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醒中夜,独寤当逆旅。
微醺醒中夜,独寤当逆旅。
心清听思聪,声动臆可举。
心清听思聪,声动臆可举。
轻噫疑林飚,斜侵觉窗雨。
轻噫疑林飚,斜侵觉窗雨。
琤琮僧塔铃,幽轧邻家杼。
琤琮僧塔铃,幽轧邻家杼。
柝击暄逻儿,剪掷铿缝女。
柝击暄逻儿,剪掷铿缝女。
隆隆暝行车,橐橐宿舂杵。
隆隆暝行车,橐橐宿舂杵。
鼾睡人已酣,娇啼儿欲乳。
鼾睡人已酣,娇啼儿欲乳。
悲酸或孤嫠,咳咯将病妪。
悲酸或孤嫠,咳咯将病妪。
布裂僮褫衾,釜泣奴窃煮。
布裂僮褫衾,釜泣奴窃煮。
梁泥落栖燕,橐果啮饥鼠。
梁泥落栖燕,橐果啮饥鼠。
拂树乌惊移,含刍马喷咀。
拂树乌惊移,含刍马喷咀。
火煎兰檠膏,槽涓玉缸醑。
火煎兰檠膏,槽涓玉缸醑。
腹枴雷殷春,耳眩蝉吟暑。
腹枴雷殷春,耳眩蝉吟暑。
宫壶沉此时,巫鼓来何许。
宫壶沉此时,巫鼓来何许。
趋朝传鸣驺,话旧接偶语。
趋朝传鸣驺,话旧接偶语。
百虫薨然飞,灵鸡振其羽。
百虫薨然飞,灵鸡振其羽。
众音等天籁,真韵谢律吕。
众音等天籁,真韵谢律吕。
赋愧拟欧阳,聊以诗自叙。
赋愧拟欧阳,聊以诗自叙。
陆容

