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片以情景交融的手法,写初春杭州城东郊的景象和探春者的心态。“昨日出东城”,点明探春的时间,以及探春的地点杭州城东郊。“试探春情”,一个“试”字就把探春者的春心欲动的情态唯妙唯肖地传达出来了。“墙头红杏暗如倾”,写探春的第一个光景。从墙头伸出来的红杏色彩绿得如油漫出来了。让人们首先领略到“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宋代叶绍翁《游园不值》诗),“红杏枝头春意闹”(宋代宋祁《玉楼春》词)的探春神韵。“槛内群芳芽未吐,早杏回春”。用一对矛盾句,提出初春栅栏内各种花草嫩芽嫩叶未发未露,而栅栏外早己春回大地,为过渡到下片进一步写探春幽情埋下的回环之笔。
下片以承延手法与上片呼应,写探春的第二个光景路景、第三个光景村景等,直至进入神话般的幻境。“绮陌敛香尘”,写探春男女们路途上的“春”景。那是一条风景美丽的郊野道路,那是一条“尽日细尘吹绮陌,迷却梦游归路”(清代纳兰性德《念奴娇》词),那是一条聚集着探春女子的步履而留下芳香尘之路。似有一点“行乐归恒晚,香尘扑地遥”(唐代沈佺期《洛阳道》诗)的韵味。“雪霁前村”,写探春男女们进入前村后所见的另一番“春”景。雪止天晴后的前村,留下的便是那被栅栏内冰雪覆盖着,尚未露面吐芽的各种花草与此相映的红楼与红杏,可谓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是回答上片埋伏的景情回环的一妙笔。“东君用意不辞辛”,写探春者全身心地进入到一种美妙的幻境。指挥春日运动之神啊,你是那样的留心描绘焕发的春光,又是那样的不辞劳苦迎来春心。唐代成彦雄《柳枝词》早杏代探春者倾吐,“东君爱惜与先春,草泽无人处也新。”“料想春光先到处,吹绽梅英”。笔锋一转,宕开情丝,引起探春者春心欲动的不仅仅是墙头红杏,绮陌香尘,雪霁前村,东君用意,还有你未猜想到的春光最初到来的地方,一眼见到的便是那花蕾刚刚开放的梅花。最后两句“料想春光先到处,吹绽梅英”,画龙点睛,把苏轼追求梅的高贵品格那样一种春心境界升华到了新的高度。
苏轼将春心与春景水乳交融地成篇,实属匠心独运,自然天成。最后两笔妙不可言,毛泽东之词《卜算子·咏梅》与该词异曲同工,令人回味。
译文及注释
译文
昨天出东城踏青游玩。墙上的红杏颜色很暗,茂密得好像要倾斜下夹。栏杆内侧的各种花草却还没有露出花苞,春天的脚步还没走到这里。
美丽的小路上,女子经过,扬起尘土和落花,前面的村子,刚刚下过雪。这是掌管春天的神辛勤的脚步吧?想必春天来到之时,柔风一定会先吹开梅花。
注释
探春:早春郊游。
暗:色浓。
倾:犹倾倒,这里指漫出来。
槛:花池的围栏。
群芳:各种花草。
绮陌:风景美丽的郊野道路。
敛:聚集、不扬起。
香尘:芳香之尘,多指女子之步履而起者。
雪霁:雪止天晴。
东君:司春之神。
用意:着意,留心。
辞:推辞。
辛:劳苦。
绽:花蕾开放。
宋神宗熙宁四年(1071年)十一月,苏轼赴杭州任通判。宋神宗熙宁五年(1072年)初春,苏轼到杭州城东郊外探春后作该词。
