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诗抒发了作者虽仕途受阻,遭到一些人的谗伤,但并不气馁,反而鄙视和嘲笑谗佞的小人的坚定胸怀,充分地体现了作者青年时期的高远抱负和奋发精神。全诗语言含蓄犀利,痛快沉着,用典工丽典雅,极富神韵。颈联两句写平生抱负,笔力遒劲,境界阔大,意味深长,是历来广为传诵的名句。
“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二句登楼即景:登上高耸百尺的安定城楼,远处绿杨树边的洲渚尽收眼底。按泾州城东有“美女湫”广袤数里(见《太平广记》),汀洲殆指其地。登最高之楼;望最远之处,高瞻远瞩,气象万千。即景所以生情,以下六句的豪情壮志、无穷感慨都由此生发。
“贾生年少虚垂泪,王粲春来更远游。”句先以两位古人自比。贾谊献策之日,王粲作赋之年,都与作者一般年轻。贾谊上《治安策》,不为汉文帝所采纳,因《治安策》开头有“臣窃惟事势,可为痛哭者一”之语,故谓“虚垂涕”;作者应博学宏词科试而名落孙山,其心境与贾谊上书未售,同样萦纡抑郁。王粲避乱至荆州,依刘表;作者赴泾州,入王茂元幕,都属寄人篱下。用两位古人的古事,比自己当前的处境和心情,取拟于伦,十分贴切。这是第一层。
“永忆江湖归白发,欲回天地入扁舟。”句抒露志趣和抱负。作者的遭遇虽然困顿,可是他的凌云之志,未稍减损。江湖、扁舟乃使用春秋时代范蠡的典故;范蠡佐越王勾践,“既雪会稽之耻”,“乃乘扁舟,浮于江湖”(见《史记·货殖列传》)。意谓,自己早有归隐江湖之志,但等回天撼地之日,旋乾转坤之时,头飘白发,身入扁舟。永忆江湖,即怀淡于名利之心;欲回天地,即抱建立功业之志。两者似相反,实相成。因为如果没有永忆江湖的志趣,便成为争名逐利的禄蠹巧宦,就不会有欲回天地的宏愿。在这里,这个“永”字下得很好,这个字,有力地表达作者毕生的抱负。
这两句诗,既洒脱,又遒劲。从诗的表达形式着眼,锤字坚实,结响凝固,工力固颇近杜诗;而更为关键的,这两句诗反映了封建社会里才志之士的积极向上思想,既怀着恬淡的心情,又有担当事业的志气,这与杜甫的胸襟怀抱,极为相似,因为王安石也从这两句诗中照到自己的影子,所以击节称赏。这是第二层。
“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鹓雏竟未休。”句借庄子寓言表示自己敝履功名利禄,正告他人不要妄加猜测。寓言谓:惠施相梁,生怕庄子争夺他的相位,百般防范,惟恐不周。于是庄子去见惠施,坦率地对他说;鵷鶵(传说中与凤凰同类的鸟,庄子自比)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从来不会把鸱(鹞鹰,比惠施)的腐鼠(比相位)当美味而希羡!(见《庄子·秋水》)意为,你的位置我一向不屑一顾,你切莫杞人忧天,自相惊扰。
这两句诗,既阐明自己没有患得患失的私心杂念,胸次光明磊落,淡泊宁静,为上面“永忆江湖”句提供有力的论证;又表示对世间一切恶浊事物,睥睨蔑视,决不妥协容忍;还尖锐地批判那些捧住权位不放的禄蠹,对他们尽调侃奚落的能事。据近人张采田《玉溪生年谱会笺》,作者应博学宏词试被摈,是由于牛党的打击,诚如是,这时句诗乃是有的放矢的。这是第三层。
这首诗,笔力健举:风骨清峻,结构严谨,而语句灵活变化,特别在使用典故方面,非常成功。由于贾谊、王粲的身世遭遇与作者有相似之处,抓住相似的典型事例——贾生垂涕、王粲远游,比拟自己的忧时羁旅之感,若合符券,而使一位奋发有为又遭受压抑的少年志士形象跃然纸上。复次,作者的曲曲心事,本不可能用片言只字表达出来,现在借助庄子寓言,不但足以表露他不汲汲于荣利的狷介品质,又反映他睥睨一切的精神状态,还反击了政敌的恶意中伤,如此用典,既灵活,又确切,既含蓄,又锐利,充分发挥了典故的功能。
此诗三章,均以推车起兴。人帮着推车前进,只会让扬起的灰尘洒满一身,辨不清天地四方。诗人由此兴起了“祇思百忧”的感叹:心里老是想着世上的种种烦恼,只会使自己百病缠身,不得安宁。言外之意就是,人生在世不必劳思焦虑、忧怀百事,聊且旷达逍遥可矣。诗的字面意义颇为明豁,问题在于歌者是一位什么身份的人,其所忧又是什么。对于诗歌的这一文本,读者自可作出各种不同的解读,因而历来就有“诗祇达诂”之说。
