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约何曾至,无期却自来。
暖怜沙上日,清爱竹边梅。
山鸟当琴几,溪云对茗杯。
桓公遗庙近,乘兴一追陪。
有约何曾至,无期却自来。
暖怜沙上日,清爱竹边梅。
山鸟当琴几,溪云对茗杯。
桓公遗庙近,乘兴一追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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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由进?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亡绝也。贤人已与我共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利之,可乎?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盖闻王者莫¹高于周文²,伯³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xī)进?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¹⁰。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¹¹亡绝¹²也。贤人已与我共平¹³之矣,而不与吾共安利¹⁴之,可乎?贤士大(dà)夫有肯从我游¹⁵者,吾能尊显¹⁶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zhèn)¹⁷意。
译文:听说古代圣王没有谁超过周文王的,霸主没有谁超过齐桓公的,他们都依靠贤人成就功名。现在天下贤人有智慧有才能,难道只有古代才有这样的人吗?担忧的是君主不肯去结交,贤士有什么道路被进用?现在我靠上天神灵和贤士大夫平定了天下,统一全国成为一家。希望长久保持下去,世世代代奉祀宗庙到无穷。贤人已经和我共同平定天下了,而不和我共同治理天下,可以吗?贤士大夫们肯同我共事的,我能够使他贵显。把诏令布告天下,让大家明白我的意思。
注释:高帝:即汉高祖刘邦,字季,沛(今江苏沛县)人。西汉王朝的建立者,公元前206年至前195年在位。他继承秦制,实行中央集权制度和重农抑商政策,发展农业生产,打击商贾。他能知人善任,任人唯贤。诏:诏书,皇帝的命令或文告。¹莫:没有什么人,代词。²周文:即周文王,姓姬,名昌,商纣时为西伯。在位五十年,国势强盛。³伯:通“霸”,春秋时诸侯的盟主。⁴齐桓:即齐桓公。姓姜,名小白。他任用管仲,富国强兵,九合诸侯,成为春秋时第一个霸主。⁵智能:智谋与才能。⁶岂特:岂独,难道只。⁷人主:人君。⁸奚由:由奚,从哪里。奚,何,哪里。⁹灵:威灵,有保佑的意思。¹⁰以为一家:以天下为一家。以,介词。“以”后省宾语“之”(天下)。¹¹宗庙:奉祀祖先的庙堂。古时把帝王的宗庙当作国家的象征。¹²亡绝:无穷。亡,通“无”。¹³平:平定。¹⁴安利:安养。¹⁵游:交游,这里有共事的意思。¹⁶尊显:致人于尊贵显赫的地位。¹⁷朕:我,我的。古时君臣都可称“联”,自秦始皇时起,专作皇帝自称。
御史大夫昌下相国,相国酂侯下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郡守,其有意称明德者,必身劝,为之驾,遣诣相国府,署行义年,有而弗言,觉免。年老癃病,勿遣。
御史大夫¹²³相国,相国(zàn)下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郡(jùn),其有(chèn)¹⁰明德¹¹者,必身劝¹²,为之驾,遣(qiǎn)(yì)¹³相国府,署¹⁴行义年¹⁵,有而弗言,觉免¹⁶。年老癃(lóng)¹⁷病,勿遣¹⁸
译文:御史大夫周昌把诏书下达相国酂侯,相国酂侯下达各诸侯王,御史中执法下达各郡太守。如果有美名和美德相称的,一定要亲自劝他出来,给他准备车马,送他到相国府,写下经历、状貌、年龄。如果有贤人而不推举,发觉后要免除他的官。年老而体弱多病的,不要送来。
注释:¹御史大夫:汉朝仅次于丞相的中央最高长宫之一。协助相国,掌管机要文书和监察事务。²昌:周昌,高祖功臣。³下:下达。⁴相国:即丞相,秉承皇帝旨意处理国家政事的最高行政长官。⁵酂侯:指萧何。⁶御史中执法:又称御史中丞,地位仅次于御史大夫。这里指诸侯国掌管监查、执法职务的长官。⁷郡守:郡的最高行政长官,即太守。⁸其有:如有。⁹意:美好的名声。¹⁰称:相符。¹¹明德:美德。¹²身劝:亲自往劝出仕。¹³诣:前往。¹⁴署:题写。¹⁵行、义、年:事迹、状貌、年龄。义,通“仪”。¹⁶觉免:发觉后受免职处分。¹⁷癃:腰部弯曲、背部隆起。这里泛指残疾。¹⁸遣:派送,打发。

