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皆讥,而学士多称于世云。至如以术取宰相、卿、大夫,辅翼其世主,功名俱著于《春秋》,固无可言者。及若季次、原宪,闾巷人也,读书怀独行君子之德,义不苟合当世,当世亦笑之。故季次、原宪,终身空室蓬户,褐衣疏食不厌。死而已四百余年,而弟子志之不倦。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韩子¹曰:“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二者皆讥,而学士多称于世云。至如以术取宰相、卿、大夫,辅翼其世主,功名俱著于《春秋》²,固无可言者。及若季次³、原宪,闾巷人也,读书怀独行君子之德,义不苟合当世,当世亦笑之。故季次、原宪,终身空室蓬户,褐衣疏食不厌。死而已四百余年,而弟子志之不倦。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盖亦有足多者焉。
译文:韩非子说:“儒者利用文献来扰乱国家的法度,而游侠使用暴力来违犯国家的禁令。”这两种人都曾受到讥评,然而儒者还是多受到世人的称道。至于那些用权术取得宰相、卿、大夫等高官的人,辅佐当世的君主,其功名都记载在史书上了,本来就不必多说什么。至于像季次、原宪二人,均为民间百姓,他们一心读书,具有独善其身、不随波逐流的君子节操,坚持正义,不与世俗苟合,而当时的人们也讥笑他们。所以季次、原宪终生都住在家徒四壁的蓬室之中,就连布衣粗食也得不到满足。他们逝世已有四百余年了,但他们的弟子却依然不断地纪念他们。现在的游侠,他们的行为虽然不合乎当时的国家法令,但他们说话一定守信用,办事求结果,答应人家的事一定兑现,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去解救别人的危难。做到了使危难的人获生,施暴的人丧命,却从来不夸耀自己的本领。以称道自己对他人的恩德为耻。为此,他们也有值得称颂的地方。
注释:¹韩子:韩非,战国时期韩国人,法家代表人物,著有《韩非子》,下文引自《韩非子·五蠹》。²《春秋》:这里泛指史书。³季次:公皙哀,字季次,齐国人,孔子弟子。⁴原宪:字子思,鲁国人,孔子弟子。⁵独行君子:指独守个人节操,而不随波逐流之人。⁶已诺必诚: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兑现。
且缓急,人之所时有也。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于井廪,伊尹负于鼎俎,傅说匿于傅险,吕尚困于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饭牛,仲尼畏匡,菜色陈、蔡。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犹然遭此灾,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鄙人有言曰:“何知仁义,已享其利者为有德。”故伯夷丑周,饿死首阳山,而文、武不以其故贬王;跖跻暴戾,其徒诵义无穷。由此观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非虚言也。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久孤于世,岂若卑论侪俗,与世浮沉而取荣名哉!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诚使乡曲之侠,予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要以功见言信,侠客之义,又曷可少哉!
且缓急,人之所时有也。太史公曰:昔者虞舜窘于井廪¹,伊尹负于鼎俎²,傅说匿于傅险³,吕尚困于棘津,夷吾桎梏,百里饭牛,仲尼畏匡,菜色陈、蔡。此皆学士所谓有道仁人也,犹然遭此灾,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其遇害何可胜道哉!鄙人有言曰:“何知仁义,已享其利者为有德。”故伯夷丑周,饿死首阳山,而文、武不以其故贬王;跖跻暴戾,其徒诵义无穷。由此观之,“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侯之门,仁义存。”非虚言也。今拘学或抱咫尺之义,久孤于世,岂若卑论侪俗,与世浮沉而取荣名哉!而布衣之徒,设取予然诺,千里诵义,为死不顾世。此亦有所长,非苟而已也。故士穷窘而得委命,此岂非人之所谓贤豪间者邪?诚使乡曲之侠,予季次、原宪比权量力,效功于当世,不同日而论矣。要以功见言信,侠客之义,又曷可少哉!
