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应自惜年华,庭院沈沈锁暮霞。祇有旧时鹦鹉见,春衫曾似石榴花。
美人应自惜年华,庭院沈沈锁暮霞。祇有旧时鹦鹉见,春衫曾似石榴花。
张昱

张昱

元明间庐陵人,字光弼,号一笑居士,又号可闲老人。历官江浙行省左、右司员外郎,行枢密院判官。晚居西湖寿安坊,屋破无力修理。明太祖征至京,厚赐遣还。卒年八十三。有《庐陵集》。 ▶ 794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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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街里倒天枢,火急先须卸火珠。
天门街¹上倒天枢(shū)²,火急先须卸火珠。
译文:在洛阳的天门街上,马上要将天枢推倒了,最最紧要的是先把顶上的火珠卸下来。
注释:¹天门街:自洛阳皇城端门至城南定鼎门之南北向大街,亦称天街、定鼎街,见徐松《两京城坊考》卷五。²天枢:武则天在长寿三年(694)征天下铜五十馀万斤、铁三百三十馀万斤、钱二万七千贯,于洛阳定鼎门内铸八棱铜柱。高九十尺,直径一丈二尺,题日“大周万国述德天枢”。见《大唐新语》卷八。
计合一条丝线挽,何劳两县索人夫。
计合¹一条麻线挽²,何劳两县³索人夫。
译文:看来只用一条麻线就拉下来了,何必要劳动两个县派大批的人来呢。
注释:¹计合:应合。²一条麻线挽:言其不能经久。³两县:唐东都治河南、洛阳两县。

  作诗嘲弄人并非完全以直接的方式,还有可能借题发挥,就事论人。李休烈《咏毁天枢》:天门街上倒天枢,火急先须卸火珠。计合一条麻线挽,何劳两县索人夫。题注:“长寿三年,则天征天下铜五十余万斤,铁一百三十余万斤,于定鼎门内铸八棱铜柱。……纪革命之功。……金彩荧煌,光侔日月。”

  据《新唐书·本纪第四》:“延载元年腊月甲戌,突厥默啜寇灵州,右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败之。二月……己卯,武威道大总管王孝杰及吐蕃战于冷泉,败之。五月甲午,加号越古金轮圣神皇帝,大赦,改元,赐韫七日。”

  可知武后耗费如此大的代价造这一座天枢,于她本人是十分有意义的。但由于政治风云的变化,“(开元二年)毁天枢,发匠熔其铜铁,历月不尽。先是,韦后亦于天街作石台,高数丈,以颂功德,至是并毁之。”(《资治通鉴·唐纪二十七》卷二百一十一)统治者的朝令夕改,实质就是劳民伤财,这也才是诗人要真正批驳的。

  诗的后半章戏谑性地用“一条麻线”与“两县人夫”作对比,把对统治者的怒骂宣泄得酣畅淋漓。

参考资料:
1、 李振中.庄谐雅俗话唐诗:哈尔滨工程大学出版社,2007年10月:第170页
斜月下,北风前。万杵千砧捣欲穿。不为捣衣勤不睡,破除今夜夜如年。
斜月下,北风前。万杵(chǔ)千砧(zhēn)捣欲穿。不为¹捣衣勤不睡,破除²今夜夜如年³
译文:头顶一轮斜挂在星空的寒月,迎着瑟瑟北风,我的思念之心好似快被无数的砧杵捣碎了。我并不是因为给你捣洗御寒的衣服而彻夜不眠,而是借这件事来排解长夜的孤寂。
注释:¹不为:不是因为。²破除:度过,打发。³夜如年:夜长如年,难以入眠。

  此词以浅近自然 、通俗流畅的语言和一波三折、寓意深长的笔法,借思妇捣衣的活动,抒写了思妇对征夫的无尽思念和她们内心巨大的孤寂,痛楚。

  “斜月下,北风前。”词的开始两句是写景,侧重对环境的描写,“斜月”点时间,“北风”说气候。这时夜已很深了,月轮已经西斜,清冷的月光笼罩着大地,勾起了思妇对征人的思念。飒飒的北风,带来刺骨的寒意,催促着思妇要及早捣制寒衣。这两句自然凝炼,仅六个字,就勾勒出一幅凄凉黯淡的深夜景色画面。接着“万杵千砧捣欲穿”一句,写在这样的背景下,响起了思妇月下捣衣声,此起彼伏的砧杵声,急促沉重,厚厚的石板要被捣穿。“穿”字一语双关, 真实地表现了思妇捣衣思人、心碎肠断的凄楚。而这种以声传情的手法,不言情而情自见,从这震撼人心的杵声中,分明体会到思妇对征人刻骨铭心的思念,其凄苦之情是不言而知的。月下捣衣,风送砧声这种境界,不仅思妇伤情,一般人也最易触动感情,因此也成为古典诗中常写的题材。庚信有“捣衣明月下,静夜秋风飘”;张若虚有“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李白有“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李煜有“断续塞砧断续风,数声和月到帘栊”,都是描写这种情景,刻划这种境界,表现悲凉之情。

