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借楚汉对峙的古战场遗迹,评论乱世英雄项羽、刘邦的成败,阐述拨乱反正的经验,总结“拨乱属豪圣”的历史规律。诗人的见解与司马迁略同。但由于诗人不受儒家传统观念的约束,也能超脱世俗的功利观念,因而既肯定项羽刘邦的成败,又不以成败论英雄,而从天意、智力、功业结合分析,赞扬刘邦兼有豪杰和圣人的气质,指出只有这样的豪圣才能完成治平乱世统一天下的任务。这就比司马迁所说的论述显得透彻明确,而与阮籍鄙薄刘邦的观点根本相反,更无论同情项羽失败、嫌恶刘邦等偏见迂论。因此此诗的史论观点虽不免历史局限而拘于英雄史观及天命论,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却是独到的,杰出的,具有辩证精神。
此诗既具有叙事诗的结构,又充满抒情诗的实质。全诗叙述古迹有关的历史人物和眼前景象,抒发诗人的情怀和感触,运用多种艺术手法,提炼精美的语言,铸成不同的艺术形象,错综而层次清楚地表达主题思想。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整体结构犹如乐府歌行,有头有尾,夹叙夹议,从秦亡开始,讲到阮籍的感慨。安排得当,层次分明。全诗分为两大段,前十四句为第一段,概述秦亡后的楚汉兴亡成败的历史;后十六句为第二段,缅怀广武古战场楚汉相对峙的历史。前段基本采取叙述方式,后段基本采用评述方式。运用多种手法,通过鲜明形象,以完成整体结构,表达主题思想,是此诗的一个显著的艺术特点。
对现实的超然态度,对历史的洞然见识,对诗歌艺术的卓然才能,构成了这首怀古诗洒脱超逸、豪放豁达的独特风格;也使它充满了乐观开朗的情绪,具有抒情诗的实质。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帝位如鹿奔于荒野草地之中,豪杰之士若逐飞起的蓬草一样穷追。
项王雄气盖过世界,双目明亮炯炯有神。
指挥八千人自江东而起,畏行于天下。
高祖被酒夜斩白帝子,风云叱咤进入关中之地。
两条龙不能并而跃起,天上五行之象也是这样。
楚王被消灭未得展雄图,汉王兴盛得以成就王霸之业。
手提宝剑平定天下,回归家乡纵酒击筑而高歌大风。
往昔君临广武,双方集结众兵欲以决一雌雄。
为天下而不顾家,如果你项王要烹我太公,也请你分一碗汤给我,我父亲也是你的父亲。
战争已过留下的只有古迹,当年战时军营的围墙在高空之下早已倒塌。
高祖如猛虎号啸于洞壑,又如饥饿的雄鹭鸣叫于秋日高空。
云气腾翔布列于阵前,腾腾杀气如长虹一样威吓。
平定祸乱属大圣人所为,浅骊而迂腐的儒士哪里能受此大任。
阮籍沉湎于酒中呼刘邦为竖子,这种狂放偏激之言是不公正的。
身在曲折的黄河我抚掌而笑,阮嗣宗真是很可笑。
注释
秦鹿:用“逐鹿”典故。
双瞳:传说项羽眼珠有两个瞳孔。
呼吸:一呼即来的意思。
赤精:刘邦感赤龙而生。
叱咤:发怒大喝。
两龙:古以为天子是真龙,并世不能有二龙,两龙并世必然相斗。此指刘邦和项羽。
五纬:即金木水火土五行星。
八极:指天下最边远的地方。
歌大风:汉高祖十二年刘邦回家乡,大宴家乡父老,酒酣,刘邦击筑而歌《大风歌》。
连兵:兵刃相连,指正面交锋。
拨乱:治平乱世。
沉湎:沉思遥想。
嗤嗤:嗤笑。
