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作此词时卢氏刚亡故不久,又正值祭祀之日,近年陪伴之人,恍然竟成吊唁之人,怎能不泪零。伤怀处,亲手用金泥抄写金字经,即佛经,一遍一遍,虔诚写那经文,絮絮地祈求,唯愿来生,还能与其再续今生之缘,再结连理。要知自妻子卢氏亡故以后,纳兰对佛学的研究愈加痴迷。也难怪,困于情伤,痛于生死,自会萌生了净化、自慰之心。痴情无奈,苦困相思,只能反复苦写不停,企盼那来世之缘,精诚所至。
“莲花漏转,杨枝露滴,想鉴微诚”两个典故,取自佛家之说。莲花漏,是一种雅致的时钟,具体的说法就很不一致了,一说惠远和尚因为山中不知更漏,所以用铜片做成莲花形的容器,底下有孔,放在水盆里,水从底孔里慢慢渗入,渗到一半的时候容器就会沉下去。一昼夜会沉十二次,是为十二个时辰。杨枝,就是杨柳枝,我们最熟悉的佛教当中的杨柳枝应该就是观音菩萨手持净瓶,瓶中插着的那一枝杨柳枝了。观音菩萨有时会把杨柳枝从净瓶里取出来,滴上几滴瓶中的甘露,马上就可以起死回生。——这样的事在正史里都有记载,《晋书》里说石勒的爱子石斌暴病而死,石勒请来高僧佛图澄,佛图澄用杨柳枝蘸了些水,洒在石斌身上,又念了一段咒语,然后便一拉石斌的手,说:“起来吧。”死去的石斌果然就起来了。纳兰性德用这两则佛门典故,语带双关,既点明自己此刻身在佛殿,一心向佛,也是在向佛祖袒露自己的心意。
“欲知奉倩神伤极,凭诉与秋擎”,下片开始,语意转折。奉倩,即荀奉倩,也就是“不辞冰雪为卿热”那个典故的主人公。荀奉倩和妻子的感情极笃,有一次妻子患病,身体发热,体温总是降不下来,当时正是十冬腊月,荀奉倩情急之下,脱掉衣服,赤身跑到庭院里,让风雪冻冷自己的身体,再回来贴到妻子的身上给她降温。如是者不知多少次,但深情并没有感动上天,妻子还是死了。荀奉倩的妻子死后,大家前去吊唁,只见荀奉倩“不哭而神伤”。言语之中,好似有万千愁绪,不被理解,只能观景寻找依托之物。想象那场景,渺小的荷灯浮于苍茫的秋水上,微光寂寥,正似纳兰心中,此时百感交集,踌躇万千。这相思,这离愁,这回忆,又有何用,故人不再,天上人间,何似当年。
最后一句,更是让人悲恸万分。“不管”一词,读来备感西风无情。“一池萍水,几点荷灯”,又甚是孤寂。又让人想到“萍水相逢”,“萍”是水上漂浮不定的浮萍。看秋水为那一池“萍水”,纳兰又暗比自己是无根之萍,只得飘荡于这无边的惆怅中。爱人已故,自己惟似漂泊客。
全词围绕着中元节特有的习俗落笔,只在词的末尾摹景,用西风的无情反衬出自己悼念亡妻的深情,使自己所抒发的悲痛之情更加厚重深浓。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将亲手所抄佛经置于佛殿之上,祈祷来生能再与你结缘。莲花形的更漏转动着,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夜已将尽,杨柳枝上露水滴落。我又抄写了一夜的经文,佛祖应该知晓我的诚意了吧。
想要知道奉倩伤心至极的心情,惟有这秋日里的荷灯可以证明了。水面上孤单单漂着浮萍与几盏荷花灯,西风却毫不怜惜地吹了过去。
注释
眼儿媚:词牌名,又名《秋波媚》。双调四十八字,前片三平韵,后片两平韵。中元:指农历七月十五日。旧俗民间于此日有祭祀亡故亲人的活动,是日于水上放荷灯,以奠亡灵。
香台:佛殿之别称,即烧香之台。
金字经:佛经。