如按朱熹等人的说法,此诗为劳者直歌其事之作,则全诗当纯用赋体,直陈其事。但通观此诗,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朱熹在《诗集传》中既揭出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又将诗意理解为行役者自歌其事,是自相矛盾的,故姚际恒抓住此点攻朱说最能切中其失。姚际恒云:“观三章‘祇思百忧’三句,并祇行役之意,是必以‘将大车’为行役,甚可笑。且若是,则为赋,何云兴乎?”(《诗经通论》)姚氏概括此诗主题为:“此贤者伤乱世,忧思百出;既而欲暂已,虑其甚病,祇聊之至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诗人感时伤乱,搔首茫茫,百忧并集,既又知其徒忧祇益,祇以自病,故作此旷达聊以自遣之词,亦极祇聊时也。”姚、方二氏之论最能抓住此诗主题的实质。歌者当是一位士大夫,面对时世的混乱、政局的动荡,他忧心忡忡,转侧不宁,也许他的忧思不为统治者所理解,他的谏言不仅不被采纳,反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因而发出了追悔之词、自遣之叹,但是从中读者仍能感受到他的忧世伤时之心。有理由推测,诗人选用推车为比兴乃有深意存焉。古人以乘舆指天子、诸侯,其来尚矣,那末以推车喻为国效力、服事君王也是情理中事。今人程俊英则说:“这位诗人,可能是已经沦为劳动者的士。”(《诗经译注》)这是因诗人以“大车”起兴而作出的推断,也可备一说。
另一种对此诗的理解则由求之过深而走向穿凿附会,这就是从毛传到郑笺、孔疏的那种解释。《诗序》将此诗的主题概括为:“周大夫悔将小人。幽王之时,小人众多,贤者与之从事,反见谮害,自悔与小人并。”“将”在此处意谓推举、奖掖。郑笺释曰:“鄙事者,贱者之所为也,君子为之,不堪其劳。以喻大夫而进举小人,适自作忧累,故悔之。”孔疏进一步分析:“祇将大车”云云乃“以兴后之君子祇得扶进此小人,适自忧累于己。小人居职,百事不干,己之所举,必助忧之,故又戒后人。”
如上文所分析,此诗当为士大夫因忧国之心不被君王接纳而发出的牢骚怨叹,而传笺的作者却以偷梁换柱之法将矛头指向了所谓“小人”,似乎种种烦恼怨愤都是“小人”引起的。这样一来,也就可以体现出所谓温柔敦厚的诗教了。孔疏曾云:“足明时政昏昧,朝多小人,亦所以刺王也。”可谓一语泄漏了天机。孔氏不得不承认此诗有刺君王之意,但他却竭力说明诗人主要是针对小人,“刺王”只是顺带及之,且意在言外。考《荀子·大略篇》有言:“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者,不可以不慎取友……以友观人焉所疑。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也。诗曰:‘祇将大车,维尘冥冥。’言祇与小人处也。”又《韩诗外传》卷七讨论“树人”问题,述简主(赵简子)之语:“由此观之,在所树也。今子之所树,非其人也。故君子先择而后种也。”接着即引此诗“祇将大车,惟尘冥冥”之语作证。又《易林·井之大有》亦称:“大舆多尘,小人伤贤。”可见此说由来已久,流传甚广。南宋戴溪即已提出异议。他在《续吕氏家塾读诗记》中称此诗“非‘悔将小人’也”,“下云‘祇思百忧’,意未尝及小人。力微而挽重,徒以尘自障,而祇益于行,犹忧思心劳而祇益于事也。世既乱矣,不能挽而回之,如蚍蜉之撼大树也,徒自损伤而已尔。”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指出:“自《小序》误作比意,因大车用‘将’字,遂曰‘大夫悔将小人’,甚迂。”这些都是突破传笺陈说的真知灼见。
此诗采用重章复叠的形式,在反覆咏唱中宣泄内心的情感,语言朴实真切,颇具民歌风味,因而虽列于《小雅》,却类似于《风》诗。全诗三章却又非单调的重复,而是通过用词的变化展现诗意的递进和情感的加深。如每章的起兴用“尘”、“冥”、“雝”三字逐步展现大车扬尘的情景,由掀起尘土到昏昧暗淡,最后达于遮天蔽日,诗人的烦忧也表现得愈加深沉浓烈。诗人以一种否定的口吻规劝世人,同时也是一种自我遣怀,在旷达的背后是追悔和怨嗟,这样写比正面的抒愤更深婉。
诗开头就表现了边亭告警的紧急情况:“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征骑屯广武,分兵救朔方。”敌方入侵的信息接连传入京城,汉军征集马队,屯驻广武,分遣精兵,出救朔方。前两句“羽檄”、“烽火”用互文见义法,强化了军情的危急。后两句为一触即发的生死搏斗埋下了伏笔。
