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赋以时间为序展开,先写鹤从仙境降落人间后所见的凄凉景象,然后铺叙鹤美妙的舞姿,最后写鹤不能自由的悲哀。全赋语言灵活多变,情节跌宕起伏,通过艺术的想象和夸张创作出了优美动人的艺术形象和高远的意境。
此赋据其情节发展可分为三层。从开头到“心惆惕而哀离”为第一层,这层写仙鹤禀赋高贵、美丽,却不幸为人所捕缚,而无限悲哀。从“于是穷阴杀节”到“不可谈悉”为第二层。这层首先写鹤从仙境降落人间后所见的凄凉景象,作者这样安排,一是衬托鹤舞的优美,二是说明鹤的悲哀,仙界是那样幽美,人间却如此凄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鹤不禁伤悲。在岁暮萧瑟的背景上,作者笔锋一转,开始精心描绘仙鹤变幻迷离、美妙无比的舞姿:动则“惊身蓬集,矫翅雪飞”、“将兴中止,若往而归”、“奔机逗节,角睐分形。长扬缓骛,并翼连声”;静则“烟交雾凝,若无毛质”。这优美的舞姿,就像一缕温馨的春风,吹进了冷瑟的人间;恰似一股涓涓的清泉,流淌在人们的心田,令人陶醉,令人飘然。仙鹤正因此而受尊宠,然而它满心“哀离”之情。所以最一层紧扣中心,写到:“既散魂而荡目,迷不知其所之”、“仰天居之崇绝,更惆惕而惊思”。尽管人们在赞美它,惊服它,“燕姬色沮,巴童心耻”,一切舞乐都不能与它比拟。它可以乘大夫之车,可以使所有的人倾倒。但这种尊宠并不是它的目的。它需要的是能够骋志翱翔的天空,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因而,越是备受尊宠,为人所养,它越感到悲哀。最后,作者用两句韵味深长的话为仙鹤唱了挽歌:“守驯养于千龄,结长悲于万里。”唱出了仙鹤,也是作者无限的惆怅。
在艺术方面,此赋也有其突出特色。
首先,此赋运用浪漫主义的创作方法,根据神话传说,通过艺术的想象和夸张,创造出了优美动人的艺术形象和高远的意境。如写仙鹤的姿质清丽及其信步天庭,自由翱翔的生活,无不充满神奇的幻想:它生活帝乡,游于日域,戏于芝田,饮于瑶池;它有圆润的歌喉,洪姱的修趾,雪白的羽毛;目含丹星,顶凝烟华。这一切并非作者亲见,亦非现实中真有,而是根据传说进行艺术想象、加工创造出的。这种想象给鹤染上了一种神秘的、不同凡响的色彩,使之高雅、美丽、动人。又如写仙鹤的舞姿,作者将历史上所有舞蹈的优美动作集于仙鹤一身,精心地描绘,创造出一种恍若仙界、缥缈迷离的意境,从而突出了仙鹤的形象。正是这种浪漫主义的气息,使读者受到了强烈的感染。
其次,此赋情节曲折多变、波澜起伏、寓意深刻。开头先写了自由、美丽的仙界,接着突而转到人间,却值冬季岁寒, “穷阴杀节,急景凋年。凉沙振野,箕风动天”,这是情节的第一次剧变,这一变化使天上、人间形成鲜明对比,从而衬托出仙鹤的悲哀,且影射了现实的无比黑暗。写仙鹤的舞姿,是那样优美动人,可接着转到其心情描写,却是“仰天居而崇绝,更惆惕而惊思”。这又是一次令人未暇预及的波折,这波折是紧紧围绕一个中心:仙鹤见羁思乡之哀愁,也是作者的无限哀愁。因而,能引起读者的强烈共鸣,收到了很好的艺术效果。
