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词上片写世事变幻莫测,人的政治理想遭到扼杀,功名变成一堆尘土。下片写眼前景物虽与昔日依旧,但时局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词言短意深,从主客观多方面开解友人,寓郁愤于旷达开朗。
词的开头“白衣苍狗变浮云”,是从杜甫诗《可叹》中的“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二句得来,相较杜甫的比喻手法,词人直陈白衣苍狗变作浮云,将世事的离奇变幻直接和盘托出,出语惊厥,表达了自己的激愤之情,也无形中创造了阔大的境界。
紧接着“千古功名”一句,转言词人政治理想的破灭,表现出深深的惋惜喟叹之感。古人有“意气都成一聚尘”的名句,词人在此处夺胎于前人,借前贤的悲慨牢骚,抒发古今一辙的无奈困顿,情感得到了无限的叠加。
“好是悲歌将进酒”二句进一步借古诗抒发词人对政治上遭受迫害的友人的不平。《将进酒》中抑郁不得志的怨愤意气,《惜余春赋》中念远怀人的伤感氛围,在这首词中叠加呈现,得体且准确,使词作的主旨变得鲜明,词人对于胡铨的深切怀念和对他的不幸遭遇的同情,纤毫毕现,悉达笔端。
“风光全似中原日,臭味要须我辈人”两句为词人对友人处境的想象,谪人远走僻乡,心中时刻不忘中原,以至于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家乡的影子。而他回顾身畔,却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不免落寞孤寂,方知“臭味要须我辈人”,此处臭味即气味,指志趣相投,是词人与友人的隔空应答。两句前者是友人处境,后者是词人心绪,两相交叠,共同融合在词人的想象中。
末尾两句,词人将思绪转向现实,传达了对时局和自身命运的思考。“雨后飞花知底数”化自杜甫《曲江》中的“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抒写暮春时节对无数落花的惋惜之情,也暗示了南宋朝廷的暗淡前途。
“醉来赢取自由身”,以情收束,表达词人对友人的劝勉和对自己的安慰。“自由身”是指不受拘束,此时胡铨已失去自由,“自由身”只得从酒醉中赢来,虽然并非真实,但多少是一种安慰。而对于词人来说,虽未受制,但也是不得自由,同样只能在醉后才能有片刻的自我,这一深刻的表述,将困顿的时局和世人的心绪描写得真实传神。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天上的云朵一会像白衣,一会儿又变得像黑狗,这和世态一样,真是变幻无常;千古以来的功名,就像一堆聚集起来的尘土。好的是悲歌一曲《将进洒》,不妨大家同来共赋李白的《惜余春赋》。
尽管眼前的景色与昔日中原的自然风光、没有什么不同,然而世态剧变,那志趣相投的情谊,还须要我们这一辈人。暮春雨后不知花落了多少,借着酒醉可不受拘管了。
注释
瑞鹧鸪:词牌名,又名“舞春风”等,双调五十六字,上片四句三平韵,下片四句两平韵。
彭德器:生平不详,作者友人。胡邦衡:即胡铨。新句:新写的词。次韵。作旧体诗词的方式之一,也叫步韵,即依照所和诗词中的韵及其用韵的先后次序写。
白衣苍狗:是说天上的浮云一会儿像是白衣,一会儿又变成黑狗,比喻世事变幻不定。
一聚尘:比喻功名就像一堆聚积起来的尘土。
中原:指北宋都城汴京及其附近一带。