译文:况且急事是人们经常会遇到的。太史公说:“从前虞舜曾被困于井底粮仓,伊尹曾背着鼎锅和砧板当过厨师,傅说也曾隐没在傅险筑墙,吕尚也曾受困于棘津,管仲亦曾遭到囚禁,百里奚曾经喂过牛,孔子曾在匡地受惊吓,并遭到陈、蔡两国发兵围困而饿得面带菜色。这些人均为儒者所说的有道德的仁人,还遭到如此的灾难,何况那些仅有中等才能而处在乱世末期的人呢?他们所遭受的灾祸又如何能说得完呢![1]乡下的人有这样的话:“谁知道什么仁义不仁义,凡是给我好处的人,便是有道德的人。”因此,伯夷认为侍奉周朝是可耻的,终于饿死在首阳山,但周文王、周武王的声誉,并没有因此而降低;盗跖、庄跻残暴无忌,他们的党徒却没完没了地称颂他们的义气。由此看来,庄子所说的:“偷衣钩的人要杀头,窃国的人却做了王侯;王侯的门庭之内,总有仁义存在。”此话一点不假。如今拘泥于教条的那些学者,死抱着那一点点仁义,长久地在世上孤立,还不如降低论调,接近世俗,与世俗共浮沉去猎取功名呢!那些平民出身的游侠,很重视获取和给予的原则,并且恪守诺言,义气传颂千里,为义而死,不顾世人的议论。这正是他们的长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所以有些士人,到了穷困窘迫时,就把自己的命运委托给游侠,这些游侠难道不是人们所说的贤人、豪杰、特殊人物吗?如果把乡间的游侠与季次、原宪等比较地位、衡量能力,看他们对当时社会的贡献,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总之,从办事到见功效,说话守信用来看,游侠的义气又怎么可以指责呢!
注释:¹虞舜窘于井廪:指虞舜为其父瞽叟和其弟象所迫害,他们让舜修米仓,企图把舜烧死;此后又让舜挖井,两人填井陷害舜,然而舜均逃脱了。²“伊尹”句:伊尹乃商汤的旧臣,据传说最初伊尹为了接近汤,曾到汤的妻子有莘氏家里当奴仆,后又以“媵臣”的身份,背着做饭的锅和砧板见汤,用做菜的道理阐释他的政治见解,终于被汤所重用。³“傅说”句:傅说乃商代武丁的名臣,在未遇武丁时,是一个奴隶,在傅岩筑墙服役。匿:隐没。傅险:即傅岩(在今山西省丰陵县东)。⁴吕尚:吕尚即姜子牙,相传他在70岁时,曾在棘津以屠牛和卖饭谋生。
古布衣之侠,靡得而闻已。近世延陵、孟尝、春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亲属,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贤者,显名诸侯,不可谓不贤者矣。比如顺风而呼,声非加疾,其势激也。至如闾巷之侠,修行砥名,声施于天下,莫不称贤,是为难耳!然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以余所闻,汉兴,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之徒,虽时扞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洁退让,有足称者。名不虚立,士不虚附。至如朋党宗强比周,设财役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与豪暴之徒同类而共笑之也。
古布衣之侠,靡得而闻已。近世延陵¹、孟尝²、春申³、平原、信陵之徒,皆因王者亲属,藉于有土卿相之富厚,招天下贤者,显名诸侯,不可谓不贤者矣。比如顺风而呼,声非加疾,其势激也。至如闾巷之侠,修行砥名,声施于天下,莫不称贤,是为难耳!然儒、墨皆排摈不载。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以余所闻,汉兴,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之徒,虽时扞当世之文罔,然其私义,廉洁退让,有足称者。名不虚立,士不虚附。至如朋党宗强比周¹⁰,设财役贫,豪暴侵凌孤弱,恣欲自快,游侠亦丑之。余悲世俗不察其意,而猥以朱家、郭解等,令与豪暴之徒同类而共笑之也。
译文:古代民间的游侠,已经不得而知了。近代的延陵季子、孟尝君、春申君、平原君、信陵君等人,都因为是国君的亲属,凭借着卿相的地位以及封地的丰厚财产,招揽天下贤能之士,在诸侯中名声显赫,这不能说不是贤能的人。这就如同顺风呼喊,声音本身并没有加快,是风势激荡罢了。至于像乡里的游侠,修养品德,砥砺名节,扬名天下,没有人不称赞他们的贤能,这才是很难的啊!然而,儒家、墨家都排斥游侠,不记载他们的事迹。秦朝以前,民间的游侠,均被埋没而不见于史籍,我非常遗憾。据我所知,汉朝建国以来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等人,尽管时常触犯当时的法网,然而他们个人的品德廉洁谦让,有值得称赞的地方。他们的名不是虚传,士人也不是凭空依附他们。至于那些结党营私的人和豪强互相狼狈为奸,依仗钱财,奴役穷人,依仗势力侵害欺凌那些势孤力弱的人,纵情取乐,游侠们也是颇为憎恨他们的。我感到痛心的是世俗不了解游侠的心意,却随便将朱家、郭解等人与那些豪强横暴之徒混为一谈,并加以讥笑。
注释:¹延陵:春秋时吴国公子季札,封于延陵。²孟尝:即孟尝君,齐国贵族田文。³春申:即春申君,楚国考烈王的相国黄歇。⁴平原:即平原君赵胜,赵惠文王之弟。⁵信陵:即信陵君魏无忌,魏安嫠王异母弟。⁶砥:磨炼。⁷排摈:排斥、摈弃。⁸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此五人均为汉代初年著名的游侠,其事迹见传文。⁹朋党:由于共同利益而结伙。¹⁰比周:互相勾结,狼狈为奸。

