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绀趾已能飞,学语交交末转时。不是蓬莱花鸟使,携归聊与调群儿。
绿衣绀趾已能飞,学语交交末转时。不是蓬莱花鸟使,携归聊与调群儿。
李纲

李纲

李纲(1083年-1140年2月5日),北宋末、南宋初抗金名臣,民族英雄。字伯纪,号梁溪先生,祖籍福建邵武,祖父一代迁居江苏无锡。李纲能诗文,写有不少爱国篇章。亦能词,其咏史之作,形象鲜明生动,风格沉雄劲健。著有《梁溪先生文集》、《靖康传信录》、《梁溪词》。 ▶ 880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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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游西园,冀写忧思情。
日暮游西园¹,冀(jì)²³忧思情。
译文:傍晚游玩西园,只为排遣心中愁绪。
注释:¹西园:即铜雀园,在邺城(今河北临漳西南)。²冀:希望。³写:通“泻”,泄也,除也。
曲池扬素波,列树敷丹荣。
曲池扬素波¹,列树²(fū)³丹荣
译文:弯曲的水池荡着波纹,成排树木开着红花。
注释:¹素波:白色的水波。列树:排列成行的树木。³敷:陈,这里是开放的意思。⁴丹荣:红花。
上有特栖鸟,怀春向我鸣。
上有特栖(qī)¹鸟,怀春²向我鸣。
译文:树上有独自栖息的鸟,像怀春似地向我鸣叫。
注释:¹特栖:独栖。特,孤独。²怀春:春心萌动,故鸣而求偶。通常用为未婚女子对男子的思慕。
褰衽欲从之,路险不得征。
(qiān)(rèn)¹欲从之,路险不得征²
译文:提起衣襟想追赶唤我的朋友,路远又怎么去呢。
注释:¹褰衽:提起衣襟。²征:行。
徘徊不能去,伫立望尔形。
徘徊不能去,伫(zhù)¹望尔形。
译文:行走不定又无法离去,站在原地遥望友人身影。
注释:¹伫立:久立不动。
风飇扬尘起,白日忽已冥。
风飚(biāo)¹扬尘起,白日忽巳冥²
译文:忽然风起尘扬,天转瞬昏暗了。
注释:¹飚:旋风。²冥:昏暗。
回身入空房,托梦通精诚。
回身入空房,托梦通精诚¹
译文:返回独自一人的房内,托梦去传递我对友人的真诚。
注释:¹精诚:至诚之意。
人欲天不违,何惧不合并。
人欲天不违,何惧不合并?
译文:老天不会不明人心的,我们何必担心不能在一起呢?

  此诗首句“日暮游西园”标出自己的行动,次句“冀写忧思情”标出自己的情感抒发,其余各句分头叙写此二者。诗人游园时见池边树上“特栖鸟,怀春向我鸣”,慨叹不能相从,于是表达一种哀怨之情,把作者对曹植深切思念又不敢同他公开交往的矛盾心情表达得十分精到。全诗写得深情绵邈,哀婉动人,而“正言若反”(《老子》)的结尾,更使作品显得深沉含蓄,韵味无穷。

  诗从日暮游园,排解忧愁入手:日逼西山,红轮将坠,景色十分怡人;漫步西园,确是驱除白日操劳的好办法。但作者却不是为了观花赏景,而是为了排解“忧思”,而且他的“忧思”形成,大概已非一日,甚或到了难以排解的地步,所以一开头便把排忧的目的强调出来。这便等于暗示了事态的艰难、问题的性质绝不寻常。接下来两句是写园中景色。池水泛着微波,树上开着红花,看上去,一切多么美好。这是点出:环境、事态的表面,暂时是平静的。然而,严重的问题却在悄悄地发生:红花绿叶丛中,有一只“特栖鸟”,她向“我”倾注着怀春之情。这两句写得非常美丽、动人。在丛林密叶之中发现了一只孤独的小鸟,已很不容易,还听出它对自己倾注了怀春之情,就更不寻常。这表明作者对朋友有深入的了解与同情,也表明彼此情谊十分深厚。关系既然如此密切,作者自然要行动起来,回报相应的热情。

