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忠贞好比高高的丘陵之上矗立的柏树,廉洁好比幽深山谷中纯净的冰。
缅怀如此美德之人,就如同探求避世的隐士一般,难以寻觅,每每思慕起来,总是夜不能寐怀着忧愁入睡。
最为廉洁的不可被玷考,最为忠贞的不可被更变。
两人如此同德一心,百年之间又能见到几对。
秋分以后松柏的叶子依然是青绿色的,盛夏之时山中的冰依旧可以带来一丝清凉。
贞洁的人若终身不渝,其品质高洁而美好更不会枯竭于人间。
注释
阴壑:幽深的山谷,背阳的山谷。宋·陆游《过大蓬岭度绳桥至杜秀才山庄》诗:“湿云朝莫雨,阴壑古今风。”
考槃:盘桓之意,指避世隐居。一说指扣盘而歌。考,筑成,建成。槃,架木为屋。一说“考”是“扣”的假借字;“槃”通“盘”,指盛水的木制器皿。语出《诗经·卫风·考槃》:“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
相思劳寝兴:语出唐·刘长卿《冬夜宿扬州开元寺烈公房,送李侍御之江东》:“发后望烟水,相思劳寝兴。” 劳:忧愁;愁苦。劳结(郁结。指堆积在心中的忧思) 寝兴:睡下和起床。泛指日夜或起居。 晋·潘岳 《悼亡诗》之二:“寝兴目存形,遗音犹在耳。” 唐·权德舆《病中寓直代书题寄》:“寝兴劳善祝,疏懒愧良箴。寂寞闻宫漏,那堪直夜心。”
中夏:夏季之中,指农历五月,后亦指盛夏。《淮南子·说林训》:“中夏用箑快之,至冬而不知去。”
苟:若;如果;假使。汉· 贾谊《论积贮疏》:“苟粟多而财有余,何为而不成?”
弗渝:指自始自终一直不变。《新唐书·魏征传》:“俭约朴素,终始弗渝。”
炎:言论美盛的样子。《庄子·齐物论》:“大言炎炎,小言詹詹。”
雪:雪,比喻高洁。雪格,喻高洁的品格。前蜀· 贯休《送姜道士归南岳》:“松品落落,雪格索索。”
干:枯竭,干竭。明·刘基《卖柑者言》:“予贸得其一,剖之,如有烟扑口鼻,视其中,则干若败絮。”
本首诗所要极力表现的是辋川的秋景。一联和三联写山水原野的深秋晚景,诗人选择富有季节和时间特征的景物:苍翠的寒山、缓缓的秋水、渡口的夕阳,墟里的炊烟,有声有色,动静结合,勾勒出一幅和谐幽静而又富有生机的田园山水画。诗的二联和四联写诗人与裴迪的闲居之乐。倚杖柴门,临风听蝉,把诗人安逸的神态,超然物外的情致,写得栩栩如生;醉酒狂歌,则把裴迪的狂士风度表现得淋漓尽致。全诗物我一体,情景交融,诗中有画,画中有诗。
此诗、画、音乐完美结合的五律。首联和颈联写景,描绘辋川附近山水田园的深秋暮色;颔联和尾联写人,刻画诗人和裴迪两个隐士的形象。风光人物,交替行文,相映成趣,形成物我一体、情景交融的艺术境界,抒写诗人的闲居之乐和对友人的真切情谊。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首联写山中秋景。时在水落石出的寒秋,山间泉水不停歇地潺潺作响;随着天色向晚,山色也变得更加苍翠。不待颔联说出“暮”字,已给人以时近黄昏的印象。“转”和“日”用得巧妙。转苍翠,表示山色愈来愈深,愈来愈浓;山是静止的,这一“转”字,便凭借颜色的渐变而写出它的动态。日潺湲,就是日日潺湲,每日每时都在喧响;水是流动的,用一“日”字,却令人感觉它始终如一的守恒。寥寥十字,勾勒出一幅有色彩,有音响,动静结合的画面。