  《高帝求贤记》一文虽然短小,却清楚地说明了诏令求贤的原因、目的和方法。

  刘邦起自布衣,对士人多有轻侮。但由于他在争夺天下的过程中认识到的天下多有赖于士人,为此他统一天下后,要治理天下,就急于寻访贤能之人,心情十分急迫。尽管此诏书是在刘邦在位晚年发布的,但这封诏书毕竟奠定了西汉的基本国策,功不可没。西汉大量贤士得到重用是在武帝宣帝时期。但是,要追溯西汉王朝的求贤历史,还要从这封诏书开始。

  高帝刘邦求贤的根本目的,自然是为了使自己的统治长久,“世世奉宗庙亡绝也”。高帝之所以求贤,则是因为他从历史与现实两个不同的层面,清醒地认识了经营天下与贤人辅的紧密联系。就历史而言,世之王者莫高于周文,周文王在位五十年,国势强盛,其成名的关键在于任用周公旦、召公奭、太公望、毕公、荣公、泰颠、闳夭、散宜生、南官适等贤人;世之霸主莫高于齐桓公,齐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其成名的关键在于任用管仲。就现实而言,贤人的重要性对高祖刘邦更是刻骨铭心。当初秦失其政,陈涉首难,豪杰蜂超,商祖起于闾巷之间,拨乱诛暴,平定海内,终践帝祚。他成功的根本原因之一在于善用智能之士。高祖曾云:“夫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师,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能取天下也。项羽有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史记·高祖本纪》)。正因为知此,诏书才有“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云云。不论着眼于历史,还是着眼于现实,刘邦都迫切感到需要贤士大夫来治理天下。

  诏书以周文、齐桓自许,以古之贤士期待今之人,流露了刘邦希冀王霸之业的雄心以及渴求贤才的迫切。诏书云:不惟古之人有智慧有才能,今天下人亦然,只因人主不肯结交,致使贤者无由进升。如此归咎人君,便见高祖礼贤下士之意,显得顿挫而又警醒。高祖本意在于进用贤者以安定汉家,却云“与吾共安利之”;一个“利”字,巧妙地将自身的好处幻化成了贤人的利益。如此说来,高帝求贤便有了为贤者打算图谋的含义。诏书又云:“贤士大夫有肯从我游者,吾能尊显之。”上文言“交”,此处言“游”,更表现出一种天子友匹夫的大度雍容的气度;尊之显之云云,则是直接诱之以势力。诏书结尾云:郡国若有贤者,“必身功为之驾”,“有而弗言,觉,免”;一个‘必”字、一个“免”字,再次表现了高帝求贤的精诚。由此可见,《高帝求贤诏》不仅层次划然,而且用语极具艺术性。

  不过,政治在很多情况下都不会是这种停留在纸面上的温情脉脉牧歌。在封建社会,“飞鸟尽,良弓藏;狡免死,走狗烹”(《史记·越王勾践世家》)的悲剧一次次重演,所谓贤者,所谓智能之士,常常难以摆脱这种历史的悲剧。

