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山之水兮波涣涣,溪翁何在兮波可玩。昔之隐于此地兮信无患,后世之人兮因登亭以萧散。
潜山之水兮波涣涣,溪翁何在兮波可玩。昔之隐于此地兮信无患,后世之人兮因登亭以萧散。

yuánshūláizuòwēngtíngchéngqiěsuǒshīyīnzhāngsān--hánbiāo

qiánshānzhīshuǐhuànhuànwēngzàiwánzhīyǐnxìnhuànhòushìzhīrényīndēngtíngxiāosàn

韩淲

韩淲

韩淲(biāo)(1159—1224)南宋诗人。字仲止,一作子仲,号涧泉,韩元吉之子。祖籍开封,南渡后隶籍信州上饶(今属江西)。从仕后不久即归,有诗名,著有《涧泉集》。淲清廉狷介,与同时知名诗人多有交游,并与赵蕃(章泉)并称“二泉”。著作历代书目未见著录。史弥远当国,罗致之,不为少屈。人品学问,俱有根柢,雅志绝俗,清苦自持,年甫五十即休官不仕。嘉定十七年,以时事惊心,作甲申秋三诗,得疾而卒,年六十六。 ▶ 206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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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微寒著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shāo)。微寒著处不胜娇,此际魂销。
译文:清明前后,云淡天阴,池塘和小桥边上,只见那毛毛细雨滋润着盛放的杏花,在微寒的天气下更显娇艳,也更为婀娜多姿。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玉颜寂寞淡红飘,无那今宵
忆昔青门¹(dī)外,粉香零乱朝朝。玉颜²寂寞淡红飘,无那³今宵。
译文:想当年在那京师门外的堤岸上,一阵狂风暴雨过后,几日之间,杏花身殒香灭。花朵已经落尽的杏花,连蜂蝶都不来光顾了,只好守着寂寞过日子,它哪里还有一刻千金的春宵?
注释:¹青门:汉长安东南门,本名霸城门,因其色青,故俗称为青门。²玉颜:指杏花。³无那:无奈。

  首二句“轻阴池馆水平桥,一番弄雨花梢”,勾勒出“池馆”的气象景物:天色微阴,春雨绵绵,池塘水涨,已与桥平,细雨又把杏花浸洗一番。这二句似乎实写南园桥边雨中杏花,却分明是虚写风雨摧残中的柳如是,以实写虚,从而得到虚实相生的艺术效果。

  紧接着二句“微寒着处不胜娇,此际魂销”,描绘了一幅杏花娇弱,好象承受不住春寒风雨的景象,这让伤名的诗人黯然销魂。

  上片一反诗词中用杏花装点热闹繁荣场面的惯常手法,用重笔描写它在春寒冷雨之中的“不胜娇”。在作者渲染的这种令人黯然神伤的情景中,作为虚影叠印的柳如是,则已绰约其中了。

  下片则借杏花的“零乱’’写柳如是的飘零身世,以抒发一己的“无那”心绪。

  “忆昔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玉颜寂寞淡红飘。”一个“忆”字,引出城门外长堤边这一派红颜憔悴、玉蕊凋零的残败景象。几句中三次写花,三次写法各不同:一曰“粉香”;二曰“玉颜”;三曰“淡红”。从“味”、“形”、“色”描绘之,美的确美矣。只可惜红颜薄命,生不逢地,只能用“寂寞”打发日子。

