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以议论发端。开始两句说,要论山水的优美,襄阳远远胜过会稽(今浙江绍兴市)。会稽是古代越国的都城,以山水秀丽著称。孟浩然刚从越地而归,拿襄阳山水与会稽比较,是很自然的。前二句传达出山是故乡美的热爱故乡之情。笔锋一转,诗人的笔落在望楚山上。孟浩然喜爱游览,一生踏遍了襄阳的山山水水,这座望楚山却一直没有登览过。写未登望楚山,是为了下文写登望楚山。这样写是突出望楚山在诗人心中的地位。
五六句写远望望楚山。望楚山的石崖像刀劈那样陡峭,周围的山都伏在望楚山脚下。诗前句用比喻,后句用比较,表现望楚山的陡和高。七句到十句写登望楚山。在晴朗的天气里登上望楚山,极目远眺,一直看到天的尽头。从看得远写望楚山的高,这是从虚处落笔,让读者充分发挥想象,后两句再从实处写。极目南望,巨大的云梦泽只有巴掌大小,而桃花源隐在迷迷蒙蒙的花中。云梦是中国古代最大的湖泊,横于大江南北,方圆九百里。武陵在今湖南常德市。陶渊明《桃花源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沿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襄阳是今天湖北襄樊市,即使望得再远,也不可能望见湖南的梦泽和桃源,而且沧桑变换,唐时云梦已大多成为陆地,名存实亡。诗利用视觉的近大远小,把千里大的云梦缩成巴掌大小,把本来不可见的桃花源写得隐约可见,正是通过想象与夸张,渲染望楚山之高。一般诗写山高都是尽力夸张山如何高耸入云,而这里将云梦武陵缩小,作为望楚山的陪衬,不落窠臼,别有意趣。这样,诗在表现望楚山高的同时,也表现出诗人的高远博大的胸襟。这两句诗文辞优美,诗意盎然。
入夜,诗人才下山回家,足见诗人游兴之高,足见望楚山之令人流连忘返。接着诗人又由下山宕开,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月夜山溪图:骏马踏着银色的月光,从山上奔驰而下;月儿透过薛萝映在深深的溪流上,宛如沉璧。
诗以描写望楚山的高峻和登山的所见,描绘襄阳的江山形胜之美。诗格调冲淡,就中又“文采丰葺”(殷璠《河岳英灵集》),显出似淡实腴,“采秀内映”(《河岳英灵集》)的特色。
译文及注释
译文
观山水重在形势之胜,襄阳之美超过会稽。
只有最高的望楚山,先前从未来攀陟。
石崖峭壁疑是刀削而成,众山同它相比全都太低。
晴朗的日子一经登上峰顶,极目远眺果然无边无际。
云梦泽只有手掌一样窄小,武陵源在繁花掩映中扑朔迷离。
黄昏后骑马下山归来,透过藤萝明月映在深溪里。
注释
望楚山:在湖北襄阳。传说周时,秦与齐、韩、魏攻楚,曾登此山以望楚,故名。
形胜:优美的风景。
会稽:地名,秦置会稽郡,治所在吴县,地当在今江苏东南部及浙江西部。隋开皇九年(589)析山阴县置会稽县,唐因之。
攀跻:攀登。
登陟:登上。
端倪:边际,头绪。
云梦:泽名。
武陵:此处当代指桃花源。
萝月:藤萝间的明月。
诗以议论发端。开始两句说,要论山水的优美,襄阳远远胜过会稽(今浙江绍兴市)。会稽是古代越国的都城,以山水秀丽著称。孟浩然刚从越地而归,拿襄阳山水与会稽比较,是很自然的。前二句传达出山是故乡美的热爱故乡之情。笔锋一转,诗人的笔落在望楚山上。孟浩然喜爱游览,一生踏遍了襄阳的山山水水,这座望楚山却一直没有登览过。写未登望楚山,是为了下文写登望楚山。这样写是突出望楚山在诗人心中的地位。
