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人在公元1178年秋天,他从四川回到了阔别了九年的故乡绍兴。(陆游生于公元1125年)这时候的陆游已经五十三岁了。九年间,对我们现代人来说,环境的变化会很大,人的变化相对说来不会太大。但是对当时的陆游所处的时代来说,环境的变化相对要小些,而人事的变化会比较的大。作者这首词当是返乡之后所作。
故土久别重回,使词人产生对故乡的陌生感。上片,作者从久别重回故土发出了一系列的感叹。下片由时事变迁,年老体衰,但词人报国的“壮志”初衷未改,表现了词人不甘“溪友为伴”、老骥伏枥的豪情壮志。
起句“孤鹤归来(飞),再过辽天,换尽旧人”:辽东化鹤归来,老成凋谢,少者成长,使词人深切地感到人生无常。“孤鹤归来”:典故出自晋朝陶潜《搜神后记》,书中载,有个名字叫丁令威的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学成后化鹤归辽东,停在城门华表柱上,目注家乡物是人非,叹道:“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词人时隔九年重新回归故里,眼见故里的老人谢世,新人成长,“换尽旧人”,恍如隔世。一个“尽”字,表明了作者些许哀伤、些许无奈。这“哀伤”和“无奈”从下面的表述中我们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念累累枯冢,茫茫梦境”,这一处处的荒凉的坟墓中躺着的人啊,曾经在生前有过多少美梦,现在都随着他们的离世而断绝了。“念”在此处表达了词人的联想。有着词人对逝者的怀念和惋惜,有着对的世事不公的愤懑,有着对人生短暂的叹息!“王侯蝼蚁,毕竟成尘”,王侯:大人物;蝼蚁:蝼蛄与蚂蚁,指微小生物,这里比喻地位低微的人。杜甫《谒文公上方》诗有:“王侯与蝼蚁,同尽随丘虚。”词人面对“累累枯冢”告诉人们:在岁月面前,无论王公贵戚,平面百姓一律平等,最终都将化为尘土。这一切感想,作者是经过了宦海的多次沉浮,对生命价值的深切反思和沉重感悟。
“载酒园林,寻花巷陌,当日何曾轻负春”,“载酒”:携带着美酒。巷陌:街坊,这里指烟花巷。词人在感叹人生短暂的同时,脑海中又很自然地浮现出了过去美好生活的一个个回忆:他曾经携带着美酒,来到春色满园的林园中,对酒赏景;青年的时候,他也曾经在春意昂然中寻花问柳,没有辜负了大好的春光和自己的青春年华。
但这种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那毕竟是过去了的绮梦,老境来临,沈腰潘鬓消磨,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当时已经五十三岁了的陆游不能不让人叹息。“流年改,叹围腰带剩,点鬓霜新。”流年:流去的岁月,指光阴。围腰带剩:喻人老病,《南史·沈约传》:“(约)言己老病,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点鬓霜新:双鬓花白。光阴流得很快,现在我已经人瘦弱衰老了,双鬓已经花白了。承接上句,词人由衷地发出了日月如梭,过去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的感叹。
上片写自己回到故乡,就像当年的丁令威回到辽东一样,见到的是物是人非。自己曾经的亲朋故交许多都已经离开了人世,看着一座座坟墓,想到与他们生前的交往,令人深感世事无常,人生如梦。“载酒”三句是回忆,当年自己也曾载酒寻花,在园林巷陌之中留下足迹,并不曾辜负那上天赐予的大好春光。“流年改”一转,跌落现实,可如今时光流逝,自己也身体憔悴,两鬓斑白了,可是功业依然无成。