  这是一首咏物词,词中所咏的,是春雨微寒中的杏花。但吟味再三,雨中花间,总依稀晃动着一位佳人的倩影:她就是江南名妓柳如是。词人笔下的“雨中杏花”,就是他心中的情人柳如是:当年的卖笑生涯,留下了“青门堤外,粉香零乱朝朝”的记忆;如今,与词人同居,承受种种欢爱,却也遭遇无边的压力,仿佛“奔雨花梢”,“微寒著处不胜娇”。她以“寂寞”抗争,在无声中忍受巨大的精神摧残,任凭“玉颜”“淡红飘”,让青春年华流逝。词人对柳氏的遭际黯然“魂销”,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徒唤“无那”。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编.元明清词三百首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2008年08月:第195页
2、 唐圭璋.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05月第1版:第714页
3、 贺新辉主编.全清词鉴赏辞典:中国妇女出版社,1996年12月第1版:第14页

huàtángchūn··zhōngxìnghuā--chénzilóng

qīngyīnchíguǎnshuǐpíngqiáofānnònghuāshāowēihánzhechùshèngjiāohúnxiāo

qīngménwàifěnxiānglíngluàncháocháoyándànhóngpiāojīnxiāo

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
¹武王侵随²,使薳(wěi)³求成焉,军于瑕(xiá)以待之。随人使少师成。
译文:楚武王侵犯随国,派薳章去要求议和。军队扎在瑕地,等待谈判的结果。随国派少师来主持议和。
注释:¹楚:芈(mǐ)姓国。西周时立国于荆山一带。周成王封其首领熊绎以子男之田,为楚受封的开始。后来楚国自称王,与周处于对立地位。楚武王为楚国第十七代君。楚也称荆。²随:姬姓。今湖北随县。³薳章:楚大夫。⁴瑕:随地。今湖北随县境。⁵少师:官名。⁶董:主持。
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
斗伯比¹言于楚子²曰:“吾不得志于汉东³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p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léi)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
译文:斗伯比对楚王说:“我们不能在汉水以东得志,全是我们自己造成的啊!我们扩大军队,增加装备,以武力威胁邻国。它们怕起来了,就协同对付我国,很难离间它们。汉水以东,要算随国最大。如果随国骄傲起来,必定抛弃那些小国。小国离散,咱们楚国就可从中得利了。少师这人,一向狂妄自大,请把我们的军队摆出个窝囊的样子,使他更加傲慢起来。”熊率且比说:“随国还有个季梁,这有什么作用?”斗伯比说:“以后会有用处的呀!少师很得国君的宠信啊。”
注释:¹斗伯比:楚大夫。²楚子:指楚武王。因楚为子爵,故称楚子。³汉东:指汉水以东的小国。⁴我则使然:是我们自己造成的。⁵张:陈列。⁶被:同“披”。⁷侈:骄傲自大。⁸羸师:故意使军队装作衰弱。羸:使…瘦弱。⁹熊率且比:楚大夫。
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
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
译文:于是楚武王故意损毁军容,接待少师。少师回去,果然请求追击楚军。随侯将要答应他。
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
季梁¹止之曰:“天方授(shòu)²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yín)³。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něi)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jì),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shēng)(quán)肥腯(tú),粢(zī)¹⁰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¹¹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fān)滋也,谓其不疾瘯(cù)(lǐ)¹²也,谓其备腯咸有¹³也。奉盛以告曰:‘洁粢(zī)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lǐ)¹⁴以告曰:‘嘉¹⁵(lì)¹⁶¹⁷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xīn)香,无谗¹⁸(tè)¹⁹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²⁰,亲其九族²¹,以致其禋(yīn)(sì)²²。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shù)免于难。”
译文:季梁急忙阻止,说:“上天正在帮楚国,楚军的疲弱,恐怕是骗我们上当吧,君王何必急于出师呢?臣听说,小国所以能抗拒大国,是因为小国得道而大国淫暴。什么是道呢?就是忠于人民,取信于鬼神。国君经常考虑如何利民,就是忠。祝官史官老老实实向神灵祭告,就是信。现在人民在挨饿而君王纵情享乐,祝官史官却在祭神时虚报功德,臣不知道这样如何能抗拒大国!”随侯说:“我上供的牲畜毛色纯正,膘肥肉壮,祭器里的黍稷也很丰盛,怎么不能取信于鬼神呢?”季梁说:“人民才是鬼神的主人啊。圣明的君主总是先把人民的事情办好,再致力于祭祀鬼神。所以在进献牺牲时就祷告说:‘请看献上的牲畜多么硕大肥壮啊!’意思就是说:我国人民普遍都有生产的能力,请看他们的牲畜肥大而蕃盛,没有生癣生病,备用的牲畜充分得很!在奉上黍稷时就祷告说:‘请看献上的黍稷多么洁净而丰盛啊!’意思就是说:今年春夏秋三季都没有灾害,请看我国人民多么和睦、收成多么丰盛。在进献美酒甜酒时又祷告说:‘请尝尝我们用好米酿成的美酒吧!’意思是说:请看在我全国上下都有美德,不干没天良的事!由此可见,所谓馨香,就是上上下下有德性而没有谗言和邪行。所以能够忠心从事三时的农作,讲习五教,亲和九族,虔敬地祭祀鬼神。于是人民都很和睦,鬼神也就赐福,他们一举一动都有成就。如今,百姓各有自己的心事,鬼神也就缺了主人,光靠您的祭礼丰盛,怎么会得到幸福呢?您还是先整顿内政,和周围兄弟之国亲密友好,也许可以避免灾祸吧。”
注释:¹季梁:随国的贤臣。²授:付予。楚强盛,古人认为天意如此。³淫:淫乱,暴虐。⁴祝史:管理祭祀的官吏。⁵正辞:如实说明,不欺假。⁶馁:饥饿。⁷矫:假。⁸牲牷:纯色而完整的牛、羊、猪。⁹腯:肥壮。¹⁰粢盛:盛在祭器里供神用的谷物。黍、稷叫粢,装进器皿之后叫盛。¹¹硕:大,高大。¹²瘯蠡:六畜所患皮肤病。¹³咸有:兼备而无所缺。¹⁴醴:甜酒。¹⁵嘉:美好,善良。¹⁶栗:敬。¹⁷旨:美味。或说,栗是新收获的粮食。¹⁸谗:诬陷人的坏话。¹⁹慝:邪恶。²⁰五教: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²¹九族:上自高、曾、祖、父,下至子、孙、曾、玄,加上本身。另一说,父族四代,母族三代,妻族二代,合为九族。²²禋祀:诚心祭祀。
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译文:随侯感到恐惧,于是整顿内政。楚国不敢侵犯它。