阮嗣宗:即阮籍。《广韵》:“嗤,笑也。”《三国志注》:阮籍,字嗣宗。《魏氏春秋》曰: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乃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这首诗借楚汉对峙的古战场遗迹,评论乱世英雄项羽、刘邦的成败,阐述拨乱反正的经验,总结“拨乱属豪圣”的历史规律。诗人的见解与司马迁略同。但由于诗人不受儒家传统观念的约束,也能超脱世俗的功利观念,因而既肯定项羽刘邦的成败,又不以成败论英雄,而从天意、智力、功业结合分析,赞扬刘邦兼有豪杰和圣人的气质,指出只有这样的豪圣才能完成治平乱世统一天下的任务。这就比司马迁所说的论述显得透彻明确,而与阮籍鄙薄刘邦的观点根本相反,更无论同情项羽失败、嫌恶刘邦等偏见迂论。因此此诗的史论观点虽不免历史局限而拘于英雄史观及天命论,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却是独到的,杰出的,具有辩证精神。
此诗既具有叙事诗的结构,又充满抒情诗的实质。全诗叙述古迹有关的历史人物和眼前景象,抒发诗人的情怀和感触,运用多种艺术手法,提炼精美的语言,铸成不同的艺术形象,错综而层次清楚地表达主题思想。
这是一首五言古诗,整体结构犹如乐府歌行,有头有尾,夹叙夹议,从秦亡开始,讲到阮籍的感慨。安排得当,层次分明。全诗分为两大段,前十四句为第一段,概述秦亡后的楚汉兴亡成败的历史;后十六句为第二段,缅怀广武古战场楚汉相对峙的历史。前段基本采取叙述方式,后段基本采用评述方式。运用多种手法,通过鲜明形象,以完成整体结构,表达主题思想,是此诗的一个显著的艺术特点。
对现实的超然态度,对历史的洞然见识,对诗歌艺术的卓然才能,构成了这首怀古诗洒脱超逸、豪放豁达的独特风格;也使它充满了乐观开朗的情绪,具有抒情诗的实质。
根据裴斐《李白年谱简编》,这首诗写于唐玄宗天宝三载(744年)诗人游大梁(今河南开封一带)和宋州(州治在今河南商丘)之时,是在被唐玄宗“赐金放还”(《新唐书》本传)之后。
这是一首夏日词。词的上片白描,侧重写净业寺观莲,将荷花塘描写得美不胜收。下片以虚写为主,抒发怀思之意。全词字里行间皆是怀念、追昔之意,末尾更是显出纳兰心中无限的怅惘。
起首一句直接写景,将净业寺的景色描绘得十分美丽,“藕风轻.莲露冷”,清冷的空气仿佛扑面而来。藕风轻抚面庞,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容若站于岸边,看着池塘里的荷叶,荷叶田田,这番景象的确怡人。而接下来的一番景象,更是美不胜收:“断虹收,正红窗初一上帘钩”,应该是刚下过一场雨,不然也不会出现彩虹。彩虹并不完整,只是残留在天边的一段而已。但这又何妨。彩虹挂在天际,映红了窗纱,“田田翠盖,趁斜阳鱼浪香浮”,池塘里大片的荷叶飘来阵阵清香,鱼儿在水里欢畅地游荡,卷起了层层波浪,这番景致,美不胜收。“此时画阁垂杨岸,睡起梳头”,华丽的楼阁前垂下了丝丝杨柳,风景娴静,人儿倦怠着方才起床梳头。看来,净业寺的荷花塘带给容若的不只是视觉上的享受,还有心灵上的安抚。上片在悠闲的韵律中结束。
容若的内心则充满了愁绪,这是他曾经来到过的故地,这番美景,他曾见到过。“旧游踪,招提路,重到处,满离忧”,当日与友人一起游玩,内心自然清爽。而今,容若独自前来,虽然美景依旧,但身边没有了友人的陪伴,总是不免感到有些孤单。“想芙蓉湖上悠悠,红衣狼藉,卧看少妾荡兰舟”,想到过去,不知友人现在是否也在某处泛舟游玩。当日看到美人在舟船上躺卧,那番闲情逸致,今日竟是多么想再重温一下。“午风吹断江南梦,梦里菱讴”,这首怀念的词在一片怀念声中结束,容若应当知道,岁月如流水,世事无法留住。既然如此,那便在这个惬意的下午,独自来到这里,看着美景,感怀故人。