上片以情景交融明”法,写初春杭州城东郊明景象和探春者明心态。“昨日出东城”,点明探春明时间,以及探春明地点杭州城东郊。“试探春情”,一个“试”字就把探春者明春心欲动明情态唯妙唯肖地传达出来宋。“墙头红杏暗如倾”,写探春明第一个光景。从墙头伸出来明红杏色彩绿得如油漫出来宋。让人们首先领略到“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宋代叶绍翁《游园不值》诗),“红杏枝头春意闹”(宋代宋祁《玉楼春》词)明探春神韵。“槛内群芳芽未吐,早已回春”。用一对矛盾句,提出初春栅栏内各种花草嫩芽嫩叶未发未露,而栅栏外早己春回大地,为过渡到下片进一步写探春幽情埋下明回环之笔。
下片以承延”法与上片呼应,写探春明第二个光景路景、第三个光景村景等,直至进入神话般明幻境。“绮陌敛香尘”,写探春男女们路途上明“春”景。那是一条风景美丽明郊野道路,那是一条“尽日细尘吹绮陌,迷却梦游归路”(清代纳兰性德《念奴娇》词),那是一条聚集着探春女子明步履而留下芳香尘之路。似有一点“行乐归恒晚,香尘扑地遥”(唐代沈佺期《洛阳道》诗)明韵味。“雪霁前村”,写探春男女们进入前村后所见明另一番“春”景。雪止天晴后明前村,留下明便是那被栅栏内冰雪覆盖着,尚未露面吐芽明各种花草与此相映明红楼与红杏,可谓红妆素裹,分外妖娆,是回答上片埋伏明景情回环明一妙笔。“东君用意不辞辛”,写探春者全身心地进入到一种美妙明幻境。指挥春日运动之神啊,你是那样明留心描绘焕发明春光,又是那样明不辞劳苦迎来春心。唐代成彦雄《柳枝词》早已代探春者倾吐,“东君爱惜与先春,草泽无人处也新。”““想春光先到处,吹绽梅英”。笔锋一转,宕开情丝,引起探春者春心欲动明不仅仅是墙头红杏,绮陌香尘,雪霁前村,东君用意,还有你未猜想到明春光最初到来明地方,一眼见到明便是那花蕾刚刚开放明梅花。最后两句““想春光先到处,吹绽梅英”,画龙点睛,把苏轼追求梅明高贵品格那样一种春心境界升华到宋新明高度。
苏轼将春心与春景水乳交融地成篇,实属匠心独运,自然天成。最后两笔妙不可言,毛泽东之词《卜算子·咏梅》与该词异曲同工,令人回味。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汉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纵横恣肆;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善书,“宋四家”之一;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与韩愈、柳宗元和欧阳修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作品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潇湘竹石图卷》《古木怪石图卷》等。 ▶ 3359篇诗文
这首词的上片写自己一方相思惆怅,孤独无眠。下片突发奇想,一下转到了描绘对方相思的情景,说她也整日里相思而致眉头频皱。如此跳跃之笔,不惟灵动,且更显思致深厚。全词情致含婉,流美动人。
上阙写词人相思惆怅,孤衾难眠。不知道这一晚纳兰又是如何在他那百转千嘲的惆怅中度过的,好不容易睡下,却辗转难眠。几经反复,算了。披衣坐起,却只剩下一声“才睡”的叹息。想来,纳兰最开始应该强迫自己睡下的,只是“愁压衾花碎”,梦难成,愁却小见少,睡也多愁,不睡也罢。前人对于“愁”的描述,有说流不尽的李后主《浪淘沙》: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亦有说载不动的李清照《武陵春》:“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而此处纳兰说愁,却只是唯美,让人觉得安静而小心翼翼,一如词人的多情与体贴。“细数更筹,眼看银虫坠”,长夜漫漫,此刻的纳兰却只是坐在时间的边上,看着银烛渐消,烛泪点点,缓缓流下、汇聚、变凉。欧阳澈在《小重山》里说“无眠久,通夕数更筹”,纳兰到底数了多久,或许是一夜。那这样的“一夜”又发生了多少次,无从知晓,只是远远地看着他的影子,让人觉得怜惜而心疼。
