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律初移候,清风乍远襟。一声蝉到耳,千炬火然心。
玉律初移候,清风乍远襟。一声蝉到耳,千炬火然心。
岳静云堆翠,楼高日半沉。引愁憎暮角,惊梦怯残砧。
岳静云堆翠,楼高日半沉。引愁憎暮角,惊梦怯残砧。
露白凝湘簟,风篁韵蜀琴。鸟喧从果烂,阶净任苔侵。
露白凝湘簟,风篁韵蜀琴。鸟喧从果烂,阶净任苔侵。
柿叶添红景,槐柯减绿阴。采珠逢宝窟,阅石见瑶林。
柿叶添红景,槐柯减绿阴。采珠逢宝窟,阅石见瑶林。
鲁殿铿寒玉,苔山激碎金。郄堂流桂景,陈巷集车音。
鲁殿铿寒玉,苔山激碎金。郄堂流桂景,陈巷集车音。
名自张华显,词因葛亮吟。水深龙易失,天远鹤难寻。
名自张华显,词因葛亮吟。水深龙易失,天远鹤难寻。
鉴貌宁惭乐,论才岂谢任。义心孤剑直,学海怒涛深。
鉴貌宁惭乐,论才岂谢任。义心孤剑直,学海怒涛深。
既睹文兼质,翻疑古在今。惭闻纡绿绶,即候挂朝簪。
既睹文兼质,翻疑古在今。惭闻纡绿绶,即候挂朝簪。
晚树连秋坞,斜阳映暮岑。夜虫方唧唧,疲马正駸駸。
晚树连秋坞,斜阳映暮岑。夜虫方唧唧,疲马正駸駸。
托迹同吴燕,依仁似越禽。会随仙羽化,香蚁且同斟。
托迹同吴燕,依仁似越禽。会随仙羽化,香蚁且同斟。

xuēxiānbèijiànchūqiū怀huáishìzhīzuòèrshíyùn--wéizhuāng

chūhòuqīngfēngzhàyuǎnjīnshēngchándàoěrqiānhuǒránxīn

yuèjìngyúnduīcuìlóugāobànchényǐnchóuzēngjiǎojīngmèngqiècánzhēn

báiníngxiāngdiànfēnghuángyùnshǔqínniǎoxuāncóngguǒlànjiējìngrèntáiqīn

shìtiānhóngjǐnghuáijiǎn绿yīncǎizhūféngbǎoyuèshíjiànyáolín

殿diànkēnghántáishānsuìjīnqiètángliúguìjǐngchénxiàngchēyīn

míngzhānghuáxiǎnyīnliàngyínshuǐshēnlóngshītiānyuǎnnánxú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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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énjiānzhìfānzàijīncánwén绿shòuhòuguàcháozān

wǎnshùliánqiūxiéyángyìngcénchóngfāngzhèngqīnqīn

tuōtóngyànrénshìyuèqínhuìsuíxiānhuàxiāngqiětóngzhēn

韦庄

韦庄

韦庄(约836年- 约910年),字端己,汉族,长安杜陵(今中国陕西省西安市附近)人,晚唐诗人、词人,五代时前蜀宰相。文昌右相韦待价七世孙、苏州刺史韦应物四世孙。韦庄工诗,与温庭筠同为“花间派”代表作家,并称“温韦”。所著长诗《秦妇吟》反映战乱中妇女的不幸遭遇,在当时颇负盛名,与《孔雀东南飞》《木兰诗》并称“乐府三绝”。有《浣花集》十卷,后人又辑其词作为《浣花词》。《全唐诗》录其诗三百一十六首。 ▶ 358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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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蒲猎猎弄清柔,欲立蜻蜓不自由。
风蒲猎猎¹弄清柔,欲立²蜻蜓不自由。
译文:水边的香蒲长得又嫩又长,微风吹来,蒲叶摇曳多姿,发出猎猎的响声,卖弄它那轻盈的体态和柔媚的舞姿。蜻蜓飞来,想要在蒲草的叶尖上停留,却不能自由自在地立稳。
注释:临平:指临平山,在今浙江省杭州市东北。¹风蒲猎猎:风吹蒲草发出的声响。蒲,多年生草本植物,也叫蒲草,茎可供编织用。猎猎,形容风声的象声词。²欲立:想要站立。这里是蜻蜓想要在蒲草上停留的意思。
五月临平山下路,藕花无数满汀洲。
五月临平山下路,藕(ǒu)¹无数满汀(tīng)²
译文:农历五月间,走在临平山下的路上,可以欣赏到汀洲间的水面上,盛开着许多鲜艳的荷花。
注释:¹藕花:荷花。²汀洲:水中平地或水边平地,这里指汀洲间的水面。

  宋诗区别于唐诗的一个重要方面,就是宋诗更重视对画意的表现。考其原因,或许是宋代绘画特别发达,而许多知名作家又每兼具画家和诗人两种身份的缘故(顺便应该提到,宋代的题画诗也较之前代更为发达)。苏轼、米芾诸人固不必说,即如张公庠《道中》:“一年春色已成空,拥鼻微吟半醉中。夹路桃花新雨过,马蹄无处避残红。”郑獬《绝句》:“田家汩汩水流浑,一树高花明远村。云意不知残照好,却将微雨送黄昏。”武衍《湖边》:“日日湖边上小车,要寻红紫醉年华。东风合与春料理,忍把轻寒瘦杏花。”李显卿《溪行》:“枯木扶疏夹道旁,野梅倒影浸寒塘。朝阳不到溪湾处,留得横桥一板霜。”法具《东山》:“窗中远看眉黛绿,尽是当年歌吹愁。鸟语夕阳人不见,蔷薇花暗小江流。”都描写精工,诗中有画。道潜这首诗写蒲苇受风的声形,写蜻蜓在蒲苇上站立不稳的姿态,写临平山下,经行之处满眼盛开的荷花,也是充满浓重的画意,表现了宋诗在这一方面的典型特征。但是,诗人们所追求的诗中有画,并不是诗等于画,而是诗画相通,特色兼具。因为,一般说来,诗是动态艺术,画是静态艺术。此诗虽有画意,但强调了自然景物的声形、姿态,仍带有诗的特点,是二者完美结合的典范。所以,苏轼作为对诗画都非常内行的作家,一见此诗,就为之激赏。宗室曹夫人还根据诗意画了一幅《临平藕花图》。

