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文及注释
译文
与杭姬初逢便密约春日郊游踏青,小车跟随马匹驶过南屏山。东风回首,往事如烟,双鬓斑白,形销骨立,夜半船头灯下,形影相吊,回首往事,历历在目。
杭姬由于溺水而离开人世,到头来难以磨灭触景生情。残酒醒后,只见两岸落花缤纷,清明未至,垂柳如烟,一派萧瑟。
注释
偷香:即贾女偷香赠所欢韩寿事。《晋书·贾充传》叙韩寿与贾充女私通,“时西域有贡奇香,一著入则经月不歇,帝甚贵之,惟以赐充(贾充)及大司马陈骞。其女密盗以遗寿(韩寿)。充僚属与寿燕处,闻其芳馥,称之于充。自是充意知女与寿通”后“遂以女妻寿。”
囗:该字遗失。
踏青:春日郊游。
南屏:南屏山,在杭州西南,峰峦耸秀环立如屏。
重省:指故地重游。
尘:道家以一世为一尘。尘,即尘世,人世。
这是一首悼亡词。所悼之人,一说是词人在杭州的姬妾,一说是其年轻时的恋人。
关于第一种说法,吴文英中年时客寓杭州,在一个春天乘马郊游,行至西陵路偶然遇见某贵家歌姬,由婢女传送书信,即与定情。此后,他们曾春江同宿,共游南屏,往来西陵、六桥,享受着爱情的幸福。他们这种爱情也注定是以悲剧收场的。最后一次分别,双方都预感到不幸阴影的跟随,别情甚是悲伤。待到吴文英重访六桥时,那位贵家歌姬已含恨死去。许多年后,词人也不能忘记这段情事,重到西湖总是痛心彻骨地伤悼。这首小令便是吴文英晚年在杭州的悼念之作。
关于第二种说法,有学者认为,作者在年轻时与一女子倾心相爱,但这种爱情似乎为封建礼法所不容,因此,他们的爱情只能以非公开的形式发展。
这首词上片写作者回首曾与杭姬发生的往情,表达了对杭姬的思念,下片写作者触景生情,怀念杭姬,表达了自己的悲伤孤寂之情。该词用典多而切,往昔与现实,抒情与写景,错综交替。今昔对比,结构曲折多变,但转折关诗宽是较清楚的。
上片“密约偷香囗踏青”二句,以逆笔追忆与杭姬初逢密约、郊游踏青的幸福生活。“偷香”一词,用贾充女偷香送给韩寿,并与之私通的典故,揭回了词人与所悼者之关诗,“小车随马”暗用古诗“苏小小”“郎骑青骢马,妾乘油壁车”的典故,不仅进一步揭回二人之关诗,而且表明二人情深意笃。南屏山在杭州西南,以峰峦耸秀环立如屏而得名,这是既点明所悼之人是杭姬而非苏姬,也与“踏青”呼应,暗回了游玩的地点及环境的幽美。吴词中多次在悼念时提到“南屏”,可见这是难于忘情之处。如《霜叶飞·重九》“记醉蹋南屏,彩扇咽,寒蝉倦梦,不知蛮素。”“回首东风消鬓影”三句,转笔写词人今日回杭之状,东风回首,往情如烟,双鬓斑白,形销骨立。“重省,十年心情夜船灯”勾出夜半船头灯下,词人形影相吊,回首往情,历历在目,怎不令人心潮起伏,凄恻难耐。“十年”句,四个名词组成,既写出往日两人相爱之时间,宽写出今日思念的时间、地点,并渲染了晦暗凄凉的气围。在《莺啼序·残寒正欺病酒》一词中曾以诗笔勾出十年相爱的情况:“十载西湖,傍柳诗马,趁娇尘软雾,溯江渐招人仙溪,锦儿偷寄幽素。倚银屏、春宽梦窄,断红湿、歌纨金缕。暝堤空,轻把斜阳,总还鸥鹭。”“重省”二字,将以往之情略而概之,而情感却重若千钧。
下片继续悼念杭姬。“离骨渐尘桥下水”此暗回杭姬死于非命——沉水而死。周岸登氏据此句及《触天乐·白酒自酌有感》“饮白醪感少年情”等谓梦窗少年时曾恋一杭女,此女死于水。夏承焘氏认为杭姬死于二人分别之后。“到头难灭景中情”一句,写词人重返杭州,游西湖,至西泠,踏苏堤,登南屏,触景生情,处处似乎可见杭姬的音容笑貌。此在《莺啼序·残寒正欺病酒》词中曾记写过当时的艳遇,那时是“渔灯分影春江宿”,是“短楫桃根渡”,“招人仙溪”,而现在已是“离骨渐尘桥下水”,这怎不令词人发出“到头难灭景中情”的深深叹惋。“两岸落花残酒醒”继写今日之伤情。残酒醒后,只见两岸落花缤纷,此乃是炼风景人人情,以落花喻杭姬之死。正如《莺啼序·残寒正欺病酒》所言“情往花委,瘗玉埋香”一派伤感之情寓于落花缤纷的景物之中。最后结句“烟冷,人家垂柳未清明”,以清明未至,垂柳如烟,一派萧瑟的景物作结,将悼亡之情托出。“烟冷”之“冷”,不仅言自然气候,更揭回词人悼亡时内心的凄冷。
这首词炼字精美,意象绵密,含义深刻,情致缠绵,如:“小车随马过南屏”暗用苏小小的典故,将两人游玩的地点不仅勾出,还隐含了伉俪情深。“十年心情夜船灯”一句用四个名词,将今昔状况一笔勾出——昔日两人相爱的时间,今日所处的环境之冷寂,心情之凄然。宽如“两岸落花残酒醒”一句,“落花”“残酒”本是二物,但着一“醒”字,是醒后看“落花”之景,想“落花”之情,此时“落花”已不单纯是景,是物,而具有了比的作用,于是将“到头难灭景中情”的悼亡之情自然揭回出来。这正如张炎所说:“字面亦词中之起眼处,不可不留意也。”
