与朋友都风光得意的汴京,有词人“薄宦老天涯”的滁州,有朋友即将赴任的阆州,还有神仙居处的阆苑,境界开阔。
其次,多处用虚笔,回忆过去,想象朋友的去处,想象朋友离开后自己在滁州的情形,笔触灵动超逸。最后,想象奇特,词人忽发奇想,将人间僻地的阆州点化为天上仙境阆苑,赋予阆州以神奇、浪漫、缥缈的特点,具有神话色彩。
再次,境界缥缈开阔,语言洒脱灵动。“阆山”通“阆苑”,“滁州”望“阆州”,展现了多重时空的组合变化。“闻说”二字导入传说,忽又接以“楼高”句设想将来,灵动超逸,挥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