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誓》一诗,旨在代屈原立辞,抒写屈原被放逐而离别国都的悲愤和欲高蹈远游却牵念故乡的情怀,同时寄寓了作者自己被疏离而将远去的愤慨。《惜誓》在思想内容上,主要体现为爱国情感、愤世心绪和见疏哀怨;在艺术表现上,主要体现为骚体诗风、瑰玮境界和奔放气势。《惜誓》反映了贾谊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虽然难与屈骚的成就伦比,却也深得屈骚遗风;还反映了汉人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开创了汉人拟骚诗的传统。
贾谊写《惜誓》当是他人性本质的体现。《惜誓》当是他借怜惜屈原不得志而誓死之篇来表达他的看法和态度。从篇中可以看出,他对屈原之死的事实表示了惋惜之情,对其本人表达了尊敬之心,但又毫不保留地表达出"以死抗争社会来表达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做法并非是唯一正确的选择的态度。其价值不仅在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反映出了所谓君子生存得志敬业、失志隐身和绝望自杀三种选择之外更多的思考。在诗中,作者提出了明哲保身、明辨是非、当留则留、当退则退的新主张,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新方法。这些新思想、新主张和新思路值得后人学习和思考,它是贾谊《惜誓》作品的真正价值所在,更是君子生存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所在。它既是社会问题,更是人生问题。
关于《惜誓》的意思,王逸说:“惜者,哀也。誓者,信也,约也。言哀惜怀王与己信约而背之也。”认为是贾谊代屈原抒情和叙事。此篇和《吊屈原赋》一样,揭露了世俗之幽昏,黑白之颠倒,强调神德之人,应当远浊世而自藏,不要受制于小人,徒伤身而无功。
《惜誓》一诗的美学思想表现为四个方面:以生命为中心、神游太空、神游昆仑、思今忆古以明君子之道。全篇善用比兴手法表现抒发悲愤之情的主题,与屈原作品的“引类譬喻”,是一脉相承的。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叹我年老身体日渐衰弱,岁月匆匆一去不复回返。
登上苍天我要高高飞翔,越过群山离家日益遥远。
观看长江黄河迂回曲折,遭遇四海风浪沾湿衣衫。
攀上北极星我稍稍休息,吸引清和之气充肠疗饥。
命令朱鸟高飞前面导引,乘坐太一象车稳稳行移。
左苍龙行蜿蜒驾为左骖,右白虎奔驰骋驾在右翼。
让圆圆的日月且做车盖,叫婀娜的玉女车后随移。
在旷远幽暗的空中奔驰,在高峻的昆仑山上休息。
欢乐达到极点毫不厌倦,愿意伴随神仙从容游戏。
渡过丹水继续向前驰骋,观看右边大夏遗风古迹。
黄鹄展翅高高飞在天上,方知高山大河纡曲回肠。
黄鹄直上云霄凌空飞翔,这才看清了天圆与地方。
俯视中原大地芸芸众生,腾驾旋风空中徘徊游荡。
到达了少原的荒郊野外,看到赤松王乔在少原旁。
二位仙人拥瑟调理丝弦,令我赞叹一曲清商悠扬。
心神安适自得终日快乐,吸饮天地六气自由翱翔。
想那长生不老永为神仙,还不如回到久别的故乡。
黄鹄没能及时远寄仙界,反遭猫头鹰的群起伤害。
神龙落在陆地失去大海,会被蝼蛄蚂蚁欺凌侵害。
那黄鹄神龙尚且如此啊,何况贤者遭逢混乱时代!