  本篇反映了春秋时代对于民和神的关系的一种新的进步主张:民是主体,神是附属。所以好的君主必须首先做好对民有利的事,然后再去致力于祭祀神祇一类的事,即“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季梁先是忠民信神并提,然后深入论述应该以民为主,神为附。在谈到神的地方都是从民着眼,所以说服力很强,能使“随侯惧而修政”。

落日照楼船,稳过澄江一片天。珍重使君留客意,依然,风月从今别一川。
落日照楼船,稳过澄江一片天。珍重使君留客意,依然,风月从今别一川。
离绪悄危弦,永夜清霜透幕毡。明日回头江树远,怀贤,目断晴空雁字连。
离绪悄危弦,永夜清霜透幕毡。明日回头江树远,怀贤,目断晴空雁字连。

  这是一首描写离别的小令,分上下两阕,共四句。每句都有一个直指或暗示时间的词,建立了这首词时间流动的架构:黄昏——前夜——后夜——清晨,在这段时间内,空间相应变换,景物和人物感情相应变换等,浓浓的离情别绪经过逐步变换,最后化为一片清澄,为这首小令的特色。

  首句写景,观景的眼界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以“落日”起笔,既点明黄昏的时间,又烘托气氛,重点落在“楼船”,点出别离主题。后句紧接前句,“澄江”照应“船”,“稳过”照应“楼”,“一片天”照应“落日”,过渡和呼应极为妥贴、平稳。“一片天”既可是落日之实在背景,又可是江天,落日映照水中,波光粼粼,则上下相映,已成一体。“稳过”的“稳”建立了“楼船”和“江天”的关系,也流露了作者对待离别的情绪基调,则由“落日”和“江天”所构成的一片美景不会因人物的情绪波动而破坏。

