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又叫新来的邢岫烟、李纹、薛宝琴每人再作一首七律,按次用“红”、“梅”、“花”三字做韵。专命折得红梅的贾宝玉做一首《访妙玉乞红梅》诗。
随着封建制度日趋衰落,当时的豪门,特别是贵族人士,在精神上也日益空虚,做诗成了一种消磨时光和精力的娱乐。他们既然除了“风花雪月”之外别无可写,也就只得从限题、限韵等文字技巧方面去斗智逞能。小说中已换过几次花样,这里每人分得某字为韵,也是由来已久的一种唱和形式。描写这种诗风结习,客观上反映了当时这一阶层人物的无聊的精神状态。
从人物描绘上说,邢岫烟、李纹、薛宝琴都是初出场的角色,应该有些渲染。但她们刚到贾府,与众姊妹联句作诗不应喧宾夺主,所以芦雪庵联句除薛宝琴所作尚多外,仍只突出史湘云。众人接着要她们再赋红梅诗,是作者的补笔,借此机会对她们的身份特点再作一些提示,而且是通过诗句来暗示的。薛宝琴是“四大家族”里的闺秀,豪门千金的“奢华”气息比其他人都要浓些。小说中专为她的“绝色”有过一段抱红梅、映白雪的渲染文字。她的诗犹如是在作自画像。
词的上片重在揭露贾似道鲁港兵败前飞扬跋扈、丑态。下片写元军兵围襄鄂,形势危急,而贾似道却于国难当头之际仍沉湎声色,醉生梦死,鲁港兵败中,贾似道仓皇惊慌丑态毕露。这首词以史为词,直抒胸臆,笔锋犀利,语气酣畅。
这首词的上片重在揭露贾似道鲁港兵败前飞扬跋扈、丑态。“向来人道,真个胜周公”。鄂州兵围解除以后,皇帝称贾似道为“师臣”而不呼名,贾似道立度宗赵禥后,朝中一些见风使舵的小人更是公开向贾似道拍马,称之为其“周公”,即是“向来人道”的“人”主要指这些阿谀奉承的群小。作者自己一身傲骨,景定三年(1262年),廷试对策,忤贾似道,置丙第。这首词,既揭露贾似道的丑态,也讥讽了那些趋炎附势,卖身求荣者。“燕然眇,浯溪小,万世功,再建隆。”生动描画出这位假周公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丑态。后汉窦宪追北单于,“登燕然山,去塞三千余里,刻石勒功”,流芳千古而贾似道亦使门客廖莹中等撰《福华编》,以纪鄂功,自以为胜古,建立万世不灭的功勋,复兴了宋王朝。其虚妄无耻,少有前人可比。
“十眇年宇宙,宫中,堂中伴,翻虎鼠,搏鸇雀,覆蛇龙”。写贾似道,欺君压臣的罪行。自景定元年进贾似道少师,封卫国公,到德佑元年鲁港军败,十眇年中,南宋朝局贾似道玩弄于股掌之间。贾似道自比周公翻云覆雨,指鹿为马,完全操纵了国家政局。
“堂中伴”用《旧唐书·卢怀慎传》“怀慎与紫微令姚崇对掌枢密,怀慎自以为吏道不及崇,每事皆推让之,时人谓之‘伴食宰相’。”伴食者,指那些阿附于权奸的官僚,“弄虎鼠”用“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为虎”的意思,“搏鸇雀”指奸臣间争权夺利,贾似道上台后即将前任权臣掀翻在地。“覆蛇龙”意同“翻虎鼠”,以上重点写了贾似道擅权败政的劣迹。
“鹤发庞眉,憔悴空山久,来上东封。便一朝符瑞,四十万人同。说甚东风,怕西风。”写贾似道假造符瑞,蛊惑民心,气压君王。贾似道执政后期,气焰极嚣张,咸淳六年(1270年),诏贾似道入朝不拜,朝退,帝送其出殿;咸淳十年(1274年),贾母死,以天子卤簿葬之,仍不合贾的心意,所以当时朝中可谓是君畏臣。以至刘辰翁在另一首《金缕曲》中曾讥贾似道“正与莽新同梦”,拿他与纂汉的王莽相比。
