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曹丕创作的一篇骈文,文中描写吴质将要赴朝歌上任,曹丕远行在外,作此书信以述离别之情,信中回忆了曾与吴质、阮瑀畅游南皮,纵论诗书,设局博棋的美好生活,对文人学友间的感情表示无限的珍惜。今日重游,已物是人非,引起了作者对朋友离别的无限感慨。全文抚今追昔,怀旧悼亡,娓娓叙来,情意恳切。词语平淡自然,朴素整齐,骈散兼施,直抒胸臆,不用典故,具有极强的感染力。
这封书信共三段,首段和末段的时序都是今日,中间一段是主体部分,时序在往日,形成今昔对比,前后照应。
首段是书信的开场白,先对友人问候,再述说写信的原因,最主要的是“愿言之怀,良不可任”,压抑在心中的情感不吐不快,一叙衷曲,最后述说书信的功效,反而更增加了思念之苦。
第二段主体部分,具体追忆“昔日南皮之游”的情形,除开篇“五月十八日,丕白”和信末“丕白”等五句书信格式语外,此书信共五十七句、二百二十四字,“南皮之游”的描绘达二十四句、一百字,就全文而言,占最多篇幅。曹丕动情地追忆当年与“七子”等的清谈游乐,诗酒唱和的情景:朗曜白日、清风明月,有甘美的佳肴果品,清冽的泉水,六经诸子的博谈、飘逸妙捷的文思,娱心闲琴棋弈,逍遥驰骋,同游卧坐。综言之,南皮之游可谓囊括诗化生活之尽善尽美矣。但段末陡然转折,当日“斯乐难常”的少年之愁,今日竞一语成谶,生死相阻、众人离别之后竟无语凝噎,“每一念至,何时可言”。此一句照应了第一段“愿言之怀,良不可任”,也是在回忆后承上启下,回到现实的悲哀感受。
末段描写今日“时驾而游”,与上段形成对比;从表面来看,与过往南皮之游无甚差异,一样“众果具繁”,一样“文学托乘于后车”。但实质上,时光早已流逝:“节同时异,物是人非”。最后与前文照应,第一段结尾的情绪是“益用增劳”,故以“我劳如何”兜承;第一段结尾引出思念“不可任”的原因是“足下所治僻左”,连通信都难,故末段以“遣骑到邺,故使枉道相过”呼应。结构安排甚为严密。
整篇书信的情感基调是“悲从中来”、“物是人非”的伤感,但这种感伤并没有走向否定人生的悲观主义,相反,作者将温馨的怀旧与忧伤的思念交织在一起,对有限人生的眷恋,对真挚友情的珍惜,是这种感伤的实质性内涵。作者毫无帝王的矫饰,全出自一片真情,充分显现了他对友情的珍重和对生活的热爱。这不仅是时过境迁、各在一方的感念,更是在战争频仍、忧患动荡的时代背景下,作者关怀真实生命的另一种体现,因而文章多了一份慷慨悲凉的风韵,体现了建安时代文学风格的典型特征。
上片从假日的寂寞写起。自古以来,人们在一起度假日,随意唱歌、吟诗等。说假日“低唱微吟”,似乎颇有雅趣,其实是聊以解除寂寞而已。接着描写了当前的天气情况:天幕低垂,云气浓重,造成了春日的阴霾。这一句写景并非闲笔,一方面为下文的“雪”、“雨”作背景,一方面也衬托出人内心的沉闷。而后写到与友人的宴饮,并用室外的雪景作映衬:“坐中人半吟,帘外雪将深。”这是两个无声的“镜头”:一个写人,一个写景,一个写室内,一个写室外,一个写静态,一个写动态(雪花不停地飘落,地上的积雪愈来愈厚)。这很容易使人想起“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司空曙句)一类诗句。在这里,苏轼用清冷、寂寥的氛围,有力地烘托出“人”相对无言,只是以酒遣愁的离情别绪,以及内在的孤独感。
下片“闻道”两句,承上“坐中”,借晚唐杜牧的风流韵事,反其意而用之,说宴会并无美妓声乐之欢,以见其单调无味,郁郁寡欢。也可以说,这里是借“分司狂御史”“追寻”紫云的故实,作了一笔反衬。苏轼再用“凄风寒雨”加倍渲染,更使人感到有点透不过气来。苏轼为什么这样写,结尾处透露了此中消息,原来,苏轼长期为审案断狱等公务所累,每当看到鹤时,便忽然想到隐居生活的闲逸。话说得比较婉转含蓄,实际意思是说,对仕宦生涯感到厌倦,而向往林下的隐居生活。苏轼后来在《鹤叹》诗中写道:“驱之上堂立斯须,投以饼饵视若无。戛然长鸣乃下趋,难进易退我不如。”与苏轼自己在仕途上的进退联系起来,其意比较显豁,有助于读者理解“见鹤忽惊心”这一句的深意。
全词,虽为送别之作,但叙写与议论的主要内容却是仕宦生活,表达得比较隐约和深沉,这种打破常规的作法是比较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