  次句由景及情,点出别离的主角——使君和客。在两方的情意之间,重点在使君的“留”,“依然”使时间向过去延伸,则又交织入使君和客许多言辞之外的因缘,也就是“留意”之所以值得“珍重”。所留之意虽依然,但已不得不别,“一川”即前句的“澄江一片天”,而“别”接应“稳过”,空间距离已悄悄推开,时间也悄悄转换,“落日”转成了“风天”,时间已由黄昏过渡到前夜。

  转入下阕,着眼点由使君转为客。上阕的“留意”经“别”的过渡转为“离绪”,留别至别离,视角已转。以夜半的子时划界,夜可分前后,则“风天”当“前夜”,“永夜清霜”当后夜,景象已判然不同。“危弦”点“楼”,“幕毡”点“船”,都照应上阕,用字仍不虚设。时移情移,空间亦暗移。

  永夜是夜到深处,深处即转,即所谓黎明前的黑暗。末句立即开朗,先用“明日”点出“清晨”,后用“晴空”点出时间正在向正午进发。“明日回头江树远”是空间的进一步推移,“回头”是客的心理动作,是“离绪”的发展,但“江树远”已显出一片明朗和生机。“怀贤”点出使君和客的友谊基础为共同的志意相投,也在不自觉中流露出词作者作为忧国忧民大哲学家的身份。结句将人的视线上引于晴空,既照应首句的落日,又将感情向大境界升华。“雁字连”,是在一片清澄中显出的自然界景象,雁南飞,又将北归,人之离别,正处于自然界的物候大循环之中。

  上、下阕所描写的时间是从黄昏到清晨,但这一小段时空变换是一段更大时空变换的转折点,使君和客的相会由种种因素所造成,使君和客的相别也由种种因素所造成,一别以后即属不可知,也许永远不能再相会,这就使词作所描述的小段时空变换有了特殊的意义。词作中时空虽步步变换,但上阕点出“留”,下阕点出“连”,已自然接续成“留连”二字,则人物的感情非“别”所能致。整首小令虽描写黄昏到清晨,但由“明日”一词可知下阕所写全属设想情景,而全词的时间中心点只是“风天从今别一川”的“今”,使君和客二人的感情通过“今”而相合,则一刹那已凝住永恒。

nánxiāngzi··luòzhàolóuchuán--zhū

luòzhàolóuchuánwěnguòchéngjiāngpiàntiānzhēnzhòng使shǐjūnliúránfēngyuècóngjīnbiéchuān

qiāowēixiányǒngqīngshuāngtòuzhānmínghuítóujiāngshùyuǎn怀huáixiánduànqíngkōngyànlián

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
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
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
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chán)¹
注释:¹银蟾:传说月中有蟾蜍,古以银蟾代月。
故向愁人满。招呼诗酒颠狂伴。
故向愁人满。招呼诗酒颠狂伴。
羽觞到手判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
羽觞(shāng)到手判无算。浩歌箕(jī)(jù)¹巾聊岸²
注释:¹箕踞:两腿伸开形如簸箕而坐。不拘形式随意而坐的姿态。²巾聊岸:掀起头巾露出前额,不拘形迹。
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碗。
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碗¹
注释:¹卢仝碗:唐代诗人卢仝饮茶的碗。卢仝,号玉川子。曾写过一首著名的玉川茶歌《走笔谢孟谏议寄新茶》,表现了一种看透世事旷达不羁的精神。