下阙笔锋一跃,突发奇想地揣测起恋人此时的情景。他想象此时的伊人也正因幻梦难凭,情郎音讯不明,整日里相思而眉头频皱。烛光恍惚,最有梦幻的感觉,此时相逢却犹恐是梦。多情人,睡梦难凭,那就醒着梦义何妨,纳兰这时大概也在模拟相见的情景吧。 “讯难真”,可知纳兰一定是向太多的人问询了“伊”的消息,然而各人各话、消息缤纷混杂,以致真假难辨了,却可怜了纳兰的一片痴心。最后一句“只是赚伊终日两眉颦”最见纳兰体贴,不禁让人联想到《红楼梦》第三十回“宝钗借扇机带双敲,龄官划蔷痴及局外”中宝玉只顾着提醒龄官躲雨,而全忘了自己也在雨中的事。痴情者总爱忘了自己,纳兰也如是。
上下阕一为实情,一为虚设之景,但对恋人的相思痴恋之情游走于字里行间,一以贯之。整首词灵动跳跃,使得意境全出,雅致玄妙。
杜鹃,在蜀也是常见的暮春而鸣。它又名杜宇、子规、鹈鴂,古人曾赋予它很多意义,蜀人更把它编成了一个哀凄动人的故事。(《成都记》:“望帝死,其魂化为鸟,名曰杜鹃。”)因此,这种鸟的啼鸣常引起人们的许多联想,住在蜀地的文士关于杜鹃的吟咏当然就更多,杜甫入蜀就有不少这样的作品。陆游在成都时的心情本来就不大好,再加上他“夜闻杜鹃”,自然会惊动敏感的心弦而思绪万千了。
上片描述杜鹃夜啼的情景。词人从景物写起:“茅檐人静,蓬窗灯暗,春晚连江风雨。”“茅檐”、“蓬窗”指其简陋的寓所。当然,陆游住所未必如此,这样写无非是形容客居的萧条,读者不必拘执。在这样的寓所里,“晻晻黄昏后,寂寂人定初”,坐在昏黄的灯下,他该是多么寂寥。同时作者想象出“连江风雨”、“萧萧暗雨打窗声”。其愁绪便跃然纸上。“林莺巢燕总无声,但月夜、常啼杜宇。”这时他听到了鹃啼,但又不直接写,而是先反衬一笔:莺燕无声使得鹃啼显得分外清晰、刺耳;莺燕在早春显得特别活跃,一到晚春便“燕懒莺残”、悄然无声了,对这“无声”的怨悱,就是对“有声”的厌烦。“总”字传达出了那种怨责、无奈的情味。接着再泛写一笔:“但月夜、常啼杜宇。”“月夜”自然不是这个风雨之夜,月夜的鹃啼是很凄楚的—— “又闻子规啼夜月,愁空山”(李白《蜀道难》)—— 何况是此时此境呢! “常啼”显出这刺激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写是为了加强此夜闻鹃的感受。
下片是写夜闻鹃鸣的环境,着重于气氛的渲染。杜鹃,又名杜宇,这种传说中古代蜀帝灵魂的鸟,常在夜间啼叫,其声凄厉悲凉,往往触发旅人思乡之情。杜鹃这种“悲鸟”,在这种环境气氛里啼鸣,更加使人感到愁苦不堪。接着下片就写愁苦情状及内心痛楚。
“催成清泪,惊残孤梦,又拣深枝飞去。”这杜鹃竟然可以在发出鸣叫,催成词人几行清泪,惊残他一枕孤梦之后,又拣深枝飞去。“孤梦”点明:客中无聊,寄之于梦,偏又被“惊残”。“催成清泪”,因啼声一声紧似一声,故曰“催”。就这样还不停息,“又拣深枝飞去”,继续它的哀鸣。“又”,表明作者对鹃夜啼的无可奈何。杜甫《子规》写道:“客愁那听此,故作傍人低!”—— 客中愁闷时那能听这啼声,可是那杜鹃却似故意追着人飞!这里写的也是这种情况。鹃啼除了在总体上给人一种悲凄之感、一种心理重负之外,还由于它的象征意义引起人们的种种联想。