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君新赋十梅诗,老眼惊看叹色丝。绝胜西湖千树雪,孤舟欲发重相思。
使君新赋十梅诗,老眼惊看叹色丝。绝胜西湖千树雪,孤舟欲发重相思。
张弼

张弼

(1425—1487)明松江府华亭人,字汝弼,号东海。成化二年进士。久任兵部郎,议论无所顾忌。出为南安知府,律己爱物,大得民和。少善草书,工诗文,自言吾书不如诗,诗不如文。有《鹤城稿》、《东海稿》等。 ▶ 809篇诗文

猜您喜欢
闻已度伊洛,近在万岁亭。岂即事有渐,将顺王命乎?盖君子谓:“伯夷隘,柳下惠不恭。”故传曰:“不夷不惠,可否之间。”盖圣贤居身之所珍也。诚遂欲枕山栖谷,拟迹巢由,斯则可矣;若当辅政济民,今其时也。自生民以来,善政少而乱俗多,必待尧舜之君,此为志士终无时矣。
闻已度¹伊洛²,近在万岁亭³。岂即事有渐,将顺王命乎?盖君子谓:“伯夷(ài),柳下惠不恭¹⁰。”故传¹¹曰:“不夷不惠¹²,可否之间¹³。”盖圣贤居身¹⁴之所珍¹⁵也。诚¹⁶遂欲枕山栖(qī)¹⁷,拟¹⁸¹⁹巢由²⁰,斯²¹则可矣;若当辅政²²济民,今其时²³也。自生民²⁴以来,善政²⁵少而乱俗²⁶多,必待尧(yáo)(shùn)之君,此为志士²⁷²⁸无时矣。
译文:我听说你已经渡过了伊水和洛水,来到离京城不远的万岁亭,莫不是你应聘的事有所进展,正准备接受君王的任命了吗?所以孟子曾经认为:“伯夷不食周粟而饿死在首阳山的做法太狭隘,而柳下惠在鲁国做大夫时三次被贬而不辞去的行为又过于不知自重了。”所以,解经的《法言》上说:“为人做官既不学伯夷那样过分清高,也不要学柳下惠那样自轻自贱,应该在他们二者之间采取适中的态度才是。”这大概是古圣先贤们所珍重的为人处世的态度吧!假如您实在愿意追求以山为枕以谷为屋的隐居生活,仿效巢父和许由的超尘拔俗的避世行为,这样的话,您拒绝征召当然是可以的;倘若您觉得应当出来辅佐皇帝拯救百姓的话,那么,现在参与政事正是良好时机了。自从天下有人类以来,社会上的政治总是好的少而坏的多,假如一定要等到像尧舜那样的圣明君主出来,这样,做为治理天下的有志之士便永远也没有从政的一天了。
注释:¹度:同“渡”。²伊洛:伊水和洛水,两水均在京城洛阳之南。³万岁亭:在今河南登封县西北,相传汉武帝登嵩山,闻山上有三呼万岁声,故名。⁴即事:对当前的事件,指朝廷征召。按,黄琼被征后,路中称疾不进。⁵渐:心动。“渐”是《易》的卦名,象征“徐缓的运动”,故引申为不再固执原意。⁶君子:指孟子。引号中的句子见《孟子·公孙丑》。⁷伯夷:殷商时孤竹君之子,殷亡后,不食周粟,与弟叔齐饿死于首阳山。⁸隘:心地偏狭孤僻。⁹柳下惠:名展禽,春秋时鲁国人,曾在鲁国做典狱官,三次被罢官,仍不离开鲁国。¹⁰恭:庄重,自尊。¹¹传:解释儒家六经的著作称之为“传”。引号中的句子见扬雄《法言·渊骞篇》。¹²夷惠:指伯夷柳下惠。¹³可否之间:采取中间态度。意即既不学伯夷的过分偏狭,也不学柳下惠的一味随和。¹⁴居身:处世,立身。¹⁵珍:珍视,看重。¹⁶诚:果真。¹⁷枕山栖谷:喻在山野隐居。¹⁸拟:模仿。¹⁹迹:行为。²⁰巢由:巢父和许由,相传是帝尧时的隐士,帝尧禅位给他们,他们逃避不受。²¹斯:这样,指拒绝征召。²²辅政:辅佐朝廷办事。²³其时:正是时候。²⁴生民:世界上有人人类社会开始。²⁵善政:统治合理,政治清明。²⁶乱俗:统治无方,社会混乱。²⁷志士:有志救世济民的人。²⁸终:永远。