最后,此赋的语言灵活多变,前后用六字句,中间鹤舞一节用四字句,以抑扬顿挫、富有音乐美的语言突出中心的同时给读者以美的享受。
乾隆三十四年(1769),黄景仁乡试落第、生计艰难之际,应浙江观察潘恂的邀请,到了杭州。他与友人郑虎文、仇丽亭等,徜徉湖光山色之间,诗酒唱和。居住月馀,他提出“母老家贫,居无所赖,将游四方,觅升斗为养耳” (左辅: 《黄县丞状》),准备谒见湖南按察使王太岳,寻求出路。友朋一再劝阻,他在《思旧篇》中回忆道:“我时抱病将远游,公等苦为狂奴忧。”这首词就是谢绝他们的好意,决意奔赴湖南而作。仇二即仇丽亭,杭州人,作者好友。他在《寄丽亭》诗中自注云: “君门前桥名一桥。余之武林,每舣舟焉”。
“一事与君说,君莫苦羁留”,与小序相应,直截了当,揭出作词本旨在于谢绝友朋劝告,决心远赴湖湘。下面就他们的劝说作回答。“百年过隙驹耳,行矣复何求? ” 回答“怜余病”。时光匆匆逝去,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有病在身,更应抓住时光,及时追求,怎能因此止步? “行矣复何求”有义无反顾的气概。“且耐残羹冷炙,还受晓风残月,博得十年游”,则是回答“湖湘道远”问题。杜甫《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残杯与冷炙,到处潜悲辛。”这里用个“耐”字,意味深长: 为了改变自己的坎坷境地,可以含垢忍辱。柳永《雨霖铃》名句“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里的“还受晓风残月”,意蕴是:为了壮游,愿意忍受与亲朋的分离,忍受别离后的相思,忍受一路风霜雨雪的侵袭。反之,如果因病因远而蹉跎岁月,象东汉时向长(子平)等到“男女娶嫁既毕”,“遂肆意与同好,俱游五岳名山” (《后汉书 · 逸民传》),恐怕是时不待人,早生华发了。向子平是有名的高士,备受文人雅士的称赏。词人一反传统用意,表达了积极奋发的意气。上片回答友朋劝阻,平平道来却颇有深意。
下片开头提到历史上的三个人物,即高渐离、冯驩和王粲。“离击筑”,战国时代的高渐离,为挚友荆轲复仇,秦王弄瞎了他的眼睛。他以铅置筑内,在为秦王演奏时,乘机击秦王,未中,被杀。词人对高渐离反抗强暴的精神表示赞赏。 “驩弹铗”是讲冯驩弹铗的事。 战国时孟尝君的门客冯驩, 三次弹铗, “长铗归来兮,食无鱼”,“长铗归来兮,出无车”,“长铗归来兮,无以为家”。他的要求一一得到满足后,为孟尝君“市义”、“复位”、“立宗庙于封地”,营“狡兔三窟,万无一失”。词人借此表示向往“士为知己者用”的佳话,希望得到赏识,实现抱负。“粲登楼”指王粲登楼作赋,抒发忧国、忧民、怀才不遇之感。王粲的形象正是作者的写照。“仆虽不及若辈,颇抱古今愁”,总束一句,追踪古人,思展宏图。而远赴湖湘,谒见湖南按察使王太岳,正是为了实现这样的愿望。如果说上片是多侧面的展开,惜时、求仕、远游,而在下片,则集中理想的追求。用古人古事来表达,一是为了含蓄,二是在于带有豪言壮语性质。