译文及注释

译文

韩非子说:“儒者利用文献来扰乱国家的法度,而游侠使用暴力来违犯国家的禁令。”这两种人都曾受到讥评,然而儒者还是多受到世人的称道。至于那些用权术取得宰相、卿、大夫等高官的人,辅佐当世的君主,其功名都记载在史书上了,本来就不必多说什么。至于像季次、原宪二人,均为民间百姓,他们一心读书,具有独善其身、不随波逐流的君子节操,坚持正义,不与世俗苟合,而当时的人们也讥笑他们。所以季次、原宪终生都住在家徒四壁的蓬室之中,就连布衣粗食也得不到满足。他们逝世已有四百余年了,但他们的弟子却依然不断地纪念他们。现在的游侠,他们的行为虽然不合乎当时的国家法令,但他们说话一定守信用,办事求结果,答应人家的事一定兑现,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去解救别人的危难。做到了使危难的人获生,施暴的人丧命,却从来不夸耀自己的本领。以称道自己对他人的恩德为耻。为此,他们也有值得称颂的地方。

况且急事是人们经常会遇到的。太史公说:“从前虞舜曾被困于井底粮仓,伊尹曾背着鼎锅和砧板当过厨师,傅说也曾隐没在傅险筑墙,吕尚也曾受困于棘津,管仲亦曾遭到囚禁,百里奚曾经喂过牛,孔子曾在匡地受惊吓,并遭到陈、蔡两国发兵围困而饿得面带菜色。这些人均为儒者所说的有道德的仁人,还遭到如此的灾难,何况那些仅有中等才能而处在乱世末期的人呢?他们所遭受的灾祸又如何能说得完呢![1]乡下的人有这样的话:“谁知道什么仁义不仁义,凡是给我好处的人,便是有道德的人。”因此,伯夷认为侍奉周朝是可耻的,终于饿死在首阳山,但周文王、周武王的声誉,并没有因此而降低;盗跖、庄跻残暴无忌,他们的党徒却没完没了地称颂他们的义气。由此看来,庄子所说的:“偷衣钩的人要杀头,窃国的人却做了王侯;王侯的门庭之内,总有仁义存在。”此话一点不假。如今拘泥于教条的那些学者,死抱着那一点点仁义,长久地在世上孤立,还不如降低论调,接近世俗,与世俗共浮沉去猎取功名呢!那些平民出身的游侠,很重视获取和给予的原则,并且恪守诺言,义气传颂千里,为义而死,不顾世人的议论。这正是他们的长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做到的。所以有些士人,到了穷困窘迫时,就把自己的命运委托给游侠,这些游侠难道不是人们所说的贤人、豪杰、特殊人物吗?如果把乡间的游侠与季次、原宪等比较地位、衡量能力,看他们对当时社会的贡献,那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总之,从办事到见功效,说话守信用来看,游侠的义气又怎么可以指责呢!