  诗描写五月仲夏临平山下水边风光,是“诗中有画”的佳作。首句推出一个近景:一片水边的蒲草,在风中翩翩起舞,好像是在表现自己轻柔的舞姿。次句,突出描写一只或数只蜻蜓,因风吹蒲动,想要站在蒲草上,总是身不由己,站不住。蜻蜓与风蒲仿佛在互相争戏,颇有风趣。第三句,承上启下,宛转变化,补叙出前两句所写风景的时间、地点、位置,也为结句的写景作了交代和铺垫。第四句,于风蒲背后展开自近到远的风景:在山下道路两边,一望无际的荷花开满了水面,鲜明地表现出夏日江南水乡清丽动人的景色。至此,一幅大小映衬、远近有致、动静相生、工笔与写意相结合的图画,便清晰而富有层次地展现在大家眼前。诗歌无一句一字抒情,却在所写景物中让读者感受到内心的闲适以及对热爱大自然的情感。

  诗人把蒲草拟人化了,写得它像有知觉、有感情似的,在有意卖弄它的轻柔。蜻蜓欲立又不能自由停立的瞬间姿态,也写得很传神。作者静中写动,以动衬静的艺术技巧,十分高超。

参考资料:
1、 赵山林,潘裕民.桃李春风一杯酒——宋诗经典解读:中西书局,2009-10-1:第110-111页
汗血到王家,随鸾撼玉珂。
汉血¹到王家,随鸾(luán)²(hàn)玉珂(kē)³
译文:汗血马从西域来到帝王的官苑,随着銮舆摇动玉珂谁不称羡?
注释:¹汗血:古代的一种骏马名。²鸾:指鸾舆,天子所乘之车。³玉珂:指缀在马络头上的玉饰。
少君骑海上,人见是青骡。
少君¹骑海上,人见是青骡(luó)²
译文:如果是被方士乘骑走在海边,人们以为是匹青骡谁投青眼?
注释:¹少君:李少君,汉代方术之士。²青骡:《太平御览》卷九〇一引《鲁女生别传》曰:“李少君死后百馀日,后人有见少君在河东蒲坂,乘青骡。帝闻之,发棺,无所有。”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虑天下者,常图其所难而忽其所易,备其所可畏而遗其所不疑。然而,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岂其虑之未周欤?盖虑之所能及者,人事之宜然,而出于智力之所不及者,天道也。
译文:筹划国家大事的人,常注重艰难危险的一面,而忽略素常容易的一面,防范随时会出现的可怕事件,而遗漏不足所虑的事件。然而,灾祸常常在疏忽之际发生,变乱常常在不加所虑的事上突起。难道是考虑得不周到吗?大凡智力所能考虑到的,都是人事发展理应出现的情况,而超出智力所能达到的范围,那是天道的安排呀!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而为郡县。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光武之惩哀、平,魏之惩汉,晋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闻武氏之杀其子孙,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见五代方镇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当秦之世,而灭诸侯¹,一天下。而其心以为周之亡在乎诸侯之强耳,变封建²而为郡县³。方以为兵革不可复用,天子之位可以世守,而不知汉帝起陇亩之中,而卒亡秦之社稷。汉惩秦之孤立,于是大建庶孽而为诸侯,以为同姓之亲,可以相继而无变,而七国萌篡(cuàn)弑之谋。武、宣以后,稍削析之而分其势,以为无事矣,而王莽卒移汉祚(zuò)。光武¹⁰之惩哀、平¹¹,魏之惩汉,晋¹²之惩魏,各惩其所由亡而为之备。而其亡也,盖出于所备之外。唐太宗¹³闻武氏之杀其子孙¹⁴,求人于疑似之际而除之,而武氏日侍其左右而不悟。宋太祖¹⁵见五代方镇¹⁶之足以制其君,尽释其兵权,使力弱而易制,而不知子孙卒困于敌国。此其人皆有出人之智、盖世之才,其于治乱存亡之几,思之详而备之审矣。虑切于此而祸兴于彼,终至乱亡者,何哉?盖智可以谋人,而不可以谋天。
译文:秦始皇剿灭诸侯,统一天下后,认为周朝的灭亡在于诸侯的强大,于是改分封制为郡县制。满以为这样一来就会根除战争动乱,天子的尊位可以代代安享,却不知汉高祖在乡野间崛起,最终颠覆了秦朝的江山。汉王室鉴于秦朝的孤立无辅,大肆分封兄弟、子侄为诸侯,自以为凭着同胞骨肉的亲情,可以共辅江山,不生变乱,然而吴王刘濞等七国还是萌生了弑君篡位的阴谋野心。汉武帝、汉宣帝之后,逐渐分割诸侯王的土地,削弱他们的势力,这样便以为平安无事了,没想到外戚王莽最终夺取了汉家的皇位。光武帝刘秀借鉴了西汉(哀、平)的教训,曹魏借鉴了东汉的教训,西晋借鉴了曹魏的教训,各自借鉴其前代的教训而进行防备,可他们灭亡的根由,都在防备的范围之外。唐太宗听传言说:将有带“武”字的人杀戮唐室子孙,便将可所之人找出来统统杀掉。可武则天每天侍奉在他身边,却怎么也没想到她。宋太祖看到五代的节度可以制伏君王,便收回节度使的兵权,使其力量削弱,容易对付,哪料想子孙后代竟在敌国的困扰下逐步衰亡。这些人都有着超人的智慧,盖世的才华,对国家乱亡的诱因,他们可谓考虑得细致,防范得周密了,然而,思虑的重心在这边,灾祸却在那边产生,最终免不了灭亡,为什么呢?或许智力谋划的只是人事的因素,却无法预测天道的安排。