  贺词虽似前人语中化出,但他落脚于刻划思妇形象,写她在风前月下捣衣,几乎把石板捣穿了,把心都捣碎了。写得比前人更为感人。

  从写作构思上来讲,作者本可以拟想思妇的心理,细腻地代她们抒情。然而作者采取的却是描写她们捣衣的动作,从而折射出她们的心理状态。比起直接刻画心理活动来,这样同样深刻地表现了思妇们的痛苦与哀怨,而且更有一种如在眼前的决绝意味。

  词的歇拍“不为捣衣勤不睡,破除今夜夜如年”,更是直接从思妇的内心世界,独辟蹊径地两相比较来写她相思的痛苦。因为相比之下,尽管在北风月下独自捣衣,本是够痛苦的了,但觉得那长夜不寐、寂寞无聊的痛苦滋味,就更加难熬难耐了,作者运用这样曲折的笔法,通过衬托对比,就更加突出了思妇难以言状的痛苦和对远方征人情意的深挚。

  这首词继承了乐府诗、民间词的优良传统,清新流畅,含吐不露,意蕴深长。

城里夕阳城外雪,相将十里异阴晴。
城里夕阳城外雪,相将十里异阴晴。
译文:城里还有夕阳而城外却下雪,相距十几里天气却如此不一样。
也知造物曾何意,底事人心苦未平。
也知¹造物曾何意,底事²人心苦未平。
译文:是否知道造物主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人心中的苦难还没有磨平。
注释:¹也知:有谁知道。²底事:此事。底,作疑问代词,相当于此、这。
柏府楼台衔倒影,茅茨松竹泻寒声。
柏府楼台衔(xián)倒影,茅茨(cí)松竹泻寒声。
译文:御史府的楼台倒影在水中,茅屋松竹流泻进阵阵寒意。
布衾莫谩愁僵卧,积素还多达曙明。
布衾(qīn)¹莫谩愁僵卧,积素还多达曙(shǔ)明。
译文:有棉被不要担心睡觉冻僵,多一点耐心总会等到天明。
注释:¹布衾:棉被。如杜甫诗《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布衾多年冷似铁。”

