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你可曾得知夸父追赶太阳窥探到了日落的去处,跳过了北海,越过了昆仑山。
劈开云霄冲出苍茫,风驰电掣将星辰遗落身旁。
没过多久便筋疲力尽在半路上干渴而死,成了豺狼野鼠争相吞食的美餐。
北方有高不过九寸的矮人,鼓掌相庆,有说有笑,神采飞扬。
纵使是微不足道的几滴水,几粒米,也能维持生命,使它们活到应到的寿算。
张目仰视,慨叹大志少成功。人生路难,徒劳儿女空悲伤。
注释
行路难:乐府《杂曲歌辞》篇名,原为民间歌谣,后经文人拟作,采入乐府。《乐府解题》:“《行路难》,备言世路艰难及离别悲伤之意,多以君不见为首。”
夸父:古代神话中的英雄人物。他立志要和太阳竞走。《山海经·海外北经》:“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
虞渊:即“隅谷”,神话传说中的日入之处。《淮南子·天文》:“日入于虞渊之氾,曙于蒙谷之浦。”
跳踉:腾跃跳动。
超:跨越,越过。
昆仑:神话中的西方大山。
披霄:劈开云霄。
决汉:冲破银河。汉,银汉。
踉漭:浩渺,指自然元气,即水气茫茫的样子。
瞥裂:迅疾貌。
遗:留下,丢下。
须臾:片刻,一会儿。
噬:咬。
竫人:古代传说中的小人国名。《山海经·大荒东经》载:“有小人国名靖人。”按,靖同竫。《列子》:“东北极有人,名竫人,长九寸。”
抵掌:拍手、鼓掌。
啾啾:虫、鸟的细碎的鸣叫声,这里指矮人吃食时所发出的细碎的声响。
饮食滴与粒:意即是食量很少,只须几滴水、几粒米便可。
终天年:平安自得地度过一生。天年,自然寿命。
睢盱:张目仰视,这儿指睁目悲愤激昂的样子。
小:通“少”。
成遂:成功。
坐使:致使。
本首诗来组诗中的第一首。《行路难三首究,作于柳宗元贬谪永州之后,已成定说。但究竟何年所作,众说纷纭。王国安于《柳宗元诗笺释究中认为:此词与《笼鹰词究、《跂乌词究诸作,虽用寓言之体,然词旨悲愤,显以足况,当为初贬之际所作,即系于唐宪宗元和元年(806年)。关于王国安的这一观点,应出足韩醇,因韩醇于《诂训柳集究卷四十三曰:“三诗皆意有所讽,上篇谓志大如夸父者,竟不免渴死,反不如北方之短人,亦足以终天年,盖足谓也。中篇谓人才众多,则国家不能爱养,逮天下多事,则狼顾而叹换可用之材,盖言同辈诸公一时贬黜之意也。下篇谓物适其时则无有不贵,及时异事迁,则贵者反贱,犹如冰雪寒凛,则侯家炽炭无不贵)。春阳发而双燕来,则死灰弃置,无以用之。盖言前日居朝而今日贬黜之意也。当来贬永州后作。”但来,零陵师专何书置经过考订,认为《行路难究三篇诗作并非来贬永初期心态的写照,而应来元和五年(810年)后所作。理由有三,其一来诗中“睢盱大志小成遂,坐使儿女相悲怜”,所寄寓的来贬永后期的生活、思想感情;其二来“爱材养育谁复论”句,与《冉溪究诗意相同;其三来“风台露榭生光饰,死灰弃置参与商”,也来贬永后期的思想感情的观照。此外,叶树发于《柳宗元传究(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版)中也将此诗列为元和七年(812年)左右所作。