回答了友人的劝说,抒发了自己的情志,兴高采烈,想象在明月之夜,手把《离骚》,直下洞庭。“大笑揖君去,帆势破清秋”,如李白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湖湘是屈原放逐沉江之地,《离骚》是屈原伤时感世、充满爱国激情的千古名作。直下湖湘,自然想到屈原,写得自然,又符合诗人气质。“仆虽不及若辈,颇抱古今愁”是理性的议论,是形象的刻划,互相映照,相得益彰。词人一生困顿,贫寒相继,但雄心不改,欲与历史人物相颉颃,“大笑揖君去”,正是表现此种壮志豪情。
这首诗作于公元750年(天宝九年)。当时,诗人供职于高仙芝幕府,不受重用,因而心情压抑,此时诗作中大都有思乡之语,这一首为其中最沉郁、伤感者。
首联两句以鲜明对比来说明离家西行已越发遥远,返回之期更是渺茫,只能在极度思乡之时偶尔回首而已,可是行程仍然继续往西,那种无奈与沉痛扣人心弦。颔联写自然环境的恶劣和景物的重复单调,使诗人在无聊的旅途中,更增对家乡的怀念。颈联极言时间之延滞,路途来回之遥远,表明诗人对域外生活已经十分厌倦,如此则更见思乡之苦,思乡之切。尾联写诗人与友人分别后不到一年就头鬓斑白,可见其受愁思煎熬之深。
根据词序,可知此词是为两件事而发。一是频繁的调任;二是朝廷内部的门户之争。而究其深致,词所要表现的,实是宦迹不定、人事掣肘使词人壮志难酬的牢骚不平之情。
词的上片从眼前饯别之情切入,点出别恨匆匆的遗憾。但从其“正怕酒尊空”的心理活动来看,词人心中积郁的愁情,决不仅仅是离别僚友们的感情。这一起句,就有包藏万有之力,为下文的进一步抒发各种人生忧思立好了地步。“头上”三句,以旁观者的洞达,对争名争利而兴门户私计的朝廷政要作出讽刺,言纵使生前为“贵客”,死后立“高累”,终不能称雄一世。这是对兴门户争私利者的无情嘲笑和无比蔑视,而又以旷达的语气出之,显示出词人不同流俗的思想境界。因为有这样旷达的思想托底,在上片末句,词人就能以清丽飘逸的意境,表现出词人不虑俗情的潇洒放逸怀抱。“一笑”句,虽是借用李白“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莲篙人”的语典,可是用典浑化无迹,直如冲口而出;“落花风”,将时令特征以丽辞写出;而“干里”的形容,则更使落花美景由宴前而宕开无际,由实返虚,合实与虚,使词境显得更为深邃、灵活、摇荡。从章法上讲,结句又将离隆兴而赴行都的词作“本事”作出了必要的交代。上片就这样,由开头的别恨匆匆转到无恨可遣,意路多变,笔法摇曳。
下片首句,从小处说,是承接上片末句“出门去”而来,是写此番去朝廷为官的态度。从大处说,则词人之所以要考虑这个问题,是与上文所讽刺的朝廷政要兴门户私计的政治现状分不开的,所以是上文主旨的一个顺承和延展。在笔法上,词人借古讽今,以三国时代辛毗的耿直不阿,表明白己此去朝廷为官,早已准备好了像辛毗那样,宁愿不做高官、也不做曲附党私之徒的态度。这里的“孙刘辈”,应有所指下二句,以退为进,明看是写词人衰老憔悴之态,说任凭朝中权贵结党营私、大兴门户。实际上,这是对庸俗世风的有力抨击。究其含意,则稼轩之所以会如此衰老,都是因朝廷政要热衷于门户私汁、党派斗争,而对稼轩所向往的恢复大计则不仅不予理睬,反而对词人猜忌有加,频繁调动。全词开头词人“正怕酒尊空”即想要借酒挠愁的心理活动,在此也找到了部分解释。以下五句,看起来渐近颓唐萧瑟。词人这一生,除了湖海漂流、醉吟风月之外,根本无所建树。既然一切都由天子之力,词人真想乞求退休,归隐于镜湖东边的山水之中去。但反过来看,这里面却充满了爱国者的牢骚不平、悲愤与讽刺。因为词人的“此外百无功”,是由于生在这样一个不给机会的政治时代,处处受人掣肘之故。既然词人只手难挽狂澜,倒不如归隐林泉,以免受人倾轧。是对理想受阻的再一次纾愤,是对朝廷政治气氛的辛辣讽刺。这样的“反话”,也能显示出稼轩词气“勃部”、慷慨内敛的抒情风格。