yùnqiānxiànyuánchūnqíng--wángshǒurén

chéngyángchéngwàixuěxiāngjiāngshíyīnqíng

zhīzàocéngshìrénxīnwèipíng

bǎilóutáixiándàoyǐngmáosōngzhúxièhánshēng

qīnmánchóujiāngháiduōshǔmíng

易大传:“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涂。”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所从言之异路,有省不省耳。
易大传¹:“天下一致而百虑,同归而殊涂。”夫阴阳、儒、墨、名、法、道德,此务为治者也,直²所从言之异路³,有省(xǐng)不省耳。
译文:《周易·系辞》中说:“天下的人倾向是一致的,而心思却是多种多样的,目的相同而采用的途径不一样。”阴阳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道德家,这些都是探讨治国之道使国家强盛的学派,只不过他们所尊奉的理论之间,对于治国所采用的途径不同,有考虑全面与不全面的区别罢了。
注释:¹易大传:即《易·系辞》。²直:不过。³从言之异路:各自持论不同。⁴省:省察,明白。
尝窃观阴阳之术,大祥而众忌讳,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尝窃观阴阳之术¹,大祥²而众忌讳³,使人拘而多所畏;然其序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译文:我曾私下研究过阴阳家的方术,他们注重吉凶祸福的征兆和众多的忌讳,使人感到拘束而畏惧颇多;然而他们排列四时运行的顺序,是不可遗弃丢失的。
儒者博而寡要,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
儒者博而寡要¹,劳而少功,是以其事难尽从²;然其序君臣父子之礼,列夫妇长幼之别,不可易也。
译文:儒家学说博大,但缺少治国的切要纲领,出的力气大而收的功效少,所以他们的主张难以全部采纳;然而他们制定的君臣父子次序的礼仪,排列夫妇长幼的分别,是不可更改的。
注释:¹博而寡要:太广博而不够扼要。²尽从:全部遵从实行。
墨者俭而难遵,是以其事不可遍循;然其彊本节用,不可废也。
墨者俭¹而难遵,是以其事不可遍循;然其彊(qiáng)本节用²,不可废也。
译文:墨家提倡节约却难以遵循,所以他们的主张不能全部照办;但他们加强本业——农业与工肆之人参加生产劳动——是不可废弃的。
注释:¹俭:通“检”,咬文嚼字。²彊本节用:注重发展生产,节制用度。彊,同“强”。本,指农耕蚕织。
法家严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
法家严而少恩;然其正君臣上下之分,不可改矣。
译文:法家严酷而缺少恩德;但他们纠正君臣上下的名分,是不可更换的。
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实,不可不察也。
名家使人俭而善失真;然其正名实¹,不可不察也。
译文:名家使人知道名位不同,礼节也不相同;但繁文缛节却容易失真;但是他们辨正名(概念)和实(实际)的关系,却不能不认真考察。
注释:¹正名实:指名称和实际相符合。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¹,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
译文:道家使人精神专一,行动合乎无形的“道”,使万物富足。道家学说是本着阴阳家的四时大顺,采用儒家、墨家之长,提取名家法家的要领,与四时一起変化,适应万物变化,树立风俗,用于人事,无所不宜,主旨简明,容易操作,办事少而功效大。
注释:¹动合无形:一切举措都合乎自然。
儒者则不然。以为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於大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儒者则不然。以为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於大道之要,去健羡¹,绌(chù)聪明²,释此³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bì)。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
译文:儒家则不然:认为君主是天下的楷模,君主倡导而大臣应和,君主先行而大臣随从。如此这般,君主劳累而大臣闲逸;至于大道中的要点:舍去贪欲和要强,不玩弄聪明和智慧,放弃了这一重大问题而用智术治理天下。精神使用过度则必会衰竭,体力使用过度则必会疲惫。形神不安而想和天地一起长存不灭,还从来没听说过。
注释:¹去健羡:去掉刚强贪欲。²绌聪明:不用耳目之聪明。³此:指儒学。⁴术:指道术。⁵骚动:分散动摇,此谓消耗。
夫阴阳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故曰“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夫阴阳四时¹、八位²、十二度³、二十四节各有教令,顺之者昌,逆之者不死则亡,未必然也,故曰“使人拘而多畏”。夫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此天道之大经也,弗顺则无以为天下纲纪,故曰“四时之大顺,不可失也”。
译文:阴阳家对四时、八位、十二度、二十四节气,各有适宜和禁忌的种种规定,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未必是对的。所以说:“使我感到拘束而畏惧颇多。”可是,春天生,夏天长,秋天收,冬天藏,这是自然运行的大规律,不顺从它则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做天的秩序和法纪了。所以说:“四时运行的大顺序,是不可能遗弃丢失的。”
注释:¹四时:春夏秋冬四季。²八位:八卦方位。³十二度:十二星次。⁴二十四节:二十四节气。⁵教令:戒律。⁶大经:主要规律。
夫儒者以六艺为法。六艺经传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夫儒者以六艺¹为法。六艺经²³以千万数,累世不能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故曰“博而寡要,劳而少功”。若夫列君臣父子之礼,序夫妇长幼之别,虽百家弗能易也。
译文:儒家以六经为法度。这些经文和解释文字多得要用千万计算,几代人都弄不通这些学问。一辈子也研究不清礼呀仪呀等的,所以说:“学问博大而缺少治国的切要纲领,出的力气大而收的功效小”。但是他们制定排列君臣父子的身份及相应的礼节,夫妇长幼的区别及次序,即使百家之说也不能替代它。
