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共分两大部分。第一部分写灵岩及灵岩寺的幽绝。文章第二部分一落笔,先交代朱子颍因公事缠身而未能同游,然后叙述自己在聂剑光的指引下涉水越岭,游历与灵岩相望的琨瑞谷的情景。
文章的构思跳跃性较大,先写灵岩寺的座落方位及寺院附近的景抵接着插入一段聂剑光导游的情况,然后又介绍寺院的修建及与朗公谷的关系,最后又谈到给朱子颍写信。这种写法,接近于游山的散记,但叙写的中心还是围绕灵岩,因此散而不乱。构思的跳跃,反而使文章显得活泼,作者便于多方面地对灵岩进行描写和介绍,使文章内容比较充实。
此文在描写方法上,有以下两个特点:
第一,作者善于以精练的语言描写事物的状态。如“翳高塞深,灵岩寺在柏中”,“积雪林下,初日澄彻,寒光动寺壁”等。前者状物逼真形象,寥寥数笔便把遍山柏树;灵岩寺隐在柏林中的情况表现出来了。后者写“积雪”、“初日”,“寒光”,又细致入微地写出了季节特点和游人的特殊感受,可谓传神之笔。“桐城派”作家写文章,要求言辞“雅洁”。“雅”是文雅;“洁”是精炼。因此用少的语言恰当地表现出所描写事物的特点,是“桐城派”作家的共同要求,而此文很好地体现了这一点。
第二、姚鼐是喜欢考据的,就是写游记,也主张“以考证助文之境”,因此他的游记中,经常出现对名胜古迹进行考证的文字。这篇散文对朗公谷、朗公石的介绍,对庙宇兴废情况的介绍,都属这类情况。游记文学增加考证的内容,容易使文意游离,文气不调谐,而姚鼐行文之妙,在于他善于把考证性出文字与全文结成一体,不仅不是文章的赘疣,反而增加了文章的深度。这也是姚鼐游记文学的一个特点。
小令在“废圃”的“废”字上做足文章。要表现出废园的光景,当然得让事实来说话。于是作者以八句的大篇幅,来列举出种种例子。这些例示并无一定的排列规则,隐示了“触目皆是”、“信手拈出”的含义。而在具体的表现方式上,又时出变化,避免了獭祭的单调。
起首两句,以断语的形式出现。一是地上的苔藓,厚厚地铺了一层,颜色已现苍黑;一是壁上的题诗,墨迹隐约可辨,显示了陈年的特征。苔上着一“古”字,而题作则重于其“痕”,一苍一旧,呈现着荒凉残败的气象。前者反映自然,后者关合人事,这一起笔就定下了全曲的基调。
三、四两句是另一种写法,出现了动作的形象。花卉无人照料,自开自谢,所余者稀,故曰“疏花”;落叶本已枯凋,飘坠日久,用上一个“老”字,妥帖传神,几无他字可易。“照水”、“沉沟”虽含有动词,到头来却归于静止。这又在荒败的景象上增添了几分沉寂。
“蜂黄”两句是互文见义,作者有意运用“蜂黄”和“蝶粉”的近义词,也可说是一句分作两句表达。“罗袖”在诗歌中多属女性的服饰,在该曲中显然是指绣屏上残存的仕女图像。“绣屏”是室内的布置,而蜂蝶竟纷纷登堂入室,“废圃”的残破不堪,就更不在话下了。
七、八两句为垂杨写照,则用了拟人化的移情手法。前述种种都是作者的观察,虽是着意细绘,却未有直接表达情感的机会。而此两句则表现了强烈的主观感情色彩,推近了作者的主体。这就是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所谓的“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这就为下文诗人的直接出场安排了过渡。
结尾作者出了场,却已是在离开废圃之后。他甚而没有就此行发表进一步的感想,因为列示的景象本身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只是以“寻村问酒”的举动来坐实自己的感伤,而“湖上”竟也是一片无人的死寂。这一结笔更加重了废圃的悲剧气氛。值得一提的是,诗人在作品中有意识地选择了足与废圃前身引起联想的景物,如花叶蜂蝶、绣屏题痕、东风垂杨等。作者虽未言明它们变化衰残的成因,但作品感慨盛衰无常的主题,却在字里行间中表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