注释:¹灭诸侯:指秦先后灭韩、魏、楚、赵、燕、齐六国。²封建:指自周以来的分封制。³郡县:秦统一中国后,实行中央集权制,将全国分为三十六郡,郡下设县,郡县长官,均由中央任免。⁴汉帝:指汉高祖刘邦。起陇亩之中,刘邦出身农民家庭。起兵反秦前,只做过乡村小吏“泗水亭长”。陇,田垄。⁵建庶孽:指汉高祖即位后大封同姓诸侯王。⁶七国:指汉高祖所分封的吴、楚、赵、胶东、胶西、济南、临淄七个同姓诸侯王。⁷篡弑之谋:汉景帝在位时,吴王刘濞为首的七国,以诛晁错为名,举兵叛乱。⁸王莽:西汉末年外戚,逐渐掌权后称帝,于公元九年改国号为新。⁹祚:皇位。¹⁰光武:东汉光武帝刘秀。¹¹哀、平:西汉末年的哀帝刘欣、平帝刘衎。¹²晋:指西晋。¹³唐太宗:李世民。¹⁴武氏之杀其子孙:648年(贞观二十二年),民间流传《秘记》说:“唐三世之后,女主武氏代有天下。”太宗问太史令李淳风,答道:“臣仰观天象,俯察历数,其人已在陛下宫中,不过三十年,当王天下,杀唐子孙殆尽。”武氏:指武则天,她十四岁被唐太宗选入宫中为才人。高宗时立为皇后,参预朝政。中宗即位,临朝称制。次年废中宗,立睿宗。689年(载初元年)又废睿宗,自称圣神皇帝,改国号为周。她执政数十年间,屡兴大狱,冤杀许多李唐宗室和朝臣。¹⁵宋太祖:赵匡胤,宋朝开国皇帝。¹⁶五代方镇:指唐代以后五代的后梁朱全忠、后唐李存勖、后晋石敬瑭、后汉刘知远、后周郭威等拥有兵权的藩镇。
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岂工于活人,而拙于谋子也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唯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此虑之远者也。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而岂天道哉!
良医之子,多死于病;良巫之子,多死于鬼。岂工于活人,而拙于谋子也哉?乃工于谋人,而拙于谋天也。古之圣人,知天下后世之变,非智虑之所能周,非法术之所能制,不敢肆其私谋诡计,而唯积至诚,用大德以结乎天心,使天眷其德,若慈母之保赤子而不忍释。故其子孙,虽有至愚不肖者足以亡国,而天卒不忍遽亡之。此虑之远者也。夫苟不能自结于天,而欲以区区之智笼络当世之务,而必后世之无危亡,此理之所必无者,而岂天道哉!
译文:良医的儿子难免会病死,良巫的儿子难免死于神鬼,难道是善于救助别人而不善于救自己的子女吗?这是善于谋划人事而不善于谋利天道啊!古代的圣人,知道国家将来的变化,不是人的智谋能考虑周全的,也不是政治手段能控制的,不敢滥用限谋诡计,只是积累真诚,用大德来感动天心,使上天顾念他(对百姓)的恩德,像慈母保护初生婴儿那样不忍心舍弃。尽管他的子孙有愚笨不贤良足以使国家灭亡的,而上天却不忍心立即灭其家国,这才是思虑得深远呀!假如不能用大德赢得天心,仅凭着微不足道的智谋,包揽天下的事务,想使国家没有希望危亡,这从道理上是讲不过去的,难道天意会如此安排吗?

  这是一篇史论。作者列举历代兴亡的史实,指出历代君王仅仅片面地吸取前代灭亡的教训而忽略了另外一些被掩盖的问题,但却将原因归结为非人智能所虑及的天意。论证“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目的在于给明代统治者提供历史教训,使之“深虑”长治久安的道理,并采取相应的办法。

  本文系针对明初的政治形势而提出的治国方略。明代建国后,明太祖朱元璋为了巩固和加强统治,曾采取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从而在发展生产、繁荣经济等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就。但是,在“盛世”之下决不能掉以轻心,要注意潜在的危机。作者就历代兴衰的史实,提出了有关长治久安的积极性的建议。

  文章的开始先从“祸常发于所忽之中,而乱常起于不足疑之事”谈起,并把这种现象和天道挂上了钩,这是作者立论的核心。在作为全文重点的第二段中,作者列举了大量史实,从秦始皇一直谈到了宋太祖,其用意也是为了证明上述观点的正确性。应该说,这些翔实的历史经验是可信的,是有强烈的说服力的。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就在作者写作本文后不久,明朝就发生了“乱”。明太祖死后,其孙建文帝即位,由于和某些亲王产生了矛盾,终于导致了“靖难之变”,方孝孺本人也死在这次动乱之中。从这一点来看,作者还是有一定的预见性的。第三段是全文的总结,作者再一次点明全文的主旨。在语言的运用上,作者尽量发挥了他那犀利而坚定的文风,做到了既能说理透彻,又能通俗易晓,这在他评论前代帝王时可以充分看出。