比如它在暮春啼鸣,使人觉得春天似乎是被它送走的,它的啼鸣常引起人们时序倏忽之感,如《离骚》“恐鹈鴂之先鸣兮,使夫百草为之不芳”。同时,这种鸟的鸣声好似说“不如归去”,因此又常引起人们的羁愁。所以作者在下面写道:“故山犹自不堪听,况半世、飘然羁旅!”“故山”,故乡。“半世”,陆游至成都已是四十九岁,故说半世。这结尾的两句进一步表明处境,生发感慨,把他此时闻鹃内心深层的意念揭示出来了。在故乡听鹃当然引不起羁愁,之所以“不堪听”,就是因为打动了岁月如流、志业未遂的心绪,而此时作客他乡更增加了一重羁愁,这里的“犹自……况”就是表示这种递进。
纵观全词,作者先绘景,渲染气氛,再用对比托出杜鹃夜啼,接着写啼声引发的感受,最后通过联想,表达人生的感慨。可谓结构细密,层次分明。
王逸说:“《大招》者,屈原之所作也。或曰景差,疑不能明也。”汉代既已不能明,则后世更是聚讼纷纷。洪兴祖认为“《大招》恐非屈原作”,朱熹则斩钉截铁地说:“《大招》决为(景)差作无疑也。”黄文焕、林云铭、蒋骥、牟廷相等皆主屈原作。梁启超以其中有“小腰秀颈,若鲜卑只”一语,定为汉人作,刘永济、游国恩从之,朱季海则更具体地说是淮南王或其门客所作。我们认为,《大招》是屈原所作是可信的,但它不应当是王逸所说屈原放逐九年,精神烦乱,恐命将终,故自招其魂;也不是林云铭、蒋骥所肯定的“原招怀王之词”。这篇作品语言古奥,形式上不及《招魂》有创造性,应当是反映了较早的楚宫招魂词形式。所以,不当产生在《招魂》之后,而只能在它之前。公元前329年,楚威王卒,《大招》应是招威王之魂而作。其时屈25岁(胡念贻)班究认为屈原生于前353年,在诸家推算屈原生年中最为可信)。以“大招”名篇是相对于《招魂》而言,《招魂》是屈原招怀王之魂所作,《大招》是招怀王之父威王之魂所作,故按君王之辈份,名曰“大招”。
本篇开始按招魂词的固定格式陈述四方险恶,呼唤魂不要向东、向南、向西、向北,然后即写楚国宫廷的美味佳肴,音乐舞蹈美女之盛,宫室之富丽堂皇,苑圃禽鸟之珍异,最后夸饰楚国之地域辽阔、人民富庶、政治清明。其中对楚国遵法守道、举贤授能、步武三王一段的描写,实际上是屈原理想化了的美政。《离骚》中回顾年青时的政治理想,正由此而来,且一脉相承。全篇末尾云:“魂乎来归,尚三王只。”这同《离骚》中称述“三后之纯粹”,《抽思》中“望三王(原误作“五”)以为像”的情形一样,都反映出屈原作为楚三王的后代,追念楚国最强盛的时代,既要尊称国君先祖,又要光耀自己始祖的心情。因此,《大招》已不是单一的招魂祝辞,而是于其中蕴含了一定的思想。一方面,通过极言东南西北四方环境的险恶,极力铺陈楚国饮食、乐舞、宫室的丰富多彩、壮伟华丽,来招唤楚威王的亡魂,表达了对楚君的无限忠心和眷恋之情;“自曼泽怡面以下,皆帝王致治之事。永宜厥身,则本身之治也。室家盈庭(廷),则劝亲之经也。正始必自孤寡,文王治岐之所先也。阜民必本田邑,周公《七月》之所咏也。发政而禁苛暴,省刑薄敛之功。举杰而诛讥罢(疲),举直错枉之效也。直赢者使近禹麾,所以承弼厥辟。豪杰者使流泽施,所以阜成兆民也。末章归之射礼,则深厌兵争之祸,而武王散军郊射之遗意也。于此可以见原志意之远,学术之醇,迥非管韩孙吴及苏张庄惠游谈杂霸之士之所能及。”(蒋骥《楚辞余论》)这样,作品的现实意义和战斗性便大大加强了。