常闻语曰:“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近鲁阳樊君被征初至,朝廷设坛席,犹待神明。虽无大异,而言行所守无缺;而毁谤布流,应时折减者,岂非观听望深,声名太盛乎?自顷征聘之士胡元安薛孟尝朱仲昭顾季鸿等,其功业皆无所采,是故俗论皆言处士纯盗虚声,愿先生弘此远谟,令众人叹服,一雪此言耳。
常闻语¹曰:“峣(yáo)²者易缺³,皎(jiǎo)者易污。”《阳春》之曲,和者必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近鲁阳¹⁰樊君¹¹被征初至,朝廷设坛席¹²,犹¹³待神明¹⁴。虽无大异,而言行所守无缺¹⁵;而毁谤(bàng)布流¹⁶,应时¹⁷折减¹⁸者,岂非观听¹⁹望深²⁰,声名太盛乎?自顷²¹征聘(pìn)之士胡元安²²薛孟尝朱仲昭顾季鸿等,其功业²³皆无所采²⁴,是故俗论²⁵皆言处士²⁶²⁷盗虚声²⁸,愿先生弘²⁹此远谟³⁰,令众人叹服,一雪³¹此言³²耳。
译文:我曾经听得古语说:“高细的东西容易折断,洁白的东西容易污染。”《阳春》《白雪》那样高雅的曲调,能够跟着唱和的人一定很少。一个有盛大名声的人,他的实际就很难和他的名声相称。近来鲁阳的樊英应皇上征召刚到京城,朝廷就为他建筑高台,设置坐席,像供奉神位一样地接待他。他虽然没有表现出非常奇异的地方,但言论和行为都能遵循一定的规范,也没有什么缺陷和错误。然而,诋毁和诽谤樊英的言辞便散布流传开来,他的名望也顿时降低下来,难道不是大家对他的印象太深和期望太高,声名太盛了吗?近来朝廷征聘的名士,如胡安元薛孟尝朱仲昭顾季鸿等人,他们做官的功业都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因此,社会舆论都说这些隐居不仕的人是些专门盗取虚名的没有本事的人。我希望先生您能大展宏图,做出使人惊叹的大事业来,用它来彻底洗刷掉这些话带给名士们的耻辱吧!
注释:¹语:成语,谚语。²峣峣:高峻。³缺:折断。⁴皎皎:洁白。⁵《阳春》:古代高雅的乐曲。⁶和:应和,共鸣。⁷寡:稀少。语出宋玉《对楚王问》。⁸盛名:大名。⁹副:符合,相等。¹⁰鲁阳:今河南鲁山县。¹¹樊君:樊英,东汉名士,州郡和朝廷多次征召,他都拒绝不应。顺帝永建二年强征到京,仍不肯朝见,用轿子强行抬至殿上,也不肯跪拜,国人对他期望甚高。¹²设坛席:筑坛安席,形容礼敬。¹³犹:好象。¹⁴神明:圣贤,有智慧的人。按,当时顺帝待樊英如对师傅,拜为五官中郎将,询问朝政得失,恩礼备至。大异,杰出的表现,惊人的谋略。¹⁵所守无缺:道德规范上没有错误。¹⁶布流:传播。¹⁷应时:顿时。¹⁸折减:(名声)降落。¹⁹观听:指群众以耳目所听察的种种。²⁰望深:期望过高。²¹顷:近来。²²胡元安:与以下三人都是当时被征召的名士。²³功业:办事成绩。²⁴采:可取,值得记载。²⁵俗论:世俗的议论。²⁶处士:居家未做官的士人。²⁷纯:专门。²⁸虚声:与实际不符的名望。²⁹弘:施展。³⁰远谟:远大的谋略。³¹一雪:一举洗刷。³²此言:指“言处士纯盗虚声”的“俗论”。