莲花漏:古代一种计时器;。
鉴:审察、辨明。
凭诉:即凭说,辨明之证据。
秋擎:指所放之荷灯。
词写于公元1677年(康熙十六年)七月十五日,作者的妻子卢氏刚亡故不久,又恰逢农历七月十五中元节,祭祀亲人,词人为了怀念妻子写下了这首歌。
纳兰作此词时卢氏刚亡故不久,又正值祭祀之日,近年陪伴之人,恍然竟成吊唁之人,怎能不泪零。伤怀处,亲手用金泥抄写金字经,即佛经,一遍一遍,虔诚写那经文,絮絮地祈求,唯愿来生,还能与其再续今生之缘,再结连理。要知自妻子卢氏亡故以后,纳兰对佛学的研究愈加痴迷。也难怪,困于情伤,痛于生死,自会萌生了净化、自慰之心。痴情无奈,苦困相思,只能反复苦写不停,企盼那来世之缘,精诚所至。
“莲花漏转,杨枝露滴,想鉴微诚”两个典故,取自佛家之说。莲花漏,是一种雅致的时钟,具体的说法就很不一致了,一说惠远和尚因为山中不知更漏,所以用铜片做成莲花形的容器,底下有孔,放在水盆里,水从底孔里慢慢渗入,渗到一半的时候容器就会沉下去。一昼夜会沉十二次,是为十二个时辰。杨枝,就是杨柳枝,我们最熟悉的佛教当中的杨柳枝应该就是观音菩萨手持净瓶,瓶中插着的那一枝杨柳枝了。观音菩萨有时会把杨柳枝从净瓶里取出来,滴上几滴瓶中的甘露,马上就可以起死回生。——这样的事在正史里都有记载,《晋书》里说石勒的爱子石斌暴病而死,石勒请来高僧佛图澄,佛图澄用杨柳枝蘸了些水,洒在石斌身上,又念了一段咒语,然后便一拉石斌的手,说:“起来吧。”死去的石斌果然就起来了。纳兰性德用这两则佛门典故,语带双关,既点明自己此刻身在佛殿,一心向佛,也是在向佛祖袒露自己的心意。
“欲知奉倩神伤极,凭诉与秋擎”,下片开始,语意转折。奉倩,即荀奉倩,也就是“不辞冰雪为卿热”那个典故的主人公。荀奉倩和妻子的感情极笃,有一次妻子患病,身体发热,体温总是降不下来,当时正是十冬腊月,荀奉倩情急之下,脱掉衣服,赤身跑到庭院里,让风雪冻冷自己的身体,再回来贴到妻子的身上给她降温。如是者不知多少次,但深情并没有感动上天,妻子还是死了。荀奉倩的妻子死后,大家前去吊唁,只见荀奉倩“不哭而神伤”。言语之中,好似有万千愁绪,不被理解,只能观景寻找依托之物。想象那场景,渺小的荷灯浮于苍茫的秋水上,微光寂寥,正似纳兰心中,此时百感交集,踌躇万千。这相思,这离愁,这回忆,又有何用,故人不再,天上人间,何似当年。
最后一句,更是让人悲恸万分。“不管”一词,读来备感西风无情。“一池萍水,几点荷灯”,又甚是孤寂。又让人想到“萍水相逢”,“萍”是水上漂浮不定的浮萍。看秋水为那一池“萍水”,纳兰又暗比自己是无根之萍,只得飘荡于这无边的惆怅中。爱人已故,自己惟似漂泊客。
全词围绕着中元节特有的习俗落笔,只在词的末尾摹景,用西风的无情反衬出自己悼念亡妻的深情,使自己所抒发的悲痛之情更加厚重深浓。
《山中雪后》描绘了一幅冬日山居雪景图。
“晨起开门雪满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是说清晨,诗人推开门,外面天寒地冻、银装素裹,刚刚升起的太阳也显得没有活力。院子里,屋檐下长长的冰溜子没有融化的迹象,墙角的梅花也好像被冻住了,迟迟没有开放的意思。诗歌前两句描绘了一幅清晨,雪后大地银装素裹,旭日东升,云彩淡淡;雪后初晴、天寒地冻的景象的画面。
“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清孤不等闲”运用了衬托的手法“檐流未滴”“梅花冻”突出了天气的寒冷,“清孤不等闲”则是突出了梅花坚强不屈的性格,作者托物言志,含蓄地表现了作者清高坚韧的性格和洁身自好的品质。
