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一篇讽刺小品。题材与内容都很通俗,以七句连用七个子虚乌有的谎言对吹牛撒谎者进行了嘲讽,用归谬的手法,让说谎者自我独白,自我暴露,惟妙惟肖。全曲曲辞朴素,幽默诙谐,使人忍俊不禁,充分体现了元散曲通俗和戏谑的特色。
“东村里鸡生凤。”起唱一句,便令人发笑。鸡与凤虽说皆为禽类,鸡生风却是绝不可能。然而语气却那么肯定,东村里是地点,鸡生下了凤是事实,说得几乎真了。以绝对肯定的语言,说子虚乌有之事情,抓住一点似是而非之处捏造出瞒天过海之谎言,这正是天下一切说谎人的惯伎。此句东村里三字之口吻,已透露出曲中主人公之形象,为一村夫。以下句句亦皆出于同一口吻。“南庄上马变牛。”在说谎人口中,真是无奇不有,南庄上的马也变成了牛。这仍然是以绝对肯定的语气,说绝不可能之事,令人好笑以上二句,是以乡村中常见的家禽与家畜作为说谎的材料。
下面五句,则是以日常生活中常见的衣食住行作其说谎的材料。“六月里裹皮裘。”六月里天气最热谁也不会穿上皮裘,可是在说谎人口中,不但是穿了,而且是紧紧地裹上了皮裘。“裹”字,真是活灵活现。“瓦垄上宜栽树,阳沟里好驾舟。”瓦垄即房顶上的瓦楞,瓦垄上不可能栽树。然而在他口中,不但能栽,而且宜栽!阳沟是旧时房檐下的浅沟,多用砖砌成,以便雨天排水,不可能放得下船,更不用说什么行舟了。然而他偏说好驾舟。谎言愈说愈玄,愈说愈大。这正是说谎的规律。“瓮来的大肉馒头俺家的茄子大如斗。”“瓮来的”即在瓮中作熟拿出来的意思。大肉指猪肉,今西北方言犹有此语。大肉馒头即猪肉馅包子。大肉馒头只有蒸出来的,没有瓮出来的,只有酒才是瓮(酿)出来的。但他说得煞有介事,令人捧腹。茄子是最常见的一种蔬菜。茄子再大,也不会大如斗。然而他说得更肯定了。“俺家的”三字,尤其有趣,前诸谎言或可为听人所说,“俺家的”却是亲眼所见,亲手所种了,且别家无我家有,无以对证,这又是吹牛说谎的杀手铜,然惟其一来,前面的谎言都出自此公所造,便不待言。说谎人的形象因此而愈加具体生动。
这篇讽刺小品有两个特点。一是用说谎人的口吻构成全曲,而不加丝毫评判或叙述。这样便逼真、生动地凸现出说谎人的声口、性格。二是说谎人的谎言全部取材于农村生活常见现象,说者煞有介事,听者洞若观火。其实,这样的谎言一闻而知是假,根本起不到谎言的作用,作者在此只是以夸张的手法、极其明了的事实,来揭穿谎言的实质罢了。
元散曲中讽刺作品很多。此曲不过是调侃游戏之作,逗人一笑而已:很难说有何深旨大义,然而却体现了元散曲通俗和戏谑的特色。
首联交代了舜庙的位置,对这位“逊尧”“禅禹”的圣君给予了高度评价。
颔联写景。舜建都的事和长眠地都随着河水流逝、时间的逝去不可追。
颈联紧承上联:舜的塑像看似寂寥的存在,但舜的精神永存,舜的德泽已遍布天下。
尾联:风吹柏树之声,仿佛《南风歌》的韵律,言外之意,虞舜解民忧、富民财的为政思想余韵不息。 全诗通过对舜和他高尚品德的怀念,表达了对舜高尚节操的赞美。同时期待像舜那样“逊尧”“禅禹”人物的出世赖力挽狂澜,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这首《虞美人》是一首寄给友人的词作,上片写景,借萧瑟秋色、分飞双燕暗喻别离之苦。下片抒情,用陆凯赠梅典故,表达彼此的深情厚谊和渴望相见的迫切心情。全词借景寓情,情感真挚深厚,格调悲凉深沉,语言清婉雅丽。
上片写日暮登楼所见。
“芙蓉落尽天涵水,日暮沧波起。”两句写日暮登台所见,境界宏大。“芙蓉”三句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幅苍茫的画卷,由下及上,先由细处着笔。“芙蓉落尽”点明时节,暗示衰败孤寂之意。“天涵水”是登高眺望所见之景,暮色将至,水面上腾起浓浓的雾气,远远望去,水天一色,苍茫一片。“沧波起”点出寒意,冬季傍晚时分,波涛涌动,带来阵阵寒气。这两旬重在写天地之广,暗含人世沧桑的慨叹。
