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首纪游词,是以时间为序来铺叙景物的。词的上片写早春景象,下片写作者与同游者游山时以清茶野餐的风味。作品充满春天的气息,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反映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和旷达的精神。
词的上片写沿途景观。“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细雨斜风天气微寒。淡淡的烟雾,滩边稀疏的柳树似乎在向刚放晴后的沙滩献媚。
第一句写清晨,风斜雨细,瑟瑟寒侵,这在残冬腊月是很难耐的,可是东坡却只以“作晓寒”三字出之,表现了一种不大在乎的态度。第二句写向午的景物:雨脚渐收,烟云淡荡,河滩疏柳,尽沐晴辉。俨然成了一幅淡远的风景图画了。一个“媚”字,尤能传出作者喜悦的心声。作者从摇曳于淡云晴日中的疏柳,觉察到萌发中的春潮。于残冬岁暮之中把握住物象的新机,这正是东坡逸怀豪气的表现,精神境界的高人之处。
“入淮清洛渐漫漫。”第三句是说,眼前入淮清洛,仿佛渐流渐见广远无际。
上片结句寄兴遥深,一结甚远。句中的“清洛”,即“洛涧”,发源于合肥,北流至怀远合于淮水,地距泗州(宋治在临淮)不近,非目力所及。那么词中为什么提到清洛呢?这是一种虚摹的笔法。作者从眼前的淮水联想到上游青碧的洛涧,当它汇入浊淮以后,就变得浑浑沌沌一片浩茫了。在这里显然不是单纯的景物描写,而是含有“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的归隐林泉的寓意在内。
下片转写作者游览时的清茶野餐及欢快心情。一起两句,作者抓住了两件有特征性的事物来描写:乳白色的香茶一盏和翡翠般的春蔬一盘。两相映托,便有浓郁的节日气氛和诱人的力量。“雪沫”乳花,状煎茶时上浮的白泡。以雪、乳形容茶色之白,既是比喻,又是夸张,形象鲜明。午盏,指午茶。此句可说是对宋人茶道的形象描绘。“蓼茸蒿笋”,即蓼芽与蒿茎,这是立春的应时节物。旧俗立春时馈送亲友以鲜嫩春菜和水果、饼铒等,称“春盘”。
此二句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地写出了茶叶和鲜菜的鲜美色泽,使读者从中体味到词人品茗尝鲜时的喜悦和畅适。这种将生活形象铸成艺术形象的手法,显示出词人高雅的审美意趣和旷达的人生态度。“人间有味是清欢”,这是一个具有哲理性的命题,用词的结尾,却自然浑成,有照彻全篇之妙趣,为全篇增添了欢乐情调和诗味、理趣。
这首词,色彩清丽而境界开阔的生动画面中,寄寓着作者清旷、闲雅的审美趣味和生活态度,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无尽的遐思。
译文及注释
译文
细雨斜风天气微寒。淡淡的烟雾和稀疏的杨柳使初晴后的沙滩更妩媚。清澈的洛涧汇入淮河,水势浩大,茫茫一片。
泡上一杯浮着雪沫乳花似的清茶,品尝山间嫩绿的蓼芽蒿笋的春盘素菜。而人间真正有滋味的还是清淡的欢愉。
注释
媚:美好。此处是使动用法。
滩:十里滩,在南山附近。
洛:洛河,源出安徽定远西北,北至怀远入淮河。
漫漫:水势浩大。
雪沫乳花:形容点茶时上浮的白泡。
午盏:午茶。
蓼茸:蓼菜嫩芽。
春盘:旧俗,立春时用蔬菜水果、糕饼等装盘馈赠亲友。