下片写了许多自慰语和旷达语,以掩饰心中的惆怅。“交亲散落如云,又岂料、而今余此身。”“交亲”:知交和亲友。知交和亲友象流云一般地飘散了。这里作者将人事的变换比作流云,因为云的变幻极快,所谓“风云变幻”,亲友都流散了,死的死,走的走。而今未曾料到的只剩下孤身单影,自己一个人回到了故乡。“又岂料、而今余此身”,与词的上片,“换尽旧人”相对应。故乡已经换尽旧人,惟有我未换,累累枯冢我还尚存人间。孑然一身回故乡,眼见亲友故交消亡了,面对累累枯冢,一种莫名的悲凉,怅惘之情,从词人心中油然而起,但作者还是极力安慰自己,“幸眼明身健,茶甘饭软”:幸好,我现在眼睛还算看得见,瘦弱的身体还算健康,品茶也能够知道茶的甘甜,吃饭也还能够嚼烂。这是标准的阿Q式的表白。紧接着这是阿Q式的无可奈何的自我标榜,词人又以“非惟我老,更有人贫”为宽慰自己:不要以为自己老迈了,还有许多的穷人活的比我更累呢。对陆游来说,作为一个离职的官宦,家在有佣仆使女,一般的家务琐事无须他处理,而故乡的穷人就不同了。
所以,词人特地将“更有人贫”提出来,这也可以说是对自己的一种慰藉吧。作者曾在《书喜》诗中写道:“眼明身健何妨老,饭白茶甘不觉贫”。这与此处的“幸眼明身健”四句的用词相同。作者万里西归,为什么还总是那样戚戚不欢,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用自慰来解脱呢?紧接着,作者作了回答:“躲尽危机,消残壮志”,原来陆游一生为官,志在恢复祖国的大好河山,希望自己能为祖国抗击金人的入侵而作出贡献,他在不久,也是在故乡的山阴写下一篇《诉衷情》,全词是如下:“当年万里觅封侯,匹马戍梁州。关河梦断何处?尘暗旧貂裘。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陆游出生的第二年,北宋便为金人所灭。
陆游青壮年时期一心向往北伐中原,收复失地。四十八岁那年他曾经到西北前线南郑(今陕西汉中),在川陕宣抚使王炎公署里参与军事活动。但是因为朝廷缺乏坚持北伐收复河山一贯的思想,主和苟安,所以他的满腹壮志和愿望只能变成满腔忧愤。他还在《夜读兵书》中留下了这样的诗句:“平身万里心,执戈王前驱”。但是一切的努力后来眼看都化作了泡影,“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陆游在词中虽然一再自慰,但是,从他“躲尽危机,消残壮志”中,我们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是无法宁静的。他在朝为官的时候,为了抗金大业,放言直陈己志,却屡屡遭到朝廷公侯的排挤,屈居下僚。危机虽然侥幸躲过,然而壮志已经消残。
“短艇湖中闲采蒪”蒪(chun):水生植物名,又名水葵,可作羹。陆游在《寒夜移疾》诗中自注说:“湘湖在萧山县,产蒪绝美。”在“躲尽危机、消残壮志”、回到家乡的日子里,乘着小舟,在湖中悠闲地采蒪。这里,陆游的采蒪和其它人的采蒪有着不同之处,词人并不缺乏美味的菜肴,他采蒪主要还是在表现他的无奈,他的消磨时日。或者说他是去感受一下下湖采蒪的乐趣。当然,自己采来自己尝鲜,也不乏美妙之处。