这首词从京城的荷花联想到江南严绳孙家乡的荷花,从对眼前实景的描写转入对幻想中的江南荷塘的描写,两人之间的情谊就这样不待言而自明。词的字里行间全是怀念、追昔之意,而末尾句更是显出纳兰心中无限的怅惘。
首颔二联描写游杭州近郊所见。诗人所见,有山峦、田野、人烟和村庄,还有飞鸟、丛花和流水。诗人所闻,除了晚钟外,也还有鸟语、花香和流水声。二联种种意象所交织的成一幅幅迷人的画图,谱写出一曲曲动人的诗章。其中首联“四山矗矗”和“野田田”是崇高美和秀丽美的对照、“人烟”和“村”是近和远的对照;颔联用声和色对照。
颈联写诗人所见即诗、画,非能来写、说。“有逢即画元非笔,所见皆诗本不言。”诗人想,他不需要、也无可能用笔墨和言语把这些大自然的杰作描写出来。这一联诗人用空间艺术的画跟时间艺术的诗进行了对照。三联直抒感怀,说游览所逢所见,处处皆是画意诗情,这天然的美景,无需彩笔点染,也是笔墨和言语难以刻画和形容的。
尾联为诗人的卓见和此诗的旨趣。“看插秧栽欲忘返,杖藜徙倚至黄昏。”这两句表明,诗人最爱赏的是农民的“插秧针”,他看得几乎忘了归去,直到黄昏时候,农夫在田间劳作,诗人和朋友拄着藜杖时徙时倚,仿佛贪看于插秧,夕阳西下,黄昏来临。大概是因为他领悟到只有辛勤劳动,才可能使生活变得更加美好。足见直到晚年,诗人对生活仍持着积极的态度,十分可贵。诗人末尾用农夫的辛劳跟诗人的沉思对照。结尾余音袅袅,给读者留下无限思索,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
这首诗采用了一系列对照手法。诗的前半是通过形象去描写自然景物;后半则是稍带议论以宣讲人生哲理。正由于诗人采用了这样一系列的对照手法,才使得形象更加鲜明,不因议论而削弱;结构更加紧密,不因跳跃而松弛。同时也给读者以有益的启迪。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诗歌的开始,使用了虚中带实的手法,概言自己在宫禁中的生活和感受。翰林院、集贤殿都在宫禁中,故言“晨趋紫禁中”。从表面看,又是“紫禁”,又是“金门”,不仅说明职务之重要,还更带有一种显赫的威势、甚至炫耀的口吻。的确,当时翰林供奉的地位是十分重要而又显赫的。据《新唐书·百官志》载,玄宗初,置翰林待诏,以张说、陆坚、张九龄等为之,掌四方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既又选文学之士号翰林供奉,与集贤院学士分掌制诏书敕。开元二十六年(738)又改翰林供奉为学士,专掌内命,包括拜免将相、号令征伐诸大事。以后选用益重而礼遇益亲,所以当时有“号为内相”或“天子私人”之称。李白夙怀“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的宏图,当他被诏供奉翰林时,内心是异常激动的,而且初入宫禁时,他也的确曾为自己所受的殊宠与显赫的地位而自豪。他在《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二首》其一中曾以自诩的口吻说:“天门九重谒圣人,龙颜一解四海春。彤庭左右呼万岁,拜贺明主收沉沦。翰林秉笔回英盼,麟阁峥嵘谁可见?承恩初入银台门,著书独在金銮殿。龙驹雕镫白玉鞍,象床绮席黄金盘。当时笑我微贱者,却来请谒为交欢。”然而,时隔不久,当李白发现现实并非如此,这种天真浪漫的情绪也就惭惭消沉了。所以尽管这两句诗表面上带有显赫的威势和炫耀的语气,但从“晨趋”与“夕待”两个词中,已向我们暗示了一种投闲置散而又焦虑如焚的心态。可以说“晨趋”、“夕待”也正是李白自入宫禁以来的形象写照。