这是一首纪游词,是以时间为序来铺叙景物的。词的上片写早春景象,下片写作者与同游者游山时以清茶野餐的风味。作品充满春天的气息,洋溢着生命的活力,反映了作者对现实生活的热爱和旷达的精神。
词的上片写沿途景观。“细雨斜风作晓寒,淡烟疏柳媚晴滩。”这首词开头两句是说,细雨斜风天气微寒。淡淡的烟雾,滩边稀疏的柳树似乎在向刚放晴后的沙滩献媚。
第一句写清晨,风斜雨细,瑟瑟寒侵,这在残冬腊月是很难耐的,可是东坡却只以“作晓寒”三字出之,表现了一种不大在乎的态度。第二句写向午的景物:雨脚渐收,烟云淡荡,河滩疏柳,尽沐晴辉。俨然成了一幅淡远的风景图画了。一个“媚”字,尤能传出作者喜悦的心声。作者从摇曳于淡云晴日中的疏柳,觉察到萌发中的春潮。于残冬岁暮之中把握住物象的新机,这正是东坡逸怀豪气的表现,精神境界的高人之处。
“入淮清洛渐漫漫。”第三句是说,眼前入淮清洛,仿佛渐流渐见广远无际。
上片结句寄兴遥深,一结甚远。句中的“清洛”,即“洛涧”,发源于合肥,北流至怀远合于淮水,地距泗州(宋治在临淮)不近,非目力所及。那么词中为什么提到清洛呢?这是一种虚摹的笔法。作者从眼前的淮水联想到上游青碧的洛涧,当它汇入浊淮以后,就变得浑浑沌沌一片浩茫了。在这里显然不是单纯的景物描写,而是含有“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的归隐林泉的寓意在内。
下片转写作者游览时的清茶野餐及欢快心情。一起两句,作者抓住了两件有特征性的事物来描写:乳白色的香茶一盏和翡翠般的春蔬一盘。两相映托,便有浓郁的节日气氛和诱人的力量。“雪沫”乳花,状煎茶时上浮的白泡。以雪、乳形容茶色之白,既是比喻,又是夸张,形象鲜明。午盏,指午茶。此句可说是对宋人茶道的形象描绘。“蓼茸蒿笋”,即蓼芽与蒿茎,这是立春的应时节物。旧俗立春时馈送亲友以鲜嫩春菜和水果、饼铒等,称“春盘”。
此二句绘声绘色、活灵活现地写出了茶叶和鲜菜的鲜美色泽,使读者从中体味到词人品茗尝鲜时的喜悦和畅适。这种将生活形象铸成艺术形象的手法,显示出词人高雅的审美意趣和旷达的人生态度。“人间有味是清欢”,这是一个具有哲理性的命题,用词的结尾,却自然浑成,有照彻全篇之妙趣,为全篇增添了欢乐情调和诗味、理趣。
这首词,色彩清丽而境界开阔的生动画面中,寄寓着作者清旷、闲雅的审美趣味和生活态度,给人以美的享受和无尽的遐思。
苏轼,(1037年1月8日-1101年8月24日)字子瞻、和仲,号铁冠道人、东坡居士,世称苏东坡、苏仙,汉族,眉州眉山(四川省眉山市)人,祖籍河北栾城,北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画家,历史治水名人。苏轼是北宋中期文坛领袖,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很高成就。文纵横恣肆;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轼善书,“宋四家”之一;擅长文人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与韩愈、柳宗元和欧阳修合称“千古文章四大家”。作品有《东坡七集》《东坡易传》《东坡乐府》《潇湘竹石图卷》《古木怪石图卷》等。 ▶ 3359篇诗文