诗进而表现了胡焰嚣张,天子震怒的严重局势:“严秋筋竿劲,虏阵精且强。天子按剑怒,使者遥相望。”胡方利用深秋弓坚矢劲,大举入犯,汉方天子震怒,使者促战,相望于道。四句有力地暗示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很能唤起读者的兴趣。
接着用两联工整对句极写汉军准备投入战斗的壮阔场面,颇有先声夺人气势。“雁行缘石径,鱼贯度飞粱。箫鼓流汉思,旌甲被胡霜。”石径迂折,飞粱直跨,大军行进,秩序井然。但闻箫鼓中传出汉军的豪情壮思,旌甲上沾满胡地的霜露雪花。前两句用雁行、鱼贯两个比喻刻画汉军跋涉辛苦,纪律严明的英雄风貌。后两句则突出将士们战胜恶劣环境的大无畏精神。缘、度、流、被四字,分别起了传神点睛作用。
然后着重描写进入实战状态时气候剧变的特殊情况:“疾风冲塞起,沙砾自飘扬。马毛缩如猬,角弓不可张。”疾风冲塞而起,沙砾满天飘扬。战马瑟缩,不能奔驰,劲弓冻结,难以开张。这四句把边塞风光与战地生活紧紧衔联,很自然地为英勇顽强的壮士安排好一个典型环境,使他们在艰苦条件下表现的可贵战斗精神有效地得到显示。
最后四句是全诗的精华:“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自古以来的忠节之士,都是在严峻考验中察“见”和“识”别出来的。他们必须在紧急关头付出最大牺牲。诗人用《九歌·国殇》礼赞勇武刚强、死于国事的“鬼雄”的辞语,颂扬为国捐躯的壮士,寄托了他对英烈的无比崇敬之情。这两联流传万口,几乎成了封建时代衡量忠良行为准则的诗句,产生了鼓舞人心的力量。
此诗在思想与艺术上能达到较完美的统一,是由于紧凑曲折的情节,不断变化的画面和鲜明突出的形象在诗里得到了有机的结合。其中紧凑的情节,更起了重要作用。它由边亭告警,征骑分兵,加强防卫,进而写到虏阵精强,天子按剑,使者促战。然后着重写了汉军壮伟场面和战地自然风光。最后以壮士捐躯,死为国殇的高潮作结。
贯串于上述紧凑情节中的,是各种生活画面,如边亭、咸阳、广武、朔方、虏阵、胡霜,包括了胡汉双方的广阔空间。活跃其中的,有交驰的羽檄,连天的烽火,雁行的队列,鱼贯的军容,箫鼓的节奏,旌甲的辉光等。尤其是疾风起,沙砾场,马瑟缩,弓冻凝的边塞风光画面,“神气光舞”(陈祚明语),“分明说出边塞之状”(朱熹语),更为此诗增添了艺术光彩,是鲍照表现边塞生活的重要艺术标志。
上述画面从多角度进行描绘,而位于其中心的,则是壮士的英雄群像。不只征骑、分兵、缘石径、度飞粱、吹箫伐鼓、执旌被的严峻时刻,他们的形象也十分耀眼。尤其是时危世乱之际表现的忠节,更突出地闪现了英烈们为国献身的思想亮光。
鲍照没有边塞生活的直接经验,却写出了成功的边塞作品,很可能是因为他善于把自己积累的北方边塞生活的间接知识和前辈作家的创作经验艺术地结合起来,他能自出心裁,自显身手,为南朝诗坛开出一朵奇葩,说明他对庄子《逍遥游》“有待”、“无待”的境界,是很领会的。
关于此篇诗旨,历来噬多种看法:一、刺晋武公说(《毛诗序》等),二、好贤说(朱熹《诗集传》、何楷《诗经世本古义》等),三、迎宾短歌说(高亨《诗经今注》),四、思念征夫说(蓝菊荪《诗经国风今译》等),五、流浪乞食说(陈子展《国风选译》等),六、情歌说(程俊英《诗经译注》等),七、孤独盼友说(朱守亮《诗经评释》等)。
以上几说,当以孤独盼友说贴近诗旨。
古往今来,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是不可缺少的。此诗就是描写一个孤独者切盼友人来访,共饮谈心,以解孤独寂寞之苦。
人类都噬一种“共生欲望”,而这种“共生欲望”又是以人们的相互帮助、彼此交流为基础的。一旦得不到满足或噬所缺憾时,就会产生孤独感。当“共生欲望”得以满足时,孤独感也就随之消除。看来,诗中的“我”,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与外界隔了一堵“墙”,失去了和朋友的交往,深感孤独,为了摆脱这种孤独感,获得精神上的慰藉或寄托,他力图改变与世隔绝的处境,渴望噬良友来访,彼此建立友谊,交流感情。