结尾:“吾何恨,有渔翁共醉,溪友为邻。”我还有什么可以有遗恨的呢?现在我与渔翁饮酒同醉,与小溪旁的农民结为邻居,我感到这一切很满足了。这样的生活真得能让词人满足了吗?回答显然是否定的。词中“吾何恨”三字透露了词人心中的不满。既然没有“恨”,又何必问。既然问了就应该是有恨。如果无恨,这问就显得无理;如果有恨,又是恨什么呢?词人没有回答,应该说是“王顾左右而言他”。这就更让人感到陆游有的是让他痛苦难耐的恨。
我们从直到他临死时候写下那首脍炙人口的《示儿》:“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我们就可以感受到陆游的恨是“但悲不见九州同”的恨。这是陆游之所以千百年来成为后人无可遗忘的诗人、词人的重要原因。这也成为他的诗词让我们百颂不厌的重要原因!他的这种爱国主义情操是一以贯之的。他渴望沦陷区的收复和国家的统一的思想,这正是他留给我们子孙后代的宝贵遗产。这样不说出来的恨,就更加使词人和读者痛苦难耐了。
此为杜甫七律中的代表作。此诗首联就用对仗,诗句宛转自如。“老去悲秋强自宽,兴来今日尽君欢。”“老去”停顿,为一层,“悲秋”停顿,为一层,“强自宽”又停顿,又为一层;“兴来”停顿,为一层,“今日”停顿,为一层,“尽君欢”又停顿,又为一层。诗意层层变化,错落有致。
颔联用“孟嘉落帽”的典故,把诗人内心悲凉而又强颜欢笑的心境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羞将短发还吹帽,笑倩旁人为正冠。”人老了,怕帽一落,显露出他的萧萧短发,作者以此为“羞”,所以风吹帽子时,笑着请旁人帮他正一正。这里用“孟嘉落帽”的典故。王隐《晋书》:“孟嘉为桓温参军,九日游龙山,风至,吹嘉帽落,温命孙盛为文嘲之。”杜甫曾授率府参军,此处以孟嘉自比,合乎身份。然而孟嘉落帽显出名士风流蕴藉之态,而杜甫此时心境不同,他怕落帽,反让人正冠,显出别是一番滋味。说是“笑倩”,实是强颜欢笑,骨子里透出一缕伤感、悲凉的意绪。这一联用典入化,传神地写出杜甫那几分醉态。宋代杨万里说:“孟嘉以落帽为风流,此以不落帽为风流,翻尽古人公案,最为妙法。”(《诚斋诗话》)
颈联更是不同凡响,笔力挺峻。“蓝水远从千涧落,玉山高并两峰寒。”按照一般写法,颈联多半是顺承前二联而下,那此诗就仍应写叹老悲秋。诗人却猛然推开一层,笔势陡起,以壮语唤起一篇精神。这两句描山绘水,气象峥嵘。蓝水远来,千涧奔泻,玉山高耸,两峰并峙。山高水险,令诗人只能仰视,让他感到振奋。用“蓝水”、“玉山”相对,色泽淡雅;用“远”、“高”拉出开阔的空间;用“落”、“寒”稍事点染,既标出深秋的时令,又令读者有高危萧瑟之感。诗句豪壮中带几分悲凉,雄杰挺峻,笔力拔山。
尾联看似平淡,实则饱含深意。“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当诗人抬头仰望秋山秋水,如此壮观,低头再一想,山水无恙,人事难料,他自己已这样衰老,不能生活得长久。所以他趁着几分醉意,手把着茱萸仔细端详:“茱萸呀茱萸,明年此际,还有几人健在,佩带着你再来聚会呢?”上句一个问句,表现出诗人沉重的心情和深广的忧伤,含有无限悲天悯人之意。下句用一“醉”字,妙绝。若用“手把”,则嫌笨拙,而“醉”字却将全篇精神收拢,鲜明地刻画出诗人此时的情态:虽已醉眼蒙眬,却仍盯住手中茱萸细看,不置一言,却胜过万语千言。
这首诗跌宕腾挪,酣畅淋漓,前人评价说:“字字亮,笔笔高。”(《读杜心解》)诗人满腹忧情,却以壮语写出,诗句显得慷慨旷放,凄楚悲凉。
这首诗抒发了年华易老的感慨,并将人到中年的独特人生体验巧妙地表达出来。