上片,首起三句“绿云影里,把明霞织就,千重文绣”,总写海棠花叶之美。从宜雨亭上望去,但见海棠枝叶繁茂,如绿云铺地,一片清影。而在这绿云影里,红花盛开,明丽如霞,有如绿线红丝织成的千重文绣。在这三句中,词人连用三个比喻,濡染出红花绿叶交相辉映的秀美景色。“绿云”喻写其枝叶之密,绿阴之浓,点出干叶海棠枝叶茂盛的特征。“明霞”二字,极喻海棠花红艳之色。“文绣”则形容花叶色彩之美。前面加上“千重”二字,又描绘出绿叶红花重重叠叠,色彩斑斓的画面。同时,绿云与明霞,又是明暗的对比,实写与虚想结合,立意构思,着实下了一番功夫。接下去的两句,“紫腻红娇扶不起,好是未开时候”,写海棠花娇嫩之态。因花开有迟早之分,故色泽有深浅之别。深者紫而含光,浅者红而娇艳。后面以“扶不起”三字承接,便生动地描绘出海棠花娇而无力的情态。“好是未开时候”,是由郑谷《海棠》诗的“娇娆全在欲开时”变化而来。诗人赏花,全在情趣二字,张鎡和郑谷都爱欲开未开的海棠花,是因为那深红的蓓蕾,在青枝绿叶的映衬中显得格外娇美。它蕴藉含蓄,内孕生机,有一种蓬蓬勃勃的青春活力,最易引发人们美好的情思。宜雨亭上,海棠丛里,面对着那含苞欲放的娇花新蕾,愈看愈美,于是再就“好是未开时候”的“好”字刻意描绘,写出了“半怯春寒,半宜晴色,养得胭脂透”,具体而细腻地形容出海棠花欲开未开时的特殊美感。那点点蓓蕾,一半因春寒而不肯芳心轻吐,一半因映晴色而展露秀容,羞怯娇嫩,直养得蕾尖红透,艳丽动人。当此际,词人完全沉浸在美的追索中。为花的幽姿秀色而陶醉。“小亭人静,嫩莺啼破清昼”两句,笔波一折,转得好也收得好,而且一转即收,恰到好处。一声早莺的啼鸣,打破了清昼的寂静,也唤醒了词人的沉思,极富摇荡灵动之感。上片亭中观花的词情至此辞尽意尽,歇拍自然,从而为下片另辟词境作好了过渡。
下片由写花转而写人。换头以“犹记”逆入。连写五句,记昔日与情人赏花情景。前三句“犹记携手芳阴,一枝斜戴,娇艳双波秀”,回忆芳阴下携手同游,她鬓边斜插着一枝红艳的海棠花,双眸明秀,秋波含情。后两句“小语轻怜花总见,争得似花长久”,写两人在花前小语,轻怜密爱,此情当日,花总也得为见证吧。如今花开依旧,而情人不见,深觉情缘之事,“争(怎)得似花长久”!这是词人的感伤,一句又转回现在。词人独自赏花。小亭浅酌,观眼前景,想心头事,流连徘徊,不愿归去。因此吟唱出“醉浅休归,夜深同睡,明日还相守”。在酒意微醺的朦胧醉境中,思人恋花,情意绵绵,暗中叮咛自己休要归去,今夜与花同睡,明日与花相守,日日夜夜与花作伴。苏轼《海棠》诗:“只恐夜深花睡去,高烧银烛照红妆。”“夜深”句,字面用苏诗,而又自立主意。“同睡”,连下句言相伴守而睡。这几句写得缠绵悱恻,婉曲细腻,对花无限眷恋的深情尽皆倾吐出来。末两句,“免教春去,断肠空叹诗瘦”,紧承上三句写出。诉说他所以与花相守,形影不离,乃在于深恐韶光倏逝,花与春同去。这样就在爱花情中又加上惜春之情,感情分量更重,词意也随之打进了一层。意谓若教春去,就要为之断肠,就要作诗遣怀,就要因诗而瘦。“诗瘦”本于李白戏赠杜甫诗:“借问何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见唐孟綮《本事诗·高逸》)这两句机杼自出,翻出新意,技巧亦高,深刻地揭示了一位词人不负韶光的心理活动。读来真挚恳切,直语感人。
这是一首以描绘蜀道山川的奇美而著称的抒情诗。此诗以写实的笔触,精练、准确地刻画了蜀地虽然崎岖难行,但具备别有洞天的景象,劝勉友人不必过多地担心仕途沉浮,重要的是要热爱生活。诗中既有劝导朋友不要沉溺于功名利禄中之意,又寄寓诗人在长安政治上受人排挤的深层感慨。全诗首联平实,颔联奇险,颈联转入舒缓,尾联低沉,语言简练朴实,分析鞭辟入里,笔力开阖顿挫,风格清新俊逸,后世誉为“五律正宗”。