  《遗黄琼书》是东汉大臣李固所写的一篇书信,为规劝其友黄琼识时应征,“辅政济民”而作。汉顺帝永建年间(126),屡次辞谢征召的黄琼又被朝廷征聘,当走到纶氏(今河南省登封县),忽称病不行。李固向来仰慕黄琼,遂写了这封催促他赶快来洛阳的信。文章先从立身处世着笔,劝导黄琼为人应介乎“隘”与“不恭”之间,指出若要“辅政济民”,当今正是时机,用以激励黄琼。接着用“峣峣者易缺”六句说明声望太高容易降低,名声过大实际才能就很难相称的道理。并以鲁阳樊君的行事,证实“峣峣者”的“易缺”,“皦皦者”的“易污”;又用胡元安等人的实例申说了“盛名之下”往往是“其实难副”,告诫黄琼要有自知之明。最后以恳请对方速赴洛阳任职,彻底洗刷“处士纯盗虚声”的愿望作结,点明写信的用意。全篇既有婉而讽的规劝,又有发人猛醒的鼓励。行文多用侧笔和假设猜测的语句,委婉曲折,动听感人。黄琼后来到洛阳任议郎,这封信起了推动的作用。

  全书以自然段落明显地分为两段。前一段是敦促黄琼应征;后一段是表示对他寄以厚望。两段的意思虽都是为了劝黄琼出来为时局效力,但并非一味催逼;而且在劝勉中带有婉转的告诫。

  第一段给黄琼摆出了两条出路:要么你彻底隐居,不问人事;要么你就必须在没有尧舜之君的“乱俗”中作辅政济世的志士。这段里隐隐地含着一点“激将法”:如果你要“拟迹巢、由”,本不该应征上路;既然上了路,说明你是动了用世之心的,就不该中道托病不进。不进,无非是对时局的混乱有所顾忌;而如果政治清明,天下大治,就不需要志士了,这样的敦促就要比一味催逼有鼓动力得多。

  第二段的告诫意味更为浓厚。“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不仅是对已经征辟的那些人的评骘,而且也带有给予黄琼以激励和促其警惕的含义。说得直白一点,这段的意思就是,你如果是虚声盗名之士(当然李固认为黄琼并非这样的人,否则他就不写信敦促了),那末你不出来也罢;如果你要出来,就应该真正有所作为,以事实证明“名下无虚士”,为国家建功立业,以堵“俗论”之口。那时“纯盗虚声”的人太多了,李固虽久慕黄琼,但由于前此那些名实不副的名士的教训,在黄琼尚未有宏规远谟的表现以前,李固也不能不怀着惴惴不安的疑虑。因此,这一番历数以前征辟之士的不孚人望的事实,是他感触良深的真实心情的透露,既是一种隐约的告诫,仍然也带有“激将法”的味道,不过表达得曲折婉转而已。

参考资料:
1、 吴功正.《古文鉴赏辞典》:江苏文艺出版社,1987
留不得。光阴催促,奈芳兰歇,好花谢,惟顷刻。彩云易散琉璃脆,验前事端的。
留不得。光阴催促,奈芳兰歇¹,好花谢,惟顷刻。彩云易散琉璃脆,验²前事端的³
译文:光阴如梭,让我无法抓住它的脚步。兰草的芬芳消散,美丽的花朵凋谢,不过是顷刻间的事。彩云容易散去,琉璃易碎,真的验证了人们常说的这句话。
注释:¹歇:凋谢。²验:验证,证明。³端的:真的,果真。
风月夜,几处前踪旧迹。忍思忆。这回望断,永作终天隔。向仙岛,归冥路,两无消息。
风月夜,几处前踪旧迹。忍思忆。这回望断,永作终天¹隔。向仙岛,归冥路,两无消息。
译文:风清月明的夜晚,留下了多少往日的踪迹。不忍再回想过去。这一次的离别,彷佛是天人永远分隔。究竟是前往仙岛成为神仙,还是踏上地狱成为孤魂野鬼,我无从知晓。
注释:¹终天:永远,久远。