参考资料:
1、 朱一清.《古文观止》赏析集评二:安徽文艺出版社,1997:254~258
2、 吴云.古文观止注·译·评(上卷):长春出版社,2004:311~312
暗柳啼鸦,单衣伫立,小帘朱户。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似楚江暝宿,风灯零乱,少年羁旅。
暗柳啼(tí)鸦,单衣伫(zhù)立,小帘朱户。桐花半亩,静锁一庭愁雨。洒空阶、夜阑(lán)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¹。似楚江暝(míng)宿,风灯零乱,少年羁(jī)旅。
译文:柳荫深处传出乌鸦的啼鸣,我掀起小帘,站在朱门之内,身穿单衫凝神伫立。半亩大的庭院里开满了桐花,静静地笼罩着庭院,阴雨阵阵更使人愁思万端。雨滴洒落在空落落的台阶上,竟彻夜未停。何时故友相逢与我在西窗下剪烛,谈心。今夜的孤零恰如往昔夜宿楚江之畔,江风吹得灯火昏暗,说不尽少年羁旅的无限凄惨艰难。
注释:¹剪烛西窗语:借李商隐《夜雨寄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语,抒发怀乡之情。
迟暮。嬉游处。正店舍无烟,禁城百五。旗亭唤酒,付与高阳俦侣。想东园、桃李自春,小唇秀靥今在否。到归时、定有残英,待客携尊俎。
迟暮。嬉游处。正店舍无烟,禁城百五¹。旗亭²唤酒,付与高阳俦侣³。想东园、桃李自春,小唇秀靥(yè)今在否。到归时、定有残英,待客携尊俎(zǔ)
译文:如今我已年老,时有垂暮之感。春游嬉戏的地方,旅舍酒店烟火不举,正巧是全城禁火过寒食节。酒楼上呼唤美酒的兴致一扫而光,姑且把这段豪情都交付酒徒料理。回想起故乡园中的桃李,必是迎春怒放,那如同美人嘴唇酒窝般的花朵,不知今天是否还挂在树枝?待到我归乡之时,一定还会有残存的花儿,等待着我与宾客举杯痛饮,一洗烦襟。
注释:¹百五:指寒食节。冬至后一百零五日为寒食。²旗亭:指酒楼。³高阳俦侣:西汉郦食其自称高阳酒徒。⁴靥:脸上的酒窝。

  这首词抒发的是词人的羁旅情怀,清真工羁旅行役之词,人所公认。词作的上片写暮春欲雨之时,由日转夜,从夜雨说到话雨,又从话雨想起昔年楚江暝宿时旅况,羁旅情味,由外及内使人深思。下片叙写寒食及节日思乡之情。寒食禁烟而饮酒,人到老年,回忆往事不胜感慨。

  “暗柳啼鸦,单衣伫立,小帘朱户”,开首三句即点明时间和词人彼时所处环境。薄暮时分,柳色渐渐昏暗,乌鸦盘旋聒噪,词人正站在朱户之中,小帘之后凝神沉思。首三句虽为叙写眼前景况,但仍起着渲染气氛的作用。薄暮时分,天气渐暗,群鸦乱啼,单身一人置身其间,词人的愁思、烦乱心情,即已呼之欲出了。此外“暗”与“啼鸦”也有暗示欲雨的作用。“桐花半亩,静销一庭愁雨”,这两句词人继续叙写他伫立帘后所见之景,同时景中含情,词人的愁绪已经跃然纸上。这与“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李清照《声声慢》)所描写的意境相似。黄昏时节,再加上绵绵不绝的春雨,这种意境描写虽非清真所首创,却是古典诗词中描写愁绪时最常用的典型环境。这里词人用一“锁”字使得本为抽象无形的情绪形象化,从而突出了词人此时愁闷难堪的心境。“户空阶、夜阑未休,故人剪烛西窗语”,这三句是说那滴哒的雨声户落在空寂的台阶上,使得词人心绪更加烦乱愁闷,直到夜深仍不停息。面对此情此景,词人不禁思绪联翩,想到何时才能与故人相会。这里化用了李商隐《夜雨寄北》诗意:“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词作至此,愁绪的内含已渐渐明朗、具体化了。歇拍三句:“似楚江暝宿,风灯零乱,少年羁旅,”这一层词人宕开一笔,由眼前之景转而幻想从前,在变幻境界中感叹风灯零乱,少年羁旅,颇有不胜今昔之感。“楚江”,此当指长江,李白诗有“天门中断楚江开”,杜甫诗有“楚江巫峡半云雨。”“风烛”,此形容人生短暂,老年人如风前之烛。苏轼诗有“过眼百世如风灯”,杜甫诗有“风前春灯乱,江鸿夜雨悬”,所绘即此情景。