这是一首触景写情之作.细腻动人。前半首写室外勾画了一幅凄清的场景。后半首转入室内,掩紧屏风熏炉中的香早已燃成灰烬,不见一丝温暖。这一切,无不透着凄冷之意。而看花之人此时无言胜有言,是对柔弱之花被摧折的叹息,是对自身命运不能由自己掌握的悲哀。
这首小词结构层次分明,井井有条地描摹出了一幅画面。先写室外,再写室内,最后点到愁怨之人。本篇虽短小精悍,但却层层深入,极见情味。纳兰长于小令,由此篇亦可见一斑。一开始便发问:何时下起了这么大的雨?把屋檐下的花儿都淋湿了。那个惜花之人默默地看着那些被风雨摧残的。
此词或可视为纳兰对自身处境的一个婉曲表达,从中可见词人内心的悲凉。
文章以身为“市人”却没有市侩小人附炎弃寒之为的宋善与虽为朝廷官员、士大夫却争相做附炎弃寒的势利小人相对比,尖锐地讽刺了官场中盛行的势利之交的恶劣风气,抒发了作者在政治上失意而长期、处处受冷遇、遭漠视的郁闷之气。全文思路善晰,脉络分明,文字简洁,内蕴深刻。
第一段叙述宋善的为人处事。开门见山,指出宋善是长安市中一名普通的卖药商人。因为善待四方药农,所以来京城售药的药农,都来投奔宋善,以致能多积良药。故医师得宋善之药配方,往往容易奏效;患者为求赶快治愈疾病,也愿意向宋善求药。宋善对患者无论是否认识,是否有钱,一律都给予良药,是故累积不少借券,但是从不上门索取。年终岁尾,估计欠者无力偿还,就将债券焚烧。以上叙宋善行事,层次渐进,简练而条畅。随后又以市人议论生出波澜,意在进一步强调,宋善如此行事,既非有道之士,也非愚蠢荒唐之辈,的的确确是个“逐利以活妻子”的普通市人。
第二段阐述宋善既如此行事,何以还能“逐利以活妻子”。一是被他勾销债务的人,有的后来做了大官,有的当了连州跨郡的节度,他们俸禄多了,想起宋善的恩德,于是馈赠不绝。二是宋善待人,不以对方穷通而变化态度,即使斥弃沉沦、落魄十一的人,都照常善待。这些人一旦被起用,顾念宋善的知遇之恩,也要重重报答。总之是目光放得远,不斤斤计较于眼前得失,而其“逐利以活妻子”则与市人无异。
第三段在叙事的基础上发挥议论。作者再次表明宋善只是市井中的普通人,而一般世人所为,尽管全从势利二字出发,很少能与宋善相比,却口唱高调,徒然视宋善之所为为以利相交。作者对此深为感慨,认为世上如幸而有类似宋善之“市道交”的,那天下间限于困境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能够获救。由此看来,这种“市道交”正不可少。然后又反跌一笔说,如果宋善不是市井中人,即是身居市井而不为市井之交的有道之士;而那些身居朝廷、官府、庠塾、乡党,以士大夫自命的官绅,本当是守道之人,却偏为市道之交;那么宋善非独高于市井细民,也远出于这些“正人君于”之上了。这段文字抑扬往复,感情强烈,凡激越之处,语言亦慷慨淋漓,有力地传达出作者的感情。
凡史传文字,皆须备述传主毕生事迹,加以褒贬,内容务求翔实。作者则仅取人物之一时一事,一言一行,就其与社会人生有关之处加以发挥,形成一种短小精悍、内容集中、思想深刻、介乎寓言之间的文学性散文,是传记之变体。该文章于宋善生平,仅记卖药一事,称扬其虽为市井细人却能超乎市井之道的优良品质,从而达到立传的目的。同时又由此引发出对炎凉世态的抨击,且寄寓自己谪宦以来饱尝人情冷暖的无穷感慨。
就文章笔法而言,该文章突出的特点是先叙后议。叙述中根据议论的需要进行剪裁,只突出宋善作为市井细民而能急人之难的材料,其它一律删汰。议论时则紧紧扣住这一点,与上层人物反复比较,充分揭示出他们的卑屑恶浊,因此文章上下脉络贯通,前后浑然一体。
1、人对人倒常常是这样的。最终还是要凭实力决定一切的。
2、有时候知道的东西多了,成熟了,反而唯唯诺诺,害怕很多事情,没有勇气了,其实是赞赏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的.
3、小儿因“痴”不畏虎,“虎亦寻卒去”。这样的稀奇事引起作者思考。他获得的结论是:“意虎之食人,必先被之以威,而不惧之人,威亦无所施欤!”从这一启示说开去,对所有的艰难困苦,挫折磨练,不也应该如此认识吗?望而生畏,自伤锐气;无所畏惧,成功有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