此词以旷达的风貌隐含悲愤讥刺之情,是稼轩词的本色。
李白的《宫中行乐词》,今存八首,是李白奉诏为唐玄宗所作的“遵命”文字。
第一首写一位宫中歌妓的愁情。这位歌妓,身居皇宫,歌舞帝前,生活奢侈。但她并非嫔妃,不能受到皇帝的亲幸,歌舞一散,各自回家。因而处境尴尬,心理失衡。“愁”为全诗之眼。首二句言居室华贵,且在皇宫。三四句言服饰奇特,山花插鬓,石竹绣衣。五六句言其身份,出入宫闱常随天子车驾。末二点明诗旨,表现出歌妓欢愉后的内心孤寂。这首五言律诗四联全都对偶。
第二首写歌妓中有人偶然被皇帝看中而极度受宠。其得幸的原因和赵飞燕完全相同,故以赵飞燕比之。前四句为比兴,以景物环境烘托宫女歌妓之美。首二室外花木,暗示美人嫩、白、香。三四殿内鸟雀,暗示善舞能言。五六句写选妓征歌。七八句写歌妓因能歌善舞而宠荣至极。此首前三联对偶。
第三首写天子赏乐。“君王多乐事”为全诗之纲。首二句似写风景,细品却是说龙恩抚远,万方朝贡。三四句言风光宜人,音乐醉人。五六句言音乐之美妙,笛声如龙鸣水中,箫声如凤鸣,遂使凤凰纷纷从空中飞下。箫声之妙,如同箫史。末二句似称颂君王与民同乐,实际暗含讽喻,且与首二句呼应。
第四首写帝与妃子嬉戏玩乐。“金宫乐事多”为全诗中心句。首句言宫中美景,且点明时令值春,以此陪衬。三四句言帝夜间无事,宫中路过。五六句写妃子花间游憩,帝过而笑,奔出花间;娇态可掬,为帝而歌。末二句言帝与妃子意兴不尽,愿明月迟度。。此二句字面意思是留住明月,好让月中嫦娥玩乐醉酒,实则让时光慢行,好多玩乐。
第五首写在春光明媚的宫殿,帝与妃子相信相爱。“罗绮自相亲”是全诗中心句。首二句写宫廷门户,曙光初照,风香日暖。风香实为花香。三四句写阳光照耀,百花争艳,池草碧绿。“争”、“暗”是诗眼。争,见花之鲜艳繁多,暗,示草长疾速,为人不觉。五六句写鸟歌人舞,自然景象与人类活动相媲美。“昭阳”句总括以上六句,为下句作陪衬。“罗绮”句为全诗主旨。综上,全诗八句,前六句全是写景,第七句总括前六句,修饰限制帝妃活动的时令环境。前七句都是为最后一句作陪衬的,但分两层。
第六首写宫女结伴游玩。“结伴游”为全诗之纲。“光明里”点明处所。中四句写宫中歌舞奏乐。乐为天乐,见其美妙;舞为艳舞,见其服丽;巧则舞姿娴熟;歌为娇歌,见其情态;半羞则娇态毕现。末二句写时至夜晚,宫女们趁月光、玩藏钩之戏。“花月夜”,一则点明游乐至夜,二则点明游乐环境之美。着一“笑”字,热闹场面跃然报纸上。“笑藏钩”与“结伴游”遥相呼应。
第七首写宫中行乐。“行乐好光辉”为全诗中心句。诗分两段。前四句写景,为主体部分作了很好的渲染。首二句写冬尽春来,梅落柳黄,为花木之景。“尽”“归”是诗眼。“尽”是说梅花整个落完;“归”使柳人格化。归在这里是使动用法,即春风使柳归来。三四句写莺歌燕栖。为鸟雀之景。“娇欲醉”、“语不飞”俱用拟人,极其生动。后四句写歌舞行乐。是全诗主体部分。五六句写日照歌席,花映舞衣,不胜光辉艳丽。第七句写时至夜晚,彩仗逶迤,宛若游龙,气势恢宏。第八句,“行乐”点明主体,“好光辉”盛赞行乐辉煌荣耀。