全诗从送别和入蜀这两方面落笔描述。首联写入蜀的道路,先从蜀道之难开始:“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
“见说蚕丛路,崎岖不易行。”临别之际,李白亲切地叮嘱友人:听说蜀道崎岖险阻,路上处处是层峦叠嶂,不易通行。语调平缓自然,恍若两个好友在娓娓而谈,感情显得诚挚而恳切。它和《蜀道难》以饱含强烈激情的感叹句“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开始,写法迥然不同,这里只是平静地叙述,而且还是“见说”,显得很委婉,浑然无迹。首联入题,提出送别意。颔联就“崎岖不易行”的蜀道作进一步的具体描画:“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
蜀道在崇山峻岭上迂回盘绕,人在栈道上走,山崖峭壁宛如迎面而来,从人的脸侧重迭而起,云气依傍着马头而升起翻腾,像是腾云驾雾一般。“起”、“生”两个动词用得极好,生动地表现了栈道的狭窄、险峻、高危,想象诡异,境界奇美,写得气韵飞动。
蜀道一方面显得峥嵘险阻,另一方面也有优美动人的地方,瑰丽的风光就在秦栈上:“芳树从秦栈,春流绕蜀城。”
此联中的“从”字是评家所称道的“诗眼”,写得生动、传神,含意丰满,表现了多方面的内容。
它包含的第一层意思是:山岩峭壁上突出的林木,枝叶婆娑,从罩着栈道。这正是从远处观看到的景色。秦栈便是由秦(今陕西省)入蜀的栈道,在山岩间凿石架木建成,路面狭隘,道旁不会长满树木。“从”字准确地描画了栈道林荫是由山上树木朝下覆盖而成的特色。
第二层的意思是:与前面的“芳树”相呼应,形象地表达了春林长得繁盛芳茂的景象。最后,“从秦栈”与对句的“绕蜀城”,字凝语炼,恰好构成严密工整的对偶句。前者写山上蜀道景致,后者写山下春江环绕成都而奔流的美景。远景与近景上下配合,相互映衬,风光旖旎,有如一幅瑰玮的蜀道山水画。诗人以浓彩描绘蜀道胜景,这对入蜀的友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抚慰与鼓舞。尾联忽又翻出题旨:“升沉应已定,不必问君平。”
李白了解他的朋友是怀着追求功名富贵的目的入蜀,因而临别赠言,便意味深长地告诫:个人的官爵地位,进退升沉都早有定局,何必再去询问善卜的君平呢!西汉严遵,字君平,隐居不仕,曾在成都卖卜为生。李白借用君平的典故,婉转地启发他的朋友不要沉迷于功名利禄之中,可谓谆谆善诱,凝聚着深挚的情谊,而其中又不乏自身的身世感慨。尾联写得含蓄蕴藉,语短情长。
这首诗,风格清新俊逸。诗的中间两联对仗非常精工严整,而且,颔联语意奇险,极言蜀道之难,颈联忽描写纤丽,又道风景可乐,笔力开阖顿挫,变化万千。最后,以议论作结,实现主旨,更富有韵味。
此诗与《蜀道难》都是写蜀地风光,但在写法上有较大区别。其同者都是从“传说”“见说”入题,着力虚拟夸说蜀道迷离神奇的色彩和点染烘托蜀道的艰险诡奇的气氛,突出难和险,继之按由秦入蜀的时空顺序,绘声绘色,穷形尽相地描绘了蜀道山水风光雄奇峻伟、高危惊险的独有特点。然而,两诗之异则迥然有别。