臭味:气类相同,志趣相投。
底数:多少。
这首词上片写世事变幻莫测,人的政治理想遭到扼杀,功名变成一堆尘土。下片写眼前景物虽与昔日依旧,但时局却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全词言短意深,从主客观多方面开解友人,寓郁愤于旷达开朗。
词的开头“白衣苍狗变浮云”,是从杜甫诗《可叹》中的“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二句得来,相较杜甫的比喻手法,词人直陈白衣苍狗变作浮云,将世事的离奇变幻直接和盘托出,出语惊厥,表达了自己的激愤之情,也无形中创造了阔大的境界。
紧接着“千古功名”一句,转言词人政治理想的破灭,表现出深深的惋惜喟叹之感。古人有“意气都成一聚尘”的名句,词人在此处夺胎于前人,借前贤的悲慨牢骚,抒发古今一辙的无奈困顿,情感得到了无限的叠加。
“好是悲歌将进酒”二句进一步借古诗抒发词人对政治上遭受迫害的友人的不平。《将进酒》中抑郁不得志的怨愤意气,《惜余春赋》中念远怀人的伤感氛围,在这首词中叠加呈现,得体且准确,使词作的主旨变得鲜明,词人对于胡铨的深切怀念和对他的不幸遭遇的同情,纤毫毕现,悉达笔端。
“风光全似中原日,臭味要须我辈人”两句为词人对友人处境的想象,谪人远走僻乡,心中时刻不忘中原,以至于目光所到之处全是家乡的影子。而他回顾身畔,却没有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不免落寞孤寂,方知“臭味要须我辈人”,此处臭味即气味,指志趣相投,是词人与友人的隔空应答。两句前者是友人处境,后者是词人心绪,两相交叠,共同融合在词人的想象中。
末尾两句,词人将思绪转向现实,传达了对时局和自身命运的思考。“雨后飞花知底数”化自杜甫《曲江》中的“一片花飞减却春,风飘万点正愁人”,抒写暮春时节对无数落花的惋惜之情,也暗示了南宋朝廷的暗淡前途。
“醉来赢取自由身”,以情收束,表达词人对友人的劝勉和对自己的安慰。“自由身”是指不受拘束,此时胡铨已失去自由,“自由身”只得从酒醉中赢来,虽然并非真实,但多少是一种安慰。而对于词人来说,虽未受制,但也是不得自由,同样只能在醉后才能有片刻的自我,这一深刻的表述,将困顿的时局和世人的心绪描写得真实传神。
此诗纯是民歌体的一首诗,题目即由乐府古辞《休洗红二首》而来,而且从音调、字句上都仿拟《休洗红二首》的第一首(休洗红,洗多红色淡。不惜故缝衣,记得初按茜。 人寿百年能几何?后来新妇今为婆。),承用其岁月易逝、红颜易老之义而以“休洗红”起兴,转而以少妇送别的口吻,最后以喻作结,嘱咐恋人功成名就后早日归来,不要一去不返,久负芳容,语浅而情深。
“休洗红,洗多红色浅。”红纱绢洗得次数太多,难免褪色;红颜相思太久,自然憔悴。此处用比兴的手法说明岁月消磨,红颜易老,要珍惜青春时光。
“封侯早归来,莫作弦上箭”以女子口吻写其送别之际嘱托男子功成名就后及时归来,不要如离弦之箭一去不返,使自己独守空闺,坐愁红颜老。这两句纯属生气灌注的活泼口语,语意浅近如话,比喻新颖贴切,晓畅自然,通俗易懂。
全诗使用了比兴手法,节奏明快,言短情长,语重心长,在叮嘱的话语中,既有嘱托,更有深切的期盼,深深地揭示出少女对情人深切的爱情,感情纯真,极富意趣。但全篇都是女郎送别的口气,虽然想象丰富,具有一定的独创性,但摹拟仿制的痕迹也还是比较明显的。
《上留田行》为乐府古题,全诗沉郁苍凉,浑沦深痛。古诗以父母死,兄不抚养弟而邻人讽之为内容,这是一首“借古题以讽时事”的诗文。