注释:¹六艺:即六经。²经:六经本文。³传:解经文字。⁴累世:一辈子。⁵当年:丁壮之年。
墨者亦尚尧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翦,采椽不刮。食土簋,啜土刑,粝粱之食,藜藿之羹。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无别也。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曰“俭而难遵”。要曰强本节用,则人给家足之道也。此墨子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
墨者亦尚尧(yáo)舜道,言其德行曰:“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cí)不翦(jiǎn),采椽(chuán)¹不刮。食土簋(guǐ)²,啜(chuò)土刑³,粝(lì)之食,藜(lí)(huò)之羹(gēng)。夏日葛衣,冬日鹿裘(qiú)。”其送死,桐棺三寸,举音不尽其哀。教丧礼,必以此为万民之率。使天下法若此,则尊卑无别也。夫世异时移,事业不必同,故曰“俭而难遵”。要曰强本节用,则人给家足之道也。此墨子之所长,虽百家弗能废也。
译文:墨家也崇尚尧舜之道,他们讲到尧舜的道行时说:“尧舜的殿堂高三尺,士阶只有三层,屋顶用茅草、芦苇往上一苫,檐口七长八短也不剪齐,伐木做椽连皮也不制,用粗陶器吃喝,用陶铏喝酒,吃糙米饭,喝藜藿汤。夏穿葛布衣,冬穿鹿皮衣。”他们主张办理丧葬之事时,棺材桐木板厚三寸,哭声不能过分,不能把心中的悲痛抒发完。教丧仪,必须以此作为万民的标准。假使天下之法都像这样,那么尊贵者与卑贱者就没有什么差别了。世代不同,时间变迁,办事不必相同,所以说:“提倡节俭却难以遵循。”但他们的要点:加强生产和节约费用,则说人人富裕,家家丰足的最佳途径。这是墨家的长处,即使百家所说也不能废弃它。
注释:¹椽:柞木为椽。²簋:椭圆形食器。³刑:盛汤的鼎器。⁴粝粱:粗粮。⁵藜藿:泛指野菜。⁶桐棺三寸:以桐木为棺,厚三寸。⁷事业:此指社会的一切礼俗制度。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则亲亲尊尊之恩绝矣。可以行一时之计,而不可长用也,故曰“严而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法家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则亲亲尊尊¹之恩绝矣。可以行一时之计,而不可长用也,故曰“严而少恩”。若尊主卑臣,明分职不得相逾越,虽百家弗能改也。
译文:法家不分别亲近和疏远,不分别尊贵和卑贱,一律用法来判断,那么爱戴亲人和尊敬长者的恩德就断绝了。可以用它行一时之计,而不可以久用。所以说:“法家严酷而少恩德。”至于他们尊崇君王,使大臣卑下,使职分明确而不相互逾越的主张,即使有百家之说也是不能更改的。
注释:¹亲亲尊尊:亲近亲者,尊崇尊者。
名家苛察缴绕,使人不得反其意,专决于名而失人情,故曰:“使人俭而善失真”。若夫控名责实,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名家苛察缴(jiǎo)¹,使人不得反其意²,专决于名而失人情,故曰:“使人俭而善失真”。若夫控名责实³,参伍不失,此不可不察也。
译文:名家苛刻繁烦的考察名分,往往纠缠不清,使人不能回味其意,专用名称决断而失去了情理,所以说:“使人名位不同,礼节也就不同,但容易失真。”至于他们的规定概念,考察实际,错综比较验证,这是不能不察究的。
注释:¹苛察缴绕:烦琐纠缠。²反其意:寻思究竟。³控名责实:循名责实。控,引,引申为依据、遵循。⁴参伍:参差交互,即综合各方面加以考察。
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无成势,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髃臣并至,使各自明也。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窾言不听,奸乃不生,贤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复反无名。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死者不可复生,离者不可复反,故圣人重之。由是观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形,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¹为用。无成势²,无常形,故能究万物之情。不为物先,不为物后,故能为万物主。有法无法,因时为业;有度无度,因物与合。故曰“圣人不朽,时变是守。虚者道之常也,因者君之纲”也。髃(yú)臣并至,使各自明也。其实中其声者谓之端,实不中其声者谓之窾(kuǎn)。窾言不听,奸乃不生,贤不肖自分,白黑乃形。在所欲用耳,何事不成。乃合大道,混混冥冥。光耀天下,复反无名³。凡人所生者神也,所托者形也。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离则死。死者不可复生,离者不可复反,故圣人重之。由是观之,神者生之本也,形者生之具也。不先定其神形,而曰“我有以治天下”,何由哉?
译文:道家提倡“无为”,又说“无不为,”他们的主张容易执行,其文辞与思想难以明白通晓。他们的主张以虚无为根本,以顺乎自然为实用原则。事没有固定不变之势,物有固定不变之形,所以能察万事万物的情状。不被物推于前,不被物牵于后,所以能成为万物的主宰。有法而无一成不变之法,顺因时事而成就其业;有度而无一成不变之度,顺因事物而与其相合。所以说:“圣人不朽的原因,至于坚守顺时变化的规律。虚无是道的常规,因循是君主的治世纲领。”群臣一起来,使他们明白各自的职分。实际情况符合其语言叫做端;实际情况与其语言不符叫做窾。窾言不相信,奸佞就不会产生,贤与不贤就自然分明,白与黑就自然区别明显。不过在于运用这些原则罢了,如果运用这些原则,还有什么事办不成呢?这样就合乎大道,进入“混沌”的无知无欲状态。光辉照耀天下,又返回到无名的原始状态。大凡人能活着,是因为有精神,精神的寄托在形体上。精神用得多了则衰竭,形体劳累过度则疲惫。死了的人不能再生,形神分离以后不能再结合起来。因此,圣人特别注重形神问题。由此看来,精神是生命的本体,形体是生命的器具。不先安定精神和形体,而侈谈“我有治理天下的办法”,凭借的又是什么呢?
注释:¹因循:犹顺应。²成势:一成不变的势态。³复反无名:复归于自然。
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月明中。
夜热依然午热同,开门小立¹月明中。
译文:夜晚依然跟中午一样炎热,打开房门在月下稍微站一会。
注释:¹小立:暂时站立住。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译文:虫鸣不歇的茂密竹林树丛中,不时有阵阵凉意袭来,但并不是风。