“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颈联写原野暮色。夕阳欲落,炊烟初升,是田野黄昏的典型景象。渡头在水,墟里在陆;落日属自然,炊烟属人事:景物的选取是很见匠心的。“墟里上孤烟”,显系从陶潜“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归园田居之一》)点化而来。但陶句是拟人化的表现远处村落上方炊烟萦绕、不忍离去的情味,王句却是用白描手法表现黄昏第一缕炊烟袅袅升到半空的景象,各有各的形象,各有各的意境。这一联是王维修辞的名句,历来被人称道。“渡头余落日”,精确地剪取落日行将与水面相切的一瞬间,富有包孕地显示了落日的动态和趋向,在时间和空间上都为读者留下想象的余地。“墟里上孤烟”,写的也是富有包孕的片刻。“上”字,不仅写出炊烟悠然上升的动态,而且显示已经升到相当的高度。
首、颈两联,以寒山、秋水、落日、孤烟等富有季节和时间特征的景物,构成一幅和谐静谧的山水田园风景画。但这风景并非单纯的孤立的客观存在,而是画在人眼里,人在画图中,一景一物都经过诗人主观的过滤而带上了感情色彩。颔联:“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这就是诗人的形象。柴门,表现隐居生活和田园风味;倚杖,表现年事已高和意态安闲。柴门之外,倚杖临风,听晚树鸣蝉、寒山泉水,看渡头落日、墟里孤烟,那安逸的神态,潇洒的闲情,和“策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归去来辞》)的陶渊明有几分相似。
事实上,王维对那位“古今隐逸诗人之宗”,也是十分仰慕的,就在这首诗中,不仅仿效了陶的诗句,而且在尾联引用了陶的典故:“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陶文《五柳先生传》的主人公,是一位忘怀得失、诗酒自娱的隐者,“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实则,生正是陶潜的自我写照;而王维自称五柳,就是以陶潜自况的。接舆,是春秋时代“凤歌笑孔丘”的楚国狂士,诗人把沉醉狂歌的裴迪与楚狂接舆相比,乃是对这位年轻朋友的赞许。陶潜与接舆──王维与裴迪,个性虽大不一样,但那超然物外的心迹却是相近相亲的。所以,“复值接舆醉”的复字,不表示又一次遇见裴迪,而是表示诗人情感的加倍和进层:既赏佳景,更遇良朋,辋川闲居之乐,至于此极啊!末联生动地刻画了裴迪的狂士形象,表明了诗人对他的由衷的好感和欢迎,诗题中的赠字,也便有了着落。
颔联和尾联,对两个人物形象的刻画,也不是孤立进行,而是和景物描写密切结合的。柴门、暮蝉、晚风、五柳,有形无形,有声无声,都是写景。五柳,虽是典故,但对王维说来,模仿陶渊明笔下的人物,植五柳于柴门之外,这是自然而然的。
此诗前两句写秦淮河秋季的景物,后两句则写柳枝不能留住行人来减少人间别离之苦而柳絮飞舞如雪却使谢道韫咏出佳句。全诗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用典贴切而颇具情韵。
这是一首咏秋柳的诗,全诗不着一个“柳”字,而句句蕴含着柳树的风韵。
此诗前两句写秦淮河的景物:栖息在枝头的乌鸦,伴着秦淮河的流水,点缀着秋天的风光,它们都深深恋爱着这里的几行萧瑟稀疏的树。“萧疏”与“秋光”照映,“栖鸦”和“树”关联,使前后句紧密扣合,因而呈现诗人笔端的是一幅深秋萧条凄冷的画图。其中,前句写柳树的特性:“栖鸦”明写鸟而暗点树,以实带虚的手法点出了薄暮中乌鸦栖宿的树;“流水”看似泛指而特指秦淮河。“栖鸦流水”,虽不明言柳树,但已写出柳树常生长在河边的特性。这样写,较之直言“河边柳”来,不仅含蓄,而且静中有动,增加生气。也正是这些上有栖鸦,下依秦淮的柳树,装点金陵,为秋色增辉。后句则点染秋柳的萧疏之态:萧疏是秋柳的特征——秋柳既不像春柳那样金碧染两、临风起舞,也不像夏柳那样繁枝拂地、密叶藏莺,而是落叶纷飞、意态萧疏。但诗人对此并没有精雕细绘,只是以疏荡的笔触,略加点染而已。这种艺术情趣,与秋柳的萧疏风姿互相映衬,相得益彰。