  下片写节日思乡之情。“迟暮。嬉游处,正店舍无烟,禁城百五。”词作由上片末尾的少年羁旅,转入叙写迟暮情景,以前之虚幻,转入眼前之说实;前之遥远回荡,此则转入本题。章法大开大合。因寒食禁烟,故曰“无烟”,“禁城百五”,也是寒食节。《荆楚岁时记》:“冬至后一百五日为寒食。”“旗亭唤酒,付与高阳俦侣”,寒食禁烟不禁酒,故可去酒楼饮酒。“俦侣”,即伴侣。“高阳”,地名,在河南杞县。《史记》中郦生为高阳酒徒。李白诗有“君不见高阳酒徒起草中,长揖山东隆准公”。这句的意思是说,寒食节中,旗亭饮酒取乐之事,还是让高阳酒徒们去吧。这里用的是侧笔,实际上是叙说自己为愁思所缠绕,没精打采,对玩乐毫无兴趣。“想东园,桃李自春,小唇秀靥今在否”,对羁旅之愁与思家之情化成了具体的内容,那“东园”此时又是一番桃李争春,明媚春光,而那给自己留下美好印象的、人面桃花相映红的姑娘,如今是否还在?词人描述得越具体,越真切,说明其思念之情越铭心刻骨。此外,用一“否”字,词人的关切之情更显真切。歇拍三句:“到归时,定有残英,待客携尊俎,”词人归心似箭,未踏归途,心早已设想好归家时的情景。到那时,春意犹在,尚有残花挂在枝头,自己定要好好地款待自己一番。“客”字,表明词人始终未曾忘记自己的游子身分。

  整首词很巧妙地将现实、回忆、设想结合起来,结构天成,含蓄而又细腻,意淡而气厚。周济称赞该词“奇横”(《宋四家词选》),黄蓼园则评:“前阕写宦况凄清。次阕起处,点清寒食。以下引到思家情怀,风情旖旎可想”(《蓼园词评》)。品评颇合实际。

suǒchuānghán ·hánshí

zhōubāngyàn sòngdài 

ànliǔ dānzhù xiǎoliánzhū tónghuābàn jìngsuǒtíngchóu kōngjiē lánwèixiū rénjiǎnzhú西chuāng chǔjiāngmíng宿 fēngdēnglíngluàn shàonián 
chí yóuchù zhèngdiànshèyān jìnchéngbǎi tínghuànjiǔ gāoyángchóu xiǎngdōngyuán táochūn xiǎochúnxiùjīnzàifǒu dàoguīshí dìngyǒucányīng dàixiézūn 
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
东风¹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
译文:春风吹来,柳树发青芽,满眼春色。淡淡柳烟似有若无,一番春雨初霁之后柳色显得倍加清新,翠意撩人。那闺中女子对这春色视而不见,恹恹无绪,黯黯思睡,听到晴声却生恼恨。
注释:¹东风:春风。
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
眉叶细,舞腰轻。宿妆¹成。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
译文:眉毛弯弯如柳叶,腰肢婀娜如轻摇的柳枝,脸上仍是隔夜未整的残妆。柳芽茁长的春意,萦拂柳条的春风、柳枝上的晴啼、柳树间的烟锁,无不牵系着闺中人的情思。
注释:¹宿妆:指旧妆,残妆。