  全诗仅四句二十八字,该诗撇开了暑热难耐的感受,而仅就“追凉”着墨,以淡淡的几笔,勾勒出一幅夏夜追凉图,表现了作者对大自然的无比热爱。

  “追凉”,即觅凉、取凉。较之“觅”和“取”,“追”更能表现对“凉”的渴求,杜甫“忆昔好追凉,故绕池边树”(《羌村三首》其二)诗意可见。但这首诗在艺术处理上却有其独到之处:它撇开了暑热难耐的感受,而仅就“追凉”着墨,以淡淡的几笔,勾勒出一幅夏夜追凉图,其中有皎洁的月光,有浓密的树荫,有婆娑的竹林,有悦耳的虫吟,以及作者悄然伫立的身影。

  第一句貌似平直,其实也有一层曲折:中午时分,烈日暴晒,是一天中最为酷热的时刻,而今,“夜热”竟然与“午热”相仿佛,则“夜热”之甚,可想而知。唯其如此,才引出次句诗人月下独立的形象。“开门”,点出作者原在室内。或许他本已就寝,而因夜里天热的缘故,辗转反侧难以入梦,迫于无奈才出门纳凉。而“明月”,则点出正值“月华皎洁”的三五之夜。这样,作者“独立”的目的,应该说是“追凉”与“赏月”兼而有之,追凉可得体肤之适,赏月则可得精神之快,难怪他要独立不移、执着若此了。

  第三句是对周围环境的点染:竹林深深,树荫密密,虫鸣唧唧。“竹深树密”,见其清幽;“虫鸣”,则见其静谧——唯其静谧,“虫鸣”之声才能清晰入耳。诗人置身其间,凉意顿生,于是又引出结句“时有微凉不是风”,这一真切、细微的体验。“不是风”,点明所谓凉意,不过是夜深气清,静中生凉而已,并非夜风送爽。范成大《六月七日夜起坐殿取凉》诗亦云:“风从何处来?殿阁微凉生。桂旗俨不动,藻井森上征。”虽设问风从何来,但既然桂旗不动,可见非真有风,殿阁之“微凉”不过因静而生。人们通常说“心静自凉”,其理相若。因此,范诗实可与这首诗参读。

  显然静中生凉正是作者所要表现的意趣,但这一意趣并未直接点明。如果没有“不是风”三字,读者很可能将“凉”与“风”联系在一起。陈衍《石遗室诗话》早就指出:“若将末三字掩了,必猜是说甚么风矣,岂知其不是哉。”然而,这首诗的妙处恰恰也就在这里。作者故意直到最后,才将微露其本意的线索交给读者——既然明言“不是风”,善于神会的读者自当想到静与凉之间的因果关系;随即又当想到,前面出现的月光、竹林、树荫、虫鸣,都只是为揭示静中生凉之理所作的铺垫。这样,自然要比直截了当地道出本意更有诗味。大概这就是《石遗室诗话》所称道的“浅意深一层说,直意曲一层说”的旨趣。

xiàzhuīl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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