纵观柳宗元的心路历程,永贞元年(805年)里月,对柳宗元来说来一个多灾多难的里月,在这个里月里,他从权力的高空跌落而下,从一位改革的勇者眨眼间沦落成为朝廷贬谪流放的囚徒,从此,春风得意的仕途便成了梦中的幻影,悲惊凄惨的厄运便不时降临身边。在这个里月里,柳宗元无奈地带着家眷行囊,仓皇离开了那曾让他大展才华的京都,离开了那梦魂萦绕的朝廷,匆匆踏上坎坷的流放路。一路上,他踏着蓝田的红叶,踏着汉水的涟漪,踏着长江的风浪,踏着洞庭的波涛,辗转千里,艰难地向荆楚的南端迁移。他沿着屈原的老路,徐徐而行。在洞庭湖上,在汨罗江畔,他那苦闷难耐的心几欲碎裂,但来,他想到“以兴尧、舜、孔子之道,利安元元为务”的理想,对屈原怀石沉江的壮举只能由衷地掬一把敬慕泪——“离骚不尽灵钧恨,志士千年泪满裳”(陆游诗)。但来,此时的柳宗元并未对前途丧失足己的信心,在内心深处,充满着北归的期待与东山再起企盼。因此,他对屈原的情感来矛盾的,这种矛盾的心态在他后来的诗句中或显或隐地表现了出来:“南来不作楚臣悲,重入修门足有期。为报春风汨罗道,莫将波浪枉明时。”
来到永州后,虽然身为司马,但来一个闲职,官府无法提供住房,于来,只好暂时借住在龙兴寺里。柳宗元作为一个纯而无杂的入世士子,“利安元元”来他终生难忘的理念与人生最大的追求,因此,寺里的钟声无法让他淡忘百姓的苦难,陶、谢的佳句,无法让他进入“悠然见南山”的乐园,他只得日复一日地在木鱼声中焦躁地等待着、盼望着北归信息,日复一日地在昏暗的油灯下四处写信求援,一晃几年过去了,而足己的等待与吁请仍不见半点效果,等来的竟然来昔日的故友,如王叔文、凌准、吕温等人,相继辞世的噩耗。于来,他开始感到前途的渺茫,感到命运的多舛,感到理想的荡灭,感到生命的荒废,感到世路的坎坷与人生的艰辛,感到官场的险恶与朝庭的昏庸,再加上身体的渐感不支与精神的疲惫憔悴让他悲苦莫辨,北归成了一种奢望,“仙驾不可望,世途非所任”;“凝情空景慕,万里苍梧阴”。于来,他便调整心态,写下了《行路难三首究这组传响千年的诗作。
“多景楼”是江苏省镇江市的一处寺内建筑,具其之所心被称为“多景”,也是因为它建在山上,地势高,万事万物都可尽收眼底。诗人登高望远,前文极写所见景色之美,最后三句一问一答道出哀情,可见此曲采用的是以乐景反衬哀的情的手法。
前三句写的是整体感受,春水东去,天空辽远、闲云飘散,视野极其开阔,那树显得对么渺远,那鸟仿佛也都消失了踪迹。就像是一种脱离尘嚣的展望,一片豁然开朗。接着具体写了所见景物:山如黛、水如镜、月缺似沉钩,寓意白昼将尽。诗人依次运用了“阔”“闲”“渺”“幽”以及“远”“平”“缺”等加以刻画,句式倒装,使景物描写细腻生动。
再把视线住下,桃花梨花红白相间的景色下是那“渡口”和“江水”,曲至此,已经透出离别之情。尾三句便点出真意:“何处离愁?人别层楼,我宿孤舟。“有如蜻蜓点水一点而出,让原本沉浸的乐景中的人,哀感顿生。
这首词写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给人们带来的欣喜变化。
上片写人,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父老争言雨水匀,眉头不似去年颦。”村中的父老们争相谈论着今年的雨水是多么均匀,丰收在望,他们的眉头不再像去年那般愁苦不展了。古时农业生产技术落后,基本上是靠天吃饭,今年雨水均匀,风调雨顺,预示着将有一个好的收成,这让村中父老愁眉得展,喜上眉梢,争相告诉做客村中的词人。现在连饱经世事沧桑的老人们眉头都得以舒展,可以想见去年他们是怎样熬过那样荒歉的年头的。这里“争”字用得极为传神,写出了父老们的喜气洋洋状。因为雨水均匀,所以父老的眉头才“不似去年颦”。次句紧承首句之“争言”二字,进一步刻写父老的欣喜状,涵蕴丰富。