qiūruǐxiāngyǐn ·liú

liǔyǒng sòngdài 

liú guāngyīncuī nàifānglánxiē hǎohuāxiè wéiqǐng cǎiyúnsànliúcuì yànqiánshìduānde 
fēngyuè chùqiánzōngjiù rěn zhèhuíwàngduàn yǒngzuòzhōngtiān xiàngxiāndǎo guīmíng liǎngxiāo 
黄花古渡接芦溪,行过萍乡路渐低。
黄花古渡接芦溪,行过萍乡路渐低。
译文:我从黄花渡登岸后直接就踏上了去芦溪的路程,过了萍乡之后,路面渐渐低平。
吠犬鸣鸡村远近,乳鹅新鸭岸东西。
吠犬鸣鸡村远近,乳鹅新鸭岸东西。
译文:村子错落有致,时不时听到有鸡鸣狗叫声传入耳中;出生不久的小鹅和小鸭在河两岸悠闲觅食。
丝缫细雨沾衣润,刀剪良苗出水齐。
丝缫(sāo)¹细雨沾衣润,刀剪良苗出水齐。
译文:如丝细雨绵绵而下沾湿行人衣,田地间青绿的秧苗齐整整地就好像是谁用剪刀修剪过一样。
注释:¹丝缫:这里是形容细雨如丝。
犹与湖南风土近,春深无处不耕犁。
犹与湖南风土近,春深无处不耕犁。
译文:这里的风土人情跟湖南很相似,谷雨过后,处处都是犁铧翻土的农耕景象。

  查慎行的这首七言律诗,语言清新、明快、简洁、质朴;寓意率真、自然流畅,无引经据典,读来倍感亲切;采取以景入诗,借景寓情的手法,对眼前所见景物信手拈来,无不称妙;本诗是极富诗情画意的佳作,诗中有画,画里藏诗;中二联对仗工整,又自然流畅,毫无雕琢之感,更是令人拍案称奇!

  题目“湘东驿遵陆至芦溪”,说的是仲春时分,诗人自“湘东驿”的“黄花渡”下船后经陆路到达芦溪后所看到的景象。“遵陆”,指沿着陆路,走陆路。“驿”,古代供传递官府文书的人和过往官员中途换马或歇宿的地方;“湘东驿”,即是湘东(今湘东区,距萍乡城约40里)的“黄花渡”。芦溪,清朝时的一个镇子,位于萍乡东部。现为芦溪县;从题目上来看,诗人开门见山地就把此次要写的范围锁定在萍乡到芦溪这一段路上的见闻。诗人为什么要锁定写这一路上的见闻?是什么引发了他如此高的兴致?具体要表达什么?他又要向世人与后人传递着什么信息呢?这不由得使我对他这首诗后面的内容产生了更强烈的兴趣。

  首联“黄花古渡接芦溪,行过萍乡路渐低”。萍乡,当时称萍乡县(即现在的江西省萍乡市)。开头两句平白如话,衔接自然,因为从湘东到萍乡不是他要写的重点,所以就一笔带过,手法娴熟,真是叶落无痕,风过无声!此句大意是:“我从黄花渡登岸后直接就踏上了去芦溪的路程,过了萍乡之后,路面渐渐低平”。这里要说明的是,萍乡是在湘东与芦溪之间,地势略高于两地,萍乡的水的流向在我们当地叫“两边倒”,一边水往西经湘东流入湘江,另一边的水往东经芦溪流入赣江。正好是一东一西,故称“两边倒”。同一时代的萍乡知县胥绳武也有竹枝词为证:“东去江西写官板,西下湘东装倒划。中五十里船不到,满路桐油兼苎麻”,“中五十里船不到”,说的就是萍乡到芦溪这一段路没得船坐,只有步行。因此就有初白先生的“行过萍乡路渐低”和胥绳武的“中五十里船不到”就相互印证。