所以便有“褰衽欲从之”的举动,平常走路是用不着提起衣襟的,只在急促行走时才要“褰衽”,由此可见作者心情的激动和热烈。可惜事不由人:“路险不得征”,不是路遥、也不是路回,而是“路险”,这个“险”字充分地表示事态的严重性。联系到当时曹氏兄弟的激烈斗争,以上这些措词用字显然经过精心选择的。以下一连六句描写了当时自己的具体情状,反复地表明他的难过和激动:他明确地看到情势危险,无法接近,却不肯离开。他徘徊不定,处在绝望之中还要挣扎出点办法来。到实在无法可施之时,便久久地守望。直到日没西山,旋风扬起了沙尘、完全看不到对方影子了,才不得不带着失望回到卧室,希望以自己精诚能在梦中与对方相会。以上这些比喻,把作者的感人之情,动人之状,表达得淋漓尽致。最后两句,在无可奈何之中把希望寄托于“天不违人”,以此给对方也给自己一点点安慰。这种希望自然是渺茫的,不过,“何惧不合并”却显示了作者对前景充满信心。

  这首诗把作者对曹植深切思念又不敢同他公开交往的矛盾心情表达得十分精到。这对认识历史人物事态的复杂性是有帮助的,同时还可以由此去了解作者怎样去感受和处理人生的种种复杂难题。除了特定的历史内涵之外,作为文学作品,还可以从中学习如何去表现复杂幽微的心态,并且去领悟古人的思考力度和深度。

参考资料:
1、 吕晴飞.汉魏六朝诗歌鉴赏辞典:中国和平出版社,1999年10月:193-194
廪君之先,故出巫诞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曋氏、相氏、郑氏,皆出于五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廪君名曰务相,姓巴氏。与樊氏、曋氏、相氏、郑氏,凡五姓,俱出皆争神,乃共掷剑于石,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各乘土船,雕文画之,而浮水中,约能浮者,当以为君。余姓悉沉,惟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
(lǐn)君之先,故出巫诞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曋氏、相氏、郑氏,皆出于五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廪君名曰务相,姓巴氏。与樊氏、曋(shěn)氏、相氏、郑氏,凡五姓,俱出皆争神,乃共掷(zhì)¹剑于石,约²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各乘土船,雕文画之,而浮水中,约能浮者,当以为君。余姓悉沉,惟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
译文:廪君的先辈,出自巴郡南郡蛮夷,本来有五大姓氏,巴氏、樊氏、曋氏、相氏、郑氏,都出自钟离山。山上有赤黑两个洞穴,巴氏的子孙出生在赤穴,其他四姓氏的子孙都出生在黑穴。都没有君主,都侍奉鬼神。廪君名叫务相,姓巴氏。与樊氏、曋氏、相氏、郑氏共大五姓氏,都出来争夺神位,就一起掷剑到石头上,约定谁能击中,就被尊奉为君主。巴氏子孙务相,独独他一人击中,众人都叹服。又叫各人乘坐土船,画上以彩绘、花纹为饰的物品,约定谁能浮在水中,谁就被当作君主。其余四姓的船都沉了,只有务相的浮着,因此大家都立他为王,成为廪君。
注释:¹掷:扔,投,抛。²约:约定。
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暮辙来取宿,旦即化为飞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积十余日,廪君不知东西所向七日七夜,使人操青缕以遗盐神曰:“缨此即相宜,云与女俱生,宜将去。”盐神受而缨之,廪君即立阳石上,应青缕而射之,中盐神,盐神死,天乃大开,廪君于是君乎夷城。
乃乘土船从夷水¹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²,盐神暮辙(zhé)³来取宿,旦即化为飞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huì),积十余日,廪君不知东西所向七日七夜,使人操⁵青缕以遗盐神曰:“缨此即相宜,云与女俱生,宜将去。”盐神受而缨之,廪君即立阳石上,应青缕而射之,中盐神,盐神死,天乃大开,廪君于是君乎夷城。
译文:廪君带领大家乘坐土船从夷水到盐阳,盐水有一个女神对廪君说:“这里地大物博,鱼和盐都出产,希望你能留下一起居住。”廪君不同意,盐神就晚上来和廪君共宿,早晨就化成飞虫,和其他飞虫一起,遮蔽太阳,天地都模糊不清了。廪君无法分清东西,一连七天七夜。后来,廪君派人送了一缕青丝给盐神说:“这缕青色发丝是我们首领廪君从头上拔下来的,作为定情之物,表示与女神同生共死,结为永久夫妇,请你一定要把它系在身上,不要将它去掉。”盐神接受了并系在身上。廪君立即站在阳石上,对着青缕射去,射中盐神,盐神死去,天空立即睛朗起来。廪君最终在夷城称王。
注释:¹夷水:古水名,又名清江。²许:应允。³辙:就。⁴晦冥:指昏暗;阴沉。⁵操:抓在手里;拿。
数里闻寒水,山家少四邻。
数里闻寒水¹,山家²少四邻³
译文:几里远就能听到凄寒的水声,山区人家居住分散没有近邻。
注释:¹寒水:此指清冷的流水。²山家:山野人家。³四邻:周围邻居。
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
怪禽(qín)¹²旷野³,落日恐行人
译文:怪禽从旷野上传来声声鸣叫,昏惨的落日惊恐过路的行人。
注释:¹怪禽:此指鸱鸮(chīxiāo)一类的鸟。²啼:后省略“于”字。³旷野:空阔的原野。⁴恐:此处为使动用法,使……惊恐。⁵行人:出行的人。
初月未终夕,边烽不过秦。
初月¹未终夕²,边烽(fēng)³不过秦
译文:一弯新月未得照彻漫漫长夜,边关的烽火并没有越过三秦。
注释:¹初月:新月。²终夕:通宵,彻夜。³边烽:边境上报告战事的烽火。⁴秦:指今陕西南部一带。
萧条桑柘外,烟火渐相亲。
萧条¹桑柘(zhè)²外,烟火³渐相亲。
译文:远处几棵萧条的桑柘树外面,袅袅炊烟渐觉与人相近相亲。
注释:¹萧条:此处为稀疏之意。²桑柘:此处用本意,桑木与柘木。³烟火:指炊烟,泛指人烟。