全诗以“我”的心理活动为主线,以期待的眼光,诚挚的态度,殷勤款待的方式,频频召唤“君子”来访做客。“我”从自己强烈的寻友愿望出发,步步设想双方的心态和行为。“我”对“君子”“中心好之”,然而他“噬肯适我”、“噬肯来游”吗?只恐“求之不得”的心理活动跃然纸上。“肯’字落笔妙,心冀其来,然未敢期其中心肯之而必来也。”(朱守亮《诗经评释》)从全诗看,“中心好之”是关键句子,不可轻易读过。“我”对“君子”噬好感,切盼与之交往,但用何种方法进行呢?思之再三,何不请“君子”来家做客,端上美酒佳肴,殷勤待之。借此机会,一则表明自己好客的诚意,二则可以交流情感,加深友谊。或许这就是此诗两章末句均用“曷饮食之”的用意所在。再细细玩味,“曷”字似噬“画外之音”——试探的心理;或如牛运震所说:“‘曷’字噬欲言不尽之妙也。”(《诗志》)
至于“我”的盼友愿望是否实现,诗中没噬交代,这里姑且不论。不过噬一点则是可以肯定的,即原先“我”的孤独感,通过诗歌已噬所宣泄,得到一定缓解。
读完这首短诗,眼前呈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荒野古道旁,立着一株孤零零的杜梨树,盼友者站在那里翘首苦盼“君子”来访的神态,殷勤款待“君子”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此为“我”的想像)
此诗章法结构带噬民歌反覆咏唱的特点。各章的句数、字数相同。要说噬变化,仅在第二章的二、四句末换了三个字,即第一章的“左”改为“周”,“适我’’改为“来游”。换字又与换韵噬关,第一章的“左”与“我”隔句押韵,第二章的“周”与“游”隔句押韵。
在爱情生活中,有失去情人而悲泣自怜的弱女子,也有泼辣、旷达的奇女子。在以男子为本位的中国古代,虽然二者均避不开命运的摆弄,但后者毕竟表现出了一种独立、自强的意气,足令巾帼神往。
《郑风·褰裳》中的主人公,就正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她与其他女子一样,此刻大抵也正处于热恋之中。因为所恋的心上人,在溱洧之水的对岸,所以也免不了等待相会的焦躁和疑虑。不过她的吐语却爽快:“子惠思我,褰裳涉溱。”——你倘要思念我,就提起衣襟渡溱来!真是快人快语,毫不拖泥带水。较之于《郑风·将仲子》那“无逾我里,无折我树杞”的瞻前顾后,显得非常泼辣和爽朗。
但她的心上人,似乎并没有及时来会,便不免引得女主人公有点伤心了。只是伤心中的吐语也毫不示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你若不想我,我岂没有他人爱!这话说得也真痛快,简直就像是指着对方的鼻子,声称“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么,我就只能爱你一个?”那样快利。这态度又是很旷达的,爱情本就是男女相悦、两厢情愿的事,倘若对方不爱,就不必强拉硬扯放不开。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正可为“岂无他人”四字作注。较之于《郑风·狡童》中那“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的呜咽吞声,此诗的女主人公,又显得通达和坚强多了。但倘若以为她就真的不把对方放在心上,恐怕还有几分误解,其实那不过是她所说的气话,而且还带有假设的意味,这从“狂童之狂也且”的戏谑语气,即可推知。须知女主人公心里,实在是很看重这份爱情的,但在外表,却又故意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无非是要激得心上人更疼她、爱她而已。所以她刚冷若寒霜,吐出“岂无他人”一句,即又噗哧一笑,戏谑地调侃对方“傻小子呀真傻态”了。可见这位泼辣、爽朗的女主人公,在爱情上既颇认真,也还带着几分狡黠。唯其如此,于自矜、刚强之中,又显得可亲、可爱。
全诗只短短二章,用的是富于个性的口语描摹,故涵咏之际,只觉女主人公泼辣、爽朗的音容笑貌,如接于眉睫之间,堪称抒情小诗中的精品。虽说女主人公并未看轻爱情,倘若她真的被心上人抛弃,也未必能做到诗中所说的那样旷达;但这种建立在自信、自强上的爱情观,以及纵遭挫折也不颓丧的意气,却是颇能令溺于情者警醒,而给天下弱女子以鼓舞的。远古的接近自然状态的男欢女爱,同现代建立在个人独立意识基础上的男欢女爱固然有许多不同,但在符合人性的自由选择这一点上,却是没有太大差别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其精神也是现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