第八首仍写宫女游乐。首二句写宫殿楼观水绕花簇。“绿”、“红”是诗眼,突出了水与花的特征,使之色彩更为鲜明。三四句乐声,以鸟鸣为喻,使读者易于体会。五六句写宫女游乐,其中有声有色。七八句言趁风日好,去游未央宫,拓展了游乐的地域范围。
唐玄宗的旨意,原是再清楚不过的,就是要李白粉饰宫中的乐事。李白不能抗命,但遵命又违心。作为天才诗人,他想出了绝招:始则托言”已醉“,继而请求”赐臣无畏“。写的是”行乐“。诗人却有所”畏“,这就透露了消息。
组诗中的景物:嫩柳梨花,春风澹荡,正是良辰美景;金屋、紫微,玉楼,金殿,不啻人间仙境;卢橘,葡萄,为果中珍品;盈盈,飞燕,乃人寰绝色;征之以歌舞,伴之以丝竹,正所谓天下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四者皆备。于是盛唐天子醉了,满宫上下都醉了。昏昏然,忘掉了国家黎民。他们拼命享乐,纵欲无已,全不顾自己正躺在火山口上,更看不到他们一手豢养的野心家已开始磨刀。而自称”已醉“的诗人,恰恰是这幅宫中行乐图中唯一的清醒者。他在冷静地观察,严肃地思考。他原有雄心壮志,远大理想。奉诏入京,满以为可以大展宏图了,然而此时的唐玄宗已经不是励精图治的开元皇帝了。此时天才卓绝的李白,也只能做一个文学弄臣而已。如今偏要他作宫中行乐词,失望、痛苦,悲愤,啮噬着诗人的心。幸亏他有一枝生花妙笔,皮里阳秋,微言讽喻,尽在花团锦簇中。”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微。“”玉楼巢翡翠,金殿锁鸳鸯。“蛾眉粉黛,遍于宫廷,唯独没有贤才。”每出深宫里,常随步辇归。“”选妓随雕辇,征歌出洞房。“宫里宫外,步步皆随声色,无暇过问朝政。内有高力士,外有李林甫,唐玄宗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他给自己的唯一任务,就是享乐。要享乐,就要有女人,于是杨玉环应运而生。这情景,令诗人想起汉成帝宠幸赵飞燕的历史教训。”宫中谁第一,飞燕在昭阳。“是讽刺,还是赞美,不辨自明。可惜,这当头棒喝,并没有惊醒昏醉的唐明皇,他完全沉沦了。行乐者已病入膏肓,天才诗人的苦心孤诣,毕竟敌不过绝代佳人的一颦一笑。李白最终认识到自己的讽喻无力,愤然离开了长安。
李白的这组诗,写的是宫中行乐,种种豪华绮艳,曼丽风神,可谓应有尽有。但诗人孤标独醒,傲骨铮铮,偏要在“遵命”的文字中,加几根刺,挫一挫行乐者的兴头。他忧心如焚,透过这诸般“乐事”,看到的是行乐者的丑恶灵魂,想到的是荒淫误国的前车之鉴。因此,盈盈,小小,罗绮,宝髻,翡翠,鸳鸯,玉楼,这美不胜收的一切,经李白的妙笔一点,便在读者心目中统统化为一片污秽。只有诗人忧世济时的胸怀,出污泥而不染的美德,言浅而意深、意微而词显的高超技巧,永远为后人所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