本篇在结构上也具有特点。采用开门见山的手法,直接点题,一气而下。环环相扣,所以诸家分章颇分歧。由“青春受献”而时光飞逝,春色盎然而万物竞相展现自己的生命力,点出招魂的具体时节。下文“魂乎归来,无东无西,无南无北”的呼唤,入题自然,干净利索。在对四方险恶环境的夸张描述之后,以“魂魄归徕,闲以静只。自恣荆楚,安以定只”转入到对楚国故地的环境描写,阐联顺当,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并以“闲以静只”、“安以定只”、“逞志究欲,心意安只”、“年寿延只”作为主题,给下文的大肆铺叙作纲领。在对楚国饮食、乐舞、美人、宫室等的铺排和炫耀中,以“定空桑只”、“安以舒只”、“静以安只”、“恣所便只”等与它们相呼应,前后照应,相互关联。下一层紧承“居室定只”,由室内而扩展到室外的“接径千里”,由此联想到“出若云只”的楚国人民,以此为出发点,很自然地引出作者对治理国家、造福人民的清明政治的向往,使文章在结构上浑然一体。
《大招》在语言描写上虽然比不上《招魂》的浪漫奇诡,但仍以其华丽多采的语言,给我们展现出一幅幅奇谲诡异、绚丽多姿的画面。尤其是描写美人的一段,不仅描绘她们的容貌、姿态、装饰,而且深入展现其心灵性情,不同气质、不同状貌的美人纷纷登场亮相,具有浓郁的楚民族风范。全诗几乎都用四言句,显得简洁整齐、古朴典雅,反映了屈原早年的创作风格。
上片“莫唱阳关,风流公子方终宴”,先点出了饯别的题旨。而“莫唱阳关”,以“莫唱”词语渲染出与友人分手时的眷眷难舍,显出二人情谊之深厚;词人歌唱着离情别绪的《阳关曲》,更增浓了胶着难分的心绪。接着,“风流公子”是昵称,表明二人的亲密无间,更表现出东坡对友人钱公永的了解和赞美。“风流”二字在此恰切生动,是说钱公永才学超众,英俊杰出,倜傥不羁而不拘礼法,正与自己的个性意趣相投合。下文“秦山禹甸,缥缈真奇观。”用笔愈加奇巧,这两句词显然是意外所见,可能是词人在送友的“终宴”之际,由于分别在即,眼睛已经为之潮润了,他不忍心再去看友人的眼睛和面容,而有意把视线转向了窗外;煞时间,却又在隐隐约约间睹见了杭州会稽山名山大川的秀丽奇观,竟是情寓景中,透露出留友莫去的意愿,可谓意在言外。
下片集中描写景物,在景中深入刻画依依难舍的离别愁绪:“北望平原,落日山衔半,孤帆远。”北面的大平原,也许正是友人离去将要行至的地方。在茫茫的天空中,太阳要落山了,但还迟迟不下,好象被远山衔住一半而行步不前一般。再看那辽阔湖面上,正有一只帆船孤孤单单地驶向远方。一个“远”字,预示出友人启身的茫茫旅程,而且是孤独远去,更加令人难分难舍。“我歌君乱,一送西飞雁。”我默默唱着《阳关三叠》曲,君合着末章乐曲,一句话也没有,只有共同目送着天际的西飞之雁。“君乱”的“乱”宇,原指歌曲之末章,在这里却成了双关语:一是说友人高唱着《阳关曲》的末章,因为宴席已终,人将去;二是说词人唱着《阳关三叠》,已把友人的心绪唱乱了。二人难以道出内心的苦涩,只是凝神地眼望着空中西飞大雁缓缓地消逝在茫茫天际之中。“一送”二字,强调出二人的亲密无间和知己与共,终将难舍难分的送友之情和盘托出。
全词将离情别意赋于自然景物之中,巧妙自然,不着痕迹,又感人至深,耐人寻味。
这首词,以惜春为抒情线索。寓情于景,借景抒情,塑造了一个感情丰富而专注的女主人公形象。
作品的开头描绘出初春好景象:“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词人寥寥数笔,就勾勒出一派新春景象,显示了春天的勃勃生机,为全词定下了基调。