  贾岛以“幽奇寒僻”的风格著称,这一首羁旅诗充分体现了他的创作特色。

  起句从听觉形象写起。一个秋天的黄昏,诗人路过一座山村,远远便闻到山涧的潺潺流水声:“数里闻寒水”。在“数里”的范围内能清晰地听到细微的水声,可见山区的寂静凄冷。而映在眼帘的是稀稀落落的人家──“山家少四邻”。这一听觉形象和视觉形象相互衬托,生动地渲染出山村的萧索而冷落的氛围。首联点题,作者用淡墨勾勒出一幅荒凉的山村远景。

  颔联,重点描摹山区萧瑟阴森的景象:“怪禽啼旷野,落日恐行人。”“怪禽”大概是鸱鸮一类的鸟。这种怪禽在荒漠凄寂的旷野上鸣叫,本来就令人闻而惊惶不安;刚好又碰上夕阳下山,山区渐渐暗黑下来,孤单的行人此时此刻自然更加感到不寒而栗。这两句诗写声写色,声色均骇人听闻。诗的境界幽深险僻,自是贾岛本色。

  诗人从数里外的旷野走向山村,一路行来,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夜幕悄悄地拉开。颈联转写夜景:“初月未终夕,边烽不过秦。”边烽,指边境的烽火。唐代边烽有两种:一种是报边境有事的紧急烽火,一种是报平安的烽火。秦,指今陕西南部一带。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初升的月亮高悬天空,烽火点燃起来,没有越过秦地,表明这一地区平安无事,山区更显得阒静,安谧。这时候诗人逐渐走近山庄。

  尾联即写接近山村时的喜悦感受:“萧条桑柘外,烟火渐相亲。”诗人经过萧疏荒凉的山区旷野,终于隐隐约约地看到山村人家宅边常种的桑树柘树和茅舍上升起的袅袅轻烟,内心不禁感到无比的温暖与亲切,先前的惊惧心情渐渐平静下来,转而产生一种欢欣喜悦的感情。结句“烟火渐相亲”,写得极富生活情趣与韵味。诗人对生活的感受相当敏锐,体验深刻,又着意炼句,因此,诗里的心理刻画也显得细致入微而耐人寻味。