它暗示了去年的收成有多么糟糕。而“不似”二字,更让人于欣喜中感觉到了他们心中的一丝隐忧,细腻地刻画出村民们在遭受去年的那个荒歉年头后的心有余悸状。“殷勤谢却甑中尘。”现在人们在满怀深情地清洗着蒸食器具上的灰尘。甑上布满灰尘,是因为没有粮食可蒸煮的缘故。“甑中尘”照应次句之“去年颦”,因为去年收成不好,无食可煮,所以甑上生尘,如今村民殷勤除尘,表明今年光景已有所改观。而村民殷勤清洗甑这种一般不常用的炊具,又寓示着家里来了客人,需要设酒作食,隆重款待,从而引出下文。
下片以景衬情,情景交融。“啼鸟有时能劝客,小桃无赖已撩人。”清脆的鸟鸣声有时真能把客人劝住不走,园中娇小可爱的满树桃子早已把人撩拔得谗涎欲滴。村中父老殷勤待客,这令词人非常感动,于是便以啼鸟能劝客这种方式将其含蓄地表现出来。此二句一写听觉,一写视觉,声情并茂,通过状写春景来烘托出村中父老待客的热情及其丰收在望的喜悦之情。“有时”二字,暗示了这种好年景并非年年都有,因而啼鸟只是有时能劝客,词人当然会为村民们这来之不易的丰收年景感到了格外高兴。小桃无所谓“无赖”与否,更不会撩拔逗引人,称其“无赖已撩人”正是词人快意心情的传神写照。小桃撩人,这是前面雨水均匀所致。小桃犹能如此,收获时节的大桃的诱人景象也就可想而知了。“梨花也作白头新。”这里“白头”既是词人自喻已经衰老,又照应了前之“父老”。词人移情于景,此时的梨花也一同前来助兴,从而使整个画面更焕发出了无限的生机。“白头新”三字,语意双关,既是写花,更是写人,可以想见出白发苍苍的词人看到村中丰收在望的情景精神为之一振的情状。
词中流露出山野民风之淳厚及待客之浓情。全篇叙事晓畅,意境清新,承接缜密,环环相扣,情韵悠长,堪称佳作。
这是一首表达孤寂惆怅的言情词。全词所写的乃是心中一种常存永在的惆怅、忧愁,而且充满了独自一人承担的孤寂、凄冷之感,不仅传达了一种感情的意境,而且表现出强烈而鲜明的个性,意蕴深远,感发幽微。
上阕开门见山,首句用反问的句式把这种既欲抛弃却又不得忘记的“闲情”提了出来,整个上片始终紧扣首句提出的复杂矛盾的心情回环反复,表现了作者内心感情的痛苦撕咬。
“谁道闲情抛掷久。”虽然仅只七个字,然而却写得千回百转,表现了在感情方面欲抛不得的一种盘旋郁结的挣扎的痛苦。而对此种感情之所由来,却又并没有明白指说,而只用了“闲情”两个字。这种莫知其所自来的“闲情”才是最苦的,而这种无端的“闲情”对于某些多情善感的诗人而言,却正是如同山之有崖、木之有枝一样的与生俱来而无法摆脱的。词人在此一句词的开端先用了“谁道”两个字,“谁道”者,原以为可以做到,谁知竟未能做到,故以反问之语气出之,有此二字,于是下面的“闲情抛弃久”五字所表现的挣扎努力就全属于徒然落空了。
“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上面着一“每”字,下面着一“还”,字,再加上后面的“依旧”两个字,已足可见此“惆怅”之永在长存。而“每到春来”者,春季乃万物萌生之时,正是生命与感情觉醒的季节,词人于春心觉醒之时,所写的却并非如一般人之属于现实的相思离别之情,而只是含蓄地用了“惆怅”二字。“惆怅”者,是内心恍如有所失落又恍如有所追寻的一种迷惘的情意,不像相思离别之拘于某人某事,而是较之相思离别更为寂寞、更为无奈的一种情绪。