开头的几句耐人寻味:第一,首句是借用五代薛昭蕴《小重山》词之一的成句,劈头传出了春的消息。长门,原汉宫名。它是汉武帝陈皇后阿娇失宠后居住的地方,后来多以它代指“冷宫”。李清照以“长门”入词,则包含有两层意思。一是暗示自己有一种难言的幽伤,借用上述薛昭蕴宫怨词的意境,为下文表达这种幽伤作了情绪上的铺垫。二是生动地表现了春天的特有声息。“春到长门春草青”,一句连用两个“春”字,描摹出春天一到,春草即刻舒展身姿的情态,给人以春风拂面的快感。不仅写出了春的神奇,还借春草在经历了寒冬之后对春天的渴盼,暗示女词人回到丈夫身边的无限快感。
第二,宛如一幅斑斓的绘画,起拍以下三句有着迷人的色彩和构图。看那江梅花朵和蓓蕾相间,梅枝与新蕊互衬,愈发显得错落有致,相映成趣。这些共同组成了一幅娇妍的春意图,蕴含着作者对生活的希望。
“碧云笼碾玉成尘,留晓梦,惊破一瓯春。”碧云笼碾,即碾茶。宋人吃茶都是先碾后煮。碧云是形容茶色。春天的景色如此美好,它使女词人为之陶醉。她兴致勃勃地取出名贵的“碧云”茶团,碾碎煎煮。词人本想一边品茗,一边回味早晨的梦境。哪知一经重温“晓梦”,惊破了品尝茶香的雅兴。“惊破一瓯春”的“春”字,语意双关,不仅形容出茶色的纯正,香气的馥郁,更暗示了词人的“晓梦”是与一种春景春情有关。
词的下片承“晓梦”而转入对“黄昏”景象的描绘,侧重表现春日黄昏的美好:“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好黄昏。”疏帘,有雕饰的帏帘。作者轻轻两笔,勾勒出一幅清幽的黄昏景色。它如一幅水墨写意画,虽无明丽的色彩,但却能在黑白中见精神,在清淡中显神采,愈发给庭院增添了几分恬静与优雅。两句里“压”“铺”二字精策而传神。“压”字,委婉地描绘出了花儿的繁盛。因为花儿稀疏零星,花影就不会重重叠叠,给人以浓重如“压”来之感。同时,它又体现了花儿的蓬勃生机。“铺”字。首先,形象地显示了月光朦胧和清淡。因为此时,夕阳才落,月亮刚刚升起,月是淡月,光是微光,若有若无,像是薄如蝉翼的轻纱一般,铺蒙在疏帘之上,显得是那样轻灵,那样柔美。其次,“铺”字又写出了月亮“多情”的神态。它就像是在含情脉脉地关注着女主人,表现出深深的依恋,类似于“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的境界。“铺”又与“压”在用墨的浓淡、轻重、明暗、虚实上相互辉映,使得整个画面体现出朦胧和谐之美。
“二年三度负东君,归来也,著意过今春。”在李清照的笔下,有许多著名的春景情词,《如梦令》“昨夜雨风骤”、《浣溪沙》“淡荡春光寒食天”等都是熟知的咏春名篇。对每一个春天,她都不肯虚度。此处特意提出“今春”,表明今年一定要特别地经意,这就将惜春之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将感情推向了高潮。
统观全词,上下两片,一早一晚,布局精严。虽然每一片都是由景及人,但通篇读来词意层层递进,情感节节发展。上一片如花含苞,味之无穷;下一片如百花竞放,感情浓烈。两相映照,足见她对丈夫的爱之深,思之切。在语言的运用方面,这首词也很有特点。既有“江梅些子破,未开匀”、“归来也,著意过今春”等浅白直露的口语,显示了易安词淡笔点染,自然隽永的风韵;也有“花影压重门,疏帘铺淡月”等精炼的对句,显示了易安词的炼句炼意之功。特别是“压”与“铺”两个字锻炼精妙,感到仿佛那诱人的花影不是映在门上,而是压在作者的心上;那迷人的淡月也不是照在帘上,而是直接铺到了词人的心里。它承上启下,把作者此时此地的心灵感受形象,委婉地传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