古代民间的游侠,已经不得而知了。近代的延陵季子、孟尝君、春申君、平原君、信陵君等人,都因为是国君的亲属,凭借着卿相的地位以及封地的丰厚财产,招揽天下贤能之士,在诸侯中名声显赫,这不能说不是贤能的人。这就如同顺风呼喊,声音本身并没有加快,是风势激荡罢了。至于像乡里的游侠,修养品德,砥砺名节,扬名天下,没有人不称赞他们的贤能,这才是很难的啊!然而,儒家、墨家都排斥游侠,不记载他们的事迹。秦朝以前,民间的游侠,均被埋没而不见于史籍,我非常遗憾。据我所知,汉朝建国以来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等人,尽管时常触犯当时的法网,然而他们个人的品德廉洁谦让,有值得称赞的地方。他们的名不是虚传,士人也不是凭空依附他们。至于那些结党营私的人和豪强互相狼狈为奸,依仗钱财,奴役穷人,依仗势力侵害欺凌那些势孤力弱的人,纵情取乐,游侠们也是颇为憎恨他们的。我感到痛心的是世俗不了解游侠的心意,却随便将朱家、郭解等人与那些豪强横暴之徒混为一谈,并加以讥笑。

注释

韩子:韩非,战国时期韩国人,法家代表人物,著有《韩非子》,下文引自《韩非子·五蠹》。

《春秋》:这里泛指史书。

季次:公皙哀,字季次,齐国人,孔子弟子。

原宪:字子思,鲁国人,孔子弟子。

独行君子:指独守个人节操,而不随波逐流之人。

已诺必诚: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一定要兑现。

虞舜窘于井廪:指虞舜为其父瞽叟和其弟象所迫害,他们让舜修米仓,企图把舜烧死;此后又让舜挖井,两人填井陷害舜,然而舜均逃脱了。

“伊尹”句:伊尹乃商汤的旧臣,据传说最初伊尹为了接近汤,曾到汤的妻子有莘氏家里当奴仆,后又以“媵臣”的身份,背着做饭的锅和砧板见汤,用做菜的道理阐释他的政治见解,终于被汤所重用。

“傅说”句:傅说乃商代武丁的名臣,在未遇武丁时,是一个奴隶,在傅岩筑墙服役。匿:隐没。傅险:即傅岩(在今山西省丰陵县东)。

吕尚:吕尚即姜子牙,相传他在70岁时,曾在棘津以屠牛和卖饭谋生。

延陵:春秋时吴国公子季札,封于延陵。

孟尝:即孟尝君,齐国贵族田文。

春申:即春申君,楚国考烈王的相国黄歇。

平原:即平原君赵胜,赵惠文王之弟。

信陵:即信陵君魏无忌,魏安嫠王异母弟。

砥:磨炼。

排摈:排斥、摈弃。

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此五人均为汉代初年著名的游侠,其事迹见传文。

朋党:由于共同利益而结伙。

比周:互相勾结,狼狈为奸。

参考资料:
1、 古诗文网经典传承志愿小组.白马非马译注
司马迁

司马迁

司马迁(前145年或前135年~不可考),字子长,生于龙门(西汉夏阳、即今陕西省韩城市,另说今山西省河津市),西汉史学家、文学家、思想家。司马谈之子,任太史令,被后世尊称为史迁、太史公、历史之父。他以其“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的史识创作了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史记》(原名《太史公书》)。被公认为是中国史书的典范,该书记载了从上古传说中的黄帝时期,到汉武帝元狩元年,长达3000多年的历史,是“二十四史”之首,被鲁迅誉为“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 52篇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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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金启华、金小平选评,杜甫诗文,上海教育出版社,1989.04,第14页
2、 海兵编著,杜甫诗全集详注,新疆人民出版社,2000.12,第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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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éngtáng