  颌联“吠犬鸣鸡村远近,乳鹅新渐岸东西”,这是诗人所见到的最富有生机的景状之一。他边走边听边看:“村子错落有致,时不时听到有鸡鸣狗叫声传入耳中,是那么的熟悉;河岸上绿草绒绒,看到的是出生不久的小鹅和小渐在河两岸悠闲觅食,又是如此的恬静”。这两句反映的是康熙年间人民历经战乱后②生活逐步稳定,社会经济日渐繁荣的实情。更是一幅典型的江南水乡田园风景画。

  “吠犬鸣鸡”侧耳听,“乳鹅新渐”细一看,通过不同的感官,感受到一派祥和平静、清鲜的生活气息。后一句从新生命的勃勃生机中暗示着一个历经战乱后生产发展、人民生活稳定的社会的来到,

  从“乳鹅新渐”可以看出诗人对江南水乡的欣赏与赞美。作为足迹踏遍大江南北又博览群书的查慎行来说,对于国家的现况他是知道的,人民生活刚刚稳定他也是了解的。一个“乳”字和“新”字就足已表达了他对战乱后的社会重建充满了信心和希望,也才有了诗人面对这江南美好风光,借物寓情,赋诗吟唱的这份闲情逸致。

  “丝缫细雨沾衣润,刀剪良苗出水齐”,缫,煮茧抽丝,这里的丝缫比作春雨,说春雨下得像蚕丝那样银丝缕缕、绵绵不断。上联写的是动物,犬与鸡,鹅与渐;此联写的是自然现象和植物。进一步展现江南水乡的特点。“春雨密密细细而下,宛如缕缕银丝在你眼前飘动,给人以清凉和舒适的感受。一场春雨过后,水田里的水也蓄满了,禾苗长势喜人,禾苗的高度几乎与水面平齐,青绿的秧苗齐整整地就好像是谁用剪刀修剪过一样,清亮悦目。”。雨如丝缫,秧如刀剪,这两个比喻煞是贴切。原来是这里的优雅、迷人的景致引发了诗人的浓厚兴致,我不得不赞叹诗人对身边事物观察的细心程度,又心悦诚服的感叹诗人表达事物的精确到位。

  “犹与湖南风土似,春深无处不耕犁”,湖南,紧临湘东,在萍乡的西部。萍乡与湖南均属楚地,风俗极为接近。全诗前三联都是写景,唯尾联才得出结论,指出此处的风俗习惯、气候与湖南近似。即使是现在,湖南人都还在称呼江西人为“老表”。这两句写出了诗人所感:谷雨过后,处处桃红柳绿,犁铧翻土的农耕景象。牛在画中走,人在画里游,把江南水乡的农耕景象勾勒得栩栩如生,诗中没说一个牛字,也没点一个人字,但读来就是牛耕在田、人声鼎沸热闹场景,好一幅如诗如梦的江南春耕图!果真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读来感同身受,过目难忘。叫人不得不赞叹初白先生的高超手法。

  古代诗人经常游览山水、写景言志,写景诗在中国古代诗歌中占了较大的比例。一般来说,写景诗往往塑造形象,或者勾勒意境,或者用衬托、对比的手法,或者寓情于景、情景交融。查慎行在这首诗里用的是白描手法,诗的中间两联对仗工整,语言清新、明快、简洁、质朴。“吠犬鸣鸡村远近,乳鹅新渐岸东西。丝缫细雨沾衣润,刀剪良苗出水齐”两联堪称妙对。同时还传递着诗人的情感,他希望看到的而恰恰又正好被他看到的画面,为了表达这种激动的情感,诗人就通过描写景物来抒发感情。