  这样,诗的格局便显得有波澜,有开阖,寓变化多样于章法井然之中。

  诗的形象写得险怪寒瘦,境界幽深奇异,在中唐诗歌中确实别具一格。明胡应麟推崇“浪仙之幽奇”为“五言独造”(《诗薮·内编》卷四)。从风格这一角度上看,这一评语也说得中肯。

参考资料:
1、 《唐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3年12月版,第965-966页

guòshāncūn

jiǎdǎo tángdài 

shùwénhánshuǐ shānjiāshǎolín 
guàiqínkuàng luòkǒngxìngrén 
chūyuèwèizhōng biānfēngguòqín 
xiāotiáosāngzhèwài yānhuǒjiànxiāngqīn 
好个主人家。不问因由便去嗏。病得那人妆晃了,巴巴。系上裙儿稳也哪。
好个主人家。不问因由便去嗏(chā)¹。病得那人妆晃²了,巴巴³。系上裙儿稳也哪。
译文:你当初只贪图他家里条件好,不问他这人好坏,你就轻易走进了那人家门,做了妓女。发现“那人”病得不成样子,并且容貌丑陋,而你却系上裙儿,强颜欢笑,暂时把“那人”稳住,等待时机的到来。
注释:¹嗏:语气助词。²妆晃:谓样子难看。引申为出丑之意。³巴巴:可怜巴巴。
别泪没些些。海誓山盟总是赊。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更过十年也似他。
别泪没些些¹。海誓山盟总是赊(shē)²。今日新欢须记取,孩儿³,更过十年也似他。
译文:你离开旧主人,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当初所谓的“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套虚无缥缈的骗人的鬼话。你今日另寻新欢时应当汲取以往轻率上当的教训,否则过上十年八年,新欢也必将和“那人”一样丑陋不堪。
注释:¹些些:数量,这里指流泪多。²赊:此有渺茫难凭之意。³孩儿:是上对下的通称。

  这是一首赠妓词。写妓女抛弃旧主,另寻新欢,并就此对其进行批评、规劝。语多嘲讽,诙谐有趣。

  全词共分两大部分。前七句为第一部分,写其抛弃旧主人。起首二句写其轻率。不经了解,便一口咬定那人是“好个主人家”,所以“不问因由便去嗏”,走进了那人家门,做了妓女。轻率难免上当受骗,所幸的是此女有处变不惊的本领。故“病得”三句接写其机智。言其发现“那人”病得不成样子,且容貌丑陋,而她却处变不惊,系上裙儿,强颜欢笑,虚与周旋,暂时把“那人”稳住,等待时机的到来。“别泪”二句写其对旧主人毫无感情,即使离去,也不会流下一滴眼泪。所谓“海誓山盟”,不过是一套虚无缥缈的骗人的鬼话,天方夜谭而已。从而揭示此妓的无情无义。“今日”三句为第二部分,写作者对妓女的赠言。谓其应当汲取以往轻率上当的教训,对人不可轻信,这是今日另寻新欢时所必须“记取”的,否则还要上当受骗,过上十年八年,新欢也必将和“那人”一样丑陋不堪。

  这首词在艺术风格方面的特点主要是通俗似曲。词中运用了大量的宋元时代的方言俗语,如“嗏”、“妆幌”、“巴巴”、“稳”、“赊”、“孩儿”之类,加上其他一些词语也多取自日常生活中常用的词语,因而形成本词通俗易懂,新鲜活泼的艺术风格。而这类词突破了文人词追求典雅的传统,开后世散曲之先河。

参考资料:
1、 朱德才 薛祥生 邓红梅 .辛弃疾词新释辑评(上册) :中国书店 ,2006 :239-240 .