五六句写远望望楚山。望楚山的石崖像刀劈那样陡峭,周围的山都伏在望楚山脚下。诗前句用比喻,后句用比较,表现望楚山的陡和高。七句到十句写登望楚山。在晴朗的天气里登上望楚山,极目远眺,一直看到天的尽头。从看得远写望楚山的高,这是从虚处落笔,让读者充分发挥想象,后两句再从实处写。极目南望,巨大的云梦泽只有巴掌大小,而桃花源隐在迷迷蒙蒙的花中。云梦是中国古代最大的湖泊,横于大江南北,方圆九百里。武陵在今湖南常德市。陶渊明《桃花源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沿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襄阳是今天湖北襄樊市,即使望得再远,也不可能望见湖南的梦泽和桃源,而且沧桑变换,唐时云梦已大多成为陆地,名存实亡。诗利用视觉的近大远小,把千里大的云梦缩成巴掌大小,把本来不可见的桃花源写得隐约可见,正是通过想象与夸张,渲染望楚山之高。一般诗写山高都是尽力夸张山如何高耸入云,而这里将云梦武陵缩小,作为望楚山的陪衬,不落窠臼,别有意趣。这样,诗在表现望楚山高的同时,也表现出诗人的高远博大的胸襟。这两句诗文辞优美,诗意盎然。
入夜,诗人才下山回家,足见诗人游兴之高,足见望楚山之令人流连忘返。接着诗人又由下山宕开,为读者展现了一幅月夜山溪图:骏马踏着银色的月光,从山上奔驰而下;月儿透过薛萝映在深深的溪流上,宛如沉璧。
诗以描写望楚山的高峻和登山的所见,描绘襄阳的江山形胜之美。诗格调冲淡,就中又“文采丰葺”(殷璠《河岳英灵集》),显出似淡实腴,“采秀内映”(《河岳英灵集》)的特色。
开元二十年(732),诗人游吴越回襄阳,不久,他登览了襄阳城南的望楚山。环目四顾,一股对家乡的赞美之情油然升起,写下了这首诗。
孟浩然(689年—740年),字浩然,号孟山人,襄州襄阳(今湖北襄阳)人,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派诗人,世称“孟襄阳”。因他未曾入仕,又称之为“孟山人”。孟浩然生于盛唐,早年有志用世,在仕途困顿、痛苦失望后,尚能自重,不媚俗世,修道归隐终身。曾隐居鹿门山。40岁时,游长安,应进士举不第。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开元二十五年(737)张九龄招致幕府,后隐居。孟诗绝大部分为五言短篇,多写山水田园和隐居的逸兴以及羁旅行役的心情。其中虽不无愤世嫉俗之词,而更多属于诗人的自我表现。孟浩然的诗在艺术上有独特的造诣,后人把孟浩然与盛唐另一山水诗人王维并称为“王孟”,有《孟浩然集》三卷传世。 ▶ 316篇诗文
此词通过对金陵(今江苏南京)景物的赞美和历史兴亡的感喟,寄托了作者对当时朝政的担忧和对国家政治大事的关心。上阕写登临金陵故都之所见。“澄江”“翠峰”“归帆”“斜阳”“酒旗”“西风”“云淡”“鹭起”,依次勾勒水、陆、空的雄浑场面,境界苍凉。下阕写在金陵之所想。“念”字作转折,今昔对比,时空交错,虚实相生,对历史和现实,表达出深沉的抑郁和沉重的叹息。全词情景交融,境界雄浑阔大,风格沉郁悲壮,把壮丽的景色和历史内容和谐地融合在一起,自成一格,堪称名篇。
词以“登临送目”四字领起,为词拓出一个高远的视野。“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点明了地点和季节,因为是六朝故都,乃称“故国”,“晚秋”与下句“初肃”相对,瑟瑟秋风,万物凋零,呈现出一种“悲秋”的氛围。此时此景,登斯楼也,则情以物迁,辞必情发,这就为下片的怀古所描述的遥远的时间作铺垫。
“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千里”二字,上承首句“登临送目”——登高远望即可纵目千里;下启“澄江似练,翠峰如簇”的大全景扫描,景象开阔高远。“澄江似练”,脱化于谢朓诗句“澄江静如练”,在此与“翠峰如簇”相对,不仅在语词上对仗严谨、工整,构图上还以曲线绵延(“澄江似练”)与散点铺展(“翠峰如簇”)相映成趣。既有平面的铺展,又有立体的呈现,一幅金陵锦绣江山图展现眼前。