陆容

陆容(1436—1497),字文量,号式斋,南直隶苏州府太仓(今属江苏)人。生于明英宗正统元年,卒于孝宗弘治九年,年五十九岁。性至孝,嗜书籍,与张泰、陆釴齐名,时号“娄东三凤”。诗才不及泰、釴,而博学过之。生平尤喜聚书和藏书,根据其藏书编次有《式斋藏书目录》。祝允明作有《甘泉陆氏藏书目序》,称他才高多识、雅德硕学,购书多异本。钱谦益称他“好学,居官手不释卷,家藏数万卷,皆手自雠勘”。著有《世摘录》、《式斋集》、《菽园杂记》十五卷,《四库总目》王鏊称为明朝记事书第一;又有《式斋集》,并行于世。 ▶ 35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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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生允修借书。随园主人授以书,而告之曰:
黄生¹允修借书。随园主人授²以书,而告之曰:
译文:读书人黄允修来(向我)借书。我把书交授给他并且告诉他说:
注释:¹生:古时对读书人的通称。²授:交给,交付。
书非借不能读也。子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其他祖父积,子孙弃者无论焉。非独书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人之物而强假焉,必虑人逼取,而惴惴焉摩玩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见之矣。”若业为吾所有,必高束焉,庋藏焉,曰“姑俟异日观”云尔。
书非借不能读也。子¹不闻藏书者乎?七略、四库,天子之书²,然天子读书者有几?汗³牛塞屋,富贵家之书,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其他祖父积,子孙弃者无论焉。非独书为然,天下物皆然。非夫(fú)之物而强(qiǎng)假焉,必虑人逼取,而惴(zhuì)¹⁰焉摩玩¹¹之不已,曰:“今日存,明日去,吾不得而见之矣。”若业¹²为吾所有,必高束¹³焉,庋(guǐ)¹⁴藏焉,曰“姑¹⁵(sì)¹⁶异日¹⁷观”云尔¹⁸
译文:书不是借来的就不能(认认真真地)去读。你没听说过那些藏书的人(是怎样读书)吗?《七略》(我国最早的图书目录分类著作,分为辑略、六艺略、诸子略、诗赋略、兵书略、术数略、方技略七部)、《四库》(唐朝京师长安和东都洛阳的藏书,有《经》、《史》、《子》、《集》四库。这里《七略》、《四库》都指内府藏书),是天子的藏书,然而天子中读书的人有几个呢?那些搬运起来使牛累得流汗,放在家里塞满了屋子的,是富贵人家的书,然而富贵人中读书的有几个呢?其余那些祖辈和父辈收藏(的书籍),子辈孙辈随便丢弃的就不用说了。不只读书是这样,天下的事物(也)都是这样。不是那人自己的东西却勉强向别人借来,(他)一定担心别人催着要还,因而就显出忧惧的样子,抚摸玩赏那东西久久不能停止,心想:“今天存放(在我这里),明天(就要给人)拿回去,我不能再看到它了。”如果(这东西)已经被我所拥有,(我)一定会(把它)捆扎好放在高处,保存起来,说一声“姑且等到另外的日子再看吧。”
注释:¹子:对人的尊称,相当于现代汉语的“您”。²七略四库,天子之书:七略四库是天子的书。西汉末学者刘向整理校订内府藏书。刘向的儿子刘歆(xīn)继续做这个工作,写成《七略》。唐朝,京师长安和东都洛阳的藏书,有经、史、子、集四库。这里七略四库都指内府藏书。³汗:动词,使……流汗。⁴祖父:祖父和父亲。“祖父”相对“子孙”说。⁵弃者:丢弃的情况。⁶无论:不用说,不必说。⁷然:这样。⁸夫人:那人。指向别人借书的人。⁹强:勉强。¹⁰惴惴:忧惧的样子。¹¹摩玩:玩弄,抚弄。¹²业:业已、已经。¹³高束:捆扎起来放在高处。束,捆,扎。¹⁴庋:放置、保存。¹⁵姑:姑且,且。¹⁶俟:等待。¹⁷异日:另外的。¹⁸尔:语气词,罢了。
余幼好书,家贫难致。有张氏藏书甚富。往借,不与,归而形诸梦。其切如是。故有所览辄省记。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灰丝时蒙卷轴。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之岁月为可惜也!
余幼好书,家贫难致¹。有张氏藏书甚富。往借,不与²,归而形诸梦³。其切如是。故有所览辄省(xǐng)。通籍后,俸去书来,落落大满,素蟫(yín)¹⁰灰丝¹¹时蒙卷(juàn)¹²。然后叹借者之用心专,而少时¹³之岁月¹⁴为可惜也!
译文:我小时候爱好读书,但是家里贫穷,很难得到书读。有个姓张的人藏书很多。(我)到他家去借,(他)不借给我,回来以后我在梦中还出现向他借书的情形。我那种迫切(求书的心情就)像这样。所以(只要)有看过的书就记在心里。(我)做了官以后,薪俸花出去了,书籍买来了,屋里到处都堆放满了,蠹虫丝迹时常覆盖书册。这样以后我(才)感慨借书读的人是(那么)用心专一,而自己少年时候的时光是(多么)值得珍惜的啊!
注释:¹难致:难以得到。²与:给。³形诸梦:形之于梦。在梦中现出那种情形。形,动词,现出。诸,等于“之于”。⁴切:迫切。⁵如是:这样。⁶故有所览辄省记:(因为迫切地要读书,又得不到书。)所以看过的就记在心里。省,记。⁷通籍:出仕,做官。做了官,名字就不属于“民籍”,取得了官的身份,所以说“通籍”。这是封建士大夫的常用语。籍,民籍。通,动词,表示从民籍到仕宦的提升。⁸俸:俸禄,官吏的薪水。⁹落落:堆积的样子。¹⁰素蟫:指书里蠹虫。¹¹灰丝:指虫丝。¹²卷轴:书册。古代还没有线装书的时期,书的形式是横幅长卷,有轴以便卷起来。后世沿用“卷轴”称书册。¹³少时:年轻时。¹⁴岁月:指时间。
今黄生贫类予,其借书亦类予;惟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若不相类。然则予固不幸而遇张乎,生固幸而遇予乎?知幸与不幸,则其读书也必专,而其归书也必速。
今黄生贫类¹予,其借书亦类予;惟予之公²书与张氏之吝³书若不相类。然则予固不幸而遇张乎,生固幸而遇予乎?知幸与不幸,则其读书也必专,而其归书也必速。
译文:如今姓黄的年轻人像我(从前一样)贫穷,他借书(苦读)也像我(从前一样);只不过我把书公开,慷慨出借和姓张的吝惜书籍,(不肯出借,)似乎并不相同。这样看来,那么是我本来不幸遇到了姓张的,而姓黄的年轻人本来幸运遇到我吧?(黄生)懂得了(借到书的)幸运和(借不到书的)不幸运,那么他读书一定会专心,而且他还书也一定会很快。
注释:¹类:似、像。²公:动词,同别人共用。³吝:吝啬。⁴归:还。
为一说,使与书俱。
为一说,使与书俱。
译文:(我)写下这篇说,让(它)和书一起(交给黄生)。