“背飞双燕贴云寒”,视角由平远而移向高远;正当独立苍茫、黯然凝望之际,却又见一对燕子,相背向云边飞去。 “背飞双燕”尤言“劳燕分飞”。《玉台新咏》卷九《东飞伯劳歌》云: “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牵牛)织女时相见。”后即用来称朋友离别。“贴云寒”,状飞行之高;高处生寒,由联想而得。着一“寒”字,又从视感而转化为一种心理感受,暗示着离别的悲凉况味。“独向小楼东畔倚栏看”是补叙之笔,交代前面所写,都是小楼东畔倚栏所见。把宏阔高远的视线收聚到一点,对准楼中倚栏怅望之人。“独”字轻轻点出,既写倚栏眺景者为独自一人,又透露出触景而生的孤独惆怅之感。
下片直抒念远怀远之情。“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两句是说光阴荏苒,转眼又是岁暮,雪满京城,寂寥寡欢,唯有借酒遣日而已。“雪满长安”既点时地,又渲染出一派冷寂的气氛,雪夜把盏,却少对酌之人,岁暮怀人的孤凄心境可想而知。
“故人早晚上高台,赠我江南春色一枝梅。”这两句从对方着笔,心有同感,友情的思念彼此相似:我之思彼,亦如彼海内存知己之思我,想象老朋友也天天登高望远,思念着我;即使道远雪阻,他也一定会给我寄赠一枝江南报春的早梅。这是用南朝宋陆凯折梅题诗以寄范晔的故事。这一枝明艳的“江南春色”,定会给“雪满长安”的友人带来亲切的问候和友情的温暖。这是用典,却又切合作者当年与友人置酒相别的一段情事。折梅相赠这一典故,在这里具有普遍与特殊的双层含义,用典如此,可谓表里俱化了。
全词构思精巧,首尾呼应,善于借景传情。
这是一篇谈“性”论“道”的文章。文中的庐山隐者,实是一位道家人物,他讲的“日”“月”“生”“死”,反复变化,就是在阐明道家(老子)的理论。道学被后人称为“性命之学”。第一段记载庐山隐者畅谈道家的性命之理的言论,通过作者的诘疑,引发对道家理论的探讨阐发;第二段写作者将这篇记文题于待月轩壁上的缘由。这篇文章目的在阐发道家的玄理,而“道”是深奥、抽象的。作者运用比喻束贯穿全文说理,扣住“性犹日也,身犹月也”的中心来论述,这就将抽象、隐晦而难懂的哲理表达得比较清楚明白了,后一部分记事简洁而生动,对话之情景如在目前。
全篇文章,主要部分是记庐山隐者的话。“性犹日也,身犹月也”是全篇议论的中心。用比喻来讲道理,是议论文常用的方法之一。它的好处,是用常见易知的事物,来比附所要讲的难于理解的道理。他说人的“性”是依附于“身”来表现的,“日”之性是依附于“月”来表现的。文章既以日、月之出入与盈阙来打比方,就先将喻体讲清楚。日出则万物皆遂,日入则万物皆废;太阳虽然有出有人,但太阳是没有变化的。月虽然有盈有阙,它只是证明日的不变,不变就是一,“性一而已”。接下去讲“身”,“身”当然是人,人有生有死,“虽有生死,然而死此生彼,未尝息也。”就好比月亮有盈有阙,循环不止。这就是“道”,也就是道家“无一有一无”的循环论。在论述了生死不息的正题之后,庐山隐者说:“世之治术者知其说,不知其所以说也。”归根到底,“日”的出入,“月”的盈阙,“人”的生死,都是合于“道”的,世界没有增长,没有消耗,“性一而已”,“道”也是永恒不变的。
老子的哲学思想,说到底是客观唯心论,这些道理,在隐者的讲述里,是玄而又玄的。难怪在苏辙讲给友人时,“客漫不喻”,就是客人听的很糊涂,经反复解释,最后客人也不便再说其他了,只好“唯唯”算了。苏辙之所以给他的小轩命名为“待月轩”,正是他从道家的玄理中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