fànchéng sòngdài 

nánchūnlái绿chuān shíqiáozhūliǎngrán 
niánniánsònghéngtáng chuíyánghuàchuán 
木之生,或蘖而殇,或拱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没于湍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木之生,或蘖(niè)¹而殇(shāng)²,或拱³而夭;幸而至于任为栋梁,则伐;不幸而为风之所拔,水之所漂(piāo),或破折或腐;幸而得不破折不腐,则为人之所材,而有斧斤之患。其最幸者,漂沉汩(gǔ)(mò)于湍(tuān)沙之间,不知其几百年,而其激射啮食之馀,或仿佛于山者,则为好事者取去,强之以为山,然后可以脱泥沙而远斧斤。而荒江之濆(fén),如此者几何,不为好事者所见,而为樵夫野人所薪(xīn)者,何可胜数?则其最幸者之中,又有不幸者焉。
译文:树木生长的时候,有的刚出嫩芽就死了,有的长到两手合围的时候居然死了。还有幸运的长成可以用做栋梁的时候,就被锯掉了。还有那些不幸被大风拔起,被水冲走了,有的被劈开折断了,有的烂掉了;还有的很幸运没有被折断,也没腐烂,人们认为它是有用之材,最终还是受到斧头砍伐的灾祸。其中最幸运的,是在急流和泥沙之中被埋没,经过几百年的时间,受到水中虫蛀之后,形成了山峰一样的形状,让喜爱它的人拿去制成了假山,从此它就可以脱离泥沙的冲击,免遭斧砍刀削的灾难了。但是,在荒凉的江边滩头上,能够这样幸运的木头能有多少?要是它们不被好事、喜爱它们的人发现,而是恰好被樵夫农民当作木柴砍伐了的,哪能够数得过来呢?那么在这最幸运的树木中,又有多少不幸的木头呢。
注释:¹蘖:树木的嫩芽。²殇:未成年而死。³拱:指树有两手合围那般粗细。⁴斤:斧头。⁵汩没:沉没。⁶湍:急流。⁷濆:水边高地。⁸野人:村野之人,农民。⁹数:指非人力所能及的偶然因素,即命运,气数。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而不殇,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予家有三峰。予每思之,则疑其有数存乎其间。且其孽(niè)而不殇(shāng),拱而不夭,任为栋梁而不伐;风拔水漂而不破折不腐,不破折不腐而不为人之所材,以及于斧斤之,出于湍沙之间,而不为樵夫野人之所薪(xīn),而后得至乎此,则其理似不偶然也。
译文:我家有一座长着三个峰头的木假山。每次我看到它,总觉得在它身上似乎有一种命运在起作用。再说,它在发芽抽条的时候没死,在长成两手合抱粗细的时候也没死,可用做栋梁却没有被砍伐,被风拔起,在水中漂浮并没有折断,也没烂掉,却未被人当作材料,没有遭受斧头的砍伐,而是从急流泥沙之中出来,没有让种田的人当作柴火烧了,最终到了我的手里,那么这里面的理数仅仅用偶然是无法解释的啊。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岸踞肆,意气端重,若有以服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刻削,凛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然决无阿附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
然予之爱之,则非徒爱其似山,而又有所感焉;非徒爱之而又有所敬焉。予见中峰,魁(kuí)¹(jù)(sì)²,意气端重,若有以服³其旁之二峰。二峰者,庄栗(lì)刻削,凛(lǐn)乎不可犯,虽其势服于中峰,而岌(jí)决无阿(ē)(fù)意。吁!其可敬也夫!其可以有所感也夫!
译文:但是我之所以喜爱木假山,不仅仅是喜爱它的形状像山,而是还对它的形态有一些感慨;不仅喜爱它,对它我还含有一种敬意。看它的中峰,魁梧奇伟,神情高傲舒展,意态端正庄重,很有气概。好像在用一种力量使它旁边两峰顺从它似的。旁边的两座山峰,神态庄重谨慎,威严挺拔,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虽然它们处在服从于中峰的位置,但那高耸挺立的神态,没有一点逢迎、附和的意思,唉!这木假山,难道没有可敬重的地方吗?能不让人发出感叹吗?
注释:¹魁岸:强壮高大的样子。²踞肆:傲慢放肆,文章形容”中峰”神态高傲舒展。踞:同”倨”。³服:使……佩服。⁴庄栗:庄重谨敬。⁵岌然:高耸的样子。⁶阿附:曲从依附。

  苏洵一生屡试不第,沉沦下僚,未能施展政治抱负;但他自重自尊,绝不与世浮沉,这篇以木假山为题的记,实际上是篇阐述人才问题的议论文。寄寓了作者怀才不遇的深沉感慨;同时也是对不亢不卑的独立人格的推崇,追求高洁不阿的情操。文章先从木假山的形成过程写起,后渐显寓意,在咏木假山的背后蕴含着作者对人才问题的深沉的感喟与思考。全文层次分明,结构清晰,多用排比句,而句式又参差变化、错落有致;描绘木假山之状随物赋形,具体生动,寄慨遥深,耐人寻味。