  这篇散文阐明了借书与读书的关系,以时不待人、时不再来,勉励后学专心攻读。作者在交代写作缘起后,就提出“书非借不书读也”的观点,出人意表,引人深思。此观点看似偏颇,但读者读完全文后,方觉得其深刻,极有道理。作者先以藏书不读作为反证。皇家有《七略》之全四库之富,各类书籍应有尽有,“然天子读书者有几?”“贵人家,藏书满屋,然富贵人读书者有几?”至于祖、父辈积书,子孙辈弃而不读,这种现象太多了。于是作者总结道,有读书之便而无借书之苦的人“读书者有几?”否定答案寓于反问之中。

  作者接着由书及物,作了类比,指出人的普遍心理是:借于他人,担心别人索回,因此不住地观摩玩赏;但一旦属于自己,就会束之高阁,借口来日再看。这种心理状态说明了“书非借不书读也”的道理。

  作者再以自己的经历来现身说法,更增强了说服力。自己幼时家贫借书困难,但“有所览,辄省记”,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说明了“借者之用心专”的道理。后来做了官,有条件买书,却是素蟑灰丝,时蒙卷轴”,这进一步证明“书非借不书读”的观点。

  此文最显著的特点是采用对比的方法论述问题。如将藏书者不读书与借书者读书对比,将自己家贫无书之时与有书之时对比,将黄生与自己对比。作者于对比中阐明自己的见解,期望读书人应该珍惜读书的机会,从而发愤攻读,使学有所成。例如以“非夫人之物”与“若业为吾有”作对比;以“余幼好书,家贫难致”的勤学与“通籍后,俸去书来”的疏懒作对比;以“予之公书”与“张氏之吝书”作对比;以自身的“不幸”与黄生的有“幸”作对比,等等。这样,不仅书够鲜明地阐述观点,也书加深读者的理解,增强文章的说服力。

  而且,从文章中,可以看出作者袁枚是一位才子气颇重、任性适情的人。他列举天子与富贵人的例子,说明他敢于指责权贵、无视传统的个性。他珍惜少年时代借书苦读的岁月,并对晚辈谆谆告诫,说明他极具人情味。

参考资料:
1、 汤克勤主编,古文鉴赏辞典,崇文书局,2015.08,第468-470页
2、 江夏,肖毅编著,全日制学校初中语文课本 文言文评点译释 言文对照 课文评点 语词释义(第4版),华中理工大学出版社,1989.01,第60页

huángshēngjièshūshuō

yuánméi qīngdài 

    huángshēngyǔnxiūjièshū suíyuánzhǔrénshòushū érgàozhīyuē 

    shūfēijiènéng wéncángshūzhě lüè  tiānzhīshū rántiānshūzhěyǒu hànniúsāi guìjiāzhīshū ránguìrénshūzhěyǒu  sūnzhělùnyān fēishūwéirán tiānxiàjiērán fēirénzhīérqiǎngjiǎyān rén érzhuìzhuìyānwánzhī yuē  jīncún míng érjiànzhī  ruòwéisuǒyǒu gāoshùyān guǐcángyān yuē guān yúněr 

    yòuhàoshū jiāpínnánzhì yǒuzhāngshìcángshūshèn wǎngjiè  guīérxíngzhūmèng qièshì yǒusuǒlǎnzhéxǐng tōnghòu fèngshūlái luòluòmǎn yínhuīshíméngjuànzhóu ránhòutànjièzhězhīyòngxīnzhuān érshàoshízhīsuìyuèwéi 

    jīnhuángshēngpínlèi jièshūlèi wéizhīgōngshūzhāngshìzhīlìnshūruòxiānglèi ránxìngérzhāng shēngxìngér zhīxìngxìng shūzhuān érguīshū 

    wéishuō shǐ使shū 

君不见孤雁关外发,酸嘶度扬越。
君不见孤雁关外发,酸嘶度扬越。
空城客子心肠断,幽闺思妇气欲绝。
空城客子心肠断,幽闺思妇气欲绝。
凝霜夜下拂罗衣,浮云中断开明月。
凝霜夜下拂罗衣,浮云中断开明月。
夜夜遥遥徒相思,年年望望情不歇。
夜夜遥遥徒相思,年年望望情不歇。
寄我匣中青铜镜,倩人为君除白发。
寄我匣中青铜镜,倩人为君除白发。
行路难,行路难,夜闻南城汉使度,使我流泪忆长安!
行路难,行路难,夜闻南城汉使度,使我流泪忆长安!