后两句则写柳枝不能留住行人来减少人间别离之苦而柳絮飞舞如雪却使谢道韫咏出佳句。其中,前句反用前人诗意,偏说“不与行人绾离别”,点明秦淮河畔的秋柳只是供人赏玩而不为人攀折赠别。其中,“不与”两字,不仅翻出了新意,而且用拟人的口吻,增添了一层情韵。后句则是谢道韫咏雪的典故和李白的诗句的结合,写收条通过联翩浮想,展望秋柳的未来:秋柳到了第二年,也将枝繁叶茂,飞絮蒙蒙,而且象瑶台雪花一样地散发出香气来。
全诗借景抒情,情景交融,用典贴切而颇具情韵。
这首词初看起来,是一首伤春念远的词。上阕写春光烂漫,又作转折,说春色如此美妙,却无人欣赏。下阕开头既已点明全词的“念远”主旨,接下通过回忆,写昔日邂逅的情境与别后的“幽怨”,后又回到眼前,烟月迷离,子规声咽,一片凄清景致,更增几多离愁。陈亮乃南宋气节之士,其创作绝少儿女情长。故有人认为此作寄托了恢复之志。
起首用“闹”字烘托花的精神情态,同时总揽春的景象,与宋祁《玉楼春》“红杏枝头春意闹”句相比,毫不逊色,加上东风软(和煦),更烘托出春光明媚,春色宜人。翠陌,翠绿的田野;平莎茸嫩,平铺的嫩草,用茸嫩形容初春的草,贴切恰当;垂风金浅,浅黄色的垂柳。迟日催花,春日渐长,催动百花竞放;淡云阁雨,云层淡薄,促使微雨暂收;轻寒轻暖,不寒不暖,气候最佳。这些都是春归大地后带来的春景、春色。荟萃如此多样的美好景色,本可引人入胜,使人目不暇接而留连忘返。可是歇拍四句却指出:在今朝,游人未曾赏玩这芳菲世界,只能被啼莺语燕所赏玩。莺燕是“能赏而不知者”(《草堂诗余正集》沈际飞语),游人则为“欲赏而不得者”(同上)。
鉴于人情世故都是这样,尚有何心踏青拾翠!过片两句,因寂寞而凭高念远,向南楼问一声归雁。从上片看,姹紫嫣红,百花竞放,世界是一片喧闹的,可是这样喧闹的芳菲世界而懒得去游赏,足见主人公的处境是孤立无助的,心情是压抑的。雁足能传书信(见《汉书·苏武传》),于是鸿雁充当了信使,因为征人未回,向南楼探问归雁消息。金钗三句,谓昔年赏心乐事,而此时已如风消云散。金钗斗草,拔金钗作斗草游戏。宗懔《荆楚岁时记》:“竞采百药,谓百草以蠲除毒气,故世有斗草之戏。”青丝勒马,用青丝绳做马络头。古乐府《陌上桑》:“青丝系马尾,黄金络马头。”罗绶三句,谓难忘别时的恋情,难禁别后的粉泪,难遣别久的幽怨。罗绶分香,临别以香罗带贻赠留念。秦观《满庭芳》“罗带轻分”,亦此意。翠绡封泪,翠巾裹着眼泪寄与对方,典出《丽情集》记灼灼事。几多幽怨,数不清的牢愁暗恨。正销魂三句,有两种断法,一断在“魂”字后,另一断在“又是”后,两者都可,而后者较恰当。因为一结要突出“又是”之意,用“又是”领下面两句,由于又看到了与昔年离别之时一般的疏烟淡月、子规声断,触发她的愁绪而黯然销魂。子规,一名杜鹃,相传古代蜀君望帝之魂所化。(《华阳国志·蜀志》)子规鸣声凄厉,最容易勾动人们别恨乡愁。
这首词上片,作者几乎倾全力烘托春景的无比美好,而歇拍三句,却来一个大转折,指出人们以不能游赏美好的春景为憾事,以如此芳菲世界被莺燕所占有为惋惜,才领会前面之所以倾全力描绘春景者,是为了给后面的春恨增添气势。盖春景愈美好,愈令人惆怅,添人愁绪,也就是春恨愈加强烈。杜甫所谓“花近高楼伤客心”(《登楼》),“感时花溅泪”(《春望》),即为此种思想感情的反映。下片似另出机杼,独立成篇,其实不然,它是全词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上下片有岭断云连之妙。