诗人从“行至上留田”至“他人于此”十三句叙事,写孤坟的荒凉与凄怆。
“行至上留田,孤坟何峥嵘。积此万古恨,春草不复生。悲风四边来,肠断白杨声。”《古诗十九首》云:“出郭门直视,但见丘与坟。白杨多悲风,萧萧愁杀人。”“白杨”多与“悲风”相搭配,渲染萧瑟的气氛,凄凄复凄凄、肠断天涯远。
“借问谁家地,埋没蒿里茔。古老向余言,言是上留田,蓬科马鬣今已平。昔之弟死兄不葬,他人于此举铭旌。”两句问句做引,引出“上留田”的故事描述。《周礼·春官·司常》有云:“大丧共铭旌。”“铭旌”多指灵柩前标有姓名的旗幡。借村里老人的口,描述出遥远的曾经发生过的兄弟相争的故事,引发无尽唏嘘。
“一鸟死”至末尾十八句抒发感慨,写兄弟相逼的可悲。
“一鸟死,百鸟鸣。一兽走,百兽惊。桓山之禽别离苦,欲去回翔不能征。”诗人借动物之“有情”反讽故事中主人公的“无情”,《孔子家语·颜回篇》:“孔子在上,闻哭者之声甚哀。子曰:‘回,汝知此何所哭乎?’对曰:‘回以此哭声非但为死者而已,又将有生别离者也。’‘回闻桓山之鸟,生四子焉,羽翼既成,将分于四海,其母悲鸣而送之。哀声有似于此,谓其往而不返也。’孔子使人问哭者,果曰:父死家贫,虫子以葬,与之长诀。”死别苦,生离更悲,鸟兽尚且知道为同伴的死亡而哀鸣,兄弟之间却失去了手足怜惜之情,可悲,可叹。
“田氏仓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荆。交柯之木本同形,东枝憔悴西枝荣。无心之物尚如此,参商胡乃寻天兵。孤竹延陵,让国扬名。高风缅邈,颓波激清。尺布之遥,塞耳不能听。”田氏三兄弟要分家时,庭中的紫荆树立即枯死。传说黄金山有一种树木,朝东的枝条憔悴而西边的枝条荣润,树犹如此啊,何况骨肉兄弟?诗人反复列举古人的事迹,借以慨叹江河日下,哀惜渐渐消逝的淳朴之风。
《田家即事》是一首田园诗。作者以老农一日耕事为中心,分别写三个层次。
首六句为第一层,写不违农时,勤于躬耕。“蒲叶日已长,杏花日已滋”,借眼前景物写季节紧逼,句式类似《古诗十九首·行行重行行》中“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老农要看此”,造句古拗,不避俚俗,表现耕者的急切心情,与“天时”相应。“饭牛”“ 双驾”都是田家用语,“双”者,我与牛也。第二层四句写耕时所见一幅田乌觅食的特写画面。田乌群合乱噪,嗷嗷待哺,一“啄”一“饥”,极尽饿态形相。春耕刚开始群乌就如此,前一年的灾荒可知。诗人通过“群乌觅食图”形象地展示了一个特殊的背景,深刻地表现了一页悲惨的历史,即使在“小邑犹藏万家室”的盛唐,穷年凶岁,饥及禽鸟,何况是人。这一惊心动魄之笔,包含比具体画面丰富的意蕴;第三层六句写“我”(老农)的恻隐,“两伤悲”者,伤己悲乌也。“拨食与田乌”,其所拨者不仅是口中食,甚至可能有筐里谷种。空筐暮归,亲戚相诮,足以说明悖于常情常理。而结句“我心终不移”则大有释迦牟尼“割肉啖虎”甘为众生承担苦难的胸怀。中国古代的人道主义大概就在于此。
储光羲这首诗的风神骨貌,在于其写实内容与古拙形式,简练的叙事方式,承继汉乐府,虽入唐调,但已洗去六朝体的浮华、铺阵,在近体诗风行之时,五言古风一体,独树一帜。对于盛唐山水田园诗来说,它不鹜声律文采,在一片“田家乐”“风光美”新潮中,以沉浑的传统唱法倾诉农家真实况味,至少也应该说是为多样化存一范本,给盛唐诗多一种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