  《行路难》为乐府旧题,古辞不存。《乐府解题》说:“《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续晋阳秋》说:“袁山松善音乐,北人旧歌有《行路难》曲,辞颇疏质,山松好之,乃为文其章句,婉其节制。每因酒酣从而歌之,听者莫不流涕。”可见《行路难》词多悲哀之音。

  此诗由三个层次构成。首四句为第一层,写游子思妇,两个方面同时着笔,而以秋夜闻雁声贯串。以孤雁哀鸣写游子思妇,这是古诗中常用的手法。如曹丕《杂诗》:“草虫鸣何悲,孤雁独南翔。郁郁多悲思,绵绵思故乡。……向风长叹息,断绝我中肠。”又说:“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展转不能寐,披衣起彷徨。彷徨忽已久,白露沾我裳。”此诗颇有化用曹诗的地方,而曹诗又是从借鉴《古诗十九首·明月何皎皎》来。诗的首句以“君不见”起,是《行路难》乐府题的常格。从孤雁发于“关外”,远度“扬越”,由北而南,知此时正是深秋节令。“孤雁”一语虽已成为这类题材的凝固意念,但它对游子或思妇说来,仍是一种心理反射。而“酸嘶”与之呼应,也是从人即游子、思妇的感受说起。第三句“空城客子心肠断”,第四句“幽闺思妇气欲绝”,都从夜闻“孤雁”而来;一个“心肠断”,一个“气欲绝”,一种相思,两处相关,而雁声则为传情之物。

  以下两层分写思妇、游子。第五句至第十句写思妇。思妇因怀人夜不能寐,一个人孤独地在庭前踱着步,不知不觉,已过了深夜。忽然低头看见罗衣上已结满霜华,便用衣袖轻轻拂了几下,可是仍无意回房。她抬眼望望天空,许久天上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这工夫却见浮云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轮满月,洒下遍地清辉。人说月圆是亲人团聚的吉兆,以前她自己也总是盼望月圆时,可是月亮一次次圆了又缺了,征人却始终未归;多少年过去了,“夜夜遥遥徒相思”。尽管如此,思妇的一片痴情终不歇。“望望”,是望了又望,望了又望,望穿双眼。此篇写思妇怀人之苦,情境、意蕴并没有什么特别。它与传统不同的地方,在于表现技巧。如《古诗十九首·孟冬寒气至》:“孟冬寒气至,北风何惨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其意象有某种集合性,其表情方式也基本是直接抒发,不假缘饰。此篇则有所不同。其情感则是从景物的变化及人的具体行为中见出。此种情况,以“凝霜夜下拂罗衣,浮云中断开明月”为特著。这样不仅形象鲜明,而且更含蓄蕴藉。第九句和第十句“寄我匣中青铜镜,倩人为君除白发”,更显得情意深长。青铜镜在匣中珍藏多年,本是为待游子的归来,可是游子总不见归来,这青铜镜留在匣中就没有什么作用。青铜镜本是为照青鬓朱颜,可如今,他大约已添了白发了,于是想到寄镜。不言悲凉之意,自是悲从中来。“倩人为君除白发”,表现思妇对游子的体谅之情,细意委曲。这两句诗意紧扣上句的“情不歇”三字。

  第十一句至第十四句为第三层,写游子。“行路难”三字,用乐府点题之法;重复之,加重感情的抒发。“行路难,行路难”,如一声声悲怆的叹息。以下二句是“行路难”一语的落脚点。“夜闻”“汉使度”,表明游子流落胡中。因多年羁留异国他乡不得回归故土,闻汉使而遽兴故国之悲思。结尾句著“忆长安”一语,与第二层呼应,以见出两情如一,上扣第一层闻鸿“肠断”、“气绝”。

参考资料:
1、 《汉魏六朝诗鉴赏辞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9月版,第894-895页