“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是在大背景之下对景物的具体描写,“残阳”“西风”,点出时下是黄昏时节,具有典型的秋日景物特点。“酒旗”“归帆”是暗写在秋日黄昏里来来往往的行旅,人事匆匆,由纯自然的活动景物写到人的活动,画面顿时生动起来。
“彩舟云淡,星河鹭起”是大手笔中的点睛之处。“彩舟”“星河”,色彩对比鲜明;“云淡”“鹭起”,动静相生。远在天际的船罩上一层薄雾,水上的白鹭纷纷从银河上惊起,不仅把整幅金陵秋景图展现得活灵活现,而且进一步开拓观察的视野——在广漠的空间上,随着征帆渐渐远去,水天已融为一体,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如此雄壮宽广的气度,如此开阔旷远的视野与王勃的《滕王阁序》,“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比较,两者展现的气度与视野不相上下,一为千古传诵的骈文警句,一为前所未有的词中创境,可谓异曲同工。正如林逋《宿洞霄宫》“秋山不可尽,秋思亦无垠”所言,眼前所见,美不胜收,难以尽述,因此总赞一句“画图难足”,结束上阕。
下阕怀古抒情。“念往昔”一句,由登临所见自然过渡到登临所想。“繁华竞逐”涵盖千古兴亡的故事,揭露了金陵繁华表面掩盖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紧接着一声叹息,“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此语出自杜牧的《台城曲》“门外韩擒虎,楼头张丽华”诗句,化用其意,以典型化手法,再现当时隋兵已临城下,陈后主居然对国事置若罔闻,在危难之际还在和妃子们寻欢作乐的可悲。这是亡国悲剧艺术缩影,嘲讽中深含叹惋。“悲恨相续”,是指其后的统治阶级不以此为鉴,挥霍无度,沉溺酒色,江南各朝,覆亡相继:遗恨之余,嗟叹不已。
“千古凭高”二句,是直接抒情,凭吊古迹,追述往事,抒对前代吊古、怀古不满之情。“六朝旧事”二句,化用窦巩《南游感兴》“伤心欲问前朝事,惟见江流去不回。日暮东风眷草绿,鹧鸪飞上越王台”之意,借“寒烟、衰草”寄惆怅心情。去的毕竟去了,六朝旧事随着流水一样消逝,如今除了眼前的一些衰飒的自然景象,更不能再见到什么。
更可悲的是“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融化了杜牧的《泊秦淮》中“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诗意。《隋书·五行志》说:“祯明初,后主创新歌,词甚哀怨,令后宫美人习而歌之。其辞曰:‘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时人以为歌谶,此其不久兆也。”后来《玉树后庭花》就作为亡国之音。此句抒发了诗人深沉的感慨:不是商女忘记了亡国之恨,是统治者的醉生梦死,才使亡国的靡靡之音充斥在金陵的市井之上。
同时,这首词在艺术上也有成就,它体现了作者“一洗五代旧习”的文学主张。词本倚声,但王安石说:“古之歌者,皆先为词,后有声,故曰‘诗言志,歌永言,声依永,律和声’。如今先撰腔子,后填词,却是‘永依声’也。”(赵令畤《侯鲭录》卷七引)显然是不满意只把词当作一种倚声之作。这在当时是异端之论,但今天看来却不失其锐敏和先知先觉之处。北宋当时的词坛虽然已有晏殊、柳永这样一批有名词人,但都没有突破“词为艳科”的藩篱,词风柔弱无力。他曾在读晏殊小词后,感叹说:“宰相为此可乎?”(魏泰《东轩笔录》引)。所以他自己作词,便力戒此弊,“一洗五代旧习”(刘熙载《艺概》卷四),指出向上一路,为苏轼等士大夫之词的全面登台,铺下了坚实的基础。