  这首词,上片以景衬情,下片则描绘人物时蕴情会意。全篇借春风杨柳绘写浓春美景,衬比香阁女子的绰约风姿,曲传离思别意,景与情谐,物与人合,宛转含蓄,情致缠绵。词中化用金昌绪的《春怨》和王昌龄的《闺怨》诗,但有神无迹,如轻霜溶水,泯融无痕。诗词都写到莺声惊梦生恼,春柳触发怨情,但诗中闺妇听莺声而小庭追打,见柳色而直说悔意,明朗爽利,感情真切;词里的香阁女子却只是浓睡不起,宿妆不整,娴静温婉,含而不露。二者相比,感情表现上有隐显曲直之别,声情口吻上有坦露含蓄之殊,语言上有质朴明快和清丽优雅之异,意趣、韵味也自判然不同。

  上片起笔“东风杨柳欲青青,烟淡雨初晴”先绘出一幅如画春景:东风吹温送暖,催引生机;杨柳因春风吹拂而萌发春意,虽未青青成阴,却染得人满眼春色;柳丝纤细,柳烟疏淡,似有若无,自有一种迷蒙意态;一番春雨初霁之后,柳色显得倍加清新,翠意撩人,秀色可餐。这两句将春风、春柳,春雨、春晴,编织一起,色彩明媚,春意盎然,令人心醉神迷。

  “恼他香阁浓睡,撩乱有啼莺”二句,词意陡生顿挫。面对烂漫春光,不是览景生欢,而是意趣索寞,“香阁浓睡”,情态异常。着一“恼”字,既是贯下,也暗暗承上。上两句描绘春景,是为了衬示香阁女子的怨思,即以乐景而反衬哀情,从而形成鲜明对比,把离情怨思烘托得更加强烈。由于人物内心状态的异常,观景亦有异常之感:春色娱人,莺声悦耳,是常情;而春色恼人,闻莺心烦,则是变态。词中香阁女子所以对春色视而不见,恹恹无绪,黯黯思睡,听到莺声却生恼恨,实际是因春感怀,睹景伤情。莺声惊睡,也许还惊破了好梦。

  下片“眉叶细,舞腰轻,宿妆成”为人物描写。眉叶、舞腰,既是咏柳,也是写人,杨柳枝叶的纤细袅娜,女子眉腰的秀美窈窕,词人生花妙笔的晕染下,相互叠印复合。柳如美人,美人似柳,形象隽丽,比喻贴切,既写出柳的风神,也显出人的韵致。“宿妆”,隔夜未整的残妆。词里的“宿妆成”,是指香阁浓睡的女子醒来,无心梳洗,懒于修饰。此处虽不明白言情,而从“宿妆”不整的容态中自然溢露出一种难以言传的幽怨。结拍“一春芳意、三月和风,牵系人情”三句正面点示题旨。

  “一春芳意”与“三月和风”为对偶句,同是“牵系人情”的景物。这三句意思是:柳芽茁长的春意,萦拂柳条的春风,以及柳枝上的莺啼,柳树间的烟锁,无不牵系着闺中人的情思。“牵系”二字,切柳丝。全篇明以柳起,暗以柳结,中间所及,关涉到柳,联想古诗词中常用的柳的内涵自知“人情”为何。