xíngnán--shìbǎoyuè

jūnjiànyànguānwàisuānyángyuè

kōngchéngzixīnchángduànyōuguījué

níngshuāngxiàluóyúnzhōngduànkāimíngyuè

yáoyáoxiāngniánniánwàngwàngqíngxiē

xiázhōngqīngtóngjìngqiànrénwèijūnchúbái

xíngnánxíngnánwénnánchénghàn使shǐ使shǐliúlèizhǎngān

成王封伯禽于鲁。周公诫之曰:“往矣,子无以鲁国骄士。吾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也,又相天子,吾于天下亦不轻矣。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吾闻,德行宽裕,守之以恭者,荣;土地广大,守之以俭者,安;禄位尊盛,守之以卑者,贵;人众兵强,守之以畏者,胜;聪明睿智,守之以愚者,哲;博闻强记,守之以浅者,智。夫此六者,皆谦德也。夫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由此德也。不谦而失天下,亡其身者,桀、纣是也。可不慎欤?”
成“封伯禽(qín)于鲁。周公诫之曰:“往矣,子无以鲁国骄士。吾文“之子,武“之弟,成“之叔父也,又相天子,吾于天下亦不轻矣。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bǔ),犹恐失天下之士。吾闻,德行宽裕,守之以恭¹者,荣²;土地广大,守之以俭³者,安;禄位尊盛,守之以卑者,贵;人众兵强,守之以畏者,胜;聪明睿智,守之以愚¹⁰者,哲¹¹;博闻强记¹²,守之以浅者,智。夫此六者,皆谦德也。夫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由¹³此德也。不谦而失天下,亡其身者,桀(jié)、纣(zhòu)是也。可不慎¹⁴欤?”
译文:周成王将鲁国土地封给周公姬旦的儿子伯禽。周公姬旦告诫儿子说:“去了以后,你不要因为受封于鲁国(有了国土)就怠慢、轻视人才。我是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成王的叔叔,又身兼辅佐天子的重任,我在天下的地位也不算轻的了。可是,一次沐浴,要多次停下来,握着自己已散的头发。吃一顿饭,要多次停下来,以接待宾客,(即使这样)还怕因怠慢而失去人才。我听说,道德品行宽容,并用谦逊的品行来保有它的人,必会得到荣耀;封地辽阔,并凭借行为约束而有节制来保有它的人,他的封地必定安定;官职显赫,并用谦卑来保有它的人,必定高贵;人口众多、军队强大,并用威严来统御它的人,必定会胜利;用愚笨来保有聪明睿智,就是明智;见识广博,并用浅陋来保有它的人,必定智慧。这六点都是谦虚谨慎的美德。即使尊贵如天子,富裕得拥有天下,便是因为拥有这些品德。不谦虚谨慎从而失去天下,(进而导致)自己身亡的人,桀、纣就是这样。(你)能不谨慎吗?”
注释:¹恭:肃敬,谦逊有礼。²荣:荣华显贵。³俭:行为约束而有节制,不放纵。⁴尊盛:位高势盛。⁵卑:低下。⁶贵:地位显要。⁷畏:同“威”,威严。⁸聪明:指明察事理。⁹睿智:聪慧,明智。¹⁰愚:愚拙,不巧伪。¹¹哲:明智,聪明。¹²博闻强记:见闻广博,记忆力强。¹³由:奉行,遵从。¹⁴慎:谨慎,慎重。
史之尊,非其职语言、司谤誉之谓,尊其心也。
¹之尊,非其职²语言³、司(bàng)(yù)之谓,尊其心也。
译文:史官所以受尊重,并不是因为他们有掌管文献典籍、执行褒贬人事的职权,而是尊重他们的思想、精神。
注释:¹史:指史官。²职:执掌。³语言:这里指文献典籍。⁴司:执行。⁵谤誉:诽谤和称誉,这里指对人或事的褒贬。⁶心:这里指思想、精神。
心何如而尊?善入。何者善入?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其言家事,可为入矣。又如何而尊?善出。何者善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有联事焉,皆非所专官。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在堂下,号咣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坐,眄眯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心何如而尊?谓入¹。何者谓入?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²,土所宜³,姓所贵,皆知之;国之祖宗之令,下逮(lì)(xū)之所守,皆知之。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¹⁰、言文体¹¹、言人贤否,如其言家事,可为入矣。又如何而尊?谓出¹²。何者谓出?天下山川形势,人心风气,土所宜,姓所贵,国之祖宗之令,下逮吏胥之所守,皆有联事¹³焉,皆非所专官。其于言礼、言兵、言政、言狱、言掌故、言文体、言人贤否,如优人¹⁴在堂下,号(háo)(táo)¹⁵舞歌,哀乐万千,堂上观者,肃然踞(jù)¹⁶,眄(miàn)(lài)¹⁷而指点焉,可谓出矣。
译文:怎么机关报思想、精神才值得尊重呢?要善于“入”。什么是关于“入”呢?天下的山川形势,人的精神面貌,社会的风气,土地适宜种植什么,那些姓氏应当受到尊重,他们都了解;从朝廷祖宗的法令,到下级官吏所应遵守的职责,他们都知道。他们在谈论礼仪、军事、政治、刑法、掌故、文章,以及评论人的好坏时,就象讲述自己的家事那样熟悉,这就可以称为“入”了。还要善于“出”。什么是善于“出”呢?天下的山川形势,人的精神面貌,社会的风气,土地适宜种植什么,那些姓氏应当受尊重,从朝廷祖宗的法令,到下级官吏所应遵守的职责,都是互相联系着的,这些都不是史官专门负责掌管的。但他们在谈论礼仪、军事、政治、刑法、掌故、文章,以及评论人的好坏时,就象艺人在堂下纵情歌舞,哀乐万千,堂上观看的人严肃地坐在上面,边欣赏边指点那样。这就可以称为“出”了。