  词作开首二句:“百年强半,高秋犹在天南畔。”词人这一年四十九岁,故曰“百年强半”,被排挤出朝廷,羁留南方达十三年之久,故曰“犹在天南畔。”秋高气爽,临轩赏月,把酒观菊,本当是很惬意、快活时节,但却被抛置在天之涯海之角。更何况,奸贼当道,金瓯残缺,匹夫之责,时常萦绕心怀。一个“犹”字,凝聚了词人多少的感慨与忧愤。“高秋”,谓秋高气爽之时,谢眺《奉和随王殿下》诗有:“高秋夜方静,神居肃且深”句。“幽怀已被黄花乱。更恨银蟾,故向愁人满。“幽怀”,指郁结于心中的愁闷情怀。毫无疑问,这是指自己无法锄奸复国的激愤烦乱心情。这句本意是因“幽怀”而无心赏观菊花,但字面上却说是因观花而致幽怀乱,似句意不顺,这实是一种婉转曲达的表现手法,后二句亦是如此写法。词人愁绪满怀,偏又逢皓月圆满,便把一腔的怨情向“银蟾”倾泻而去。这与上句的“无理”,更深一个层次地表现了词人的愁绪。如“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唐·金昌绪),辛弃疾的“罗帐灯昏,哽咽梦中语。是他春带愁来,春归何处,却不解、带将愁去”(《祝英台近》)等。这都是一种看似无理,实则含有更深的理在的埋怨。

  下片词人转而抒写自己借酒茶解愁的情形。“招呼诗酒颠狂伴,羽觞到手判 无算。浩歌箕踞巾聊岸。”这里的“伴”,当指那些不畏权奸,主张抗金,遭到迫害,有志而不得伸的志同道和之友,当然也包括词题中的张伯麟。这几句词人用白描手法极写饮酒之狂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他仍只好借酒来忘却心中的忧愤与不平。“羽觞”,指酒器,其状如雀鸟,左右形如两翼。他们喝了无数杯的酒,不仅放声高歌,还一扫文雅之态,箕踞而坐,并把头巾推向后脑露出前额。这是他们“颠狂”的具体写照。“箕踞”,形容两足前伸,以手据膝,如箕状,古时为傲慢不敬之容。这种放浪形骸的颠狂之态,实是内心忧愁极深的外在表现。末二句“酒欲醒时,兴在卢仝盌。”酒醒思茶,亦如饮酒一般,以浇胸中之块垒。“卢仝盌”,“盌”,同碗、椀,典出唐代诗人卢仝,卢仝号玉川子,善诗,亦喜饮茶。曾赋诗盛赞茶之妙用:“一碗喉吻润,两碗破孤闷,三碗搜枯肠,唯有文字五千卷。四碗发轻汗,平生不平事,尽向毛孔散。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灵,七碗吃不得也,唯觉两腋习习清风生”(《走笔谢孟议寄新茶》)。这里用此典,词意是承前一贯而下,亦即卢仝诗中的“破孤闷”、散尽“生平不平事。”