在这首诗歌中,郑板桥由大雪之后的寒冷,写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凄凉,看似写景状物,实则见景生情,将景和物交融一起,对历经苦难的身世发出深深的感叹。
此词是南唐后主李煜在江南盛时对其宫中歌舞升平景况的描写。反映了李煜早期的宫廷生活。
词的上片,是帝王奢华生活和耽于享乐的真实写照。
起言红日已高,金炉添否,是歌舞时外部环境的描写。全然是一副官贵闲人的作派。陈善《扪虱新语》卷七:“帝王文章。自有一般富贵气象。”此不虚言。据史书记载后主宫中非常官丽堂皇。如《五国故事》中说李煜:“尝于宫中以销金罗幕其壁,以白银钉瑇瑁而押之。又以绿钢刷隔眼,糊以红罗,种梅花于其外。又以花间设画小本亭子,才容二人。煜与爱姬周氏对酌于其中,如是数处。”又,宋·陶谷《清异录》卷上记载:“李后主每春盛时,梁栋窗壁柱拱阶砌,并作隔简密插杂花,榜曰锦洞天。”其宫中焚香之器名目繁多,奢华之极。但作者在此词只用此两句巧妙地描写作者金碧辉煌、雍容华贵的生活画面。“三丈透”言为时不早,其慵懒轻松的情态仿佛想见。“金炉”、“香兽”等已并非—般人家轻易置得。又何况是“次第添”。其中可料知歌舞进行已久,排场亦大。但主人对这些花销用度并不吝惜。通宵达旦的歌舞,奢丽浮华的器具,放浪不拘的宫廷生活,在作者眼里是那样的和谐自然。这也就自然地引入下片。
下片的首句承上片而来,写作者眼中佳人的舞姿,发散钗落,可以同上片首句对应看到,歌舞一直未休,可能是夜以继日的。词人非常细心地捕捉到了歌舞场景中的两个细节“地衣皱”、“金钗溜”。随着飞速旋转的舞步红锦织成的地毯打起皱来,舞女的金钗从发髻滑落下来。“酒恶”一句,写作者已经酒醉不支,但却仍旧以花解酒,力图继续饮宴。“拈‘字、“嗅”宇写酒醉时的娇态。微醉的她时而拈花带笑,嗅花为解,意犹木尽。尤见其酣嘻情趣、楚楚可怜。最后一句跳开的场面描写,从侧面反映这里的活动是如何的喧闹。从内容上看,词中反映的生活是空虚腐朽的,不仅在生活起居上一味地追求奢华,而且毫不顾及政事百姓,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享乐安逸当中。同时,作者在词中的种种作态对其本人来说,作者始终是抱着一种自得的、欣赏的态度的,作者的自我陶醉的心情甚至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得到说明——作者大概乐于或希望别人知道作者的这种生活,所以要使“别殿遥闻箫鼓奏”。从艺术上看,此词的结构严谨,技巧娴熟,语言华丽,喻象生动。上下两片承接自然紧密,浑然一体,场面描写细腻到位,情态表现活灵活现,如“酒恶时拈花蕊嗅”一句,贴近生活,使一个醉酒享乐的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尤其是“红日已高三丈透”句,更是被称为“绝唱”。
此词描写帝王享乐的词,艺术上的精美与内容上的腐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时也同作者后期的词作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由此可见,如果不是对这种耽于奢华生活乐而不疲,恐怕李煜也不一定会成为一个亡国之君,阶下之囚。历史的警醒也许正在于此。