注释:¹入:这里指广泛了解和熟悉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²人心风气:人的精神面貌和社会的风气。³土所宜:土地适宜种植什么。⁴姓所贵:那些姓氏值得尊重。⁵逮:及,到。⁶礼:礼仪。⁷兵:军事。⁸政:政令。⁹狱:讼事,这里指刑法。¹⁰掌故:关于历史人物、典章制度等等的故事或传说。¹¹文体:文章。¹²出:这里指对社会上的政治、军事、文化道德等各方面的事情作出评论。¹³联事:互相联系、涉及。龚自珍认为事物是互相联系的,体现了他的朴素辩证法思想。¹⁴优人:古代对艺人的称呼。¹⁵号咣:放声大哭,这里指放声歌唱。¹⁶踞坐:坐在上面。¹⁷眄睐:爱慕眷念的样子,这里有欣赏的意思。
不善入者,非实录,垣外之耳,乌能治堂而皇之中之优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呓。不善出者,必无高情至论,优人哀乐万千,手口沸羹,彼岂复能自言其哀乐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喘。
不谓入者,非实录,垣(yuán)¹外之耳,乌能治²堂而皇之中之优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呓(yì)³。不谓出者,必无高情至论,优人哀乐万千,手口沸(fèi)(gēng),彼岂复能自言其哀乐也耶?则史之言,必有余喘
译文:不善于“入”的,就不是据实地记录,像隔墙听人讲话一样,怎能研究和指导堂中艺人的表演呢?这样,史官的言论,就必定像讲梦话那样胡说八道。不善于“出”的,一定没有什么真诚的感情、深刻的评论,这就象艺人表演出各种各样喜怒哀乐的情态,手舞足蹈,纵情歌唱,忙得象沸腾的滚汤似的,他们又怎能自己讲出那种哀乐的情况呢?这样,史官的言论,就必定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注释:¹垣:墙。²治:研究指导。³余呓:多余的梦话,即胡说八道。⁴高情:真诚的感情。⁵至论:深刻的评论。⁶沸羹:滚汤。这里形容手舞足蹈,放声歌唱,象煮滚的汤似的,热闹非常。⁷余喘:残喘,残息。这里比喻死气沉沉,毫无生气。这一段,表面上是说不谓“入”和不谓“出”的史官,写作史书就会胡说八首,死气沉沉,实际上是对当时脱离实际,空谈性理的儒生的批判。
是故欲为史,若为史之别子也者,毋呓毋喘,自尊其心。心尊,则其官尊矣,心尊,则其言尊矣。官尊言尊,则其人亦尊矣。尊之之所归宿如何?曰:乃又有所大出入焉。何者大出入?曰: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此非我所闻,乃刘向、班固之所闻。向、固有征乎?我征之曰:古有柱下史老聃,卒为道家大宗。我无征也欤哉?
是故欲为史,若为史之别子¹也者,毋(wú)(yì)毋喘,自尊其心。心尊,则其官尊矣,心尊,则其言尊矣。官尊言尊,则其人亦尊矣。尊之之所归宿如何?曰:乃又有所大出入焉。何者大出入?曰:出乎史,入乎道,欲知大道,必先为史²。此非我所闻,乃刘向³、班固之所闻。向、固有征乎?我征之曰:古有柱下史老聃(dān),卒为道家大宗。我无征也欤哉?
译文:因此,要成为史官,成为与别人不同的史官,就不要说梦话,不要死气沉沉,必须先要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他的职务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自己尊重自己的思想、精神,他的职务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职务、言论都受到尊重了,史官本人也就会受到尊重了。这些都受到尊重会有什么结果呢?那就会有大的“出”和“入”。什么是大的“出”和“入”呢?那就是:跳出纷繁的史料,进入到了解历史发展的根本道理,要想懂得根本道理,就必须首先研究史料、懂得历史。这一点不是我发现的,是刘向、班固已经说过的。刘向、班固讲的这个道理有证据吗?我的证据是:古代的柱下史老聃,终于成为道家的创始人。这难道不是我的证据吗?
注释:¹史之别子:史家的不同派别。²“出乎史”四句:这是龚自珍对“史”与“道”的关系的论述,肯定了哲理是从史实、史料中抽象出来的,认为要掌握高深的哲理,必须懂得历史。但他只强调“史”的重要,而忽视了实践,是片面的。道:这里指哲理,即更高深的道理,比“入”和“出”更高一层的境界。³刘向:西汉儒家、目录学家。⁴班固:东汉儒家、史学之有,编有《汉书》。⁵征:检验,证据。⁶柱下史:官名,宫廷内的史官。⁷老聃:即老子,道家学派的创始人。⁸大宗:这里指创始者。
缓辔西风,叹三宿、迟迟行客。桑梓外,锄耰渐入,柳坊花陌。双阙远腾龙凤影,九门空锁鸳鸾翼。更无人擫笛傍宫墙,苔花碧。
缓辔(pèi)¹西风,叹三宿²、迟迟行客。桑梓³外,锄(chú)(yōu)渐入,柳坊花陌。双阙远腾龙凤影,九门空锁鸳鸾翼。更无人擫(yè)笛傍宫墙,苔花碧。
译文:马缰轻勒,西风伴送我这个使金行客。虽已三天,我仍行道迟迟,留恋故都风物。汴京是我的家乡,黍离麦秀之地,曾是繁华街陌。远眺桑阙龙凤影,宫内空剩鸳鸾阁。再也没有人,持笛天津桥,傍宫阙。眼前只见苔花碧。
注释:满江红:词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游”、“伤春曲”。¹缓辔:放马徐徐而行。²三宿:三天。³桑梓:故乡的代称。⁴锄耰:前者指锄,后者用以整地,类似耙之功用。⁵双阙:宫城前供了望的楼。⁶龙凤影:谓龙楼风阙。
天相汉,民怀国。天厌虏,臣离德。趁建瓴一举,并收鳌极。老子岂无经世术,诗人不预平戎策。办一襟风月看升平,吟春色。
天相¹汉,民怀国。天厌虏,臣离德。趁建瓴(líng)一举,并收鳌极²。老子岂无经世术,诗人不预平戎策³。办⁴一襟风月看升平,吟春色。
译文:天助我大汉,人民怀念宋朝;金虏当灭,他们的臣子都离心离德。愿王师,泰山压顶行天讨,快收复故国。老夫空有救国术,却无由得献平戎策。只新诗准备,待河清海晏,祖国统一。我放开歌喉,吟唱春色。
注释:¹相:看重。²鳌极:指边疆。³平戎策:平定异族入侵的策略。⁴办:准备。