年纪渐老身体日益衰弱,时光如水流逝永不停息。
世俗人不停地随波逐流,众邪恶聚一起矫改正直。
有的人苟且聚合求升迁,有的人隐居深藏在高山。
最苦恼称量事物不明察,最怨恨轻重不分同衡权。
有人随风使舵苟合谄媚,有人刚正无私直言敢谏。
伤国君竟如此善恶不分,搓绳索不分茅草和丝线。
当今世俗人都幽昧昏暗,混淆是非黑白美恶不辨。
抛弃山中美玉渊中神龟,反把破石块当宝齐称赞。
梅伯屡屡劝谏终遭菹醢,来革阿谀顺从掌握大权。
悲痛仁人志士尽忠尽节,反被无耻小人陷害暗算。
比干忠言直谏却被剖心,箕子披散头发佯装疯狂。
河水背离源头就会枯竭,树木脱离树根不能生长。
不是看重性命害怕祸难,是痛惜虽伤身无功报偿。
算了吧!
独不见那鸾凤高高飞翔,群集在旷远的原野蛮荒。
回旋飞行四方纵观天下,看见大德之人才肯下降。
那圣人具有超凡的品德,能远离浊世把自己珍藏。
假使麒麟被关在笼子里,他又有何不同于犬和羊!
注释
惜:哀叹。
忽忽:匆匆,迅速。
反:通“返”。
日远:指离别家乡日益遥远。
纡曲:纡回曲折。
离:通“罹”,遭遇。
沾濡:沾湿。
北极:指北极星。
沆瀣:夜间的水气。王夫之《楚辞通释》:“沆瀣,北方清气。”
充虚:充饥。
朱鸟:即朱雀,星宿名,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之总称。
太一:指天神中最尊贵的神。
象舆:用象牙装饰的车。
苍龙:即青龙,星宿名。
蚴虬:行动之貌。
左骖:驾在车两旁的两马叫骖,此指左边的骖马。
白虎:星宿名,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之总称。
右騑:即右骖,右边的骖马。
盖:指车盖。王逸《楚辞章句》云:“言己乃立日月之光以为车盖。”
玉女:即女宿,二十八宿之一,为玄武七宿(斗、牛、女、虚、危、室、壁)之第三宿。“前朱雀,后玄武”,此以女宿指代玄武,故称“载玉女于后车”。
驰骛:奔走。
杳冥:旷远之处。
昆仑:山名。
穷极:极端,顶点。
神明:指神仙。
丹水:神话中水名。王夫之《楚辞通释》云:“丹水,出昆仑之南,坤维地户也。”
驼骋:奔驰。
大夏:王逸《章句》:“大夏,外国名也,经西南。言己复渡丹水而驰骋,顾见大夏之俗,思念楚国也。”
黄鹄:大鸟,仙人所乘,一举千里。
圜方:圆与方。
中国:指中原。
回飙:回风,旋风。
尚羊:通“徜徉”,安闲漫步。
少原:神话中地名,仙人所居。
赤松王乔:即赤松子、王子乔,古代传说中的两个仙人。
调均:调弦。均,古代的一种乐器。
称:称赞。
清商:歌曲曲调名。
澹然:安适自得的样子。
众气:六气。王夫之《楚辞通释》:“呼吸六气以翱翔。”
后时:延后时间,失时,不及时。
寄处:寄居栖身。
鸱枭:鸱鴞,今俗谓猫头鹰。
蝼蚁:蝼蛄和蚂蚁。
裁:制裁,侵害。王逸《章句》:“言贤者不居庙堂,则为俗人所侵害也。”
冉冉:渐渐。
儃回:运转。王逸注:“儃回,运转也。”
众枉:群小。许多邪曲小人。枉:邪曲。
矫直:矫直为枉。矫:矫正。
偷合:苟且聚合。
苟进:不择手段追求爵禄。
称:指称物之轻重。
量:指量物之多少。
审:明察。
权概:衡器。权:称秤。概:斗概,平斗之器。尺度。
衡:衡量。
推迻:可推可移,无固定之说。迻同“移”。
苟容:苟且容忍。
谔谔:直言貌。
诚是:确实是。真实情况也。
并纫:合并搓捻。
茅丝:茅草丝线。
幽昏:黑暗不明。
眩:迷惑。
放:放弃,抛弃。
砾:小石,碎石。
梅伯:殷纣王时诸侯,因为直谏为纣所杀。
来革:殷纣之佞臣。
用国:弄国,滥用国家之特权。
贼:害。
比干:殷纣王大臣,因直言敢谏被纣王剖心而死。
箕子:殷纣王大臣,见比干被剖心,便装疯逃亡。
佯:假装。