  清朝初期诗人多学唐,查慎行崛起后,兼学唐宋,成为清初效法宋诗最有成就的作者。对诗坛影响极大。难怪赵翼在《瓯北诗话》里说:“梅村(吴伟业)③后,欲举一家列唐宋诸公之后者,实难其人。惟查初白才气开展,工力纯熟”,“要其功力之深,则香山④、放翁⑤后一人而已”。

xiāngdōng驿zūnzhì--cháshènxíng

huánghuājiēxíngguòpíngxiāngjiàn

fèiquǎnmíngcūnyuǎnjìnéxīnàndōng西

sāozhānrùndāojiǎnliángmiáochūshuǐ

yóunánfēngjìnchūnshēnchùgēng

长江滚滚,东流去,激浪飞珠溅雪。独见一峰青崒嵂,当住中流万折。应是天公,恐他澜倒,特向江心设。屹然今古,舟郎指点争说。
长江滚滚,东流去,激浪飞珠溅雪。独见一峰青崒(zú)(lǜ)¹,当²住中流万折。应是天公,恐他澜倒³,特向江心设。屹(yì)今古,舟郎指点争说。
译文:长江之水急速翻腾,向东流去,激起的浪花像飞起的珍珠、溅起的雪花。只见一座高峻的山峰,挡住了中流曲折江水。这应该是天公怕长江的水流气势凶猛,特意在江心设下这座山峰的吧!从古至今,屹然挺立,船夫争相指点谈论。
注释:¹崒嵂:高峻的样子。²当:阻挡。³澜倒:狂澜倾倒。⁴屹然:屹立的样子。
岸边无数青山,萦回紫翠,掩映云千叠。都让洪涛恣汹涌,却把此峰孤绝。薄暮烟扉,高空日焕,谙历阴晴彻。行人过此,为君几度击楫。
岸边无数青山,萦(yíng)¹紫翠,掩映云千叠。都让洪涛恣(zì)²汹涌,却把此峰孤绝。薄暮烟扉(fēi)³,高空日焕,谙(ān)阴晴彻。行人过此,为君几度击楫。
译文:两岸无数的青山,盘旋往复,如同紫色的翠玉,映照衬托着层层重叠的云朵。却都躲开了气势盛大的江水,让浪涛姿意汹涌,使这座山峰显现出了高峻的身姿。(见惯了)淡淡的暮色,炊烟中的柴扉,高空中明亮的太阳,熟悉地了解阴天晴空。行人经过此地,(感动得)为你多少次拍击手中的船桨。
注释:¹萦回:回旋环绕。²恣:放纵;没有拘束。³烟扉:云烟弥漫。⁴谙历:熟习,有经验。

  小孤山位于安徽省宿松县城东南65公里的长江之中,山体奇特秀美,东看一支笔,西望太师椅,南观如撞钟,北观啸天龙,是万里长江的绝胜,江上第一奇景,还有小姑与彭郎相爱,难成眷属,投江殉情,死后化作“小姑山”,而彭郎悲于小姑之死,遂化成“彭郎矶”,与小姑山隔江相对的凄美传说,如果按秦观一贯的风格,写小孤山似乎应该从这个传说入手,写一段清新隽永的爱情之歌,但是这首词,气象恢宏雄伟,与秦观的清新婉丽,柔和淡雅的文风十分不符,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相比,简直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第一句,先写长江的水势,“滚滚”、“激浪”来形容水流湍急,第二句奇峰突现,一座高峻的山峰,挡住了汹涌的江水。第三句,将此山傲立此处的原因,想像为天公设立,使此山有了中流抵柱的神韵,既表明小孤山这座挺立急流中的山峰是造化的杰作,不可多得,又进一步衬托了小孤山所处环境的凶险,可谓神来之笔。后世谢枋得诗“天地偶然留砥柱,江山有此障狂澜”,就是脱胎于此句。