  全词着意描写浓春烟景中,巧妙地将杨柳的丝缕和人物的纷乱心绪牵连绾合,衬写出香闺女子的春怨,情景交融,别具风情。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唐·五代·北宋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426页
郁郁秋梧动晚烟,一夜风露觉秋偏。
郁郁¹秋梧动晚烟²,一夜风露觉秋偏。
译文:茂密的梧桐随着瑟瑟秋风,轻轻晃动在黄昏的炊烟;满庭的风露袭来阵阵寒意,更觉得秋意偏侧到这边。
注释:外家:指母亲的父母家,这里指养母张氏的外家。¹郁郁:树木枝叶茂密的样子。²动晚烟:在傍晚的秋风中摇摆。秋偏:秋天来的太早。
眼中高岸移深谷,愁里残阳更乱蝉。
眼中高岸移深谷¹,愁里残阳更乱蝉。
译文:眼帘中,高高的河岸已变成深深的山谷;忧愁觉,西坠的残阳下更怕听乱噪的鸣蝉。
注释:¹高岸移深谷:用《诗经·小雅·十月之交》:“高岸为谷,深为陵。”意,言山川易位,面目全非。喻世事多变,金国被蒙古灭亡了。
去国衣冠有今日,外家梨栗记当年。
去国¹衣冠²有今日,外家梨栗(lì)³记当年。
译文:离开了国都的衣冠之士啊,竟落得凄怆的今日;来到了外家的梨栗树下啊,更记起快活的当年。
注释:¹去国:故国,指已覆灭的金朝。²衣冠:士大夫、官绅。³梨栗:出自晋陶渊明《责子》诗:“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后用以概括童年生活。
白头来往人间遍,依旧僧窗借榻眠。
白头来往人间遍,依旧僧窗借榻眠。
译文:我披着满头的白发已经把人间走遍;却仍到寺庙的窗下,借卧榻冷清而眠。

  这首诗的前二联状写外家南寺的深秋暮景,景中寓情。后二联抒发国破家亡的感慨,议论警醒。诗中用秋梧、晚烟、乱蝉等富有象征意义的凄凉意象,构成一幅萧瑟黯淡的深秋图景,使读者自然而然地的体味诗人在诗中所涵咏的意味,体现了“神余象外”的艺术特点。

  首联抑扬有致,渲染悲秋氛围。时值秋日傍晚,高大挺拔的梧桐树,伸展繁枝茂叶,不停地摇晃,舞动着一缕缕袅袅上升的炊烟。庭院内,秋风瑟瑟,秋露滴滴,诗人才感觉到深秋已悄然来临。梧桐在古人眼中是一种嘉美的奇树。齐谢眺《游东堂咏桐诗》说它“高枝百丈余,枝生既婀娜,叶落更扶疏”。一个“动”字,给梧桐树注人了生机,仿佛是它在傍晚时分当空舞动着轻袅的炊烟。秋日梧桐的繁盛丰茂,在视觉上给人一种错觉,使诗人未能强烈意识到秋色的浸染;只是满院的风露,才从触觉上使诗人真切感受到浓重的秋意。前扬后抑,顿挫有致。这两句不避重复,连用两个“秋”字,浓浓地酿造了“悲哉秋之为气也”的气氛。

  颔联虚实相参,传写故国哀思。眼中看到的是高岸崩陷,变成洼地,深谷填塞,反成山陵。诗人用自然界地理上高下易位的变化,比喻世事发生巨大变化,这觉指国破家亡。沧桑之感与悲怆之情,使诗人久久陷在深重的忧愁觉。而西坠的残阳,乱噪的寒蝉,又添愁助恨,使诗人更加心烦意乱。这觉,“高岸”、“深谷”并非“眼中”所见的实有之景,而是诗人拈来比喻的虚拟之物;“残阳”、“乱蝉”是“眼中”具象的实有之景,诗人却将它们置于抽象的“愁觉”。笔姿虚实互生,更增沉郁之情和顿挫之致。

  颈联今昔对比,喟叹沧桑巨变。元氏家族几代为官。曾祖做过北宋的隰州团练使,祖父为金朝的柔服丞,父隐居不仕,叔父格屡任县令,诗人官至尚书省左司员外郎,可谓“世代衣冠”。然而,金亡后,他沦为阶下囚、亡国奴,自此,他抱定“今是中原一布衣”(《为邓人作诗》)、“衰年那与世相关”(《乙卯端阳日感怀》)的生活宗旨,成为金朝遗民。从昔日的“世代衣冠”到今日的“中原布衣”,他有多少故国盛衰兴亡的感叹啊!他回到儿时读书的外家南寺时,人已垂垂老矣,物是人非,怎不追忆当年那寻梨觅栗的生活情景呢!从“衣冠”到“布衣”,地位悬殊,从少年到白头,岁月漫长,时空的强烈对比呈示诗人内心巨大的怆痛。

