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创作于作者晚年,属悲秋之作。上片写景抒情,下片叙事议论。
上片写景抒情,将秋风拟人与人对话,写词人面对萧瑟秋景,衰容剧增。悲秋是中国古典诗词中历史悠久的传统主题,“霜风”就渲染出秋日的萧瑟氛围,奠定了全词悲凉哀怨的基调;尽管词人不愿意让人看出内心的痛苦,但“衰容”遮掩不住其因政治上的挫折而带来的郁结。接着以问句的形式写出词人有冤无处诉的忧郁愤激,“醉、病、慵”高度概括出了词人生活的无聊和苦闷,显示出对社会和人事的完全绝望。
下片叙事议论,写词人早上醒来,来得庭院,感叹时光易逝,来日无多,而当时处境,只能让他将世间万桩事付与千钟美酒,任凭酒花雪白,眼花缭乱,烛花火红。光阴似箭,强烈地表现出词作的感伤之情;酒醉、眼乱、烛红,充分写出了词人狂放不羁的醉态。
此词上下片采用对称结构,但时序上却有“昨夜”与“今朝”的先后承递关系。词中描述了两幅衰容,一是霜风昨夜入梧桐、今朝来庭下的萧瑟冷落;一是词人病后意慵懒、酒后眼花乱的潦倒颓放。
全词融悲自然之秋、悲生命之秋和悲心境之秋为一体,风格悲凉凄婉,情感沉郁缠绵,富有感染力。它硬语盘空,借秋日病愈,抒发了官场坎坷、世路沧桑的感叹,流露出风烛残年的悲伤。
作者一生多舛,几遭贬谪。这时,曾经骄傲的才子,回望一生漂泊,秋风中过往的淡然、坚定、洒脱似一一看穿。这时的他褪去了才子的傲然,伤得真切。全词悲切中又有作者一如既往的旷达,也表达了作者对坎坷一生的无谓态度,在伤感中放任心性的情感,哀而不伤。
这篇文章分三段。
第一段,交代边境的紧张形势和刘礼、徐厉、周亚夫的三军驻地。
第二段,写汉文帝劳军的经过,重点写了汉文帝在细柳营被挡的一段史实,表现了周亚夫治军之严。
第三段,写劳军后汉文帝的深明大义和对周亚夫的赞叹。全文赞扬了周亚夫忠于职守、治军严明和不卑不亢、刚正不阿的品格,同时也体现出汉文帝的深明大义和知人善任。
汉文帝亲自劳军,到了霸上和棘门军营,可以长驱直入,将军及官兵骑马迎送。而到了细柳军营,军容威严,号令如山,即使皇上驾到,也不准入营。作者以对比、反衬的手法,生动地刻画了一个治军严谨、刚正不阿的将军形象。“细柳”也成了后人诗文中形容军中常备不懈、军纪森严的常用典故。
文章重在刻画周亚夫这个人物形象,但直接描写周亚夫的地方并不多,而是把大量笔墨用在霸上、棘门军与细柳军的对比上,用在描写细柳军的严明军纪上。这些侧面描写有力地烘托了周亚夫这个人物形象,如:细柳军将士言必称“将军令曰”、“将军约”,人物虽未出场,却已令人感受到其“真将军”的威严和风范。两处对周亚夫的正面描写虽着墨不多,却如画龙点睛,使人物形象栩栩如生、跃然纸上。作者并没有过多地正面描写周亚夫的言行,而是通过描写汉文帝慰劳军队将士这一场面,把正面描写与侧面描写相结合,借助对比衬托的手法,鲜明地展现了人物的性格特征。
文中周亚夫“真将军”的风范是通过多次对比体现的。通过汉文帝慰劳守军的故事,表现了周亚夫的忠于职守和治军严明。先写汉文帝到霸上和棘门军营的情况,与后面写汉文帝在细柳军营遇到的情况作对比,突现细柳军营军纪严明。再一处对比是:天子在霸上和棘门军中策马驱车“直驰入”;而在细柳军营,“壁门士吏谓从属车骑曰:‘将军约,军中不得驱驰。’于是天子乃按辔徐行。”由此可以看出,周亚夫治军有方,令行禁止,即使天子也不得不遵从。第三处对比是:天子到霸上和棘门军营时,“将以下骑送迎”,众将士受宠若惊,竭尽逢迎之能事以讨好汉文帝;而周亚夫却“持兵揖曰:‘介胄之士不拜,请以军礼见。’”相比之下更显出周亚夫恪尽职守、刚正不阿的性格特点。
这首诗前十四句极言旅顺港的形势之壮险、战备之精良、军威之雄壮,正是天下无双,固若金汤。最后两句骤然转折,将前文陡然抹倒,金城之固,毁于一旦,于大起大落中寄托了诗人无限的悲愤叹惋。全诗描写生动,语言通俗,格调沉重。全诗十六句,可分为三个层次。
从“海水一泓烟九点”至“龙旗百丈迎风颭”为第一层次,极写旅顺口形势的险要,炮台和大炮的精良、威严,港口布防的坚固。诗人一开始便以一种自豪的激情描写旅顺口的壮险的形势:“海水一汉烟九点。”这里将李贺《梦天》诗“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缩为一句的开头,居高临下,气势不凡。诗人像是引导读者从飞机上俯瞰辽阔的祖国大地。面对着如此壮险的海港,诗人由衷地发出赞叹:“壮哉此地实天险”。诗人选取了炮台、大炮、深、巨舰,龙旗等具有典型意义的事物,着重表现旅顺口形势之险要,装备之精良,防务之坚固。再加上发炮时的雷鸣电闪,港湾里的龙旗招展,写得有声有色,字里行间蕴含着对祖国的热爱和自豪的激情。