  下阕以两岸群山为衬托,用拟人的手法,说群山虽然高(掩映云千叠),虽然美(萦回紫翠),但在汹涌的江水面前都退缩了(都让洪涛恣汹涌),只有小孤山屹立在中流,日复一日,感动着过往行人。

  这首词壮思逸飞,境界开阔,是秦观词中少有的豪放之作。

niànjiāoguòxiǎoshān--qínguān

zhǎngjiānggǔngǔndōngliúlàngfēizhūjiànxuějiànfēngqīngdāngzhùzhōngliúwànzhéyīngshìtiāngōngkǒnglándàoxiàngjiāngxīnshèránjīnzhōulángzhǐdiǎnzhēngshuō

ànbiānshùqīngshānyínghuícuìyǎnyìngyúnqiāndiédōurànghóngtāoxiōngyǒngquèfēngjuébáoyānfēigāokōnghuànānyīnqíngchèxíngrénguòwèijūn

无将大车,祇自尘兮。无思百忧,祇自疧兮。
祇将¹大车²,祇(zhǐ)自尘兮。祇思百忧,祇自疧(qí)³兮。
译文:不要推那沉重车,只会落得一身尘。不要想那愁心事,只会痛苦惹上身。
注释:¹将:扶进,此指推车。²大车:平地载运之车,此指牛车。³疧:病痛。
无将大车,维尘冥冥。无思百忧,不出于颎。
祇将大车,维尘冥冥¹。祇思百忧,不出于颎(jiǒng)²
译文:不要推那沉重车,尘土遮空灰蒙蒙。不要想那愁心事,心中不安会得病。
注释:¹冥冥:昏暗,此处形容尘土迷蒙的样子。²颎:通“耿”,心绪不宁,心事重重。不出于颎,犹言不能摆脱烦躁不安的心境。
无将大车,维尘雍兮。无思百忧,祇自重兮。
祇将大车,维尘雍(yōng)¹兮。祇思百忧,祇自重²兮。
译文:不要推那沉重车,尘土遮路看不清。不要想那愁心事,只使忧伤更加重。
注释:¹雍:通“壅”,引申为遮蔽。²重:通“肿”,一说借为“恫”,病痛,病累。

  此诗三章,均以推车起兴。人帮着推车前进,只会让扬起的灰尘洒满一身,辨不清天地四方。诗人由此兴起了“祇思百忧”的感叹:心里老是想着世上的种种烦恼,只会使自己百病缠身,不得安宁。言外之意就是,人生在世不必劳思焦虑、忧怀百事,聊且旷达逍遥可矣。诗的字面意义颇为明豁,问题在于歌者是一位什么身份的人,其所忧又是什么。对于诗歌的这一文本,读者自可作出各种不同的解读,因而历来就有“诗祇达诂”之说。

  如按朱熹等人的说法,此诗为劳者直歌其事之作,则全诗当纯用赋体,直陈其事。但通观此诗,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朱熹在《诗集传》中既揭出每章的首二句为“兴”体,又将诗意理解为行役者自歌其事,是自相矛盾的,故姚际恒抓住此点攻朱说最能切中其失。姚际恒云:“观三章‘祇思百忧’三句,并祇行役之意,是必以‘将大车’为行役,甚可笑。且若是,则为赋,何云兴乎?”(《诗经通论》)姚氏概括此诗主题为:“此贤者伤乱世,忧思百出;既而欲暂已,虑其甚病,祇聊之至也。”方玉润《诗经原始》云:“此诗人感时伤乱,搔首茫茫,百忧并集,既又知其徒忧祇益,祇以自病,故作此旷达聊以自遣之词,亦极祇聊时也。”姚、方二氏之论最能抓住此诗主题的实质。歌者当是一位士大夫,面对时世的混乱、政局的动荡,他忧心忡忡,转侧不宁,也许他的忧思不为统治者所理解,他的谏言不仅不被采纳,反而给自己招来了麻烦,因而发出了追悔之词、自遣之叹,但是从中读者仍能感受到他的忧世伤时之心。有理由推测,诗人选用推车为比兴乃有深意存焉。古人以乘舆指天子、诸侯,其来尚矣,那末以推车喻为国效力、服事君王也是情理中事。今人程俊英则说:“这位诗人,可能是已经沦为劳动者的士。”(《诗经译注》)这是因诗人以“大车”起兴而作出的推断,也可备一说。