  全词抒情由隐而显,层层递进;或曲折传达,或正面抒写,刻画了一个身虽遭贬,却能不屈不挠、豪气不除的爱国诗人形象。

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董生举进士,屡不得志于有司,怀抱利器,郁郁适兹土。吾知其必有合也。董生勉乎哉!
燕赵¹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²。董生举进士,屡(lǚ)不得志于有司³,怀抱利器,郁郁适兹土。吾知其必有合也。董生勉乎哉!
译文:燕赵一带自古就称说多有慷慨重义、悲壮高歌的豪杰之士。董生参加进士考试,接连几次未被主考官录取而不得志,怀抱着杰出的才能,心情忧郁地想去燕赵地区(谋职)。我料知他此去一定会有所遇合,(受到赏识)。董生努力吧!
注释:¹燕、赵:借指的河北一带。²慷慨悲歌之士:用悲壮的歌声抒发内心悲愤的人,多指有抱负而不得施展的人。³有司:这里是指礼部主管考试的官。⁴利器:锐利的武器,这里比喻杰出的才能。⁵郁郁适兹土:忧郁地到那个地方去。意思是董生想去燕赵地区谋职。适,到……去。兹,这。兹土,指燕赵之地,当时受地方割据势力统治。⁶有合:有所遇合,指受到赏识和重用。
夫以子之不遇时,苟慕义强仁者,皆爱惜焉。矧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然吾尝闻风俗与化移易,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董生勉乎哉!
夫以子之不遇时¹,苟慕义强(qiǎng)仁者²皆爱惜焉。矧(shěn)³燕赵之士出乎其性者哉!然吾尝闻风俗与化移易,吾恶(wū)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董生勉乎哉!
译文:像你这样不走运,即使一般仰慕正义、力行仁道的人都会同情爱惜你的,更何况燕赵一带豪杰之士的仰慕仁义是出自他们的本性呢!然而我曾听说风俗是随着教化而改变的,我怎么能知道那里的风气跟古时说的有什么不同呢?姑且通过你这次的前往测定一下吧。董生努力吧!
注释:¹夫以子之不遇时:像你这样不走运的人。²慕义强仁者:仰慕正义、力行仁道的人。³矧:何况。⁴出乎其性:(仰慕正义)来自他们的本性。这句意思是,燕赵之士由于有这样的本性而更加同情董生。风俗与化移易:风俗随着教化而改变。⁵与:跟随。⁶易:改变。⁷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我怎么能知道那里的风气跟古时说得有什么不同呢?恶,怎么。⁸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姑且凭你这次的前往测定一下吧。聊:姑且。卜:测验、判断。
吾因子有所感矣。为我吊望诸君之墓,而观于其市,复有昔时屠狗者乎?为我谢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
吾因子有所感矣。为我吊望诸君¹之墓,而观于其市,复有昔时屠(tú)²者乎?为我谢³曰:“明天子在上,可以出而仕矣。”
译文:我因为你的这次前往而产生一些感想。请替我凭吊一下望诸君(乐毅)的墓,并且到那里的集市上去看看,还有像过去的屠狗者一类的埋没在草野的志士吗?替我向他们致意说:“有圣明的天子在上面当政,可以出来做官(为国家效力)了!”
注释:¹望诸君:即战国时燕国名将乐毅,后因政治失意,离燕至赵,赵封他为望诸君。望诸,古泽名,在河南东北部,又称“孟诸”。²屠狗者:凡指狗屠一类埋没在草野的志士。狗屠,荆轲的朋友,他的职业是屠狗。荆轲死后,他也曾行刺秦始皇,失败后被杀。这里泛指隐于市廛暂不得志的侠义之士。³谢:告诉。⁴出而仕:出来做官。

  从文章的题目看,韩愈的《送董邵南游河北序》应是为送董邵南游河北作的送别赠序,但细思之,又有不同情味。

  其一,当时的河北是藩镇割据的地方,韩愈坚决主张削藩平镇,实现唐王朝的统一。因而在他看来,若有人跑到河北去投靠藩镇,那就是“从贼”,必须鸣鼓而攻之。

  其二,韩愈为了实现唐王朝的统一,很希望朝廷能够招揽人才,但在这一点上朝廷使他大失所望。所以他在许多诗文中,都替自己与他人抒发过怀才不遇的感慨。他有一篇《嗟哉董生行》的诗,也是为董邵南写的,诗中小序有这样的语句:“县人董生邵南隐居行义于其中,刺史不能荐,天子不闻名声,爵禄不及门。”全诗在赞扬董生“隐居行义”的同时,也对“刺史不能荐”表示遗憾。这位董生隐居了一段时间,大约不安于“天子不闻名声,爵禄不及门”的现状,终于主动出山了,选择了去河北投靠藩镇。对于董生的“郁郁不得志”,韩愈自然是抱有一定的同情的。

  在董生临行之前,韩愈要送一篇序文给他。但这样的序文是很难措辞的。赞成他去吗?固然如此,因对他有一定的同情,但若赞成,则违背了韩愈自己的政治主张;阻止他去吗?说明那是“从贼”,那就是变成了“留行”,而不是送别,也不合“赠序”的要求,更何况对于“怀抱利器”的董生去求发展(藩镇名义上还是唐王朝的一部分)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是说不通的,作者毕竟对董生怀有一定的同情。由此看来,这篇“赠序”实在是难以下笔了。