  由于思想上的局限性,作者对“天道”的理解还带有一定的宿命论的色彩。“不可以谋天”的提法实际上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以听天命”的消极态度。

shēnlùn

fāngxiào míngdài 

    tiānxiàzhě chángsuǒnánérsuǒ bèisuǒwèiérsuǒ ránér huòchángsuǒzhīzhōng érluànchángzhīshì zhīwèizhōu gàizhīsuǒnéngzhě rénshìzhīrán érchūzhìzhīsuǒzhě tiāndào 

    dāngqínzhīshì érmièzhūhóu tiānxià érxīnwéizhōuzhīwángzàizhūhóuzhīqiángěr biànfēngjiànérwéijùnxiàn fāngwéibīngyòng tiānzhīwèishìshǒu érzhīhànlǒngzhīzhōng érwángqínzhīshè hànchéngqínzhī shìjiànshùnièérwéizhūhóu wéitóngxìngzhīqīn xiāngérbiàn érguóméngcuànshìzhīmóu  xuānhòu shāoxiāozhīérfēnshì wéishì érwángmǎnghànzuò guāngzhīchéngāi píng wèizhīchénghàn jìnzhīchéngwèi chéngsuǒyóuwángérwéizhībèi érwáng gàichūsuǒbèizhīwài tángtàizōngwénshìzhīshāsūn qiúrénzhīérchúzhī érshìshìzuǒyòuér sòngtàijiàndàifāngzhènzhīzhìjūn jìnshìbīngquán shǐ使ruòérzhì érzhīsūnkùnguó rénjiēyǒuchūrénzhīzhì gàishìzhīcái zhìluàncúnwángzhī zhīxiángérbèizhīshěn qièérhuòxīng zhōngzhìluànwángzhě zāi gàizhìmóurén érmóutiān 