第二个层次从“长城万里此为堑”至“万鬼聚谋无此胆”,揭露帝国主义时时妄图掠夺旅顺、入侵中国领土的阴谋。“昂头侧睨视眈眈,伸手欲攫终不敢 ”,诗人以拟人化的手法把海港要塞写成昂首的猛虎,警惕地注视着阴谋入侵的敌人,终于使它们不敢轻举妄动。“谓海可填山易撼,万鬼聚谋无此胆”,这里用昂首的猛虎比中国军民,用“万鬼”比喻帝国主义列强,表现了对自身力量的自信和对敌人的蔑视,爱憎感情鲜明而强烈。而且,“昂头侧脱何耽耽”一句同前面的“炮台屹立如虎阐’相呼应,保持了形象的连贯和完整。
“一朝瓦解成劫灰,闻道敌军蹈背来”为第三层次,诗人以画龙点睛之笔高度概括了旅顺失陷的惨痛历史。谁知诗人引为自豪的如此坚固的要塞,竟然“一朝瓦解成劫灰”,这里面蕴含着诗人无限的哀痛和悲愤。如前所述,日军是从后路攻入旅顺的。诗人并没有重复旅顺失陷的战争过程,而是用“闻道敌军蹈背来”一句委婉含蓄地高度概括,揭示了旅顺港失陷的原因,深含着对应当为这次战争的失败负责的腐败政府和无能将领的不满与谴责,表现了诗人的巨大的哀痛与悲愤。
全诗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真实地记录了旅顺失守的情景。题为“哀旅顺”,实则表现了诗人对昏庸无能之清政府的愤怒谴责、对迫在眉睫之民族危亡的深切焦虑,同时也蕴含有抵御外悔的爱国情怀。这首诗在艺术上采取史诗般的笔法,站在历史的高度,对甲午海战加以高度概括与真实记录,显示了诗人驾驭重大题材的能力。其次,全诗以大量篇幅对我、敌双方的形势加以渲染,采用层层铺垫、卒章显志的方法来突出主题。
诗的前八句,写作者登上悬瓮山顶的望川享,鸟瞰眼前景色,美不胜收,并引触了深深盼感慨。惠远祠前的晋溪水,从悬瓮山麓汩汩流出,清澈透碧,水中绿萍嫩翠、锦鳞腾跃,掀起了一层层银白色的浪花;溪上的悬瓮山象一座巨大的卧屏,群峰竞秀,气势磅礴,草木葱清,景象万千;这里风景优美,形势雄伟,是中原大地的北大门,当年的晋阳故城就座落在这里,可以想见那巍峨的城阙高耸入云,景象无比壮观。站在望川亭上,回想起这座古城的兴衰变迁,感慨万端,如今眼前所展现出的,只有那千顷沃野上,一层层麦浪在春风中摇曳翻滚,那座悠久的历史故城已经不复存在了。
接着,次八句,诗人回顾了晋阳故城被赵宋统治者废毁的历史。保宁元年(969),宋太祖赵匡胤率兵进攻北汉,围困晋阳。在外敌入侵时,人民表现出积极御敌、浴血奋战、宁死不屈的爱国主义精神。“薜王出降民不降,屋瓦乱飞如箭簇”,就是晋阳人民面对侵略自发抵抗的爱国爱家精神的体现。然而城池被毁,生民被迁,河山虽然依旧形胜,但已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河洛几度风烟昏”,便是从历史的角度阐述“中原北门”毁废后,给中原广大人民带来的一次又一次的战乱之灾。
此后八句又从宋朝毁灭晋阳文明古迹的角度予以鞭挞。“阙”指宫门前两边供了望的楼。“觚棱”,殿堂屋角的瓦脊成方角棱形。用“苍龙”“玉虎”“金雀”等词形容之,极显其金碧辉煌、凌云欲飞的景象气势。如此宏伟壮丽的古迹,竟被付之一炬,且将民居尽焚,以致“至今父老哭向天,死恨河南往来苦”。“往来”二字,概括了数百年来无数人民的辛酸,它不仅鞭挞了宋统治者给山西人民带来的灾难,而且从另一个角度展示了山西人民眷念故乡的传统。据传被掳至河南的山西人总不忘岁时回乡祭祀祖先,“往来”时还带些特产以充路资,此亦为晋商之渊源。“南人鬼巫”四句,则矛头直指宋王朝,斥其不重人事,迷信风水,导致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可悲下场。
末二句乃全诗主旨所在,前面从军事、政治、文化的角度阐述利弊,旨在希望金统治者再振围威,重建晋阳。
全诗曲折往复,词语慷慨,气势雄放。抒发了强烈反对战争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