接下来具体写投闲置散的读书生活:“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这几句的意思是说:我博览珍秘的群书,深入钻研其中的奥妙所在;如果发现有只言片语恰恰道出心曲之事,便会乐不自持、掩卷而笑。这几句写得轻松自如,可谓一片清机。但是,这种轻闲的读书生活与一个身居翰林供奉之职的人来说,却是极不协调、极不相称的。作为翰林供奉本来所应该做的事,已如前述,而事实上李白入宫之后,只不过被视为文学弄臣,是供奉帝王后妃遣兴愉乐的玩物。这对于李白来说,是痛心的,也更是悲哀的。
“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青蝇”句本陈子昂《宴胡楚真禁所》诗:“青蝇一相点,白璧遂成冤。”“白雪”句本宋玉《对楚王问》:“其为《阳春》《白雪》,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这两句在章法上是上承“片言”二字,可以说是“片言”的具体内容。这两句是说:我本来就是爱好自由,无拘无束之人,可每每总是遭到心胸狭隘之人的责骂。这是上承“会心”二字,从古人的至理名言中,领悟到自身遭遇的缘由所在。李白本是性格傲岸,行为放达不拘之人,但是入宫之后,却遭到高力士、张垍等奸臣的嫉妒与谗毁。“丑正同列,害能成谤,格言不入,帝用疏之”(李阳冰《草堂集序》),愈来愈受到皇帝的疏远与冷落。李白在《感遇四首》其四中也说:“宋玉事楚王,立身本高洁。巫山赋彩云,郢路歌白雪。举国莫能和,巴人皆卷舌。一惑登徒言,恩情遂中绝。”尽管此时“恩情”尚未完全中绝,但李白早已预感到了。严酷现实的打击,迫使诗人不能不考虑自己的前程与人格的完善,因而诗歌的下半部分,就着重表白对另一种生活的渴望与追求。
“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局促在宫禁之中,整日在嫉妒与谗毁中度日,不仅是对人格的迫害,也是对人性的压抑。此时此刻,诗人不禁回忆起昔日委运自然、遨游林壑的布衣生活。那是何等的惬意:在大自然的怀抱里,面对明媚的云天与幽静的林壑,清风徐来,倚栏长啸。一个“闲”字,道出了诗人的心境与大自然相融合的契机所在。
接下来诗人继续写道:“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这两句反映了李白对严光和谢灵运的企慕,希望自己将来能象他们那样,摆脱世俗的烦恼,寄迹林下,度安闲隐逸的生活。因而诗歌的最后两句说:“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功成身退,是李白为自己设计的人生道路,也是他毕生的生活理想。他早在二十七岁时所写的《代寿山答孟少府移文书》中就表示过:“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事君之道成,荣亲之义毕,然后与陶朱、留侯浮五湖、戏沧州,不足为难矣。”其《驾去温泉宫后赠杨山人》诗亦云:“待吾尽节报明主,然后相携卧白云。”可以看出,李白对理想信念的追求是何等的执着,尽管在遭谗受谤,皇帝疏远的情况下,仍抱定功成然后身退的信念。因而在政治上的期待,暂时战胜了寄迹林下的愿望。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来看,即从李白此时的心态与他初入宫禁时相比,则可以明显看出其心理的变化。上文所引《赠从弟南平太守之遥》诗中,已可以看出诗人当初那种春风得意、喜不自胜的情态。此外,李白在《效古二首》其一中也以相同的情调写道:“朝入天苑中,谒帝蓬莱宫。青山映辇道,碧树摇烟空。谬题金闺籍,得与银台通。待诏奉明主,抽毫颂清风。……快意切为乐,列筵坐群公。光景不可留,生世如转蓬。早达胜晚遇,羞比垂钓翁。”但是此时此刻,诗人已不再是“羞比垂钓翁”,而是希望要在“功成”之后,决绝地表示“从此一投钓”,要像严光那样,远离尘嚣,过着安闲自乐的隐居生活。