  尾联抚事兴叹,回首人生历程。诗人从外家南寺“僧窗借榻眠”开始读书生涯,辗转二十多年后,又回到外家南寺,“依旧僧窗借榻眠”。人生仿佛画了一个圆圈,一切重又回复原样。只是诗人作为历史长河中的一位匆匆过客,经历了人世间各种变迁,参透了人生真谛,如今已成了白发苍苍的老翁。平平的叙述,却蕴含着深沉的身世感叹和深邃的历史内涵。“依旧”二字看似等闲,万不可轻轻放过:以前是金廷臣民,现在金廷虽亡,自己“依旧”不改忠于金廷的初衷。这二字正体现了他矢志不仕的民族气节。

  这首诗善于运用富有内蕴的物象呈露内心情感世界的震颤。秋梧、晚烟、风露、残阳、乱蝉,这些肃杀、萧瑟凄凉、衰微的意象,一经诗人驱使,即准确而有力地渲染了环境氛围,成为诗人宣泄哀伤悲痛心绪的媒介。这首诗又善于在平和冲淡的叙述中寓含深刻强烈的议论。“今日”、“当年”的兴亡感喟,“白头”、“依旧”的忠贞信念,不着一字,却让人受到深深的感染,其内含的精神力量胜过长篇泛泛而谈的大论。

参考资料:
1、 上海辞书出版社文学鉴赏辞典编纂中心.《元明清诗三百首鉴赏辞典》 :上海辞书出版社,2012:13-15
帝颛顼生自若水,实处空桑,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其音若熙熙凄凄锵锵。帝颛顼好其音,乃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令鱓先为乐倡。鱓乃偃寝,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吕氏春秋》
帝颛顼生自若水¹,实处空桑²,乃登为帝。惟天之合,正风乃行,其音若熙熙凄凄锵(qiāng)锵。帝颛顼好(hào)³其音,乃令飞龙作,效八风之音,命之曰承云,以祭上帝。乃令鱓(shàn)先为乐倡。鱓乃偃(yǎn),以其尾鼓其腹,其音英英。《吕氏春秋》
译文:古帝颛顼生在若水,住在空桑。他登上帝位,德行正与天台。八方纯正之风按时运行,它们发出熙熙、凄凄、锵锵的声音。颛顼喜好那些声音,于是就叫飞龙作乐,摹仿八方的风声,乐曲命名为“承云”,用以祭祀上天。颛顼就叫鱓先给乐曲领奏。鱓就仰面躺下,用尾巴敲打自己的肚子,发出和盛的乐声。
注释:¹若水:指古水名,即今雅砻江,其与金沙江合流后的一段,古时亦称若水。²空桑:古代中国传说中地名。³好:喜好,喜爱。⁴偃寝:仰卧;躺下。
有榣山,其上有人,号曰太子长琴。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山海经·大荒西经》
有榣山,其上有人,号曰太子长琴。颛顼生老童,老童生祝融,祝融生太子长琴,是处榣山,始作乐风。《山海经·大荒西经》
译文:有座榣山,山上有一个人,号称太子长琴。颛琐生了老童,老童生了祝融,祝融生了太子长琴,于是太子长琴住在榣山上,开始创作乐而风行世间。
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山海经·大荒西经》
有鱼偏枯,名曰鱼妇。颛顼死即复苏。风道北来,天及大水泉,蛇乃化为鱼,是为鱼妇。颛顼死即复苏。《山海经·大荒西经》
译文:有一种鱼的身子半边干枯,名叫鱼妇,是帝颛顼死了又立即苏醒而变化的。风从北方吹来,天于是涌出大水如泉,蛇于是变化成为鱼,这便是所谓的鱼妇。而死去的颛顼就是趁蛇鱼变化未定之机托体鱼躯并重新复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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