前两句咏叹韶光易逝。眼前的满眼青山既是实指,更是指人生旅途中经历的种种美好风景。美景不能饱览贪看,暗示着人生有着许多错过或不得不错过的遗憾,这就为下文埋下了伏笔。以下三句写为何如此怅惘的具体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岁月催人老,一是人生多事。第二句写自己还没有充分领略人生,再看镜中已是鬓角如霜雪。这里,诗人并没有直接写自己如何白头,而是用无奈的语气写对鬓丝变白无可奈何。“无那”、“何”并未实指,也未明言,不出现“白”、“霜”、“雪”等字眼,却给人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
这既体现了岁月的不可抗拒,给人以浓厚的岁月沧桑之感,又充分表现了自己年华飞逝而功业未就的怅惘。
后两句展现复杂情怀。自己只以为很快就会老去,那时就可以清闲下来无事可做了,没想到就要到四十岁了,各种杂事反倒更多了。要知道,人一旦到了中年,人生阅历已经非常丰富,可以说人生大多数滋味都已经尝过了,胸中百味杂陈但又不容易说得清楚。而此时也是事业鼎盛的时候,往往要同时面对各种杂事冗事,穷于应付。这两句就将这种中年人普遍怀有的复杂心情生动传神地表现了出来,同时也呼应了开头。
这首词写一个少女的青春的热情和她对少男的大胆追求,是一首脍炙人口的爱情自白。
它描写一位天真烂漫、热情大胆的少女敢于冲破封建礼教的束缚,迫切要求婚姻自由,追求爱情和幸福,表现了不顾一切封建伦常大胆追求纯真爱情的主题。这首词通过对少女心理活动的传神描写,塑造出了一个具有健全人格、渴望婚姻自主的女性典型;这个典型在青年男女被剥夺了自由恋爱权利的封建社会里,有着特别的意义。但这种一见钟情的爱情,由于缺乏共同的思想基础,纵使刹那间可以爆发出耀眼的火花,若所遇非人也会转眼归于毁灭,以致产生不可设想的悲剧,这是封建社会妇女的不幸处境所造成的。
此词是写游春,有所遇,女遇男;仅是开端“春日游”三个字就极可玩味,表面看来原只是极为简单直接的一句叙述而已,然而却已经为后文所写的感情之秾挚做了很好的准备和渲染。“春日”正是感情的春心觉醒的时节,一切都表现了一种生命之觉醒与跃动。而之后更加一“游”字,则此“春游”之人的春心之欲,随春物以共同萌发及跃动从而可知。其后再加以“杏花吹满头”一句,点明时令是早春,缤纷的杏花花瓣落了游春的姑娘一头都是,“吹”字在此一句中表现出一种当繁花开到极盛时,也同时伴随有花片之飞舞的一种更为缤纷盛美的景象。而且“吹”字还可表现出一种活泼撩动的感受,则外在之春物遂与游春之人更加了一层直接的关系,写出了春光明丽,少女欢快的场面。
前两句以八个字刻画出女子在融融春光中萌发了追寻意中人的春心;叙写至此,已经为以后的感情之引发,培养和渲染了足够的气势,于是以下由景转情,情由景生,一位也漫步在原野小径上的少年公子进入画面,虽然少女并不认识他,但他那翩翩的风度,飞扬的神采,却吸引了少女的注目,引起了少女的爱慕。九字长句“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一泻而出毫无假借,读起来笔力异常饱满。曰“陌上”,是游春时士女云集之所在;曰“谁家年少”,则表现了期望的真诚与选择的珍重;更加之以“足风流”,是对于美好多情之预想的最高要求。“足风流”是少女眼中少年公子的形象,也是少女对少年的评价,少女对少年的爱慕之情全由这一“足”字传出。