总之,这首诗突出表现了诗人那傲岸不屈、不同流俗的高洁品质,其中有对好佞小人的斥责,也有对自身遭遇及仕途的深深忧虑。尽管诗人此时仍怀有建功立业的愿望,对朝廷也还抱有一线的希望,但此后不久,诗人尚未及“功成”,便愤然离开了朝廷,踏上了自得其乐的布衣漫游生涯。可以说这首诗正是李白在长安为官时期心理转变的一个重要标志。
这是一首“言怀”之作,像是在同“诸学士”们娓娓而谈。它一反李白所常用的那种奔放的激情与奇特的夸张,而是将眼前之事及心中之想如实地一一道来,在婉转清爽的背后,蕴籍着十分深刻而又复杂的情感。这一特点的形成,与诗人当时所处的地位及其所特有的心理状态是密不可分的。
戴复古由于长期浪游江湖,一生未仕,被称为江湖诗派的代表。他的诗很多写游历江湖的闲适,曾以“贾岛形模元自瘦,杜陵言语不妨村”(《望江南·自嘲》)概括自己的诗风。但他也写下了大量指摘时政、忧国忧民的篇章,这首诗流露的就是对无法收复沦陷的北方国土的深切感伤。
诗前两句写登上横冈俯视大江,又在浮远堂上远望万里山河,只觉得忧愁郁结无法排解。后两句说望有山遮住视线,免得见到中原,更加深了自己的沉痛,诗人通过不想看而更深沉地表达对中原的怀念。
诗前两句写登上横冈,俯视大江,又在浮远堂上远望万里山河,只觉得忧愁郁结,无法排解。诗把登浮远堂一事分作两句写。第一句“大江流”写浮远堂所在环境,前加“下瞰”二字,以说明其高,引出下面的远望;同时以水流无限来寄托自己无尽的哀思。
第二句的“万里愁”,承上句,一是说长江水流万里,带不去心中的愁怨;一是说眼前的万里江山,使自己产生无穷的愁怨。第三句又接上,“无山遮望眼”照应“万里愁”,所以说最苦;第四句点出主题,说明为什么眼见万里会引起愁是因为向淮南眺望,眼前都是沦陷的中原国土。
“最苦无山遮望眼,淮南极目尽神州。 ”句翻过一层,打破了历来登临诗的惯套。大凡登高,没有不希望看得远的,因而一般登临诗总是对眼前因为有山、有云遮断视线表示伤感,如李白《登金陵凤凰台》:“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这首诗偏说望有山遮住视线,免得见到中原,更加深了自己的沉痛,诗人通过不想看而更深沉地表达对中原的怀念。望之则不忍,不望又不能,于是深悔这次登上供北望的高堂为多此一举了。汉末王粲“家本秦川,贵公子孙”,遭乱流寓荆州,依靠刘表,曾登当阳城楼作《登楼赋》,有云:“平原远而极目兮,蔽荆山之高岑。”那是“最苦有山遮望眼”,而戴复古则是“最苦无山遮望眼”,所以其情更为可伤。又刘克庄《治城》云:“断镞遗枪不可求,西风古意满原头。孙刘数子如春梦,王谢千年有旧游。高塔不知何代作,暮笳似说昔人愁。神州只在兰干北,几度来时怕上楼。”前六句吊古,后二句转入伤今。其言北望神州使人难堪之意亦同,而 从正面说出,都不及戴语之耐人寻味。充分表达了国耻不雪,国土不归的极度悲愤之情。
戴复古还作了一首《盱眙北望》诗,可与这首诗合在一起看。诗云:“北望茫茫渺渺间,鸟飞不尽又飞还。难禁满目中原泪,莫上都梁第一山。”说自己不忍心登高瞭望中原,与这首诗登高瞭望时流露的痛苦心情是完全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