    liángzhī duōbìng liángzhī duōguǐ gōnghuórén érzhuōmóuzāi nǎigōngmóurén érzhuōmóutiān zhīshèngrén zhītiānxiàhòushìzhībiàn fēizhìzhīsuǒnéngzhōu fēishùzhīsuǒnéngzhì gǎnmóuguǐ érwéizhìchéng yòngjiétiānxīn shǐ使tiānjuàn ruòzhībǎochìérrěnshì sūn suīyǒuzhìxiāozhěwángguó értiānrěnwángzhī zhīyuǎnzhě gǒunéngjiétiān érzhīzhìlǒngluòdāngshìzhī érhòushìzhīwēiwáng zhīsuǒzhě értiāndàozāi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攘夷狄,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桓公薨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管仲¹相桓公²,霸诸侯,攘(rǎng)³(yí)(dí),终其身齐国富强,诸侯不叛。管仲死,竖刁、易牙、开方用,桓公薨(hōng)于乱,五公子争立,其祸蔓延,讫简公,齐无宁岁。
译文:管仲为相辅佐齐桓公的时候,齐桓公称霸于诸侯,排斥打击了夷、狄等少数民族。管仲一生都在为使齐国国富民强而努力,诸侯不敢再叛乱。管仲死后,竖刁、易牙、开方相继得到重用。齐桓公最后在宫廷内乱中去世,五位公子开始争夺君位,祸乱蔓延开来,直到齐简公时期,齐国没有一年是安宁的。
注释:¹管仲:名夷吾,又名敬仲,颍上(今安徽颍上)人,春秋时期齐国的政治家、军事家。²桓公:即齐桓公。桓,南宋版避宋钦宗赵桓讳而均作“威”。³攘:排斥。⁴竖刁、易牙、开方:三人都是齐桓公时期备受宠幸的近臣。⁵薨:古代称诸侯死。⁶五公子:指齐桓公的五个儿子,即公子武孟、公子昭(后来的齐孝公)、公子潘、公子商人、公子元。⁷讫:直到。⁸简公:齐简公。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桓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桓公何人也?顾其使桓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当是时也,吾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¹。故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²;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何则?竖刁、易牙、开方三子,彼固乱人国者,顾其用之者,桓公也。夫有舜而后知放四凶³,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彼桓公何人也?顾其使桓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当是时也,吾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竖刁、易牙、开方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
译文:功业的完成,并不是完成在成功之日,必然是由一定的原因引起;祸乱的发生,不是发作时所产生,也会有一定的根源和预兆。因此,齐国的安定强盛,我不说是因为管仲,而说是因为鲍叔牙;齐国发生祸乱,我不说是因为竖刁、易牙、开方的原因,而说是因为管仲。为什么呢?竖刁、易牙、开方这三人,固然是导致国家动乱的人,再看看重用他们的人,是齐桓公。有了舜这样的圣人,才知道流放四凶;有了仲尼这样的圣人,才知道杀掉少正卯。那么齐桓公是什么人呢?回头看看,使齐桓公重用这三个人的是管仲啊!管仲病危的时候,齐桓公询问可以为相的人选。正当这个时候,我想管仲将推荐天下最贤能的人来作答,但他的话不过是竖刁、易牙、开方这三个人不合人情、不能亲近而已。
注释:¹兆:预兆,证候,迹象。²鲍叔:姓鲍名叔牙,史称鲍叔,春秋时期齐国的著名大夫,善于知人,管仲之被重用,出自他的推荐。³四凶:旧传共工(古代的世族官)、驩兜(人名)、三苗(古族名,这里指其族首领)、鲧(人名)为尧时的四凶。⁴有仲尼而后知去少正卯:据《史记·孔子世家》载,少正卯是鲁国人,曾讲学而门徒众多,孔子当大司寇后将其杀害。但少正卯可能无其人而孔子杀少正卯也无其事。⁵非人情:管仲认为他们不合人情。相传,竖刁为进齐宫而自阉,易牙杀子而迎合君主,开方原本是卫国的公子,后来抛弃了父母来到齐国侍奉齐桓公。
呜呼!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桓公处几年矣,亦知桓公之为人矣乎?桓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冠而相庆矣。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桓公之手足耶?夫齐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耳。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虽桓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因桓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
呜呼!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仲与桓公处几年矣,亦知桓公之为人矣乎?桓公声不绝于耳,色不绝于目,而非三子者则无以遂其欲。彼其初之所以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日无仲,则三子者可以弹(tán)(guān)而相庆¹矣。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zhí)²桓公之手足耶?夫齐国不患有三子,而患无仲。有仲,则三子者,三匹夫³耳。不然,天下岂少三子之徒?虽桓公幸而听仲,诛此三人,而其余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呜呼!仲可谓不知本者矣!因桓公之问,举天下之贤者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不言可也。
译文:唉!管仲以为齐桓公真的能够不用这三个人吗?管仲和齐桓公相处很多年了,也该了解他的为人吧?齐桓公是个耳朵离不了音乐,眼睛离不开美色的人,如果没有这三个人,就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开始不重用他们,只是因为管仲在。一旦管仲去世,这三人就可以做官了了。管仲以为自己的遗言就可束缚住齐桓公了吗?齐国不担心有这三人,而是担心没有管仲;有管仲在,那么这三人只不过是普通人罢了。若不是这样,天下难道缺少跟这三人一样的人吗?即使齐桓公侥幸而听了管仲的话,诛杀了这三个人,但其余的这类人,管仲能全部除掉他们吗?唉!管仲是不懂得从根本上治理的人啊!如果他乘着齐桓公询问之时,推荐天下的贤人来代替自己,那么即使管仲死了,齐国也不算是失去了管仲。这三人又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呢?不说也罢!
注释:¹弹冠而相庆:据《汉书》记载,王吉和贡禹是好朋友,取舍相同,世称“王吉在位,贡禹弹冠”,后用“弹冠相庆”形容即将做官。弹冠,弹去帽子上的灰尘。²絷:用绳索绊住马足,这里是束缚的意思。³匹夫:这里指普通人。⁴因:顺着,趁着。
五伯莫盛于桓、文,文公之才,不过桓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袭文公之余威,得为诸侯之盟主者百有余年。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桓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五伯¹莫盛于桓、文²,文公之才,不过桓公,其臣又皆不及仲;灵公³之虐,不如孝公之宽厚。文公死,诸侯不敢叛晋,晋袭文公之余威,得为诸侯之盟主者百有余年。何者?其君虽不肖,而尚有老成人焉。桓公之薨也,一乱涂地,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则死矣。
译文:春秋五霸中没有比齐桓公、晋文公再强的了。晋文公的才能比不上齐桓公,他的大臣也都赶不上管仲;而晋文公之子晋灵公暴虐,不如齐孝公待人宽容仁厚。可晋文公死后,诸侯不敢背叛晋国;晋国承袭了晋文公的余威,在后世还称霸了一百年之久。为什么呢?它的君主虽不贤明,但是还有老成持重的大臣存在。齐桓公死后,齐国一败涂地,这没有什么值得困惑的,因为他仅依靠一个管仲,而管仲却死了。
注释:¹五伯:春秋五霸。²桓、文:齐桓公、晋文公。³灵公:灵公:指晋襄公之子,晋文公之孙,因不行君道,荒淫无道,在位14年被杀。⁴孝公:指齐孝公,齐桓公之子。齐桓公死后,齐孝公在宋国的支持下夺得了王位。⁵宽厚:宽容仁厚。⁶肖:这里是贤明的意思。⁷老成人:原指“年老成德之人”,后指阅历多而办事稳重的人。⁸惑:这里指困惑不解。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书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谩不足信也。吾观史䲡以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故有身后之谏;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仲之书¹有记其将死,论鲍叔、宾胥(xū)无之为人,且各疏其短,是其心以为数子者皆不足以托国,而又逆知其将死,则其书诞(dàn)(màn)²不足信也。吾观史䲡(qiú)³以不能进蘧(qú)伯玉而退弥子瑕(xiá),故有身后之谏;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大臣之用心,固宜如此也。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
译文:天下并非没有贤能的人,实际上是有贤臣而没有明君。齐桓公在世时,就说天下再没有管仲这样的人才了,我不相信。管仲的书《管子》里,有记载他将死的时候,谈论到了鲍叔牙、宾胥无的为人,并且还列出他们各自的短处。这样在他的心中认为这几个人都不能托以国家重任,但他又预料到自己将死,可见这部书实在是荒诞,不值得相信。我看史䲡,因为不能使卫灵公任用贤臣蘧伯玉和斥退宠臣弥子瑕,为此死后进行了尸谏;汉代萧何临死前,推荐了曹参代替自己。大臣的用心,本来就应该如此啊!国家因一个人而兴盛,因一个人而灭亡;贤能的人不为自己的死而感到悲痛,而忧虑国家的衰败。因此一定要推选出贤明的人来,然后才可以安心死去。那管仲,怎么可以没有荐贤自代就撒手人寰了呢?
注释:¹仲之书:指《管子》。²诞谩:荒诞无稽。³史䲡:字子鱼,也叫史鱼,春秋时期卫国大夫。⁴蘧伯玉:即蘧瑗,春秋时卫国大夫,卫灵公时贤臣,天下闻名,孔子很敬重他。⁵弥子瑕:春秋时卫国大夫,善于奉承,曾深得卫灵公宠爱。⁶身后之谏:据《史记·孔子世家》记载,史䲡死后,让儿子不依照礼制停放尸体,国君如果问,便说自己未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⁷萧何且死,举曹参以自代:据《史记·萧相国世家》载,萧何死前推举曹参为相。