上片因春景美好反而引起春恨,这是客观景物与内心世界的矛盾,而所以铸成此种矛盾的,伤离念远是一个主要因素,下片就是抒写离愁别恨的,因而实与上片契合无间。从赏心乐事的一去不返,别后别久的十分怀念,别时景色的触目销魂,都在刻画主人公的感情深挚。可是作者是一位“推倒一世之智勇,开拓万古之心胸”(黄宗羲《宋元学案·龙川学案》)的铁铮铮汉子,他写作态度严谨,目的性明确,每一首词写成后,“辄自叹曰,平生经济之怀略已陈矣”(叶适引陈亮语)。所以很难想象他会写出脂粉气息浓郁的艳词。据此,才知下片的闺怨是假托的,使用这类表现手法在诗词中并不鲜见,大率以柔婉的笔调,抒愤激或怨悱的感情。此种愤激之情是作者平素郁积的,而且与反偏安、复故土的抗金思想相表里,芳菲世界都付莺燕,实际的意思则是大好河山尽沦于敌手。为此,清季词论家刘熙载评这几句词:“言近旨远,直有宗留守(宗泽)大呼渡河之意。”(《艺概》)以小词比壮语,不觉突兀,是因其精神贴近之故。
陈亮传世的词七十多首,风格大致是豪放的,所以明代毛晋说:“《龙川词》一卷,读至卷终,不作一妖语、媚语,殆所称不受人怜者欤!”(《龙川词跋》)后来他看到此篇及其他六首婉丽之词,修正自己的论点,曰:“偶阅《中兴词选》,得《水龙吟》以后七阕,亦未能超然。”(《龙川词补跋》)其实毛晋本来的论点还是对的,无须修正。作家的作品,风格、境界可以多样。陈亮词的基调是豪放的,但也出现一些婉约的作品,毫不足怪。苏轼《水龙吟·和章质夫风花》、辛弃疾《摸鱼儿·暮春》,情调岂不缠绵凄婉,但毕竟与周(邦彦)、秦(观)不同,苏、辛和陈亮的词,和婉中仍含刚劲之气,所谓骨子里还是刚的,关于这一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
这首诗前两句交代诗人夜宿的地点,点出诗人的心情;后两句实写长江金陵渡口美好的夜景,借此衬托出诗人孤独落寞的羁旅情怀。全诗紧扣江(落潮、夜江)、月(落月、斜月)、灯火(渔火、星火)等景,以一“愁”字贯穿全篇,诗旨甚明,神韵悠远,在艺术结构方面更是独具匠心。
“金陵津渡小山楼”,此“金陵渡”在镇江,非指南京。“小山楼”是诗人当时寄居之地。首句点题,开门见山。“ 一宿行人自可愁”,用一“可”字,轻灵妥贴,“可”当作“合”解,而比“合”字轻松。这两句是引子,起笔平淡而轻松,接着便很自然地将读者引入佳境。
“潮落夜江斜月里”,诗人站在小山楼上远望夜江,只见天边月已西斜,江上寒潮初落。一团漆黑的夜江之上,本无所见,而诗人却在朦胧的西斜月光中,观赏到潮落之景。用一“斜”字,妙极,既有景,又点明了时间——将晓未晓的落潮之际;与上句“一宿”呼应,暗中透露出行人那一宿不曾成寐的信息。所以,此句与第二句自然地沟连。诗人用笔轻灵而细腻,在精工镂刻中,又不显斧凿之迹,显得浑然无痕。
落潮的夜江浸在斜月的光照里,在烟笼寒水的背景上,忽见远处有几点星火闪烁,诗人不由随口吟出:“两三星火是瓜洲。”将远景一点染,这幅美妙的夜江画也告完成。试看“两三星火”,用笔何其萧洒空灵,动人情处不须多,“两三”足矣。“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宜乎以少胜多,点染有致,然而也是实景,那“两三星火”点缀在斜月朦胧的夜江之上,显得格外明亮。那个地方“是瓜洲”。这个地名与首句“金陵渡”相应,达到首尾圆合。此外,这三字还蕴藏着诗人的惊喜和慨叹,传递出一种悠远的情调。
这是诗人漫游江南时写的一首小诗。张祜夜宿镇江渡口时,面对长江夜景,以此诗抒写了在旅途中的愁思,表现了自己心中的寂寞凄凉。全诗语言朴素自然,把美妙如画的江上夜景描写得宁静凄迷,淡雅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