  文章的前面部分讲木假山得来不易,它经历了重重厄运:从树木生长本身讲,它随时可能夭折;从自然条件讲,它可能被风、水所摧折、腐蚀;从和人的关系讲,它成材后可能被随意砍伐。幸而度过这些厄运,又经过几百年急流的冲刷才造成假山形状,终可供人们观赏。因此比起那些已成山形而未经发现、或被当作一般柴禾砍伐掉的木假山来,确是难得的幸运了。文章用层层推演的论述手法,强调人才成长的艰辛历程,抒写了人才难成与人才难得的感叹,曲折地反映出封建社会摧残和压抑各种人才的现象。

  文章后面部分才写到作者所藏的一座三峰木假山,从而回到这篇记的本题。作者以“中峰”比喻那些位尊权重者,以“二峰”比喻那些隶属于他们的士大夫阶层。其中突出地写了“二峰”。他们虽然按其社会地位不得不“服于中峰”,但节操自守,绝无阿谀逢迎的媚态,表达了作者对有抱负、有气节的士人的赞颂,也是他的自励和白况。

  文章的标题是“木假山记”,但作者并没有泛泛地交代木假山的制作经过,也没有刻意描绘其精美绝伦的雕刻艺术,而是借欣赏木假山抒发感慨,阐述事理。有“形”之木经过重重厄运被造成假山形状,供人欣赏,确属幸运;更有许许多多的木材,未被发现,却被“樵夫野人”砍去当柴烧掉。这样看来,树木要活下去,要成材,是极难的;要逃脱厄运,也是极难的。作者以极其复杂的心情来写树木的遭际,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文章字面上是写树木,其实字字句句都在写人。全文语言生动、形象;句式变化多端、错落有致;气韵流畅,节奏急缓有度。

参考资料:
1、 王水照著.唐宋散文举要:安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2:第130页
2、 申玉辉主编.魅力文言文:重庆出版社,2011.07:第116页
3、 《经典读库》编委会编著.唐宋八大家名篇鉴赏:江苏美术出版社,2013.11:第165页

jiǎshān

xún sòngdài 

    zhīshēng huònièérshāng huògǒngéryāo xìngérzhìrènwéidòngliáng  xìngérwéifēngzhīsuǒ shuǐzhīsuǒpiāo huòzhéhuò xìngérzhé wéirénzhīsuǒcái éryǒujīnzhīhuàn zuìxìngzhě piāochéntuānshāzhījiān zhībǎinián érshènièshízhī huòfǎng仿shānzhě wéihàoshìzhě qiángzhīwéishān ránhòutuōshāéryuǎnjīn érhuāngjiāngzhīfén zhě wéihàoshìzhěsuǒjiàn érwéiqiáorénsuǒxīnzhě shèngshǔ zuìxìngzhězhīzhōng yòuyǒuxìngzhěyān 

    jiāyǒusānfēng měizhī yǒushǔcúnjiān qiěnièérshāng gǒngéryāo rènwéidòngliángér fēngshuǐpiāoérzhé zhéérwéirénzhīsuǒcái jīnzhī chūtuānshāzhījiān érwéiqiáorénzhīsuǒxīn érhòuzhì ǒurán 

    ránzhīàizhī fēiàishān éryòuyǒusuǒgǎnyān fēiàizhīéryòuyǒusuǒjìngyān jiànzhōngfēng kuíàn duānzhòng ruòyǒupángzhīèrfēng èrfēngzhě zhuāngxuē lǐnfàn suīshìzhōngfēng érránjuéē  jìng yǒusuǒgǎn 