  这篇文章分为五个自然段。第一段概言管仲生前死后齐强之功和齐乱之祸,第二段直陈齐国之祸实由管仲,第三段指责管仲不懂治国之本,第四段以晋文公来比照齐桓公以步说明管仲于齐国败乱无可逃责,第五段总结管仲临终不能荐贤自代的教训以垂戒后人。全文章句腾挪多变,奇诡莫测,起伏照应,极富雄辩恣肆的特点。

  第一段概言管仲生前死后齐强之功和齐乱之祸。文章开笔先承旧说,言管仲生前之功。即辅佐齐桓公,称霸诸侯,抗击戎狄,使齐国变得国强民富,诸侯不敢反叛。然后转言管仲死后齐国就发生祸乱。即竖刁、易牙、开方“三子”被重用,齐桓公死于叛乱之中,五个公子争夺王位,以至祸延齐简公,国无宁日,历时竟达一百五十余年。本段言功是宾,言祸是主,主宾皆关锁于管仲身,为下文立论张本。

  第二段直接陈述齐国祸乱,说祸乱的根本原因是管仲引起。管仲之罪全在此段,所以这是全文最重要的一段。但作者指责管仲,却先不说管仲,而是把自已参透的哲理劈面提出:“夫功之成,非成于成之日,盖必有所由起;祸之作,不作于作之日,亦必有所由兆。”作者以这种带有思辨色彩的哲理作为本段起笔,不仅醒豁警拔,辉耀全篇,而且还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结构上自然流转,足见举重若轻之功力。下文以一个“故”字带出管仲,明确指出齐国之乱,祸由管仲,即所谓“齐之治也,吾不曰管仲,而曰鲍叔;及其乱也,吾不曰竖刁、易牙、开方,而曰管仲。”这里的上句显然是承功“所由起”而言,是宾;下句则是承祸“所由兆”而言,是主。主宾仍关锁于管仲一身,揭出全文题旨。接着,作者以“何则”设问,拓开一笔,将题旨又转深一 步,先责齐桓公,后责管仲。作者认为,齐桓公用“三子”而“乱人国”,齐桓公固然不对,但使齐桓公任用“三子”者却是管仲,因为管仲临终前,齐桓公询问他相国的人选,他却不能“举天下之贤者以对”,只是以“三子”做事违反人情,不可亲近之语搪塞而已。结果管仲既殁,齐国即乱。上文,作者先责备齐桓公,再责备管仲,最后又引证齐桓公“问相”的史实,这不仅用笔开合变而有序,而且借宾显主,还进一步说明了齐国之乱全都是由于管仲临终前不举荐贤能所导致的。以下几段,便紧紧扣住此意,反复畅发,开合承转,愈转愈深。

  第三段则是指责管仲不懂治国之本。这一段紧承上文齐桓公用“三子”和“问相”事展开论述,论证分三层,先开后合,先务虚后务实。第一层以“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矣乎”的设问引起下文。作者认为,管仲与齐桓公相处日久,深知齐桓公贪恋声色。而且管仲还知道,如果没有竖刁、易牙、开方这“三子”,那么也就没有人能够满足齐桓公的声色欲望。因此日后齐桓公用“三子”,势所必然。既然如此,管仲临殁而不举贤自代,这应该说是他的责任。第二层深人步发问:“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絷桓公之手足耶?”作者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也是否定的。因为齐国不担心有“三子”而担心没有管仲。有了管仲,这“三子”只不过是三个匹夫而已。言外之意是说,佞臣不足畏,可怕的是国无贤者,国既无贤,君自昏瞆。所以管仲想以“将死之言”“絷桓公之手足”也是不可能的。然后作者又退一步说,即使齐桓公侥幸能够听进管仲的话而诛灭“三子”,但天下类似“三子”之徒岂能“悉数而去之邪?”在这一警策有力的反问中,使人更清醒地看到管仲临殁而不能举贤自代的错误。以上两层都是放开一步,从齐桓公用“三子”的原因这个角度反复论述,说明选贤举能防止奸佞当国的重要。第三层则是合,作者在盘旋蓄势之后,一笔点出“管仲不懂治国之本”,并暗承第二段齐桓公“问相”事,设身置地,代管仲为谋,反跌出举贤自代”的重要,道出管仲“不知本”的要害。

  第四段以晋文公来比照齐桓公,进一步说明齐国的祸乱,管仲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这一段也是先开后合,由宾入主。先言晋国因有贤而强,后说齐国因无贤而败。援征史实,二相比照,更可见出贤者当国的重要。然后又合归于管仲,说管仲虽贤,齐桓公“独恃”,可是管仲却已经死了,齐国焉能不“一乱涂地”?因此,齐国败乱,管仲之责是无所逃脱的。