  但韩愈毕竟是文章大家,倡导“惟陈言之务去”的他,写文章常常因难见巧,以巧取胜。这篇赠序的构思、用语就颇为精巧。

  文章一上来就先赞美河北“多感慨悲歌之士”;接着即叙述董生“怀抱利器”而“不得志于有司”,因而要到河北去,“吾知其必有合也”,这很有点为董生预贺的味道。再加上一句:“董生勉乎哉!”仿佛是说:你就要找到出路了,努力争取吧!除此外,作者还深入一层:像你这样怀才不遇的人,只要是“慕义强仁”的人都会爱惜的,何况那些“仁义出乎其性”的“燕赵之士”呢?又将河北赞美一通,为董生贺。意思仿佛是:你的出路的确找对了!

  这其实都是些反话,所谓的“心否而词唯”。

  作者在赞美河北时有意识地埋伏了一个“古”字。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作者特意在“古”字后面用了一个“称”,使“古”隐藏其中,不那么引人注目。“古称”云云,即历史上如何如何。历史上说,“燕赵多感慨悲歌之士”,那呢?还是那样,或许已不是那样了。后文用一个“然”突转,将笔锋从“古称”移向现实,现实怎样,不言而喻了。由此可见,文章写“古”正是为了衬“今”,为下文写“今”蓄势。

  如今之燕赵是不是还多“感慨悲歌之士”呢?在作者心中,这个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作者并不立刻否定,也不明确否定,而是提了一个原则:“风俗与化移易”。既然是“风俗与化移易”,那言外之意不言自明。既然河北已被“反叛朝廷”的藩镇“化”了好多年,其风俗怎么能不变呢?既然变了,那也就不再多“感慨悲歌之士”了,那么你董生到那里去,就不能“有合”。

  当时的藩镇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竞引豪杰为谋主”。董生到河北去,“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他将会受到藩镇的重用。果如此,岂不证明了“今”之燕赵“不异于古所云”了吗?但是作者是早有埋伏的。他说“燕赵古称多感慨悲歌之士”,又说“感慨悲歌”的“燕赵之士”“仁义出乎其性”。预言董生与“仁义出乎其性”的人“必有合”,这是褒奖董生的话,但也是作者埋下的伏笔:如果你能同如今的“风俗与化移易”的藩镇们相合,那只能证明你已经丧失了“仁义”。前面的“扬”是为了后面的“抑”。“吾恶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邪,聊以吾子之行卜之也”的“邪”和“卜”,与其说是卜燕赵,毋宁说是卜董生此行的正确与错误,使语气婉转,又暗含警戒之意。“董生勉乎哉!”此处当为“好自为之”讲,勉其不可“从贼”也。

  最后一段,作者借原燕国大将乐毅被迫逃到赵国去的故事,来暗示董生。“为我吊望诸君之墓”,是提醒董生应妥善处理他和唐王朝的关系。还进一步照应前面的“古”字,委托他到燕市上去看看还有没有高渐离那样的“屠狗者”;如果有的话,就劝其入朝廷效忠。连河北的“屠狗者”都要劝他入朝,则对董生投奔河北依附藩镇之举所抱态度也就不言而喻了。

  文章表面上一直是送董生游河北。开头就预言前去“必有合”,是送他去;第二段虽怀疑燕赵的风俗可能变了,但要“以吾子之行卜之”,还是要送他去;结尾托他去吊望诸君之墓、劝谕燕赵之士归顺朝廷,仍然是送他去。总之,的确是一篇送行的文章,但送之正是为了留之,微情妙旨,全寄于笔墨之外。

参考资料:
1、 高屋建瓴 大义微言——韩愈《送董邵南序》赏析:张家壮 - 《古典文学知识》,2000年 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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