因而少女在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愿望:“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一个“拟”字,点明这是少女内心的打算。曰“足风流”,曰“一生休”,前一句写期望之理想,后一句写自我之奉献,两相呼应,极为有力地表现了意志之坚决与感情之深挚。这一个九字长句与上一句的节奏句式全同,都是前面的六字句以两字为一顿,造成一波三折的气势,然后以一个三字句为总结,字字斩钉截铁,口气是真挚、诚实、坚定的。这里写出少女对爱情的大胆追求和对幸福生活的殷切期望,然后用“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加重这爱的力量。这种强力的爱慕之情,不仅使她要终身相许,嫁给他,而且即使以后少年公子将她无情地遗弃,她也决无后悔。在“足”字上可见少年风流了,至此犹嫌不够,还通过“休”和“羞”两个字,层层加码地予以强调,写出了为爱情不惜代价、终身不悔的决心,进一步突出了少年风流之甚,由此足见少女之痴情。结尾处二句殉身无悔的誓词,正是以其深挚的情意,提高加深了这首小词的境界,一个真正愿为理想、事业而献身的人,是为了对它的热爱,词其所写的用情之态度与殉身之精神,确实可以引发读者一种深沉的感动与丰美的联想。
这首词从字面解释或直为“一位女子在游春时对一个风流多情男子的向往和期待。”而若从“自比女性”的角度审视,则小词实际上婉转地传达了作者虽被历史的车轮无情地抛逐在西蜀一隅,但此心仍属故唐的赤子情怀。首句“春日游”自然是对唐王朝鼎盛局面的期许;二句的风流少年乃是暗喻君王;三句的“妾”即属自比,他是要将终生都托付唐王朝的了,即便如当下的暂被抛别,也是不离不弃——“纵被无情弃,不能羞”,态度决绝。
这首词虽是少女单方面的一见钟情,然用通俗明快的语言,率真、坦直的感情表达方式和长短错落、声情激动的语调,塑造出一个敢于冲破礼教、大胆追求爱情幸福的少女形象,异常鲜明,逗人喜爱。作者以白描的手法和清新明朗的笔调,刻画这位少女天真烂漫、极富个性的形象,语言质朴而多情韵,在花间词中独具一格,别开生面,给人耳目一新之感。该一首词纯用赋体,直抒胸臆,热情奔放,淋漓尽致,它用的是长短错落、声情激越的句式,选择的词调与所表达的内容、感情的强度都很相适,最后以誓言般的三个字短句作结,显得十分果决干脆,志不可夺。作为一位具有封建思想的文人,作者敢于道出冲破封建礼教束缚的词语,写出这样明快决绝的佳篇,不能不归之于学习民歌的结果。韦庄抒情词这种真率大胆的作风原本是民间文学的本色,在词从民间到了文人手中之后慢慢朝向婉约化道路迈进的这个历史进程中,韦庄词却一定程度地保留了民间词的一些特色,十分难能可贵。
四旬诗既是咏画中鹦鹉,又是写诗人自己。前两句说,鹦鹉羽毛脱落,离开了金殿,独自依托在侍御家的墙壁上哀鸣,实际上是在写自己遭受挫折,从翰林院失意归来,形单影只,前来向侍御史倾诉衷肠。后两句说,鹦鹉能模仿人说话,终究要被遗弃,最后还得飞向陇西出生之地,实际上也是在说,冉己敢于陈述意见,终究见弃于唐明皇,只好回到自己的故乡去了。题画与言情,两相啮合,取譬精巧,可见诗人高超的艺术造诣。
诗人用鹦鹉的能言喻指自己的才华,既然自己不为朝廷所用,那就只有回归故里了。古时陇西盛产鹦鹉,而陇西正是李白郡望所在,因而诗人对鹦鹉有同病相怜之感。诗中以“陇西”与“金殿”对举,其失落之感尤为强烈。
而这只鹦鹉不是一般的鹦鹉,是从金殿里来的,金殿里的鹦鹉来到此地的原因:一是败羽,二是能言。正因为这样,所以只能孤鸣在野,而且叹息自己失去了锦绣衣装。因为“能言”而“终见弃”,所以只能独自飞向陇西,其实这是诗人以鹦鹉自比,写鹦鹉的遭遇,其实就是抒发自己的情怀,自己就是那只败羽而多言的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