  首先说一下,词题中的“怀古”。从全词内容看,实在没有多少“怀古”成份。写孔、孟之事是在运用典故,擫笛宫墙是借喻,都是一点即可,没有就古人之故事作深入阐述。而其余部分则都是在写自己,说当世,以“伤今”则更为妥当。大概是因为“伤今”不便明说,只好借“怀古”来打打掩护罢了。

  起笔“缓辔西风,叹三宿、迟迟行客”,就用了《孟子》两处的典故。《孟子·公孙丑下》说孟子离开齐国,在齐国都城临淄西南的昼县留宿了三晚才离去(“三宿而后出昼”)。有人背后议论他为什么走得这样不爽快,孟子知道了就说:我从千里外来见齐王,谈不拢所以走,是不得已才走的。我在昼县歇宿了三晚才离开,在我心里还以为太快了哩,我岂是舍得离开齐王啊!——这就是“三宿”两字所概括的内容。又《万章下》说:“孔子……去鲁,曰:‘迟迟吾行也,去父母国之道也。’”这两句用典,很能表达词人留恋旧京、故乡,至此不得不去而又不忍离去的心情。再加以“缓辔”二字表行动带难舍之意,“西风”二字表时令带悲凉之情,充分衬托出词人此际的心绪。不想行而终须行了。“桑梓外,锄耰渐入,柳坊花陌”。昔日汴京繁华时,“都城左近,皆是园圃。……次第春容满野,暖律暄晴,万花争出粉墙,细柳斜笼绮陌。香轮暖辗,芳草如茵;骏骑骄嘶,杏花如绣”(《东京梦华录》卷六)。此时词人行到故乡郊外,只见旧日园林,尽成种庄稼之地(锄耰是种田的农具),感慨之情,已含景中。词写到郊外农村景色,说明离京已有一段路了,然后接写“桑阕远腾龙凤影,九门空锁鸳鸾翼”,回过头来再说城内。词题为“出京”,按行路顺序是由城内出至郊外,这里倒过来写并非无故,盖所写城内景观乃是在郊外回望所见,一个“远”字足以说明,条理还是顺的。“桑梓”三句除寓有黍离之悲,更重要的是为回头望阕作必要的过渡。“桑阙”句写回望眼中所见宫殿影象。《东京梦华录》卷一“大内”条说:“大内正门宣德楼列五门,门皆金钉朱漆,壁皆砖石间甃,镌镂龙凤飞云之状,莫非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楼,朱栏彩槛,下列两阙亭相对,悉用朱红杈子。”词人出郊回望所见的正是龙凤桑阕之影。“桑阙”代指大内皇宫,其中曾经有过朝廷、君王,统包在“桑阙”之内,然而它“远”矣!“远”字体现了此时眼中空间的距离,更体现了心上时间的距离。故国沦亡,心情无法平静。