  另一种对此诗的理解则由求之过深而走向穿凿附会,这就是从毛传到郑笺、孔疏的那种解释。《诗序》将此诗的主题概括为:“周大夫悔将小人。幽王之时,小人众多,贤者与之从事,反见谮害,自悔与小人并。”“将”在此处意谓推举、奖掖。郑笺释曰:“鄙事者,贱者之所为也,君子为之,不堪其劳。以喻大夫而进举小人,适自作忧累,故悔之。”孔疏进一步分析:“祇将大车”云云乃“以兴后之君子祇得扶进此小人,适自忧累于己。小人居职,百事不干,己之所举,必助忧之,故又戒后人。”

  如上文所分析,此诗当为士大夫因忧国之心不被君王接纳而发出的牢骚怨叹,而传笺的作者却以偷梁换柱之法将矛头指向了所谓“小人”,似乎种种烦恼怨愤都是“小人”引起的。这样一来,也就可以体现出所谓温柔敦厚的诗教了。孔疏曾云:“足明时政昏昧,朝多小人,亦所以刺王也。”可谓一语泄漏了天机。孔氏不得不承认此诗有刺君王之意,但他却竭力说明诗人主要是针对小人,“刺王”只是顺带及之,且意在言外。考《荀子·大略篇》有言:“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者,不可以不慎取友……以友观人焉所疑。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也。诗曰:‘祇将大车,维尘冥冥。’言祇与小人处也。”又《韩诗外传》卷七讨论“树人”问题,述简主(赵简子)之语:“由此观之,在所树也。今子之所树,非其人也。故君子先择而后种也。”接着即引此诗“祇将大车,惟尘冥冥”之语作证。又《易林·井之大有》亦称:“大舆多尘,小人伤贤。”可见此说由来已久,流传甚广。南宋戴溪即已提出异议。他在《续吕氏家塾读诗记》中称此诗“非‘悔将小人’也”,“下云‘祇思百忧’,意未尝及小人。力微而挽重,徒以尘自障,而祇益于行,犹忧思心劳而祇益于事也。世既乱矣,不能挽而回之,如蚍蜉之撼大树也,徒自损伤而已尔。”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指出:“自《小序》误作比意,因大车用‘将’字,遂曰‘大夫悔将小人’,甚迂。”这些都是突破传笺陈说的真知灼见。

  此诗采用重章复叠的形式,在反覆咏唱中宣泄内心的情感,语言朴实真切,颇具民歌风味,因而虽列于《小雅》,却类似于《风》诗。全诗三章却又非单调的重复,而是通过用词的变化展现诗意的递进和情感的加深。如每章的起兴用“尘”、“冥”、“雝”三字逐步展现大车扬尘的情景,由掀起尘土到昏昧暗淡,最后达于遮天蔽日,诗人的烦忧也表现得愈加深沉浓烈。诗人以一种否定的口吻规劝世人,同时也是一种自我遣怀,在旷达的背后是追悔和怨嗟,这样写比正面的抒愤更深婉。

参考资料:
1、 姜亮夫 等.先秦诗鉴赏辞典.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98:443-445

jiāngchē

míng xiānqín 

jiāngchē zhǐchén bǎiyōu zhǐ 

jiāngchē wéichénmíngmíng bǎiyōu chūjiǒng 

jiāngchē wéichényōng bǎiyōu zhǐzhòng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请使用Ctrl+D进行收藏。
确认
是否确认删除?
确定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