nánxiāngzi··hǎozhǔrénjiā--xīn

hǎozhǔrénjiāwènyīnyóu便biànchābìngrénzhuānghuǎngleshàngqúnérwěn

biélèiméixiēxiēhǎishìshānméngzǒngshìshējīnxīnhuānháiérgèngguòshíniánshì

当年博浪金椎,惜乎不中秦皇帝!咸阳大索,下邳亡命,全身非易。纵汉当兴,使韩成在,肯臣刘季?算论功三杰,封留万户,都未是,平生意。
当年博浪金椎,惜乎不中秦皇帝!咸阳大索,下邳(pī)亡命,全身非易¹。纵汉当兴²,使韩成³在,肯臣刘季?算论功三杰,封留万户,都未是,平生意
译文:当年张良在博浪沙雇佣刺客掷出的铁椎,可惜没能击中秦朝的始皇帝!咸阳城中大肆搜捕,迫使张良逃亡到下邳,保住性命实属不易。纵然是汉朝注定要勃兴,但如果韩王成在,张良是否愿做刘邦的臣子?料想评功论赏、名列“三杰”、受封留县食邑万户,这些都不是他心中的本意。
注释:¹“当年”四句:《史记·留侯世家》记载:张良的祖上世代相韩。秦灭韩,张良“东见仓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狙击秦皇帝博浪沙(今河南原阳县南)中”,结果误中副车。“秦始皇大怒,大索天下,求贼甚急”。张良乃更换名姓,逃匿下邳(今江苏邳县)。咸阳,秦都城,今属陕西。²纵汉当兴:《史记·留侯世家》记载:张良向刘邦讲解《太公兵法》,“沛公善之而用其策”,他人则不得要领。张良叹曰:“沛公殆天授!”³韩成:《史记·留侯世家》:“项梁立楚怀王,良乃说项梁曰:“君已立楚后,而韩诸公子横阳君成贤,可立为王,益树党。项梁使良求韩成,立以为韩王,以良为韩申徒。”后韩成被项羽所杀,张良乃逃归汉王刘季(刘邦字)。⁴三杰:指汉朝开国时三位主要的功臣:萧何、张良、韩信。⁵封留万户:据《史记·留侯世家》载,刘邦得天下后论功,让张良“自择齐三万户”,良自请“愿封留足矣,不敢当三万户”,受封为留侯。留,秦县名,在江苏沛县东南。⁶“都未”二句:《史记·留侯世家》载张良曾表示“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
遗庙彭城旧里,有苍苔断碑横地。千盘驿路,满山枫叶,一湾洞水。沧海人归,圯桥石杳,古墙空闭。怅萧萧白发,经过揽涕,向斜阳里。
遗庙¹彭城²旧里,有苍苔断碑横地。千盘驿路,满山枫叶,一湾洞水。沧海人归,圯(yí)³石杳(yǎo),古墙空闭。怅萧萧白发,经过揽涕,向斜阳里。
译文:留侯的祠庙在彭城故里,有布满苍苔的断碑横倒在地。驿路盘曲弯绕,满山都是枫叶,流过一湾河水。留侯早已魂归沧海,圯桥之石也无处可寻,只有古老的围墙空关紧闭。心怀惆怅满头白发萧萧,经过古庙不禁涕泪交下,在那一抹斜阳里。
注释:¹遗庙:指张良庙。在今江苏沛县东南,留城内。²彭城:今江苏徐州。³圯桥:即沂水桥,在今江苏邳县南。据《史记》所载,张良遇黄石公于圯上,授以《太公兵法》,后得以辅助刘邦平定天下。

  这是一首怀古感时之作,是抒发其吊古思今之感慨。由于当时清统治者推行高压政策,大兴文字狱,故此词感情写得比较隐曲,显得怨而不怒,醇而不烈。张子房祠在“彭城”(今江苏徐州),当作者北上经过彭城拜谒西汉开国功臣张良(字子房)祠时,不禁心潮飞卷,而填写了此词。

  此词上片怀古,写张良,下片慨今,写遗庙;上片重在记事、议论,下片重在写景、抒情。作者以雄深雅健之笔,写尽沧桑兴亡之感,属于词风“悲壮”而“与秦缶燕筑相摩荡”(曹尔堪《曝书亭词序》)之佳什。