  第五段总结管仲临终不能荐贤自代的教训,垂戒后人。本段先说“夫天下未尝无贤者,盖有有臣而无君者矣。”即认为,天下不是没有贤臣,而是有贤臣却不被国君所用。根据这个前提,作者接着推论说,“桓公在焉,而曰天下不复有管仲者,吾不信也。”作者之所以“不信”,是因为天下并非无贤,而是有贤不用。其中微旨,虽明责齐桓公不能用贤,实暗责管仲不能荐贤。以上为本段第一层。第二层批评《管子》以为国中无贤,再责管仲不能荐贤。据专门记载管仲言论的《管子》一书说, 管仲临终前,曾评论过鲍叔牙、宾胥无、宁戚、孙在等大臣的为人,一一分析他们的缺点,认为皆不足以托付国事。唯独荐举“好上识而下问”(《管子·戒篇》)的隰朋,可是管仲又料定隰朋将随已早亡,不可能久理齐政,因此自己死后,齐国将无贤可代。《管子》的这些认识显然是违背客观事实的,所以苏洵认为《管子》一书“诞谩不足信”。第三层援引春秋卫国大夫史鳅和汉丞相萧何临殁进贤为切证,说明大臣能否荐贤,全在其“用心”。而管仲临终之言和《管子》一书皆以为无贤可代,其“用心”可知矣!苏洵“据事以类义,援古以证今”(刘勰《文心雕龙·事类》),于此可见。第四层,总结教训,收束全文。“夫国以一人兴,以一人亡,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这个教训可谓高出俗见,它不仅重申了大臣临终举贤自代的重要性,而且还用此冷隽之笔点醒全文,回应全篇。最后又承“而后可以死”句结穴于“彼管仲者,何以死哉?”以震耀耳目的反问,再次关锁于管仲,使全篇“能发异光,而且长留余味”(林纾《春觉斋论文·用收笔》)。

  这是一篇以意取胜的文章。作者论管仲其人,能够“扩前人所未发”(刘熙载《艺概·文概》),自出机杼,别开一境,令人耳目一新。破理且能顺势运斤,意贯始终;并善于运用丰富的史料多方类比,反复对照,纵擒开合,借宾论主,使立论一层深似一层。

参考资料:
1、 (唐)韩愈,等 著.唐宋八大家散文鉴赏 2.北京:线装书局,,2010年06月第2版:346-353

guǎnzhònglùn

xún sòngdài 

    guǎnzhòngxiànghuángōng zhūhóu rǎng zhōngshēnguóqiáng zhūhóupàn guǎnzhòng shùdiāo  kāifāngyòng huángōnghōngluàn gōngzhēng huòmànyán jiǎngōng níngsuì 

    gōngzhīchéng fēichéngchéngzhī gàiyǒusuǒyóu huòzhīzuò zuòzuòzhī yǒusuǒyóuzhào zhīzhì yuēguǎnzhòng éryuēbàoshū luàn yuēshùdiāo  kāifāng éryuēguǎnzhòng  shùdiāo  kāifāngsān luànrénguózhě yòngzhīzhě huángōng yǒushùnérhòuzhīfàngxiōng yǒuzhòngérhòuzhīshàozhèngmǎo huángōngrén shǐ使huángōngyòngsānzhě guǎnzhòng zhòngzhī gōngwènzhīxiàng dāngshìshí zhòngqiětiānxiàzhīxiánzhěduì éryánnǎiguòyuēshùdiāo  kāifāngsānfēirénqíng jìnér 

     zhòngwéihuángōngguǒnéngyòngsān zhònghuángōngchǔnián zhīhuángōngzhīwéirén huángōngshēngjuéěr jué érfēisānzhěsuì chūzhīsuǒyòngzhě yǒuzhòngyāněr zhòng sānzhětánguānérxiàngqìng zhòngwéijiāngzhīyánzhíhuángōngzhīshǒu guóhuànyǒusān érhuànzhòng yǒuzhòng sānzhě sāněr rán tiānxiàshàosānzhī suīhuángōngxìngértīngzhòng zhūsānrén érzhě zhòngnéngshùérzhī  zhòngwèizhīběnzhě yīnhuángōngzhīwèn tiānxiàzhīxiánzhědài zhòngsuī érguówèiwéizhòng huàn sānzhěyán 

    shènghuán wén wéngōngzhīcái guòhuángōng chényòujiēzhòng línggōngzhīnüè xiàogōngzhīkuānhòu wéngōng zhūhóugǎnpànjìn jìnwéngōngzhīwēi wéizhūhóuzhīméngzhǔzhěbǎiyǒunián zhě jūnsuīxiào érshàngyǒulǎochéngrényān huángōngzhīhōng luàn huò shìguǎnzhòng érzhòng 

    tiānxiàwèichángxiánzhě gàiyǒuyǒuchénérjūnzhě huángōngzàiyān éryuētiānxiàyǒuguǎnzhòngzhě xìn zhòngzhīshūyǒujiāng lùnbàoshū bīnzhīwéirén qiěshūduǎn shìxīnwéishùzhějiētuōguó éryòuzhījiāng shūdànmánxìn guānshǐ néngjìnértuì退xiá yǒushēnhòuzhījiàn xiāoqiě cáoshēndài chénzhīyòngxīn  guórénxīng rénwáng xiánzhěbēishēnzhī éryōuguózhīshuāi yǒuxiánzhěérhòu guǎnzhòngzhě zāi 