词的下片写元军兵围襄鄂,形势危急,而贾似道却于国难当头之际仍沉湎声色,醉生梦死,鲁港兵败中,贾似道仓皇惊慌丑态毕露。“甚边尘起,渔阳惨,霓裳断,广寒宫。青楼杳,朱门悄,镜湖空,里湖通”。“边尘起,渔阳惨”,借白居易《长恨歌》中描写安史之乱的句意写元军大举南侵。正是尘乍起,铁骑进犯之时,贾似道却仍在西湖边葛岭寻欢作乐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霓裳羽衣曲”据传出自月宫,“断”尽之义。烽火绵绵,国家危在旦夕,而权相却仍陶然于仙乐飘飘,霓裳雅东之中。“青楼杳”,原注云:“都城籍妓隶歌舞,无敢犯。西湖风光占尽,而国家沦亡即随。羽书莫报樊城急,新得蛾眉正少年”。描写权相将国难置亡不顾,惟顾樽前的红男绿女。“大纛高牙去,人不见,港重重。斜阳外,芳草碧,落花红。抛尽黄金无计,方知道、前此和戎。但千年传说,夜半一声铜。何面江东”。这一段写鲁港之行及鲁港之败。贾似道前往督战时,调粮选兵,建大纛,耗尽国家的兵力财力,但到前线后,却将精锐尽属他人,自己却自将后军军于鲁港。“斜阳外”几句,以时令节物暗寓花落水流、斜阳烟柳的颓没局势。
面对危局,贾似道又重施故伎,遣人犒劳敌军,百般求和,但“黄金抛尽”,和议不成,却露出了本来面目,从前的承平只不过是乞和的结果。据《癸辛杂识》载,面对强大的元军,贾似道已心慑胆破根本不敢应战,时元军调动军队,因西风大作,旗帜指向东方,孙虎臣以为北军顺风进攻,仓卒向贾似道告急,贾不辨虚实,鸣锣退师,以至一退而不可收拾,终至大溃。
最后三句即指此事,这首词采用“赋”的手法,直抒胸臆,笔锋犀利,淋漓尽致了揭露了权奸败政误国的真面貌,可以称其为一首别具一格的豪放词。
全诗写征夫之妻秋夜怀思远征边陲的良人,希望早日结束战争,丈夫免于离家去远征。虽未直写爱情,却字字渗透着真挚情意;虽没有高谈时局,却又不离时局。情调用意,都没有脱离边塞诗的风韵。
月色如银的京城,表面上一片平静,但捣衣声中却蕴含着千家万户的痛苦;秋风不息,也寄托着对边关思念的深情。读来让人怦然心动。结句是闺妇的期待,也是征人的心声。
开篇四句情景交融,浑成自然,被王夫之誉为“天壤间生成好句”(《唐诗评选》)。秋凉之夜,月华辉洒,砧声阵阵,寒风习习,真是一幅充满秋意的绝妙图景。然而,“一切景语皆情语也”(王国维《人间词话》),前三句分写秋月、秋声和秋风,从视觉到听觉,再到触觉,都在为第四句的“情”作铺垫:月光是引发相思之情的媒介;捣衣声说明妇女们正在为戍边亲人作赶制征衣的准备(古时裁衣前必先将布帛捣平捣软),其本身就包含着深厚的关切、思念之情;而秋风则最易逗起人的情思和愁绪。
对饱经离别之苦的人来说,这三者有一于此,便难以忍受了,何况它们全都聚集在一起?更何况在月白风清的夜晚,整个长安城都响彻那令人心碎的“万户”捣衣之声!这种时刻,有谁能不为这凄凉而又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呢?“总是玉关情”,一语作结,力抵千钧。
情而冠以“玉关”,令人联想到遥远的边塞,益觉此情之深长;句首着一“总是”,将前三句目中所见、耳中所闻和肌肤所感囊括净尽,极力突出此情充塞于天地之间,无所不在。诗写到这里,整个气氛渲染已足,作者大笔一挥:“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盼望战事的早日结束,向往和平安定的生活,这既是诗人的愿望,也是征妇的心声。有此一笔,不仅使全诗主旨更加深刻,而且使“玉关情”愈发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