背流:背源而流。
重躯:重视身躯,爱惜性命。
虑难:忧虑磨难。怕难也。
集:群鸟在木上。
大皇:我意,广大辉煌也。
回周:回游周览。
盛德:大德。指英明的君主。
神德:超凡神圣的品德。
《惜誓》的创作时间,有学者认为,当作于贾谊被疏之后、任长沙王太傅之前,亦即汉文帝二年(前178)年末。也有学者认为《惜誓》是战国末期唐勒所作。
《惜誓》一诗,旨在代屈原立辞,抒写屈原被放逐而离别国都的悲愤和欲高蹈远游却牵念故乡的情怀,同时寄寓了作者自己被疏离而将远去的愤慨。《惜誓》在思想内容上,主要体现为爱国情感、愤世心绪和见疏哀怨;在艺术表现上,主要体现为骚体诗风、瑰玮境界和奔放气势。《惜誓》反映了贾谊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虽然难与屈骚的成就伦比,却也深得屈骚遗风;还反映了汉人早先模仿屈骚创作骚体辞赋的风貌,开创了汉人拟骚诗的传统。
贾谊写《惜誓》当是他人性本质的体现。《惜誓》当是他借怜惜屈原不得志而誓死之篇来表达他的看法和态度。从篇中可以看出,他对屈原之死的事实表示了惋惜之情,对其本人表达了尊敬之心,但又毫不保留地表达出"以死抗争社会来表达自己的人生价值"的做法并非是唯一正确的选择的态度。其价值不仅在作品本身,更重要的是反映出了所谓君子生存得志敬业、失志隐身和绝望自杀三种选择之外更多的思考。在诗中,作者提出了明哲保身、明辨是非、当留则留、当退则退的新主张,这是一种积极进取的新方法。这些新思想、新主张和新思路值得后人学习和思考,它是贾谊《惜誓》作品的真正价值所在,更是君子生存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所在。它既是社会问题,更是人生问题。
关于《惜誓》的意思,王逸说:“惜者,哀也。誓者,信也,约也。言哀惜怀王与己信约而背之也。”认为是贾谊代屈原抒情和叙事。此篇和《吊屈原赋》一样,揭露了世俗之幽昏,黑白之颠倒,强调神德之人,应当远浊世而自藏,不要受制于小人,徒伤身而无功。
《惜誓》一诗的美学思想表现为四个方面:以生命为中心、神游太空、神游昆仑、思今忆古以明君子之道。全篇善用比兴手法表现抒发悲愤之情的主题,与屈原作品的“引类譬喻”,是一脉相承的。
此诗描写了诗人同表弟在乱离中不期而遇而又匆匆话别的伤感场面,抒发了真挚的至亲情谊和人生聚散离合无定的感慨,从侧面反映了动乱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全诗用凝炼的语言,白描的手法,生动的细节,典型的场景,层次分明地再现了社会动乱中人生聚散的独特一幕,具有强烈的生活真实感。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开门见山,介绍二人相逢的背景。这里有三层意思:一是指出离别已有十年之久。二是说明这是社会动乱中的离别。它使人想起,发生于李益八岁到十六岁时的安史之乱及其后的藩镇混战、外族入侵等战乱。三是说二人分手于幼年,“长大”才会面,这意味着双方的容貌已有极大变化。他们长期音信阻隔,存亡未卜,突然相逢,颇出意外。句中“一”字,表现出这次重逢的戏剧性。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正面描写重逢。他们的重逢,同司空曙所描写的“乍见翻疑梦,相悲各问年”中的情景显然不同。互相记忆犹新才可能“疑梦”,而李益和表弟却已经对面不能相认了。看来,他们是邂逅相遇。诗人抓住“初见”的一瞬间,作了生动的描绘。面对陌生人,诗人客气地询问:“贵姓?”不由暗自惊讶。对一个似未谋面者的身份和来意感到惊讶。