清娥画扇中,春树郁金红。
清娥(é)¹画扇中,春树²郁金红。
译文:清明日的清晨,清蛾飞舞,色彩斑斓,犹如在画扇中一样。桃树满园,桃花和郁金花竞相开放,红遍了田野。
注释:¹清娥:一作“清蛾”。清,不仅写娥美,而且点出了日期是清明,时间是清晨。²春树:指桃树。
出犯繁花露,归穿弱柳风。
出犯¹繁花露,归穿弱柳风。
译文:人们兴冲冲结伴踏青,出发时看到露水在各色花瓣上颤颤欲滴,归来时领略到微风穿过柳丝拂面而来。
注释:¹出犯:出,外出;犯,踏青。
马骄偏避幰,鸡骇乍开笼。
马骄偏避幰(xiǎn)¹,鸡骇(hài)乍开笼。
译文:骄傲的马匹在帐帏旁昂首嘶鸣,鸡群从刚打开的笼子里争先恐后地窜出来,“咯咯咯”地叫着,四处觅食。
注释:¹幰:帐帏。
柘弹何人发,黄鹂隔故宫。
(zhè)¹何人发,黄鹂隔²故宫³
译文:不知是谁瞄准鸟儿在发射飞弹?黄鹂赶紧飞入隔墙的庭院,在房顶上宛啭鸣叫,仿佛说:人们啊,请不要伤害我们,不要破坏大自然的和谐吧!
注释:¹柘弹:用弹弓发射的飞弹。²隔:庭院隔墙。³宫:庭院里的房子。在秦始皇之前,比较豪华的房子皆可称宫,一般人亦可称朕。后来“宫”成为皇宫的专用词,“朕”成为皇帝的专用词。现在“宫”的含义有所扩大,如少年宫、青年宫等。

  清明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但它带有节日的氛围。清明扫墓是中国的传统习俗,一般在清明前七天至清明后三天之内。由于这期间又有寒食节,故两个节日的活动就同时进行。宋吕希哲《岁时杂记》云:“清明节在寒食第二日,故节物乐事,皆为寒食所包。”除了扫墓外,还有游春、踏青、插柳、荡秋千等。温庭筠这首《清明日》就是写人们在清明那天外出踏青的喜悦心情。