  “九门”句更作进一步的嗟叹。“九门”泛指皇宫,“鸳鸾”本为西汉后宫诸殿之一,见班固《西都赋》和张衡《西京赋》。这里特拈出“鸳鸾”一处以概其余,则为了与上句的“龙凤”构成对偶。由“鸳鸾”又生出一“翼”字,与上句的“影”字为对。句言后宫“空锁”,语极沉痛,其中包含着汴京被金攻破后“六宫有位号者皆北迁”(《宋史·后妃·哲宗孟皇后传》)这一段痛史。“更无人擫笛傍宫墙,苔花碧”,用元稹《连昌宫词》“李笛傍宫墙”句而反说之。天宝初年唐室盛时歌舞升平,人民安居乐业,宫中新制乐曲,声流于外,长安少年善笛者李笛听到速记其谱,次夕即于酒楼吹奏。此词反用其事,以“无人擫笛”映照宫苑空虚、繁华消歇景况;苔花自碧,亦写荒凉。其陪同使节北行词中也有“神州未复”、“独怜遗老”的感情抒发。至此回经旧都,远望宫阕,宜有许多感叹之情;而图谋克敌恢复中原的急切心事,亦于此时倾吐,于下片见之。

  上片多写景,情寓景中,气氛压抑悲怆。下片转入议论,仍是承接上片牵国事的意脉,而用语则转为显直,大声疾呼:“天相汉,民怀国。天厌虏,臣离德。趁建瓴一举,并收鳌极。”“汉”、“虏”字代指宋与金,“天”谓“天意”。古人相信有“天意”,将事势的顺逆变化都归之于“天”。“天相”意为上天帮助,语出于《左传·昭公四年》“晋、楚唯天所相”。“天厌”出《左传·隐公十一年》“天而既厌周德矣”,“厌”谓厌弃。事势不利于金即有利于宋。《永乐大典》卷一二九六六引陈桱《通鉴续编》载:“金主自即位,即为北鄙阻等部所扰,无岁不兴师讨伐,兵连祸结,士卒涂炭,府藏空匮,国势日弱,群盗蜂起,赋敛日繁,民不堪命。……韩侂胄遂有北伐之谋。”

  就在李壁等出使的这一年春,邓友龙充贺金正旦使归告韩侂胄,谓在金时“有赂驿吏夜半求见者,具言虏为鞑(蒙古)之所困,饥馑连年,民不聊生,王师若来,势如拉朽”,侂胄“北伐之议遂决”(见罗大经《鹤林玉露》卷四)。罗大经是肯定这些密告者的,说是“此必中原义士,不忘国家涵濡之泽,幸虏之乱,潜告我使”。这也是“民怀国”之一证。《通鉴续编》所谓的“群盗蜂起”,即是说的金境内的农民起义军,也是“民怀国(宋)”的又一证。以上这些情况,对金国内部必有影响,李壁、史达祖一行当有更新的情况了解。如此年六月,金制定“镇防军逃亡致边事失错陷败户口者罪”,七月,定“奸细罪赏法”(均见《金史·章宗纪》),反映了其内部的不稳。总的看民心向着宋,背着金,大可乘机恢复,统一全国。话虽如此说,但一想到自己并非无才,只因未能考取进士不得以正途入仕,只屈身作吏,便觉英雄气短,于是接着有“老子岂无经世术,诗人不预平戎策”的大声慨叹。最后“办一襟风月看升平,吟春色”,“办”是准备之义,“升平”即上文“建瓴一举,并收鳌极”,国家恢复一统的太平盛世,也就是下句的“春色”。

  这里一个“看”字耐人寻味。“平戎策”既因自己无位无权而“不预”,“收鳌极”又望其成,则只有等着“看”而已,其中也颇含自嘲之意。“吟”字上应“诗人”。风月满襟,畅谈春色,把政治上的理想写得诗意十足,也补救了下片纯乎议论的偏向,以此结束,情韵十足。

参考资料:
1、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第1843-18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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