仙人掌上芙蓉,涓涓犹滴金盘露。轻装照水,纤裳玉立,飘飘似舞。几度销凝,满湖烟月,一汀鸥鹭。记小舟夜悄,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
仙人掌¹上芙蓉²,涓(juān)涓犹滴金盘露。轻装照水,纤(xiān)(shang)玉立,盘盘似舞。几度销凝³,满湖烟月,一汀鸥鹭(lù)。记小舟夜悄,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
译文:你像仙人掌上的芙蓉,像处在铜铸的承露盘当中,花上水滴涓涓,犹如晶莹的玉露。淡雅的妆束与湖水互相映照,朦胧的月光为你披上了薄薄的衣服。微风吹来,飘飘欲舞。为一睹你的芳容,我徘徊又凝望,曾来此地好几度,陶醉在满湖烟月笼罩处。看,不远沙洲上,停满了鸥鹭。记得我曾在一月夜,驾着小舟悄悄渡河,远处传来你的缕缕清香,白纱似的月光照着清澈的水波。可我全然不见你的开花之处?
注释:水龙吟:词牌名,因李白诗有“笛奏龙吟水”句,故名。又名“小楼连苑”“龙吟曲” 等。一百零二字,上下片皆仄韵。¹仙人掌:陕西华山之中峰曰莲花峰,其东峰日仙人掌。²芙蓉:即荷花。³几度消凝:犹言几番开谢。
应是浣纱人妒。褪红衣、被谁轻误?闲情淡雅,冶姿清润,凭娇待语。隔浦相逢,偶然倾盖,似传心素。怕湘皋佩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
应是浣(huàn)纱人妒¹。褪²红衣、被谁轻误?闲情淡雅,冶(yě)姿清润,凭娇待语。隔浦(pǔ)相逢,偶然倾盖³,似传心素。怕湘皋(gāo)佩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
译文:大概是浣纱女嫉妒你太过美丽,让你把红装卸下,换成了素裹,以此来减少你的魅力好让人对你有所轻误。你神韵淡雅,身姿摇曳清润。我们隔水相逢成知己,我那一片真情呵,你似乎也有所领悟,看,你倾斜翠绿的叶盖,向我传出了你心中的无限情愫,怕只怕呵,我犹如郑交甫,接受了神女的玉珮,转眼间一切都消失——江妃人杳,玉珮踪无;也怕呵,怕你洁白的花瓣,被西风吹去,徒剩下十里绿荷叶,在飒飒秋风里舞,终于,连这荷叶也一一凋零、飘落。
注释:¹妒:嫉忌别人之好。²褪:减退。³倾盖:古人相遇于道,倾盖而语。⁴心素:犹言心情。⁵湘皋:此借用以说荷花解瓣谢落。⁶绿云十里:绿,言荷叶颜色。云,形容叶多。十里,形容广阔。⁷卷西风去:言荷叶一到秋时被西风扫尽。

  这首词先总写白莲的清姿,已具轻盈摇曳之态;接着,以词人在湖上荡舟赏花的清景烘托莲之风神。换头忽发奇想,巧点莲白,以女子之闲雅多情摄莲之神魄。此词笔法变幻,虚处传神,清远蕴藉,婉转空灵。

  “仙人掌上芙蓉,涓涓犹滴金盘露。轻装照水,纤裳玉立,飘飘似舞。”是对白莲作总体的概括描写。把莲花比作仙人掌上的芙蓉,它还滴着金盘的玉露,借用的是汉武帝承露盘事。落笔把莲花的整体精神摄起的,跟着具体勾画:“轻装”、“纤裳”,为形质;“照水”、“玉立”,为姿态。配似“飘飘似舞”,使莲花的形象突现眼前。

  “几度销凝,满湖烟月,一汀鸥鹭”随即换了角度,自身落笔。“销凝”意为徘徊凝望。几度排徊在满湖烟月和一汀鸥鹭之中,为的是要领略这诗的环境中那白莲的雅韵。“记小舟夜悄,波明香远,浑不见、花开处。”悄然静夜之中,驾一叶扁舟,在湖上飘摇。淡白的湖光,远送的香气,皆进目鼻之中,那莲花却混在波明月白之中了不可见。这几句莲花被置身于若有若无之间。湖光、烟月、小舟、鸥鹭物光人色皆有。如果能够用丹青画出,当是一幅绝品。

  “应是浣纱人妒。褪红衣、被谁轻误。”大抵是浣纱人妒忌美丽,换红衣裳,穿一件素白的罗衫,以便消减您那动人的魅力。这里写白莲仍是一片迷离之色,轻轻把题目的“白”字反挑出来。

  “闲情淡雅,冶姿清润,凭娇待语。”白莲的姿态陡然呈现。“闲情淡雅”一串特写镜头,“淡雅”是写神魂,“清润”是说姿态:“凭娇待语”是拟人化手法,写出它“若讽若惜,如怨如慕”之情态。

  “隔浦相逢,偶然倾盖,似传心素。”“隔浦”化用白居易的《隔浦莲曲》句:“隔浦爱红莲,昨日看犹在。”“倾盖”借用“倾盖而语”的成语。“心素”即心事。这里又补足了一笔,将上面意思说透。

  结拍“怕湘皋佩解,绿云十里,卷西风去”。从眼前荡开,想到未来。“湘皋佩解”是个典故。郑交甫遇见江水女神得赠玉佩。这里的“佩解”是比喻莲花落瓣。“怕湘皋佩解。”讲不久西风吹来,花瓣飘落,如江妃解佩。只剩“绿云十里”在西风中飞卷罢了。

  整首词,有总写,有分写,有远写,有近写,有正写,有侧写,章法颇可玩味。其中的“小舟夜悄”一段,迷离惝怳:“浣纱人妒”三句,想象幽奇:“凭娇待语”、“似传心素”,则人花合咏,也都显出作者的匠心。

  长调咏物,要有整体的布局。或总或分,或实或虚,或探或补,手法颇多,规划得好,才能下笔。这首词,总分结合,远近相宜,章法颇为严谨。

参考资料:
1、 唐圭璋等著 .《唐宋词鉴赏辞典》(南宋·辽·金卷). 上海 :上海辞书出版社,1988年版(2010年5月重印): 第2297-22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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