  作者于上片以简炼的笔墨勾勒出张良一生的大关节,于记叙与评论中寄寓其怀念、仰慕之意。首句“当年博浪金椎”气势夺人,写出张良复仇报国的豪侠英姿。张良家世代相韩,当韩国被灭,张良“东见仓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锤)重百二十斤”,“狙击秦皇帝博浪沙(在今河南原阳县南)中”(《史记·留侯世家》)。作者对张良此豪举所包含的爱国精神充满了赞誉之情。词之次句“惜乎不中秦皇帝”则一转折,为“金椎”即铁锤“误中副车”(同上)而未击中秦始皇之功败垂成深表惋惜。“咸阳大索,下邳亡命,全身非易”三句乃记叙刺秦王未成,“秦始皇大怒,大索天下,求贼甚急,为张故也。良乃更名姓,亡匿下邳”(同上)的史实。“咸阳”为秦国首都,指代秦王朝,“索”即搜索;下邳,秦县名,治所在今江苏睢宁西北。张良能死里逃生,确实“全身非易”,对此作者流露出为之庆幸之意。后张良在下邳圯上得黄石公赠《太公兵法》,异常珍视,常习诵研究,而满腹韬略,乃为沛公刘季所用。对此,作者又别具只眼,予以评说。词接下转入议论:“纵汉当兴,使韩成在,肯臣刘季?”据《史记·留侯世家》,“项梁立楚怀王,良乃说项梁曰:‘君已立楚后,而韩诸公子横阳君成贤,可立为王,益树党。’项梁使良求韩成,立以为韩王,以良为韩申徒(按:官名,即司徒)。韩王将千余人西略韩地。得数城,秦辄复取之。往来为游兵颍川。”后韩王被项王杀于彭城,张良乃逃归汉王刘季。作者认为即使汉朝当兴,但如果韩成不死,张良将辅佐韩成恢复韩国,而不肯向刘季称臣的。这也是对张良不忘故国的爱国精神的赞扬,但表达得较为曲折。“算论功三杰,封留万户”,这是指张良与萧何、韩信被汉王称为“三杰”,汉王对张良“运筹策帷帐中,决胜千里外”之功极为奖赏,即封之为留侯,食万户。“留”,秦县名,故址在今江苏沛县东南三十五里。词意在这里是一扬,接下又是一抑:“都未是,平生意。”正如《史记·留侯世家》所记,张良乃称曰:“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振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愿弃人间事,欲从赤松子游耳。”张艮可贵之处是一心为国复仇,而并不贪图荣华富贵。作者写此词时,故国朱明王朝覆灭时间尚不长,其寄兴深微之处是可以体会的。

  下片由怀古转向现实。从写张良其人转向写张子房祠,故云:“遗庙彭城旧里。”“遗庙”即张子房祠也,其地处彭城(今徐州)旧里。但今日之“遗庙”经过历史风雨的侵蚀破败不堪。词人以苍凉的笔触描绘道:“有苍苔、断碑横地。”“苍苔”是古老岁月的象征,“断碑横地”,亦是社会变迁的写照,其中蕴含着作者深沉的历史感。而张良祠四周的江山似乎依旧:“千盘驿路,满山枫叶,一湾河水。”此“山”当为谷城山(在山东东阿北),“水”当为下邳沂水。驿路、枫叶、河水尽管看去变化不大,但毕竟时移境迁,物是人非,所谓“沧海人归,圯桥石杳,古墙空闭”。这是说张子房祠早已泯灭,不仅其人归沧海,连圯上桥石都不见,庙墙内则空空如也。这荒凉废庙正无声地诉说着一代名臣张良的故事,悲叹着沧桑兴亡的历史活剧。当然,这种感情其实是属于词末引出的来拜谒张子房祠的作者的:“怅萧萧白发,经过擥涕,向斜阳里。”“萧萧白发”是作者塑造的衰老的自我形象,与此时此地的环境氛围十分协调。他吊古慨今,正为爱国者张良之祠今天的残败景象而“擥涕”,可见其内心的悲哀与愤懑。但他怨而不怒,只能以“向斜阳里”的景象寄托哀思。此景颇有辛弃疾《摸鱼儿》“休去倚危栏,斜阳正在,烟柳断肠处”的意味,并与其另一首《卖花声·雨花台》尾句“燕子斜阳来又去,如此江山”的精神相通,这景中寄寓的乃是悲慨兼惭愧之情。

参考资料:
1、 品诗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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