首先,这首词写景奇伟壮丽,气象开阔绵邈,充分显示出作者立足之高、胸襟之广。开头三句是泛写,寥寥数语即交代清楚时令、地点、天气,并把全词置于一个凭栏远眺的角度,一片秋色肃杀的气氛之中,气势已是不凡。以下“千里澄江似练”写水,“翠峰如簇”写山,从总体上写金陵的山川形势,更给全词描绘出一个广阔的背景。“征帆”二句是在此背景之下对景物的具体描写。在滔滔千里的江面之上,无数征帆于落日余晖中匆匆驶去。这景色,与“斜阳外,寒鸦数点,流水绕孤村”(秦观《满庭芳》)相比,虽辽阔者同,然而,前者壮丽,后者凄清,风格迥异。而长江两岸众多参差的酒旗背着西风飘荡,与杜牧的“水村山郭酒旗风”相比,浓烈与俊爽之差别则显而易见。至于“彩舟云淡,星河鹭起”,如同电影镜头的进一步推开,随着征帆渐渐远去,词人的视野也随之扩大,竟至把水天上下融为一体,在一个更加广漠的空间写出长江的万千仪态。远去的征帆像是漂漾在淡淡的白云里,飞舞的白鹭如同从银河上惊起。此词景物有实有虚,色彩有浓有淡,远近交错,虚实结合,浓淡相宜,构成一幅巧夺天工的金陵风景图。其旷远、清新的境界,雄健、壮阔的风格,是那些“小园香径”“残月落花”之作所无可比拟的。
其次,立意新颖,高瞻远瞩,表现出一个清醒的政治家的真知灼见。《桂枝香》下片所发的议论,绝不是慨叹个人的悲欢离合、闲愁哀怨,而是反映了他对国家民族命运前途的关注和焦急心情。前三句“念往昔豪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所念者,是揭露以金陵建都的六朝统治者,利用江南秀丽山川,豪华竞逐,荒淫误国;所叹者,是鄙夷他们到头来演出了一幕又一幕“门外楼头”式的悲剧,实在是既可悲又可恨。“千古凭高”二句则是批判千古以来文人骚客面对金陵山川只知慨叹朝代的兴亡,未能跳出荣辱的小圈子,站不到应有的高度,也就很难从六朝的相继覆灭中引出历史的教训。而如今,六朝旧事随着流水逝去了,眼前只剩下几缕寒烟笼罩着的毫无生机的衰草。这“寒烟衰草凝绿”显然流露出作者对北宋王朝不能励精图治的不满情绪。全词重点在结句:“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此意唐人杜牧也写过。然而,作者不似杜牧那样去责怪商女无知,而是指桑骂槐,意在言外:歌妓们至今还唱着亡国之音,正是因为当权者沉湎酒色,醉生梦死。然而,“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如再不改弦易辙,采取富国强兵的措施,必然如六朝一样悲恨相续。此结句无异于对北宋当局的警告。有人说,张昪的《离亭燕》是王安石《桂枝香》所本。如果从语言、句法来看,王词确受张词影响不小。然而,张昪对六朝的兴亡只是一种消极的伤感:“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怅望倚层楼,寒日无言西下。”两词的思想境界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第三,章法上讲究起承转合,层次井然,极类散文的写法。上片首句“登临送目”四字笼罩全篇,一篇从此生发。次句“故国”二字点明金陵,为下片怀古议论埋下伏笔。以下写景先从总体写起,接着是近景,远景,最后以“画图难足”收住。既总结了以上写景,又很自然地转入下片议论。安排十分妥贴、自然。下片拓开一层大发议论:金陵如此壮丽,然而它正是六朝相继灭亡的历史见证。