词人纯从个人角度出发,通篇吟咏其个人情感,并不多加掩饰的将情感真实地凸显出来,体现了纳兰性德词作的完整风格。正是这样由于厌倦官场,无心于仕途,感情的细腻处又受到太大伤害,身处边塞,不能安心入睡。纳兰填词就是如此地
上阙以夜为背景。夜深无寐,边声静寂时,挑灯孤守。“倦舞却闻鸡”反用了祖逖闻鸡起舞的典故。这个典故出自《晋书·祖逖传》,纳兰性德反用“闻鸡起舞”的典故,说“倦舞却闻鸡”,表达出了词人真实而又矛盾的情感。好不容易有些许睡意,却又天亮,在夜与非夜的短暂缝隙里,征人偷空梦里回家,醒时泪湿青帕,乡思可谓缠绵凄切。
下阙的景色描写衬托出了睡意朦胧中在梦的边缘游荡的情形,其写景状物直至抒情,都显得丰富饱满。笔划到处,包揽无遗,沉郁而不见凝涩,全词“梦远轻无力”比喻精当,将无形的梦化作有形的时空距离来衡量,足见征人独守边地的凄苦恋家。作者胸中的离愁与款曲在迷离恍惚的氛围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这一首词写作者在边地夜深独处,面对残灯短焰,欲睡还醒的朦胧情态。“倦舞”句用典出新出奇,深藏了诗人的隐怨。上阕不言愁而愁苦自见,下阕以浪漫之笔法出之,从梦中思念家乡来下笔不免落于常套,但却是以梦中去浣花溪寻觅诗圣的遗迹,真是诗人之想,诗人之语。
这首诗的开头,名为咏鞭,实则咏人。壁州竹鞭虽然名贵,但赠鞭者如果不是“美人”的话,恐怕诗人是不会估之以双金之价的。刘禹锡对元稹不畏权阉的精神是欣赏的、佩服的。他赠给元稹文石枕,称赞元稹“文章似锦气如虹”,就是把元稹誉为“文石”,赞扬了他的这种精神。在这首诗中,诗人直接誉元稹为“美人”,其赞扬之情是凝之笔端,跃然纸上的。这两句按照一般酬唱之作先要赞誉对方的俗套来写的。但诗人成功地运用了“比”、“兴”手法,以碧玉般的壁州竹鞭的无比名贵,暗示赠鞭者品格的高尚,因而不落窠臼。
接着,目睹竹鞭而展开联想,写出了制鞭之竹在“巴山冰雪”中傲然挺立的景象。然而,这绝不是单纯地为写竹而写竹,而是以竹喻人。这幅“翠竹傲寒图”恰是元稹傲对阉竖,宁折不弯的形象写照。翠竹不惧巴山的深深冰雪,元稹不畏权宦的赫赫淫威,都是宝贵的。诗人对壁州鞭浑身是节,遍体露青赞不绝口,称赞它节节都标志着正直不阿的品格,处处都显示了岁寒不凋的意志。诗人巧妙地运用“竹节”之“节”与“节操”之“节”同字同声,把鞭与人自然和谐地联系在一起,进一步赞扬了元稹的贞操亮节和不畏强暴的品格。
末尾“何时策马同归去,关树扶疏敲镫吟”,是针对元稹诗中所说“张骞却上知何日,随会归朝在此年”而写的。刘禹锡对元稹“归朝在此年”的提法表示怀疑,提出了“何时策马同归去”的疑问。诗人表示愿和元稹一同归去,望着扶疏的关树,轻敲金镫,朗吟新什。这表达了他们希望结束贬谪生活的共同心愿。这两句谈论的是何时归去的问题,和咏鞭没有什么联系。可是诗人由“归去”这个动作派生出“策马”、“敲镫”两个动作,并把这些动作写进诗句之中,就使这两句和全诗咏鞭的内容紧密结合,浑然而为一体了。
这首诗通过咏写竹鞭,称誉对方的品格,也表明自己的节操。作者巧妙地把咏鞭、写人、喻己三者紧密地结合起来,浑然而为一体。全诗感情真挚深沉,启、承、转、合的脉络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