《蜀道难》充满想象与夸张,而《送友人入蜀》则比较写实。《蜀道难》着意于“难”,寓情于“忧”,诗突然“以嗟叹起,嗟叹结”,中间再以“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复呼再叹,呼前应后,将蜀道开辟之极苦,蜀道行路之极难,蜀地留居之极险,浑成为一,全诗起结开合,纵横起伏,既有雄浑之势,又有飘逸之神。《送友人入蜀》着眼于“送别”,归结于“入蜀”,从诗旨上讲,不宜夸说渲染蜀道之险难,从五言律诗体裁讲,更毋庸备述蜀道难行的苦况。首联平静点出蜀道“崎岖不易行”的题旨,颔联则化虚说为“实感”,紧承“崎岖”二字。“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尽显蜀道的狭窄、险峻、高危、诡异,颈联“芳树从秦栈,春流绕蜀城”则灵笔一转,由险峻奇诡而优美瑰丽,清丽明畅。尾联则以旷达顺适之情,劝慰友人随缘应机。全诗起承转合皆紧贴诗题,叙事状物,写景寄情,一脉相连。
这首诗虽写禅寺,但所恋的是湖山,且对信徒拜佛提出了含蓄的疑问,觉得簪缨不能与萝薜交换,流露出因为刚直而遭贬的不满,同时又十分旷达的情怀。
灉湖,河水泛滥形成的湖泊。诗人被贬,便生出世念头,聊以自慰。此时来到山寺中,寻求隐士的感觉,也真的有了这种感觉。
首联点题,要在道心生。产生了隐者情怀。原因是到了人烟稀少的空山,遥远的山谷中时时传来鸟叫,不是感到寂寞,而是感到很惬意。中间二联展开。云外赏禅室,是超凡;近香台而远世情是脱俗;是一种精神境界——道心。颈联写景,这么美好的景色,是世俗中不可以看到的。尾联总括心境。意思是说:就是巢父、许由,也会赞成我隐居的,谁还抛弃萝薜去换取簪缨呢?巢父、许由是上古隐者,帝尧曾经要把帝位让给他们,他们都拒绝了。萝薜,借代山野隐居;簪缨,借代在朝为文武官员。
这首诗,在情调上,开了盛唐山水田园诗派的先河。
这首诗里包含了相当复杂的情绪,既有不平,也有伤感;感情深沉,却含而不露,是一首精炼而含蓄的小诗。
前两句完全点出题目。“洛阳”指明地点,紧扣题目的“洛中”,“才子”即指袁拾遗;“江岭作流人”,暗点“不遇”,已经作了“流人”,自然无法相遇了。这两句是对偶句。孟浩然是襄阳人,到了洛阳以后,特意来拜访袁拾遗,足见二人感情之厚。称之为“才子”,暗用潘岳《西征赋》“贾谊洛阳之才子”的典故,以袁拾遗与贾谊相比,说明作者对袁拾遗景仰之深。
“江岭”指大庾岭,过此即是岭南地区,唐代罪人往往流放于此。用“江岭”与“洛阳”相对,用“才子”与“流人”相对,揭露了当时政治的黑暗、君主的昏庸。“才子”是难得的,本来应该重用,然而却作了“流人”,由“洛阳”而远放“江岭”,这是极不合理的社会现实,何况这个“流人”又是他的挚友。这两句对比强烈,突现出作者心中的不平。
“闻说梅花早,何如北地春”两句,写得洒脱飘逸,联想自然。大庾岭古时多梅,又因气候温暖,梅花早开。从上句“早”字,见出下句“北地春”中藏一“迟”字。早开的梅花,是特别引人喜爱的。可是流放岭外,比不上留居北地的故乡。此诗由“江岭”而想到早梅,从而表现了对友人的深沉怀念。而这种怀念之情,并没有付诸平直的叙述,而是借用岭外早开的梅花娓娓道出。诗人极言岭上早梅之好,而仍不如北地花开之迟,便有波澜,更见感情的深挚。
全诗四句,贯穿着两个对比。用人对比,从而显示不平;用地对比,从而显示伤感。从写法上看,“闻说梅花早”是纵笔,是一扬,从而逗出洛阳之春。那江岭上的早梅,固然逗人喜爱,但洛阳春日的旖旎风光,更使人留恋,因为它是这位好友的故乡。这就达到了由纵而收、由扬而抑的目的。结尾一个诘问句,使得作者的真意更加鲜明,语气更加有力,伤感的情绪也更加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