“念往昔”三句表明了对六朝兴亡的态度,“千古凭高”二句写出了对历来凭吊金陵之作的看法。以下即转入现实,结句又回到今天。首尾圆合,结构谨严,逐层展开,丝丝入扣。词有以景结,如晏殊的《踏莎行》:“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写的是莫名其妙的春愁;有以情结,如柳永的《凤栖梧》:“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表现的是专一诚挚的爱情。而《桂枝香》却以议论作结,其中寄托着作者对重大的现实政治问题的看法。《桂枝香》在章法结构方面的这些特色,反映了词的发展在进入慢词之后,以散文入词出现的特点。
第四,用典贴切自然。“千里澄江似练”乃化用谢朓《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诗句:“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星河鹭起”用的是李白《登金陵凤凰台》:“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诗意。“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用的是隋灭陈的典故:当隋朝大将韩擒虎兵临城下时,全无心肝的陈后主还正在和宠妃张丽华歌舞作乐。杜牧《台城曲》曾咏此事。而王安石巧妙地只借用“门外楼头”四个字,“门外”言大军压境,“楼头”说荒淫无耻,就极其精炼而又形象地表现了六朝的覆灭。“悲恨相续”四个字则给南朝的历史作了总结。结句化用杜牧《泊秦淮》诗句,但赋予了它更为深刻、精辟的思想内容。短短的一首词而四用典,在王安石之前实不多见。
这是一首重阳节登高抒怀之诗。
一二句写秋高气爽,开篇写令人赏心悦目的秋景。秋日的天空,辽阔高远,一碧如洗,朵朵白云在蓝天中飘浮,它们时而分开,时而连成一片,时而像一团团的棉球,时而又像是翻卷的波涛,变幻不定,千姿百态;秋日的大地,明丽清爽。只见层叠的山峰松柏参天,波平浪静的江水涌流不息,水光与山色交相辉映,构成一幅美丽的图画。
三四句写饮菊花酒,在这天高气爽的秋天里,又逢重阳佳节,诗人携壶登山,开怀畅饮,而且边饮酒边赏菊。“泛寒荣”,一方面表现了秋菊的姿色,另一方面有诗人怀才不遇的伤感。
“地远松石古”四句,生动地刻画了诗人赏秋时的见闻和感受。在山高林密的大山深处,松柏葱茏,怪石嶙峋,阵阵微风吹来,响起松涛清越高雅的音韵,有如弦管齐鸣奏出的悦耳的乐声。佳节美景令诗人陶醉,禁不住举杯照欢颜,杯中映出自身的笑容。“还自倾”三字表现了诗人悠然自乐,兴趣盎然的神态。
“落帽醉山月,空歌怀友生”,尾句由写景转为抒情。诗人独自一人饮酒赏秋,眼前的景色虽然美不胜收,可是孑然一身的孤独感无法排解,因而酩酊大醉,以至“落帽”,狂放高歌中充满了思念故交之情。
诗人独自一人重阳登高,通过对自己所见和所感的描写,表达了自己在政治上遭挫折多年、怀才不遇的感慨,最后高歌独酌,抒发怡情自然的旷迭的襟怀。
这首七言古诗是送别之作,古人在送别赠行的诗中,往往寓有劝慰之意,这首诗也不例外。作者的友人董元达,是一位慷慨负气、傲骨铮铮的志士,作者在激励他的同时,希望将来有重见之期,并预期彼此都能不改变自己的风格和操守。