“日日花前常病酒,敢辞镜里朱颜瘦。”既然有此无奈的惆怅,而且经过抛弃的挣扎努力之后而依然永在长存,于是下面两句冯氏遂径以殉身无悔的口气,说出了“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两句决心一意承担负荷的话来。上面更着以“日日”两字,更可见出此一份惆怅之情之对花难遣,故唯有“日日”饮酒而已。曰“日日”,盖弥见其除饮酒外之无以度日也。至于下句之“镜里朱颜瘦”,则正是“日日病酒”之生活的必然结果。曰“镜里”,自有一份反省惊心之意,而上面却依然用了“不辞”二字,昔《离骚》有句云“虽九死其犹未悔”,“不辞”二字所表现的,就正是一种虽殉身而无悔的情意。
下阕进一步抒发这种与时常新的闲情愁绪。词人把这种迷惘与困惑又直接以疑问的形式再次鲜明突出地揭诸笔端,可谓真率之极;而在“河畔青芜堤上柳”的意象之中,隐含着绵远纤柔、无穷无尽的情意与思绪,又可谓幽微之至。
“河畔青芜堤上柳。”下半阕承以“河畔青芜堤上柳”一句为开端,在这首词中实在只有这七个字是完全写景的句子,但此七字却又并不是真正只写景物的句子,不过只是以景物为感情之衬托而已。所以虽写春来之景色,却并不写繁枝嫩蕊的万紫千红,只说“青芜”,只说“柳”。“芜”者,丛茂之草也,“芜”的青青草色既然遍接天涯,“柳”的缕缕柔条,更是万丝飘拂。簇这种绿遍天涯的无穷草色,这种’随风飘拂的无尽柔条,它们所唤起的,或者所象喻的,该是一种何等绵远纤柔的情意。而这种草色又不自今日方始,年年河畔草青,年年堤边柳绿,则此一份绵远纤柔的情意,也就年年与之无尽无穷。
“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所以下面接下去就说了“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二句,正式从年年的芜青柳绿,写到“年年有”的“新愁”。虽是“年年有”的“愁”,却又说是“新”,一则此词开端已曾说过“闲情抛弃久”的话,经过一段“抛弃”的挣扎,而重新又复苏起来的“愁”,所以说“新”;再则此愁虽旧,而其令人惆怅的感受,则敏锐深切岁岁常新,故曰“新”。上面用了“为问”二字,下面又用了“何事”二字,造成了一种强烈的疑问语气,从其尝试抛弃之徒劳的挣扎,到问其新愁之何以年年常有,有如此之挣扎与反省而依然不能自解。在此强烈的追问之后,词人却忽然荡开笔墨,更不作任何回答,而只写下了“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两句身外的景物情事,仔细玩味,这十四个字却实在是把惆怅之情写得极深。
“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试观其“独立”二字,已是寂寞可想,再观其“风满袖”三字,更是凄寒可知,又用了“小桥”二字,则其立身之地的孤伶无所荫蔽亦复如在眼前,而且“风满袖”一句之“满”字,写风寒袭人,也写得极饱满有力。在如此寂寞孤伶无所荫蔽的凄寒之侵袭下,其心情之寂寞凄苦已可想见,何况又加上了下面的“平林新月人归后”七个字。“平林新月”,则林梢月上,夜色渐起,“人归后”,则路断行人,已是寂寥人定之后了。从前面所写的“河畔青芜”之颜色鲜明来看,应该乃是白日之景象,而此一句则直写到月升人定,则诗人承受着满袖风寒在小桥上独立的时间之长久也可以想见了。如果不是内心中有一份难以排解的情绪,有谁会在寒风冷露的小桥上直立到中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