“称名”和“忆旧容”的主语,都是作者。经过初步接谈,诗人恍然大悟,面前的“陌生人”原来就是十年前还在一起嬉戏的表弟。诗人一边激动地称呼表弟的名字,一边端祥对方的容貌,努力搜索记忆中关于表弟的印象。
诗人从生活出发,抓住了典型的细节,从“问”到“称”,从“惊”到“忆”,层次清晰地写出了由初见不识到接谈相认的神情变化,绘声绘色,细腻传神。而至亲重逢的深挚情谊,也自然地从描述中流露出来,不需外加抒情的笔墨,已经为读者所领略了。
颈联“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表现了这倾诉别情的场面。分手以来千头万绪的往事,诗人用“沧海事”一语加以概括。这里化用了沧海桑田的典故,突出了十年间个人、亲友、社会的种种变化,同时也透露了作者对社会动乱的无限感慨。
两人热烈地交谈,从白天到日暮才停下话音。叙谈时间长,正表明他们情谊的深长。“暮天钟”并不是单纯作为日暮的标志而出现的。它表明二人叙谈得十分入神,以至顾不上观望天色的变化,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有远处传来寺院的钟声,才使他们意识到原来已是黄昏。作者在这一联,避实就虚,择取了叙旧时间很长这个侧面,表现出二人欢聚时的热烈气氛和激动心情。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明日”,点出聚散匆匆。“巴陵道”,即通往巴陵郡(今湖南岳阳)的道路,这里提示了表弟即将远行的去向。“秋山又几重”则是通过重山阻隔的场景,把新的别离形象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用“秋”形容“山”,于点明时令的同时,又隐蕴着作者伤别的情怀。从宋玉开始,就把秋天同悲伤联系在一起了。“几重”而冠以“又”字,同首句的“十年离乱”相呼应,使后会难期的惆怅心情,溢于言表。
这首诗不以奇特警俗取胜,而以朴素自然见长。全诗以凝炼的语言,白描的手法,生动的细节,典型的场景,层次分明地再现了社会动乱中与亲人久别后不期而遇又匆匆离散的场面,抒写了亲人间真挚的情谊,也表现了动乱给人们带来的痛苦和无奈。诗人借时事动乱中人生聚散的独特一幕,表达出无尽的诗情。
上片,写歌女们在夜深人静时的遭遇。第一、二句点明时间“月转乌啼”,更暗示了此时是歌女们的凄凉酸楚的生活时刻。在一种正常人休息的正常时刻,却从“画堂”里传来了离情别恨的音乐声,可以窥见歌女们怀念家人的伤心碎腑之苦痛。第三、四句进一层写美人“愁闷”。不仅仅在于娱乐皇公贵族,而且还在于歌女顾不上去脱“罗衣”,早已被皇帝皇后脱下了,自然人格上受到侮辱。“画堂”,腐朽淫威的殿堂,哪能容得下纤弱“美人”。苏轼愤然而诉:“画堂”里充满了音乐传递的“离恨”和“愁闷”。
下片,特写歌女们的泪斑与残粉。第一、二句“清泪斑斑,挥断柔肠寸”,写斑斑血泪变“清泪”,泪向肚里流,这种“离恨”的表现。挥泪痛断柔肠,痛向心里藏,这种“愁闷”的心情。最后三句更进一层,突出两个典型细节:一是不愿旁人细问,二是背着灯暗暗地揩拭泪水,直至揩尽被皇公贵族们所侵染过的残妆和脂粉。从清泪、柔肠、嗔人、偷搵、拭残妆这些行为的表现,将被压迫、被侮辱的歌女形象活脱脱地推向世人面前,不得不为歌女感到同情和爱怜。
该词的艺术贡献,在于塑造了一位成功的“泪美人”形象,并为婉约词提供一种经过“雅化”的新风貌。苏轼写歌女不同于其他词家,重在写“神”和内心的“凉”,具有超脱尘俗、高洁晶莹的美感,是寻常的“宫体词”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