开头四句是诗的第一段。前两句指出董生虽然爱好读书,勤奋苦学,但不屑作一般儒生的寒酸、龌龊相,以科举起家,汲汲于追求功名富贵。而有志从军,因而早年就跃马西行,在金城关一带边防要地,参加军旅生活,以图立功绝域。次两句是说,董生虽然久在边疆,但当时西边的夏国,已与宋朝议和有年,所以未能在战场上建立功勋。而边塞苦寒,风霜凄紧,董生在归来之后,已经须眉斑白,面带皱纹了。这一段表明董生胸怀韬略,志气非同一般,而未遇时机;壮图未遂。“先皇召见延和殿”以下四句是诗的第二段。写董生归来之后,曾被先皇在延和殿召见,他在廷对的当儿,议论慷慨,曾使君王为之开颜(天,指天子),但终以年老,虽然诽谤很多,他也不复置辩。慨然脱身高隐,看山江南,暂且不问世事。这一段表明董生在回到京都以后,虽蒙召见,然而并未获得重用。
末段四句点明送行之意。前两句是说,董生南行之后,将越过浪涛滚滚、蛟龙怒吼的长江,作者不知扁舟此去,何时才能归还。这两句深寓惜别之意。后两句的意思是:将来有幸,在大梁城里定能相见(大梁即汴京)。而玉川子的破屋数间,那时也定然存在。玉川子是唐代诗人卢仝的号,作者借以自比。玉川子卢仝一生没有得志,作者也累试不第。除科举之外,作者也还有其他途径可以进身,但他并不低声下气去求别人的推荐,宁愿以布衣终老,所以在这里也以此勉励友人,表明将来相见,自己还是那几间破屋主人,友人也还是那么一个高傲自负之士。
全诗表达了送别友人的磊落旷达之情,不作临别涕泣之语,显得彼此都很有志节,不失自重的贫士身份。
这首套曲可以说是一颗风姿独特的奇葩,它以诙谐风趣的语言,以生动传神的细节,以细致入微的心理描写,深刻地刻画了主人公在借马这一过程中的行为、思想、语言,塑造了一个爱马如命、既悭吝又憨厚的人物形象。
全曲描写的是一个借马的过程,也可以看作是借马的场景。这人买了匹好马,便惜马如命,百般爱护。偏有那“不晓事”的人来借马,这便如同要掏他的心窝一般。他实不愿把马借给他人,但又怕伤了朋友脸面,于是他内心产生了剧烈的矛盾和钻心的刺痛。这些都通过他长篇大论、没完没了地向借马人叮嘱关于养马、骑马的注意事项表现了出来。马还在身边,却预想到马被人借走后,他倚门等待马归来的情景,以至于“柔肠寸断”,“两泪双垂”。这个细节十分夸张,也极具幽默效果,把人物心态展示得淋漓尽致。最后反复用“没道理”“忒下的”,进一步刻划马主人吝啬的心态。此曲诙谐滑稽,充满喜剧色彩。作者刻画人物用的是漫画笔法,但同时又是精雕细刻,曲中的喜剧形象刻画得十分成功,产生很好的喜剧效果。
喜剧效果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作者故意夸大、强化所表现对象的某些特征,使它与人们通常模式、生活情理构成鲜明的反差。如写马主人爱马如痴,突出他对马的超乎常情的爱怜。马的职能本来就是代人助步的,但主人却要“微有些辛勤便下骑”,宁愿自己走路绝不加重马的负担。朋友间借马一用,本属生活中正常现象,可主人却视为大逆不道,不仅给人当面难看,而且指桑骂槐,出言不逊。马要被人借走,却像生离死别一样,反反复复的絮道,不厌其烦的叮咛嘱告,那份哀伤、悲痛、珠泪双垂的样子,真像死了亲朋故友一般。这些过分、夸张的描写,无疑是超越常规、不合理的。当人们用通常的行为规范、生活情理来衡量时,都会察觉出这位马主人的迂腐。他的痴呆,他的反常滑稽、诙谐、可笑,构成了这套曲子的喜剧风格。
对于借马者,除了马主人在心里骂他之外,别无描写。但马主人与马难舍难分的矛盾是他引起的,马主人的那么多嘱咐是对他说的,马主人与马难舍难分的种种表情,他是亲眼看见的。因而越到后来,读者越关心这个人物。他最后是否牵走了马,作者没有写,这就更激起了读者的无穷想象。
这首套曲是马致远散曲中的杰作。它不仅在题材方面突破了散曲言情写景的局限,具有开拓之功,更主要的是在创作艺术方面作出了贡献。这就是用第一人称代言体,细致入微的刻画以及细节描写,有旁白、背唱,通过马主人的语言、心理活动和神态、行动等等。从多方面去描写人物的内心世界,人物形象鲜明生动,诙谐幽默。既入情入理,又风趣而真实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