  温庭筠的诗以辞藻华丽、风格浓艳著称,这首《清明日》短短四十个字,充满了诗情画意,其画面之丰富多彩,在历代一百余首清明诗中,没有一首能够超过它。

qīngmíng

wēntíngyún tángdài 

qīngéhuàshànzhōng chūnshùjīnhóng 
chūfànfánhuā guīchuān穿ruòliǔfēng 
jiāopiānxiǎn hàizhàkāilóng 
zhèdànrén huánggōng 
国以任贤使能而兴,弃贤专己而衰。此二者,必然之势,古今之通义,流俗所共知耳。何治安之世有之而能兴,昏乱之世虽有之亦不兴?盖用之与不用之谓矣。有贤而用,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 商之兴也,有仲虺、伊尹,其衰也,亦有三仁。周之兴也,同心者十人,其衰也,亦有祭公谋父、内史过。两汉之兴也,有萧、曹、寇、邓之徒,其衰也,亦有王嘉、傅喜、陈蕃、李固之众。魏、晋而下,至于李唐,不可遍举,然其间兴衰之世,亦皆同也。由此观之,有贤而用之者,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可不慎欤? 今犹古也,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今之士民亦古之士民。古虽扰攘之际,犹有贤能若是之众,况今太宁,岂曰无之?在君上用之而已。博询众庶,则才能者进矣;不有忌讳,则谠直之路开矣;不迩小人,则谗谀者自远矣;不拘文牵俗,则守职者辨治矣;不责人以细过,则能吏之志得以尽其效矣。苟行此道,则何虑不跨两汉、轶三代,然后践五帝、三皇之涂哉。
国以任贤使能而兴,弃贤专己而衰。此二者,必然之势,古今之通义,流俗所共知耳。何治安之世有之而能兴,昏乱之世虽有之亦不兴?盖用之与不用之谓矣。有贤而用,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 商之兴也,有仲虺(huǐ)¹、伊尹,其衰也,亦有三仁²。周之兴也,同心者十人,其衰也,亦有祭公谋父、内史过。两汉之兴也,有萧、曹、寇(kòu)、邓之徒,其衰也,亦有王嘉、傅喜、陈蕃、李固之众。魏、晋而下,至于李唐,不可遍举,然其间兴衰之世,亦皆同也。由此观之,有贤而用之者,国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犹无有也,可不慎欤? 今犹古也,今之天下亦古之天下,今之士民亦古之士民。古虽扰攘之际,犹有贤能若是之众,况今太宁,岂曰无之?在君上用之而已。博询众庶,则才能者进矣;不有忌讳,则谠(dǎng)³之路开矣;不迩(ěr)小人,则谗谀(yú)者自远矣;不拘文牵俗,则守职者辨治矣;不责人以细过,则能吏之志得以尽其效矣。苟行此道,则何虑不跨两汉、轶三代,然后践五帝、三皇之涂哉。
译文:国家都是因为任用贤能的人才能兴盛,因为不用贤能之人而专凭君主一己之见而衰败。这两点,是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也是一般人所能认同的。可为什么和平安定的时代,有了贤能之人,就能够兴盛;混乱动荡的年代即使有这样的人也不能兴盛呢?这就在于是否任用这些贤能之人了。有了贤能的人并加以任用,这是国家的福气;有了贤能的人却不用,就像没有一样。商朝的兴起,有仲虺、伊尹这样的贤臣,等到衰败时,也有三仁(微子、箕子、比干)这样的贤人;周朝兴起时,有与武王同心同德的十位贤臣,等到衰败时,也有祭公谋父、内史过这样的贤臣;两汉兴起时,有萧何、曹参、寇恂、邓禹这样的人,等到衰败时,也有王嘉、傅喜、陈蕃、李固这样众多的贤人。从魏晋以后,一直到唐朝,这样的贤人很多,不能全部列举,而这其中有的出现在兴盛的时代,有的出现在衰败的时代,也和上面所说的相同。由此看来,有贤能之人并加以任用,是国家的福气;有了贤能的人却不用,就像没有一样。对于这种情况,怎么不应该慎重的对待呢?现今的情况,和古代是相通的。现今的天下,就如同古代的天下。现今的士人和民众,也如同古代的士人和民众。古代在扰动不安的时代,还有像以上所说的那么多的贤能之人,何况现今太平安宁,怎么能说没有贤人呢? 这就在于君主和处于上位的人如何任用了。广泛地征求百姓的意见,有才能的人就能进用了;没有忌讳的事情,人们就敢于直言进谏了;不亲近小人,那些进谗阿谀之人就被疏远了;不斤斤计较于文牍细节,受制于世俗之见,主管相关部门的人就能够明辨的处理事务了;不挑别人的小毛病,有办事能力的人就可以按照自己的设想以达到相应的效果了。如果能够这样做,还怕不会超越两汉,胜过三代而达到五帝三皇那样的盛世么?
注释:¹仲虺:商汤左相,奚仲之后,汤王归夏,至大峒时,仲虺作诰以告汤。²三仁:三位仁人,指微子、箕子、王子比干。³谠直:正直的言论。⁴迩:接近。⁵轶:超过、超越。

xīngxián

wángānshí sòngdài 

    guórènxiánshǐ使néngérxīng xiánzhuānérshuāi èrzhě ránzhīshì jīnzhītōng liúsuǒgòngzhīěr zhìānzhīshìyǒuzhīérnéngxīng hūnluànzhīshìsuīyǒuzhīxīng gàiyòngzhīyòngzhīwèi yǒuxiánéryòng guózhī yǒuzhīéryòng yóuyǒu shāngzhīxīng yǒuzhònghuǐ yǐn shuāi yǒusānrén zhōuzhīxīng tóngxīnzhěshírén shuāi yǒugōngmóu nèishǐguò liǎnghànzhīxīng yǒuxiāo cáo kòu dèngzhī shuāi yǒuwángjiā  chénfán zhīzhòng wèi jìnérxià zhìtáng biàn ránjiānxīngshuāizhīshì jiētóng yóuguānzhī yǒuxiánéryòngzhīzhě guózhī yǒuzhīéryòng yóuyǒu shèn jīnyóu jīnzhītiānxiàzhītiānxià jīnzhīshìmínzhīshìmín suīrǎorǎngzhī yóuyǒuxiánnéngruòshìzhīzhòng kuàngjīntàiníng yuēzhī zàijūnshàngyòngzhīér xúnzhòngshù cáinéngzhějìn yǒuhuì dǎngzhízhīkāi ěrxiǎorén chánzhěyuǎn wénqiān shǒuzhízhěbiànzhì rénguò néngzhīzhìjìnxiào gǒuxíngdào kuàliǎnghàn sāndài ránhòujiàn sānhuángzhī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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